抗战之浴血突袭-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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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凌虎愣了愣，不由得问道：“什么时候，这里这么严格了？”

　　　　少尉无奈地道：“没有办法，如今那些鬼子也化妆成我们的人，前天炸了江湾那边的一处战地医院，死了好多的伤员，所以上面严令，所有进出医院的人，都要有证件，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不好意思，只能明天白天去你们上面开了证明，再来了！”

　　　　“还有这等事？”萧凌虎也不由得有些惊讶。照理说，按《日内瓦公约》的约定，受伤的伤员以及后方的医院，都属于非战斗人员了，是必须要加以保护的。只是想一想，那些鬼子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跟他们打过仗的伤兵呢？

　　　　“这位长官，你要是没有证明，我也不能放你进去！”少尉道。

　　　　想了想，萧凌虎也不愿意破坏人家的规矩，道：“兄弟，这样好了，我就不进去了，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帮我去医院里叫一个人出来，她是医生，应该才从南京那边过来的！”

　　　　“医生？”少尉愣了一下，问道：“她叫什么名字？跟你是什么关系？”

　　　　萧凌虎道：“她叫萧凌霜，她是我老婆！”

　　　　少尉一愣，随即脸上堆出了笑容来：“呵呵，原来是你的老婆呀，这里的医生很多，这几天还陆续的有医生过来，只是你说的人我也不认得，我也只能帮你去问问，若是她在，就叫她出来！”

　　　　“那就多谢兄弟了！”萧凌虎十分客气地道。

　　　　当兵的人，都十分得爽快，尤其是喊一声“兄弟”之后，那种陌生的感觉立时便被拉近了起来。在这种国难当头，战乱从生的时候，当兵的人，都有着几乎是同样的命运，要么为国战死，要么苦熬到胜利。当然，那种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而去当汉奸的兵，是除外的。

　　　　少尉亲自进了医院，留下手下的几个兵守在门口。

　　　　张顺不由得道：“连长，你老婆真的是医生呀？”

　　　　“那还有假？”萧凌虎十分自豪地道：“她可是正经金陵女子大学医学院毕业的，是南京陆军医院的外科医生！”

　　　　在这个时代里，所有的人眼睛里，能够从大学里出来，并且能够成为医生的人，都是很了不起的，只是让张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女的竟然也能够当医生。

　　　　“她不怕吗？”张顺又问道。

　　　　“怕什么？”

　　　　“就是血呀？”张顺道：“女的都怕流血，她怎么敢呢？”

　　　　萧凌虎没有回答张顺的话，转而问着朱洁：“朱姑娘，你怕血吗？”

　　　　朱洁愣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只是这个黑夜里，萧凌虎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不怕！”她坚定地道。

　　　　张顺侧过头，看着这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女孩子，觉得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印象里，还记得昨天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可是一直在哭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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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护药（三）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少尉才带着萧凌霜走了出来，在门口的有些灰暗的灯光之下，看清了萧凌虎的脸，萧凌霜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马上湿润了起来，泪水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流了出来。

　　　　那个少尉十分知趣地走开了，张顺看了看身边的朱洁，看到她还在愣愣地打量着对面的萧凌霜，不由得道：“走了，到一边等一会儿！”

　　　　朱洁这才如梦方醒一样，看到张顺已然当先地走了墙角，她连忙也走了过去。

　　　　萧凌霜一直望着萧凌虎，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得到萧凌虎那炽热的目光，便任由眼泪在脸上狂奔着，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慌张失措，也都随着这一次的见面而烟消云散，只是那份无人知晓的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萧凌虎在看到萧凌霜的那一时刻，忽然便觉得这些天来的出生入死，都是非常值得的，他真得就想要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只是刚刚迈了一步之后，便又止住了脚步。他忽然想到，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在看着自己呢！

　　　　萧凌虎还是主动地走到了萧凌霜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笑，那分明是一种久别重逢之后的幸福。

　　　　“你怎么来了？”萧凌霜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来，但是当真得脱口而出之时，却又变成了这么一句话，仿佛是惊喜，又仿佛是错愕。

　　　　“听说你到了嘉定，所以我肯定是要来的呀！”萧凌虎想当然地道，同时伸出手掌，轻轻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感觉到这一只粗糙的大手，上面还带着厚厚的茧子，摩擦着脸上还有些刺痛，但是萧凌霜却浑然无觉一样，感到特别的温暖，这只手就像是他的怀抱一样，令她觉得可靠而且安全。

　　　　“上一次你回南京，为什么没有去看我？”萧凌霜还带着一点的埋怨。

　　　　萧凌工尴尬地笑了笑，只得道：“那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本来想要去医院跟你见上一面的，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耽误了。”他可不愿意说出一枝梅来，他知道，萧凌霜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个家伙。

　　　　“我是昨天过来的，去见了爹爹，他说你执行任务去了，已经出去一整天了，我真得怕得要死！”萧凌霜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不由得低声地掇泣了起来，她把头埋在了萧凌虎的怀里，双手搂着他健硕的身体，仿佛生怕他马上消失了一样。

　　　　“傻丫头，不要这么胡思乱想了！”萧凌虎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像是在宽慰着一个孩子。

　　　　他忽然想到，在家里的时候，真正的一家之主是萧凌霜，而不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这个一家之主已经变成了依偎着他的小猫。

　　　　萧凌虎又道：“放心吧，就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儿子，我也会好好地活下来的！”

　　　　“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萧凌霜叮嘱着他，生怕他真得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嗯！”萧凌虎点着头。

　　　　萧凌霜的心情这才平静了下来，她从萧凌虎的怀里直起了身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孩子气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同时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她看到了萧凌虎身的的那两个人，尤其是看到了其中还有一个女学生，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他们都是你带来的？”

　　　　萧凌虎回过头，看到后面的两个人一眼，只见张顺靠在墙上，他头上的钢盔大大的扣着他的头，把他的上半边头都挡住了，也看不到他的眼睛，他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倒是朱洁，时不时地向他们这边张望着，应该是在急切地等着听他的结果。

　　　　“是！”萧凌虎点着头，同时问道：“对了，小霜，你们医院里要帮手吗？”

　　　　“帮手？”萧凌霜一怔，问着：“什么帮手？”

　　　　萧凌虎道：“那个姑娘是被我们从鬼子那里救出来的，她的家人都被鬼子杀了，如今她是孤身一人，她想要当兵报仇，但是她是一个女的，我觉得你们医院应该需要一些帮手，所以就带着她来了！”

　　　　听以朱浩的身世这么惨痛，萧凌霜马上起了同情之心，点着头，道：“好，你把她叫过来吧！我们医院里的护士也是不够的，只要她不怕，多一个人手，就多一份力量！”

　　　　萧凌虎转身向后面的朱洁招了招手，朱洁就好像是终于盼到了什么，连忙跑了过来。

　　　　张顺也戴正了自己的钢盔，跟着她的后面走过来。

　　　　“她叫朱洁！”萧凌虎向着萧凌霜介绍着，同时也告诉着朱洁：“这是我的夫人，你就叫她萧姐吧！她是陆军医院的医生，她可以带你去医护队！”

　　　　“萧姐！你好！”朱洁十分有礼貌地向着萧凌霜鞠躬，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向先生行礼。

　　　　萧凌霜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笑道：“好漂亮的姑娘，你要是真得当了护士，我想那些伤兵肯定连痛都忘了！”

　　　　朱洁羞涩地底下了头去。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萧凌虎正准备与萧凌霜告辞，再约以后见面的时间，却又听到萧凌霜问：“虎哥，你们明天有任务吗？”

　　　　萧凌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要看上面的命令了！”

　　　　萧凌霜有些失望，对着他道：“明天有一批西药，要从上海的市里运过来，我要去公共租界那里接药！”

　　　　“你？”萧凌虎一愣：“他们为什么派你这么一个女的过去？”

　　　　萧凌霜道：“你忘了吗？我还是实习医生，我不去接药，难道还要让陆医生去吗？”

　　　　陆医生，正是带着萧凌霜着实习的陆军医院的外科医生。

　　　　萧凌虎无言以对。

　　　　的确，以萧凌霜的那点儿医术，才毕业不到一年，虽然她很用心，又为了生孩子而停了有半年的时间，所以一直是以实习医生的身份在陆军医院里打下手；这次实是在抽不出人手来了，所以她才会被派到了嘉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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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护药（四）

　　　　看到萧凌虎还在发愣，萧凌霜又笑了笑，道：“再说，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去上海，而且那个地方我也曾经去过，所以就自告奋勇地把这个任务手揽下来了！”

　　　　“你呀！”萧凌虎不由得叫了起来：“你可知道，如今的上海，已经不是你原来去的上海了！那里也在打仗呢！”

　　　　“公共租界也在打吗？”萧凌霜看到了萧凌虎如此担心的样子，经不住问道。

　　　　“那里倒是没有打仗！”萧凌虎道：“但是，如今的上海市区里，各个租界都是不安全的，有很多的日本特务在那边活动。还有，你要往那边去，要从闸北过吧？那里如今就在打着仗呢！”

　　　　萧凌霜道：“我也不是一个人过去，是跟着运输队过去，他们还有押车的护卫呢！”

　　　　萧凌虎已然严肃了起来：“如果是一两个人过去，目标不大，还好说一些；但是，如果真得是跟着车队过去，肯定会被鬼子特务盯上的！”

　　　　却也在这个时候，张顺从后面冒出头来，对着萧凌霜道：“嫂子，跟我们连长说说，让我们特务连给你们押车吧！”

　　　　“好呀！”萧凌霜马上应着，看向萧凌虎。

　　　　萧凌虎有些尴尬，虽然他是连长，却没有自己作主的权力，当下想了想，道：“这个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不如你去向你们院长说一声，让他去找指挥部，指定我们连给你们押运，应该没有问题！”

　　　　萧凌霜点了点头，也明白萧凌虎的意思，毕竟此时他是军人，身不由己，一切都是要以上峰的命令为准的。

　　　　两个人没有其他的话再说，便是想说，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

　　　　萧凌霜带着朱洁走进了医院，看到萧凌霜消失在了大楼里，萧凌虎这才带着张顺转身离开。

　　　　只是，这个时候，萧凌霜又出现在了医院大楼的门口，望着已然消失在黑暗中的萧凌虎，分明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情愫。

　　　　朱洁站在旁边，有些诧异地看着萧凌霜，不由得问道：“萧姐，刚才你为什么不让萧连长先走呢？”

　　　　萧凌霜冲着她笑了笑，摇着头：“我要让他先走，他肯定不会走的！他只有看到我走了之后，才会离开！”

　　　　朱洁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仿佛根本听不懂。只不过，在她看来，萧连长和萧姐这对夫妻一定是相爱的，都把对方看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也都能够替对方着想，她不由得羡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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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地里，萧凌虎难得地洗了洗脸，烧着水泡了泡脚，早早得便上床睡觉了。尽管白天回来便睡了半天，但这并不影响晚上他接着睡。

　　　　军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会两三天都无法合眼，但是有的时候，却需要能够多多地抓紧时间休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失去的睡眠时间找回来似的。

　　　　倒头下去，一觉又到了天亮。

　　　　一早，萧凌虎来到了指挥部，果然就接到了指挥部派出来给他们的任务，要他们护送一个运输队，往上海公共租界的旗昌洋行，去运一批由美国发过来的药品。

　　　　这批药品其实早就到了上海，只不过是因为战争的突然暴发，便一直滞留在了旗昌洋行的仓库里，随着战事的吃紧，伤员的增多，药品的缺乏也便显露出来，尤其是止血药和抗感染的西药。其中，消炎效果比较好磺胺类药物，几乎已经断档了。

　　　　而旗昌洋行那里所滞留的那批西药，绝大部分都是磺胺。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方医院必须要派出运输队前往上海运药的原因，的确，相比较而言，从别的地方调集药品到淞沪前线来，先不说运输成本有多高，便是这时间上也要花很久，那还不知道会死多少的人呢！

　　　　“当天去，当天回！”这是萧黄交待给萧凌虎的任务。

　　　　只是，当萧凌虎带着自己的人来到县医院的时候，那个汽车运输队还没有来，一直等到十点多钟的时候，才看到五辆三吨的白氏军卡跚跚而来。

　　　　就在等着运输车队过来的时候，萧凌霜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因为昨天已经听到了消息，所以林惊寒也好，还是一枝梅和沙文华也好，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一枝梅还涎着脸向萧凌霜打着招呼，好像他们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一般。

　　　　倒是萧凌霜看到了这几个萧凌虎的手下，那种吃惊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群怪物。

　　　　她一把把萧凌虎拉到了一边，问道：“他们都是你的兵？”

　　　　“是呀！”萧凌虎想当然地道。

　　　　“你怎么把他们都收罗到了一起来呢？”萧凌霜不由得问。

　　　　萧凌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员，笑道：“他们怎么了？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呀！”

　　　　萧凌霜道：“你看你？你管得了他们吗？有的是贼，有的是杀手，还有冷惊寒，可是南京的小霸王，当初跟你最不对付的家伙了！”

　　　　她至今还是习惯称呼林惊寒为冷惊寒，虽然也知道林惊寒的真实身份，是她们的表哥，却还是不愿意去这么想。

　　　　“呵呵，我跟你讲，如今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寒哥了！”

　　　　“寒哥？”听着萧凌虎叫得如此亲切，更令萧凌霜惊讶万分，在他的记忆里，这两个人是一见面就要拳脚相加的呀！虽然后来他们成了朋友，想那林惊寒可是一方的霸主，又怎么会服从萧凌虎的命令呢？

　　　　“是呀！”萧凌虎道：“你看，还有华哥，老严，他们都是你认识的人，如今我们就是一个整体，而且已经打了几场仗了！”

　　　　萧凌霜无言以对，的确，萧凌虎的这些手下们，一个个太异类了，她真得怀疑萧凌虎能否驾驭得了这些人呢？只是让她想一想，今天一天都要跟这些人在一起之时，她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支负责运输的运输车队，是从苏州的第三战区总部那边过来的，今天一早就应该抵达嘉定城，但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鬼子的空袭，所以才迟到了四个小时。

　　　　运输车队的队长姓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尉，每辆车都配了两个司机，包括汪队长在内，一共是十一个人。医院里除了派出萧凌霜这个负责验收药品的医生之外，还派出了另一个实习医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萧凌霜叫他作小吕。

　　　　车队很快地出发了，沿着嘉定通往上海的公路缓缓而行。此时的这条公路，也因为被敌机的几次轰炸，而千疮百孔，道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萧凌虎虽然说带着的是一个连，其实也只有七个人。

　　　　萧凌虎带着张顺和杨根生，坐在第一辆车的车斗里，算是在前开道。

　　　　林惊寒带着周老六、一枝梅和沙文华，坐在最后面的车斗里，算是在后押阵了。

　　　　萧凌霜自然是要跟萧凌虎一起坐在前面的车斗里，倒是她的那个同事，却也十分自觉地坐到了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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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护药（五）

　　　　这一次，车队十分顺利地便进入了上海市区，在路上并没有遇到鬼子飞机的轰炸。

　　　　只是，在他们从闸北过苏州河的时候，还是能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枪炮之声，曾经有一断时间里，那枪炮声异常得激烈，仿佛马上就要打到了近前一样，这令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萧凌霜紧张万分，紧紧地抓着萧凌虎的手，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若不是因为身边还有小杨和顺子，萧凌虎真得就要把萧凌霜搂要自己的怀里，以安慰她的这颗初次经历战场之时，受惊的心。

　　　　他还是抚着萧凌霜的后背，笑着告诉她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的经历。

　　　　听到萧凌虎第一次上战场时，那狼狈的情景，仿佛就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不仅是萧凌霜笑了起来，便是一直不拘言笑的张顺也跟着笑了起来。也许他也想到了自己初次上战场时的情景。

　　　　正是有萧凌虎这般得说笑，令萧凌霜觉得刚才的紧张也一扫而光，再听到枪炮声传来之时，便也不那么害怕了。

　　　　过了苏州河，就进入了公共租界。

　　　　上海的公共租界，其实就是英美租界合并而成，当年英国人在上海县划定区域，进行独自经营和管理，成为上海租界之始。后来美国人、法国人也跑到上海县划定区域，开成了一大片的国之中国，这就是上海租界的由来。那个时候，上海被外国人称为冒险家的天堂，是一个***。后来由于战争的原因，从小刀会到太平天国，从军阀混战，到如今的中日战争，战乱使得无数的难民逃往这里以寻求避难，人口的增加，也令是上海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县，一举发展成为了中国的最大城市，以及世界的第三大城市，仅次于纽约和伦敦。

　　　　后来英国与美国租界合并，这也就是公共租界形成的原因。

　　　　公共租界的范围实际上也包括如今被日本人占据的苏州河北岸地区，分为东区、北区、中区和西区四块地方。只不过在第一次淞沪战争之后，日本人将日侨密集的北区和东区从公共租界分割开去，建成他们的基地，并且以海军陆战队代替了租界巡捕，负责日常这一片区域的治安与巡逻，于是也便形成了事实上的苏州河以北地区的北区和东区，成为了上海的日本租界。

　　　　所以，后来人们提到的公共租界，指的都是苏州河以南的中区和西区而已。

　　　　旗昌洋行是美国人的贸易公司，位于外滩九号。

　　　　上海外滩，也就是外黄埔滩，是上海最为繁华的所在，许多的银行、商行、总会和报社都云集在这里，这里也是远东的金融中心。这段街道北起苏州河上的外白渡桥，南到外洋泾桥，全长有三里地，东面临着黄埔江的几个码头，西面就是一堆欧式复古建筑的繁华地。

　　　　旗昌洋行是一栋有着三层高的古罗马式小楼，这座楼若是放在上海的其他地方，也定然会是当地的一道风景，只是此时处身在十里洋场之中，便又显得有些寒酸了。

　　　　十二点的时候，车队来到了旗昌洋行的门口，他们的仓库就位于小楼的后面，因为是临时仓库，当初想着货卸到此之后，过两天就拉走，所以并没有转运到位于闸北的仓库去。

　　　　只是，当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却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运输车队和萧凌虎等人，把车停要街道边上，等着萧凌霜与小吕进去与洋行的经理沟通，过了好半天，才看到萧凌霜与小吕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萧凌虎与众人连忙围上去询问情况，萧凌霜愤愤不平，又回到了当初她那种嫉恶如仇般的状态。

　　　　细听之下，大家才明白过来，旗昌洋行的美国经理也承认这批货是他们的，但是却又以总总理由，拒绝他们提货拉走，甚至于还跟他们谈到了滞纳金的问题。

　　　　“这是明摆着不想要咱们拉货呀！”在上海摸爬滚打了多年，林惊寒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原因。

　　　　“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提货？”萧凌霜愤愤不平，拿也了她带来的合同：“看到没有，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提到逾期未提货之后，要交滞纳金的事情，那个戴维经理被我逼问得无话可说，又推说今天他们看库的人不在，要我们明天再来！”她说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药品早到一天，就能够多救活不少人的命；若是晚到一天，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伤员会被截肢，甚至于有生命的危险。便是抛开那些大道理不讲，他们运输队的一来一回，也是需要花费时间和金钱的，今天这么平静得过来，已然大为不易，谁又知道明天又会怎么样呢？

　　　　“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萧凌虎想了想，对着林惊寒道：“寒哥，你是会作生意的人，你觉得呢？”

　　　　对于他们这些人，也许打仗还能够说得上话去，可是一旦涉及到做买卖、讨价还价，那也只能是干看着，便是连无所不晓的一枝梅，也只是嘿嘿地苦笑，不再插话。

　　　　林惊寒想了想，道：“他们管库的人来没来，咱们到后面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萧增霜看了看这座大楼，担忧地道：“只是咱们这么闯进去，他们让我们进吗？”

　　　　一枝梅笑道：“明里不行，那还不能暗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