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大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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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春生暗叹一声，有气无力的应道：“好……的。”

　　李白打人时貌似凶猛，实际上手上控制了力道，两名派出所干警，自然无大碍。

　　皮肉伤而已。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惊动了邻里。

　　别人或许懒得管闲事，但沐雪琪不可能不管，跌跌撞撞出现在李白出租屋的门口。

　　“啊！”

　　正看到一名警察拿枪对着李白，沐雪琪当场大惊失色。

　　“小白……”

　　她望向李白，眼睛里尽是担忧神色，急得就要冲上来。

　　李白有所感应，急忙转身，伸手阻止：“琪琪，别过来！”

　　“我没事的，相信我。”

　　子弹不长眼，天知道满手流汗的狗屁副所长会不会走火，他可以冒险，却决不允许小姐姐暴露在枪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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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雪琪及时止住了冲向李白的脚步，非常明智，否则李白指不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

　　她主要也是怕李白的动作太多，激怒了警察，造成不测。

　　“警察大哥，你快把枪放下，李白他今天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救我，情有可原的。”

　　“因为我刚刚被人绑架了，李白冲动之下才抢的出租车。你们看，我身上还带着伤，这些都可以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

　　沐雪琪诚恳而哀求的对廖胜华喊道。

　　“你把枪收起来，我保证李白他不会跑，我会跟他一起去警察局解释清楚，好吗？”

　　到底经历过一次被绑架事件，沐雪琪冷静得很快，试图缓解局面，一番说辞可圈可点。

　　廖胜华皱眉。

　　沐雪琪的出现，又是一个大意外，他骑虎难下了！

　　违纪持枪，还能藏得住吗？

　　张春生也是着急了，生怕有人再跑过来看热闹，连忙快走几步，趁着这个当口，劝道：“廖所，既然小姑娘都说清楚了，你快把枪收起来吧。多大的事啊，我刚才看过了，伙计们都是皮肉伤，流了点血罢了。”

　　廖胜华咬咬牙。

　　台阶是有了，要不要顺着台阶下？

　　万一李白再次暴起伤人怎么办？

　　他在派出所里，固然可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真让他赤膊上阵，那绝对是赶鸭子上架，连两个手下都不如，肯定不是李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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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何等眼力，当即就从张春生和廖胜华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意味。

　　脑海里另一个灵魂的记忆汹涌袭来，他眼睛大亮。

　　“我靠，神转折啊！”

　　原来这个世界跟他所处的那个世界，对枪支的管理是一样的严格，狗屁副所长他娘的违纪持枪了。

　　违纪持枪，可不是一般的违纪，比包着养着一两个小老婆还要严重得多。

　　他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嘿嘿，猪队友就是猪队友，不仅坑队友，更会千里送人头，实在是太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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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胜华犹犹豫豫之际，忽然发觉到李白脸上挂着的诡异笑容。

　　于是，他不仅没放下枪，还恶向胆边生的打开了保险，枪口对准李白的脑袋，喝问道：“你笑什么？”

　　李白不见惊慌，甚至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语带讽刺道：“我当然是笑你喽，还能笑啥？”

　　“小子，你活腻歪了吧！”

　　廖胜华咬牙切齿，手在抖。

　　李白不屑的摇摇头：“不不不，是你活腻歪了才是。”

　　他镇定自若的走到廖胜华跟前，肆无忌惮的主动拿额头顶住了廖胜华的枪口，寒声道：“我猜，你不敢开枪！”

　　一股寒意，顿时从廖胜华的脚底板升起。

　　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李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廖胜华慌了。

　　他——出手了！

　　赌的便是廖胜华不敢开枪，在虚张声势。

　　他赌对了！

　　“咔！”

　　一个根本不敢开枪的警察，手里拿着枪，还不如空手来得有用，直接被他砍中手腕。

　　手枪掉下的同时，已经落入李白手中。

　　“呵呵，这玩意儿怎么玩，廖所教教我呗？你说我会不会一不小心，走火误杀了你！”

　　局面反转太快。

　　原本指着李白额头的手枪，此刻死死抵住了廖胜华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用力戳着，节奏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张春生看得心惊肉跳。

　　“妈呀，大兄弟，你轻点啊，真的会不小心走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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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胜华脸色大变，青一阵，红一阵，腿脚发软，瞳孔张得老大，裤裆一湿，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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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雪琪紧张的捂住嘴，胸口小鹿乱撞，小白又来了……


第二十三章　交警的底线

　　李白面露憎恶之色，一把将尿裤子的廖胜华拽起来，朝着门口方向，飞起就是一脚。

　　“咚咚咚……”

　　廖胜华如球般几个翻滚，软塌塌趴到了地上，鼻青脸肿，捂着肚子哀嚎。

　　手枪的保险没有关，李白直接别在了腰间，转而瞪向老交警张春生，捏着鼻子道：“还不带人去医院，出了人命怎么好？”

　　张春生嘴巴张老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稍许镇定后，张春生义正言辞的问。

　　李白则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轻蔑反问：“那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又在做什么吗？”

　　张春生：“……”

　　哑口无言。

　　是啊，说到底，是他们先乱来的。

　　权力机构，掺杂进了个人的影响力，比起李白的所作所为，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白见张春生神色纠结，也就懒得跟一个是非观没有完全扭曲的“小警察”计较。

　　摆摆手，他下逐客令道：“快点的吧，把人弄走，房间就不用你们打扫了。”

　　张春生不动，眼神犀利，目光瞥向李白腰间的手枪。

　　不管派出所的廖胜华违纪持枪多么不对，但枪支——绝不可以落入危险分子手里！

　　这是他的底线！

　　李白皱眉。

　　两个人互相对峙，氛围异常紧张，李白冷漠高深，张春生却也不屈不挠。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沐雪琪估计比他们还紧张，额头隐隐沁出香汗，眼睛一眨不眨。

　　别看李白表面上面无表情，淡定自若，其实心里早纳闷上了，这家伙什么情况，跟我耗上了？

　　他对暴力机构，天生存着反感与敌意的情绪。

　　穿越前，他的杀手身份，没少躲着这帮人，能有好感才叫见了鬼！

　　而反感、敌意，何尝不是敬畏的另一种体现，李白的内心，说白了……有点怵穿警服的。

　　当然，怵穿警服的，也有个限度，例如廖胜华和他那两个手下，就远远不够看。

　　一开始，李白没觉得“小交警”能是个例外。

　　结果，还他妈的偏偏就是了！

　　从张春生的眼光中，他看到了决绝，正气凛然。

　　“我靠！”

　　啐了一口，李白满心不爽。

　　你丫的，要正直，要以身护法，早干嘛去了？

　　被针对的滋味，那叫一个难受……

　　张春生捏着拳头，忐忑的等着李白做出决断，是退让，还是不死不休。

　　干了二十多年警察，尽管只是一名交警，张春生有坚守的原则，并且坚持了整个职业生涯。

　　他忽然很庆幸，亏得今天碰上了李白这么一号人，亏得没有行差踏错丢掉坚守。

　　还记得老婆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给他寄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爱你，就是爱你的坚持，以及脚下的土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这么一段往事，却感觉到了一阵的轻松、坦荡。

　　不知不觉，脸上就挂上了难以言喻的自豪笑意，以及情意绵绵。

　　李白：“……”

　　我日你祖宗！

　　别对老子那样笑啊，啊喂！

　　老子他妈的是直男！

　　沐雪琪：“……”

　　什么情况？

　　真爱？

　　她浑身一哆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书上说，惺惺相惜，莫非这两位……

　　李白实在受不了张春生那望着自己，却好像望着星辰大海的眼神了。

　　他赶紧把手枪从腰间取了下来，关掉保险，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向了张春生。

　　“快走，滚滚滚……老子认倒霉，真是背球，见了鬼了！”

　　他此时已经不存在任何抗争的想法了，只想快点叫恶心死人不偿命的交警离自己远点。

　　张春生：“……”

　　一脸羞臊。

　　却更多的是感激。

　　接过手枪，卸弹夹，拆卸、重装，小心翼翼检查了一遍，一语不发，他手脚麻利的一边肩膀一个，拖拉硬拽，将派出所两位同志带出李白的房间。

　　至于廖胜华，他自己能走。

　　就算不能走，张春生也绝不会帮忙，一身尿臊味，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吧！

　　“关于派出所同志违纪持枪的行为，我会如实向上级举报的！”

　　临走之际，张春生坚定的道。

　　他是交警，追缴违规罚款，是本职，但事有轻重缓急，不急于一时。

　　其他的，别人怎么折腾，以后都不关他的事了！

　　李白理都不理，拉着小姐姐进屋，然后赶紧关门，动静弄得很大，很绝情。

　　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屋内。

　　李白尴尬的看着小姐姐沐雪琪。

　　沐雪琪也拿哀怨眼神看着他。

　　“琪琪，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我饿了。”李白先开口道。

　　沐雪琪抿抿嘴：“好。”

　　李白顿时心法怒放，坏心情一扫而空。

　　小姐姐明显适应了他的新称呼，未来给自己当女朋友的好日子，还远吗？

　　白吃了小姐姐很多顿饭，李白终于可以当一回财主，做东了！

　　“琪琪，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一家三星级酒店，李白豪气的道。

　　身上揣着一千多块现金，银行卡里余额一时一个数，保底应该又过了好几万的数字了。

　　他豪气得有理由。

　　沐雪琪拿起菜单，看了看价格，最终只点了两个菜，一个汤，说“够吃了”。

　　李白无奈。

　　但是再一想，将来如果娶小姐姐做了老婆，是不是很能持家呢……

　　越想，他越是开心。

　　“笑什么呢？”沐雪琪问。

　　李白道：“我笑了吗？”

　　“嗯。”

　　沐雪琪肯定的点点头。

　　李白于是半真半假道：“我在想……要是琪琪你能嫁给我，就真的是太好了，我做梦都能笑醒，呵呵……”

　　沐雪琪闻言，脸一红，娇嗔的赏了李白一记媚眼。

　　“吃饭！”

　　她低头道。

　　李白拍着桌子，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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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春生如他所言，回去后，果真就举报了区派出所副所长廖胜华违纪持枪的行为。

　　证据确凿。

　　廖胜华当即被停职，接受调查。不出意外，他的警服肯定是要被扒下来的。

　　“李白，我栽了，你也别想好过！”

　　区派出所，办公室收拾东西的廖胜华声嘶力竭的咆哮，眼中血丝密布，形象邋遢，甚是恐怖。

　　也宣告着，他将走向一条——不归路。


第二十四章　善后和追责

　　灰溜溜出派出所后，廖胜华找到了巨人网络公司，要求面见李青山。

　　遭到李青山电话拒绝。

　　李青山这时候不可能见他，挺简单一件事，叫这NC家伙给办砸了，正窝火呢。

　　况且，廖胜华现在处于接受调查的状态，往自己公司跑，纯粹失去了理智的行为。

　　“蠢货！”

　　李青山隔空骂了一句，颇有兔死狗烹的枭雄气质。

　　他却也存在担心，担心廖胜华狗急跳墙，招出自己干涉执法公正的勾当来。

　　尽管情节算不上多么严重，但终究属于污点，还是商人都非常忌讳的那种污点。

　　所以，李青山忍着心疼，做出决定，往廖胜华妻子的户头上打去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

　　廖胜华脱了警服，对他而言，已经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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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巨人网络公司扯皮、撒泼了一个小时，最终也没能见到李青山面的廖胜华，显得过于狂躁。

　　路过一家酒吧的时候，他给自己足足灌下去三瓶威士忌，踉踉跄跄回家。

　　老婆余娇等候在小区门口。

　　一见老公醉醺醺的模样，还扶着小区电子门狂吐，稀里哗啦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她丹凤眼顿时闪过浓浓的厌恶神色。

　　“快回家，别给老娘在外面丢人现眼！”

　　余娇刻薄的道。

　　两夫妻几年前就没了感情，平时说话尚且不能心平气和，今天得知老公丢了铁饭碗，自然再无需顾忌。

　　“丢人现眼？”

　　“老子去你麻痹的！你个臭女人，小婊砸，有脸说老子？你别在外面给老子丢人现眼才对！”

　　“以前为了升迁，一直懒得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不可……”

　　余娇花容失色。

　　但很快就怒意浮现，她也是个泼辣的女中豪杰来的。

　　“好哇，姓廖的，要打我是吗？老娘跟你拼了！”

　　“臭婊砸！”

　　廖胜华嘟囔的骂道。

　　余娇毫不示弱，回骂：“臭男人！”

　　“打死你！让你偷男人，给我戴绿帽子……”

　　廖胜华借着醉意，大打出手，奈何醉得太沉，眼睛里难以找到焦距，多次落空。

　　“哎呀！你还来真的了，给你脸了是吧？老娘咬不死你！”

　　“……”

　　“别扯头发，你个贱胚……”

　　“哼，没用的东西，老娘干脆踢碎你的蛋蛋，让你以后都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

　　两人打得那叫一个热闹、激烈。

　　围观的有之，劝架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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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和小姐姐吃完饭后，第一件事是开车去酒吧把车还给了无辜受牵连的悲催出租车司机。

　　为了表达歉意，李白塞给了的哥一千块钱，承诺违章的事情，自己会向交警部门如实交代，绝不连累别人。

　　的哥虽然受了惊吓，但一千块压惊费，足以弥补损失，也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另外，李白也执意赔偿了酒吧的损失，这个有点多，是从账面上划账解决的。

　　花去一万多块！

　　曾贤在燕京，算不上手眼通天，但消息却还算灵通，就对李白大抵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个人，太暴躁！”

　　“年轻易冲动，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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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善完后，马不停蹄出酒吧，走过几条街，便一头钻进了一家网吧。

　　开机。

　　制作软件。

　　掏出从李邵淮身上“顺”过来的手机，翻看了近期的通话记录，锁定几个号码，展开追查。

　　绑小姐姐的元凶，哪怕过程中有“立功”表现，李白却仍然不准备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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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

　　李白突兀的出现在一处杂乱的棚户区。

　　这里位于五环外，与大燕京主体的繁华构成鲜明对比，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脏、乱、差。

　　顺着门牌号，李白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敲门。

　　没人回应。

　　李白索性一脚将门踹开。

　　“你是谁？要干什么？”

　　一个年轻小伙怒目逼视着李白，大声质问，手里提着雪亮锋利的弯形砍刀。

　　李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找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年轻小伙恶狠狠的道，威胁地亮了亮手里的砍刀，锋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李白没理他，抬步往里走。

　　年轻小伙刚要冲上去手起刀落，身后响起了说话声：“让他进来！”

　　年轻小伙这才堪堪停止了鲁莽的动作，却依然拿自认为有威慑力的眼神狠狠盯着李白。

　　李白相当沉着，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走进屋。

　　屋内没有开灯，昏暗得见不到半点光，一个看不真确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气息若隐若现。

　　“你找我？”

　　男人声音沙哑，听上去，还有几分苍老。

　　李白淡定的找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不着急回答，而是掏出打火机把玩。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极度阴冷，仿佛空气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好几度。

　　“啪嗒……啪嗒……”

　　打火机的打火声音，断断续续。

　　苍老男人沉住呼吸，目光不由自主被李白手中打火机的火光所吸引，以及李白那张过分阴沉的侧脸。

　　“你不行了……”

　　李白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苍老男人沉默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小朋友，如果你是来跟我探讨生命归宿的问题，那么，你可以请回了。”

　　李白点燃了一支一开始就夹在手中未动的香烟，吸一口，吐出烟雾，望向苍老男人，不无怜悯的道：“念在你时日无多，我可以饶你不死。”

　　“告诉我接李邵淮生意的人在哪儿，或者去哪儿了，我便离开。”

　　苍老男人就是一声大笑：“哈哈……”

　　“你认为我会说？！”

　　李白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坚定道：“我相信你会说的。”

　　“不说，外面那小年轻活不过今晚。”

　　久久的寂静。

　　这个夜晚很长，当天际浮现一抹红的时候，却又好像很短，转眼即逝。

　　李白站起了身子。

　　苍老男人便知道，该他做最后的抉择了。

　　他是即将逝去的活死人，为何还要揽下这么一大摊子的黑活儿？无非为了自己唯一的后生、亲人。

　　显然，李白一眼看透了他！


第二十五章　你自首吧？

　　“小友莫急，我有两个问题问你。你回答了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答复。”

　　苍老男人艰难的开口道，声音比昨天还要沙哑。

　　屋内已经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李白看向苍老男人，略略皱眉。

　　实在老男人的身形过于消瘦，已经皮包骨，眼窝深陷，颌骨凸出，脸上遍布死气沉沉的老年斑。

　　然而，老人却穿着一件过去式的军装，勋章一排排，看着“明晃晃”的刺眼。

　　李白眉头皱得更紧。

　　“请说！”

　　他淡淡的开口，语气沉重。

　　老人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下，接着严肃道：“第一个问题，你找那人的决心到底多大？”

　　“第二个问题，可否在我死后，让我孙儿跟在你身边？”

　　两个问题问完，老人如回光返照般，眼中闪烁奕奕神采，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白的眼睛。

　　李白没有闪躲，眼神是暗淡的，却逐渐坚定。

　　“一，我必须找到那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只是给他一个不得不重新做人的机会。”

　　“二，你孙儿若愿意，让他来找我。我不走黑路，他以后也不用走。”

　　李白不仅回答了问题，还给出了足够可以打动老人的承诺。

　　“呼！”

　　老人吐出一口浊气。

　　“二狗，进来。”

　　随着老人的一声叫喊，提刀的年轻小伙急急的冲进屋。

　　“爷爷！”

　　小伙中气十足的喊。

　　“嗯。”

　　老人应着，虚弱的道：“二狗，我死后，你跟着他，听清楚没有？”

　　二狗咬牙，倔强的不说话。

　　老人手掌就是猛的一拍轮椅扶手，加重语气喝道：“我问你，听清楚没有？！”

　　年轻人望着爷爷，于心不忍，又望望李白，最后无奈的点头：“爷爷，孙儿……听清楚了。”

　　“好，你可以出去了。”

　　老人松一口气。

　　年轻小伙耷拉着脑袋，非常听话，出去后，坐在了门槛上，视线不时朝屋内扫过。

　　“你要找的人，在XXXXX，会坐中午两点的长途汽车离开燕京。”

　　老人说完，不再看李白，疲劳的闭上了眼睛。

　　他很累，需要休息了。

　　李白向老人鞠了个躬，默默离开，离开前，他没有与年轻小伙再有任何交流，因为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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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棚户区，李白的心情还是一片沉重。

　　老人竟然是一名隐在地下的军人！

　　这他完全没想到。

　　是什么，让一个骨子里透着骄傲的军人，干起了黑道勾当？

　　他想不通。

　　不过，却莫名其妙的很能理解。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原则在现实面前，取舍艰难，有些时候却就真的很难说得上绝对的对与错。

　　商国，光鲜的表面下，也必然藏着莫大的阴暗面。光与暗，从来不分家。

　　就像老人初见李白，便表现出莫大的认同一样，李白也相信老人的情怀。

　　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一定有理由，且高过了缥缈在云端的所谓原则。

　　“也罢，你孙儿如果来找我，那我就让你未来九泉之下安心的走好了……谁让你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