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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秦(晶晶亮)-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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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这个曾经强大的对手,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击就溃。匈奴的暗探已经再次送回情报,据说李原决定抱病出征,率五万秦军从长安北上,要来与匈奴决一死战,这个情报让冒顿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一阵轻松。
五万人。
李原还真以为,他是撒豆成兵的神仙,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以少胜多,反败为胜?
河套一带,聚集了冒顿麾下将近十五万的控弦勇士,而秦国一方的力量,边军已经被打残打散,不足为虑。其他各处增援来的人马,多者不过二、三万,少则只有几千人,这种多股部队多方向进逼的作战方式,冒顿并不惧怕。
五指张开,力不能及。
五指握拳,拳出憾石。
在战场经验方面,冒顿的军事眼光不容怀疑,这次,匈奴人倾巢而出,冒顿再不留任何的后手,他倒要好好的看一看,李原会有怎样的奇招妙计?
“九原,围而不攻,如果城中有信使出城,放他过去。同时,命令赫连壁,前锋进抵高奴之后,派出小股游骑骚扰无定河一带,但记住,遇到秦军主力部队,必须徐徐后撤,不要给敌以可乘之机。”冒顿不理会臧衍等人的一个个急切面孔,缓缓喝令。
“另外,速令各部首领、当户、万夫长来高阙议事,告诉他们,二日之内,有不到者,立斩无赦,其部也不必存在了。”
河套平原广阔,一望边际的大平原,对于匈奴人来说,是天然的最佳战场,而对于以步兵为主的秦军来说,这里无遮无拦的地势,并不利于秦军设伏,李原就算有千般的妙计,万般的想法,也只能干瞪眼着急。
而留着九原的秦军,目的则是为了让秦军中的那些悍勇鲁莽之辈上当,尤其是在打听到这次秦军的先锋将领是老熟人曹信时,冒顿更是胸有成竹。
曹信此人。
一莽夫耳,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到了李原,这样的人早就湮没埋骨在不知什么地方了,又哪可能徒逞威风。
第三百九十七章 河套大战(二)
高阙城中,数骑匈奴斥候飞奔而出。
臧衍等人依令匆匆下去,各自回转部落,召集人马,听候冒顿的下一步调遣。
在军事层面,冒顿一直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与草原上那些徒持勇猛的壮汉不同,冒顿的性情相当的阴狠,而且他很记仇,这也是许多草原依附部落不敢违抗冒顿命令的原因。其他的人,谏议如果正合他的心意,自然采纳,如果一言不合,那等待对方的就是雷霆震怒,接下来这个部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想与冒顿作对的部落被无情的吞并,不知多少自认为部落第一勇士的汉子被削去了头颅。
一接到冒顿的紧急号令,一个个正忙着发财大计的匈奴酋长们,恋恋不舍的将部众聚拢起来,然后押送着劫获的男女回撤。
无定河畔。
一条大河,分割南北,无定河流域一带,已接近了秦国关中的北面,一旦匈奴人占据了这里,也就意味着扣开了通向秦都长安的大门。
这里的地形与河套大不相同,一处处高低起伏不定的沟壑,将地面分割为一个个纵深的裂缝,这些深深的裂谷在被雨水长期冲刷之后,渐渐的成为河谷的稚形,而与后世黄土高原不同的是,这个时代的高原上,高大的树木虽然已不多见,但草原灌木的地貌还是保留了下来。
让赫连部落的匈奴人眼红不己。赫连壁带着一队匈奴游骑蛰伏在无定河北岸,他的部落是第一个进入到秦国腹地的,也是所有匈奴部落中战果最为丰厚的。
“传令下去,撤退!”
赫连壁不甘心的回望了风吹草低,南岸时隐时现的牛羊群,如果再等上几日,那些牛羊本来就将是他赫连部落的战利品了。
冒顿的命令,刚刚到达他的手里。说实话,对于冒顿诱敌深入的计策,赫连壁颇有些不以为然,从他进入河套的这几次与秦军交锋来看,秦人除了作战的意志还算不错,另外,在器械的应用上、守城方面有些长处来。其他的皆不能与匈奴相比。
赫连壁觉得,冒顿有些过于小心了。
不过,来自匈奴王庭的命令,赫连壁还不敢违抗,他的部落精锐皆在这一次出征队伍中,剩下的老弱还留在北海一带。要是不听冒顿的命令,整个部落就有可能被冒顿连根拔起。
长安往高奴城的驰道上。
一万秦军先头部队正沿着这条长安至九原的高速公路疾速前进,被冒顿看轻了的秦将曹信骑着一匹通身漆黑唯有额角一点白毛的战马之上,一只独目冷意森森,加上他本身高大的身躯,一眼瞥去,不由给人以窒息的感受。
时过境迁。
曹信在经历了几番沉浮之后。性情有没有变得沉稳一些,会不会还象以前一种鲁莽冲动,答案唯有曹信本人才能给出。
曹信之所以被冒顿看轻。是因为在当年的陇西大战时,李原布下的关门打狗计策,因为曹信一时冲动的追杀匈奴人过头,而导致冒顿有惊无险的从狄道遁出。
同样是李原的亲兵营出身,曹信属于那种冲冠一怒,不顾一切的类型。他的个性资质也许决定了,他只能为冲锋陷阵的猛将,而不能象李仲翔、王尚等人一样,独自率领一支军队征战四方。
蛰伏三年,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这句话套用在曹信身上,正是合适。被李原雪藏的这段时间,曹信第一次真正的静下心来,审视自己身上的不足。
“将军,斥候来报。北岸的匈奴人撤退了,另外,他们还掳走了上万的人口?”一名前探敌情的斥候飞奔近前,急报道。
“匈奴人跑了,这仗还没打呢,要是没了对手,这功劳又往哪儿取去?”曹信周遭,一众将校躁动起来。
五万秦军,从全国各地挑选而出,各郡的守将在得到李原要率军出征的消息后,连忙召集麾下的最强悍的兵士入列,所以,能够入选先锋队伍,无一不是以一挡十的勇将,现在听得匈奴人要逃跑,这些将校立时急切起来。
“都焦躁什么,这仗有的打的时候,传令下去,今晚在无定河畔宿营,辎重营负责搭建桥梁,以备大军通过——!”曹信沉吟了好一阵,冷哼道。
敌情不明。
任何轻率的举动,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被动,在临行之前,李原再三嘱咐,期望曹信遇事先好好的想一想,然后再作定夺。
这次,秦军初抵高奴,还未与匈奴一战,对方就不战自怯,很是不合情理,而且,匈奴人还携带着掳获的人丁一起北撤,似乎在有意引导秦军追击。
临夏。
北伐的秦国大军在经过三日的急行军后,抵达这里,武王李原临时留驻的县令府中,灯火长久不息。
李左车、钟离昧、王尚三人与李原一道,正在案前分析秦国北境的军情变化。
“钟离将军,以你之见,匈奴这一次回撤是真是假?”李原手指着沙盘上渐渐缩短的敌方箭头,问道。
“武王,匈奴人未战而先怯,这似乎不合情理。我军切不可因此冒进追击,这一点上,曹将军做得不错。”与其他二人的熟谙程度相比,钟离昧神情还有些苟束,他没有想到,李原这一次会特别提议让他一起随军。
“据各路斥候的回报,不只是我们正面的匈奴人撤了,其余方向,匈奴骑兵也开始向河套腹地回撤,从这些情况分析,冒顿是在诱导我们追击他们——!”李左车分析道,久在北境的他,对于匈奴的情况要更加熟悉一些。
“武王,既然匈奴人有意撤退,这说明,他们是准备在河套一带跟我军来一次决战,冒顿对于自己的野战能力很有自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以我部主力为根本,择一地固守,以吸引敌方围拢过来,而其余各个方向的军队,则趁此机会打击匈奴人的后方,那些被抢劫的财帛、人丁。我们再抢回来——。”钟离昧目光炯炯。
身在秦军之中,才知道李原这些年来积蓄的力量。不说那一次神秘的天雷部队,就是秦军中的骑兵数量和质量,和项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支楚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从天水河谷的牧场、到河西、陇西、燕北、河套——,秦国控制的广袤草原。孕育了一匹又一匹上乘的战马。
在拥有强大的底蕴的情况下,秦国打败楚国也顺里成章,而如今面对匈奴人,钟离昧心中倏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钟离将军,河南地一往平坦,要守御可不容易,冒顿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在河套与我军决战。”王尚仔细的搜索着河套一带的地势山峦,面带失望的说道。
“武王,地形不利,我们可以创造出有利的地形,后军中的那些辎重战车,如果能够聚拢起来运用,不用多久就能组成一个防御大阵,再加上军中盾牌兵的遮护。匈奴人的散骑要想冲破我军阵形,也是不易。”钟离昧信心十足的说道。
楚人缺马。
这就造就了钟离昧在战车指挥上的造诣,战车这种古老的兵种,在胡服骑射之后,渐渐的退出了战场。
但在一些特定的战场环境下,战车完全可以发挥其重要的作用。
“钟离将军,关于战车军阵的布防训练。就交给你了。其余各部,自即日起,配合钟离将军的部队行动。”李原在稍一沉吟之后,即点头认可了钟离昧的想法。
要彻底的解决匈奴人入侵的问题。单靠一、二次的打击远远不够,匈奴部落占据着攻击的主动权,而秦军目前来说,只能处于被动防御的态势。由此,趁着冒顿狂妄的机会,给予匈奴人重重一击,是最为理想的决策。
“末将遵武王将令。”钟离昧沉峻的脸上显过一阵红潮。向来心性沉稳的他,在听到李原采纳他的谏议、并任命他为战车部队将领后,终于再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楚国降将之中,战斗到最后的是他。
楚军诸将之中,杀伤秦军最多的部队,是他的常山军。
按理说,他能够在楚国覆灭之后,保全一条性命已经算是万幸的了,能够得到秦国重用的,难道不是如丁公、周殷这样的一开始就投靠秦国的将领?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丁公、周殷被派到江东追歼项庄残余,这一任务看起来很正常,丁、周二人似乎受到了秦国的重用,但在钟离昧这样的战场宿将来看,却刚好相反。
匈奴猖獗。
秦军主力不断的向北方边境倾斜和缔结,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得到李原信任的将领,将会被派往北方参战,而丁公、周殷却留在了江东。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李原还特意的差遣娄敬前来说项,说服他加入北伐的大军之中。
一个优秀的将领,从培养到成长再到成熟,这个过程很是漫长,就象王尚、骆甲来说,跟随着李原征战了有近八载,才脱离最初的青涩,渐渐的有了一个名将的些许气质。
面对匈奴大敌,钟离昧这样的人才,李原自然不能任由其荒废,不过,以钟离昧的为人和性情,内战他肯定会一口拒绝,而外战的话,他就无法拒绝了。
大好男儿。
面对侵入家园的异族,不思进取反抗,却整天悠然长噱短叹,钟离昧不是这样无病呻吟的人,这一点李原相信自己的眼光。要让钟离昧归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抵御外敌入侵时,征召他随军参战。
第三百九十八章 河套大战(三)
十月末的天气,说冷就冷。
奔腾了一个夏天的大河,突然间停止了咆哮,让它停歇下脚步的,不是别人,正是来自大北方冰原的寒冷空气。
结冰的河段处,棱汛正在形成,一队队卸了柔软皮垫子的战马,正在低头从结了冰的硬地面上翻食草根,草茎中的汁液一点点的沁入口腔,给予着奔跑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战马以继续狂奔的力气。
匈奴人一退二百余里。
不出冒顿所料,志气骄狂的秦军从高沟深壑的黄土高原上倾泄而下,曹信的脾气性情和当年也别无二致,秦军先锋部队在无定河畔稍一迟疑之后,就立即紧紧的咬住了赫连部落的尾巴,而为了让秦军上当,冒顿更是连续下了五道急令,强令赫连壁做出被迫接战的样子,以吸引秦军继续跟进。
最终,在曹信的猛追之下,赫连部落折损勇士一千有余,并且所俘获的人丁有六千余众、牛羊约上万头,均被秦军追回。
匈奴各部,只不过是利益上的联合体,赫连部落的这些损失,别的部落不可能帮其垫上,这使得失去了战利品的赫连部落上下怨声载道,就连一向对冒顿言听计从的赫连壁也再耐不住憋屈,急急跑到高阙城向冒顿诉苦。
冒顿这些天来,心情很是舒畅,一方面每天都能看到一队队押解回草原的俘虏和牛羊。另一方面诱敌计成,秦军再进一步,就全军进攻匈奴人预设的包围圈内,这一次出兵河套,如果能够一举将老对手李原给斩于马下,那就算一雪前耻了。
气冲冲的赫连壁一进王帐,瞧见的是兴高采烈的冒顿和各部落贵族、当户正在对酒相饮,匈奴汉子喝酒,当然不是南方人相敬如宾的样子。而是用大盅直接往嘴里倒,而吃肉更是用刀子割一块,吃一块。
“大单于,赫连部落按照号令,已经撤退至大河以北,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请大单于明示。”赫连壁卟嗵一声。带着怨气单膝跪地,大声道。
“赫连,哈哈,我大匈奴最勇敢的战士,你部的功劳,我已让侍相记下了。等到大军凯旋回归时,我要亲自给赫连部落的勇士们加授狼旗。”冒顿大笑道。
“谢大单于恩赐。不过,这次我部为诱秦军深入,损失相当的惨重,是否也请侍相一并记下。”赫连壁脸色一白,低头说道。
“损失,赫连你放心。等到取了李原的人头,你部第一个进长安城。”冒顿脸色一沉,沉默了一阵,紧盯着赫连壁说道。
王帐之中。
气氛因冒顿的这一句话而倏然紧张起来,只要是熟悉冒顿性情的人,都会明白,冒顿刚才那句话背后蕴含的威胁意味。
为人上人者。
最为忌讳的,就是下属以邀功为名胁迫。就算这个下属确实劳苦功高,也不该以此为借口,向上级讨要好处和职位。
赫连部落的损失,冒顿自然知晓,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对赫连壁进行补偿,就是要考验一下赫连壁的忠诚度。可惜的是,赫连壁的表现让他失望。这个北海部落的后起之秀,和呼衍邪、丘力金一样,充其量只能是匈奴别部的一支,而再没有机会成为冒顿麾下的亲信部落。
人可共患难。而难共富贵。
匈奴人也是一样。
在即将摘得胜利果实的巨大喜悦面前,一向冷静有加的冒顿心态开始变化,这其中,除了臧衍等围拢在冒顿身边的尽是些奉承之人外,还因为李原给冒顿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使然。
赫连壁神色灰败的从高阙城回转本部落。
这个年轻的匈奴将领,内心无比的失落,刚刚南下之时的雄心壮志,在面对残酷内斗的结果时烟消云散。
人生际遇有时就是这样。
英明的君王,并不会一直的英明果断,特别是在达到了心目中的目标之时,在臧衍等人一声声的颂扬声中,冒顿渐渐的失去了最初识人的聪慧,他开始以这个人是否听话、是否会迎合自己作为衡量能力的标准,而对于象赫连壁这样不太听话,又有相当能力的将领,冒顿倏然感到了一抹的忌惮。
草原之上,气候恶劣,人的生命很是短暂,冒顿现在的年纪已近四旬,这还是一个男人最为强壮的时候,但再过几年,他的身体肌能就会下降,而到时候,他这头老雄狮能不能再统御整个草原狮群,就要看年轻的雄狮是否会发起挑战了。
后来的竞争者是谁。
赫连壁也许是一个,还有呼衍邪,这个老家伙正在科布多湖畔培养呼衍部落的下一代勇士,也许还有狡猾的丘力金——。
酒在胸膛里燃烧。
各种的执念在心里滋生,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让冒顿欲罢不能。
秦军一路破竹。
曹信以小月氏投掷兵为前导,一路追击匈奴部落,每遇敌停驻返战,小月氏高大的士兵即以巨盾为防御,以投枪为武器,将本想着捞一点便宜的匈奴人杀得狼狈而逃。
巨盾、投枪。
这两种纵横在欧洲战场上的武器,在经过了秦国兵造的重新打磨之后,正在越来越发挥出它独有的威力。
与大月氏人的顽固与怯懦不同,小月氏人在内迁陇西之后,经过几年的融合,已经渐渐的融入秦国,关中的一些秦人有不少就新娶了小月氏人的女子,而他们的后代,则属于黄种人和塞种人的混血人种。
大月氏王轻信匈奴使者的妄言,结果召致覆灭的下场,这一事实在警醒小月氏人更加的依附秦国的同时,也让他们对匈奴人更加的忿恨。
大河弯角畔。
一队队小月氏秦军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正在就地搭建高台柴岩,秦军一路进抵到这里,已经深入河套平原有百余里,而更重要的是,九原城就在大河的对面,秦军只要突破对岸不远处的匈奴人防线,就能与城中守军相会合。
绝境之中苦苦挣扎的九原守军,只要登高一望,就能清楚的看见大河南岸的秦军旗帜,这对于死守城垣有近二个月的王离等秦军将士来说,不亚于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过,曹信军到了这里。
已经不会再继续渡河进攻了。
过河突击,对于秦军来说,危险性太大,虽然大河因寒冷而封冻,但冰面以下,却是依旧奔涌的大河水,而冰面上秦军将士要想安然通行,也极为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过河的秦军被匈奴的优势兵力包围,秦军先头部队就很难获得生机。
与其那样,不如就守在南岸,等李原率领的主力部队到来之后,秦军有战车、有弩兵、有骑兵还有秘密的天雷部队为支撑,正好给予匈奴人重重的一击。
十月二十六日。
阴天。
北风呼啸着席卷过河套的草原,李原率领着秦军主力在经过了二十余日的跋涉之后,终于到达大河南岸。
而与此同时,冒顿的王庭也从高阙城南移,匈奴各部以狼群的姿态向秦军驻扎之地靠拢,一场围歼与反围歼的激战即将展开。
二十七日,晨。
在冒顿的授意下,匈奴别部将领臧衍率领着本部的一众士兵开始向残破的九原城发动进攻,臧衍麾下的这些部众,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匈奴人,他们来自于燕地、赵地和楚地,这些中原民族的叛徒为了各自的私利纠结到了一处,最后成为匈奴人的走狗。
九原城中。
边军主将王离抱病率领仅余的六百余名残卒拼死抵抗,这些天来,城中粮秣告尽,军民只得斩杀战马、刨食野草根茎、还有捕捉城中小动物为食,一些受伤的士兵纷纷不堪严寒和疾病死去。
在这样的绝境之中,王离却倏然回光返照,爆发出来他作为名将王翦之孙的所有能量,他一次次的冲杀于前,击退了匈奴人一次次的进攻,即便身上数处被创,也依旧斗志高昂。
“大秦,大秦!”
“大秦勇士,绝不后退,边军健儿,死不休战!”秦军将士最后的高呼之声,不时在九原城头响起。
一架架被搭上城垣的云梯被推倒,随同登城匈奴人一起滚落下来的,还有城中残存的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守卒。
城中的弩箭早已射尽,面对匈奴人射来的利箭,守军将士就象没有见到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排着队上到城垛口,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有的是嘲笑和讥讽的笑容。
死!
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在临死之前,能够拉上这么多的敌卒一起陪葬,值了。
抱着这样的视死如归的想法,边军守卒们和着云梯上的匈奴人一起跳下,他们一起摔落在坚硬无比的硬地上,一起骨断筋折,一起并排并的仰起头,看着天边的乌云翻滚,看着又是一队的同伴跌落到自己身上。
“来吧,匈奴蛮子,我王离的剑还在,来呀!”城楼上,王离倚靠在木柱上,身畔的尸体层层叠叠,其中有边军亲卒的,也有匈奴人的,而王离也已杀得浑身浴血,多处的创口迸裂,鲜血染红了征袍。
黄昏时分。
九原城陷落,边军主将王离战死,城中守卒六百余人悉数阵亡,无一生还。
第三百九十九章 河套大战(四)
王离战死。
边军的最后一面旗帜,以如此悲壮的方式,告别了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未来的时代,属于新秦一代的年轻将领,不能适应新形势的人,终究会被淘汰,王离个人的悲剧在向世人证明,将门世家的延续传承在新秦渐渐式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计出身、用实绩、用能力证明自己的新秦国。
大河南岸。
秦军大营。
五万秦军将卒修筑起了一道道防御的柴岩,为了保障后方粮秣的通畅,李原还下令对高奴至九原的驰道两侧进行加固,砍伐自高原上的树木被辎重兵们以栅栏的方式阻拦起来,栏杆的高度很是特别,以匈奴人战马的跳跃高度,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一跃而过。
甬道。
如果熟悉巨鹿之战时秦军的布防情况,相信会对目前秦军的布局感到很惊讶,李原居然摆出了一个和当年大败时几乎相同的阵势。
那一战,楚军以英布、蒲将军部攻甬道,使得王离边军集团与棘原的章邯集团相互之间联络中断,最后为项羽破釜沉舟大破秦军创造了条件,而今,李原明知是必败之局,却还要如此作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九原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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