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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秦(晶晶亮)-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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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所做的一切,父老和关中的百姓看在眼里,对新生的大秦政权,他们从心底里认可、拥戴和爱护。
秦新历,九月十二日。
李原率亲骑抵达咸阳外乐游原,从雒阳到咸阳,只用了短短的四天时间,而随着陇西形势的越发吃紧,李原只能在咸阳稍作停留。然后就又要马不停蹄的赶赴陇西郡临洮秦、匈交战的第一线。
在上古夏商周之前,圣人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本想着回到咸阳歇上一歇的李原,没有想过这一次回转关中,他也只能效仿大禹,来去匆匆了。
乐游原依旧一片青绿。
远远的看去,就象一块大大的绿色毯子,镶嵌在渭水之畔,这颗关中明珠的边上,一座新城正在崛起——。
经过数月的建造。长安城终于初具大都市的模样,平整的青石街道、一条条清澈的引水干渠,还有统一建造的风格一致的沿街房屋,让李原恍然有一种置身于后世某个旅游景点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久违了!
从乐游原的驿站远望,长安城一天天日新月异,这个李原一手缔造的秦国新都。他现在却只能远远一瞥。匈奴单于冒顿,这个善于选择时机、大刹风景的家伙,让李原从心底里感到不爽。
驿站简陋的小厅内。
李原召集留守咸阳的一众官员紧急议事,商议如何应对匈奴人的进犯。这次会议的规模很小,只有数十人参加,能够参与会议的。都是表现出色的一些内政官员,李政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身份最特殊的一位。
歧山县令,是李政的第一个职务,在第一年任期满后。李政的政绩考核优秀,被举荐为陇西郡郡丞。郡丞这个官职主要辅助郡守治理郡政。手底下有主薄、卒吏、牧师令等多个配属官职,在即将爆发大冲突的陇西郡,李政的重要性仅次于刚被任命为郡守的骆甲。
举贤不避亲。
在任上一年,李政的成绩有目共睹,拥有一个治政经验一流的老爷子,这对于李政来说,是宝贵的不能再宝贵的财富,李斯就算不出山,稍微指点几句,就够李政受用一辈子的了。
李原对自家这位便宜二哥,倒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李政有能力,那就应该得到重用,至于要不要避嫌,在这个人才稀缺的时代,也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说三道四。
“诸位,月氏内迁,匈奴人正在厉兵秣马,据可靠的消息,匈奴南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我陇西郡各县、各亭必须高度重视这一紧急情况,按照长史府的统一调度,在规定时间内将边境一带的民众内迁到歧山以东一带。”会议在紧张的气氛中进行,李原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冲着一众官员吩咐道。
秋季。
是草原部落南下的集中时段。需要为严冬储备足够粮秣的匈奴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面对一群群没有规律、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李原决定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要是匈奴人胆敢深入到歧山以东,那么秦军就可以集中力量,分而围歼之。
“李侯,政有一疑问,雍邑的位置在歧山以西,难道我们要放弃这座大城?”李政迟疑了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面对这个强势的完全不象自己三弟的秦国神武侯,李政心中自卑加大,忐忑不安的他生怕说错话,办错事,给李家丢面子。
“不。雍邑是我们这次反击匈奴入侵的重要节点,在这里,我军会留下一部精兵坚守城池,以牵制和威胁匈奴人的后路,这个任务很艰巨,不知谁愿意担当此重任?”李原沉声说道。
雍邑。
是先秦早期历史君王的国都,也是秦人精神寄托的地方,这个城池对于这次反击匈奴入侵关系重大。
雍邑一旦失陷,将会使秦军上下士气跌落,而同样的,要是秦军上下听到雍邑被匈奴人围攻却依旧坚守着,他们的士气和斗志肯定会加倍的暴涨,这便是信仰的力量。
“禀李侯,政愿效长兄之志,守卫雍邑,直到最后一刻。”李政脸上阴晴变化着,良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听李政这么一说,在座众人无不肃然,李原和李政的长兄李由,是在坚守雍丘时战死的。李政的这一表态,无疑是在宣告,他准备好赴死以报国家了。
李家。
不愧是大秦国的中流砥柱。
大儿李由、二儿李政、三儿李原,个个都是敢于担当的好男儿。本以为李政一文弱书生比兄弟要弱一些,现在来看。李政也一样不差。
“军无戏言。今日既有承诺,那就请领了军令。我等着,与二哥会师重逢的那一天。”李原动容道。
李政会有如此气魄,让李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一直疏远的二哥的真情实感,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叫李政一声“哥哥”。
李政领了最危险的任务,其他官员自然也不会再作迟疑,纷纷按照李原的命令,各领军令而去。
待到李原散了会议。起身出驿站大门,只看到西陲的天际,彩霞满天,红彤彤的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将四周的房舍、田野、还有树木浸染成一片金黄。
“呆子!”
“木头!”
“无赖!”
就在李原出神的当口,几声意义各不相同的娇嗔将他从神思中拉了回来,等他转过身来寻声看去时。却见在驰道的东头,有三个女子正相互携扶着,冲着他一步步的走来。
赢玉漱、顾芸娘一并到来,李原还不奇怪,可是,辛追怎么也和她们混在了一起。瞧她们彼此的神情,似乎已经很熟谙了,这倒让李原心中更加的疑惑,不是说女人与女人之间很难和平共处吗?怎么这几位还能表现的如姐妹一样和睦,难道说是为了做个样子给他看的?
李原忽然间。有点觉得自己很幸运,又有点觉得自己未来会很悲催。
就在患得患失之际。赢玉漱三人已到了李原跟前。
“愚姐妹昨日听得长史府有消息,李侯今日会从乐游原上经过,特意邀了芸妹、追儿一并前来送行,有失礼唐突之处,还请侯爷勿怪罪。”赢玉漱盈盈上前,俯身一揖说道。
距离近了,来自成熟女子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一下扑入李原鼻息,加上赢玉漱今日又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绸袍,胸口处一片雪白晃得李原一阵目炫心迷。
“李侯,听说虎牢关距离白马渡不远,哎,不知道那里还是不是如以前一样?”顾芸娘有些羞涩的问道。
她不象赢玉漱与李原有了实质进展,所以,说话只能旁敲侧击着,希望借着话头能让李原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瞧着这端庄俏丽的女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原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大叔,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带我去大草原上骑马?要不,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和你一起去陇西——!”辛追眨了眨眼睛,扯住李原的衣袖,娇嗔道。
这几声娇呼一下让李原的兄弟立时不争气的昂立起来,军伍许久,看到的皆是一干男儿,这千篇一律的熏陶下,李原渐渐也习惯了不去想个人私事,但今天,一下面对三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他就算定力再强,也挡不住风情万种。
熟女风范。
红颜知己。
可爱萌妹。
最难消受美人恩。
李原僵立着,脸上连苦笑也笑不出来,这情是他欠下的,除了以身相偿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补偿。只是,若能象孙猴子那样有七十二变,该有多好,一个妹子分一个,也好过现在粥多僧少。
“咳,匈奴人举兵入侵,陇西危殆,这次只能稍作停歇,故不能在咸阳留驻了。你们都要好好的,都听话,等我从陇西回来——!”李原重重的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女人多了,看是好看了,但却彼此监视着,根本吃不到,实在让人丧气的紧。
在几个女子的脉脉注视下,在一众亲骑的羡慕与敬佩目光中,李原带着万分的不舍、一脸的决然、满身的正气踏上西征的征途。
西落的夕阳下,李原的身影由大变小,然后化为一个个黑点,再到最后,与这天边的彩云一起,没入暮色之中,无踪无迹。
李原离去之后的半个时辰,又一辆马车从咸阳城中赶到驿站,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女子,对着空寂的驿站暗暗发誓:她赢玉曼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休想——。
第一百九十章 文明的碰撞
八月末。
大月氏联合小月氏共同发起了夺回盖藏城的战役,为了夺回祖先骸骨埋藏的地方,月氏王调动了部落中三万勇士,健马更是达到了五万余匹,这支月氏部落大军从字面上来看,是空前的强大。
然而,与匈奴人的再度战斗结果还是失败了。
面对草原凶狼一样的匈奴人,月氏士卒就象绵羊一样只能被无助的杀死,一个长久沉迷于老大荣光里的部落,与一个新兴的嗜血部落之间的争霸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了。
老月氏王被杀。
三万勇士,最后侥幸逃脱性命的只有五千人不到,其他的族中男丁大多数成了匈奴人的俘虏,月氏本来就不是什么意志力强悍的民族,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活着就好,至于光荣的战死,许多人想都没有想过。这或许就是月氏败给匈奴的原因所在。
士兵如此,首领也是一样。
继任的月氏王属于大月氏一系,被吓破了胆的新月氏王很快就决定率领部落向西迁移,以图避开匈奴这头凶狼,而白广季加入的小月氏部落则并不想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他们的想法是内迁陇西,希望借助秦国的力量,对抗强大的匈奴人。
选择。
只有一次,或生死或消亡。
其实,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而导致整个部族遭遇灭顶之灾的不胜枚举,不久前的鬼方部落就是很现实的一例。
一条大河。分隔东西。
当月氏和匈奴在河西一带打得不可开交时,位于河东的秦国属地。却是一派牛羊成群,风吹草低的兴盛模样。
牧场,对于游牧部落来说,就是它们的生命线,没有了牧场,牛羊马儿就会饿死倒毙,而部落的人口就会减少,接下来就是整个部落被其他强大的族群吞并。草原上的无数次战争都是因牧场而起。
白广季跟随着内迁的第一批小月氏人,这主要是因为他就是从陇西郡出来的,对这块地方熟悉,也正好可以给月氏人指引一下道路。
一路向东,距离秦国的边境越近,白广季却越发的犹豫起来,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月氏部落中生活,让他不仅熟悉了草原民族的习性,还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姜丛。
姜丛,没有错。
这个羌人勇士的名字,被白广季灵机一动,当作了自己的异族名字。相比白广季这个偏中原一带的姓名,姜丛无疑更让月氏人接受。
“姜丛,大首领有令,你部为先锋,前往秦城打探消息。速去速回。”就在白广季胡思乱想之时,一名月氏的勇士骑马叫喊道。
“遵大首领令。”白广季应了一声。高举左手一挥,脚尖用力的踢打胯下的老马,催促这个老伙计再使上一把力气。
连败之后,月氏元气大伤,就连白广季这样的勇士也只能骑着老马征战了,而部落中的那些妇孺老弱,则只能依靠两只脚来一步步的跋涉着,他们的命运只能交给天来判断,如果幸运,匈奴人没有追上来,那么就侥幸留了一条性命,如果不幸被匈奴骑兵追上,那等待他们的除了被杀之外,就只有被虏作奴隶了。
匈奴人的奴隶,活着比猪狗都不如,没有尊严,没有地位,没有自由,生不如死的日子,会让人很快的陷入到绝望之中,继而早早的死去——。
老马喘着粗气。
鼓起最后的余力踢打着地面,希望能再度发力加快一点速度,马儿瘦削的背骨与臀部的一次次磨擦碰撞,让白广季感到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除去衣物,他就知道臀部的老地方又被磨开了。不只是他,部落中的其他勇士们也一个个神情不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临洮。
距离白广季他们所在的地方还需要二天二夜的行程,只要越过这座秦国设立的长城边镇,小月氏人就基本上算是摆脱了匈奴人的追杀。而这最后的一段路程,对于小月氏人来说,就是一次死亡的行军。
白广季能够感觉到,匈奴人就在后面不远处,如同一头头恶狼瞪着发绿的眼睛,盯住了月氏这一块肥肉。
陇西,战云密布。
位于秦国最西陲的这个边郡,和最北方的九原郡一样,是秦国抵御游牧部落的前沿地带,也是秦国骑兵训练和放牧的牧场。
接到李原的紧急命令,初任郡守不久的骆甲不敢怠慢,即开始在全郡发布征召令,但凡适龄的青壮男丁必须在三日内到所在的亭、县登记入册,然后随时听候郡里的差遣,同时,骆甲又出动骑兵一千余人,对河西一带越来越迫近的小月氏人实施监控,以防止这支还未归化的游牧部落残余伺机发难。
这个时候,骆甲还不知道,月氏人这次败得极为凄惨,根本不可能起意对秦国有什么不敬,不过,草原部落的迁移特性,让小月氏和羌人一样,信奉的是强者为王的理念,如果秦军不能拿出足以震憾住这些月氏人的实力,未来的秦国边境将不会有持续的安宁。
九月十七日。
李原马不停蹄,在雍邑与骆甲的七千骑兵会合之后,一路铁骑向西,朝着秦国边境的著名要塞——临洮疾奔而去。
越是向西。
草原取代耕田,成为景色的主角。
“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看着这一幅幅大草原炫丽画卷,李原心中涌动的,是身为炎黄子孙的强烈自豪感,能够成为抵御外虏的英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值得荣耀的一件事。
大河与渭水都是文明的母亲河。
也是大秦子民生生不息的地方。
匈奴来犯!
激荡起的是李原骨子里那一股炎黄子孙的血性,大秦的土地,大秦的家园,大秦的子民,岂能容忍化外的蛮族来践踏——。
面对匈奴人的铁骑,李原心中战意在加剧沸腾,这场不同文明的碰撞!农耕与游牧两大民族的对抗,是贯穿中国历史的一部鲜活的教材,从上古到近代,乃至现代,这种源于不同文化产生的冲突,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文明的传承,不需要愚蠢的说教,而需要实力和鲜血来悍卫。李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从后世而来的他,看多了共和国和谐社会下,边境省份的那些暴乱份子打砸抢的嘴脸,事实证明,怀柔政策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真正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字:打。
打的匈奴人望风而逃,自此不敢东顾,收割一代又一代匈奴单于的头颅,当作军功章上的一枚枚炫目的徽志,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征战需要积蓄,需要国力支撑。
历史上的二百余年后,大汉数年的休养生息,为武帝刘彻的北伐匈奴积蓄了大量的财富,支撑起了汉军的庞大军事行动。在刘彻的坚持下,汉军的一次次讨伐,将匈奴人打得一路西逃,最终只能去祸害遥远欧洲日渐衰落的罗马帝国。
目前的秦国,还不具备彻底解决匈奴人的实力,不过,李原同样的能判断出,刚刚解决了东胡和月氏的冒顿,也面临着消化战果、解决内部不稳定因素的问题。
所以,匈奴人南下,更多的目的是和上次劫掠河套一样,用一次次的抢劫与秦国争夺人口、财富、牛马等物资,以此来削弱秦国的国力,壮大自己的部族。
既然这样,李原不介意再用一次血的教训,让冒顿记住,大秦是绝对惹不得的。就算为此,消耗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财富,李原也在所不惜。与民族的生存之战相比,之前和项羽、刘邦等诸侯的内战,实在算不得什么?
盖藏城。
匈奴临时王庭。
这座月氏部落经营多年的休息地,现在是匈奴左贤王的军帐所在,在大单于冒顿即位之后,左右贤王的位置分别被赐予了他的两名最为得力的手下,在这次与月氏的大战中,匈奴军作战的主力正是左贤王的部队。
不过,今晚。
左贤王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人是大单于冒顿,早在二个月前,雄才大略的冒顿大单于就从细作那里知晓了月氏王试图反扑的消息。与志大才疏的月氏王不同,善于奇谋的冒顿很有心计的假作不知月氏人的动作,暗中却将匈奴本部精兵悉数征调到了距离盖藏城不远的黑水湖泊畔隐伏。
等到月氏王得意忘形,率领月氏大军攻击左贤王时,冒顿突然从侧后杀出,一举将老月氏王斩于马下!
现在,冒顿手里捧着的酒器,正是用老月氏王的头颅制成,这种头颅酒器的制作工艺有些复杂,首先会将头骨沿眉弓切开,取头盖部分,裹上兽皮,并镶上铜等金属边缘作成饮酒的器具。
月氏王毙命不久,冒顿手里的这具头骨酒器刚刚制作完成,还带着丝丝的血腥之味,这股子腥气让胆小的人望之胆寒,冒顿却是浑然不惧,东击东胡,西破月氏,匈奴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终于成为了草原无可动摇的霸主。
对于这样一位年轻大略的雄主,匈奴上下无不臣服,不敢有丝毫的异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匈奴来袭
大匈奴的梦想,在冒顿心中升腾发酵。
东到大海,西过天山,北至冰原,南下咸阳。
这四个方向的扩张,匈奴已经完成了二个目标,东面的对手东胡族已经彻底的丧失了话语权,其整个部族都归并到了匈奴右贤王的麾下,北面的冰原地带,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蛮荒原始部落,也值不得匈奴人多费心思。
现在,西面的对手月氏也已基本放弃了抵抗,分裂之后,大月氏西迁到了西域一带,那里有着广阔无垠的大泽,还有诸多富庶的小城邦,对于匈奴来说,西域是未来需要征服的一个重要地方。
当然,在西征之前,冒顿最希望的是能够南下关中,一雪父亲头曼单于被秦军驱逐到漠北的耻辱。
要证明自己比父亲更强大,冒顿就必须这么做,不然的话,就算他击败了再多的部落,也不能消除部落内部的怀疑之声。
“大单于,刚刚得到消息,小月氏部落已经向东迁移了,估计在三日后,会到达秦国的边境一带,我已下令族中的勇士们追上去,一举杀死这群待杀的绵羊。”左贤王醉醺醺的站起,手中同样拎着一个头颅酒器。
当然,他的这一个头颅的主人,不过是月氏的一员大将,这个酒器做的精致程度,也是不能够与冒顿那个相比的。
“左贤王,你的脑子进水了,杀了这群羊。我们还怎么与秦国交涉,快快下令你的部众撤回来!”冒顿脸色一变。厉声喝斥道。
月氏分裂。
这是冒顿最希望看到的,一个分裂的对手,已经不能算是对手了,而更让这位大单于欣喜的是,小月氏部落竟然逃到了秦国境内。
这真是一个千载难有的好借口,只要借着追杀月氏逃敌的名头,匈奴铁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杀入长城以南,将富庶的秦人洗劫一空。然后满载着无数的财帛回归草原——。
冒顿的设想很巧妙,可惜,不解其意的左贤王却破坏了他的这一用意,现在,冒顿唯一奢望的就是左贤王的补救命令能够及时的送到。
临洮。
是陇西郡的第二大城,这座秦国最西端的长城边镇,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大批的秦军骑卒的进驻,让习惯了冷清的边镇居民很不适应,这些年来,除了来自的商队,他们就再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人。
热闹并不是好事,而是祸事。就在边民忐忑不安之时。白广季一副异族部落勇士的打扮,终于出现在了城外。
远远的看见秦国的黑色大纛,白广季心中不由得激荡万分,当初,从李原那里领了命令。孤身入异族,这种寂寞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
在骆甲、王尚、曹信等秦军将领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时。白广季的名字却就象被遗忘了一般,没有哪一个人会提起,这个一早就追随了李原征战的将校。
今天,他终于回来了。
带着使命,带着未洗的征尘,回到了自己的兄弟中间。
李原迎出城门外,亲自给白广季接风,这是一种态度,不仅仅是给白广季一个说法,更是给全体深入到敌后,从事间作事务的人的肯定。
对于白广季在秦国这边受到的礼遇,随同他一道而来的月氏勇士们并没有什么其余的想法,他们在连败之后,已经彻底的丧失了强者应有的风范,在又苦又乏的跋涉了几天之后,有人能够给一口热呼呼的吃食,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秦人,真是好兄弟!”单纯的月氏人用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摆在面前的一堆堆粟稷饼子,这种用粟稷磨就的粉饼,比他们经常啃食的乳馍要好吃多了。
城中,议事厅。
白广季换过一身衣服,好好的洗了洗身上多日的污垢,等到再次站到李原面前时,刚刚见过的虬须大叔,又变回了年轻俊朗的少年校尉。
“李侯,小月氏王已经决定内迁入秦了,现在小月氏部落的大队估计在河西的金城一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二天后就会抵达临洮,我们必须早作准备。”白广季指点着面前刚刚完工的陇西、河西地形沙盘,说道。
“你们一路东来,有没有遇到匈奴的追兵?”李原问道,神情若有所思。
“没有。就是最初的几日,还有匈奴人跟在后面,最近的二、三日,没有发现有匈奴追兵出现,这难道是匈奴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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