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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秦(晶晶亮)-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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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单于,不是被人这般羞辱的。可是,这烤肉又是他的人烤制的,若说不好吃,又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火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如这紧张窒息的气氛,秦、匈双方的勇士一个个剑拔弩张,互瞪着眼睛,只要一声令下,就是一场恶斗。
李仲翔持着大弓,隐伏在曹信的身后,右手处一枝利箭已经搭上弦端,而锋利的箭簇瞄准的对象正是冒顿。
匈奴人善射,秦军这一边,也同样有善射之人。李仲翔在朝陈一战中的三箭让李原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年轻人,这次挑选随从勇士时,李原亲自点名,把李仲翔列入到了他的亲兵之中,这让辎重营的一众老卒个个羡慕不已。
亲兵营是什么?
是出将领的地方,骆甲、王尚、曹信、白广季——,都出自于李原的亲兵部队,李仲翔的这一步飞跃,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几乎就是将领的必然人选。
好不容易。
就在冒顿怒火即将要发作的时候,李原吃好了。
“大单于,谢谢你的招待,时间也不早了,比试什么的就免了吧,勇士们要是有兴趣,不妨来日在战场上见个高下,现在我们谈正事,请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撤退回草原?”李原擦了擦有些油腻的手,态度从容不迫。
冒顿一时气结,感情耗了大半天时间,他就干等着李原吃肉,可现在要是不接话头的话,这次会面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总不成白白让李小贼吃一顿霸王餐吧。
“李将军,我大匈奴南下,在未得到所要的东西之前,是绝不会撤退的。”冒顿冷笑一声,气势逼人的叫喝道。
“噢,大单于的意思是,还要继续打下去,那好呀,我奉陪着,正好天气冷了,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冒顿的言语威胁对实力占优的李原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早就见识了谈判桌前那种讨价还价手段,冒顿要真是想打的话,又岂会提议会面什么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李将军,大匈奴控弦之士不下三十万,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南下,以秦国一国之力,能够承受得起吗?”冒顿一下站起,冲着李原色厉内荏的说道。
“三十万,大单于在说梦话吧,草原苦寒,各部又不齐心,大单于能够动员十万人南来就已经算是尽力了,而区区十万蛮夷,我大秦健儿岂会怕哉?”李原大笑而起,毫不客气的将冒顿的牛皮给戳了个千创百孔。
以李原对汉初历史的了解,至少还需要五年时间,冒顿的力量才会达到最高顶点,在白登之围中,冒顿出动的匈奴骑兵就达到了五十万之众,而现在,仅仅崛起两年时间,匈奴人东击东胡、西破月氏,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冒顿内部的统治却并不稳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决裂
冒顿恼羞成怒。
许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一人在上,众人俯首的他,听顺了溜须拍马的言语,象李原这般赤裸裸的当面讽刺实在少之又少。
“十万健儿,足以踏平关中了,李侯,要试试吗?”冒顿阴沉着脸,杀机毕露。听冒顿这么一说,五十匈奴勇士个个拔出利箭,搭起弓箭,只等冒顿一声令下。
“大单于不年轻了,凡事要想清楚,这次,李某可以让大单于回去,要是还有下一次,那就休怪我大秦不客气了。”
李原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冒顿,眸子里露出不屑的神色,他的右手高高举起,曹信、李仲翔等一众亲兵也不甘示弱的将刀箭对准了匈奴人。
言语不和。
双方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冒顿想要凭籍气势压服比自己年轻的李原,而李原自然不甘示弱,冒顿虽然是匈奴的一代雄主,但对于主场作战的李原来说,他的威胁实在算不得什么,要知道在无定河畔的峡谷之中,王离、苏角的万余边军早早的埋伏在那里,只等着李原一声令下,便立马杀将而出。
“哈哈,李侯紧张了不是。这都怪我,言语过了,来来来,我们且坐下再详谈,其实,我大匈奴和秦国也不是一定要兵锋相向,有些交易与其让人私底下去做,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摆到台面上。”冒顿打了个哈哈,摆手示意众随从退下。
交易。
冒顿到了这个时候,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来意。
从秦国的驰道向北。可以把巴蜀一带的锦锻、关东的绸丝、关中的铜器贩运到秦、匈边境,同时。匈奴人也可以把草原上的牛羊马贩运到南方来,这种物物的交换对于两个国家来说,都是非常需要的。
国力的增强,除了发动战争、占领更大的地盘,发展农业,生产更大的粮秣外,商业贸易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始皇帝统治时代。秦国的国策是重农抑商,这使得边境的商贸几乎绝迹。
在李原主政的这一年里,新秦政权对商业的束缚逐渐解除,秦人也开始尝试着在陇西边境一带的驿站设立商贸互市,不少的西域胡商就是通过这条刚刚开辟的通道,来往东西贩运物品,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如果不是看到两个国家交易带来的巨大收益。冒顿才不会心血来潮的与李原来这样一次特别的会面。
“大单于是有意互市,还是有意抽取分润?”李原想了想,问道。
从历史的记载来看,匈奴人对于商贸的兴趣并不大,这是由于他们本身除了草原上的牧畜外,几乎不能产出其他有价值的物品。而与之相反,不论是南面的秦国、还是西域诸国,都有着诸多让匈奴贵族趋之若骛的东西。
依冒顿的霸道,李原估算着他选择后者的可能性最大,而实际上。向商人抽取分润其实是阻碍生产力发展的一种倒退举动,站在秦国的立场上。李原更希望能够让匈奴人开放通道,使得丝绸之路能够更加的通畅。
冒顿轻蔑一笑,道:“李侯难不成就这点志向,以你我的实力,还需要向那些卑贱的商人低头吗?”
冒顿这么一说,李原一下就明白了冒顿的意思,向商贾抽取重税,是冒顿最想做的,这能够让匈奴人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财富。
至于与李原的合作,则是希望秦国彻底的放开商贸,让那些商贾在得意妄形之下,吃进大量的物品,到时候,冒顿在匈奴境内强征重税,而李原则在秦国这边加以配合,如此一来,那些试图赚取大批利润的胡商和其他地方来的商人将会赔得血本无归。
“大单于志向确实很大,恕李某不能理解。边贸之事,若大单于有意开放互市,秦国一定欢迎,至于其他,就作罢了吧。”李原目光坚毅,在冒顿几乎冒火的眼睛注视下,毫不示弱的答复道。
“如此,那就无可再谈了。等合适的时候,我大匈奴的铁骑会再次造访的,希望李侯准备好了。”冒顿连连冷笑,说道。
“请大单于放心,我大秦将士一定会好好准备,好好招待大单于的人马的。”李原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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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会面。
不欢而散的结果,注定了秦国与匈奴之间,未来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的恶劣。
冒顿带着各部落勇士恨恨而去,战无可战,谈无可谈,冒顿这位大单于在狄道稍加休整之后,匈奴各部即于十一月中旬纷纷向北撤退,在这一过程中,秦军追击部队毫不客气的追着匈奴人的屁股狠追了一阵,让不少携带奴隶的匈奴部落损失重大。
秦新历二年十一月二十日。
秦军收复狄道,重新占领长城西端的这座重镇,与几个月前的繁荣相比,再次见到的狄道,完全是一副肃条冷清的样子。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没有人可以改变,要想不被欺凌,秦人还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团结。
在解决了北线的匈奴人之后,李原留边军一部守卫狄道,自率万余步骑转道南下,迎击从上卦窜入秦国境内的另一股匈奴人。
上卦一带的秦军留守部队抵抗得很顽强,匈奴左贤王的骑兵进入姜水流域之后,被与月氏同宗的羌人节节阻击,同时得益于陇西郡的南部与北部的平坦高原不同,这里山岭起伏,十分不利于骑兵作战。
等到李原赶到陇南时,匈奴人已经焦头烂额,无心恋战,与冒顿的机敏不同,这位左贤王显然只是一个勇夫,结果被李原包围在大河以西的预伏战场,一番恶战之后,匈奴左贤王被驱入大河,在抓着马尾试图泅水过河时,却因为天气严寒而冻毙于河中,这一战,匈奴人的浮尸漫于大河之上,如同一具具被斩杀的野兽残躯。
生命。
对于谁都一样公平。
一个月前,也是在这条大河上,匈奴人将小月氏人赶入河中,自己在岸上残忍的狂嚎发泄着精力,而现在,命运轮回,终于也轮到他们享受这大河的盛宴了。
结束了与匈奴人的一场激战,李原不禁身心俱疲,从雒阳到陇西,这一段时间,他几乎就是在来回的奔波中渡过的。虽然有年轻在支撑着,但也架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提取。
路过雍邑的时候,李原懒懒的在舒适的马车里,与留守在此的李政见了一面,陇西的政事还是交给骆甲和李政两个人打理。
在李原的大纛从雍邑城中经过时,城中还在滞留的流民暴发出阵阵的欢呼,已经从报信的斥候那里得知匈奴退兵的消息,想象着不用多久可以回到家乡的流民们个个从心底里感激李原,正是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王侯,让他们重新体会到了秦国的强大。
郑成子也在人群之中。
在那次械斗之后,他在雍邑的日子就变得平静有规律起来,流民的安置在雍邑各级官员的努力下,有效的防止了失控的迹象。
而在今天,让郑成子眼红和惊讶不已的是,他在李原的亲兵队伍里面,看到了那个曾经和他有过冲突的瘦弱少年人。
从着装来看,少年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小卒成为了一名屯将,高高的板帽,黑色的战甲,还有胸前象征着战功的徽章,这些都让郑成子感到陌生,如果不是少年背上的大弓似曾相熟,郑成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让人羡慕的年轻秦骑,也曾是一个流民。
“不行。我也要从军,也要拼一个前程。”郑成子紧握双掌,心中暗暗发誓。
凯旋的大军,鲜亮的战甲,还有一个个美貌小娘兴奋的叫喊,都在刺激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秦人,让他们心中深藏的骄傲开始被唤醒,李原不知道,在他车队经过的每一个城池,有无数的秦国男儿在这一晚失眠了。
咸阳。
陈平率领着朝中群臣迎出城十里,在长安的新城方向,接到了李原的回归队伍,这次出征陇西,陈平一直留守在关中协调各方事务,李原能够安心的与冒顿周旋,其中也离不开陈平等一众官员的功劳。
“长史,关中、三川一带,一切可还安定?”李原在一路上好好的休息了一阵,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再次见到陈平等熟人,心中也是高兴异常。
“禀李侯,关中一带没有什么大事,各郡官员都还算努力,就算有些小的治安问题,也不用劳李侯费心,自有官员处置。三川一带有韩将军镇守着,项羽、刘邦各有困扰,暂时还看不上雒阳,倒是汉中沮县一带,有一个大好消息。兵造的匠师在沮县发现了一处露天的铁矿,现在司马大造、莫平匠师已经赶往那里去了。”陈平笑着回报道。
“沮县有铁矿,这消息可真切?”李原大喜问道。
“是莫平匠师亲自查实的,沮水的一条支流里面,含有丰富的铁质,估计就是上游一带的铁矿被水冲刷所致。”陈平答道。
“如此,则速速令王尚的弩兵沿陈仓道南进,抢占沮县,记得保密,莫让刘邦知晓了这个消息。”李原想了想,嘱咐道。
莫平的冶炼技术在秦国是数一数二的,有他的判断,沮县有铁矿的消息应该不会出错,而从李原的记忆中,好象也听到过在汉中的略阳一带有铁矿资源的记载,略阳在秦国的称呼好象就是叫沮县。
第二百章 司马家族
诸侯争霸。
起与伏,就象逆流前行的小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掀入浪底,难以翻身。
关中的新秦再度复起,楚人的骄傲也开始变得不确切起来,再回头看一看自家的两个诸侯王,楚王项羽和汉王刘邦。
一个在忙着扫荡境内的反对势力,一个忙着扩张自己新占的南郡地盘,又有谁会真正去关心百姓的疾苦。
相反,到是关中的秦人得到了一个体恤民力的王侯,随着又一个丰收季的来临,神武侯李原已经被关中秦人视作了大英雄、大救星。
匈奴自顾不暇,秦国西北方边境安定。东面的函谷关以东,关中继续动荡,整整一年的拼杀痛快淋漓,但却让各方势力在严冬来临的时候,纷纷皱紧了眉头。
收获,总与付出成正比。
忙于抢夺地盘的诸侯们在得意或失意之后,猛然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家的后院一片狼籍,饥民遍野,百姓过的日子甚至于还不如当初秦二世的时候。
西楚国被反水的英布一通乱拳侵入腹地,虽然最后将英布赶了出去,但也大伤元气,加上项羽个性强硬,还要坚持继续剿灭各地的反对力量,以致于到了粟稷收获、颗粒归仓的季节,项羽却发现自己的国库连一半都没有装满。
霸王项羽如此,汉王刘邦的处境更是凄惨,二、三月间的那场败仗,以及随后的大量赎金支出。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迫在刘邦的肩上。巴、蜀一带的粮秣在萧何的统筹下,虽然缓解了资金上的不足,但要想再发力也是不能。
至于其他的小诸侯,情况与项、刘也是大同小异,最惨的还是赵地的英豪们,内部撕杀的最起劲的他们,正不得不承受境内百姓大批逃亡的苦果。
这是秦国四境的情况。与各路诸侯的困顿相比,秦国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一场抵御匈奴入侵的战事,关中这一季的大丰收能够填补秦国各郡空虚了许多的粮仓。
这便是秦新历第二年天下纷乱的真实写照。
西风凛冽。
秦新历二年末,来自大草原的寒流如期而至,而且波及的范围更大,造成的冻灾也更加的厉害。
回到草原的匈奴人冻毙无数,那些弱小的部落在这一场天灾面前。已经没有了什么抵抗力,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托护到大单于冒顿的麾下。
这是草原民族的宿命选择。
不仅是北方草原,随着一股股来自大草原深处的寒流的南下,就连一向暖和的关中、关东楚地一带,也突然温度猛降了十余度。使得缺少过冬布袍的楚人哀嚎连天,直嚷着这是老天给予他们的报应。
十二月二十日。
冬日的第一场雪。
如期来临,关中上下,银装素裹,点点雪花将渭水两岸装点的分外妖娆。
在难得的迎来了第一季的丰收之后。勤劳的农人又播下了下一轮收获的希望,经过两次试种的经验。关中的百姓已经渐渐熟谙了小麦这种耐旱耐寒作物的习性,郑国渠畔的高低不平的田亩上,尽是翻耕过后的黄褐色泥土。
如今,当雪白的雪花飘落田间,这白与黄,和散布于乡野的村舍,却构成了天地间最美的一幅自然风情画卷。
在回到咸阳的这一个月里,李原终于获得了自从穿越到这个乱世以来的第一个假期,对于李原这个习惯了空调、暖气屋子的后世人来说,尽量少的在屋外活动,就是最大的一种幸福了。
不过,这一天,李原轻车简从的出门了,借着考察农事的机会,他决定带着顾芸娘到郑国渠畔的田间散散心。相比赢玉漱和辛追,与顾芸娘的关系是最迫切需要唯系和巩固的。一直在咸阳城中,作为秦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关注李原的人不少,他不想因为个人的私事带给朝政不必要的动荡。
这次的出行,对于一心牵挂在李原身上的顾芸娘来说,真是意外之中的大惊喜,她虽然一直在心里憧憬着,但却不敢去奢想这一天会真的来临。
“芸娘,后悔不后悔?”坐在马车上,李原握住了顾芸娘的手,关切的问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得到的是最少的,付出的是最多的。就算李原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
顾芸娘眸中隐有雾霭,她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只后悔,在白马走投无路,快要绝望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个混蛋,一个木头,一个呆子。要是能够报复的话,我希望能狠狠的打他一顿,也出一口恶气。”
当顾芸娘的拳头轻落在肩头上时,李原一阵心痛,一下将顾芸娘拥在怀里,低声道:“要打,就狠狠的打,打到你也心痛为止。”
感情的事,是对是错。
哪里分得清楚,说得明白。
李原是幸福的,因为被一个人爱着,就是一种幸福。顾芸娘是幸福的,因为能够爱一个人并被接受,这也是一种幸福。
陈仓道。
这条贯穿秦岭的道路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主角,不过,随着新秦的意外崛起和汉王刘邦势力的东移,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典故也无迹可考了。
主角都纷纷不在,典故也就烟消云散。在这个严寒的冬天,结冰难行的陈仓道上,一队秦军正护送着几辆牛车在努力的前行。
从相对温暖的汉中,到越发冷凛的关中,这支小分队以坚韧的毅力在一点点的挪动着,仅仅十余天功夫,出发时健壮的拉车黄牛身形暴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也怪不得它,任谁拉着一车铁石在山道上翻越。也不会感到轻松。
在队伍中间,秦国大兵造司马印冒着风雪骑马而行,瘦削的个子、挺拔的身躯,若不是晒得黝黑的脸庞,那就是一个十足的令女子心仪着迷的人物。
沮水新建兵造分部的前期测量和初探工作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已经基本完成,司马印在闻知了李原回到咸阳的消息后,决定带着一车的铁石前往关中。看李原亲自看一看铁石矿的成色。
自从奉命担任秦国兵造的负责人后,司马印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项前期工业技术革新上面。从一个军事官员,转变为一个技术官员,这其中不是没有痛苦,不是没有不甘,但司马印都挺过来了。
大秦的兵造系统在秦末动荡中,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匠师、匠工的流失是最为关健的。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被裹胁到了关东的邯郸、西平还有汉中一带,就算项羽和刘邦不重视兵造,他们手底下的谋士也不乏有见地的人,李原能够收拢的是那些心向大秦的匠人,至于看不清时局走向、或者老家在关东的匠人。那只能够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国力决定一切。
随着秦国势力的一点点复苏和强大,兵造得到的支持也越来越大,青铜矿的开采技术炉火纯青,让一众匠师感到了荣耀。
然而,这在这时。从关中的邯郸、西平一带传来匠师郭纵等人冶炼出了铁器的消息,这又让秦国兵造的匠师们发急起来。
以秦国兵造的规模。在冶铁工艺上面,却落后于关东的邯郸、西平等几个地方,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事实上,若不是关东一带战乱频频,大量装备铁制兵器投入不够,秦军就极有可能要持着落后的青铜武器与持有铁制刀剑的诸侯军作战。
是匠师不给力?
还是其它的原因所致。
间或两者都有。
感受到压力的司马大造一边整肃兵造内部,重新修订奖勤罚懒的措施,恢复秦国之前将匠工的名字刻录在打制的兵器上的做法,并将其推广到了其它物器之上。
同时,司马印和莫平大匠师用大半年的时间,一心一意踏遍关中的山山水水,试图找到一处适宜开采的铁矿,可惜,关中本来就属于贫铁矿地带,加上这个时代落后的采矿技术,司马印他们一直没有什么收获,一直到秦、汉之间和谈协议签订之后,秦军顺利进入到汉中的西部一带。
“沮水有黑石从山间滚落,其状如石,砸之不碎。”司马印在得悉了这一传闻之后,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翻过陈仓道进入汉中,这个时候的汉中西部,是羌人、秦人杂居的地方,民风膘悍,稍有冲突,性烈的羌人就有可能报复杀人。
司马印冒险进入,着实需要很大的勇气,随同他一并南行的,除了兵造的大匠师莫平还有一众被挑选出来的匠师外,还有来自河内司马家族的族人。
司马家族延续几百年,到了司马印这一代,主要出现了两个有影响的人物,一个是殷王司马卯,曾经是张耳手下的一员大将,在转而投奔了霸王项羽之后,得到重用被封为殷王,封地在河内郡的朝歌。另一个就是秦国的大匠造司马印。相比历史上留下声名的司马卯,司马印的存在对于司马家族来说,更象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作为一个有名望有理想的大家族,人才的投资很是关健,在反秦一方有人支撑着,在强秦一方若是没有人,那岂不是很危险,本着这一思路,司马印迅速的被家族所重视,并且家族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从河内郡搬迁到了关中居住。
有了家族的背后支持,司马印的干劲十足,这次在沮水发现了优秀的露天铁矿石,意味着秦国兵造在冶铁技术上最大的原材料瓶项被挪走,所以,这次咸阳之行,对于司马印来说,至关重要。
只要能够持续不断的投入,司马印有信心能够抢在邯郸、西平之前,成大批量的打制出一批能够装备军队的铁制刀戟来。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复兴中的秦国,开始在农业、商业和兵器制造业等多个层面展现了超越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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