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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难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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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拉过永璂,问他乾隆都说了什么。永璂一一答了。
乾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改良教育方法?钟茗开始糊涂了。
105。永璂受重视
不管钟茗想不想得明白,乾隆仍然在按照他的计划执行着。随着课程安排有了一些改变,整个上书房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
乾隆的改变似乎不是一件坏事,根据不喜欢的就扔到一边的理论来推断,乾隆似乎对永璂越来越上心了,这应该是代表着永璂地位的上升?再小心地观察一回乾隆对待其他阿哥的态度,三阿哥、四阿哥都开始领着些无关紧要的差使开始挂职锻炼了,八阿哥、十一阿哥仍旧在读书,这四个人也会被乾隆叫过去问个话什么的,只有永璂的安排与这些人不同。书也读,但是跟在乾隆身边的时间比别人都长,早上不需要起得特别早,仍旧是先读一会儿书,接下来就是跟着乾隆旁听早朝、接见大臣。
这让钟茗不禁开始猜测起乾隆的用意来,难道,他真的打算培养永璂了?这是做梦都盼着的事情,钟茗有些高兴,然而迹象不是太明显,又不能太得意,也不能直接跑到乾隆面前去问:“你是不是要让我儿子当下任皇帝了?”这样找抽的问题,只能继续小心关注着。钟茗并不相信所谓嫡子无法继位这样的囧迷信,倒是当了太子就是靶子,会被人明枪暗箭这样的阴谋论比较能够说服钟茗为什么嫡子容易死,比如可怜的胤礽同学。
随着永璂与乾隆接触的增多,倒是往坤宁宫来的次数有渐少的趋势,钟茗能感觉得到他的蜕变,永璂越来越像个大人了。现在让钟茗觉得欣慰的,不是永璂渐渐有了大人样,而是他虽然瞧着懂事了,却没有在坤宁宫里作道貌岸然状。当然,再有不懂的问题,却是很少问了,诸如那对乞丐母子是怎么捱过这大半年的一类的话,钟茗是再也没有听到了。永璂到坤宁宫来,说的话如今换了一个类型:“今天跟十六叔祖到出宫,见到四九城里因近年关而热闹非凡,居然看到有用大车拉着各式野货进城的,十六叔祖说,是各家庄子上缴的年货,还有活的野鸡野免,用笼子装的。”
永璂一说,倒勾起钟茗的心事来了:“皇额娘在外头也有个庄子,只是这宫里头多半用不着,也就挑两样有野趣的看着玩,其他的都用来赏人了。永璂想不想知道庄子上的事儿?”
永璂还是有一点童子心性的,强忍了半天,没绷住:“能看么?”一瞬间,那个眼睛湿漉漉的胖宝宝又回来了。
钟茗一笑:“庄子上进的东西,就在这几天了,等到了,我叫你。”
“哎~”
东西是庄头亲自押送的,本来由容嬷嬷接收,寻常人是进不得紫禁城的,皇后庄子上的庄头也不行,永璂要看热闹,只能向乾隆申请。
乾隆皱眉看着钟茗:“永璂哪用计较这些小事?”
钟茗掸掸袖子,作无意状:“总得知道些生计吧?皇子分府有二十三万银子安家,另还有些庄子铺子什么的,虽有奴才打理,总不能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吧?不心里有数,被奴才蒙了当个冤大头自己也不知道,岂不倒霉?日子要怎么过?即使有奴才供使唤,当主子的也要知道怎么使唤才成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要让人到李子树上摘苹果,这不是要闹笑话么?”
乾隆此时不能挑明了说要培养永璂,又觉得虽然钟茗给永璂的定位与自己不同,但是说的话也在理。一个闲散亲王,不知道点生计艰难,顶多祸害自己,一个皇帝要是也如此呆傻,那就要祸害江山了。
“看就看看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永璂,有朕管教,”想了想,似乎觉得皇后有时候也能起一点补充作用,“对于永璂,你有什么想法,先跟朕商量过了再动手。”
“好。开了春,先是小选,是时候让永璂学着怎么挑身边伺候的人了,自己身边的事情,可马虎不得。”
乾隆眯了一下眼睛:“也可以。”又觉得皇后所考虑的,都是些小事,虽然有喻意,但是让永璂沉迷于这些细节未免会气度不大。不过倒是可以以小喻大,借机引申一下,乾隆最头疼的是对一个半大孩子说大道理,永璂未必能全听懂,现在皇后说的些琐碎事情,倒可借来形象生动地打个比方什么的。
容嬷嬷接了任务,紧张得捏了两把汗,永璂有多金贵,早在乾隆还没开始重视他的时候,容嬷嬷就已经把永璂当菩萨供了。庄头见容嬷嬷还带着个半大孩子来,心中不免诧异,再圆滑他也想不到这是当朝的阿哥。
回到宫里,永璂有些默默的,乾隆问他,他才小声地说:“外头的人,过得可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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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在内宫尚且能感受到的事情,整日在乾隆面前打交道的大臣们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但是在一群读书读得以正统自居的人的脑袋里,正子嫡孙,那是再正当不过的继承人了。以弘皙以废太子[1]之庶长子的身份,在乾隆朝初朝的时候还能掀起不小的风浪,何况于永璂是皇后所出之子?
众臣里几乎所有人都乐观其成,这世上还有谁比永璂更名正言顺?至于被打发得远远的五阿哥,竟是无人鸣冤。没开过府、没领过差、没门人、没势力,侧福晋死了也没留下个儿子什么的,岳父家都不愿意捞他。更有精明一点的人,联系一下前后事件,更是不敢靠前——香妃、令妃、五阿哥一同出事,宫掖阴私,岂是臣子有命说道的事情?
大家也都乐得忘了一度的热门人选五阿哥,转而满面笑意地看着十二阿哥长大成人。多好啊!大家有个明确的小主子,总比站错队掉脑袋强多了。阿哥们争斗不起来,大臣们的身家性命也安全些!也有人叹皇后聪明的,瞧吧,剩下的几个里头,唯一有威胁的十一阿哥也被皇后拢到名下照顾去了,十二阿哥的位置越来越稳了。
最可惜的是十二阿哥今年只有九岁,选透大婚还要等个三五年的,也没领差使,大家没办法尽早亲近。至于阿哥伴读,乾隆吸取了永琪的教训,不给他安排乱七八糟的伴读了,有哈哈珠子陪着,读书的时候有永瑆一起,剩余的时候,乾隆把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并不需要伴读什么的。但看着上书房凄凉,又命弘昼选两三个孙子塞进去充数。看着是没有臣下什么事儿了。
按说,傅恒之子福康安与永璂年岁相仿,正可充作伴读的,乾隆颇动了一点让永璂与福康安从小相交、培养君臣感情的心思。况且以富察氏的兴旺与人才辈出,正好做为肱股。
命傅恒带着福康安晋见,乾隆考较了福康安的功课,很是惊喜。看福康安应对,颇得富察氏家法,乾隆放心了,有这样的孩子陪着,永璂不会脑子进水了。
永璂问乾隆:“他以后会是个好官?”
乾隆点头。
“那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当伴读太可惜了……”大清的好官可不多。
乾隆默。一旁等候安排的傅恒与福康安父子,均感诧异。乾隆一向乐于抬举自家,这一点傅恒知道,当他带着儿子到了毓庆宫看到乾隆也领着儿子的时候,心中就有所猜测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永璂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给皇子伴读是荣耀,却不如一句‘可惜’更能体现价值。福康安年幼,没能想这么多,但也知道十二阿哥对他期许甚高,倒觉得十二阿哥果然有眼光,碍着规矩,头虽低着,倒把胸脯又挺高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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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家当然也感受到了风向的改变,这一点从年礼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些年来,往乌拉那拉家送的年礼是一年比一年好,攀关系上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到了今年,简直是腾不开手接待了,这样的热闹让整个承恩公府快愁得几乎要掉头发了,恨不得把全家都缩到老鼠洞里,真是冷清也郁闷热闹也发愁了。
自从承德回来,宫中分赐诸物,容嬷嬷又奉旨跑了一回承恩公府。
“娘娘请公爷仔细想想,哪个皇帝喜欢自己还活得好好的时候,有一皇子满朝归心,巴不得皇帝赶快崩了好换个新主子?那是对今上不满,是抄家来族的罪过。捧杀也是杀!杀人不见血!娘娘说了,如果她跟十二阿哥有仇,这会儿就该撺掇人着对十二阿哥歌功颂德,让皇上忌讳,然后——”容嬷嬷在宫里听钟茗说话时已冒了一加冷汗,在承恩公府把那尔布再惊出一身汗来。
容嬷嬷走后,那尔布把儿孙叫到书房除了重复一回原话,又狠狠叮嘱了一回:“何不想想昔年的佟半朝?如今的佟家,虽然还是著族,然而较之圣祖朝,差得何止一点半点?那还是皇帝的母族呢!再看看现在老佛爷的娘家,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不尊敬?都不许在外头惹事!”
大家只是平庸了一点儿,可谁也不是傻子,当下一起垂手听训,做御前侍卫的两个人,更是发誓要把脑袋缩回腔子里。全家议定,以后要低调再低调,连内眷都被各自的丈夫回房好生叮嘱了一回。
钟茗松了一口气,历来外戚的处境都是尴尬的,老老实实才有一条活路。清代还算好的了,到了明代,外戚从来都是荣养的。当然过得最畅快的是辽代,那是世为婚姻,不在考查之列。如果皇后娘家因为自己的蝴蝶,卷进这立储事件里弄个家破人亡什么的,实在是太对不起把本尊养大的人家了。
那拉太太再进宫时,脸上的得意就少了三分,走路的步子也不那么轻飘了,只是双眼仍掩不住喜悦,钟茗也就随她了。那拉太太这回是领着长嫡喜答腊氏来进年礼的,打头的当然是如意,接下来的是架玻璃屏风,且有两个珊瑚盆景都有两尺高。钟茗知道玻璃在这个时代是个稀罕物,珊瑚是血红的颜色,看着就知道珍贵。就道:“这么破费做什么?”
喜答腊氏答道:“虽说娘娘不缺这个,终归是奴才们的一点心意,虽说要守拙,也不能给娘娘丢脸。”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钟茗道:“亏得你们费心,素蛾,赏!”
婆媳两个进宫,是要先递牌子的,赏赐的礼物是早就备下的。因是赏回娘家的,赐下如意就没有什么不妥,余者不过金银锞子与绸缎一类,另有两块金壳的怀表,‘钟’因为与‘终’同音,不大吉利,然而怀表却是个稀罕物,也没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宫里赏出的怀表意义又有所不同,婆媳两人笑着接了谢恩。
又说了一回喜答腊氏的孙子该入官学读书了的话,染墨打帘子进来道:“娘娘,午膳已经得了。”
钟茗问了一声,知道皇帝召了和贵人,也就撂开不理了。
那拉太太婆媳两个怕皇帝召了和贵人,让皇后不喜,尽力把话题往十二阿哥身上扯,又说起十格格。钟茗猜出她们的意思,也就顺着说出去,让那拉太太婆媳松了一口气,一顿饭吃得倒也顺畅。
106。平静的生活
那拉太太领着喜答腊氏跪安之后,紫薇带着金锁与几个嬷嬷、宫女、太监的求见。时间已是下午,早不是请安的时辰了,钟茗有点奇怪她来做什么:“宣吧。”
紫薇已除了素服,又近新年,穿得颇为喜气。大红的牡丹旗袍吊着灰鼠里子滚着黑狐边儿,两把头上的首饰已除了银器,用的是金镶宝石的,每只耳朵上早扎够了三只耳洞,却只戴上一只耳环,是红宝石攒成的梅花状坠子,襟口挂着一串翡翠手串,手串的佛头是粉色的碧玺下串一串的珍珠、红宝石等物。钟茗暗暗点头,老佛爷连逢喜事,正喜欢这样喜气的打扮。
紫薇进来之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先问候了钟茗,见钟茗此刻事情似是不多,才道明来意:“皇额娘,晴儿要大婚了,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妥当,拟了单子来,请皇额娘给掌掌眼。”
金锁就把单子奉给容嬷嬷,容嬷嬷接过了双手递给钟茗。钟茗一面看一面道:“你是未婚的格格,送的东西就不用太贵重,不能盖过了大公主他们,单子不宜过长。与还没长大的小格格们也不能一例。唔,手绣几个荷包送她倒是要的,三多的簪子?[1]也可以。书画一类,你存的并不多,也不会强过老佛爷给她的陪嫁,就不要送了……”
紫薇一一答应了,心里暗暗调整着清单。
直到单子上的礼物都说全了,钟茗才让素芯去取来一个盒子,让紫薇过来看。打开了,里面是一对金镯,做工精细,掂起来,却觉得很轻,手腕轻动了一下,又有响声发出,紫薇睁大了眼:“皇额娘,这个会响?”
“是打南边儿进来的响珠镯,中间是空的,装上几粒珍珠在里面,一动就响,没多重,只是做得新巧,你的鲜亮首饰刚刚开始置办,这个先拿去戴着玩吧。”
紫薇道:“还是给小格格玩着好。”心里想的却是这东西又是有响动的,未免会引人注意,自己戴着太惹眼了,这宫里头,低调是真理啊。
“等她能戴这么大的镯子了,还得十多年呢,你只管戴着玩,”招招手,让紫薇坐得更近些,“晴儿年后大婚,你们姐妹年长的都已大婚,年幼的还不够时候住西三所,老佛爷跟前只有你一个,你心里该有个数才是。”
“女儿自当尽心歇力侍奉老佛爷和皇额娘。”
“你真明白了才是,”看到紫薇抬头望过来,钟茗加重了语气,“想想你今年多大了?到了指婚的年纪了,在老佛爷跟前长长脸,指婚也会好些。”
紫薇有一瞬的慌乱:“皇额娘,我的指婚会是什么样的?”
“咱们家当然不会委屈了格格嫁给不像样的人家,但是指婚时候宫里的态度,除了品级以外额外给的东西等,都显示各人的身份地位,这些你的精奇嬷嬷应该都说了吧?”
紫薇点头。精奇嬷嬷说得更多一点: '宫里态度最重要的,是看老佛爷,婚后的门道也多。格格不像和安公主,可以另开公主府,是要与额驸一家生活在一起的,后头有人撑腰就很重要。'
“额驸……人好么?”紫薇的声音低低的。
“已经相看过了,品行不坏,是范文正公的后人,你心里有个数才好。”
紫薇心中栗六[2],她还是倾向于能见一下额驸才能放心,只是这个话不太好提,只能先按在心里。心想晴儿大婚前也隔着帘子见过丰升额的,当然那时是老佛爷召丰升额来问话的。等晴儿大婚后,轮到自己了,或许自己也能得一机会的,闻说和宁公主大婚前,也有过类似的考查的。公主们在婚事上都没吃亏,估计到了自己这里也差不多了,又担心自己不是正式册封的公主,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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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大宴,上桌的少了几个人,大家只装作不知道,大过年的,也没有人不长眼地提起倒霉人来。乾隆家的人口少,年长的公主与十格格并阿哥们都与乾隆同席,加上皇太后和皇后,满打满算就十四个人,一张桌子也就齐活了。
钟茗仍然让人按照皇子的品级供奉给不知道关在什么方位的永琪赏了席面去,连他身边的三个‘格格’也各有赏赐,但是她不会没事跟乾隆说“把他放出来继续蹓跶吧。”倒是向老佛爷报告过了处理意见。老佛爷没有异议,小燕子没了,保不齐永琪再来个大闹乾清宫,这年还要不要过了?至于另一位玉贵人,仍在禁足中,这回就没她的席位了。
与乾隆一桌的,都是眼前的得意人。贵人本是没资格在这时候跟乾隆一桌吃饭的,然因回疆的关系,和贵人也被破例点名与帝后、太后同席。这是好事,但是因为饮食习惯的原因,对于和贵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钟茗与乾隆之间隔着一个老佛爷,对乾隆使了个眼色,乾隆也明白,回一个眼色'你来!'
和贵人上桌已是加恩了,乾隆再这么照顾,嗯,有点与理不合了。钟茗侧过脸,容嬷嬷连忙附耳过来,听钟茗说完了,亲自下去带着小太监端着牛羊肉各一盘布在和贵人身前。容嬷嬷的小算盘也打得很精明,既然是皇后娘娘的面子,自己就得露个脸儿,让和贵人领皇后娘娘的人情。虽然席面上不能大声说奉皇后旨意什么的,但是身为皇后身边的嬷嬷,和贵人应该会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的。容嬷嬷暗中得意于自己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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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年,钟茗过得很舒畅,即使是在坤宁宫里端坐如泥塑也不能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没有了背后捅刀子的人了,换了谁都觉得喜欢。钟茗年前年后的,对谁都格外的和善,宫里一团和气,乾隆和老佛爷都高兴。
也有不高兴的人,比如舒贵妃,无儿无女的时候,只觉得哪怕有个女儿也好,等半路捡了个女儿,又想要个儿子傍身了。舒贵妃不甚服气,凭什么儿子给了鄂贵人连带得便宜了婉嫔?舒贵妃还有个愿望——生一个自己的儿子。她不是没生过,可惜所出的阿哥夭折了,舒贵妃自忖与玉贵人年龄相仿,又都是生过孩子的,玉贵人能生,自己也能生,皇后生十格格的时候年纪也是不小的,更加紧了保养身体,努力出头争取多被翻牌子。
这样,被翻牌子的其他妃子都成了舒贵妃心里的一道障碍。第一个是和贵人,和贵人近日颇受圣宠,过年的时候,老佛爷瞧着她近来表现不坏,在乾隆面前说了几句好话。乾隆念及图尔都的功劳,又想和贵人确实很守规矩,不挑剔、不抱怨,给和贵人的待遇提到了嫔,虽无正式册封,可明眼人都知道,和贵人已经不是寻常贵人了。
正得宠的妃子是不好对付的,尤其这个妃子还是个安守本份的人。舒贵妃对着和贵人连礼都没法挑,和贵人按时按点请安,对谁都一视同人,她会汉语,可是当你说酸话的时候,她假装听不懂,用维语问你说了什么。鸡同鸭讲的,能吵得起来么?
另一个是庆妃,这个更难对付了,庆妃有圣宠,位份也比和贵人要高。庆妃原是后宫里除令妃以外最得圣宠的人,混了这么多年,对于乾隆的喜好也很有心得,颇得乾隆之心,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了去的。更兼在宫中生活多年,对于打太极、指桑骂槐等手段,道行比舒贵妃更深。
舒贵妃对这两个人无处下手,除了生闷气,便是到坤宁宫来诉苦。
舒贵妃走后,容嬷嬷小声对钟茗道:“皇后娘娘,舒贵妃自进位以来,好像心思变大了。她是贵妃,要是有了阿哥,只怕又要想要更多了。”
钟茗一挑眉:“她本来就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被玉贵人压了这么多年了,”这么说似乎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钟茗抿抿嘴,“皇上现在正稀罕和贵人呢,我做什么为她出头去得罪新宠?这几天,要多跟皇上提提和贵人了。”
容嬷嬷笑道:“再几个月就是秀女大阅了,有了新人,舒贵妃该更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新人里有没有不安份的。”
“再不安份,也得一点一点往上爬,等吧!三阿哥身子渐好了,四阿哥也该添新人了,还有六阿哥的嫡福晋,八阿哥也长大了,绵德是皇长孙自不必说,就是绵恩,是皇帝孙子辈里目下第一个得意的人,这些都要在今年有个说法的。就是五阿哥,为了安抚起见,怕是也要指人过去的。这一批的秀女啊,有造化的可不少!做长辈的,总要先为子孙着想。”
容嬷嬷会意:“可不是得先尽着阿哥们选福晋啊!”
107。圣寿的安排
关于秀女的处置意见,坤宁宫的立场就这么定了下来。钟茗含笑不语,容嬷嬷也识趣地不再多言。现在宫中形势一片大好,再不用赤膊上阵,只管喝茶嗑瓜子儿,不动声色地推上一把就成了。
容嬷嬷不担心新进的秀女了,很开心地道:“每回上佳的秀女两个巴掌就数得过来,今年皇子皇孙们一分,”扳扳手指头,“就要下去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容嬷嬷惊呼,“这回还都得是顶好的姑娘!这都是要给皇子皇孙挑正经嫡福晋侧福晋的,并不能像往年给早就大婚过,已有儿女的王爷贝勒们指婚那样,随便捡差不多的……”
钟茗笑着点头:“正是,皇上不会亏待儿孙的。今年果与往年不同。”
“娘娘可以放心了。”
“这倒是,”钟茗承认,对乾隆朝的后宫史不甚了解,往后真做不到料敌先机,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玉贵人近日如何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玉贵人有没有后招。
容嬷嬷偷笑一下,充满了快意地道:“她呀,老得很快。”
“嗯?”
“没了妃子的地位,没了皇上不停的赏赐,吃穿用度伺候的人都不比往日,她怎么受得了?奴婢偷眼看了一回,脸色腊黄,像是老了十岁了。”
钟茗点点头,玉贵人这不止是物质生活的问题,她也是苦过来的人,说是由奢入俭难,但也曾做过贵人的,那个时候都能用贵人的用度活了过来,现在也不至于真的熬不下去。对玉贵人来说,打击最重的,还是心理。儿子记到了别人名下,女儿归了情敌去养,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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