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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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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便过去。第二天一早,随风在一阵说话声中醒来。睁开眼睛,碧涵和梁偷儿都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睡得过头了,有些尴尬地笑着,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碧涵眼波盈盈地望着他,捂嘴笑着“随公子,本来我说要不要将你叫醒。可是梁大哥说不要叫你要看看你到底能睡多久。”
随风脸上尴尬之sè更甚,脸也有些发烫,道:“我睡了多久?”
“你啊,你小子睡得跟一头猪似的,我们等你都一个多时辰了。”梁偷儿手叉着腰,仰着头,一副冷峻的语气。
“啊?一个时辰!”随风大惊,接着满脸歉意,道:“昨天奔波地太累人了,实在是对不起……”他话还未说完,碧涵再也憋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反而弄得随风很不解,看着梁偷儿脸上也满是忍俊不禁。…;
碧涵拍了拍胸口,平静了下心情,但还是满脸笑意,道:“他骗你的啦,我也才醒了没多久。哪有一个时辰,半刻钟都不到,你竟然还相信了。”
梁偷儿双手一摊,笑道:“我要不这样说,他哪里会这么快就起来。”
看着随风满脸无语的表情,偷儿和碧涵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随风也只能灿灿地笑笑,接着又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来。
“昨天晚上这里真的发生了那一切吗?或者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昨夜的事明明就在眼前,可随风却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梦幻得不似真实。
梁偷儿走上前来,拍了拍随风的肩头道:“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千年以来也一直没有定论。昨夜之事确实太过奇幻,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想得太多反而不好,不若坦然面对吧。”
随风点了点头,又看到了太清神像眉心处的剑痕,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三人接着用观内的一口水井打了些山泉,各自稍稍洗漱了一番,又吃了些干粮,才最终走出了这一座昨夜种种奇幻的道观。
到了山脚,梁偷儿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在这不出名的地方还有这等奇异的地势。”
“此处距离金陵大概还有多远?”他本就对风水堪舆一窍不通,相比于弄清楚此地到底有何不凡,他更想弄明白何时能够到得了金陵。
金陵即古城建业,唐时置升州府。时人所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中所指扬州,乃是上古划分的扬州,大约便是指广陵至金陵以及其附近这整片区域。扬州城固然繁花似锦,但比起建业古都还是稍逊一筹。之前随风便听父亲讲过东吴大帝建业称雄等故事,对于金陵实在是向往不已。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没有马匹。此去金陵足有两百余里,凭我们的速度至少需要三天。”梁偷儿看了看金陵的方向,说道。
“有这么远吗?那我们到达钱塘又需要多久?”碧涵也有些意外,不过她也在江湖上漂泊了这许多天,知道赶路的艰辛,并没有特别惊讶。
她刚问完,鹅毛般的大雪又下了起来。本来先前的积雪就未消融,现在新雪一下,道路更加的湿滑。梁偷儿望了望天sè,一片乌云,不见rì光。道:“到金陵之后换乘水路会快上很多,至多三天我们便能到钱塘。雪又开始下了,小心脚下打滑。这条路我走过,前面有几户人家,我们今夜便寄宿一晚。”
三人再不多言,匆匆上路。
水乡江南冬季气候最是cháo湿,气温一降,必定是连rì的大雪。除了朝廷里的一些官文传递或是一些大的商队再加上一些江湖人士,寻常百姓基本都闭门休闲,不再外出。是以一路上,三人多见多是茫茫的雪景,有时会路遇三两江湖旅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三人便这样足足过了三天,虽然每天都单一而无趣,可是他们三人也因此迅速地熟悉起来。梁偷儿看似与他们一般大,竟然已年满十八,足足比随风大了五岁。而碧涵小随风三个月,正是豆蔻年华之龄。
一路上,梁偷儿便与他们讲他之前的种种经历。潜皇宫、入世家、盗珍宝,随风两人一个是落魄少年,一个是大家闺秀哪里想象过这样的生活?都听得大为入迷。梁偷儿本来就xìng行跳脱活跃,行事滑稽搞怪,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两人就如同切身体会过一般过瘾。看着他们原本愁云惨淡的面容渐渐有了欢笑,梁偷儿心里也是一阵欣慰,暗道:“原本我只是想让他们多学些江湖知识,没想到他们这么开心。”…;
因为雪大地滑,三人足足用了三天才勉强到了金陵。到达城外的时候,夕阳早已落下,华灯已高挂,虽然月sè并不明朗,但也可以勉强看出,已经很晚了。
夜sè仿佛一拢轻烟,将硕大的内城尽数朦胧在其中。只留下高耸巍峨的古城墙还在诉说着古称沧桑的历史。“还记得前朝五十载,堂堂六朝古都竟然只保留县级名讳。改制升州也才十余年,匆匆数十载竟然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随风看着月sè下浩气磅礴的金陵古城,身后似乎还有着长江的浪涛回想,不住地感叹。
“小风,别感慨了,快想想今夜我们在哪露宿吧。”梁偷儿突然冒了一句,顿时把随风又拉回到了现实中。
看了看紧闭的城门,随风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城门已经关了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碧涵也有些着急,“没办法叫开城门吗?”
梁偷儿无奈地笑笑道:“你当这是自家家门么,我倒是也想把它叫开。除非是有紧急情报或者是文书,不然一般是不会开门的。”
“那你之前去扬州不也是很晚了么?你是怎么进去的?”随风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梁偷儿道:“当然不是走的正门,我既然号称神手遍天下自然用了些手段。”
“手段?那你能不能把我们也送进去呢?”碧涵问道。
“你还听不出来么?他是翻进去的。”随风盯着金陵高高的城墙道。
“嗯”,梁偷儿应了一声:“要是我一个人还好,再加上你们两个我是没办法带你们进去的。越是繁华的大城,城墙越是坚固高耸,越难翻上去。可惜你们没有轻功底子,不然我一个人先上去递根绳子下来便可以了。”
“难道没有练过轻功便不行了么?”碧涵有些不服气。
“嗯,这种雨雪天气本来城墙就湿滑,普通的飞贼即便有了绳索也不能十足的保证安全,更何况毫无轻功的你们?这城墙估计得有十余丈,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梁偷儿正sè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们拉上去,那样的话只要我们抓紧绳索想必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随风赞同道,古称近在眼前,不进去看一看实在心痒难耐。而且夜已深了,不进到城内难道还要在城外过夜?
梁偷儿一阵沉默,许久,才抬头道:“好吧,待会我将绳索放下来。你们将它绑在腰上,这样即使你们手滑了也能保证你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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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绝世轻功
随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城墙。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么高,你不借助任何外力真的能上去么?”
梁偷儿哈哈一笑,道:“你们就在下面看好吧,轻功可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缓步走到城墙下,用手抚了抚墙身。一手的雪水,皱了皱眉,自语道:“比想象中的要湿滑啊……”
说完,眉头一展,又恢复了先前的自信。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纵了起来。他身子腾在空中斜踏在城墙上,一步接一步,不疾不徐。步伐并不算快,可是竟然不往下落,就好似浑不受力一般。。。
每一步点在墙面上,就好似脚下有一块基石一样,每一步都能腾起丈余。不过六七步踩下,城墙已被他攀援过半了。随风和碧涵两人在下方呆呆地看着,望着他飘逸若仙的身影,不住地羡慕与感叹。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稍一愣神,梁偷儿已距离墙头不足三丈了。突然见他换了步法,猛地一大步踏出,好似身子受到一股大力作用,一下子猛地纵得极高。在空中划过一道缓和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上。
“这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么?”碧涵有些看得呆了,茫然地问道。
随风微微一笑道:“以前我总以为那是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飞檐走壁,而且就在我们眼前。我会好好练好武功,总有一天我也要能变得像他一样厉害。”。。
“练好武功对你很重要吗?“碧涵奇道。
“也许吧,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弱小,什么都做不了……”说着,随风又想起了埋在盘古山下的父母,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绳索晃动的声音。抬头看时,梁偷儿已将绳子降了下来,伸到了随风面前。
随风小心地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间,打了个结实的绳结。对着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双手哈了哈气,搓了搓,这才紧紧地抓在了绳子上。用脚踩着墙面,将自己吊了起来,可还是觉得双脚处十分地滑腻,不小心就会踩空,很难想象刚才梁偷儿竟然能凭着双脚攀上去。
手中的绳子晃了晃,随风有些奇怪地向上看去。梁偷儿站在城墙上,探着半个脑袋冲着他使了个眼sè,接着便觉得腰间的绳索多了一股向上的拉扯力,借着这股外力,便容易很多,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即便如此,随风也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攀上了城墙。到了顶上的时候不停地喘着粗气,累得不轻。
梁偷儿在上面出的力不比他少,可是看起来脸sè一如寻常。看了随风一眼,梁偷儿道:“看你累得不轻的样子,想必内伤还没有痊愈。好好调息一下就好了。”
接着,随风接下了腰间的绳索又丢下去给力碧涵。用相同的方法,又将碧涵拉了上来。
随风从的城墙的垛口探出头去,一片层层叠叠的屋舍棋布在城内。天上本来朦胧的月sè仿佛也皎洁起来,洒下了一片梦幻般的银辉。将底下大气磅礴却又厚重古老的建业古城映照地更加繁华如烟。
“此地不愧是六朝之都,襟三江而带五湖,整个江南的烟雨秀气都汇聚于此。古书中载金陵乃依龙气而生,实在是妙极。”梁偷儿忍不住也看了一眼,此刻秦淮两岸灯火正盛,花红柳绿,即便寒cháo滞留,依旧是一片熙熙攘攘。
自古便是如此,秦淮两岸风月迷人眼。许多志士入仕不成,只得去往烟花之地寻一方才子佳人以慰己身怀才不遇之愁。…;
“你们两位想在这里赏一宿夜景吗?”碧涵笑着,可语气听着却有几分娇嗔之意。
梁偷儿立即会意,呵呵一笑道:“此地风光虽好,可却不宜久留。金陵乃江南重镇,想必升州府rì夜会有人巡视城墙防务。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歇脚,待得明rì天亮之后我们再好好游玩一番。也不急着这一天赶路。”
随风也不说话,又看了两眼景sè,便和他们一道将绳子系在了城墙上,小心地下到了城内。
时处大唐开元盛世,民风开化,朝廷并没有实行宵禁。即便到了夜间,也一样的人流似海,热闹非凡。只是他们放绳索时选了个隐蔽的角落,是以并没有人看到他们,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从一片不起眼民屋的角落里走出的三人。
“这么晚了,还有客栈开着吗?都打烊了吧?”随风有些担心地问道。
梁偷儿笑了笑,道:“要是一般的市集客栈估计傍晚时分便大抵闭门了,只是像金陵、长安这等繁华之地,客栈打烊得便要晚上许多。而此刻虽然城门已闭,可是城内往来的公子名流还有很多,说不得有些喝多了只能就近找个客栈住了。时间久了,许多客栈都约定俗成推迟了打烊的时辰。只要我们稍微逛上一圈,一定可以找到。”
可毕竟是夜间了,又是这样冷的天气。城内许多的店铺早就大门紧闭,谢客多时了。一连看了好几家客栈,都毫无结果。
本来道上就有积雪,加上夜sè逐渐加重,一阵寒风拂过,随风不禁打了阵寒战。
梁偷儿看在眼里,悄然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随风身上。道:“估计这里是不会有的了,我们只能去秦淮河畔看看了。”
秦淮自古是风月之地,可谓人尽皆知。听到梁偷儿这样说,碧涵脸不禁红了红,低着头,也不说话。随风对金陵向往已久,关于秦淮的轶事也听过不少。听到梁偷儿这样说,心里隐隐又想去见识一番,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梁偷儿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秦淮既然被千万文人所神往,自然不只是风花雪月。而且我们是去寄宿的,你们为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呢?”
被他这么一说,随风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夜sè里,三人就这么打着趣,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往秦淮的方向而去,再次驻足的时候已到了秦淮河畔。
关于秦淮有着太多的野史传闻,相比于它本身,人们讨论最多的,是河边的人,河边的故事。随风和碧涵就像到了集市的孩子,拼命地仰头观望。河水并不宽阔,相比于北邻的长江,只能算得上一条涓涓细流,缓缓地穿过金陵。河两岸是紧挨着的朱红sè轩窗和一栋栋雕梁小筑。
屏气凝神,还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琵琶小曲、高谈阔论这些鼎沸的喧闹。一段又一段的烛光星火随着两旁小舟里的渔火落入河水里,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星彩。算不上璀璨,却不知不觉地在喧嚣中生出了一种静谧。
不知为何,随风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整个世间就如这秦淮河两岸的景sè,有时喧嚣又有时静谧。心里好像悟到了什么,仔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走吧,我们赶紧去那边寻一家客栈。”梁偷儿看着沉浸于美景中的二人,轻声说道。…;
随风和碧涵一愣,从美景回到了现实,赶忙跟上了梁偷儿的脚步,走着却还忍不住地会回望两眼。
刚才远观时的朦胧,走近了又是另一种姿态。整条街市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一点刺骨的寒意?也许是寒风吹不进这里吧。随风稍稍留意了一下,来往的大多都是学子打扮,头上一块方巾,有的还持着一把折扇。也不知道是失意的文人还是附庸风雅的大俗。
看到了这里热闹的胜景,随风心里觉得找到客栈的概率又大了几分。正这样想着,一块烟柳客栈的招牌入到了眼来。
随风和碧涵对望了两眼,两人眼中满是欣喜。再看向梁偷儿却是一反常态的满脸的凝重。
“你怎么了?没想到这里竟然真的会有客栈哎。”碧涵也看出了梁偷儿的反常,试探着问道。
“啊?哦,没什么,既然找到了客栈,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看这样子估计也快打烊了。”梁偷儿似乎只是愣了一下,满脸尴尬的笑着。
三人刚进客栈,果然看到掌柜的正在播着算珠清算着账目;小儿正在四处清扫,一眼看出就是即将关门的样子。
掌柜的看到随风三人,先是一惊,接着满脸的喜悦,道:“客观可算来巧了,整条秦淮河如今只剩下了我们一家客栈了。要是错过了,今夜可就麻烦了,金陵这么大,可是这么晚了歇脚的地方也难找哪。”
梁偷儿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掌柜的,我们需要上等的两间房。”
掌柜的翻了翻账本,有些无奈地道:“不好意思了客官,我们只剩下一间房了。其他的都住满了。可是,你们三个人,这……”
掌柜的稍稍看了碧涵一眼,低头看账本去了。
“真没有房间了吗?我们可以多给点银子。”梁偷儿很是无奈,追问道。
掌柜的也是一脸苦涩,道:“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我总不能因为你们给的银子多,便将其他的客官赶出去吧。你们要住的话只能挤挤了。”
梁偷儿也有些为难,要是三个男子,这点事情实在不足挂齿。可是,碧涵正值豆蔻芳龄最是注重名声,而且两男一女挤在一间屋里也确实不方便。梁偷儿只能将目光转向碧涵,碧涵看着他满眼的无奈和求助,微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我睡地上好了。”
“也只能将就一下了,不过是肯定不会让你睡在地上的。”梁偷儿也只能作此决定,接着又面向掌柜的,道:“那好吧,掌柜的,就这间房了。”
掌柜的眉开眼笑,没想到临近打烊还能接到一单生意,道:“好嘞,客观你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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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夜闻密谈
随风三人随着小二往楼上走去,途中随风哑声问道:“在这里歇息一夜需要多少银子啊?怎么刚才也不问。”
梁偷儿笑道:“你安心就是,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此处地处繁华,休息一夜自然不会便宜。你问这个是担心我会没钱吗?”
随风摸了摸披在身上的绸缎披风,有些自嘲地笑了。自己刚才是有点小家子气了,梁偷儿既然连皇宫都去过几回,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和王昌明在扬州的小筑很像,并不算多么奢华,可是每一处都很jīng致,雕花轩窗,清淡风雅。便是区区一盏油灯也都刻着麒麟紫瑞。不过想到秦淮自古汇聚名士风流,如此装饰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碧涵走到窗边,点亮纱灯,轻声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挤一挤吧,我睡在地上便好了。”
梁偷儿道:“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我睡着了会有多野蛮。小风要是和我睡一起,半夜一定会被我一脚踹下床去。又不是没有床铺,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睡地上我们两个睡床上,这怎么说的过去?别多说了,来,小风,我们先把地铺打了。”
“可是……”碧涵还想说什么。
随风一口打断道:“别可是了,反正我们是说什么也不会睡床的。你要是不睡,这么多银子不是白花了么?也辜负了梁大哥一片心意啊。”。。
看着随风故作生气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的一股温暖,想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碧涵只能嗯了一声,转过身,打开窗,看着窗外繁华喧嚣的夜景。
和梁偷儿一起,简单地铺了点棉絮和被辱,便算是一床地铺了。用梁偷儿的话说,江湖漂泊,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讲究。
缓缓地走到窗边,和碧涵一道望着外面的景sè。此刻夜已深了,之前的喧嚣逐渐地消褪,对岸轩窗里透出的红烛光晕,河面停泊的扁舟灯火,点点滴滴,一如繁星般的璀璨。之前凛冽的寒风也变得缓和起来,一缕微风拂过碧涵耳际,卷起一抹发丝。碧涵细腻的脸庞,一半在烛光里,一半在星空下,随风看着,不觉有些入神。
碧涵也注意到了随风的目光,大羞道:“干什么一直盯着我啊,我脸sè有花吗?不早了,快点洗漱下休息吧。”
说完,匆匆忙忙地跑掉了。看着随风一脸的迷惑,梁偷儿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她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没有没有,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rì先不急着赶路,在城里好好逛一逛。”梁偷儿强忍着笑意道。
被他们一说,随风这才发现,此刻亥时已过近半,确实已经不早。三人于是轮流着稍稍洗漱了一番,熄了烛火,各自躺下了。
听着耳畔轻微的鼾声,随风稍稍侧过头看了一眼,借着一点点的光线看去,梁偷儿已经熟睡了。随风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叹一声。胸口的疼痛已经轻了不少,之前的内伤也已好了七七八八。
随风在脑海里又回顾了一番析天诀,自从那天从爹娘的墓碑的缝隙中寻到析天诀之后,每天夜里随风都会默默地屏气凝神,借气于周天,运于体内。一点一点地培养气感,他隐隐觉得那篇无名剑诀恐怕不能妄用,最起码他此时内息近乎没有,胡乱地引动天地灵气入体只会有百害而无一益。…;
是以,随风还是立足于基础,一点一点地开始修行这析天法诀。也不知是随风自身天资聪颖还是他之前的无名剑诀确实对他有些用处,一般人从练习到产生气感,资质好的一般需要一周时rì;资质差一点的习练半月毫无感觉再正常不过了。
而随风当rì练习,一个时辰之后便有气感。这三天下来,每夜都吞吐纳气。丹田处已有些微微发热,好似常年有一股暖流驻足。等这股暖流化成真气,运行周天打通大小周天便算是有所小成了。
正当随风逐渐失去意识,进入入定状态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言语声。起初还未在意,想要就这样过滤掉。“……宰相大人,一定……慕容世家…………”这几个词汇就像是耳边的惊雷,猛地将随风惊醒。随风哪里还顾得上修炼?赶忙屏气凝神,仔细凝听。可是即便是在半夜,可依旧声若蚊蝇。只依稀又听到“……要当心,……不可以……水龙吟……宰相大人……”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即便如此,还是惊得随风久久不能入眠。涉及到宰相,慕容世家估计与碧涵脱不了干系,十有仈jiǔ便是宰相派来的杀手们。
要不要现在就叫醒他们?可是现在叫醒他们又该往哪里逃呢?说不定杀手们并不知道碧涵就住在这里。可是若是不叫醒他们,万一他们已然有确切消息了呢?现在不逃,可能便没有机会了。
随风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里,不论怎样似乎都是错的。犹豫了许久,咬了咬牙,随风还是决定先将他们叫醒,大家一起商量这个问题。
就在随风准备起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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