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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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微微眯起了双眼，在其眼中整个世界都已消失不见，惟独只剩下了这么一柄长剑。连驱使着这柄剑的人都被其无匹的剑光包裹在了其中，只剩下了淡淡的一个轮廓。

“接招吧！”也不知是不是过于兴奋。沈观虚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沙哑。

剑势向下倾泻而来。如同风满楼过后恢弘而来的山雨。将下方整个的空地所笼罩。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这沈观虚已然起了必杀之心，将这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力量都借了出来。而他们更清楚的是。随风已然避无可避了。

“不……”松风一声痛呼，简直不忍再看。

“唉……”身后青竹幽幽地叹了一声，拍了拍松风的肩膀，淡淡道：“你放心，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看门中的七大长老都在此地，若是公子真的有危险，他们又岂会见死不救？”

松风听青竹这么一说，眼神之中才稍稍恢复了些许神采，转过头来，看着他，愣愣地问道：“这是真的么？”

青竹笑了笑，指了指无极真人，“自然是真的，你自己一看便知。”

松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无极真人等几位长老虽然都紧紧拧着眉头，不过倒真的没有要出手的样子。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来。

青竹在心中又是一叹，他虽是这么劝慰着青竹，可是他自己的心头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咔咔”脚下山石碎裂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随风双腿稍稍一曲，仿佛像是快支撑不住如此压力一样。

可是，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脸上还是淡然如常。看不出任何色彩，“我是不会输的……”随风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淡淡地说着，手中刚刚黯淡几分的纯钧剑重又换换了亮了起来。

“碧落惊九天！”

这五个字，字字洪亮如钟！竟震得沈观虚袭来的剑光都缓了一缓。他周身外的气势也猛然间升腾而起，在这股气势的吹拂下，如雪般纯白的长衫款款地拂动。

仿佛也感应到了随风的斗志，他手中的纯钧剑也受其感染，一下爆发出了一阵清亮的剑吟之声。而更让众人惊呼不已的是，他们手中的佩剑也不知为何，竟然也随着微微地颤动！剑身之上，紫色华光大为闪烁。随风身子稍稍弯曲，脚下猛然用力一瞪，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是朝着沈观虚所在迎了过去！

手腕一翻，已然横剑胸前。这一次再次使出这青莲剑诀感觉已与之前大不一样，先前他在长安城内无意之间邂逅诗仙，得传此等仙剑妙诀。可是奈何他却迟迟使不出其中精髓来。非但是因为他实力不济，而是他心境也未能达到。

如今这多般的时日过去，他已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小子，摇身一变成了这西域天山之上绝世大派的掌教。这其中的纷繁曲折又岂是言语所能道得尽的？

尤其是那日白真子带他登上通天石，看过天地交泰，三才相汇的场景之后。心头的感悟更是浓郁，不知不觉，也将这些心得融入了手上的剑意之中。

剑势不过初成，竟连带着随风胸前的纯钧剑都是一变，原本剑身上弥漫的紫色光华，一下尽数被碧青色的剑光所替代。这道清色剑光浩荡而起，夹着一道勇往直前之气，喷涌而去。

随风身子腾空而起，脊柱弯曲，如同腾龙一般。也不知是他驾驭着剑光，还是剑光驾驭着他。

远看，只见一面是绚烂的紫色法剑，一边是耀眼的清色玄光。这两股剑势，绝强已极，在众人满是惊惧和期待的眼光之中，轰然相碰！

没有想象中天崩地裂，山石崩碎的场景。竟然连一声沉闷的轰响也不曾听到，似乎这两剑的威力已然隔绝了所有声音一般。

正当众人好奇的时候，却猛然听到“嗤啦”一声巨响。听起来似是裂帛一般，极是嘹亮。一些功力微薄的弟子纷纷用手捂住了耳朵，便是那些功力有所成的小派掌门也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实在是因为这一声太过刺耳了，首当其冲的随风更是心头巨颤，这一下竟震得这一方虚空都是一颤。

“噗……”

星星点点的血迹从他口角滴落，一点一点洒在了雪白的长衫上。随风连头都没有低，仿佛不知自己已然受伤了一般。他握着纯钧剑的右手的虎口也被震出了一道裂口，登时就鲜血淋漓。

可是他的身影非但没有减速，反而还更快了一分。那惊世的清色剑光也丝毫不曾减弱！宛若一只蛰伏地底已久的神龙，终于迎来了展翅翱翔的一天。那剑势升腾简直像要破空飞去一般。

“嘭！”一声闷响，相伴着的，是两人之间那四下飞溅绚烂无比的带着紫青两色的光点。看起来流光溢彩，美丽非凡，可是只有随风和沈观虚知道这样的美丽之下是怎样的凶险。

随风轻哼了一声，脚下一点虚空，向后退了几步，将这股临身的反震之力无声无息间卸至了一边。

再看沈观虚，虽然咬牙硬撑了下来，竟不曾后退半步。可是他手中所持的法剑的剑光还是黯淡了不少，再不复之前的那般威势了。

“咳咳……”沈观虚轻咳了两声，嘴角也有一丝鲜血留下，看来他刚刚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伸出手来，缓缓擦了擦口角的血迹，冷然道：“天山派掌教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有先前念字前辈的风采。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实力，实在是天纵之才，令人惊叹。”

随风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衣衫角上沾上的血迹，淡淡道：“沈门主不必以如此手段来拖延时间，你我之间这么一战却还未结束呢。”

沈观虚被随风一口道破了心思，不禁老脸一红。怒哼了一声，愤愤道：“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他话还未说完，却突然见随风慢悠悠地向前迈了一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他本来也并未在意，可是这随风一步迈出，竟然跨出了足足数丈的距离。不过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身前。

缩地成寸！

这还是随风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此步法，底下围观之人纷纷大吃一惊，哪里见过这般神奇的步法？就连天山派那些长老们也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仙术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众位长老也都稍稍放下了心来。

随风弯起了嘴角，看起来满是笑意，“沈门主为了和在下对决，连这北斗星辰之力都用了出来。这乃是看得起在下的表现，在下又岂能藏拙？所以便特意将这缩地成寸的步法施展了出来，倒要劳烦沈门主指教一二了。”

他话还未说完，已然到了沈观虚身前两丈之处。这个时候沈观虚也反应了过来，脚下连点向着身后退去。

随风知他想要拉开距离，却淡淡一笑，并不追赶上去。

第三百八十章观虚落败

“遮天大手印！”

随风清朗朗的喝声在半空中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为何，随风此刻看不出有丝毫气势，他的话音听在众人心中都是一阵的震撼。

青竹和松风都隐隐觉得，恐怕他们的公子大人这一次是要拿出压箱底的绝活了。眉宇之间明显地多了几分欣喜之色，忙睁大了双目，准备看个仔细。

随风竟然不再御剑，反而用出了掌法。不说众人，便是沈观虚都吃了一惊。全然没有料到，随风左掌探出，没有任何多余繁复花样，便只单单一道掌印拍了出来。

这一次随风乃是全力而为，几乎将其平生所学尽数融入了这么一掌之中。招式虽然简单，可是这掌印纷繁，细看竟然层层叠叠，共有五层之多。这每一层都是一层先前随风领悟的境界，分别是阴阳、太极、三才、四象和五行。这五层光圈整个融在了一处，而整个掌印的正中，从远方看去，便是一个浑圆的太极之图。

随风发出之后，那两条太极图中的阴阳鱼还在不住的流转变化之中。除了正中阴阳太极交缠所散出的如同水墨一般的黑白两种色彩外，这光圈的外层，还有着隐隐约约七彩的光阑，迎着九天上洒下的日光，更是绚烂异常。

这一道掌印一出，速度极快，不过瞬息的功夫。便破开了层层虚空，一下到了沈观虚身前。

沈观虚大惊失色。何曾见过如此威势的掌法？这般闪烁腾挪，近乎妖异！可是刚让他吃惊的却不是这个，这道掌印还未近身，那汹涌澎湃的气势已然将自己包裹在了其中。

自己此刻身处虚空之中，根本无处借力，在这掌力的气势之中。就像是在那大江大河之内的一叶扁舟，虽是都有倾覆的危险！

那道掌印到了身前，沈观虚更是惊骇得无以复加。在他的眼中，那一道七彩的光圈越变越大，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山川河岳尽在这一掌下骇然变色一般。在这一掌之前。哪怕是世上最高的山峰。最深的大洋，也失去了气势。光圈进一步变大，大到似乎一下能将这个大千世界天人宇宙给装入了其中一样。

这其中所蕴藏的是怎样的气势与决心啊！别的不说，单单是这道一往无前的势头。他沈观虚便差了太多太多。

这股气势临身。沈观虚浑身微微一颤。双眼之中却是一片迷离。恍然之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这个自己。也是这般的年少轻狂，想一想还真是怀念啊。似乎自己真的是老了，再不复当年自己刚刚接手这七星门之时的锐气了。

“唉……”

霸王雄图。国仇家恨，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老字。

罢罢罢，这一切就随它去吧。和自己这般失意的心境比起来，那些颜面得失又算得了什么？这般想着，沈观虚突然浑身一震，一下从自己的意识之中回归到了现实。

只是，却发现随风的那道掌印已经真正地贴到了自己身前的衣衫上了。显然，便是他想要抵挡也来不及了。而他也心灰意赖，有些懒懒地不想挡了。输了就输了吧，又算得了什么。

沈观虚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随风的这道掌印的力道已然传了过来。猛然一震，将其给震了出去。好在，他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强行运了口气，护住了心脉。不然这一掌下去，可以直接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震成肉泥！

随风也一愣，没有料到这沈观虚竟然一下完全放弃了抵抗。而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么一掌威力，照此情况这沈观虚恐怕就要陨落在此了。而沈观虚若是死在了他的手中，恐怕这碧青峰上登时就要大乱！

而且这敌对之势已然隐隐有些显现的七星盟和天山派恐怕也一下就会彻底决裂，虽然以天山派如今的实力要稳胜一筹。但是若是真的火并起来，却不知还要折损多少人命，损失多少高手了。

是以，随风也知道轻重，也一下收回了五成力道。可是他这一掌乃是全力而为，摧枯拉朽之下，一下就将其体外的护身罡气破了个干净。好在沈观虚手中的七星神剑乃是天生有灵的神剑，似是感到了主人所遭受的危机。登时一下猛地一下从沈观虚的手中窜了出来，拦到了随风这道掌印之前。

就听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爆响声，那柄弥天巨剑在随风这一掌下，不过短短一瞬的功夫便炸裂开来。重新又散成了之前那七把神剑，从半空掉落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那五成力道又要减弱了几分。真正击在实处的不过寥寥数成罢了，可是便是这寥寥数成其中的力道之大也非寻常人可以想象。

“噗……”沈观虚脑袋一样，一大口血雾从其口中喷了出来。而他的身子被这掌力一震，如同断翅的飞鸟一般，斜斜地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一时之间，举座皆惊，一片哗然。下方那一群黑压压的围观之人，可是竟没有一个人出声的。都因为眼前这一幕而陷入了彻底的震惊之中，尤其是刚刚沈观虚展现出了那七星神剑合体之后的无匹威力，所有人都以为这随风的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且刚刚那一招拼杀之下，随风虽然极是威猛地将那一剑给硬接了下来。可是看起来也受了些许内伤，却没想到不过这么短短一息之间。这两人的情况整个颠倒了过来，随风不但占到了上风，还一下将沈观虚给击成了重伤。刚刚他所发出的那一掌也着实让众人震惊，连七星神剑加上那星辰之力所化的剑阵都能破开，这道掌法又会是怎样的威力？

这叫他们怎能不惊！

随风淡淡地环视了一圈，也缓缓从半空之中降下了身形。

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想必这对决的结果已然很是分明了吧，此处这么多各派的高人前辈，想必应该看得很是清楚才是。既然如此，那么此次也就告一个段落了。我天山派此次是来观礼的，却不是闹事的。是非功过自在人心，随风便也不多说了。日后诸位若是有暇，记得上我缥缈峰作客便是。”

说罢，随风转过身来，看向了那此刻正向着自己身前走来的几大长老。淡淡道：“我们这就上路吧。”

几位长老齐声应了一下，随风又转过头来，刚准备搜寻一番的时候，松风和青竹自行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了。

两人径直走到随风身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公子，我俩来迟了。”

随风眼中含笑，点了点头，道：“如此，那我们便启程吧。诸位却是后会有期了。”

说罢，他领着一干人便想要离开。

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呼唤，硬生生逼得他又停下了脚步。

“随风，你便想这般大摇大摆地走了么？”随风眉头一皱，却是一下听了出来，正是无痕的声音。

随风半转过头，以余光看了看。无痕跪坐在地，怀里此刻正抱着刚刚落下的沈观虚。随风那一掌重若天崩，直接击在沈观虚的身上又岂会轻了？虽然他最后一口气吊住了心脉，但还是震伤了内府。更在落地时猛地摔了一下，非但头破血流，也一下昏迷了过去。

“那你还想怎样？”随风声音冷淡听不出丝毫的变化。平平淡淡之中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无痕眉头紧皱，双眼之中尽是愤懑之意。死死地盯着随风，咬牙切齿道：“日后你我二人之间必有一战，那时我必要斩你在剑下！”

随风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那便先祝你成功了，我们走！”说罢，直接转过了身，再也不看无痕，带着一干长老和青竹两人大摇大摆地又沿着之前的山道向着山下走去。

沿途所经之处，哪有一人胆敢拦路？一个个如避瘟神一般，躲之不及。随风几人一路顺畅无比，不疾不徐地朝着天山派所在折返回去。

而这无痕虽然心中恨意滔天，可是随风并不是他一人来此。带来了天山派的七大长老，先前那调集门中精锐弟子的谕令便一直被无痕抓在了手中。这也是在这盛典开始之前，沈观虚交由他保管之物。

刚刚他不知有多少次假想，若是自己刚刚不管不顾，孤注一掷，用了这道谕令想要将随风强行留在此地又会如何？可否会带来不一样的结局？

这些念头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他越是不愿意去想，越是在脑海中不住地翻腾。盘恒在脑海之中，怎么也挥之不去。可是他心中也深深地知道，随风这一次所带来的那七大长老个个都是货真价实之人，任何一人都不在沈观虚之下，恐怕便是全碧青峰上之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够奈何刚刚那八人。

想到这里，无痕心头也是一阵无奈。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而按部就班的进行，唯一没有料到封山近千年的天山派竟然也吞并起了其他门派，其次便是他低估了天山派的实力。

想到这里，他一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伸出了一只手来，学着之前沈观虚教的方法，替他号了一脉。

刚刚一手指一触到沈观虚的手腕，无痕的眉头就是一跳。却什么也不曾说，沉默不语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碧青大变

“公子，听说后来那碧青峰上发生了大变呢。”松风一边替随风整理着书桌上的一些书稿，一边轻声地说着。

这个时候，距离七星盟的开派大典已然过去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随风几人顺利无比地回到了缥缈峰上。一时之间也没了其他什么杂事，随风便一下闲了下来，每天除了自己练功之外，便是教导一番那两个弟子。

“哦？你莫非后来又听说了什么？”随风听松风这么一说，也不禁来了些兴趣，有些好奇地问道。

“公子，听说那日我们走后，许多门派由于不满七星盟的做法纷纷离场。七星门没了沈观虚撑场面其气势一下就弱了许多，根本就管不住这些门派。无痕虽然极力动员，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尽数阻止，依旧有近二十个门派愤然离开。后来继续举办的开派大典，众人也都意兴阑珊没了兴致。听说后来就草草收尾了。”松风说着这么一个消息，好像他也和七星门有什么仇怨一样，一脸解气的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随风淡然一笑，道：“此事也在我们预料之中，毕竟那一次我们这样一闹，七星门可谓是颜面扫地。再加上他自己又做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多行不义必自毙，却也怪不得我们。”

“对了，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松风突然想到了随风和沈观虚的那次决斗，慌忙地问道。

毕竟到了随风这个层次。轻易不会受伤，但一旦受了伤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沈观虚虽然实力上要比随风弱了一筹，可是当时借助了星辰之力，威力并不比他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说随风一点代价没有，便将沈观虚给击成了重伤，这却是决然不可能的。

随风听他关心自己伤势，心头稍稍一暖，摇头笑道：“一点小伤罢了，不打紧的。”

松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随风一眼。见他脸色如常。说话之间气韵悠长，声音洪亮。并不似有伤在身的样子，一想他是掌教之尊，便是还有些暗伤。自然也会有白真子那些长老来给他解决。也轮不到他操心。

松风有些自嘲地一笑。刚想说些什么来掩饰一番。这时却听“咚咚咚”几声敲门之声，声音很是急促。

随风一惊，这里是自己的住处。一般的弟子没有通报是决计不敢进来的。更不要说是这样急促地敲门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若是发生了大事，应该鸣钟示警才是，一时之间随风却也有些想不明白。

可是他反应也快，忙道：“进来吧。”

听到他这么一句，门外之人一下便将房门给推了开来。向着其中走了两步，到了随风身前，一下拜倒，道：“弟子梁辰见过公子。”

随风眉头一皱，眼见的这梁辰虽然有些冒失，但礼数还算周全，便也淡淡一笑道：“不必多礼，起来吧，有何事禀报？”

梁辰一听，道了声谢，这才直起身来，道：“白真子长老请公子移驾一趟，长老现在朝霞宫中等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随风一听有什么急事，心头也一紧，不敢耽搁。赶忙冲着松风道了一声；“松风，随我走一趟。”接着才转过来对着梁辰道：“你先回去复命吧，我和松风随后就到。”

梁辰应了一声，又顺着原路折返了回去。

他不过刚走，松风盯着他的背影猛瞧了一阵，嘟囔道：“白真子长老的这个徒弟怎么这么冷淡？”

随风不置可否地一笑，道：“白长老长年执掌门内各项事务，若是不威严些怎么能够服人？我倒觉得他很有其师的风范，威严严肃些未必就是坏事。想必他定然很受白长老赏识才是，不然此次也不会派他来了。好了，我们也快些过去吧。”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更是有些不服气了。随风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也不再多说，可是心中却暗自觉得，这梁辰虽然莽撞了些，但却是个好苗子，日后加以栽培，定是个得力助手。

随风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便带着松风向着朝霞宫走了过去。一路上，并未见门中发生什么变数，一切还如同寻常一样平静。随风一直都在暗自揣摩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可是当他到了朝霞宫门前之时，他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无。

“公子，前方就是朝霞宫了。”松风看着随风一直低头在沉思，便也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他。

随风“嗯”了一声，一下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果然朝霞宫已在面前了。淡笑了一声，道：“那我们这就进去便是。”

说罢，提步就踏上了朝霞宫殿前的石阶。松风自觉地跟在了其身后，此时尚是清早，门中的弟子们刚刚做完早课。也能听到一些弟子念诵经书的声音传了出来，随风刚刚到达门前，便听殿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笑声。

随风顺着声音看去，不是白真子又是谁？

白真子三两步跨出了大殿，笑道：“掌教，我等候你多时了。你且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随风点点头，跟着白真子向着殿中走去。径直进了一旁的偏门，向着后殿走了过去。这无论道观还是佛寺，这大殿一般都是供门人弟子或是香客诵经修炼之地。而后殿则是大多作会客之用。

随风暗暗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来客竟然劳烦白真子亲自来迎。此刻随风虽然是这天山派的掌教，但是门内的诸多事务都是由白真子打理，包括宾客等诸事也是如此。用白真子的话说，在这天山境内，还无人能劳烦掌教亲自迎接。是以，便是沈观虚亲自来此，也最多只能见到白真子。

随风也乐得清闲，不过心头的好奇之色却丝毫不减。还未进到后殿，便听一声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随风一听心神一动，这道笑声听着很是耳熟，心念一转，便猜到了来人身份。

当即也朗笑了一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