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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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我过来。”从声音来看，说这话的正是那清玄道人。

随风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来，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不过大概以为他只是有些话想要嘱咐罢了。毕竟清玄此刻达到了真仙境的层次，随时都有可能飞升仙域。他身为玄门之中的领袖，见到了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年高手，有所询问和交代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随风也没多想，直接跟在了清玄的身后走了开去。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悬在半空的那天书之上，哪里还有人关注随风他们两人的动向？顶多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便又收了回来。

这天书虽然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一片空白，可是谁能断定它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呢？说不定放置某一段时间之后其上会起什么变化呢？又或者其实它并不是空白的，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呢？又或者，这本来就是空白的，却有着什么其他的寓意呢？

凡是什么牵扯到一些上古时期的大神通者之物都显得极为不凡，更不用说这天书乃是道祖所留了。

而此刻跟在清玄身后的随风琢磨的却不是这天书如何，而是这清玄叫自己过来究竟为了何事呢？是为了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份么？还是说他看自己资质过人要指点自己一番？随风来来回回思量了许久。也猜测不透他的用意。

“风小弟，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

突然清玄的话声一变，听得随风直接愣在了当场。

“这个声音是……”一道道回忆如同幕布一样在随风的脑海之中来回闪现，许久许久以前的往事浮现在了他的心头。这道话声是如此的熟悉，当年随家败落之后，他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流落在扬州城之中。有好几次他险些饿死，都是那一个卖炊饼的老翁扶持了他，将他挽救了回来。

后来一来二去之下，他便和那一个卖炊饼的老翁成了忘年交。只是后来他遇上了王昌明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再见一回那老翁他便踏上了慢慢复仇路。不过他的声音还是被随风给牢牢记了下来。

可是这里乃是昆仑山。不是扬州城。怎么会突然听到那老翁的话声呢？突然，随风一怔一下从回忆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睁开眼睛，险些一声惊呼了出来。站在他眼前的不就是当年那个卖炊饼的老翁么？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从气质来看，丝毫不差。可是之前在他面前的不是那昆仑派的掌教清玄么？怎么一下成了炊饼老翁了？

“难道是……”随风眉头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声惊呼了出来。

“不错。我便是当年那个老翁。”面前的老翁缓缓开口，只是他的话音又一下变化，成了之前清玄轻轻朗朗的嗓音。

“前辈。你……”随风上下仔细看了一番，只见他身前的老翁又是一阵变化，变回了之前清玄的模样，正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随风的眼神一阵失焦，终于才回过了神来。他自然相信眼前的清玄说的都是实话，关于那烧饼老翁的事情他从未与其他人说过。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便只有那老翁本人知晓了，他愣了半晌，许久才喃喃问道。

“前辈，你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你是道选中的人。”清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又变成了之前淡然无为的样子。

“道选中的人？”随风更是不解，什么叫做道选中的人？

“这个我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吧，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之前在无量道璧之前悟道之人应该就是你吧？”清玄这么一说，随风更是吃惊，难道清玄已经猜到了自己得到了道之本源了？而且他早在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之时便已经知晓了？

“这……”越想越是吃惊，心中万千思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却不是贫道算到的，而是贫道当年所得的点拨。当年贫道刚刚执掌这昆仑道派之时，一日这昆仑山之中来了一个异人。本门之中竟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后来贫道亲自与他动手却也发现万万不敌。当时贫道已经踏入了半仙境界，凡间之中决然没有这种高手，贫道便知定然乃是上界之人了。”

清玄款款说道，许久之前的往事静静流淌。

“当年便是这个人指点的你么？”

“不错，正是此人。此人于我指点我，凡间之中有一个孩童非同一般，只是命中逆了天数，恐怕活不过十五岁。让贫道是暗中守护一番，若是这孩童能够活下来，天命反馈之下，贫道定然能够得偿所愿。此言乃是仙人所说，由不得贫道不信。当时昆仑山之中刚好也一时无事，是以我便来到了凡间。”

“所以那个孩童便是我了？”随风前后贯穿起来一想，一下便猜到了关键。

“就是你。”清玄淡淡一笑，“当时贫道原以为如此小事不过吹灰之力罢了，却没料到刚刚到了扬州便听闻了你随家的大变。更没想到大变的起因竟然乃是一只千年旱魃，那旱魃也非同一般，乃是星君下界，有着星辰之力护体。道行不浅，贫道着实费了一番手段。”

“星君下界？难道是天狼下界的何为道？”随风第一反应便是之前天狼星下界的何为道。

清玄摇了摇头，“不是他，那旱魃乃是破军星下界，又附在了千年旱魃的身躯之上，更是威力猛增。贫道虽然有着半仙境的实力，可是在人间之中却大为受到限制。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才最终将那旱魃了结。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果然如同那仙人所料，贫道刚刚折返昆仑不久，便心生感应，果然一下悟通了那天书的关键，突破到了如今的境界。”

“天书？”清玄能够再度突破随风并不吃惊，真正让随风吃惊的是却不是他因此而突破，而是他竟然是通过的领悟了天书之中的隐秘。

“那天书不是一片空白么？其中真的藏有隐秘么？”随风有些吃惊地问道。

“那是当然，既然乃是道祖所留，其中自然有些门道的。不过倒也的确隐秘，不是一般人所能猜到的？”清玄微微一笑，“怎么，你想知道么？”

“难道天书不是空白而是藏着讯息？”

“一片空白难道不是最好的讯息么？如此也符合道祖的风格，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任何一切都是从虚无而来，每个人看到他都能有自己不同的领悟，不过就是不一定能够证道成仙罢了。”清玄侃侃而谈，说的越发缥缈。

“那道长你的领悟又是什么呢？”随风沉思了片刻，心中颤动不休，他如今有着无量道经在手却显得有些尴尬。以他的感觉来看，他此刻还达不到能够真正发挥出无量道经来的地步。可是他如今手中再也没了其他心法，想要再进一步几乎没了可能。而这一步正是从凡到仙的必由之路，也许其中的隐秘就藏在这天书之中也说不定。

“我的领悟其实很简单，你看，万物为一派和天地大同派其实都是来源于道祖。也许这两者根本就不是分开的，道本是佛，佛本是道，也许就这么简单。”清玄手中拈了一朵莲花印，随风却仿佛看见它开在了自己心头之中。

第九百九十五章左金吾仙将

天地大同和万物为一两派都是源于道祖……

这么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生生灌入了随风的内心之中。显然这天地大同没什么可说的，一直以来都是道门之中的精髓。可是深究起来，在吴天魔神反出道门之前，那万物为一派道门之中同样也有。而且那佛祖释迦摩尼成道便是因为道祖化身老子西出函谷传道，才有了释道一脉。

从此层面上来看，这天地大同和万物为一根本就是一个派系同样源自于道祖。也就是说道祖此人兼备天地大同与万物为一的精髓，而道境之中自从上古以来便再无人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随风心头一动，终于明白了过来。忍不住赞道：“好一个无中生有的寓意，天地大同和万物为一同在道之内。那一片空白的天书便象征虚无缥缈的天道，其中看似什么也没有，其实将一切的道理都蕴含在了其中。只是这天地大同与万物为一两者根本就是对立的，想要兼容并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清玄含笑摇头，随风越发觉得奇怪。按理说天地大同与万物为一既然乃是两个不同的派系，它们各自的行功心法都全然不同。昆仑派虽然乃是道境之中翘楚，可是应该却也没有万物为一的心法才是，就算有，短时间内将其领悟修炼出神通来却也难上加难。

正当随风觉得奇怪的时候，清玄又再次开了口。

“其实说起来很是简单，根本不值一提。天地大同、万物为一。说起来千百般的差别，可只用一句话便可将其尽数囊括。天地大同讲究天人合一，天地自然与己身相合，从而达到人法地法天从而法道的地步。而万物为一讲究人身之中藏有无尽秘藏，天地宇宙山川河流在人身之中都能找到印记。这些你都明白吧？”

“这些晚辈都还了解一二。”随风点头。

“那将天地宇宙当做己身，将己身当做天地宇宙不就是道之本意么？”清玄淡淡一笑，话音虽然不大，可是听在随风耳中却是那般的振聋发聩。只觉得一扇尘封许久的大门向着他缓缓开启，这门中无尽的秘藏纷至沓来，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将天地宇宙当做己身。将己身当做天地宇宙？

虽然这只是短短一句话。可是其中包含的真意实在是太过广阔了。也即是说天地大同与万物为一不论是哪一派，只要有了这句话，便能很是轻松地用自己的所修的心法推算出另一派的心法来。这两个原本对立的思想从而也因此能够完美融合。

随风直接愣在了原地，脑海之中翻来覆去都是这么一句话。许久许久才回过了神来。不禁由衷地叹道：“前辈果然才智无双才能够领会到如此奥秘。晚辈五体投地。晚辈困于当今境界已经许多时日。多谢前辈点拨，不然晚辈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踏出这一步。”

清玄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郑重。拍着随风的肩膀道：“风小弟，你错了。并非我指点于你。其实一切天道之中皆有注定，这一切最终还应在你身上。你是大道选中之人，这大千世界自从上次巫妖之战之后，已经平静了太久太久。这一个纪元终将迎来大变。我不过只是一个中间的传话之人罢了，你在无量道壁之中所得之物的价值想必你应该比我更为清楚。”

随风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随风虽然不大明白清玄口中纪元即将迎来大变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也知道这看似只有一句话的点拨，若是传扬了出去，不知道能够震惊多少修士。

他之前本来还想问一问，为何清玄不将如此道理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晓，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些人这么多年来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佛道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对于天道的领悟、阅历没有到达那么一个境界，也根本领会不了其中的真意若是突然这么一说，又有几人能够接受？

随风心中默默将这些梳理了一遍，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就看到面前的清玄脸色微微一变，变得有些肃穆了起来。

随风看着都有些奇怪，到了清玄如此境界实力，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在意么？

他心中的疑问还未落下，就听一道清朗的大笑声破空而来。

“看样子老道我来晚了，这同一大会都已经结束了。无妨，既然结束了，清玄老弟，我就和你叙叙旧如何？”

这道话声刚刚出现的时候，那说话之人还远在天边，不知道在多远的地方。可是当这一句话说完，他们两人面前人影一闪，那人已经现出了身来。

随风刚刚觉得这话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还未辨别个仔细，那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而他看了一眼，更是吃惊不已，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不就是那个之前相助过自己的亦风么？他还未曾从亦风突然出现的惊讶之中恢复过来，眼前却又发生了更让他吃惊的一幕。

面前的清玄竟然朝着亦风深深鞠了一躬，道：“晚辈清玄见过前辈。”

晚辈？前辈？这都是什么情况？之前云裳不是说亦风原先乃是蜀山派之人，后来反出了蜀山派去么？那应该和亦云是一个辈分的，而且便是亦云见到了清玄也要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可是这亦风竟然让清玄给他施晚辈礼？这又是什么原因？

随风彻底搞糊涂了，诧异无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很奇怪么？当初便是亦风前辈指点的我。”清玄淡淡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如此说来岂不是眼前的这个亦风已经是仙人的境界了？那他怎么还是蜀山派中人呢？

仿佛看到了随风眼中浓浓的疑惑之色，亦风淡淡笑了笑，对着清玄道：“好了，之前却是难为你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清玄连连摇头，“不敢当，前辈客气了。前辈来此想必有许多话要和风小弟说，那贫道便先行告辞了。”

说着，清玄捏了一道印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当场。

亦风含笑走到了随风面前，神色之中突然有些感慨，“距离我们上次再见，已经隔了许久了吧？”

“已经有数年了。”随风轻轻叹了一声，他还记得当初正是在亦风的帮助之下自己才有机会迈入到筑基期之中。若没有亦风的帮助，此刻的随风定然不会到达如今这么一个高度。只是此刻的随风再见到亦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更多的却还是疑惑。

亦风看了他一眼，一眼洞穿了他的想法，淡淡笑道：“你不用着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那好既然如此，前辈先说说身份来历吧？”随风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小子，心中只是稍稍震动了一番便安定了下来。

“你竟然最先好奇这个？也对，这个的确应当先说一说。”亦风点了点头，继续道：“想必云裳应该都与你说过了仙人转世的一类事情，我和你说这些倒也不算突兀。”

亦风话音一顿，接着一字一句地道：“我转世之前乃是仙界之中紫微大帝麾下镇守中央无极天宫的左金吾仙将，当初为了应劫转世下界。经过了三百年的苦修，才勉强恢复了当年的道行。是以这也是为何我能够算到这些诸多事情的原因。”

“左金吾仙将！”随风心头狠狠一跳，一下脱口而出。虽然知道这亦风的来头定然不小，却也没想到他的来历会如此之大。

第九百九十六章紫微大帝？

随风虽然不是仙界中人，但对于仙界之中的等级划分却还是了解一二的。

仙界之中的主殿名为无极天宫，乃是四御之中玄穹高上玉皇大帝所在。玉皇大帝麾下两元至高仙将便是左右金吾仙将，手下统领万千仙界天兵天将。乃是仙界之中手中权力最大之人，若是放到凡间来相当于兵马大元帅之职，这亦风的来历之大可见一斑。

“应劫？你前世乃是仙界之中地位最高的将领，会有什么劫难？”随风突然想起了他话中的一个疑点，追问道。

亦风淡淡一笑，“仙界之中的仙人都会有劫难，便是几位至尊上帝也不例外。只是不同的仙人劫难来的不一样。我所应的劫也是上古时期仙界之中所遭遇到的最大劫难，我这么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你指的是那域外天魔君？”随风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孺子可教也！”亦风赞许一声，只是他的神色之中却落寞了下来，“这一方天地宇宙大千世界乃是盘古大神所开，而这一方大千世界之外的混沌空间便被称为域外。域外到底有多么广阔博大，自古以来谁也不知。不过仙界之中一般的猜测认为应该和大千世界不相伯仲，这域外天魔君便是域外之中的无上存在。当年也即是他带领着域外天魔大军入侵仙界，想要将大千世界的命脉整个斩断。”

这一方大千世界的至高点便是那神秘莫测的仙域了，若是仙域一旦被域外天魔所夺。那显然下层的灵界、凡界显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那后来呢？我听说是仙界的几大帝君齐心合力一齐赶走了域外天魔。那域外天魔君本人还折戟在了这大千世界之中？”随风将自己所听闻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回答他的是亦风长长的一声叹息。

“你说错了，域外天魔君的实力虽然不在仙界之中帝君之上，可是却完克我仙界之中的诸多仙法。是以几位帝君联手却也没能胜得了他，反而落了一个重伤的下场。最后整个仙界大半都落入了域外天魔的手中，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挺身而出，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仙籍，才最终挫败了域外天魔君将他镇杀在了无尽虚空之中。只是你说错了，域外天魔君之前并未死去。他的意志一直藏身在了凡间的某一个角落。直到刚刚那个叫做风无一的少年出现。”

亦风侃侃说道，可是他的话中却充满了沉重。其中许多更是完全颠覆了随风的认识。

随风回想起了当时蓝光与自己所说的言语，他原本也并未在意，以为风无一只是得了域外天魔君的道统罢了。可是听亦风这么一说。显然并不是这么简单。

“前辈的意思是那风无一得了域外天魔君的传承？”

“我不是你的前辈。亦风也只是我在蜀山之时的道号。你叫我淳子木便是。”亦风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他不止是得了传承而已，而是他夺走了域外天魔君的力量。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但目前的结果就是如此。之前的吴天其实也是域外之中某一个大将的转世，只是他拜入昆仑的时候还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后来觉醒了之后，才毅然决然反出了道门。所以你知道为什么那风无一会成为魔门的首脑了？”

“难怪清玄道长说他和当年的吴天有着相同的气息。”随风沉吟着说道。

“当年那个挺身而出之人乃是仙界之中道法最为高深的紫微大帝，他与那域外天魔君激战了数年，才最终将其肉身斩杀。当时大帝也身受重伤到了兵解的边缘，大帝于我说域外天魔君乃是有着大气运之人，绝不会如此死去，这仙界的劫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可是仙界之中已经再没有能够敌得过天魔君之人了，便是再过上千万年也同样如此。后来我们想了许久许久，才想出了唯一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

“只有让大帝转生，重新踏上修行路，一步一步找回他曾经当年的力量。破而后立，从而踏出大帝当年未曾踏出的那一步。只是转世风险实在太大，一旦失败，大帝一生的记忆化作泡影。想要再次卷土重来几乎便成了妄想，我们商量之下决定取出大帝的三根道骨，由我转世带下凡间。选择凡间之中天命最为不凡一人，将此道骨植入其身躯之中。这道骨之中饱含着紫微大帝所留下的一切记忆、领悟。再然后，由我将大帝当年所修行的心法拆成了几部，分别放在了凡间之中两个不同的地方。最后一个部分被我放到了这无量道壁之中。”

淳子木双眼之中如同有着两道火炬熊熊燃烧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随风。

随风只觉得自己的胸前突然一下灼热了起来，左胸处的三根肋骨就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发烫得厉害。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仿佛都化作了流水滚滚而去。最后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一句话来。

“你说的那个选中之人便是我了？”

“不错！”淳子木声音越发洪亮。

“可是凡间之中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我？”随风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虚弱不堪。

“你随家起于两百年前，我于两百年前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你以为你随家是从何而来？你随家第一代老祖乃是我以大帝的血脉与一凡间女子所生，是以你随家世世代代都是习武天才，你以为是为何？你并不是大帝的转世，也不算是大帝的孩子，不过你却和当年的大帝是相同的血脉！若是没有当年我这么一个决定，便不会有你。当年的紫微大帝已经彻彻底底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你便是他的延续，你这么一路走来的各种奇遇也都是大帝的气运在笼罩着你！”淳子木一字一句，将话音送入了随风的脑海之中。

“难怪你们处处照拂于我，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也就是说从我出生之后的每一个变故都是早就注定了的？”随风轻轻叹了口气，无尽的往事袭上了心头，他此刻心中空空荡荡，像是全然被挖空了一般。

“并不是如此。”淳子木连连摇头，“人算不如天算，再强的人也会有算漏的时候。当年的大帝并未得到天地心经，而你却得到了。你的人生全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我们能够影响的也只有那么几个有限的地方罢了。当年我和大帝商量此法的时候大帝一直不同意，说是此法虽然稳妥，但会给一个无辜的人带来无比巨大的责任与压力。只是你想过没有，他留给你的不止是风无一这么一个宿敌，还有这茫茫美好的大千世界。”

随风一怔，眼神一阵失焦，这瞬息之间就好像这茫茫宇宙广阔无边的大千世界整个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芸芸众生，世间万般景色如同一副长轴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果真如同那淳子木所说，这美到了极致的大千世界就在他的面前，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

“我需要时间静一静，我暂时还没有想清楚。我想知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做什么？仅仅是战胜风无一么？”随风身躯一震，意识又一下回到了现实，只是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