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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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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这么被拒绝,他也有点不甘心,相实真君在阵法上,也有相当的造诣。
  于是他轻咳一声,“我刚才听小友说,不怕激起民变?”
  这是他潜伏在附近,偷偷听到的,他甚至知道,这个小友姓李,别人都称其为大师,这也是他不便于直接出手的原因——此人貌似有些来头。
  大师什么的,他是不会叫的,但是对方可能有些独到的技巧,交流一下是无妨的——我真的非常和善的,也是善于听取意见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高压之下激起民变,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不具备普遍性。”
  “咦?”丁相实这一下,是彻底地吃惊了,“那你的意思是,一般性的高压,激不起民变?”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尤其此处是中土国的疆土,可能性更低。”
  “荒谬,”丁相实冷哼一声,他很想做个和善的真君,但是对方说的这些东西,真的很挑衅他的认知,他有必要指出对方的谬误,这跟好好先生无关,“知道官逼民反四个字怎么写吗?”
  朱尔寰见势不妙,马上出声,“相实真君,李大师在世情认知上,是很有一套的,您这个……何妨姑且一听?”
  尼玛,这是观风使啊,是视七宝宗如癣疥的观风使啊,真君您这么吊,您祖上知道吗?
  当然,这是他心里想的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不但观风使不爽,也会有人抢夺机缘的,但是他还要冒死暗示一下——这是“大师”!
  呼延书生见状,马上也出声附和,“相实真君,李大师对本源的认知,超乎寻常,对人心的把握,也是我等要仰望其项背的。”
  这个真的是大实话,撇开他从李永生这里得到的好处不提,只说对西疆这些家伙制定的围剿计划上,李永生也是算无遗策。
  “咦?”丁相实不怒反喜,“果真如此吗?”
  “果真如此,”杜晶晶出声发话了,“天机殿无心真君,就很欣赏李永生的世情之道。”
  “那家伙心都凉了,也懂世情?”丁相实不屑地哼一声,然后一抬手,就裹住了李永生。
  想一想之后,他又将杜晶晶、朱尔寰、呼延书生、丁青莲和栗娘裹了进来,“寻一个地方,咱们坐而论道。”
  嗖地一声,他带着人就飞走了。
  丁青瑶气得咬牙切齿,左右看一看,也跟着飞了过去,“你们注意戒备!”
  她前脚才飞走,后脚何苦和杭首座也跟着飞了过去——真君论道啊,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丁相实没有裹着大家飞很远,也就十来里地,不让一般的人窥探便是了。
  至于后面跟来的人,他也没有在意——敢跟来的,那都是有渊源的,没有渊源的,也不敢跟来挑衅真君,他有这个自信。
  所以他看都不看后面的人,寻一个平坦的地方,将人放下,然后发问,“你不认可官逼民反吗?”
  李永生一抬手,放出一个座椅来,舒舒服服地坐下,才笑眯眯地回答,“活不下去了,才叫官逼民反,现在……是活不下去吗?”
  “现在不是活不下去,”朱尔寰很热情地献上了他的狗腿,“其实二十多年前,西疆比现在惨多了,现在起码饿不死人。”
  丁相实讶异地看他一眼,丁家可是二郎庙的护法,非常明白朱主持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巴结对方呢?
  相实真君终究是真君,没有纠结于这些细节,而是直接从储物袋里放出了桌椅,招呼人坐下,又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轻声吩咐一句,“青莲……泡茶。”
  丁青莲苦着脸走了过来,他可是堂堂的准证,在丁家的地位都非常超然,现在竟然……成了端茶倒水的小厮?
  不过来的人里,除了李大师,也都是准证的级别,不算玄女宫杜晶晶的话,也只有二郎庙的朱主持,会让他觉得有点耻辱。
  在他烧水之际,丁相实盯着李永生,出声发问了,“饿不死人,就不会官逼民反?”
  “没错,”李永生点点头,“这是中土的国民特性,感染了其他族群。”
  “感染”之类的词,丁相实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
  细想一想,他认为小家伙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二十多年前,中土出现了大饥荒,甚至还有人饿死,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跟新月国一战,耗尽了国力,所以竟然没有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当时也正值先皇大清洗的高潮,若是有人别有用心地发动,肯定会从者云集。
  中土的国族,确实都是忍受力极强的,有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造反。
  丁相实忍不住点点头,“也是,现在条件好了,反而有亲王兴风作浪。”
  “所以说,民变需要个契机,”李永生淡淡地发话,“除非物质极度匮乏,导致民不聊生,否则的话,必须要有心怀叵测的人来主使,得有一个核心势力。”
  “嗯,”相实真君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有吃的就不会造反,不过,胡畏族之类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而且……他们身后还隐藏着邪教势力。”
  “事实上,高压政策一般不会激起民变,”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回答,“恰恰相反,当高阶政策开始放松、环境开始好转的时候,才更容易出现民变。”
  这话一出,何苦的眉头就是一扬,他不认可这个说法。
  但是令人奇怪的,他居然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发言的欲望,眼中满是思索。
  “永生这话,似乎有些道理,”难得地,栗化主居然出声了,“西南边陲诸多小国,灭佛日久,人们只敢忍气吞声,一旦放开佛禁,直接推翻了王室。”
  这是百余年前的事,玄青位面也是有佛教的,不过影响力很小,就局限在中土国西南的几个小国——要不然李永生也不会笑话何苦是和尚。
  这佛教修的不仅仅是香火成神,也修自身,甚至灵修和苦修的意味更浓一些,而且那些修香火成神的,也是不修今生修来世,对道宫的影响有限。
  所以中土道宫对佛修,相对宽容一些,不过也是不准他们入中土,就将他们限制下西南边境之外。
  后来这些小国兴起了灭佛的行动,还有些佛修逃到了中土。
  中土官府是最擅长以夷制夷了,别人家乱,总比自家乱强,所以他们收留了那些佛修,但也不让他们传道,只是将他们圈定在一个区域里活动。
  后来有西南小国觉得,佛修并非一无是处,其实劝人行善和忍受磨难修来世,都是朝廷需要的,对国家有益,于是尝试放开佛禁。
  这一放开就不得了啦,仅仅十余年的时间,佛修就强势崛起,最后直接推翻了王室,建立了佛国。
  搞佛禁的时候,佛修和信徒们都咬牙忍着,再多的屈辱,也安慰自己一句修来生。
  但是一旦放开佛禁,佛修和信徒成为合法的存在,他们就想起了以前的屈辱,自然会要求更多的权益,一来二去,战争就爆发了,然后……建立了佛国。
  人们对苦难的忍受能力,是相当高的,但是一旦有了希望,忍耐力会变得极为脆弱。
  就连号称与人为善的佛修,都不例外,十几年前西南边陲的摩擦,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连鹰成名后高升,就因为这个局部小摩擦。
  而摩擦的起因是什么呢?是佛修想要争夺中土国几小块地方的管理权——当初西南灭佛,他们逃到中土来,就被限制在这几块地方生活。
  等到佛修建立佛国,有了基业之后,就来跟中土国说,这些都是我佛修的地盘,不能归你来管理——我们可以奉中土为主,但是这管理权得给我们。
  先皇肯定不会答应,双方就此发生了摩擦,西南几个小国,组成联军讨伐中土。
  小国讨伐大国,那真是玩笑,中土随便拉出一个郡来,都可以完爆这几个小国。
  所以,就算连鹰等人不学无术,把好好的一手牌,打得跟屎似的,多死了很多人,但是也成功地打消了那些小国不切实际的想法。
  玄女宫位居南方,对这场战争再清楚不过了。
  栗化主话音刚落,呼延书生忍不住出声,“咦?果然是如此啊,重压未必会生出民变,反倒是释放压力的过程,非常危险……李大师对世情的观察,果然通透。”
  相实真君皱着眉头,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第五百六十二章 事无绝对
  面对栗化主和呼延准证的附和,李永生微微一笑,心说地球界两极的苏联,在重压之下穷兵黩武,也没有垮掉,反倒是改革开放之后,一夜之间崩溃。
  什么迈瑞肯的中情局,什么华尔街的陷阱,那都是小说家言,真正的原因就是,在突如其来的改革中,压力被彻底释放了出来,很多人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出问题才怪。
  压迫,忍着忍着就习惯了,爆发,总是在希望到来的时候。
  相实真君沉默良久,才站起身来,冲着李永生重重一揖,“多谢了,原来世情之道,本该如此去体会。”
  丁青瑶虽然已经脱离了丁家,但是见到自家真君如此郑重其事地行礼,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相实真君……你?”
  丁相实今天执意做个好好先生,但是身为有见地的真君,他不得不承认,今天自己确实有所收获,“谦虚使人进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推崇你为大师了。”
  丁青莲却是一脸的斯巴达,真君,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也听懂了李永生的话,承认此人说得确实在理,但是相实真君……您好歹也是真君,这么客气真的好吗?
  李永生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奇怪,信息爆炸不是吹出来的,虽然相对玄青位面,地球界算是个低武甚至是科技位面,可是那里的信息量,完爆玄青位面好几条街。
  朱尔寰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对嘛,这才是观风使该有的风采嘛,“那现在看来,咱们对这些真神教徒,还是太良善了呢。”
  杜晶晶却是愁眉紧皱,“有没有搞错,那以后岂不是只能严不能松了?”
  “这个倒是无妨,”呼延书生摇摇头,“打算放松的时候,有所提防、准备好章法便是了……李大师,我说得可对?”
  天可怜见,想当年呼延书生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是睥睨西疆目无余子,现在虽然修为回来了,心境也依旧,但是对上李永生的见解,竟然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李永生微微一笑,“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了,其实很多时候,你并不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
  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比刚才的话题小,甚至更大。
  丁相实看他一眼,想了半天才发问,“照你这么说,顺应本心,其实也是未必正确的?”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突兀,跨越度极大,实则不然,这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问题。
  大多数修者,讲的就是顺应本心,想要追求大道,那就是认定目标之后,遵循自己的本心去修行。
  这就是相实真君问题的根源所在了:你说修者连自己的本心都不知道,还说什么顺应,说什么修行,这不是扯淡吗?
  咱不带这么狡辩的,李永生苦恼地皱一皱眉头,“相实真君,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您不会体会不到吧?”
  丁相实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是有区别的,不过,咱们不是坐而论道吗?你只管说。”
  李永生苦恼地摇一摇头,“这个问题说起来,就太大了。”
  “没事,”众人齐齐出声,“你只管说,我们有耐心听。”
  何苦和丁青莲,是唯二没有出声的修者,但是他俩也绝对不反对听李永生论道。
  李大师之类的称呼,他们不怎么常说,可是他们非常确定,李永生说起事情来,绝对有独到的见解——哪怕是大家未必认可,但是听一听,肯定会有收获。
  “啧,”李永生苦恼地咂巴一下嘴巴,这个话题实在太大了,三天三夜未必讲得完。
  再加上可能遇到的辩论——其实是肯定会遇到,他估计半个月都未必讲得完。
  于是他索性别出机杼,“这么说吧,我问你们一句,修者顺应本心,就该是无拘无束的吗?”
  “那当然了,”就在别人还在思索的时候,公孙未明就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若是有所制约,何来本心一说?”
  说完之后,他冲李永生挤一下眼睛:怎么样,我这个配合不错吧?
  李永生并不相信,这厮纯粹是配合,倒是夹带私货的嫌疑很大,未明准证行事,一直就比较肆无忌惮。
  不过有这个回答,他的话题就可以展开了,“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认为,顺应本心并不是无所顾忌,比如说我们不能肆无忌惮地不敬尊长,不能心安理得地欺师灭祖。”
  “李大师,这话却是不对了,”公孙未明似乎跟他飙上了,他正色发话,“人之所以为人,这些基本的道德准则,是必须有的,否则的话,根本不能称其为人……这跟本心无关。”
  李永生懒得跟他辩论,只是直接发话,“这些道德标准,其实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像慕容一族,曾经有父死娶母的习俗,搁在国族,这不是违逆人伦的大罪吗?”
  其实父死娶母的习俗,不光慕容一族有,高红族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倒退几千年的话,中土国族里都有过类似的例子——其时民智未开,不知廉耻罢了。
  眼下刚刚族诛了慕容家族,李永生就拿它来举例子,不外是彰显自家行动的正义性。
  这个例子一出,公孙未明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这厮也不忘记又挤一挤眼睛:你看,我配合你配合得多好!
  李永生也懒得理会这厮,而是正色发话,“所以说,从来没有绝对的顺应本心,不受任何约束的顺应本心……那本来就是没心,何来本心一说?”
  呼延书生马上就举一反三,充分展示了他敏捷的才思,“那么有些异族父死娶母、不敬尊长,却敬畏神灵,这是道德观的差异导致的,所以……他们也可以顺应本心?”
  “蝼蚁鸟畜的本心,岂能跟人的本心相比?”相实真君冷哼一声,大多数的中土人,都有很强的优越感,他身为真君,更不例外。
  李永生发现,这话题快控制不住了,忙不迭地拉回来,“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谁能告诉我,道德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问题很简单,却又直指根源,丁相实轻笑一声,微微颔首,“常听说你对本源有所研究,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装逼了,反正他不说答案,别人也不能指责他。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没有人出声,在这种场合里出乖露丑,传出去会笑死人的。
  李永生见无人回答,索性笑着站起身,“那今天就谈到这里好了。”
  他对传道解惑的兴趣不大,尤其是现在,这个话题不宜深谈。
  众人相互看一看,都看到了别人脸上的意犹未尽——正听得高兴,你怎么不说了呢?
  但是这个问题,也真的不好回答,这么多高阶修者在场,回答错了,是要闹笑话的。
  于是大家的目光扫来扫去,又集中到了公孙未明的脸上,只有此人是不怕被笑话的。
  未明准证见状,直接毛了,尼玛,你们这啥意思啊?大家都不想出乖露丑,这我理解,但是……合着就该我秀智商吗?
  他眼皮一耷拉,爱是谁就是谁吧,爷已经配合过一次了,这次说成啥都不说话了。
  相实真君见状,有点不开心了,他觉得还没讨论到精要处,怎么能就这么不说了呢?
  于是他出声点名,“书生真人才思敏捷,想必对道德的起源,应该有所了解?”
  他刚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夸过对方,这个真君的面子,你该给我吧?
  呼延书生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对世情之道没有研究,听一听可以,不懂的也敢提问,但是真的不敢发表见解。”
  开什么玩笑,你丁家有这么多人在场,你不去问他们,反来问我,合着我姓呼延的就该丢人?
  相实真君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呼延书生自称没研究,他也不好叫真——人家都承认自己无知了,他还能怎么办?
  他眼光又一扫,发现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只能盯住朱尔寰了——喂,该你说了。
  丁家是二郎庙的护法,也曾数次庇护二郎庙,你总该牺牲一下吧?
  然而,朱主持只能回报一个歉然的微笑。
  说实话,朱尔寰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在眼前这样一帮修者面前,他是不介意丢人的——无非就是猜错了嘛,不懂,有啥呢?
  但是他看得分明,李永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么,为了讨好观风使,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再冒头了。
  还是我来吧,丁青莲见到自家真君这副模样,只能心里叹口气,可怜他也是丁家响当当的准证呢,“道德的起源,应该是为了维护秩序吧?”
  李永生愣了一愣之后,才笑着点点头,“这么说也可以,但是……不够精准。”
  就在这时,杜晶晶出声了,“是为了制定规则,定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好规范行动,对吧?”
  她这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对自己的判断,就多了几分自信。
  反正就算说错了,也不打紧,准证都猜得不准,她这个小小的初阶真人,猜错也无所谓。
  李永生笑了起来,“你这说的是道德的作用和目的。”
  就在这时,丁经主猛地出声,“按你这么说,道德的起源,应该是敬畏。”


第五百六十三章 在祀与戎
  李永生冲着丁青瑶,笑眯眯地伸出一个大拇指来,“果然不愧是玄女宫的经主。”
  “虽然说得不全,也是相当凝练了,我个人认为,道德的起源,在于敬畏和……希望!”
  “妙啊!”两人一拍手,齐齐地叫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呼延书生和公孙未明。
  相实真君则是微笑着颔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但是杜晶晶完全听不懂,她皱着眉头发话,“永生……李大师,你这机锋,我真的不懂,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杜执事其实不怕丢人,现场除了她和李永生,其他人都是准证……甚至是真君。
  不懂就问,也是她的行事风格,其实到了真人这个层面之后,已经没必要不懂装懂。
  何谓悟真?那是领悟到了一些大道真谛,想加深对真谛的领悟,不懂装懂……合适吗?
  “这譬如混沌初开,首分阴阳,其次生出五行,五行生万物,”李永生笑着回答,“混沌初开,一切都是只分阴阳……道德不在五行之列,但是它的出现,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杜晶晶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你如果能好好说话,咱们还是朋友。
  就在这时,栗化主出声了,“永生,解释得细一点。”
  这位可是永馨名义上的师尊,等闲不开口,一旦出声,李永生不能不卖面子。
  他的眉头皱一皱,缓缓发话,“其实也很好解释,八个字: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杜晶晶的眼睛眨巴一下,“这八个字,就是道德起源吗?”
  “唉,”李永生无奈地叹口气,“你若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好了,你可以慢慢体会,”相实真君出声发话了,“这八个字,委实精辟。”
  丁青莲一看,就知道自家真君有所收获了,“今天的论道,先到这里吧。”
  相实真君没有说话,倒是呼延书生冲着李永生一拱手,“佩服,李大师不愧为大师,对道之本源的理解,真的令人敬仰,五行本源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世情的本源……”
  这算是理科僧对文科僧的钦佩吗?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不懂的吗?”公孙未明狠狠地瞪他一眼。
  李永生第一次跟真君的论道,就在这一眼之后结束了。
  其实这个机锋,后来很久都没有标准答案,也算是各花入各眼了。
  两天之后,公孙家的子弟,押着五十名死囚来了,同来的还有公孙家五十名战修。
  乌孙郡的郡守听说公孙家又有大部队赶来,脸都变得刷白了——他虽然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但是自家地盘上“被杀害”的国族人出自哪里,他不可能不清楚。
  现在对方可能又运了死囚过来,他能不着急吗?
  于是他很干脆地表示,那啥,你们有什么想法,咱们可以沟通,千万不要乱来——我们现在的压力,真的已经很大了啊。
  丁青莲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我们当然不会乱来,就是维护一下西疆的秩序。
  接下来,西疆又有零星的国族人被杀的事件发生,整个西疆,陷于一片腥风血雨中。
  但是事实上,联军的目标早就转移了,转移到了中新边界上。
  这也是大家早先就定好的策略——在去新月国之前,先把西疆搞得风声鹤唳。
  这个计划实在操蛋了一点,也血腥了点,但是却非常有用。
  一来,能打压真神教在西疆的发展,二来,能混淆视听。
  若是在族诛拓跋氏和慕容氏之后,联军直接去新月国抢劫的话,新月国肯定早就严阵以待了——祸害完中土,你们肯定就要祸害新月国了嘛。
  但是族诛了这两家,联军还在中土国制造腥风血雨,那就说明,联军目前的打算,是先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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