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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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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嘿然不语,这一刻,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三宫主对瘸真君的感情,这种不要面皮的流氓手段,一直都比较被中土道宫排斥。
道宫习惯了以实力压人,根本不屑使用这种小手段,他们甚至认为,这种手段比较下三滥,是弱者才会使用的。
看来那瘸子真的有性格,是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的。
不过从今天中土修者的反应来看,这样的手段,也很符合人心,尤其是当强势加上流氓手段,真的是令人爽到停不下来。
由此可见,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藏有恶趣味,尤其是,当这种恶趣味能迎合自己利益的时候,节操什么的,不要也罢。
于是李永生点点头,“我……早晚会见到他,一定把话传到。”
“那你去吧,”三宫主颓然一摆手,好像体内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对了,你的万载幽水,找不到出处的话,尽管推到我头上。”
李永生看她一眼,微微颔首,“多谢三宫主,待我有能力了,一定逼那瘸子来见你一面。”
“待你逼他?”三宫主微微一笑,“没准那时,他已经飞升了呢。”
李永生微微一笑,“呵呵,请问真君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吧,”三宫主一扬下巴。
看着他转身潇洒离开,三宫主忍不住又微微一皱眉:他还真有这个自信?
她身为真君,对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胡乱吹牛,她多少能辨识出一些的。
然后她微微颔首,低声喃喃自语,“这孩子也不错,修为高见识广,又这么英俊,嗯,如此俊杰,可以为木子的伴侣……”
李永生回到队伍的时候,丁相实正在跟朱尔寰聊天。
相实真君今天其实有点不开森,但是清楚内幕的不过寥寥数人,不会乱说,而不清楚的人,则是看到了相实真君的辟邪神雷,是诛杀邪教真君沙王的关键一击。
所以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吹捧。
丁相实身为真君,当然不会在意蝼蚁们的吹捧,不过这些蝼蚁里,有公孙不器、呼延书生这种半步真君的话,他还是非常享受的。
反正相实真君最近打算走亲民路线,他先是关心一下丁家子弟,然后又一路问候大家,最后,他别有目的地来到了朱尔寰身边。
朱主持正在救治伤患,这一拨修者回归,带回来了太多的伤者,虽然各家都备得有救治手段和医者,但是伤重之人,也会求二郎庙主持出手——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
朱主持目前救治的,就是丁家的一名中阶化修,他双手持针,飞快地在伤者身上扎着。
既然面对着自家的子弟,相实真君就无所谓了,“小朱啊,你跟李永生的关系很不错嘛,他那个宝贝阵盘,居然能拿给你用。”
丁家数代都是二郎庙的护法,他跟朱主持说话,也很是没有顾忌。
朱主持见他过来,头皮就有点发麻,他确定自己巴结的是观风使,但是丁家的真君,也不是他能随便开罪的——观风使哪里是那么容易巴结上的?
事实上,就算他巴结上了观风使,二郎庙还要继续在这个位面生存下去,也离不开陇右丁家的支持。
所以他硬着头皮回答,“这个……相实真君,李永生跟小庙有渊源的。”
“咦?”丁相实这下是彻底吃惊了,“跟你家哪个主持有渊源?”
二郎庙近几任主持,他可是都很熟悉的。
“这个……那啥,”朱尔寰努力编谎话,“简单神医的渊源,您也知道,简单神医以前在小庙里待过。”
简单神医曾经在二郎庙当过道童,这个事情丁家也知道,至于说七宝宗的下界真君仙使,他可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唔,”丁相实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李永生医术的神妙,他也早听说了,若是说此人师从简单神医,他不会有任何怀疑。
他介意的是别的,于是他压低了声音,“那你借这阵盘研究一阵,也无所谓的吧?”
说实话,自从教旗得而复失之后,他心里就有点不平衡,然后他猛地发现,若是能把那个传送阵盘的秘密琢磨透,其实比真选教旗还要强很多。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想,一旦想了,心里就跟春天的野草一样,疯狂地长。
这阵盘可是能主动传送真君的。
相实真君也亲眼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沙王失了先手之后,在仓促之间,是怎样陨落的。
然而朱尔寰的反应,令他极为失望,朱主持很光棍地表示,“阵盘,我已经还了。”
尼玛,你是不是傻啊?相实真君气得想跺脚。
就在这个时候,李永生走了过来。
“永生,”朱尔寰打个招呼,一本正经地发话,“你来得正好,相实真君想研究一下你的那个阵盘,能给他看一看吗?”
他这可不是说小话,而是为丁相实说话呢。
但是同时,他这也是婉转地提醒观风使,你可要小心啊,有人惦记你的东西呢。
李永生先是一愣,然后侧头看一眼丁相实,呲牙一笑,“相实真君,真的是不方便。”
真君大人有点不高兴了,于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你能给小朱用,我连看一看都不行,你这不是歧视真君吗?”
因为你在阵法上的造诣,远胜朱尔寰啊,李永生很想这么回一句,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失了真选教旗,正郁闷呢,自己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于是他歉然一笑,“我和朱主持,另有渊源,真的抱歉了。”
丁相实翻个白眼,还待说话,旁边朱尔寰已经赔着笑脸发话了,“相实真君,我觉得此事还是保密的好,毕竟是咱们中土国的一件绝杀武器,您认为呢?”
丁相实被这理由顶得说不出话,只能四下看一看,大声发话,“你们都准备一下,待到边军大部队赶到,咱们就可以撤离了。”
在这一片作战区域里,刚才也有边军存在,不过那只是百余名斥候,只观看战局,并未参与作战,同时他们还肩负着留影、防渗透等任务。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边军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到,以防备新月国恼羞成怒之下,发起报复性的入侵。
第五百七十一章 受阻
这场战斗,其实是有点奇怪,两国之间修者大规模交手,中土边军竟然不管。
不过想一想中土国的权力结构,倒也能明白。
目前双方动手,算是民间行为,若是中土边军参与的话,那就是国家行为了。
当然,中土军队的斥候观战,肯定是无所谓的。
这些家族子弟和三大宫弟子回到中土,并不着急撤离边境线,一来是为了迅速救治伤员,二来就是防备新月国再次发起攻击。
他们要坚持到边军的大部队赶来,才会撤走。
没人要求这些修者这么做,但是身为修者,该有这样的觉悟。
边军赶来的速度不慢,半个时辰之后,先头部队就赶到了。
于是这些“来自民间”的修者,缓缓向后撤离,撤出差不多百里,开始安营扎寨。
他们还会在这里休整十天到半个月,确定新月国在短期内,没有发起报复性入侵的可能,才会继续向后撤离。
这也是负责任的行为,赶来的边军虽然拥有强大的军械和军阵,但是其中没多少高阶修者,真神教大规模还击的话,还得依靠他们来支援和抵挡。
扎营之地距离边境线远了很多,李永生也就腾出手来,帮着救治伤者。
严格来说,他的医术比朱尔寰还要差一些,不过朱主持知道他擅长做什么,将一些需要针灸治疗的伤者,安排到他这里,当然……还有那些受了教火侵袭的。
事实上,有三大宫的人在场,被教火侵袭,真的不算多大事,及时救治就没大问题。
当年呼延书生等人会留下暗伤,是有多重原因的。
一来是他们就没有做好遭遇真神教徒的心理准备,准备不充分,二来就是国战天坑道路难辨,他们光是出来,也走了好几天,这就把最好的救治时间耽误了。
三来则是,他们进国战天坑,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传出去是要被治罪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跟道宫重量级的人物搭不上线。
所以呼延书生一行人,才会被伤病困扰二十余年。
这次出去抢劫的修者,一路被人保驾护航,他们事先有准备,买了不少符箓,又回来得及时,还有治疗教火的药物,真的是不用太在意教火。
不过也有几人,是深受教火侵害,多种治疗手段之下,余毒也没有彻底排除干净。
这样的人,就被朱尔寰送到了李永生这里。
朱主持说得很明白,这点小问题,用不着你特意使用仙使令牌,周围毕竟不少三大宫的高人,使用那玩意儿,太容易被人看穿根脚了。
不过你在行针的时候,适当地借用一下仙使令牌的驱逐之力,也没谁会发现,还能成就你神医的名头,何乐而不为?
神医的名头,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李永生笑一笑,不过这些修者虽然是抢劫犯,却也是祸害异族的大好男儿,值得他出手帮助。
此次出征,伤者非常多,撤到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之后,那些伤势不太重的修者,也开始寻求治疗。
不光是这些家族自带的医者和二郎庙的医者,就连三大宫里的弟子,也纷纷出手救治,要不说有组织可以依靠,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
李永生则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饿了就扔一颗辟谷丹入口。
他虽然年轻,这样的态度获得了众人的高度认可,又因为面目英俊,很多女修纷纷前来帮忙——当然,受伤的女修,也非常希望由他来治疗。
第三天头上,他已经有点疲惫了,正说要歇一歇,远处有几匹快马跑了过来。
不多时,公孙不器和公孙未明来找李永生,一脸的严肃——运往博灵的军马出事了。
因为京畿那里封锁极严,公孙家筹集到的战马,是走了海运,打算到了大河的入海口之后,逆流而上,然后穿行豫州郡,抵达博灵。
不过非常糟糕的是,襄王在海岱郡折腾得越来越厉害,而大河的入海口就在海岱,还会在海岱航行很长一段距离,才能抵达豫州郡。
公孙家负责运送战马的人一看,这不合适啊,敢这么走的话,襄王肯定会把战马扣下的。
于是公孙家知会博灵郡军役使王志云,我们不走大河了,绕路走扬子江。
王军役使一听,表示这也可以,虽然有点绕远,但是不用他前出到豫州郡边界接马了,直接派出水军,在扬子江上接应就行了。
然后变数就这么发生了,运送战马的船只上行到金陵附近,会稽郡的水军把船拦住了,要把战马扣下。
会稽郡的水军,虽然是听命于会稽军役使的,但是事实上,是被宁王府的人掌控着。
宁王是今上的哥哥,庶长子,因为担了一个长子的名头,在今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一直就非常担心,太子弟弟会对他不利。
正是因为如此,他养成了非常胆小的性格,但是架不住他的王妃——裘氏的胆子大。
裘氏出身于豪门,在京师影响力极大,而裘氏的母亲,则是出身于会稽郡的大家族。
现在这会稽水军的头目,就是裘家的子弟,水军里还有裘氏母系一族的不少子弟。
公孙家的船在入海口就被盯上了,不过直到快抵达金陵了,会稽水军才出面拦截。
宁王胆小的名声,在会稽郡传得比较开,公孙家以为奉上一笔好处,就可以通过了。
然而水军的态度异常强硬,说你这私运大批战马是谋逆之罪,乖乖地把马留下,再交一笔罚金认罪,我们就饶你这一遭。
公孙家族的子弟,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说劳资这马是支援博灵军方的,你敢再扣帽子,信不信劳资弄死你?
双方甚至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战斗,公孙家的子弟虽然修为高,但是他们的优势是在陆地上,水上作战的能力,要差很多。
所幸的是,公孙家的名声在外,会稽水军见到对方来势汹汹,也没敢下重手,双方没有人死亡,仅仅有十来人受了轻伤。
情势发展到这一步,就有点失控了,公孙家也知道,跟军队打起来是大忌,于是马上联系京城中的关系,把事情捅上了朝廷。
这时候,他们也不隐瞒什么了,说我公孙家心忧黎庶,目前三湘郡治安情况不太好,博灵军役使王志云回京公干的时候,找到了我公孙家在京城的长老。
我们有感于王军役使的人格魅力,决定赠送博灵军方两千匹驽马,以供驱策。
这话并没有明说,公孙家长老在京城干什么,但是只要消息灵通的人,就知道几个月前,公孙家的准证在证真时遇袭,跑到京城求医,顺便求庇护。
能想到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公孙家并不是心怀叵测,而是有充足的回馈朝廷的理由——若是没有朝廷的庇护,公孙不器别说疗伤了,没准还会被人追杀。
公孙家肯定也希望朝廷稳定,稳定的秩序,才能对宵小保持足够的威慑。
会稽水军原本是要悄悄吞下这两千匹战马的,见事情捅到了上面,马上自辩,说私运战马就是重罪,这么大的一批战马过境,够得上谋逆之罪了。
我会稽军方,不可能私纵其过境,想要我们放行也行,从军役部把一应手续办下来。
他们甚至表示,公孙家说是要将战马送到博灵郡,但是真的能送到哪里,那也是……呵呵,没准回头在三湘郡见到这批战马了呢。
这话实在有点恶毒。
公孙家和会稽水军的官司,令朝廷也非常为难。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公孙家私自运送了大批战马下江南,绝绝对对是犯罪,尤其是这么大的数量,够得上谋逆之罪了。
但是公孙家不但有自辩,还有博灵郡军役使王志云在跳着脚大喊:尼玛,我博灵郡盼马盼得眼睛都蓝了,但是军役部给的,还是不够啊。
我豁出去脸皮不要,弄到一批赞助,我容易吗我?
至于说为啥偷运,这需要解释吗?
我大明大方地运的话,两千匹马一路运到博灵,能剩下两百匹吗?
万事都有例外,眼下是非常时期,公孙家的辩解,逻辑能够自洽,还有一郡的军役使作证,博灵郡讨马,前一阵还弄出了不小的阵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甚至军需司的黄司长被搬倒,导火索都是因为这件事。
所以,此事就不能套用惯例来对待——朝廷不能让心怀天下的义士心寒。
然而话说回来,军役部也不可能把手续办全,朝廷行事自有法度,公孙家和博灵郡如此行事,我们是能理解的,但是充其量,我们也就是不计较。
把手续补全?怎么补?别人家的私人马匹,走军役部的账,然后……这怎么可能?
李清明虽然清楚,李永生肯定参与了此事,但是他公然表示,从个人角度上讲,我支持公孙家的行动,也佩服王志云拉赞助的水平,但是想要我军役部把手续补全,想都不要想。
特事特办?这件事我特事特办了,下一件事,我要不要特事特办?
长此以往,章程就成了虚设,军役部成什么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第五百七十二章 借势吗?
没了军役部的支持,会稽水军拦截公孙家的马匹,就是程序正义。
当然,纯粹从操作的角度讲,想要顺利解决此事,会稽水军这里,也可以做一做工作——非常时期,没必要那么坚持原则。
但是非常遗憾,会稽水军不接受劝说。
王志云倒是做通了会稽郡军役使的工作,但是水军直接无视了这个请托。
公孙家族也托了个一个家族说情,水军继续无视,并且强调说,我们不是有意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这些战马,到底会送到什么人的手里。
李清明则是明确表态,我不会去劝说的,所谓军队,就要讲个原则和规矩,现在军役部缺乏的也是对纪律的尊重,现在,你让我带头破坏纪律?
他甚至表示,我能无视此事,已经是看在此事对朝廷有利的份儿上,很给某些人面子了。
他这个态度,真的不算意外,毕竟是从军队基层走上来的,强调纪律性,而且他上台到现在,军役部的事情,也没理顺,前一阵黄司长的倒台,更让他铁下心思认真整肃一番。
他不出面,朝廷里其他人也不可能出面。
一来是胡乱对军队插手,这事儿犯忌讳,二来就是担心宁王不稳。
宁王胆小的口碑,大家都听说了,但是谁敢保证,他是真的胆小,还是假的胆小?
荆王、襄王和梁王,隐隐都有作乱的苗头了,宁王也是上了书的亲王,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能再让他也不稳了。
所以现在,事态就算僵住了,朝廷也只能两不相帮,让双方自行协商。
然而,时间不会两不相帮,它很坚定地站在了会稽水军一方。
水军拖得起,公孙家拖不起,他们运送的是马匹,不是鲨鱼,战马擅长的是在陆地上奔跑驰骋,长期待在船上,不但会影响精神和健康,还会死的。
公孙家出海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特地多载了两百匹马,算是沿途的损耗——若是损耗不了那么多,多出的可以卖钱,也可以打包送人情。
现在船上已经死了近二十匹战马,加上因为种种原因落海的,还有可能因为生了疫病被宰杀的,总共已经去了五十多匹。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还有很多战马,精神萎靡了。
万一生出疫病什么的……公孙家简直不能想象那个后果。
公孙家拖不起,博灵郡也拖不起,战马来了,是要接受训练的,骑兵也是要接受训练的,形成战斗力,这需要一个过程。
所以公孙家派了人到西疆,将这件事告知族中的长老和李永生。
李永生皱着眉头听他们说完,然后出声发问,“你们认为,咱们该做些什么?”
前来报信的公孙家子弟回答,“王军役使认为,您救治过李清明,如果您亲自出面的话……”
“没用的,”不等李永生说话,公孙不器就直接发话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李清明那货看着愣,其实有点小心思,说不给面子,就真能做到不给面子。”
李清明在东北的时候,公孙家就跟他打过交道,还是比较清楚其人的。
众人闻言,相对无语,不过公孙未明眼睛一亮,“永生,你不是跟御马监宁致远关系好吗?让他从御马监走个手续,问题不大吧?反正我公孙家的马又不收钱。”
“这不可能,”李永生想也不想就摇头,“御马监是内廷的,权力可以无限大,但是绝对不能绕过军役部,这是原则问题,宁御马那边就算答应,李清明不认可也是没辙……我看宁致远都未必会答应。”
公孙未明觉得面子上有点下不来,眼珠一转,又出一个点子,“那这样好了,这两千匹马送给御马监了,让他们从靠近博灵的马场,悄悄拨付过去两千匹,你看如何?”
“这个主意好,”公孙当行点点头,高兴地发话,“实在不行,那些拨付给博灵的军马,可以报马匹走失,反正御马监又不损失什么。”
李永生想一想,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可见公孙家的太上长老,对人心的把握,还是不错的。
不过没等他表态,公孙不器不答应了,他皱着眉头发话,“两千匹马咱们送得起,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大,到了这一步,咱公孙家就此偃旗息鼓,再也没了后文……这样好吗?”
公孙未明和公孙当行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齐齐摇头,“不好。”
公孙家不差这两千匹马,从御马监转一下,不落这个捐赠的名头,真的无所谓,他们原本就没打算声张——李永生你领情就行。
但是到了现在,两千匹马的船队被拦截,已经惊动了中土国官府的上上下下。
虽然大多数的黎庶,属于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可是在有心人眼里,这不仅仅是两千匹马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中土国高层,对于下面的官府系统,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控制。
今天宁王能拦马匹,明天襄王就可能自制军械——借口是现成的,征讨荆王。
所以这个口子,不能随便开,只能走变通之道,搞个私底下的黑幕交易,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选择对官府好,对公孙家就不好了,他们的声誉会被殃及。
公孙家族不能冒这个险。
凭良心说,公孙家真的不想被卷入这一场漩涡,但是当初为了救治公孙不器,已经被动卷入了此事,那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捍卫公孙家的荣誉,是必须的。
公孙家可以无声无息地捐赠,但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退场——为了荣誉。
“是这个道理,”李永生点点头,他非常理解公孙不器的意思。
所以他表示,“看来,我得亲自走一趟了……一直说要走,现在终于得走了。”
公孙未明的眉头一皱,“李清明和宁致远都不顶用,你去一趟有什么用?不如大家再商量商量,找个稳妥的办法出来。”
“是啊,”太上长老也点头附和,“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去找三宫主说项,李清明当年,可是欠了北极宫好大的人情。”
这也不失个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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