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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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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远沉吟一下摇摇头,“不妥,他们认为条件成熟……那跟你军役部和我御马监,就没关系了。”
  这本来就没关系的好吧?李清明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真是抢功抢得理直气壮。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分润不上博灵出兵的功劳,似乎也不太完美——他还是比较看好博灵郡这次出兵的,起码人家有决心,甚至还封锁了消息,看起来很有可能成功。
  他想一想之后发话,“要不这样……准许他们便宜行事?”
  “好啊,”宁致远很高兴地点点头,“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他们远离京城,遇到些紧急情况,咱们居庙堂之高,实在来不及反应。”
  就你这阉货,也敢说居庙堂之高,李清明差点笑破肚子,却还偏偏要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真也是忍得好辛苦。
  “那就这么说定了,”宁致远一拍手,“我马上就去汇报天家,请出‘便宜行事’的旨意。”
  “稍等,”李清明出声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闯进一个小黄门来,“启禀司监,朝安局来人,有重要消息禀报。”
  宁致远看一眼李清明,微微颔首,“着人进来。”
  涉及朝安局,消息就不会小了,更别说还带有“重要”二字了。
  不过眼下这个光景,御马监必须跟军役部精诚合作,李清明和宁致远,又是上了襄王榜单的唯二之人,宁御马觉得,再了不得的消息,也没必要瞒着对方。
  他不表态,李清明当然就不会主动避嫌,李部长自认,自家身份要高于御马监司监,怎么可能无由头地避让?
  朝安局的来人,告知两个消息,都是坏消息。
  其一,秦王遭遇刺杀,轻伤。
  其二,柔然国跟中土国起了些小摩擦,对方陈重兵于边界,大有大动干戈之意。
  众人默然,宁致远的眉头拧做了一团,“我去,就不能来点好消息吗?”
  “柔然?”李清明不屑地一笑,“凭他们也敢跟中土叫嚣?”
  他有理由看不起柔然人,小国而已,虽然骑兵很厉害,但是跟伊万国和新月国,不可同日而语,了不得也就是比西南那些小国强点。
  “但那也不得不防,”宁致远摇摇头,又叹口气,“御马监好几个马场在那边,不能有失。”
  李清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你多给军需司移交一些,自家压力可不就小了?”
  宁致远很干脆地摇头,“这不可能,襄王和荆王两反王能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们夺了不少军需……好多库房根本就没烧毁,便宜了对方。”
  其实,岂止是库房没烧的问题?两反王的军马,很多也是得自于下面各个军役房。
  当然,这事怪不得李清明头上,是以前军方留下的烂摊子。
  宁致远也不想得罪李清明,不过这两王反叛,狂飙突进,夺取了大量的军需,这可是在李清明任上才发生的事。
  事实上,这也是因为战争才开始,还没有打出火气来,对大多数黎庶和官员来说,这是赵家人内部抢家产,没谁有兴趣去死战。
  甚至连很多军人们,都是这么认为,那么大家就没有动力烧这些军需——比如说粮食,烧了固然痛快,但是等战争结束,老百姓饿得嗷嗷直叫的时候,又从哪儿变出粮食来?
  李清明对这样的指责,也有点无可奈何,只能沉声回答,“我临危受命,整合尚未完毕,像姓黄的那种家伙,不知道还有多少。”
  宁致远也顾不得嘲笑他,只是冷着脸表示,“柔然惹事,我御马监又要辛苦了。”
  柔然跟中土起摩擦,御马监的压力就骤然增大,几个大型马场,都在柔然骑兵的威胁之下。
  奥斯卡也及时出声,“宁公公,秦王那里,咱们也要小心啊。”
  宁致远闻言,气得大骂了起来,“强夺人妻之辈,合该遭此报应,这混蛋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秦王也是光宗之子,为人极其自我,被无心真君评为“一等无心之人”。
  他只是活得自我,并不是嚣张狂妄的那种人,打个比方说,光宗去世,秦王没有哭,干嚎不流泪,秦王喜爱的小妾死了,他也没流泪,他的儿子死了,他依旧没流泪。
  秦王不是不会流泪,他口中生个小疮,都能疼得泪如泉涌。
  这种奇葩的家伙,无心真君一度还很看好他,认为此人若是修无情道,可以算天赋异禀——天生就是自私冷漠之辈。
  可是秦王还不喜欢修炼,他认为修炼太累,及时享受人生才好。
  关键是这家伙喜好女色,怎么可能去修炼无情道?


第六百七十一章 李清明的狂
  秦王在封地里,折腾得也挺厉害,但只是折腾小民。
  比如说,他居然试图搞“初夜权”,结果被先皇严厉喝止,认为这有违人伦。
  秦王不敢反抗,但是他封地里以及周边的女人,被他糟蹋的太多了。
  只要他看上的,就直接强上,哪怕是部下的妻子,照样敢拉回家,在遇到好看的村妇的时候,甚至会在路边野合。
  不过对于皇家来说,这种事算“小瑕疵”,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这习惯,但也没人多计较。
  这次秦王遇刺,也是因为他强抢了一名女子回家。
  女人性子刚烈,但是不可能反抗得了亲王,于是被蹂躏多次之后,猛然有一天,在承受侮辱的时候,直接自爆了。
  秦王大怒,就要捉这女子的家人来处死,结果猛地发现,女子家人在一夜之间,就逃得不见踪影了。
  这事儿看似平常,但是一推算,还真的很蹊跷,女子是被秦王不小心在路边撞见,才被带回王府的,她拼命反抗的那些日子,女子家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偏偏地,在她自爆的前一天夜里,她的家人悄无声息地逃走了,至于说去哪里了,一家子都是外地的,查也查不到。
  所以不管是秦王府还是朝安局,都将此事定义为“行刺”——女子真要自爆的话,用不着等到今天,区别只在于,她早些日子自爆的话,伤不到有所防备的秦王。
  秦王被炸坏了下半身,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以后的人生都毫无意义了。
  所以他一定要找出来,谁是行刺自己的幕后凶手。
  针对秦王的弱点,这么处心积虑地行刺,肯定是有大图谋的。
  可疑的人很多,天家也是其中之一,谁让秦王最近态度暧昧来着?
  再次强调一遍,秦王是个活得非常自我的人,他不快乐了,就不想让别人快乐,于是他打算设卡拦截,阻断东西交通,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
  御马监就又要遭受无妄之灾了,西北也有不少马场的。
  不过这个消息,不开心的不仅仅是宁致远,李清明都特别头大,“秦王遇到这种事,不会一怒之下反了吧?”
  “这还真难讲,”宁御马苦着脸回答,“那家伙真的怪得很,他若认定是今上所为,还真的很可能反……毕竟他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下半身,现在啥乐趣都没了,不反等什么?”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李永生,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永生,你可是神医来的,能不能治了……”
  “打住了,”李永生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发话,“我治谁,也不治这种人,他的下半身好了,别人的下半身要遭殃了。”
  李清明有点着急了,忍不住发话,“所谓医生,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此为医德……病人是怎么回事,那跟医生无关。”
  李永生看着他,冷冷一笑,“你跟我说这没用,我丢不起那人。”
  “我也知道丢人,”李清明其实也看不起秦王,但是他不能不管不是?若是一旦能治好秦王,天家起码能拉个盟友过来。
  于是他耐着性子劝说,“可是就算治好秦王,他才能祸害几个女人?治不好这家伙,很可能导致中土动荡,那就是多少条人命了。”
  “中土已经动荡了,不差再多动荡一点,”李永生摇摇头,态度非常坚决。
  堂堂观风使,怎么可能为这种罔顾伦常的家伙治病?“靠牺牲无辜的女人,希冀得到安定,这种无耻的事情,恕我难以从命……天家若是只有这点本事,不要怪我小看他。”
  宁御马和李部长相视无语,这李永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迂腐呢?
  可是他俩还不好说什么,因为中土国是一个非常讲究伦理道德的社会。
  秦王往日的作为,已经是非常挑战道德的底线了,只不过他身为皇族,地位比较超然,只要能安抚好被害者,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
  事实上,他没有安抚好受害者的例子也不少,但是……他的身份骇人啊。
  李永生也不纠缠这个,他直接表示,“我认为,你们还是重视一下柔然人的好。”
  “重视柔然人?”李清明的眉头皱一皱,宁致远说什么重视柔然的话,他是不会在意的,但是李永生开口,那就另当别论。
  他太清楚李永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永生侧过头来,冲宁致远笑一笑。
  宁御马不高兴了,恼火地看着他——咱不是这样吧,永生你说什么,还需要我回避不成?
  李永生又呲牙一笑,“这就是我本来要说的坏消息了,我是绕行上党进入幽州的,在路过黎关的时候,听说那里有佛修真人。”
  “黎关……有佛修真人?”宁御马和李部长齐齐一愣,幽州周边不太平,他们也多有耳闻,但是出现佛修,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情况。
  宁致远最是操心柔然的动向,他先行发话,“永生,不止柔然有佛修,这个你应该清楚。”
  “我确实清楚,”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但是目击者认出了此人,以前在柔然见过。”
  “卧槽,”宁致远嘴巴一咧,柔然人都跑到顺天府南边了,这压力可就大多了,虽然他们没进幽州,但是考虑一下对方的活动范围,就能感受出明显的不怀好意。
  李清明看着李永生,若有所思地发话,“偶尔一个佛修,应该也不算什么,莫非……此人还有其他的问题?”
  李清明偌大的名头,真不是白给的,随口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李永生犹豫一下,方始发话,“这个话吧,我不能随便说,因为我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少不得,他就将自己在黎关的遭遇讲了一遍,当然,英王府的下人夹带人通关一事,他是不会说的,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
  可是李部长和宁御马,哪个又是眼里能揉了沙子的?
  不过对他们来说,某些细节是没必要追究的,他们只需要知道证人目前被英王府关着,参与搜魂的,除了英王府的人,还有李永生带来的人。
  宁致远和李清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晋王府的纳贤馆里,竟然有柔然的佛修真人?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糟糕了,若是属实,从柔然国到晋王府再到黎关——整个幽州的北边,都出现问题了。
  尤其是李永生指出,他杀死的那个真人,是云中郡的马帮头目,还有名有姓。
  “我得去先查一下这厮,”宁致远直接召了人进来,将陆真人的信息说一下,令他们速去调查。
  吩咐完之后,他才看向李永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个事情,我必须要慎重,永生你理解一下。”
  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动静小一点就好,我现在就是想着拿到公文批复,尽快回博灵。”
  宁致远摇摇头,“拿到批复,那基本不可能,下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差不多。”
  李清明却是不怎么关心他俩说话,一直在魂游天外,良久,才猛地出声,“宁御马,靠近若然的那几个马场,需要军方的保护吗?”
  “嗯?”宁致远警惕地看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清明淡淡地回答,“只是看你有点紧张。”
  “保护肯定是需要的,”宁致远很肯定地回答,心说但是我不能把马场交给你们,但是你也不会给我军权,“我指挥得动你的兵吗?”
  “这个不合章程,”李清明很干脆地回答,“我的意思是,你我合作一把,坑柔然一次……”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在马场里营造一种不设防的气氛,引得柔然人来攻击,而他派遣军队埋伏在旁边,给柔然人狠狠一击。
  当然,若是想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细节要填充,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御马监和军役部真的打算这么做,将细节加以丰满,完善战斗计划,这都不是问题。
  甚至如何诱敌之类的,李清明都有大致思路了。
  李永生和宁致远听得目瞪口呆,早知道李清明作战勇猛,为人不着调,但是真的想不到,此人竟然能悍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宁御马起码是完全不能理解,李部长为何会如此突发奇想,他想一想之后,也不怕自己露怯——因为李部长已经疯了,他就算再傻,也比对方强一点。
  所以他出声发问,“国内战乱四起,你确定要再跟北边起战端?”
  “柔然不敢跟中土全面开战的,”李清明不屑地冷笑一声,他骨子里就看不起柔然人,“咱们给他们来一记狠的,他们在边境上立刻就老实了。”
  我要做军役部长,估计也比你称职吧?宁致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万一人家就要借中土内乱,大举入侵呢?出了问题算谁的?”
  “他们没有做好入侵的准备,”李部长冷着脸回答,“战争是需要时间准备的,柔然在边境挑衅,目的是用最小的代价,牵制住咱们大批边军,好让中土乱得更厉害一点。”
  “他们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这就是真相!”
  宁致远听得瞠目结舌。


第六百七十二章 舆论动员
  宁致远早就知道,李清明是个狂人,是个疯子,不过自从李清明出任军役部长以来,他一直没有什么体会——没觉得有多疯啊。
  现在他必须承认,这厮还真是疯子,这种计划,谁想得出来?
  宁御马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不管你的理由有多充分,我只知道,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国内大乱,你还要挑起国战,这是动摇社稷根本……你愿意疯随便你,我不陪你玩。”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李清明不满意地一皱眉头,“柔然人的战争准备,是要一个过程的,他若仓促发起攻击,北地的游侠儿蜂拥而至,就足够他们喝两壶的。”
  宁致远哪里肯听他忽悠?“是,北地不乏游侠儿,这个我承认,但是柔然人沉下心来,耐心召集部众,过几个月之后大举发动……游侠儿挡得住吗?”
  李清明一挥手,斩钉截铁地发话,“他们敢着手召集的话,咱们就号召游侠儿,先主动攻入柔然,将战火燃烧到他们的国土上,摧毁他们的战争潜力……以为蔑视中土者戒!”
  他是真的不把柔然人放在眼里,竟然指望游侠儿能在柔然国土上建功立业。
  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柔然国是松散的部落联盟,昔年中土国两大隐世家族,曾经因为家族子弟被杀,联手攻入柔然,区区的两个家族,就将柔然打得溃不成军。
  其中一个家族,现在还存于世上,就是陇右丁家。
  不过那时能打出那种战绩,是有那时的原因,这种战绩也不太好复制。
  宁致远继续摇头,“我昧于军事,对这些不懂,李部长的高深理论,还是交给内阁探讨吧。”
  这是推脱之辞,突然心里想的是:劳资再不懂军事,也知道不能这么冒险!
  李清明郁闷地叹口气,不再说话。
  李永生却是有点好奇,“李部长,你凭什么认为,能引得柔然人敢大举越境,进攻马场?用你的话来说,他们可是没打算付出多少代价。”
  “这很简单啊,”李清明一摊双手,“边境上狠狠打上两次,柔然人心眼小,他们肯定要憋着劲儿找回场子……到时候马场和边军再假装起一点小冲突,内斗一下,不怕柔然人不上当。”
  李永生和宁致远齐齐无话——这李清明不光是疯子,还是个阴险的疯子,圈套设计得还真不错。
  宁致远再次出声发话,“如果柔然人不上当呢?”
  李清明顿一顿,依旧是很干脆地回答,“那就继续刺激他们。”
  “我觉得有点不对,”宁致远摇摇头,狐疑地看着对方,“这里面变数实在太多了,奇怪,说起打柔然人来,你怎么这么……放得开?”
  李清明嘿然不语,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之色,半天才哼一声,“打国战,我当然不怕冒险……游侠儿们也不怕冒险。”
  有些话,他不合适多说,但是毫无疑问,李部长对打内战,也没多大兴趣。
  军役部里,热衷打内战的并不算很多,赵家的事情,关大家屁事,死的都是中土人。
  只有那些希望建功立业的少壮军人,有兴趣狠狠打一场,然后一举成名——比如说赭石关的守将,就是这种人,他提前就将赭石关修建得固若金汤。
  可惜的是,守将在退出赭石关的时候,被潜伏的襄王府死士干掉了。
  就连博灵军役使王志云,初开始也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他想的就是完成自己的职责——我守土有责,多要点战马,可以保境安民。
  王军役使被李永生说动,打算南下三湘,也不仅仅是图了战绩。
  战绩是一方面,与此同时,他也不忍心看中土国生灵涂炭。
  这真不是唱高调,王军役使之前在安置流民问题上,就非常同情流民。
  当然,若是能在挽救黎庶的同时,自家也能成为一代名将,那就更好不过了。
  李永生也感受到了李清明的不甘,“原来李部长的志向,不在平息内乱。”
  “你这是什么话?”李清明听得一瞪眼,“天家简拔我于羸弱中,也是认可我昔日的一点虚名,我怎么敢不效死?”
  “呵呵,”李永生不屑地一笑,心说你就装吧,我就不信你没有这种念头。
  凭良心说,在中土国的传统认知里,打赢国战,比平息内乱威风得太多。
  尤其是眼下这种档次的内乱,看起来国内烽烟四起,挺唬人的,但是实际上,距离打得眼红,打出脑浆子,还差很远的距离——军队退却或者投降的时候,都没烧军需仓库。
  “你不信,我也没辙,”李清明生气了,索性摆出了自己的理由,“实话跟你说,打伊万人打柔然人,我不用束手束脚,想打就打,活着回来,那就是赢了,回不来就是输了……但是就算死,起码不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国内打仗不一样啊,战死的话,可能连累家小,就算打赢了……还可能连累家小。”
  “没听从内阁那帮混蛋的瞎指挥,打赢了也可能是输,因为你让人家丢面子了!”
  “内战打起来,可以影响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也太不痛快了,我是个军人老粗,喜欢靠战绩说话,简单痛快,朝争不是我的长处……没错,功名只在马上取,但那指的是外战!”
  李永生不说话了,他能说什么呢?
  李清明是忠于今上的,也敢打仗,但是他的战争才华,在内战里被束缚了,体现不出来,最坑的是,他现在是军役部长了,想要我行我素都不可能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但是美人不许容妆,名将不许指点江山的话——怕是比白头还要凄惨几分。
  李永生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李清明心里那份不甘和愤怒……
  第二天中午时分,宁致远又回到了马场,他一脸的兴奋,“旨意请下来了,便宜行事……是密旨。”
  天家的旨意,大致是分为三种,圣旨、中旨和密旨。
  圣旨是内阁过了的,最为权威,中旨是越过内阁,直接对三院六部的,因为没有内阁的认可,权威性不够高,只过内廷不过内阁,有太监弄权的嫌疑,经常被人污蔑为“矫诏”。
  密旨那就是连中旨都不如,中旨在起居注还能看到影子,但是密旨连这个待遇都没有。
  可是不管怎么说,手握密旨,那也是天家的意思。
  无论朝臣认可不认可,博灵起兵南下,哪怕战事出现波折,博灵的官府亮出密旨来,起码是可以免责——天家许我们便宜行事。
  你可以说我们手续不对,临时委任的什么官员无效,可是你想说我心存不轨——抱歉了,那真的不行。
  博灵郡想要以奇兵之姿态南下,有一份密旨,是足够了。
  李永生拿到了密旨,就想告辞动身了。
  但是宁致远又拦住了他,“你出来才二十天,博灵那里的战争准备,应该还没有完成,不如在京城里多等几日,没准还会有别的事麻烦你。”
  李永生的眉头一扬,很诧异地发问,“别的事?”
  宁致远神秘地笑一笑,也不回答。
  李永生在京城里,是真没什么事情可做,他虽然在这里熟人不少,但是他此来是秘密前来的,不好去联系。
  所以大多时候,他就是呆在御马监的马场里,喝喝酒看看风景。
  过了两日,广播电台里传出了新的舆情,柔然屡次在边境生事,朝廷正告对方:中土国喜欢和平,但也不畏惧战争。
  还有电台大声号召,中土的男儿,去柔然边境建功立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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