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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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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胡言,”郑哲涛大怒,“三日是准备的时间,难道不需要整顿行装?告别家人?”
  “李永生是孤儿,并无家人,”李满生不冷不热地顶一句,“寄籍的本修生,又有多少可收拾的行囊?”
  “你简直强词夺理!”宋嘉远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三日时间,乃是明文规定,时日不到你就派人擅闯修院,殴伤教谕和安保,更有人生命垂危,这还有道理了?”
  “我军役房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李满生冷哼一声,“就算三日不到,那又如何?这是郡房的意思,你们不解,可以自去郡房询问。”
  他虽然辩才出众,却也不想跟这么多人打嘴皮子的官司,反正他不过是个执行者,根子是在郡军役房,你们跟我说那么多,没用啊。
  这时,就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人,“拿我的名帖,去郡军役房,找个能做主的过来。”
  差遣的人拿着帖子出去了,赵平川这才哼一声,“孙巡荐使,郡守府那里,现在还被人围着呢……这该是怎么个说法?”
  他都懒得直接跟李满生对话……差着级别呢。
  孙巡荐使也不说话,而是冲着府房的郑哲涛一扬下巴,你说。
  郑巡荐使抿一下嘴巴,酝酿一下说辞,“李军役使,本郡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我只管本府,哪里知道本郡那么大的事?”李满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哦,”郑巡荐使微微颔首,“那你就说一说,本府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本府从无明文规定,不许召本修生服兵役,”李满生搞辩论,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过他还是要强调一句,“这是郡房的意思,诸位一个劲儿找我,实在奇怪。”
  郑哲涛一直辩不过对方,就有点恼火,须知他的职业是找人碴,这样实在没面子,于是就又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万一郡守府怪罪下来,也是去郡房问?”
  要知道,现在郡守府门口,还被本修生堵着呢。
  “我不知道郡守府要怪罪什么,”李满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心说怪罪谁还不一定呢。
  反正他做的并不是法不允许的,而且天塌下来,还有郡房顶着,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都泛起了浓浓的无力感。
  一片寂静之中,孔舒婕冷哼一声,“可否让李永生出来,我们见一下?”
  李军役使诡异地笑一笑,“这个……似乎不妥,还是待郡房来人之后,再说不迟。”
  他心里自是知道,李永生昨天夜里,肯定要被收拾的。
  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是给人感觉,他担心双方串供似的。
  不多时,巡荐房的人回来了,不过郡军役房那边,只来了一个兵役室的室长,连个副军役使都没有。
  室长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只拿出了一份服兵役的记录,“静疆府那通城双溪镇,累计兵役缺额十八人……限三年内补齐。”
  兵役缺额这种事常见,每个地方有分派的兵役,但是本镇的适龄者少,就要从别的镇派兵役,总数别差就行。
  但是这缺额,早晚是要补上的,尤其是现在国泰民安,军功难获,从军并不是热门,所以补缺额的工作也要重视。
  “少扯淡,”孔总谕一拍面前的案几,大声发话,“我要见李永生!”
  女人果然有不讲理的权力,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见就见一下呗,”兵役室的室长淡淡地表态,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事。
  他知道自己就是走个过场,军役使不来,他来就是走个过场,郡房和府房在踢皮球。
  李军役使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心说郡房这帮家伙,也真不是玩意儿,咱们踢皮球调戏对方也就算了,你好歹派个靠谱的来啊。
  这兵役室的室长,看起来真不靠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郡房临时决定,通过服兵役的理由将李永生抓来,却总不能因为这个,仓促换掉兵役的室长。
  李满生冲身边的小校使个眼色,然后才摇摇头,“似乎不妥。”
  这次轮到孙巡荐使发话了,他也恼了,根本顾不得级别不对等了,“哦……原来这兵役室的室长,并非是郡军役房的?”
  李军役使实在没办法再硬顶了,于是微微一扬下巴,示意将人带来。
  过了好一阵,李永生才被带上来,他被打得鲜血淋漓浑身是伤,小校们当然会处理一下,才会将人带来。
  他脸上身上的血渍被洗掉了,但是褴褛的衣衫还在身上,透过那些布条一般的衣服,他身上近百道血痕一览无遗,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混蛋!”孔舒婕一抬手,将面前的案几拍得稀烂,怒视着李满生,“你就是这样对我博本的修生的?”
  李军役使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跳,孔总谕若是真的发起火来,他也有点吃不消,心里也不由得暗叹,这小兔崽子折腾人,未免也折腾得太狠了吧?
  总算还好,这小娃娃身上没有丢了零件,倒还不算太糟糕。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捉拿逃役原本就是苦差事,下面人对此殊为痛恨,捉到逃役的人,有时难免泄愤一番。”
  “他根本不是逃役!”孔舒婕怒视着对方。
  李满生耷拉下了眼皮,根本都没有回答,那态度很明确——我已经说好几遍了,这不关我的事,你找郡军役房去说。
  “孙巡荐使,”孔舒婕出声发话,“似此行径,该当何罪?”
  “蓄意伤人,却是不对,”孙巡荐使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此子回博本院养伤,此事就此作罢。”
  不愧是玩弹劾的,他不会随便保人,但也擅长抓痛脚——下面人为了泄愤,就将人打成这样,虽然是可以理解,但是真要追究,是可以入罪的。
  那么倒不如将李永生放回修院去,也是大事化小。
  李满生斜睥兵役室长一眼,“我只听郡房的。”
  他抓李永生,一来是为巴结郡房,二来是为泄私愤,现在私愤发泄得差不多了,姓李的该如何处置,就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说收音机所涉及的巨大利益,他没想沾边——起码上面不主动给,他是不敢要的。
  兵役室长这次倒是有担当,他摇摇头断然拒绝,“绝对不可,此人除了该服兵役,手上还有一种叫做收音机的技术,可谓是军国利器,必须将此人留在军队才好。”
  “什么?”郑哲涛惊呼一声,“他是收音机的缔造者?”
  巡荐房为朝廷耳目,哪里会不知道收音机这红遍七幻的东西?
  博本院跟郡巡荐房解释的时候,提过这一点,不过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军役房是为此事大动干戈,所以孙巡荐使并没有再声张,下面府房的巡荐使,居然就不知情。
  “正是如此,”兵役室长很干脆地点点头,“似此重要的人物,怎能容许他在军队之外?”
  宋嘉远阴恻恻地发话,“收音机一事,我博本院也有份在其中,阁下是不是还要抓一批教谕入军队?”
  兵役室长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撇一撇嘴。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赵平川冷哼一声,“你就直说,放不放人?”
  兵役室长犹豫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抱歉,服兵役传告已经发出,不可能收回。”
  孙巡荐使气得笑了,“那你们就等着听参吧!”
  他一甩手,就站起身来,堂堂一郡的巡荐使亲临,居然被几个小东西无视了,他决定走正规流程,狠狠收拾一下这帮混蛋。
  孔总谕侧头看一眼李满生,冷哼一声,“你外甥党玉琦在我们修院,对吧?”
  以她的性子,恨不得马上就开除了党玉琦,不过李永生既然在对方手里,她就不能那么冲动,否则的话,被开除的党玉琦,真的有可能使用一个死亡指标。
  所以她这话,只算是威胁。
  李满生耷拉着眼皮不回答,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郡使得到了收音机技术,上面自会关照他一二……就算得不到多少现实利益,保障一个本修生结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总谕看向李永生,微微叹口气,“有什么要我捎的话……给北关秦?”
  李永生摇摇头——郡巡荐使都不管用了,那么就别怪我了!
  孔舒婕呆呆地看着他,眼睛有点发红,好半天最终叹口气,“总教谕不会放弃的,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就在此刻,门外闯进来两人,其中一人厉声发话,“国内登基庆典征文,李永生入前十,政务院召见……谁敢将人扣着?”


第七十四章 步步紧逼
  来的两人,正是林锦堂和图元青,两大副教化长齐齐而至!
  高喊的就是林教化长,这原本就是他负责的口儿,旁人也不可能跟他争。
  “咦?”正要离开的孙巡荐使闻言,登时站住了,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见过孙使,”图元青冲对方微微一抱拳,巡荐房不负责他的考评,歪嘴却是没问题。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满生,闻言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什么?”
  “京城传讯,”林锦堂很干脆地回答,“李永生何在……握了个草,这是李永生?”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衣衫褴褛的人形物体。
  “见过林教化长,”李永生一拱手,肿胀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微笑。
  两名副教化长注意到的,可不是这个招呼,而是那叮当的响声——合着李永生的手上,还带着镣铐。
  “政务院传讯,那又如何?”倒是那兵役室的室长不含糊,梗着脖子发话,“他偷逃兵役,理当惩治,有大内监察在,谁敢放肆?”
  军役部虽然只是六部之一,但因为其军事属性,很多时候是对内廷负责的。
  “小子你倒是不含糊啊,”图元青狞笑一声,走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打我?”兵役室的室长愕然,“你敢殴打现役军官?”
  “打的就是你这不长眼的,”图教化长冷哼一声,傲然发话。
  “既然有郡房做主,此人断不能放,”李满生厉喝一声,然后一拍人,“来人!”
  门外一阵响动,走进来七八个战兵,气氛登时为之一滞。
  别看在场的正副厅干部这么多,修为可以轻松碾压这些小兵——再来十倍也是渣,但军人不是能擅杀的,尤其在煌煌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府城军役房里。
  这等同于造反。
  “嗤,”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图元青怜悯地看着李军役使,“你疯了吧?政务院召见,下一步没准是金銮殿面圣……你再说一声不放人试试?”
  “咝,”李满生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苍白地看向兵役室长。
  一直很硬气的兵役室长捂着被打的脸,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吱——金銮殿面圣五个字,真的吓坏他了。
  “呵呵,”孙巡荐使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原来是这样,李满生……你可知罪?”
  被殴打的这位本修生,要被政务院召见了,这么大的底牌握在手里,别说府军役使了,就算是郡军役使,他也敢问罪。
  李满生沉吟片刻,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我实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过下面人泄私愤,我当给李姓修生一个交待!”
  “你不知李永生的征文被上送了吗?”孙巡荐使冷哼一声,他其实不知道征文这一套,但是他对类似流程熟悉得很,郡里不上送,莫非等着京里下来收?
  李满生的脸,越发地白了,作为一个杰出的辩手,他已经猜到对方要拿什么做文章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否认,“此事我实不知情。”
  “不知情吗?”孙巡荐使冷笑一声,看向了李永生,声音在瞬间就变得异常温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过他们此事……别怕,有我为你做主!”
  他就差明说了,你得点头——哪怕是栽赃,都没问题,自然有人替你讨回公道!
  李永生想一想,缓缓摇头,“此事……我倒是没说过。”
  尼玛……孙巡荐使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丫,你丫,你丫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大便吗?
  “啧,”孔舒婕叹口气,微微摇头,“孙巡荐使,他这重伤之下,脑袋难免受创,待我带他离开,治疗一番之后您再问,好吗?”
  啪嗒一声轻响,众人闻言看去,却是那兵役室长的眼泪掉到了地上——咱们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唆使的。
  “呵呵,”接着又传来冷笑,却是李军役使发话了,“诸位上官,我这房间别的东西没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没想算计谁……无非是八个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众位上官闻言,又是齐齐一愣,心里忍不住暗叹: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但是……”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却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发话了。
  “但是什么,你只管说,”郑哲涛的反应速度极快,“不要有顾虑,孙使为人最是刚正不阿。”
  “但是我曾经跟图教化长说过,”李永生看向图元青,“说我的收音机技术,想献给今上,为庆典贺……”
  “没错,我可以作证,”图教化长果断地点点头,“我建议他,等征文有结果再说。”
  这样的机会,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为庆典贺……李军役使只觉得一阵气紧,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兵役室长的双腿,抖成了筛子,什么军国利器的理由,在“为庆典贺”四个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全国的军队是谁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是啊,”李永生微微点头,“我昨天说了,收音机要为今上庆典贺,不能交给他们……结果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好,”孙巡荐使气得连连点头,他抬手一指李军役使,“李满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嗤,”宋嘉远冷笑一声,“刑室里没准也有留影石呢,拿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啊。”
  这尼玛真是没个好货,林锦堂冷眼旁观,心中忍不住暗叹:你家刑室里会有留影石啊?
  看来教化民众和官员,还是任重道远啊。
  “此事……”李满生连喘好几口气,只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涩地反驳,“此事绝不可能,他若如此说,下面人怎么敢?他跟……他跟我外甥党玉琦有仇!”
  “党玉琦?”孙巡荐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这个名字。”
  孔总谕的娥眉扬一扬,“博本这么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难免有几个不肖的修生。”
  孙巡荐使点点头,“原来是公报私仇,看来这个党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他深恨李满生刚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着要扳回场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纪轻轻,就要受到政务院召见,这时他不落井下石,岂不是傻的?
  “孙使,看来一切都很明白了,”郑哲涛赶紧出声,拍上司的马屁,“不若先请李军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若非不得已,巡荐房是不会对军役房下手的,但是这种蓄意破坏庆典的行为,可谓是罪无可逭,先将人拿下,也是可以的。
  “这个嘛,”孙巡荐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微微一扬下巴,“希望李军役使,能主动去巡荐房说明事情原委……切莫自误。”
  他不直接拿人,却也是给了军役房一个面子,本来已经大获全胜了,那么在流程上,就要争取走得正确一点——军役部里很有几个老顽固,就算明明没理,也有能力找碴。
  “孙使不但刚正不阿,胸襟更是开阔,是属下学习的榜样,”郑巡荐使赶忙送上热辣的马屁。
  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其实……”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还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在发话。
  “其实什么,你尽管说,”图元青马上开口,“既是孙使在,你何须担心?”
  他最是热衷于上进,而他对李永生的了解,也超过旁人,知道这厮别看年纪轻轻,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说,刚才这厮根本不拿征文说事,先是否认,然后话锋轻轻一转,丢出个更大的罪名来——恶意破坏登基庆典。
  这番老辣,怎么能让人敢小看?
  “但是”之后有惊喜,“其实”之后,想必更有惊喜了。
  “其实……我是猜测啊,党玉琦如此折磨我,”李永生犹豫好一阵,才叹口气,“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什么?”饶是图元青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竖子尔敢!”李满生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他被气得活生生晕了过去。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这个消息,对人的冲击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这可是诛心的话。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种种的照顾,打修生打教谕,从来不吃亏,有人砍断教谕一条膀子,也不过是转学罢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点不遭人惦记吗?那才是胡说,不遭人惦记,哪里会享受这么多优待?
  中土国的大敌新月国,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紧,若是爆发第四次中新战争,胡畏族举族投奔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所以这个话题,是异常地敏感。
  众人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孙巡荐使才侧头看一眼赵平川,“此事可是属实?”
  胡畏班在修院里,应该是比较封闭的,赵院长心知肚明,但是就算他在博本院一言九鼎,这时哪里敢这么说?这是要担极大的政治风险的。
  说不得,他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


第七十五章 狗来背锅
  姓赵的你有点担当不行吗?宋嘉远心里大骂。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知情,少不得点点头,“党玉琦此子,实为修院败类……他曾经唆使胡畏班中人,殴打本院修生。”
  赵平川愕然睁大了眼睛,他还真不知道此事,“胡畏班不是……不怎么跟外人来往吗?”
  “总有例外,”宋嘉远淡淡地回答,“此事我非常肯定,也是我经手处理的……哼,总是没委屈了少民。”
  这话说得就有几分火气了,但是对胡畏班,修院哪个教谕没点火气?只不过基于政策,大家敢怒不敢言就是了。
  赵平川侧头看向孙巡荐使,“看来……还真有这样的事了。”
  这尼玛……孙巡荐使有点挠头了,按说这种敏感的事情,他是不想掺乎的,但是某人觊觎军国利器,却是跟胡畏族相交极深,谁敢打包票,里面没有猫腻?
  军国利器的秘密,却是泄露给了外敌——这种罪名,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既然他知道了,就绝对不能当做不知道,否则他的官也当到头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林锦堂,“林教化长,有什么建议?”
  在场的人里,除了他,就数林锦堂的地位高了,赵平川只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称雄,而图元青的份量,稍微轻了一点。
  “能有什么建议?抓呗,”林锦堂可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他本性正直,又主管一郡的教化,行事相当有原则,“要我说,现在就把李满生带走……错了,是现场的人都带走,严防走漏风声。”
  “林教化长所言,极有道理,”孙巡荐使点点头——这是你说的,我只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彻底的大转换,在场的众人制住了战兵,郑巡荐使拿了孙使的手令,亲自跑到郡捕房调集人手。
  不多时,捕房派来一队的人马,将在场军役房的人统统拿了,带到了郡巡荐房。
  巡荐房其实也有武力,那是百人的禁军直属卫队,一般不怎么出动拿人,主要是保卫巡荐房,同时防人劫走犯官。
  兹事体大,孙巡荐使甚至想将博本院和教化房的人都留下,不过想一想,最终还是将人放走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不动啊,还指望这两家帮忙呢。
  他真心想留下的一个人,是李永生,此人的口供极为重要。
  但是李永生伤得实在太重了,需要将养。
  好吧,伤得重也不是根本原因,最重要的是——人家马上要进京接受政务院的召见了。
  万一小家伙在那时歪一歪嘴,后果实在是他不敢想的。
  这是巡荐房在忙的事情,博本院也不消停,将李永生护送回修院是任务之一,任务之二就是,将郡守府的本修生劝回家。
  图教化长自告奋勇,护送李永生回修院——他今天结结实实地接受了一个大礼包,怎么能没有表示?
  赵平川本来也想回修院的,但他就是见不惯图元青,又不是特别待见李永生,于是吩咐宋院长和孔总谕陪同,自己则是去了郡守府。
  跟赵院长一起去郡守府的,还有林锦堂,林教化长不需要争那些虚名——李永生的征文,是结结实实从他分管的口儿上出来的,他的功劳,谁也贪墨不了。
  两名厅级干部在郡守府门口一站,说李永生已经被接回了修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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