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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列车作者张宝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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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飞。”
  白薇眉毛一扬:“一定是属龙的,又属龙,又腾飞,这条龙够狂的。”
  龙飞说:“我是雨天龙,不能腾云驾雾,你是本地人吗?”
  白薇支吾着说:“我也说不好。”
  “那是江湖人。”
  白薇问:“你呢?”
  龙飞回答:“苏北人。”
  两个人来到二楼。
  白日,教室内上文学课。
  老师正在讲屈原的《离骚》。
  白薇在座位上埋头看《色情间谍》。
  龙飞坐在她身后座位上。
  老师叫道:“白薇。”
  白薇慌乱中答了一声“到”,匆忙站了起来。
  同学们哄堂大笑。
  《色情间谍》的书落在地上。
  龙飞恐怕别的同学看见,悄悄把书拾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座位里。
  老师眯缝着眼睛问:“屈原跳的是什么江呀?”
  白薇回答:“密西西比河。”
  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
  老师又问:“后来人们用什么形式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白薇回答:“划船。”
  同学们又是大笑。
  一个同学戏谑地说:“还游泳呢!”
  龙飞小声提醒白薇:“划龙舟、吃粽子。”
  白薇说:“划龙舟、吃粽子……”
  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师说:“好,你坐下,注意听讲。”
  下课铃响了。
  龙飞在操场上找到白薇,把《色情间谍》的书还给她。
  龙飞说:“白薇,这种闲书还是少看,要注意听课,我不愿意你出丑。”
  白薇脸一红:“你真是咸(闲)吃萝卜——淡操心,你也来数落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
  白薇拿着书噔噔地走了。
  龙飞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惘然。
  第二天她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下课铃声响了。
  楼道里,白薇追上龙飞。
  白薇问:“龙飞,昨天你不生我的气吧?”
  龙飞笑笑说:“没有。”
  白薇说:“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你有事吗?”
  “没有。”
  白薇说:“我请你吃南京板鸭。”
  晚上,一家餐馆内。
  龙飞和白薇正在吃板鸭。
  白薇说:“我很喜欢吃板鸭,我天生就喜欢吃鸭子,什么北京全聚德的烤鸭、便宜坊的挂炉焖鸭、还有什么咸水鸭,是鸭子我都喜欢吃。”
  龙飞说:“白薇,你怎么喜欢穿饰有梅花的旗袍,咱们班上的女同学穿的旗袍上的图案有牡丹花、树叶、菊花、玫瑰花。”
  白薇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嘛。新年快到了,学校搞联欢晚会,剧社要排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我演朱丽叶,你演罗密欧怎么样?我看你派头演罗密欧最合适。”
  龙飞苦笑道:“这可是爱情悲剧,结尾太悲惨了。”
  白薇忧郁地说:“悲剧更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龙飞说:“雨果的《悲惨世界》、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托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看后都给人带来一种忧郁的色彩。”
  白薇说:“这都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者是骗人的,骗读者和观众的眼泪,现实生活又是一个模样。龙飞,我就喜欢和你合伙,你就做我的罗密欧吧!你英俊,又有男人的魅力。你演最合适。”
  龙飞说:“好,我答应你,我可是丫环的身子丫环的命,演不好可别怪我,别又拿身子不舒服搪塞我。”
  白薇说:“人家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嘛,这星期体育课都没上,来,给你块板鸭吃,哟,这可是块鸭屁股!”
  两个人开怀大笑。
  元旦联欢晚会。
  龙飞和白薇在台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两个人绘声绘色的表演引得观众一片热烈的掌声。
  演出结束,同学们抱以掌声和鲜花。
  白薇牵着龙飞的手频频谢幕。
  晚上,龙飞送白薇到胡同尽头。
  四外无人。
  白薇紧紧拥抱龙飞,热泪盈眶,她在龙飞脸上吻着。
  白薇颤声说:“龙飞,今晚我太幸福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你就是我的罗密欧!”
  两个人热烈接吻,吻如雨下。
  龙飞送白薇来到一条街市,附近停着来接白薇的一辆豪华黑色轿车。
  龙飞问:“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里?”
  白薇咯咯地笑着:“我不告诉你,这是一个小秘密!我的秘密太多了,就像一个个问号把你拴住了……”
  她说完,轻盈盈地飘走了……
  龙飞疑疑惑惑依依不舍地望着她。
  春天悄悄地来到南京,绿瑟瑟的树林在飘动,败叶在腐烂,黄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野花在潮湿的草丛中开始探头出来。整个原野上,从乡村的院落里,从渗透了水分的耕地里,从高高的山脊上,到处可以闻到一种潮湿的发酵似的气息。无数嫩绿的幼芽从褐色的泥土里钻出来,在融融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田野里灌溉的潺潺的流水声,就像是一曲发出悠扬的音乐。一条蜿蜒的小河,奋力挣脱开它的一切束缚,水草、泥石、横木,永无休止,不知疲倦地向前奔流着。野雁在盎盎地鸣叫,啄木鸟在笃笃笃地敲,弯腿的小山羊在曲曲的嚼,银灰色的马在山坡上徘徊,河旁洗衣农妇快活的交谈,车夫赶大车的吆喝声,都给这清新单调的乡村田野增加了兴致。
  龙飞坐在白薇驾驶的轿车里,一阵阵涌起莫名其妙的激动。
  白薇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龙飞十分紧张,仔细搜寻着前方。
  轿车驶过一片村庄,白薇感到被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她叫声不好,立即刹车,打开车门,俯身探视。
  龙飞也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往前望去,惊呆了;只见在云雾重重之中,浅黄色的路面上,狼藉着一片银灰色的野鸽子,个个心情沉重地凝望着,谛听着,许久不肯离开。
  白薇凄楚地用双手从车底捧出一只血淋淋的尸体。
  这是一只洁白野鸽子,头顶有一小缕黑色的毛,洁白如雪的野鸽子,头顶有一缕黑色的毛,洁白如雪的肚皮上溢满了鲜血,殷红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流下来,落到白薇深蓝色的背带裙上,落到坚实的黄色的土地上。
  “它死了,一个小生灵离开了这个世界。”白薇悲哀地说。
  龙飞见到这般情景,也感到戚楚,一只野鸽,空毕竟是小生灵啊!
  “这是命运的安排,天降大雾,送走飞翔的生命。”龙飞劝慰道,扶起白薇。
  白薇颤颤巍巍地双手捧着小鸽子,来到路旁,捡走一块尖利的石头,挖了一个小坑。她又找来一丛小草铺在坑底。
  “这便是它的墓穴。”白薇说完,把小鸽子平稳地放入坑内,又找来一捧野花,紫色的、黄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纷纷扬扬洒了一坑,然后堆起一个小土丘。
  “白薇,你看。”龙飞指着她的身后。
  她回头一看,怔住了。只见那片小野鸽,齐唰唰地转到这边,个个昂着头,圆睁眼睛,一眨不眨,褐红色的双爪站立于地,一副庄严的样子。
  白薇见了更加感动,于是双膝跪地,在那小土丘上磕了三个头。
  她一回头,那片小野鸽不见了,浅黄色的土路上,一片浅浅的爪痕。
  “奇了,真是奇了。”白薇暗暗叫道,走到轿车旁边,最后看了一眼小土丘,然后依恋不舍地上了轿车。
  白薇踩了油门,轿车原地不动。
  她下了轿车,走到后面,只见车尾被撞,水箱漏了,水洒了一地。
  龙飞“糟糕,车被撞了,走不成了。”白薇沮丧地说。
  龙飞听了,慌忙走出轿车,跑到后面一看,果然如此。
  “怎么办”?这荒天野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薇焦急地望着后面,茫茫大雾,没有车的影子。
  龙飞说:“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会有个车来,把这辆车拖走。”
  龙飞睁大了眼睛朝前后张望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辆车通过。
  白薇感觉有点冷,从车里拿出一件夹克衫披上。
  龙飞从车后背箱里拿出两瓶汽水,一瓶递给白薇。
  白薇接过汽水,拧开塑料盖,“咕嘟嘟”一仰而尽。
  “龙飞,有车来了”。白薇叫道。
  龙飞也听到了汽车喇叭声,他奋不顾身跑上去,只见一辆小轿车飞驰而来。
  “停下,停下”!龙飞叫道。
  轿车飞也似开过来,车内有人嘟囔着:“找棺材板钱呀”!
  龙飞听见了,跳起脚骂道:“你他妈才找棺材板钱呢”!
  白薇站了起来,对龙飞说:“可能是人家见你是男的,不理睬,我站到路中央拦一拦,试试。”
  龙飞闪到一边,白薇来到马路中央,前后环顾。
  天下起霏霏细雨,小雨丝丝,渗入松软的泥土,渗入泛青的潮湿的庄稼地,渗入饮烟袅袅的家舍。
  这是地道的春雨,清新,滋润。
  小雨丝丝,飘落在白薇的头上、肩上、滑落下来,飘洒开来,浸湿了她褐色的夹克衫,浸湿了她深蓝色的背带裤。
  龙飞从后背箱里找出一把花伞,悄然来到白薇的身后,撑开花伞,苍黄的底衬,一朵飘飘欲飞的大梅花。
  龙飞闻到了花了芳香,好像是从白薇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的雨,白白的雾,诱发了她身体的芳香,在风中飘散着,在雨中潇洒着。
  龙飞有些甜醉,有些朦胧,他朦胧着双眼,小心地撑着花伞,拼命地吸吮着……
  又一辆大卡车飞弛而来。
  “师傅,我的车坏了,帮帮忙……”白薇的声音像乡间的风铃声。
  卡车辆内的师傅瞟了她一眼,又望了望龙飞,把烟屁一吐,开走了。
  白薇回头发现了龙飞叫道:“你怎么来了”?
  龙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撑着花伞,慢慢地退身,退到轿车旁边,隐到轿车后面。
  又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
  龙飞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紧紧接着一个老农民驾驶着拖拉机来了,拖拉机上坐满了男男女女。
  “姑娘,雨天站着可别冻着,饿了吧”?老农民把一个贴饼子塞到白薇的手里。
  白薇问:“老大爷,前面有汽车修理部吗”?
  老农民回答:“有,有,大概有60多里路吧”。
  拖拉机开走了,一股浓烈的柴油味飘荡在空间。
  天黑了,像一面黑色的大网罩了下来,夕阳灿烂的景色消逝了,黛色的山峰也消逝了,路面上变得安静了,只有蟋蟀在草丛里不厌其烦地叫着。
  潮湿更重了,白薇躲进了轿车,打开了轿车内的顶灯,橘黄色的光晕泻在她无奈的脸上。
  龙飞从车后背箱内取出面包、牛肉罐头、香蕉和白薇一块吃。
  白薇勉强吃了一瓣香蕉。
  龙飞打开牛肉罐头,用勺子挖了一块熟牛肉递给白薇。
  白薇说:“我已多年不吃肉,平时就吃一些新鲜青菜。”
  龙飞说:“那我到附近庄稼地里拔一点青菜给你吃。”
  龙飞说着,打开车门,滑下车,摸进附近的庄稼地。
 



第7章 梅花飘落(2)


  月亮在青色的氛围中悄悄地升起来了,晚间的雾,轻轻地流动,升到树梢,像纱一样,又映出了闪动的月亮的影子。
  龙飞在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珍珠式的露珠,从白杨的肥大而嫩绿的叶子上,从爬在老槐树上重重上垂的淡紫色的藤蔓穗上,悄悄地降落下来。
  龙飞终于摸到一片萝卜地,挖出一颗水灵灵的大萝卜。然后捧在怀里,又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轿车。
  白薇见到这么一个圆呼呼的大水萝卜,喜出望外。
  “肯定是心里美。”她说着,用水果刀削开了萝卜。
  果然是一个心里美大萝卜,淡紫色的萝卜心,夹杂着浅白的条纹。白薇削开一瓣萝卜,递给龙飞。
  白薇滋滋有味地嚼着,声音细微,嚼得很小心,好像在品味一件美丽的小巧的瓷器。
  龙飞心里很快活,在这温馨的春夜,与白薇同栖于乡间马路的轿车内,真是别有味道。
  白薇吃完萝卜,用手帕拭了拭嘴,微笑着对龙飞说:“我去方便一下,你可不许偷看。”
  龙飞笑着说:“我闭上眼睛。”
  白薇从手包里夹出一张卫生纸,然后打开车辆门,滑下轿车,来到右侧的土沟里,悄无声息地蹲下来……
  龙飞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心不点颤抖,心跳过快,一股热血涌了上来。
  白薇站了起来,龙飞看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闪即逝……
  白薇钻进了轿车,心情开朗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白薇眉毛一扬,说道:“慈禧西逃到河北一片庄稼地,要方便了,贵妃和宫女们围成一圈,慈禧围在中央,手纸是一片玉米叶子……人就是这样,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我觉得,让人体的自然之泉,倾泻到广袤的土地里,滋润了大地,又养育了五谷杂粮;五谷杂粮又养育了无数的人,循环往复,以至无穷,从低级向高级,不断递进,多么有趣!就像人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任其自然……”
  白薇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轿车内的音乐。
  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乐曲忽而激起,忽而沉缓,在这寂静的原野上回荡着。
  龙飞嚼着萝卜,忘情地欣赏着这乐曲;他的生命仿佛融进了这乐曲中,仿佛来到了奥地利那青翠色的田野,看到了尖角的木屋,金子一般的小河;看到了牧羊女挥动着鞭子,在白絮一般的羊群中穿行。天,湛蓝湛蓝;云,自由自在。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声望乡的牧笛声……
  龙飞竟把萝卜和萝卜根都吞进腹中。
  白薇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的魂被谁勾走了?”
  龙飞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
  白薇说:“如果女人是一只船,她希望男人是一个纤夫,拉得慢和快其次。她看重的是男人为自己流汁卖力气的样子。另外,她更希望有尽可能多的船,看到她的男人为了她而身体竭力前躬的神情和造型。”
  龙飞笑道:“如果男人只是一只船,总是把事业这张帆高高挂起,而使这只船快速前进的,常常是隐身于船后的螺旋桨——女人。”
  白薇说:“我看你总是生机勃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你就是在憧憬中生活的男人。希望是什么?是可怕的妓女,无论谁,她都一样拥抱。等到你牺牲了无价之宝,她就将你丢掉!”
  龙飞关掉轿车车厢里的灯,他悠悠地说:“希望是一种要付出代价的奢侈品,只要用智慧和劳动才能将希望变成现实。只要存在着希望,生活就有动力。生活上处境困难的时候,事业上遭受挫折的时候,被敌人围攻和被朋友出卖和抛弃的时候,只要希望之火不灭,就能找出路,走出困境。我认为,男人生命的最强烈的光芒,不是来源于他大获成功的时候,而是来自于他濒临绝境仍然凛然坚持的那一瞬间,来自于他从失败中踉跄站起来的那一瞬间。”
  白薇幽幽地说:“这段说还真有点男子汉的味道,像男人身上那种浓烈的烟草的味道。”
  龙飞说:“白薇,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忧郁的气质。我觉得你有着充裕的物质生活,你的生活自由自在,你有什么忧愁呢?”
  白薇幽幽地说:“我孤独。”
  龙飞说:“忧愁,说到底是人的患得患失的本性的自然流露。没有得到的,担心得不到;已经得到的,又怕再失去,于是就贯穿了人生。正如《诗经》上所云:‘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秋’。一个人如果不能从忧愁的蛛丝中解脱,不但难以有大的成就,而且也不能享受人生的真正快乐。与其为泼出去的水惋惜,不如再提一桶水。人生不满百,愁一愁,白了头;笑一笑,十年少。”
  白薇侧着身子,仔细地谛听着。
  龙飞以为来了生有,警觉地望着四方。
  白薇说:“我听到了水的声音,龙飞,你听,但愿不是幻觉”。
  龙飞努力使自己静下来,他也仔细地谛听着。果然是水的声音,流水淙淙。
  白薇惊奇地说:“可能是一条河,一条大河,奔流不息的大河。”
  龙飞说:“奇怪,白天怎么没有看到?”
  两个蹑手蹑脚下了车,朝水响的地方摸去。
  白薇走得挺快,很快把龙飞甩在后面。
  走了没有三四里地,走上一个高坡,白薇站在高坡上叫道:“啊,真是一条大河!”
  龙飞紧跑几步,也奔上高坡,只见眼前出现一条银光鳞鳞的大河,缓缓地流着,对岸有一片密密匝匝的树影,皎皎月下,河中映出树的倒影。旁边有一座石桥。
  白薇欢快地跳下河堤,龙飞也随她下了河堤。
  白薇由衷地说:“这河水多清凉,我要下去游泳,洗一洗身上的秽气。”
  龙飞说:“这河水看样子挺深,下去有危险。再说水太凉。”
  白薇咯咯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冬泳冠军,曾经横渡玄武湖。龙飞,你背过脸去不许偷看。”
  龙飞顺从地将身子背转,望着石桥。
  这石桥显然也历史,饱经车辆驴马的践踏,灰索索的一片。
  “龙飞,好了。”白薇已“扑通”跳进水中,浪花飞溅。
  龙飞见地上狼藉着她的衣裤、鞋子。
  白薇像一尾小白鱼尽情地在水中翻腾、穿梭。
  白薇游泳的姿势确实很优美,两只雪白的手臂似两只白桨,有节奏地划动着。她乌黑的头发披洒在水中,像一朵黑色的睡莲。
  白薇跳跃着,脸上都是水珠;她在水中盘旋着,两只水银葫芦一起一伏。
  龙飞看怔了,这仿佛美人出浴图。人生如何此美好,她真是精雕玉琢的精品。
  龙飞怕她有闪失,于是脱掉衣服,只穿一条内裤,也跳入水中。
  平滑的河水不像他想象的冰冷,反而有些温暖,暖暖的水流滋润着他的肌肤,使他产生一种异样舒服的感觉。离河岸的地方,水并不深,脚底能踩着一些碎石,有点扎脚。
  龙飞向白薇游去,刚游了六七米,便觉得跃入一人深渊,脚踩不着底,水流淌急,浮荡着一些摇摇欲坠的水涡。这些墨绿的水草摇拂着他的身体,他的脸,痒痒的,松松的。
  白薇忘情地嬉游,奋力向远方游去。
  一群亮晶晶的东西涌了过来。龙飞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河鲫鱼;它们成群结队,很快游走了。
  又有一只小精灵游了过来,龙飞抓住它,原来是一只墨绿色的青蛙。它鼓着两只眼睛,露出白馥馥的肚皮。
  龙飞放掉青蛙,放眼朝前望去,白薇没了踪影。
  他有点慌了,大叫:“白薇!白薇!”
  白薇没有应声。
  龙飞的两只脚先是颤抖,紧接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奋力往前游去;游着,游着,忽觉右腿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他感觉是白薇的手,温温的,软软的。
  龙飞向下摸去,摸着一个绒绒的东西,再一伸手,手滑掉了。他再一次下滑,拦腰抱住了一个白鸟般的柔软的身体,体温尚存,微微颤抖着。
  白薇原来被河底的小草绊住了。
  龙飞费力挣脱了纷乱的杂草,挟着她向上游去。一忽儿浮出了水面。
  白薇已筋疲力尽,任凭他游到岸边。龙飞费力把白薇推上岸。
  白薇玉体横陈,就像横卧在沙滩的裸身美人,她美丽动人的胴体在溶溶的月光下,闪烁着莹莹的光。肚脐处纹着一朵金色的小梅花。
  原来白薇在裸泳。
  龙飞翻身上岸。
  白薇看到龙飞,露出灿烂的一笑。
  “要是没有你,我已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白薇凄凉地说。
  “怎么会呢?”龙飞一阵激动,眼里含满了眼泪,他忘情地扑到白薇身上。
  “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龙飞在白薇脸上落上无数的吻。
  白薇也伸出两只雪白的臂膀,揽紧了龙飞,眼里动着晶莹的泪花。
  龙飞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的爱抚使龙飞心荡神移;夜幕的黑暗更激起了情欲,他两眼朦胧,双颊火红,膨胀起来的身体战栗着……
  龙飞深深感到白薇粉白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杏仁般的苦香味,以及她纤白的手指的力量。
  “我爱你,龙飞……”她呻吟着,完全沉醉在这热烈的生气盎然的热吻之中,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觉得她的身体飘飘地往上浮,忘记了周围的存在……
  龙飞几乎淹没了白薇,他紧紧地揽住白薇的娇躯,在她迷人的身体上吻着……
  忽然,白薇猛地翻了一个身,呜呜地哭起来。
  龙飞不知所措。
  “龙飞,你原谅我吧,到时候我会给你的。记住,我的生命和你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
  白薇说完,抱起衣服,向夜的深处走去,一忽儿便消逝了。
  长时间的静默。
  草虫似乎停止了奏乐。河边的一只青蛙,忽然用力地叫了几声,以后,归于一片寂静。
  晚上。
  白薇的寝室。
  身穿睡裙的白薇坐在桌前仔细端详着龙飞的镜框照片,陶醉在幸福的憧憬之中。她俯下身在龙飞的照片上吻着……
  白薇的父亲、梅花组织主席白敬斋悄然走了进来。
  白敬斋看一白薇如醉如痴的样子,大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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