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有蛊-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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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我想要哭却哭不出来，想要喊也发不出声音。这一刻，我感觉好像天都塌了，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贴着柳冰的脸颊，我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口中断断续续的呢喃：“没事……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只是皮外伤而已……别担心……蛊婆婆是全天下最好的蛊医……她能治好一切……她能起死回生……她什么都能……”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错愕，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也没有想到老尉竟然会真的开枪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六芒星后人！沐孜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摇头，口中不停的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我用力抱着柳冰，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希望能听见一声回应。可是老尉一枪打的很准，正中她的眉心，子弹头颅，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很快柳冰的呼吸和心跳便彻底消失，我将她缓缓放在地上，整个人就好像吞下了一颗炸弹，两只眼睛也热的快要喷火。
　　抬头看了一眼老尉，我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我！操！你！妈！”说罢抓起旁边的铁锹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对准老尉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我要削掉他的脑袋来给柳冰报仇！
　　就在我即将冲到老尉近前的时候，他身后的鬼叔身影一闪挡在了前面，我已经红了眼睛，无论是鬼叔还是老尉，见人就劈。鬼叔不躲不闪，在我将铁锹劈下去的瞬间用右手轻轻挡了一下。我只觉的双手虎口阵阵发麻，接着手上力道一泄，铁锹竟然直直的飞了出去，咔嚓一声扎进了侧边的土墙之中！
　　鬼叔的动作十分轻柔，可是其中却充斥着让人摸不透的力量。打飞了铁锹，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在我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我顿时觉的胸口一紧，就好像被一辆大货车迎面撞在身上一样，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往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挣扎了半天，可是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只能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呼吸着氧气。
　　老尉站在后边仍然是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面带讥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边的柳冰，连连咋舌道：“这么漂亮个姑娘，估计还是个雏吧，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不如咱们废物利用，趁着身子还热乎，带回去给兄弟们爽一爽。你们说，好不好？”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人立刻出声应喝。
　　有一个外国人脸上带着淫笑走了过来，将柳冰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忘在她的上拍了一下。被外国人扛在肩膀上，柳冰的长发散落开来一直垂在地面，一根冥草从发间滑落掉在地上。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瞬间感觉头顶的天空都是红的，用力攥紧了拳头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这时候帅天师和大黑牛也是全都红了脸色，两个骂一声接着一块向那个外国人冲了过去。
　　大黑牛从正面揪住那外国人的头发，声音吼的如同天雷：“真他的给你们点逼脸了，当牛爷爷是吃素的吧！”说罢狠狠一拳打了过去，正中脸颊将那个外国人打了个趔趄。
　　要论体格，大黑牛肯定略胜一筹，可是要论身手，普通人跟国际雇佣兵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们都经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并且有着大量的实战经验，完全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空手夺白刃的程度。被大黑牛打了一拳，那外国人直接飞起一脚，速度快如闪电，踢在大黑牛的肚子上，硬是把体重接近二百斤的他给踹的飞了起来！
　　与此同时帅天师也拿着一块板砖冲了上来，狠狠砸在外国人的脑袋上将板砖拍了个粉碎。板砖虽然碎了，可是那外国人却毫发无损，仅用一只胳膊揪住帅天师的衣领用力一甩直接把他扔上了半空，接着在他落下来时候又弓起膝盖。坚硬的膝盖不偏不斜刚好顶在帅天师的胸口，他连惨叫声都没有便摊到在了地上，嘴里满是殷红色的血沫。
　　折腾的一片狼藉，老尉似乎也达到了目的，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出声说道：“今天玩的很开心，小哥，咱们后会有期了。”
　　我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满心的愤怒和不甘，两行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待到老尉等人彻底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我的身体也瞬间变的轻松起来，四肢重新又充满了力量。挣扎着爬起来，我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一直跑到村口，可是哪里还有老尉他们的身影，一行人就跟刚刚一样，毫无征兆的来，毫无征兆的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跪在村口那颗杏树底下，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一下力道很重，打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我无法接受柳冰死去的事实，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那么被老尉给一枪打死了……
　　不知道跪了多久，就看到小雅磕磕绊绊的追了出来，抓着我的胳膊面色焦急：“小离哥，爷爷……爷爷吐血了……”
　　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从刚刚开始，我满目之色尽是血红，无尽的愤怒让我又一次开了重瞳，面前的红光自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我抬头看了一眼小雅，小雅见到我血红色的瞳孔也面露惧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我顾不上许多，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冲了回去。
　　一路跑回到房屋之中，就看到沐孜和大黑牛站在爷爷面前，而火炕一直昏迷不醒的爷爷竟然有了反应，嘴角带着血迹微微喘着粗气。
　　我扑过去跪在火炕旁边，抓着爷爷的一只手急声呼唤：“爷爷，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小离，我是小离啊……”
　　可能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爷爷竟然真的微微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我眼睛里血红色的瞳孔之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微微动了动嘴唇：“活人居……”说着话微微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但是手掌刚刚碰触到我的脸颊，整个人突然泄力，手臂无力的滑了下去，一口气出来再也没有了反应。
　　我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重新抓起爷爷的手大声吼道：“爷爷，爷爷你别睡，你别睡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啊……”喊着喊着，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沐孜也在一旁泪如雨下，大黑牛把脑袋转向一侧，脸色也差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在外面响起，接着黑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到屋里的这一幕之后怀中的烛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冲到近前将我推到一旁，抓起爷爷的手腕摸了一摸。几秒种后，一向吊儿郎当的黑尉眉头紧皱，拳头钻的咯咯作响，咬着牙说道：“江四眼，你别他妈给老子装死，再不睁眼信不信我真他妈弄死你！”
　　我瘫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感受到那一抹红光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爷爷的变化一定跟我打开重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用力眨着眼睛，我想要让重瞳消失，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重瞳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依旧存在。我眨眼睛，揉眼睛，甚至到最后开始的捶着脑袋，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很快蛊婆婆和罗玄子也赶了回来，他们成功的带回来了新鲜的白根花，可是现在也已经派不上用场。见到爷爷的状态，蛊婆婆的嘴唇竟然也有些颤抖，跟罗玄子一起来到近前，银针乱舞指点穴位，前前后后忙活了许久，直到外面天色都已经黑透。两个人一头汗水的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满是悲伤的神情。
　　我知道，我的重瞳已经彻底开了，爷爷的情况拦不住了。曾经我最害怕的事情，现在彻底变成了现实。我的耳朵始终有一种蜂鸣声萦绕在四周，流出的眼泪就好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我一步一步走到院外，一个人站在墙边，心中的情绪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攥紧了拳头一边怒吼一边狠狠的击打对面的土墙。
　　大黑牛闻声冲了出来，抱着我的后腰强行拦住我。土墙已经被我打出了一个深坑，我的双手也几乎没有了一块好的皮肤，两只拳头上满是血迹。我的挣扎着，大吼着，整个人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大黑牛实在没有了办法，最后只好利用自己的体重强行将我了地上。
　　我无法再挣扎，脑袋贴在地面上，泪水浸泥土。柳冰的死，爷爷的死，我无法接受……


第五百三十二章　锁龙柱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就听到大黑牛轻喊一声：“小哥，对不住了！”接着我就感到后颈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以前的那场幻境之中，坐在湘北火锅城里，看着柳冰狼吞虎咽的吃着火锅。她一个人自顾自吃的很香，把嘴里塞得满满的还抬头看了看我：“吃啊，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多不吃可就浪费了。”我笑了笑，可是眼睛却在控制不住的流泪，拿起杯子给她倒了杯啤酒。
　　将啤酒一饮而尽，柳冰看着我轻哼一声：“骗子，你答应过要送我一捧冥草的，再不给我，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我听的一愣：“冥……冥草？”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你答应过的，就是这种香香的小草。”说着抬手在自己发间拿了一根冥草下来，放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接在手里，也点头应道：“放心，答应了你的我一定做到，这冥草……”话说一半，我抬头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坐在对面的柳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下意识跟在后面。她看似走的很慢，可是我无论怎么跑都追不上去。拐进一条人流攒动的街道之中，她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柳冰！”
　　高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火炕上，大黑牛沐孜和小雅正坐在一旁。呆呆的愣了几秒，我忽的从火炕上弹了起来，快步冲到院子之中。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外边乌云密布大雨瓢泼，雨水密集的程度就好像老天爷在拿着脸盆往下泼水一样。
　　我跑到柳冰中枪倒地的位置，在浑浊的泥水中摸来摸去，很快便找了那根从她发间脱落的冥草。被雨水冲刷浸泡之后，冥草的颜色似乎更加靓丽，味道也浓郁了几分。我将其捧在手心，脑海中禁不住又浮现出了刚刚梦中的场景。愣了几秒，我在口中喃喃自语：“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在我身后，沐孜紧紧的跟了出来，站在暴雨之中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她跪坐在我的身边，抓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流泪：“小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还不够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通知了老尉，是我叫他们过来，是我一时昏了头脑……都是我……”
　　一段话听的我瞪了瞪眼睛，转过身子抓着她的肩膀高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你通知了老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他们叫来！？”
　　沐孜哭的更凶，啜泣着应道：“之前被他们抓住的时候，老尉跟我说过，只要我给他传递消息，他就可以帮我，让柳冰离开你，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昨天晚上，我以为爷爷已经获救了，没想到烛灯会突然出了问题，看到你抱着柳冰更是一时昏了头脑，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提醒过你，带着爷爷赶紧离开，可是……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说着她转到我的面前，神色慌张：“老尉只是说他能让柳冰离开你，我没有想到他会杀了柳冰，我真的没有想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知道是被雨水淋的还是因为气愤所致，我能从地面的倒影里看见自己铁青的脸色。对于老尉的突然到来，我怀疑过所有的人，猜测过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通风报信导致柳冰和爷爷丢掉性命的人竟然会是沐孜。紧紧的攥着那根冥草从地上站起来，我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滚！”
　　随着最后一个‘滚’字吼出来，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划过半空，我转身回到屋内锁紧了房门。外面沐孜哭的撕心离肺，直到最后被大黑牛和小雅强行带回房间这才没有了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冥草，想跟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将心中悲愤释放出来，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把答应柳冰的事情做到，找到一捧冥草烧给她，然后查出老尉和鬼叔的所在。我不在乎什么六芒星，什么七星烛，只想亲手杀了他们，给柳冰和爷爷报仇！
　　大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黑尉和罗玄子亲自去准备东西给爷爷置办后事。我也去买了一口袖珍漂亮的小棺材，将柳冰唯一留下的那根冥草放在其中，在苗村周围找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为柳冰竖了一尊墓碑。竖碑的那一天，碑前没有糕点，没有水果。而是被我摆了一个大火锅和两大桶扎啤。我一个人坐在墓碑前吃着火锅喝着扎啤，喝醉了倒下，酒醒了再喝……
　　没有人过来拦着我，他们知道我应该找一个方式来发泄一下。置办了完了柳冰这边的事情，我在罗玄子的指示下完成爷爷的丧葬事宜，在灵棚内守了整整七天灵，寸步未离。七天以后，棺材入土，蛊婆婆黑尉和罗玄子都没有落泪，不过他们眼神中所饱含的那种悲伤已经超越了泪水。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收拾东西准备去寻找冥草，只是孤身一人，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我想去单独完成自己的承诺，也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告别的时候，蛊婆婆没有拦着我，声色和蔼的说道：“冥草虽为‘冥’，却并不是长在地下，而是生长在极为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数量少之又少，极难获取。几日前我们去村后深山寻找白根花的时候，曾经在锁龙柱上看见过，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黑尉也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子，当初老子可是认了你当干孙子，现在是以干爷爷的身份在跟你说话。出去跋山涉水机灵着点，别给老子丢人，路上遇见什么人参灵芝记着给老子带一些回来。”说完看了看身边的罗玄子：“罗玄子，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咱‘干孙子’说的？”
　　罗玄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年轻人，潜力无限，能力无边，不必担忧。”
　　拜别了三位长辈，我带着装备一个人往苗村后面的深山中走去。临走之前，大家都出来送我，唯独不见沐孜的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重瞳眼睛就变的尖锐了，尽管沐孜没有出来，可我还是发现她整躲在房间里偷偷目送着我。不敢出来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也害怕再惹的我满心怒气。
　　蛊婆婆口中所说的锁龙柱其实是苗村后边深谷之内的一座山脉，那是一座很奇特的高山，四四方方四面陡峭，就好像一根巨大的柱子立在地面上一样。后人根据这种奇特的形状，认为这么大的‘天柱’曾经一定是用来锁住某条恶龙的，所以才有了锁龙柱这么个名字。
　　之前在苗村的时候，我没有去过锁龙柱，不过却站在村边山头远远的看过。那座山整体好像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地面到山顶足足有接近七百米的高度，因为自上而下全都是和地面呈九十度的垂直斜坡，所以几乎没有人去到过山顶。蛊婆婆曾经说过，锁龙柱上面肯定存在着许多珍稀的草药，不过正因为它的高度常人无法触及，所以这些珍稀的草药才会保留在上面。
　　在很久以前，当地电视台曾经对这座石头山做过专访，特意弄了一辆直升机飞到山顶上拍摄上面的场景。可是因为山上的地势环境十分复杂，直升机无法安全着陆，所以记者也只是在半空中大概拍摄了一段录像，其中大部分都是翠绿茂密的参天大树，至于树下有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探寻过。
　　我不知道自己单凭一些简单的工具要怎么爬上去，不过为了完成答应柳冰的事情，我很有信心。只要能确定锁龙柱上真的长有冥草，就算是想办法找一架直升机过来我也要把它给采回去！
　　苗村后边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林中水气很浓，周边温度和环境酷似热带地区。因为远远的就能看到那座又细又长高耸入云的锁龙柱，所以我走的很快，途中不做停留直奔目的地而去。一路上还算顺利，在苗疆地区，几乎没有狼熊虎豹这种大型野兽，林中致命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昆虫或者动物。
　　树上伪装好了的三角毒蛇，脚下落叶里的蝎子蜘蛛，还有能一跃三五米存在于任何地方的箭嘴蛙。这些东西的毒性远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有的仅仅是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一头野牛甚至是一头大象。我走的十分小心，并且全身各处都做好了防护。这些袖珍动物虽然危险，不过胆子很小，步伐铿锵有力一些很容易将它们吓退。
　　从早晨一直走到下午，我始终没有休息，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来到了锁龙柱的下面。
　　真真正正站在锁龙柱山脚下，那种感觉跟远远的看着完全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根‘柱子’竟然会这么粗这么长。抬眼往上看去，最高处的顶端甚至都没入到了云雾之中。我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圈垂直陡峭的岩壁之上，越是高的地方好东西就越多。
　　围着锁龙柱绕了一圈，我做了个深呼吸，拿出登山用的卡扣和绳索套在身上，找了个坑洼较多的地方向着山顶一点一点进发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高空遇险
　　攀岩是个力气活，同时也是个仔细活，一旦疏忽了某些地方，可能就会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我选择的这个位置坑洼很多，并且大部分都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多年间也有不少人曾经来到过这里，尝试着想要攀爬到顶端，不过最后是否成功就不得而知了。我希望他们都成功了，因为那样我也有可能会成功。同时我又希望他们失败了，否则山顶的奇珍异草包括冥草在内都被摘走了，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前半段路程攀爬的十分顺利，大部分位置都被前人打好了基础，我只要按部就班的上去就可以了。可是随着高度的增加，人为的痕迹越来越少，我的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动作和力量都有所减弱。到达距离地面七十多米高度的时候，我固定好卡扣抬头往上看去，隐隐约约能到更高一点的墙壁上一根嫩绿色的草苗迎风飘荡。那是冥草的草苗，虽然还没有完全生长成形，不过已经证明了更高的地方一定还有更多的冥草。
　　我心中十分激动，不过身体上实在没有了力气，想要再去往更好的地方必须好好休息一下保存好足够的体能。正当我在岩壁上找了一块凸出来的地方蹲在上面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在下方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动。
　　从地面一直往上攀爬了七十多米，我太过熟悉这种声音，那清脆的响动就是安全绳索和安全扣相互碰撞的声音。如此说来，此时此刻不只是我，在我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正在努力往山上攀爬。我心中满是诧异，脑海中立刻就联想到了老尉的人。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所有烛灯已经全部被他拿走了，他再继续跟着我已经没有了意义。更何况这锁龙柱是条死路，我上来早晚还会下去，如果真的是来监视我，根本没有必要冒险跟着爬上来。
　　我休息的地方面积有限，不允许我转动身体，所以我无法查看下边的情况。随着那阵响动越发临近，我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重新调整了一下绳索上安全扣的位置，接着抓住绳子凌空转了个身悬在岩壁上，低着头从两腿之间往下看去。
　　眯起眼睛，我看到在我右侧斜向下十几米远的地方的确有个人影正在费力的往上攀爬，那人也是全副武装，一颗黑了吧唧的大脑袋上满是汗滴，不用看正脸我都知道肯定是大黑牛。
　　在我从岩壁跳出来的时候，随着一些碎石掉落下来，大黑牛也看见了我，一边继续往上爬一边开口喊道：“小哥你这胆子是真他妈肥啊！就蛊婆婆给你那两个小扣子你还敢用来登山，这么高的距离，万一掉下去能直接给你摔成肉酱！”
　　我也高声回应：“你不是在苗村么，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他憋足一口气，一直攀爬到我身边重新固定好了一个安全扣这才喘着粗气说道：“你别看那几个老家伙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心里边都很担心你。原本想让我和小白脸偷偷的跟在后边保护，但是小白脸让那个外国佬踢断了两根肋骨，还伤了内脏，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出不了屋，所以牛爷爷就一个人过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后的背包：“原本我打算先去买了登山的装备再来找你，刚好一块上去，好家伙没想到你这身手越来越利索了，等我他妈来到地方抬头一看你小子黏在岩壁上就剩下一个小黑点了。不过算你命大，让老子给追上了，赶紧把那破扣子，换上我这个专业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这次已经做好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