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有蛊-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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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匹骆驼围成一圈趴在沙地上，双眼紧闭，厚厚的睫毛盖住眼睑。面对我们的拖拽和呼喊，有的会微微抬抬脑袋，有的则压根动也不动。若不是它们还在喘息和咀嚼，我甚至都怀疑它们是不是要被热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老金是唯一一位古都镇的当地人，所以他也成了我们的希望。大黑牛强行拎着他来到骆驼身边，直截了当的问道：“别在后边装死，赶紧给看看这骆驼怎么回事，都说骆驼是沙漠之王，这怎么才刚刚走了一天就罢工了？”
　　老金一脸哭丧：“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虽然是古都镇本地人，可是从来没养过骆驼，也不进沙壁深处。平时就是开车带着游客在周边简单的转转，你们太鲁莽了……连个向导都没带就敢往沙壁深处走……还非得带上我一起，我都说了给你们退钱……怎么就没人听啊……”
　　说着说着就扯开了话题，我也看出来老金在骆驼方面跟我们差不多，都是一窍不通，于是开口劝道：“行了行了，他若是不知道你逼他也没用，还是赶紧想想别的办法吧。”
　　大黑牛皱着眉头轻哼一声：“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到时候还得吃饭喝水，带你进来有个JB用！还不如直接掐死了省事！”说罢做了个要动手的动作。
　　老金一直就惧怕大黑牛，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黑人都十分暴力，所以更是心尖发颤。此刻看到大黑牛这番状态，还以为是真要动手，连滚带爬的正要往远处逃命，刚刚站起来突然又愣在了原地：“有……有人！前面有人！你们快看那边，是不是灯光，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在西南方向的一座沙丘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一串灯光，忽高忽低的正在缓缓移动。那些应该是大号的探照灯，仿佛是固定在了骆驼身上，随着骆驼的走动所以才会忽高忽低的晃悠。
　　在这里遇上其他驼队的概率很低，不过既然对方也有骆驼，那肯定就有会处理骆驼的人。大黑牛连忙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句，可是距离似乎太远了，喊出来的声音被狂风吹走了大半，那些灯光依旧缓缓前进没有什么变化。
　　这时候旁边的一叶突然灵机一动，在骆驼背上把我们的探照灯也给拿了出来，对准远处的驼队不停来回闪烁。
　　前前后后折腾了接近十分钟，就在那串灯光即将消失在山丘后方的时候，它们的形状突然发生了变化，转了一个大弯改变方向，缓缓向着我们飘了过来！
　　见到探照灯有效果了，大家都是心中一震，忍不住也往前迎了一段距离。等那些灯光来到近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另一只驼队。
　　相比之下，他们的队伍比我们要小了很多，整个驼队只有六匹骆驼和四个人。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每一匹骆驼的两边都固定了一盏晃眼的大号探照灯，一个五十多岁脸上带着高原红的老头正牵着为首的骆驼冲我们前进。
　　在那老头身后还有三个身穿皮衣的男子，看样子他们准备的也十分充足，每人一匹骆驼，最后两匹骆驼上背上全都物资。虽然天色昏黑，不过借着照明灯的光芒打眼一扫，我隐约能看到那些物资之中包含着不少掘地工具，铲子锄头撬棍以及钢钉等等。
　　见到这些工具，大黑牛顿时脸色一沉，凑上去高声问道：“敢问对面是从哪来的混子，混的是大西北还是大江南？黑灯出山，可是嗅到了黄沙的味道？”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这是土夫子之间的行话，大黑牛见到那些工具，一定认为对面这伙人是出来倒斗的，所以先说上几句行话算是探探口风。如果都是土夫子，那不管大江南北从什么地方来的，凡事都要讲究个规矩。如果不是土夫子，那接着再另说。
　　听到这话，后面的三个皮衣男子没说话，前边那个带骆驼的老头却开了口：“你这外佬，咋说话呢，谁告诉你俺们是混子？难听不！难听不！”
　　后面的一个人也接着问道：“老杨，外国来的朋友不懂中文，说错几句话很正常，别在太意。”说罢走到近前跟大黑牛握了握手：“你好，我姓田，你们可以叫我田轮。请问刚才你们是不是发了探照灯信号？需要帮助吗？”
　　这个所谓的田姓男子看上去十分温和，脑袋上梳了个立整的小平头，身上没有任何土腥味，绝对不会是土夫子。
　　人家和和气气的过来帮忙，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指着身后的驼队把遇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田轮听后微微点头，跟身后的老杨打了个招呼让他把驼队带过去，给帮忙看看。
　　老杨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不过却是个经验丰富的养驼人。安顿好自己的几匹骆驼之后，来到我们的驼队只看了一眼就开口数落起来：“哎呀呀哎呀呀，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啊。骆驼是人类的好朋友，人要吃喝骆驼也要吃喝，人要休息骆驼也要休息。你们自己看看，这骆驼嘴里都出白泡了，真实的……真是的……唉……”
　　接着他拿出我们携带的骆驼饲料，刚刚倒在地上，骆驼竟然就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凑了过去。
　　在之后的请教中，我们才从老杨的口中得知。骆驼之所以被称之为沙漠之舟，并不是它耐渴耐饿，而是因为它们将水源存在驼峰里，食物存在胃里。渴了饿了随时都能消耗。所以每次长途跋涉之前，都必要让骆驼吃饱喝足。而我们犯下的最致命的一个错误就是，出发之前根本没有顾忌到这些，因为赶时间，黑尉几乎是带着骆驼就出来了……
　　在骆驼方面，老杨讲的头头是道，要晃晃脑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骆驼也是生灵，咱们好好的去爱护它，它才会好好的陪在咱们身边。晚上快速行走的时候可以骑在骆驼背上，到了白天就应该跟骆驼一样在沙漠里走着。光是会赶骆驼肯定不得行，得知道咋样跟骆驼交流……”
　　像上课一样絮叨了半天，老杨起身去查看驼队，我们也终于松了口气，满脑子都是他那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田轮看着我们哈哈笑道：“老杨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刚刚看到这边有灯光就知道肯定是有人遇到困难了，说什么都要过来看看。除了有点絮叨之外，别的没什么毛病。”
　　黑尉也笑了笑，随口问道：“老弟，看你们这身装扮，又是铁锹又是撬棍，可不像是出来旅游的啊。”
　　田轮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递了过来：“自然不是游客，况且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是玉商，专门去沙壁深处寻找戈壁玉的！”


第六百零四章　盗墓贼的故事
　　田轮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并不是随口应付，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说话时候语气，的确很像是一个常年做生意的商人。
　　对于玉商这个职业我们并不是很了解，帅天师开口问道：“玉商……就是贩卖玉石的商人？那你们应该去古玩市场哪些地方转悠，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大沙漠里来了？”
　　田轮笑着摇摇头：“在古玩市场转悠的那是倒玉商人，市面上的玉石真真假假就那么几样，倒来倒去价格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浮动，平时赚点小钱可以。要说赚大钱，还是得自己出来找玉。我们就是后者，这趟出来就是专门寻找戈壁玉的，不过目前为止出来两天了，还没有什么发现。”
　　“戈壁玉……”大黑牛在口中呢喃自语：“听说这种玉石比较稀少，不过古玩市场上却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我曾经去看过，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假货，真品几乎没有。”
　　田轮应声道：“是啊，市面上大多数戈壁玉都是人工打磨出来的，并且随着造假技术越来越精湛，有些玉石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也正是因为如此，真真正正的戈壁玉才更加值钱。要说这找玉啊，实在是个辛苦活，嗨，养家糊口都是为了生活，否则谁也不愿意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过日子……”
　　这一行人中，除了田轮之外另外那两个同行的男子似乎并不是很健谈，停下来以后就坐在骆驼旁边喝点水目视远方，给人感觉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其中一个人本来就有些黑，外加皮肤被晒的够呛，所以乍一看跟大黑牛都能有的一拼。
　　田轮告诉我们，那个皮肤黝黑的家伙是他的本家兄弟，叫田七。另外一个人则是谈生意时候认识的合作伙伴，人称小谭。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是跟小谭相互合作来到这沙壁之中寻找戈壁玉。而那个牵骆驼带头的老杨则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合作伙伴，老杨说话刀子嘴豆腐心，人也是外冷内热，遇上什么事情虽然嘴上不停的数落你，可手上还是会过来帮忙。
　　在这种严重缺水的地方，骆驼是唯一珍贵且主要的交通工具，所以羊驼人都很珍惜。对于他们来说，骆驼跟鸡鸭牛马不同，它们并不是一个畜生，而是自己的家庭成员，是自己的亲人。所以无论是自家骆驼还是别家骆驼，养驼人如果看到骆驼遇上了什么问题，自己也会忍不住出手帮忙。
　　在我们说话的这几十分钟，老杨忙前忙后一点都没闲着，给骆驼围了足够的饲料和水源，果然是一点都不心疼，仿佛骆驼吃的好比他自己吃的好都重要。
　　半个小时以后，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远处的小谭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看着田轮开口催促：“差不多了吧，趁着现在凉快，还是抓紧赶路吧。”
　　田轮应了一声，冲我们微微点头：“我们做生意的就广交良友，今天能在这茫茫大漠相遇也算是缘分，一会咱们相互之间留个电话，等到离开这鬼地方，我请诸位喝酒！”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酷似雷声的隆响从远处的空中传了过来，声音浑厚悠远，传到了极远的地方这才彻底消失。
　　大黑牛半开玩笑道：“完了，这老天听说咱们喝酒不带他，还有点不愿意了呢，哈哈哈……”
　　田轮也笑了笑，招呼了一声远处的老杨想要继续赶路，可是老杨却摆了摆手：“今天晚上走不了了，刚才你们没听见那远处的龙吼么，天上的大龙打喷嚏了，沙壁要起风尘了，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避风吧。”
　　我抬眼看了看远处，地面一片漆黑，天上万里无云，繁星点点看上去十分祥和美丽。那小谭也明显有些不太相信，走过来望着天空看了许久：“这天上没云地上没雾的，哪来的风尘，老杨你是不是看错了？今天晚上要是不趁着凉快赶紧赶路，那日程可就又要耽误一天了？”
　　老杨头都不抬的摆了摆手：“不会错不会错，耽误也没有办法，你是想浪费一天时间保住一条性命，还是想为了一天时间出去拼命？”
　　说着话，始终沉默的田七也开了口，声音比我想象的更加粗犷：“老杨的判断不会错，今晚不走了，就在这休息避风了！”
　　田七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决定，小谭似乎也有些忌惮，不再说什么开始默默准备自己睡觉的东西。
　　如果老杨说的是真的，风沙即将到来，那我们也不愿意继续冒险。于是把装在骆驼背上的装备又放了下来，用汽油点了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继续聊天。
　　老杨让骆驼们围城一圈聚在一起，绳子一根连着一根，一切准备的都十分妥当。
　　风沙来临，那座小木屋是再好不错的避风地点，安置好了外面的一切，小雅热情的招呼大家进屋去躲避。谁知道当探照灯的光芒聚在那座小木屋上，老杨见状却是吓的后退了好几部，用力摇晃着手臂低声吼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是沙鬼子的地方，进去了就会被沙鬼子带走！再也回不来了！”
　　“沙鬼子？”我皱了皱眉头：“老杨大爷，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木屋啊。您说的那个沙鬼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嘘！”老杨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别说！别说！沙鬼子耳朵灵的很，不能念叨，越念叨越来！今天晚上都去骆驼圈里睡，那鬼子屋莫想莫看更莫进！”
　　老杨的脸色已经白了，看得出来十分紧张，虽然知道这多半都是无人区中流传的一些封建迷信传说，不过我知道老杨本意是好的，正因为他心里惦念着大家的安危，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强烈。于是我悄悄的跟大家使了个眼色，反正晚上屋里屋外只是多了个盖子的区别，在哪睡都是一样。
　　不过因为我们已经在木屋里睡了一个白天，所以此刻什么都想干，唯一不想的就是睡觉……
　　人多了自然就热闹了，虽然我很想问问老杨所谓的沙鬼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还是摇头放弃，准备等明天两天了，他不那么紧张的时候再问。
　　田轮等人的前进模式也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所以白天也没少睡了觉，太阳下山刚刚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我们，然后现在为了躲避沙尘还得继续睡觉……
　　凑在一起，他看着我们这一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群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看样子几位应该也不会是进来旅游，也不像寻玉的商人，难道你们是进来科考的？”
　　黑尉眼珠子转眼话茬接的很快，顺着他的猜想就答应了下去：“田轮同志真不愧是玉石商人，这眼睛尖的厉害，不但能看出玉石真假，连我们的身份都能一语道破，佩服佩服！”
　　田轮哈哈一笑：“老前辈过誉了，能进到这种地方的无非只有三种人，一种是进来采药的当地羊驼人，一种便是我这样寻找戈壁玉的商人，剩下的便是科考地质地貌的队伍。你们一看就不是当地人，又没带着寻玉工具，并且队伍中有老有少，除了科考队，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其实也不只是这三种人才会来到这里。”老金突然插嘴道：“其实有一些个盗墓贼也经常光顾，一波接着一波，人数也多的离谱。”
　　一句话说的大黑牛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虽然我们这次进来不是为了盗墓，可是他和黑尉的身份毕竟是土夫子，所以听老金提起这个难免有些心虚。
　　老金没有察觉到这些，闲得无聊大嘴巴一咧开始唾沫横飞的絮叨起来：“我就是本地人，这事咱可真没吹皮。就在五六年前，那时候我刚开旅游团。四月的时候来了二十多个人，不要导游不要特产，租了二十多只骆驼就进了沙壁。然后一连两月都没见出来，后来才听说那是一伙盗墓贼，在沙壁里挖洞让沙子给埋了，最后就骆驼自己回来了，进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老杨也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些个事情你不信不行，要说盗墓贼，从很早以前就出过事情。三十多年前，战争刚刚结束，这个地方穷的啥都没有。俺们小的时候吃不饱饭，就到这沙壁里抓蝎子抓蛇卖给药贩子。又一次同村的几个人进来抓蝎子，在一块大石头底下发现了一窝蝎子，几个人就一起把石头给掀开了。
　　谁知道石头底下是个看不见多深的大洞，洞里边有无数的蝎子往外乱窜，他们给吓的够呛，打着滚就跑回了家里。等到第二天再过去看的时候，蝎子跑没了，洞口还在。有胆子大的下去看了看，发现里边有不少瓶瓶罐罐，原来就是个古墓。
　　那时候人都嘴碎，有点什么事没几天就传遍了，后来就有一伙盗墓贼进去找宝贝，东西拿出来不少。结果刚刚回到村子他们就开始吐白沫，一个个躺在地上抽的厉害。大伙谁都没敢乱碰，还是解放军过去看看说是染上了啥传染病，活人一碰就得死。最后填了山洞烧了尸体这事才算过去……”


第六百零五章　寻玉之路
　　夜黑风高，刚刚听老金说几年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换了老杨那种沙哑沉闷的嗓音，再配合着周边的环境，一瞬间大家都觉的脊背发凉，想象一下故事中那个神秘的古墓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老杨说完了故事，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有困意了，所以全都闭上了嘴巴。就在这时，沙漠中微风四起，卷积着细微的沙粒飞上半空。不远处的火堆也晃了几晃近乎熄灭，淡灰色的烟雾旋转着升上半空，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前后只是十几分钟的功夫，那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已经被乌云所取代。风沙来的很快，从无风到有风，从微风到大风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切身的感受着周遭风力在明显变大。四周的骆驼似乎也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沙，将脑袋抵在沙地上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
　　老杨探着脑袋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面，随后将一个老式的军用绿皮大衣摸出来盖在了身上，依偎在其中一匹骆驼的身边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都躺下吧，风沙马上就来了，这沙壁里的沙子不比寻常，沙粒子被风吹起来跟刀片一样，都把自己捂好了，否则会吃亏的。”
　　田轮答应了一声，也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防风服和头巾套在了身上，把骆驼的身体当做堡垒躲在后面。
　　我们先把蛊婆婆罗玄子等人安顿好，随后大家都挤在一起，用外套把身体所有的部分都包裹了起来。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微风就已经演变成了大风，沙粒和细小的石头被吹上半空掉落下来，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一把一把往我们身上攘沙子一样。
　　扣上外套，衣服里外简直是两个空间。外面狂风肆虐沙石如刀，里面则温暖安静一切太平。我紧紧的贴在一匹骆驼的身上，闭起眼睛在心中胡思乱想。不知道我们这趟冒着生命危险进来会得到一些什么，这场延续了几代人的恩怨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了断，老尉和柳辰等人到底在不在这沙壁的深处……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我便昏睡了过去……
　　身上盖着沙子，没有白天那么燥热，相反我这一觉我睡的很舒服。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旁边的大黑牛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一边清理着盖在身上的沙石一边在口中呢喃抱怨：“这封建迷信真他妈是害死人，昨天晚上如果去小木屋里避一避，哪能跟现在似的，在沙壁里差点让大风给吹成傻逼了……”
　　说着话，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站起来抖了几下，抬起脖子环顾四周突然变了脸色，整个人拎着外套站在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于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开口问道：“大黑牛，你怎么了，衣服抖得太用力，把脖子给扭了？”
　　被我这么一叫，大黑牛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小哥，咱们是不是让大风给吹到别的地方了？这……真他妈邪门了，昨天那座小木屋……没了！”
　　“没了？”我听后也是皱了皱眉头，那座木屋虽然不大，不过再怎么说毕竟也是一栋小房子。既然是房子，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说没有就没有了？即便是被大风吹碎了，至少也得留下点碎片木板之类的痕迹。
　　爬起来站在大黑牛旁边扫视一眼，果然，在我们四周均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砂石，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昨天那座不大的小房子的的确确就在这一夜的大风之后彻底消失不见，并且消失的十分彻底，甚至连一块木板都没有留下！
　　我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更不相信小木屋会自己长了腿自己走开。
　　从骆驼圈出去，我摸出指南针找到昨天木屋所在的位置，抡起铲子往下挖了半天，可是下面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没有任何杂质！那座小木屋的确就这样奇迹般的没有了！
　　我和大黑牛如此一折腾，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我和大黑牛在找些什么，半晌感觉到面前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这才反应过来。
　　老杨见到这一幕以后昨晚那种紧张的表情又挂在了脸上，从骆驼背上摸出一块红色的毯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平铺在沙地跪到上面连连叩首：“老天爷保佑，沙鬼子走了……沙鬼子走了……”
　　见到我们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田轮走过来和善一笑：“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看似虚无缥缈并不可信，可是它确确实实是真的发生了。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像我们这些常年寻玉的商人已经习惯了，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入乡随俗，该遵守的礼仪和规矩一定要遵守，该相信的话也一定要相信。”
　　这话说的十分和罗玄子的意，他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此时大约是凌晨五点，天色刚刚见亮，气温三十度左右还算凉爽。田轮等人要继续往沙壁深处进发，他们所要寻找的是沙壁深处的一片绿洲。那是他们通过卫星地图发现的一片黑色区域，经过分析认为应该是一片生长着仙人掌的带状戈壁区，在那种地方蕴含着大量的戈壁玉，并且有很大概率得到极品的玉石。
　　这一晚上我们相处的不错，不得不说田轮这种带人方式非常亲和，如此的相处方法，在谈生意方面有着奇效。两帮人目标虽然不同，但是方向均是一致的，双方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结伴而行。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伴，在补给上我们能照应他们，在骆驼方面老杨也能帮忙照应我们。
　　趁着温度适宜，大家不再浪费时间，由老杨带着骆驼队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