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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有蛊-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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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那两个已经被拆掉的药架子,祭婆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含糊不清的喊道:“老东西,老娘要告你非礼……老娘要告你非礼!!!……”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初现端倪
  看到被绑的跟蚕蛹一样的祭婆,我和音音忍不住相视而笑,的确,对付祭婆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效率将是最高的。
  没有了祭婆的阻拦,我们的准备工作畅通无阻,我和音音分工准备。她在院子中间画着太极八卦阵,我则用红线将整个院子绕了三圈彻底封住。因为这次我们要做的是守株待兔等那东西自己上钩,所以在这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院子周围的红线和中间的太极法阵都要先用红土埋起来,等到那东西进到院子里边,村长负责拉直红绳,只要阵法运转起来,任凭它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逃不出去。
  准备工作一切顺利,当我们彻底忙完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今晚没有月亮,一大团乌云自南侧缓缓的移动过来,将整个老村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火炕上,祭婆挣扎的累了,也骂的累了,竟然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我在屋子里摆上法坛,这法坛的结构和第一次给二妮施展探魂引路一模一样,香炉红烛加铃铛,只不过两个纸片人变成了两张红色符咒。这符咒是师傅写好交给我们的,上边全是经纶法暨,一般的邪煞根本承受不住。
  一切准备妥当,几个人关好房门静静的坐在屋里等待着凌晨一点的到来。
  凌晨一点就是古代所说的子时,而子时是一天里这十二个时辰之中阴气最重的一个时辰,所以闹鬼的事情通常都在半夜一点才会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半夜十二点半,祭婆也从昏睡中又清醒了过来,用力晃着脑袋示意我们把她嘴上的布条拿下去。村长瞪了她一眼,示意不要出声,接着一把扯掉了布条。祭婆也知道以她家这个孤僻的地理位置,无论再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见,一切都是徒劳,所以也不再喊叫,斜坐在火炕上质问道:“你凭啥把老娘捆起来!?凭啥把老娘捆起来!?”
  “凭啥?这在救你的命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连明天早晨的太阳都看不见!”村长没好气的回答着。
  “那你凭啥摸老娘!我家男人死的早,你让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村长听罢皱了皱眉头:“摸你?快滚犊子,就你这样的,了追我二里地,我回一回头都遭天打五雷轰的!”
  正说着,有狗吠声从外边出来,不过只有一声,接着便没了动静。老村长看了看时间,刚好凌晨一点,于是轻声问我们:“咋还没动静,它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旁边的祭婆轻哼一声:“两个小崽子,咱干的是一个行当,那点骗钱的套路我也知道。你俩赶紧假装糊弄糊弄,拿了村长的钱就走吧,老娘被绑的手都麻了!”
  “你那才是骗人,我们这是救民……”音音正想跟她理论理论,话刚说了一半,突然被一阵叫声所打断:“救命!……救命!来人……救命啊!!!……”
  这是活人的求救声,村长一听立时变了脸色,大吼一声:“来了,是那边的老王家!”说罢冲到厨房随手临起一把菜刀,也顾不上许多开门就冲了出去。
  我们唯恐村长会出点什么事情,也抓了把黄符跟在后边。
  三个人寻着声音一路找到几百米开外的一户人家,还没等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迎面跑了过来。等跑到近前仔细一看,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什么抓了一把,三条血痕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嘴角。他似乎被吓的不清,见到村长以后立刻冲了上来,急声叫着:“快跑……有东西……是山里的畜生……快跑……”
  这男子是老王家的人,他脸上的抓痕我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在小志的胸口,在强子那只断手上,在白天那对夫妻家男人的身上,这些抓痕,全都一模一样!
  望着面前并无大碍的男子,音音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东西每次出现都不留活口,为什么这次只是抓了一巴掌,村长,他也是属兔的吗?”
  村长听罢顿时愣了一下,接着好像猛然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转身往祭婆家狂奔而去:“不好,这村里就祭婆一个人属兔,咱们让那泉井里的瘪犊子给骗了!”
  听见村长的吼声,我们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知道很有可能是中了那东西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也跟在后边一路狂奔而去。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两分钟不到我们就跑到了祭婆家近前,刚刚靠近院子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快跑几步,只见在院子中间,一个血红色的影子正在用力撕扯着祭婆。而祭婆的一条胳膊已经没有了,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把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全都用在了喊叫上。
  那影子的轮廓像是一匹雄壮的狼王,但是行动速度却又比狼快了许多,尤其是身后一条几乎比身体还大的尾巴格外显现。昏黑的环境之中,一条血红色大尾巴和一双莹绿色的小眼睛,让人看到忍不住心尖发颤头皮阵阵发麻。
  村长也是红了眼睛,村里前前后后死了这么多人,今天终于见到了凶手,他立刻举起手里的菜刀就冲进了院子,大喝一声当头劈了下去!
  面对着脑袋上劈砍下来的菜刀,那东西竟然看到不看一样,残忍的将祭婆另一只胳膊也撕扯下来两口吞进了肚子里,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头几个月没吃过饭的恶狼一样。在菜刀落到身上的瞬间,血红色大尾巴用力一扫直直的打在村长身上,只见有条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村长已经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子旁边。
  没有哪种正常的动物会是这样状态,而且音音也在这头狼不像狼猫不像猫的动物身上看到了浓浓的煞气,当即对村长喊了一声:“村长,扯红线,掀阵法!”
  老村长横着被打飞出去刚好撞在了一旁的草棚里,没有什么大碍,听到吼声立刻爬起来冲进里屋,抓住两段绳子一齐用力,院落四周的三条红绳立时就变成了绷直状态,同时那个提前画好的太极八卦阵也露了出来。
  八卦阵一露,天上的乌云也刚好彻底飘走,月光映照在八卦阵上立时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此刻我们才彻底看清楚,那东西通体血红色的毛发,一双莹绿色的大眼睛,不是狼不是猫,分明是一只模样凶猛的巨大狐狸!
  被金光照在身上,那狐狸也是怪叫一声,接着松开嘴里的祭婆掉头想要离开。
  它的速度很快,四条腿离开地面立时化作了一道红色的残影,不过在碰触到院落周边的红线之后很快就停了下来,在原地盘旋几圈,瞪着一双莹绿色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见到法阵起了作用,我终于松了口气,接着退回到屋内的法坛后面,拿起桌上的香炉喊了一句:“妖孽,受死吧!”说罢用力扔了出去。
  香炉碗飞上半空,其中的香灰随风飘荡很快就在整个院子里弥散开来。沾染到那狐狸的身上,它就像是碰到了火星一样左右躲闪疼的吱吱乱叫。与此同时我也念起了驱魔法咒,双眉紧皱死死盯着狐狸。
  随着驱魔法咒的声音响起,飞散出去的香灰渐渐围成一个圆圈缓缓聚拢。狐狸被围在圈中,没有办法也只好被逼着逐步后退。很快香灰全部聚集在了地面那个太极八卦阵上,狐狸也被迫站了上去。我见状心中大喜,拿起桌上的一道红符就扔了过去,口中轻喊一声‘破!’
  ‘破’字出口,红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直的飞向狐狸,而那狐狸也不甘示弱,在红符飞到近前的瞬间舞动着宽大的红色尾巴,硬生生将红符给扫到了一旁,当然它的尾巴也被灼烧了一大块,疼的它不停转圈。
  经纶法暨就写在红符之上,只要把红符贴在狐狸身上,它身上的煞气自然也就破了。旁边的音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顺手拿起桌上的另一张红符冲了出去,跳进法阵之中对准那狐狸的脑袋就摁了上去。
  这一下拍的很准,还没等碰触到红符,那狐狸竟然化作一团光影凭空消失。一切光芒瞬间陨灭,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消灭了狐狸,音音举着手中的红符兴奋的对我挥了挥手:“师哥,师傅的符咒果然厉害,轻轻一点这邪煞就破了!你……”话没说完,她突然脸色一边,接着迈开步子轻盈点地,眨眼间来到屋内用力将我推向旁边。与此同时,我也感到后颈刮起了一阵阴风,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
  音音把我推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拿着红符的那只手拍在我之前所站的位置,只见那只红毛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屋里,此刻正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咬住我的脖子。音音这么一推,救了我一命,在红符贴到狐狸身上的时候,自己的手腕也被两颗尖锐的犬牙所咬中。只见她身体一晃,接着挂在腰间的护身玉佩‘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红符触体,狐狸立刻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此刻再定睛细看,哪有巨型狐狸的影子,倒在地上的根本就是一直半尺余长的普通野狐狸。
  狐狸临死前咬了音音一口,虽然没有流血却也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牙洞。我爬起来抓着她的手腕急声问道:“师妹,你怎么样?”
  音音看着我微微一笑,刚说了一个‘没’字,接着身形一晃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村长
  见到音音倒在了地上,旁边的老村长脑袋上都暴起了青筋,大吼一声:“丫头!”说着也冲了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音音披上。
  我把音音抱起来放在火炕上,摸了摸她的脉搏还算稳定,只是眉间总有一团黑气萦绕久久不散。这不是平常所说的‘霉运当头’,而是刚才在对付狐狸的时候沾上了煞气,只有驱除了这股煞气她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在暮湘山顶的时候,师傅曾经教过我们驱除煞气的方法,于是我让老村长先去处理外边的祭婆。我则利用祭婆家的一切草药和工具给音音熬制了一副驱邪避煞保温健体的汤药。
  一点一点喂音音喝过汤药之后,她眉间的黑气渐渐散去,不过整个人仍然处在沉睡之中,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只要安心的睡上一宿,明天早晨起来她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祭婆被狐狸咬的很惨,不止是没了两条胳膊,就连肚子都被彻底掏烂,等老村长过去查看的时候,她早就没了气息。
  祭婆很早就死了男人,没有孩子也没有亲人,虽然大家都如此努力想要保住她的性命,但是无奈那狐狸实在太过狡猾。村长叹了口气,连夜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就去弄了口大棺材把祭婆残破的尸体放在里边,走过了所有仪式顺利下葬。这一切都是村长自己花钱,用他的话来说,祭婆的死他也有责任,哪天晚上若不是他把祭婆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没准她还有逃命的机会。
  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祭婆的死跟她是否被绑起来了没有半点关系,只要让那狐狸钻了空子,无论情况如何都只有一个字:死!
  第二天中午,睡了整整十个小时的音音终于睁开了眼睛,我问她有么有什么不舒服,她说只是感觉全身没有力气,可能是还没有休息好,不过身上沾染的煞气肯定已经驱除干净了。
  当天下午,我们又去了一趟村子南边树立里的泉井,把师父给的最后三张红符也拿了出来,分别贴在了泉井的三个方位。封住了风、水、人三脉,里边即便是还有东西,也定然是出不来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在木屋上刻了一副八卦阵图,并且配上经纶法暨,做到双重保险万无一失。
  可是就在忙完了这一切往回走的路上,音音再一次晕了过去,她的体力大不如以前,脸上始终没有血色,柔弱的感觉好像站在外边都能随时被风给吹倒一样。
  看到这些状态,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又调制了几副强身健体的汤药给她。音音喝了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稍微累一点就会晕倒过去。为了不让我担心,每一次她都表现出完全康复的样子,有什么不舒服也藏在心里,可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以晕倒来收场……
  封印了泉井,这一次老村真真正正的迎来了又一次太平,这件事情也传到了家家户户。每个人对我和师妹都换了一种态度,见了面一口一个天师的叫着,十分毕恭毕敬。
  可是我因为师妹的事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知道,师妹这种状态一定跟那口泉井有着抹不开的关系。
  接下来我们在老村又住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我一直在研究师妹的病情,翻阅各种随身携带的书籍,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医治或者解决的方法。可是最后经过尝试之后,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偶然一次我拿起师妹的随身玉佩,突然发现那只凤凰竟然少了一根翎羽,细细一问师妹才回想起来,好像是与狐狸斗法那天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结果就摔掉了一根翎羽。
  师傅曾经说过,这枚九翎凤凰就是师妹的命脉,九根翎羽就代表着她的三魂七魄,而凤凰本身就是她的命数。所以我很大胆的推测出来,那只狐狸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它在临死之前藏进了师妹的身体,后来等我们撤了阵法又悄悄离开,而离开的时候就带走了师妹三魂七魄中的一魄。
  道家有句话,叫做‘顽疾可治,魂魄难留’,意思就是再顽固的疾病都有医治它的办法,但是如果魂魄散了,那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找不回来了……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都是如此,可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告别村长带着师妹来到城市里,想要通过科学的手段治疗一下,或许就能痊愈。可是没想到,这一治就是三年。三年里,我带着师妹去过各个地方的更大医院,别说是治病,就连病因都没有个确定的诊断。
  直到半年前身在大连的李天师给我推荐这里的医院,我便把师妹带了过来,医生给的建议同样是需要营养治疗。这种治疗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让师妹的身体保持健康。我本想等治好了师妹,就和她一起回去看望师傅,唉……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讲完了最后这几句话,帅天师已经哭的跟个小姑娘一样。沐孜拿了一包纸巾递过去,伮着小嘴叹了口气:“音音妹妹好可怜,真想看看她……”
  大黑牛歪着脑袋说道:“怪不得刚才你一看见老村那牌子就变的那么激动,原来这后边还有这么多故事呢。不过话说回来,那泉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你弄那个什么法阵的时候,地上真有金光冒出来啊?这是什么原理,光的折射?”
  帅天师微微摇头:“相信自然就能看见,不相信,什么都看不见。再说前段时间小哥咱们一起去中荒山碰见女鬼的时候,你没看到地上的法阵冒金光?”
  大黑牛嘿嘿一笑:“昂……看见是看见了,不过那天咱哥仨不是喝多了么,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回想着帅天师所讲的经历,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并且还有许多地方都不是很明白,比如老村长去哪了,为什么这次回来人去楼空。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敲门,难道是那泉井里的东西又跑出来了?之前帅天师不是已经做了双重的保护么,那东西为什么还会跑出来?……
  帅天师也是一头雾水,望着窗外的高悬的月亮叹了口气:“老村长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力不肯告诉我,不过我有预感,不会什么太好的结果。至于那口泉井,几十年前老道士放的铁锁链都能被人给硬生生砍断,我贴的区区几张红符,怕是也早已经被人破坏。
  法器就是这样,对付邪煞有无穷大的威力,但是在凡人面前就是白纸一张,随手就能轻松撕掉……到底是什么情况,等明天早晨就全都知道了……”
  听着这段揪心的故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两点,我们也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连衣服都没脱就横在火炕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六点,帅天师就早早的爬了起来,他应该是一夜没睡,这些事情换做是我也肯定睡不着。
  刘大力夫妇起的同样很早,一边准备着早饭他们一边坐在院子里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帅天师就哭了起来。
  我们被他的哭声所吵醒,趴在窗前一看,大黑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白脸怎么回事,这几天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变的跟个爱哭的娘们一样,两天哭了三次,这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啊。”
  “别胡说。”沐孜轻轻踢了他一脚:“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全都有。走吧,我们也出去看看。”
  三个人走到院外,帅天师已经擦干了泪水,做了个深呼吸调整情绪:“没事,你说吧,老村长是怎么出的事情?”
  刘大力微微点头,出声讲道:“就在一个月以前,村里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就和那泉井第一次铁链被砍断时候下的暴雨一样。暴雨整整下了一宿,导致山洪暴发,咱们村子又是个洼地,那洪水大半夜的就冲了下来。水是在村子南边的林子里冲出来的,那边就是泉井的位置。
  你临走前在泉井上贴了镇压的红符,老村长知道如果红符被冲走那是要出事情的,于是连夜起来顶着洪水就去了南边。那天晚上情况太过紧急,家家户户都忙着往外边排水,谁也不知道村长是什么时候去的南边。直到第二天早晨,暴雨终于停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想起村南的泉井,大伙集体过去一看,就看见村长整个人死死的抱住泉井,用身体护着红符就这么坐了一夜。
  世事就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如此在冰冷的红水里泡了一宿,老村长的身体都跟着凉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老村长为了这个小山村操了一辈子心,到了最后依然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在了保护村子上。
  村里人都不是瞎子,这些年有事找村长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每个人都知道村长的不容易,都知道村长无时无刻都想让这个小山村保持安静祥和的状态,于是大家自发为老村长举行葬礼。
  村长紧紧的抱着那口泉井,身体变得僵硬,最后还是四五个大小伙子上去强行掰开了他的胳膊。把村长和泉井分离开来,只见井壁上的三张红符已经被洪水冲丢了两张,剩下的一张也有半截黏在了村长的身上,真正留在井壁上的只有半张。
  那一天,几乎全村人都来给老村长送行,用最隆重的方式将他送走。之后几个老辈到村长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井壁上还留着半截红符,原本我们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村里会重新恢复平静的模样。但是万万没想到,老村长刚走了一天,村里的酒鬼李酒缸就出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秘的泉井(一)
  “李酒缸?”
  帅天师揉了揉发红的眼圈出声问道:“我有点印象,是不是经常去村头小卖店赊酒喝的那个李酒缸,之前老村长还帮忙找他要过酒钱。”
  “没错,就是那个老酒鬼。”刘大力叹了口气:“其实李酒缸这人挺好,平时村里谁家有个事情需衬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早出晚归的种地倒也勤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喝酒,一天喝三顿,一顿喝三两。不喝酒的时候还能种种地,喝多了连自家田地都找不清楚了。几年下来媳妇跑了,孩子也走了,就剩他自己一个挺可怜的。
  老村长平时对李酒缸不错,他没钱买酒了去商店闹,村长就自己掏钱给他买酒,有时候还陪他喝上两杯。现在老村长走了,当天晚上,等大家散了,李酒缸就买了两瓶白酒去了坟地,自己一个人坐在老村长的坟前一边喝酒一边敬酒一边流泪。别人也知道他心里难受,就没怎么去管,以为他喝完了哭痛快了就会回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们再去村长坟前的时候发现那里有着一滩血迹和几个布条,那布条是李酒缸的。他半年都不换一件衣服,所以大家不会认错。
  经历了三年前的事情,每个村民都对这样一滩血迹有着莫名的恐惧,几个腿脚快的跑了一趟李酒缸家,发现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去,一个大活人,就在村长的坟前这么没了!莫大叔,哦,就是你常说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他是第一个感觉事情不对劲的人,就随口问了问李酒缸的属性,这才知道,他是属大龙的……”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帅天师皱着眉头沉了口气:“看来……它果然又逃出来了……十二轮回法还在继续。大力,你知不知道村子里有谁是属蛇的?”
  刘大力的嘴角抽了一抽,半晌才动了动嘴唇:“村里属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说罢他往帅天师近前凑了凑:“小天师,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这一个月别说是晚上,我就连白天都不敢出屋。那东西几乎天天都来敲门,我也趴在窗边看过,但是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大尾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村子了……”
  听到这里,大黑牛点了点头:“我说昨天晚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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