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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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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吉点点头,“不合用,就像带滚子的滑雪板。”
她大笑起来,看了他一眼,戏弄他道,“你得加倍注意你的钱。”
她认出他了吗,佩吉想,——还是仍记着他?“我女朋友这样告诉我的。”
他说。
女郎又笑了,不过这一次她转向她面前的收条簿,“噢,不用麻烦,”佩吉说。
她扫了他一眼,“不用?我很乐意给你一张,帮你免税,我是说,这些东西会超过一千美元,即使它是旧的。”
讲的太多了,“好吧,”佩吉说,“谢谢。”
她填了张收条,“名字?”她问。
“佩吉。”
看着她把名字写成“佩奇”,他没有纠正,他接收条时,女郎把收据本塞进抽斗。
“谢谢,”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他扭头瞥了一眼,女郎正在晃动着身子笑,沿街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看,随手揉皱纸条,又把它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箱。
佩吉驾车回家,满希望这位忙碌的女人化成影子消失,除非再见到她,他这样想道。一个想法接一个想法。一种类乎迷信的隐恶想法溜进了脑中:他犯下了一个无可更改的错误。
佩吉回到家里时,他发现不是蒙克,而是卡洛在图书室。
很让人吃惊。卡洛没在外面呆多长时间,佩吉觉得儿子正在等他。
“你去哪儿了?”卡洛问。
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焦虑,“跑差事”,佩吉答道,不再看卡洛。他换了一副不再是关心的口气说,“我今天很遗憾。”
卡洛四周看了看,“我担心我说错了。”
佩吉笑了,“我经常说,要给别人讲实情,这一点毫无疑问。”
卡洛瞟了他一眼,“我希望我那晚见过你。”
或者至少听到了,佩吉能猜得出他的意思。“别担心,”他说,“他们不过像一个真正的警察那样做他们的工作,他们得把任何没能解释清楚的死都看作可疑的,对任何与死者关联的人都要见上一见,”佩吉顿了一下,“他们竟然挖出与艾勒娜有关的材料,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我为你的处理方法感到骄傲,对整个过程我都感到骄傲。”
卡洛紧盯着他,“你似乎很镇静。”
佩吉曾经以为他漠不关心的态度很有道理。不过他很了解他儿子。所以他感觉得出,这句话不是一个陈述,而是一个疑问,是一个远比在他的声音中所潜藏的焦虑要更严重的一个问题。不是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能像卡洛那样知觉敏锐。
“两周后,卡洛,他们就不会来了。这期间,不要和他们讲这些,也不要向任何人提与此有关的事。”
看着他儿子的脸神,佩吉又升起一阵忧伤,似乎伴随客人们而来的恐惧,以及会被追询的意识,已经悄悄地溜进了家中,卡洛无奈地耸耸肩,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惊讶。
佩吉马上有一种想和他呆在一起的念头,要尽可能像平时一样显得一切正常,“到晚上你有什么安排?”佩吉问。
卡洛考虑了一下,“没有安排。凯蒂的父母要她与家人共度今宵——满桌幸福的面孔,就那么回事。”
佩吉笑了,“有些家庭就是那样,尤其是有母亲的家庭。”
卡洛报之以微笑,“你也喜欢这种家庭?不谈其它事了,今晚你干什么?”
“闲着。特瑞和艾勒娜联络感情去了。”
卡洛打量着他,“总想念着没有小孩的女人?”
“不,不,只想念没有丈夫的。”
卡洛大笑起来,“噢,好。”
佩吉靠回椅子中,“为什么不去看场电影呢?”
卡洛扬扬眉毛,“看谁演的片儿?”
“我不知道,你猜呢?”
卡洛想了半天,“阿诺德·史瓦辛格?”
佩吉歪歪头,“克林得·易斯特伍德?”
卡洛咧嘴笑了,“赞成,”他答道,“阿诺德只是我的公开活动。”
(五)
佩吉吻着特瑞的脖颈、下巴。她的头依在他肩膀上,喉结露在外面。佩吉可以闻到她皮肤和头发散发出的香味,听着她恬适的喃喃声。
自从警察来过后,他们已经在书房里度过了两个晚上。他们懒散地躺在波斯地毯上,佩吉的膀子顶着沙发,特瑞偎在他臂膀中,头靠在他的胸前。室内很暗也很静,只有壁炉中木头燃烧时卷起桔黄或微蓝的火舌,反射在咖啡桌上方的水晶吊灯上。康涅克酒烧得特瑞和佩吉忘乎所以。他感到很安逸。
这是他们这些天第一个闲散的日子。他们吃着奶酪,抽着塞芝烟。闲聊着这两天的情况,他们明白他们要做爱,不过他们一点也不着忙,时间在闲谈抚爱中一点一点流逝,他们感觉到既性感又轻松。今晚,佩吉想,他们很像一对夫妻。
“这个哈里斯医生,”佩吉问,“她是什么样的?”
特瑞稍稍移动一下,把身子靠在他胸前,“人很不错,我想。精神病医生,我没法对她形成一个整体印象。问题是,我们谈论我童年的情况,要比谈论艾勒娜的时间要多。”
“要得出什么结论?”
“我确实不知道,”特瑞伸手去取装有康涅克的酒杯,“你记得你童年的什么事,克里斯?就是艾勒娜那样的年龄,随便什么事?”
佩吉想了一会儿,“我很长时间没想过了。不过我想我还记得一点儿,既有好的,也有坏的。”
“你童年的第一个印象是什么?”
“清楚一点的?我想是因为撒谎而被打屁股和因为圣诞节而得到了一辆大玩具车,还有脚蹬,这样我就可以和骑三轮一样骑上去。我想它动了。”
特瑞笑了,“当然你可以骑动它,那时你几岁?”
“比艾勒娜还小一点儿,也许四岁,也许五岁。”佩吉小饮了一口特瑞的康涅克,温暖舒适,“你的第一个印象呢?”
特瑞很平静,“我妈妈挨打,”她终于说道。
佩吉眨了眨眼睛,“怎么想起这个的?”
“有一天,丹尼斯·哈里斯问我像艾勒娜那么大时的记忆,我头脑一片模糊,突然之间,我想起我扯下毯子,裹在头上,听不见我母亲哭泣了,”特瑞饮了点儿康涅克,“似乎只要我听不见她的哭声,我父亲也就停止伤害她了。不过,我这样做显然是在保护自己。”
“你听见他们在什么地方。”
“在卧室,就在我隔壁,我想,不管怎么说,他希望我听到。”
佩吉看着炉火,“你一定恨他,直到现在。”
他感觉到她肩胛骨动了一下,耸了耸肩。“我什么感受也没有,我确实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好了。”
佩吉知道,问这些没有用处,“哈里斯怎样分析你的感受?假定有这种感受的话。”
特瑞平静下来,“我没告诉她。”最后她说。
“为什么不说?”
“我不能说,”特瑞转向他,“很难解释,克里斯,似乎我害怕说出来。”
“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主要是直觉上害怕,似乎我还坐在桌边,看着父亲,希望不要激怒任何人,好好吃完一顿晚饭。”她似乎自顾自地摇摇头,“在学校,我总是最安静的一个,很有意思。就好像如果我不惹麻烦,并且得到了好成绩,人们就不会发怒。他也不会发怒。”
“在这一切中你妈妈处于什么位置?”
“她爱我!”第一次,特瑞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辩护,“她没法改变他,就是这样。”
“这样没法生活,特瑞。”
又轻轻耸了耸肩,“许多人就这样过了,结果是到最后我一切都很好。”
佩吉又沉默了。他怀疑她真正记起的到底能有多少?“你又去找哈里斯了吗?”
特瑞又饮了口康涅克,用手托着酒杯。“我走时,我不想再回去,我讨厌告诉她这些材料,除了告诉你一些事,”她顿了一下,“不过我会去的,我得信任丹尼斯——上帝知道我一直没有帮助艾勒娜,我不能让她老这样下去。”
佩吉望着火炉,火星劈叭溅起,室内暖和得催人入睡。“选个时间,特瑞,你应该向哈里斯讲清你的梦,哪怕只是为了该死的那件事。”
特瑞犹豫了一下才说,“也许我会去的。我只是不想谈论这类事。至少今晚上不想谈。”
最好的反应,佩吉想,就是保持沉默,她的话语中似乎后悔给他讲了这个梦。不过,随后他吻她时,她嘴唇的反应却是感激的乐意的。
他们到了楼上佩吉的卧室。
特瑞脱下衣服,月光下,她身体的曲线柔和流畅,他的第一次触摸把它带入了生活之中。
佩吉把她搂近。有这么多女人,他想,只有特瑞和他这么每一次皮肤贴着皮肤,就像回到了家中。这是一个他从没有呆过的地方,从没人发现过。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我爱你”。特瑞说。
席子清凉爽快,不用更多的语言。
事后,她头发散洒在枕头上,伸展着一只胳膊,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
她的呼吸平稳均匀。
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他端详着她。他经常这样做,似乎在作为妇人的特瑞的脸上他可以辨别出作为孩子的特瑞,而且似乎能看到推动她摆脱如此众多麻烦的力量。他为这种力量而感到骄傲,这种骄傲远远超出她的理解,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佩吉知道,他会怀着对特瑞深深的爱来爱着这个孩子。而且,他对她俩的爱要远比他以前的任何爱心要来得更深。
佩吉扭了扭头,看了看夜光钟表,十一点十五分,他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可是他自己睡不着,即使本来他能够睡着。
他从床上起来,看了看特瑞,她的脸上没有睡醒的迹象,他很快穿上短衣。
过道里,卡洛的房间没有灯光漏出。佩吉静悄悄地穿过房间,下了楼,过了厨房,钻进了车库。
一股水泥垃圾,潮湿的朽木的霉味。车头指向他藏东西的地方:一大堆煤渣后,垃圾堆头儿上有一块儿隐蔽疏松的地方。
佩吉跪了下来,费力地掀起疏松的垃圾块儿。
还在那里,尽管沾满污垢。佩吉抬起手,拉了一下灯绳,灯亮了,手中是一包牛皮纸包的日记。
字体纤小隽秀,显然是一位女性写的,字写得很密,有些混乱,昏暗的灯光下,佩吉读完了最后几行,沉思了一会儿——尽管他已经读过了好几次。
很难相信没有副本。不过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流失,似乎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了。
明天,卡洛上学后,他必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把它放起来。
佩吉把日记又放回原处,穿过屋子又溜回了房间。
卧室里,特瑞的头在枕头上动了几动。喉咙里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叫声。
佩吉曲膝跪到她身边,她的下颚动了几动,眼睛仍然紧闭着。
佩吉轻轻地吻了吻她,又支着头端详着她的脸。
特瑞的眼睛猛一下子睁开,她满怀恐惧地盯着他。
“是的,”他轻声说,“克里斯,您忠实的护卫骑士。”
她瞪着眼睛,身体发抖,她厌恶地轻轻叫了声“天啊。”
“又做梦了?”
“没错,请,别说一个字。”
他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她的呼吸仍然很快,她用一种冷静、清晰的声音说,“真是操蛋,克里斯。”
佩吉抓着她的手,“你好吗?”
“现在好了,”她转过身去看钟表,似乎是要留个参考指数。“几点了?”
“大约是子夜。”
她似乎吃了一惊,“天啊,我必须得走,我母亲在等我。”
佩吉轻声笑了,“这一点我可不喜欢,你在什么地方变成了傻瓜。”
“没用,”特瑞的声音很冷淡,似乎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看他的脸,“余下的都很好,克里斯,每一点儿都很好。”
过了一会儿,特瑞站了起来,拉亮了床头灯,她穿着衣服,佩吉凝视着她,意识到他们的性生活,即使到现在,仍是一种礼物,喜欢赤裸裸地躺在一起;喜欢她和他躺在一起时的抚爱;喜欢她在电话上压低声音。
“出了点儿问题,”他很不情愿意地轻声说,“我们的电话。”
特瑞怔了一下,手指停在衬衫的最后一道扣上。“蒙克?”她停下来看着他,“他们不能对我们搞电话录音,克里斯,他们永远没有这个权力——在这个国家永远不能这样。”
佩吉点点头,感觉到因恐惧而带来的压力,“我知道。不过我现在置身政治中,很有可能发生这种违法的录音事件,远远不是蒙克能干的,”他更平静了,“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过多谈论里奇,艾勒娜,或者与哈里斯一起进行的心理治疗的疗程。不要过多谈论与任何人有关的事。”
特瑞注视着他,“我真想不到有人会对我们做那样的事。我们也确实没说什么。”
克里斯笑了,“我谈论你身体时,这应该只是对我说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一个听众。”
特瑞扣完了最后一颗纽扣:“你不觉得干这事的人有点儿偏执?”
“也许吧,不过监视在政治中并不算新鲜事儿。麦金利·布鲁克斯有各种各样的政治朋友,尤其是詹姆士·科特,他一直暗示人们明白我的政治野心与他的政治野心不相吻合。”
特瑞穿上鞋:“不要说了,克里斯。我们不必要谈论那么多,艾勒娜一上床,我就喜欢给你打电话,就好像十几岁时,在床上与男朋友打电话。”
“你妈妈让你那样做吗?”
特瑞笑了,“只要我做完了家庭作业,她就装作不知道。不过事实上,她当然知道。”
佩吉站了起来,“逗我笑一笑,好吧?只等两周?”
昏暗的灯光下,他感到她把他盯得更紧,“好吧,”她慢吞吞地说,“我只在电话上喘一会儿气儿。”
特瑞独自站着,看着艾勒娜一起一伏地呼吸。
夜里两点多。约一小时前,她听到女儿在哭,她冲进卧室,发现艾勒娜浑身紧张,充满恐惧;孩子怔了一会儿才认出母亲,伸出胳膊寻求安慰,她这么做时,她们之间的障碍消失了,艾勒娜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要从母亲那里得到安慰,她只有这一个家长了。
她满脸泪水,“我怕,妈妈——非常怕,请搂紧我,妈妈。”
特瑞尽其所能地紧抱着她,“是什么,宝贝?梦里发生了什么?”
艾勒娜不回答。她把头埋在母亲的脖子里,“和我在一起,妈妈,我害怕一个人。”
特瑞明白,艾勒娜不会告诉她。可是要是她告诉了,又会有什么不同呢?“我会和你在一起的,”特瑞说,“我是你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机械地重复着,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曾经在晚上这样一遍儿又一遍儿地对自己说,那时雷蒙·皮罗塔还在。自己对艾勒娜说话的口气正是自己母亲对自己说话的口气。
此刻,特里萨·皮罗塔,艾勒娜的母亲,端详着女儿熟睡的脸庞。
我会记着的,特瑞默默发誓,我会尽可能记着每一件事,总有一天,我也许会突然理解。
(六)
第二天早晨,特瑞到办公室时,查里斯·蒙克正坐在她办公桌前,下巴支着电话。
蒙克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做着笔记。他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又继续写起来,似乎她并没有在这里。他的上方是艾勒娜画的特瑞的照片。
室内很静,蒙克的注意力异常集中,特瑞不得不非常小心地关上门,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随即她又看到丹尼斯·林奇带着录音机,静悄悄地坐在她窗户前,第六舰队正驶过海湾,林奇在津津有味地观察着。
林奇转了个身,向她轻轻挥了挥手。好一阵子,特瑞觉得自己像一个来访者,这两个家伙倒是在家里。
蒙克仍没理睬特瑞在场,对着电话简短地讲了几句,似乎相对于一个律师而言,他的时间太宝贵,不能浪费,从简短的几个词中,特瑞猜得出来,他正在和银行通话。
直到放下电话,蒙克才又看着她,“要椅子吗?”
“要,谢谢。”
蒙克站起来,停在那里研究艾勒娜的画像。“这幅画什么时间画的?”
他问。
“去年,在学校。”
蒙克转过身来,“你丈夫特别喜欢这幅画吗?”
特瑞犹豫了一下,“他公寓也有同样一幅画,如果你的意思是这样的话。”
蒙克没回答,他绕着桌子转了几圈,又坐了下来,林奇拿起自己的椅子,紧靠着蒙克的椅子放下。
“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蒙克说。
特瑞勉强笑了一下,“我真希望你们能退回去用披头士带,有一面儿会一直说‘保罗死了’。”
“‘埃贝·路得’,”蒙克答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它。”
林奇打开录音机。
蒙克又恢复惯有的表情,他突然问:“你威胁过要杀死里卡多·阿里斯吗?”
这让她大吃一惊,“当然没有。有人说我威胁过吗?”
蒙克没理会她,”你为艾勒娜吵过吗?”
“吵过,”特瑞突然感到愤怒,感到自己的空间被侵占,“这是为监护权问题所必须的。”
“你从来就没威胁过要杀死他吗?甚至在你为艾勒娜的监护权问题争吵的时候?”
这一次,特瑞觉得皮肤像针刺一样火辣。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记得说过这话。我也确实不记得有这个意思。”
蒙克坐了回去,“克里斯托弗·佩吉威胁过阿里斯先生吗?”
“我在场时没有过。”
“或者说他希望阿里斯先生死?”
停顿了一下。“没有。”
“你有理由相信佩吉先生有可能实施暴力吗?”
特瑞交叠着手,“克里斯,”她慢慢地说,“是我知道的最有自制力的人。他做每一件事都会思量再三。”
“这不是我要问的,”蒙克的声音显得异常不耐烦,一字一停顿,“我的问题是佩吉先生是否有可能突施暴力,不是预先考虑。”
特瑞感到血流上涌,现在需要先发制人,搞清这个问题,“克里斯不是谋杀犯,”她冷冷地说,“不管是很愤怒还是不愤怒。”
蒙克眼都不眨一下,“你呢?”
特瑞交叉着手,“做梦也想不到。”
蒙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用很轻的声音问,“你知道克里斯托弗·佩吉那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知道,”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在家里。”
“确切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一点?”
特瑞遇到他的视线,“因为他告诉过我。”
蒙克欠了欠身,“不过你并不真正知道他呆在家里。”
特瑞仍交叉着手,“文字事实没有。”
“第二天早上他的健康状况如何?”
很好,特瑞想,随即,她想起了那天他的手肿得很大,尽管蒙克不知道问她,她也回答道:“似乎他有些疲倦,好像没睡好,这是流感引起的。”
蒙克欠了欠身,“谁出主意要去意大利旅行?”
需要时间集中思路,“我需要一杯咖啡,”她说,“你们各来一杯吗?”
“不用,谢谢,”林奇答道,蒙克仍盯着她,只是摇了摇头。
特瑞去了咖啡站,再次回到办公室门口时,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掌湿漉漉的。
走进办公室,特瑞踱到窗口,远眺着海湾,没有理睬两个警察。
她们在二十多层高的楼上。就在楼下,有一个乒乓球桌子,两个身着白衣的人看起来已经很小,正在抽杀着一只看不见的球。第六舰队灰色的铁船像刀一样列队划过海湾,遥远而又寂静,似乎很具杀伤性。特瑞能数出一艘巡逻舰,两艘战舰,两艘驱逐舰,非常奇怪,本来已经遗忘了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能准确地记起雷蒙·皮罗塔教她辨认舰艇的日子。
她那时八岁,收舰周,第六舰队驶进海湾,特瑞出生前,她父亲曾在海军干了好多年,他决定把罗莎和特瑞的两个妹妹留在家里。她记得只有那么一天,特瑞能单独和父亲在一起。
他喝醉了。碧空万里,纤尘不染。特瑞穿着非常鲜艳的衣服。她还记得,他们在海湾的一个山上远望着舰队,雷蒙,粗壮的大手把她抱着,每过一艘船,他都向她解释船名和功用。她觉得,父亲作为舰队的一员感到非常自豪;下午,他们参观了驱逐舰巨大的防水膜,雷蒙指给她看他睡过的那种甲舱,特瑞说不清这种舱该有多挤,重要的是对铁船有了强烈的感受,对他父亲的话也有强烈的感受。“特里萨,”他说,“我们的舰队是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舰队。”她抬头看看他,看到他黑黑的胡子,他正微微笑着,看得出他需要她的恭维,那一刻,特瑞明白了她母亲为什么爱上了他。
一连几周,她都因为那天的经历而得意洋洋。这种感受一直持续到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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