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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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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是间接过失杀人者的控告……无罪。”
法庭爆发出一阵喧哗声。
卡洛琳得意地转向佩吉。佩吉紧搂着她的肩膀,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你真棒。”
卡洛琳似乎笑个不停。“没错,是这样。”
莱纳吓地敲了一下,要法庭安静下来。“陪审团诸位成员,”他朗声说道,“我现在逐个请你们投票表态。”
法庭安静下来了。
随后几分钟印象很深:杜瓦特冷静地说“是”,塞勒镇静地加以肯定。
当露易莎·玛琳坚定地面带微笑回答说“是”时,佩吉明白下边会发生什么事了。
“她转向杜瓦特了。”他低声说道。
卡洛琳点一点头。“我想是。奇迹确实从不会停。”
表决结束时,维克多·萨里纳斯盯着地板,随后他舒展肩膀,面对莱纳。
佩吉开始想象他把情况给特瑞和佩吉讲时的反应。
莱纳又转向书记员,说:“书记员,请记下判决。”
书记员拿起所有表决书。他举起金属印章在第一张表决书上盖了章;有印泥的章子落了下来。它又落了三次,声音在安静的法庭里回响着,对克里斯托弗·佩吉的审判结束了。
“被告获释,”莱纳朗声说道。他面向佩吉,脸上挂着微笑。“佩吉先生,你可以自由行动了。”
最后,莱纳凝视着陪审团,“女士们,先生们,”他说,“我愿意在此代表法院对你们对这个复杂的案子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他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法庭,然后离开了审判席。
“天啊!”佩吉喃喃道,“天啊!”
卡洛琳在桌子下碰碰他的手。“冷静点儿,小家伙,”她低声说道,“你可以找点儿事做做。比如瞧一瞧本周有什么电影。”
佩吉转向陪审团,看到四名法官代理正领着他们出门,以便躲开记者。
约瑟夫·杜瓦特冲着佩吉点了点头;露易莎·玛琳扫了一眼佩吉,转过身,冲着马里安·塞勒笑了。
突然之间,他们都走了。
在走动的嘈杂声中,维克多·萨里纳斯穿过法庭走了过来。“祝贺。”
他对卡洛琳说,并伸出了手。
他们握了握手,什么也没说。让佩吉感到吃惊的是,萨里纳斯又转过身,向他伸出了手。他迟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萨里纳斯又转向卡洛琳,“你比我更谙熟法律,”他说,“我一直在学习。”
卡洛琳耸耸肩,“麦克让你感到操蛋,维克多。那样没用。”
萨里纳斯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现在不了。”他扫了一眼记者,走过去应付他们。
萨里纳斯是什么意思?佩吉没搞明白。不过这无关紧要。自从他对查里斯·蒙克说谎后,他第一次摆脱了萦绕于心的恐怖;感谢卡洛琳·马斯特,由于她对自己的坚信,他才摆脱了这一窘境。
“准备见见记者?”卡洛琳问。
佩吉没有吭声。另一种想法敲击着他:从没人声称对里卡多·阿里斯之死负责。
“我首先得给卡洛打电话。”他轻声说道,“当然,还有特瑞。”
看到她母亲出现在教室门口,艾勒娜的眼神中充满着惊奇、理解和高兴。
这么快特瑞就要接她回家了。
特瑞没直接去抱艾勒娜,而是先朝老师走去,“真抱歉,”她欢快地说,“艾勒娜和医生有约,我忘了打电话了。”
“噢,当然。”那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转过身,朝艾勒娜招招手。小女孩儿试探着从自己的座位上往外走了几步,特瑞笑了,“我来接你,宝贝儿。”
艾勒娜看着老师,征求她的允许。老师点了点头,“你母亲来接你去看医生,艾勒娜。”
小女孩又转向特瑞,显得有些担心,“去看哈里斯大夫,妈妈?”
“不,”特瑞笑了,“妈妈大夫。”
老师不解地看了一眼特瑞。艾勒娜向她妈妈跑去,扯住她衣袖;这一简单的动作让特瑞心中充满了爱意和忧伤。特瑞拉着她的手,她们走了。
走到外边,阳光刺得艾勒娜直眨眼。“我们去哪儿?”她问。
“吃冰淇淋,我饿了。”
艾勒娜转过身看着她,又是高兴又是惊奇,随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皱了皱眉头,“你没说实话,妈妈。”
“那样不好,对吗?”特瑞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人们并不总是要说实话,你明白。不过下一次,我会说实话的。我会老老实实告诉约翰逊女士,我想念你。”
“你想念吗?”
“有一点儿。”特瑞打开车门。“妈妈喜欢你,你知道,远远胜过喜欢其他许多孩子。”
艾勒娜在车门前停住了,用里奇式的深褐色眼睛看着她母亲。“我想念你,”她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和爸爸在一起时,我想念你。”
特瑞屈膝跪在女儿面前。“你现在不必想念我了,艾勒娜。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照看你。”
艾勒娜眼神中充满着希望也充满着恐惧。“你不会死吧,妈妈?人们总是死去。”
特瑞感到这话让她有些哽咽,她为艾勒娜感到难过,又突然为克里斯的审讯感到担心。不过她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死的,宝贝儿。我能活到你成为祖母时那么老。就像罗莎奶奶,比她还要老些。”
艾勒娜的眼神有一丝不安。“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她突然说道,“我想吃硬心巧克力,就是爸爸经常让我吃的那种。”
她们去了费尔摩街的罗瑞商店,停了车,买了两卷冰淇淋。随后他们在亲切的气氛中静悄悄地驱车离开,各自舔着自己的冰淇淋。车开回到了诺维里特瑞的公寓。停了车,特瑞才又想起了克里斯。
很幸运,没有记者在这里等她们。
她上了楼梯,进了特瑞的房间。有那么令人不愉快的一刻,特瑞又想起了里奇入室等着她回来的那个晚上。她转向艾勒娜。“我们最好洗洗手,艾勒娜。”
小女孩抬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老不叫我兰妮?爸爸就是这样叫我。”
特瑞想,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因为艾勒娜是个美丽的名字,是我亲自给你起的。艾勒娜·罗莎,这样你也可以用祖母的名了。”
艾勒娜严肃地看着她,“妈妈,”她平静地问,“你和祖母都恨爸爸吗?”
特瑞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她说,“我一点儿也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不过我从来都不恨他。”说到这里,特瑞心中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也许她非常恨里奇,听不进他说的话。一时冲动,她问,“如果有时我叫你兰妮,你高兴吗?”
艾勒娜盯着她,随后慢慢摇了摇头,“不,”她平静地说,“只有爸爸那样叫我。”随后她看了看她发粘的手,到厨房洗手去了。
特瑞跟着进去。她们站在水池边,一起洗起来。
“你准备干什么?”艾勒娜问。
“我不知道。你准备干什么?”
“玩卡方。”
来自地狱的方格游戏,特瑞皱着眉头想。“好吗,”她答道,“我想你还是冠军。”
“我一定是。”
艾勒娜,特瑞想,似乎更加健谈了;奇怪的是,在这些痛苦的日子里,她们的相互影响总带有一种伪饰。“你还想干什么?”特瑞问。
艾勒娜抬头看看她。“你不会离开我,对吗,妈妈?”
小女孩的话突然充满理解。“你的意思是什么,艾勒娜?”
小女孩四处看了看,“你明白,”最后她说,“你今晚要把我放到祖母家。”
特瑞挟起艾勒娜,把她紧紧搂住。“要是你不想的话,我不送你去。”
“我不想,妈妈,求你了。”
厨房里电话响了。特瑞突然想起克里斯,她抱着艾勒娜穿过厨房,抓起电话。
“特瑞,”克里斯说,“我正在找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你在什么地方?”
“在车上,和卡洛在一起,练拳击。”他抬高声音,“他们把我无罪开释了。”
她感到自己在颤抖,她有些激动,感到突然轻松了。“噢,克里斯,”——她的声音哽住了,“可真棒。”
“什么呀,妈妈?”艾勒娜眼神严肃,几乎带着谴责的味道。
“的确很棒,”克里斯仍在电话里说,“听着,可以把艾勒娜暂寄你妈妈家吗?卡洛和我想接你出来吃晚饭。”
特瑞突然茫然失措。“吃晚饭,和你和卡洛?”
她重复道,声音发抖,随后,她看了看艾勒娜。
“没错,”克里斯回答道,“我们去四达饭店。”
好一阵儿,特瑞答不上话来。“我去不了。”她突然想起来了,“已经答应艾勒娜了。我只好缺席了,不过今天的确是难得的一天。对我们两个来讲都是这样。”
很长一段时间,话筒里一片沉默。克里斯又轻声说道,“无罪开释,在一生中可只有一次。我很希望你来。”
“我知道,”特瑞眼睛模糊了,“明天晚上我请你。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
“好吧。”他一肚子失望。声音也显得缺乏生气了。“毕竟,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她听出他话中带有情绪。“我很高兴,克里斯,”她听着自己的声音,觉得这声音传送到克里斯车上的电话里,一定显得非常微弱,“我说我必须留在家里,请你信任我。”
“好。卡洛和我今晚结伴出行。”
特瑞感觉得到艾勒娜注视的目光。“我希望我能告诉你我的感受。”她对克里斯说。
“那就晚上给我打电话吧,”克里斯尽可能小心地回答道,“那时你可以告诉我。”
他听起来蛮高兴。可是电话一挂,特瑞意识到,她忘了告诉克里斯托弗·佩吉,她爱他。
“什么事?”艾勒娜问。
特瑞闭上眼,“没什么,”她轻声说道,“克里斯想聊聊。”
艾勒娜扭动了一下,揪住自己一绺头发。“不是讲爸爸的,对吧?”
就是因为他,特瑞想,才有克里斯谋杀罪名不成立,无罪开释这回事。
突然之间,她感到孤独,“是的,宝贝儿。不是关于你爸爸的。”
艾勒娜没再扭动了。她平静地问,“那,是关于卡洛的?”
特瑞感到一阵内疚和羞愧。她放下艾勒娜,注视着她女儿焦虑的面孔,她暗自向艾勒娜发誓,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永远不会了。
“我就和你一起在家里。”她对艾勒娜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她挤出一丝笑容。“我们来玩卡方,好吗?”
(二十)
四达饭店是一座三流餐馆。它庭高窗明,蜿蜒匍伏。墙上贴着醒目的巴黎式海报。室内挤得满满的,从打着黑色领带的上层人到朋克,应有尽有。在明亮的吧间里,他们挤在桌旁,巴间排成两列。餐桌之间放着一架黑色钢琴。他们一边儿听着钢琴师的演奏,一边儿聊着天儿。人声混着爵士音符,显得非常嘈杂。佩吉经常和特瑞一起去那里:饭菜是一流的,酒吧也是旧金山街上一景。他们常在看完芭蕾舞或歌剧之后进来,又吃又喝直到最后一个。佩吉选择四达既是出于下意识又是精心考虑过的。他愿意去那里,如果人们注意了他,他和他们很快就会习惯。不过一看到卡洛,佩吉意识到——今晚——选择四达是错误的。
他们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边儿上,以便他们能单独谈话,但是卡洛似乎很苦闷,意识到不论何时总有一个人在盯着他。他看起来很不自在,缩在墙边儿,似乎眼睛忍受不了明亮灯光的刺激。当一个头发后梳,皮肤雪白,金发碧眼的女人——很有点儿像安妮·兰诺克斯——给他们引见酒吧间中别的人时,卡洛低声说道“我们就像动物园中的动物。”
佩吉小口啜饮着第二杯马丁尼酒,“如果可能的话,忘掉他们。不久,他们也会忘掉你的。”
卡洛看了他一眼,目光既平静又有些茫然。“你怎么适应得了这些人,”他压低声音问道,“人们还在以为是你杀了那个人。”
佩吉明白问题从何而来:晚间新闻上,一种采访者逮着了约瑟夫·杜瓦特。“我没投票赞成佩吉先生。”杜瓦特皱着眉,显得有一丝不满意。“最后,别的陪审团成员劝说我相信,地方检查官员已经发现了合理的疑点。”
不过佩吉知道,卡洛的怀疑比这还要深。
“我会好的,”佩吉告诉他,“卡洛琳是对的,她说我成不了政治家: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我很少关心别人的意见。尤其很少关心那些只在电视上见过我一面的人的意见。对于他们我什么也不干了,我只好自己过我自己的日子。”
卡洛摇摇头。“我可不喜欢这样,”他说,“人们的想法让我感到困扰。”
佩吉凝视着儿子的脸。他还太小无法不受干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从来没说我不受干扰。”最后他说。“不过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明白我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做,知道谁是我真正介意的。从你开始。”他犹豫了一下。“很久以前,我领会了这个痛苦的事实:在别人面前你不能过于注意你对自己的感受。你必须有自己的标准,明白你自己该怎么做,同时,明白你对你应该负责的人怎么做。”
卡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对我负责了吗?”
佩吉眨眨眼。“我已经很负责了,卡洛。我告诉你我没有杀死里奇,有些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牵涉到别人。要是把我知道或猜测的不管什么事都告诉你能改变发生在艾勒娜身上的事的话,我就会忍受打击把这些都告诉你。但是这样并不能改变一切,所以你还是得信任我。”
卡洛目不斜视。“也许这是出于自私,爸爸,我为你无罪获释感到高兴,这远超出你的想象。可是你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你和特瑞不在时,艾勒娜脱了裤子,我陪她一起玩,也没人出来证明我是清白无辜的。”他稍稍抬高了声音。“应该承认——甚至特瑞也不大肯定我没做这种事。”
佩吉缩在一边儿。“特瑞经受的太多了,”他轻声说道,“她还会经历更多的事,得安慰艾勒娜,还得忍受精神病医师可能发现的任何情况。所以得给她时间。”他放下饮料。“我知道你没干这事,你的朋友们也都知道。”
卡洛脸上掠过一丝阴影,相信佩吉能够容忍他的疑虑。“也许你可以处理好这个问题,”他说,“可是这事牵涉到特瑞,我无法处理好。”
“我没要你处理。”
“我是这个意思,”卡洛一阵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每天在一个认为我骚扰了一位六岁女孩的人身边转,想一想晚饭吧——大家却沉默不语。天知道艾勒娜给她说过什么,因为某个很扯蛋的原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会说。”他声音平静下来。“你和我没有讨论过,我想我不得不和你住在一起——你没有给过我选择。可是我不必和特瑞住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她住在一起。”
佩吉呼吸声息可闻。“无罪开释快乐,爸爸。好好玩一天。”
卡洛眼中突然充满泪水。“你理解我吗,爸爸?”
好长一会儿,佩吉心中隐隐作痛,随后他的手隔着桌子伸了过去,攥着他儿子的胳膊。“是的,卡洛,我理解你。”
特瑞掖着艾勒娜下巴下的细长毛巾,把她们刚读过的书放在旁边桌子上。她关掉灯,吻了吻艾勒娜。小女孩儿皮肤柔软,头发和面颊散发着干净新鲜的气味。特瑞想象不出她还会像爱这个孩子那样去爱别的人。这易受伤害的孩子,已深深载入她内心深处。
桌上,大象形的夜光灯闪烁着,在艾勒娜的脸上投上一层光彩,这光快散尽了,特瑞意识到;明天,她还要再换一个夜光灯,“我爱你,艾勒娜。”
“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妈妈?”小女孩儿向她伸出双臂。“只呆一会儿,好吗?”
面对孩子的恳求,特瑞笑了。不知道多少次,艾勒娜说,“只呆一会儿,”或“再呆一会儿”?特瑞又有多少回花在艾勒娜需要的时间上?
“好吧。”她说,躺到了鸭绒被上。
“到被窝里和我一起睡,妈妈。好吧?”
特瑞滑进被窝,转了个身。艾勒娜也自觉地转了个身,蜷着腿,背对着她妈妈,等着特瑞搂住她。特瑞想起了很熟悉的过去:她和艾勒娜称这为“钓鱼”,特瑞小时,罗莎也曾经这样,她几乎已经记不起来了。
躺在艾勒娜身边,特瑞似乎还有点希望听到她父亲发怒的声音,这种怒气把罗莎赶到了特瑞床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谁提供了安慰,谁接受着安慰。
“我爱你。”特瑞又说道。
“我也爱你,妈妈。”艾勒娜向她靠了靠。
特瑞轻轻地抚摸着艾勒娜的头发,直到孩子呼吸加深变得均匀,有节奏地睡着了。
她自己不该睡着,特瑞知道,她有可能梦见雷蒙·皮罗塔,有可能恐惧的叫出声来,会让艾勒娜更觉得自己的梦魇吓人。大人需要显得强大和有能力,特瑞这样告诫自己,至少要到孩子长大了,有了充分的安全感,能自己明白潜在的疑虑了。
克里斯和卡洛今晚出去了,庆贺免于定罪,她曾经为此祈祷,不过她更多地是感到放松而不是得意,她轻轻地抱着艾勒娜,感谢上帝让克里斯获得了自由。
克里斯和卡洛。一想到他们,她明白她睡不着了。至少,对于艾勒娜来说,这是好的。
她感到艾勒娜在她身边抽动。
艾勒娜·阿里斯在一间小黑屋中醒了。
她孤身一人。夜灯熄了;艾勒娜坐在床上,僵着身子,充满恐惧,调整着眼睛来适应光线。
她在她祖母房里。她母亲离开了,不能帮助她。
砰砰的敲门声。
是一条黑狗;艾勒娜确信,尽管她从来没见到过这条狗。她口干舌燥。
这狗从来没进到门里过。不过今晚,艾勒娜知道,它要进来。敲门声更响了。
艾勒娜开始发抖。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
她已经知道狗是来找她的。
艾勒娜绝望的转向窗户,想法逃跑。可是窗户钉死了;就是在黑暗中,她也记得起祖母在多罗里斯公园一见就害怕的那个人。门开始破裂。
艾勒娜想叫。可是这喊叫声却堵在喉咙中;突然,她呼吸不出了。他来了。
门推开了。
门厅里苍白的光线来自蜡烛。艾勒娜感到毛骨悚然,室内寂静无声,艾勒娜已经能听到和感觉到狗的呼吸。可是她仍然看不见。艾勒娜缩抱成一团,随即那身影出现在她床上。
它是人而不是狗。有那么一刻,艾勒娜祈求这是祖母罗莎,随即,他的脸出现在灯光里。
里卡多·阿里斯站在床边,冲着她低头微笑。
艾勒娜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闪烁的夜灯中,特瑞看到女儿的眼眼像两个可怕的黑洞。“宝贝儿。”
她喊出声来,紧紧搂着艾勒娜。小女该的脸贴着特瑞,心咚咚直跳。“别怕,”特瑞安慰着,“我在这儿。”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艾勒娜发抖的双臂像钳子一样紧抱着她。“不过是做梦,”特瑞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说,“不过是恶梦。”艾勒娜似乎说不出话来,特瑞又开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发,随后,艾勒娜放声哭了起来。
特瑞吻了吻她,“怎么了,艾勒娜?”
小女孩继续哭着,声音很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时停下来喘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哭泣变成了抽泣,不时咽住,还有些恐惧。突然之间,艾勒娜平静了下来。
特瑞轻轻地挪开了一点儿,把一只手支在她面颊下。小女孩儿回头惊慌地看着她。
“告诉我怎么了?”特瑞轻声说道,“或许你不再感到孤独。”小女孩凝视着她,害怕去看别处。她张张嘴,又闭住了,随后,又张开了嘴。
“说吧,宝贝。”
慢吞吞地,艾勒娜低声说道,“爸爸在这儿。”
“在梦里?”
艾勒娜点点头,“我看见他了。”
特瑞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是梦,艾勒娜,爸爸现在已经死了。他死于事故。”
艾勒娜慢慢摇了摇头,接着泪水又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发抖。
“发生了什么?”特瑞问。
艾勒娜紧紧抓住她母亲的睡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害怕,妈妈。”
“为什么?”
艾勒娜嘴唇发抖,“他要伤害小女孩儿。”
特瑞感到皮肤发凉。她镇静地问:“怎么伤害?”
艾勒娜移开视线。她声音很小,充满羞耻,“你要脱掉她裤子。”特瑞强忍着。“爸爸还做什么了?”
“摸她。”小女孩的脸扭曲了,“这只是他们的秘密。”
特瑞盯着她,“为什么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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