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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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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她。”小女孩的脸扭曲了,“这只是他们的秘密。”

  特瑞盯着她,“为什么是秘密?”

  “爸爸感到孤独,有时他需要女孩儿。”艾勒娜看着她母亲,“把他的小鸡儿放到她嘴里,他感到舒服些。因为现在他非常孤独。”

  特瑞一下子愤怒得几乎昏了过去。“他还对你做别的什么了吗?”

  “就这些,妈妈。”艾勒娜闭上眼,似乎明白了她母亲脸上的表情。“他让我给他点亮蜡烛,为了让气氛更特别。”

  特瑞紧紧搂住女儿。

  她不知道她这样搂着艾勒娜搂了多久。特瑞再也没问她别的什么;透过她悲伤、震惊和无力的愤怒,特瑞知道她不能强迫她。过了很长时间,特瑞才意识到她自己也哭了起来——她只能无声地哭着,担心艾勒娜会听到。

  特瑞心里明白,也许,她的伤心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感到极度羞耻。在她比艾勒娜还小的时候,她就遇到了雷蒙·皮罗塔制造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恐怖事情。从她发现那件事起,她就宁愿不相信它会是真的,宁可让自己处于麻木无知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以她,雷蒙的女儿,才会这样茫然无知地和一个能对他女儿干出这种事的男人相处。

  “艾勒娜·罗莎,”最后,特瑞低声说道,“我多希望你早一点儿告诉我。”

  艾勒娜浑身颤栗。她用很细的嗓音说道,“我确实告诉了。”

  特瑞很悲伤地看着艾勒娜,显得很迷惑。“告诉谁?哈里斯医生?”

  艾勒娜摇摇头。“不,妈妈。”小女孩儿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随后咕哝道,“我告诉祖母了。”

  特瑞感觉到孩子的声音和她一样发抖。过了很长时间,她又问道,“什么时间,艾勒娜?”

  “很久以前,”艾勒娜声音坚定起来。“在克里斯杀害爸爸前。”

  克里斯托弗·佩吉盯着床边的闹钟。

  夜光针盘指向10:45。他无法入睡,免于控告伴随着困惑,因卡洛而痛苦,因特瑞而忧伤,更深一层,感到希望已经迷失。审讯前,他还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出于冲动,佩吉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他靠到床上,盯着上方的黑暗,听着特瑞居室的电话铃响。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是特瑞。佩吉想挂断电话,随即他问了一句,“这里是皮罗塔的住宅吗?”

  “是的。不过我是特瑞的邻居南希。现在特瑞不在。”

  佩吉犹豫了一下,感到很吃惊。”我是克里斯·佩吉,”他说,“我希望她今晚能给我来个电话。”

  一阵沉默。“对不起,”这女人答道,“不过特瑞有要紧事。她神思恍惚,没有多说什么。艾勒娜一睡,她就冲出门去。她不知道她什么时间回来。”

  佩吉坐了起来。“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又停顿了一下,听起来很不情愿答话,“她在她妈妈家。”那女人说道。

  (二十一)

  特瑞邦邦地砸着门。

  她母亲的门厅一片阴影,房间已关了灯。只听得到她用力打门的声音,她不停地喘着粗气。驱车去罗莎那里就好像晚上醉汉最后一刻的举动,只在潜意识里残留有破碎的形象。她的思维混乱到了危险的地步,一点也不清晰。从室内透出灯光来,有人突然悄悄地打开了灯。特瑞的拳头僵在空中。

  她能够想象出她母亲的脚步声,但她听不到。

  在门的窗户里,有人撩开窗帘,用手指擦了擦玻璃,窗帘又拉上了,随后特瑞听到门锁和门链的喀拉声。

  门打开了。“皮罗塔,”她母亲轻声说道。

  门道里,特瑞看不清罗莎的脸。她母亲慢慢地转了个身,走回房间。

  特瑞进来了。像一个自动机器人一样,她机械地锁上了门,面对着罗莎。谁也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走廊的灯在亮着。不过特瑞熟悉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不用看,就走到她身后,摸到门旁的开关。

  她母亲穿着宽松的睡袍,秀发披肩,特瑞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没有化妆,她看起来老了许多,皮肤也粗糙得多。她长着一张典型的阿兹特克人的脸,深黑色的眼睛似乎已见怪不惊。

  罗莎盯着她女儿。“是为艾勒娜吧?”她简短地问道。

  特瑞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罗莎的声音平静清晰,“她告诉你烛光的事了吧,皮罗塔?正因为这一点,她知道里奇所谓特别的夜晚是怎么回事了。”

  突然之间,特瑞镇静下来,头脑也非常明晰了。“她什么时间告诉你的,妈妈?”

  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相隔仅有数英尺。罗莎轻轻答道:“你动身去意大利的前夜。”

  特瑞还没来得及答上话,罗莎穿过客厅,走到了一张桌子边,打开了一个抽屉。她转过身来看着特瑞,手上拿着,一个杯状小麻布袋。她僵硬地缩回了手臂,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了特瑞。

  特瑞伸手去接,袋子落在手中像一袋儿石子儿。不过特瑞知道的远不是这东西。

  她哆哆嗦嗦地解开扎袋的绳子,把袋里的东西往手上倒。有一颗子弹落到了木质地板上。

  特瑞盯着子弹,它们已经发了黑,生着铜锈。特瑞不敢抬起头来。

  “多少年了,”罗莎对她说,“我把这些,连同枪一起放在地下室里。

  只要雷蒙伤害你或伤害你妹妹,那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她的声音更轻了。

  你还记得雷蒙从后边整我,并且向你伸出手的那天晚上吗?”

  特瑞抬起头,她非常平静地回答道:“你以为我会忘记?”

  她母亲表情非常痛苦。“我曾经发誓,要是雷蒙敢动你,我就开枪杀死他。”她停了一下,又冷漠地加了一句,“在雷蒙,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了。”

  特瑞心中打了个激凌。她把子弹捧在手中。“为什么艾勒娜告诉你?”

  “艾勒娜问为什么你离开她。”罗莎声音出奇地镇静。“她又问她父亲什么时候来接她。我告诉她星期天时,她哭了起来。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才问清原因。她父亲说要是她告诉了别人,法庭就会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他也会因此入狱。似乎法庭会帮助她。”罗莎面色铁青,“我给艾勒娜服了安眠药,紧紧抱住她。等她睡着后,我决定,他再也不必见到她了。”

  特瑞一阵不安。“你本应该告诉我的。”

  罗莎眼睛闪亮,“这样你就可以去找法庭,特里萨?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她的声音冷淡,“那样的话会扯碎艾勒娜的。她自己的父亲对此深信不疑。”

  “我可以及早制止他。”

  “就像警察制止雷蒙?”她母亲站得笔直。“不,特里萨。我已经制止他了。现在,艾勒娜很安全,再也不会受到他和法庭的干扰了。同时也不会感到羞耻了。”

  特瑞握紧了拳头。“这不是她的羞耻。她需要面对事实,而不是掩盖事实。”

  罗莎慢慢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丈夫打我,虐待我的时候,你以为我不感到羞耻吗?我的羞耻随着雷蒙的死一同葬送了——如果那时确实有过的话。”

  她母亲的话非常肯定,似乎她曾经面对的是一个特瑞不可能知道的难以理解的真实情况,这使得罗莎不必争论,也用不着后悔。特瑞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做的,妈妈?”

  “‘怎么做?’”罗莎冷漠地一笑。“你是说杀死里卡多?”

  “是的。”

  笑容消失了。“那就坐下讲吧,特里萨,不要像个陌生人那样看着我。”

  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到一个角落,指着空余的地方:“和我一起坐下吧,特里萨,我是你母亲。这是我们的家。”

  特瑞穿过房间,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这一幕多像她的童年时代呀:罗莎和特瑞,坐在沙发上,读着故事,或者做着其它琐事。“好吧,”特瑞冷淡地说道,“我是你女儿,正如艾勒娜是我女儿一样。似乎你忘记了这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我挨不够打,没有对你保持足够的尊重?”

  罗莎似乎有些畏缩。“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残忍,特里萨。”

  “我没必要解释,”特瑞打断她的话头,“残忍的事你已经做了——尤其是对艾勒娜。里奇是最后一个。不过我们就从这儿讲起。”

  罗莎的眼神游移不定,考虑着特瑞受伤害后的怒气,她把手放在她手上。

  “我该告诉你什么呢,特里萨?”

  “告诉我那天晚上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罗莎转过身,盯着漆黑的客厅。“事情的发生很简单。我看着艾勒娜入睡,但是我仍然不敢离开她。随后我想到因为服了药,她会一直睡下去,至少暂时醒不了。”从侧影看去,罗莎垂下眼敛。“我去了地下室,取出子弹和枪,就好像我还在睡着。”

  “十五年了,我没再摸枪,甚至看也没再看一眼。我费了老大劲儿把枪取出来——子弹不停地掉在水泥地上。我记得我爬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灯光,吃力地捡子弹。我拿不准这枪能否再打响。

  “我回过去看艾勒娜,我已经麻木了。我想到了里卡多,又想到了雷蒙——我再次意识到手中拿着枪。”罗莎陷入回忆之中。“我走进你的房间——我是说,艾勒娜的房间——似乎我是在找你。我低头看着艾勒娜,我又看

  看手中的枪。

  “她还在沉睡着。”罗莎的声音更小了。“在睡觉时,特里萨,她看起来非常像你。对于我来说,她永远就是你。”罗莎闭上眼。“你对这屋里的印象已经破灭了,特里萨,我早就知道这一点。我不能让它传到艾勒娜身上。”

  噢,妈妈,特瑞想说,那是我的工作。不过她忍住,什么也没说。

  罗莎睁开眼,“我拿起电话,”她继续说道,“拨了里卡多的号码。他回了话,我知道他在。

  “我挂上电话,穿上黑雨衣,把左轮手枪放进口袋里,到车库去了。

  “在开车去里卡多家的路上,我一直怀疑他是否还在家,或者还有别的人和他在一起。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如果我杀了他,并且被逮走了,艾勒娜会知道原因。

  “我怎么样无所谓,”罗莎转向特瑞,重新看着她。“有好多次,我都想撇下你——也撇下你几个妹妹,一死了之,每次雷蒙打我,或者我躺在那里,他干那种事,我都想把枪放在头上,永远离开他。”她突然眯上眼,“在开车去里卡多住宅的路上,我一直怀疑他是否也那样对待艾勒娜了。她感到这么羞愧,她想要死。

  “随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里卡多可以从艾勒娜生活中抹掉,她就再也不会感到羞耻。

  “我开始平静下来,我在他住宅门口停下车,按响喇叭,我镇静下来了。从里边传出的声音真让我想笑。因为我突然明白,艾勒娜永远不再会听到这种声音了。”

  特瑞看着罗莎,罗莎的眼神很可怕,罗莎的生活已经是特瑞从来不敢想象的那一种了。“里卡多听到是我,”罗莎说话中带着讥诮,“他打招呼让我进去。毕竟,我会对他构成什么伤害呢?”

  罗莎停住了;特瑞不知道她是否想继续听下去。罗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她身边转过身来,声音倦怠,毫无情感。“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里卡多透过门往外看,脸在门链后边”,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来晚了’。”他对我说。

  “开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我意识到一定是谈论与艾勒娜有关的事。”罗莎脸色铁青,“他盯着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开门让我进屋时,就好像是开始做一场梦。

  “我关上身后的门。”罗莎平静地说,“随后掏出枪。”

  接下来几分钟,罗莎简洁地描述着。特瑞听得出,她母亲的声间变得单调了。就好像是在无声电影里,特瑞需要寻找形象与语言相配——里奇惊恐地从门口退到桌子边儿,拿起笔,放下笔。她母亲带着致命的嘲讽,把艾勒娜的照片放到他遗言旁。可以把她母亲讲的情节与法医残破不全的想象加以对照:鼻子出血,谢尔顿医生相信是克里斯殴打所致;腿上有淤伤;当里奇向后倒下时,头部划开了一道伤口子。法医只是没想到里奇是从罗莎的枪口下逃掉的。

  “他躺在那里,”罗莎讲得惊人地镇静,“我把左轮手枪放进他嘴里。我想让他死时知道艾勒娜是什么样一种感受。他最后一句话是,‘别里奇的眼神惊呆了。’”

  嘴边泛起美丽的红沫,在那一刻,射击的钝响铭刻进罗莎的脑海中。

  里奇的头颓然落地,她开始呕吐。

  深吸了一口气,她呆在原地,感到非常恶心。

  吞咽声。罗莎低头去看。

  他的手腕上沾满血迹和黑色火药粉。枪从里奇的嘴里滑了下来,在他的嘴唇上留下火药痕迹。子弹居然勉强才结束了他的性命,罗莎估计子弹没能穿过他的头。他显得有些无辜,甚至有些脆弱,惊叹生活对他的不公。

  他们僵持在那里,杀人者和被杀者,互相凝视着。

  电话铃响了。

  罗莎吓了一跳。铃响了两遍,又停下了。罗莎盯着死者,听到留言磁带里他的声音。

  “嗨,你好,这里是769——8053。现在我不在,不过我确实希望和你聊。所以请留言,随后我给你打过去……”

  他的眼睛似乎又黑又亮。有那么一刻,罗莎觉得它们满含泪水,非常潮湿,随即她意识到这泪水不在他眼中,而是在她自己眼中;不是为他而哭,而是为艾勒娜。

  “再见。”他的话没了。

  里奇空洞洞地望着。随后黑暗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里奇……”

  罗莎猛一抬头,转向那声音。

  “这人是你,特里萨。乞求他那晚见一见你。”

  特瑞感到有一肚子话要说。她妈妈的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我听见你为艾勒娜恳求,我转过身看看里卡多。随后我把枪放到他手中,用雨衣擦掉我的指纹,走到回答器旁。

  “你留言完毕,我关掉机器,销毁了磁带。”罗莎转过身,“你知道,我不想让他们认为你可能已来过这儿,那样他们会怀疑你。”

  “这是我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我强撑着走回车子,开车回家。

  “我去了底楼,把雨衣放进垃圾包中。清洁工第二天就会把它收走,等他们想找到它,雨衣早就会没有踪影了。

  “我爬上楼,去了艾勒娜房间。”

  罗莎眼里充满泪水。“她正在做恶梦,”最后她说。“我就抱住她,就像我过去抱着你,直到她入睡。”

  特瑞站起来,凝望着朵拉大街。罗莎安静地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已是深夜,特瑞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你让克里斯受到审讯,你让卡洛相信他是凶手。”她声音发抖,满含羞愧和悔恨,“你让我也相信他是凶手。”

  “看起来你总是看错男人,特里萨。先是里卡多,现在是克里斯。”罗莎声音很小,显得很难过。“我从没怀疑过在克里斯身上要发生什么事。不论是他们会逮捕他,还是你会相信他有罪。”

  特瑞从窗口转过身来,“什么时间成这样的?”

  “我让艾勒娜自己去想,”罗莎声音坚定起来,“我的沉默是严厉的,我知道。不过克里斯托弗是个异常坚强、富有策略的人。遇到他,我能感觉到这一点。”

  特瑞一阵无言的愤怒,她向她母亲走去,站在她旁边,低下头问她:“还有卡洛?”

  罗莎抬头盯着她,“卡洛,”她答道,“不是我孙子。”

  特瑞抓住她母亲的长袍,猛地把她拉了起来,“卡洛,”她怒吼道,“不是一个对小孩进行性骚扰者,”她把她母亲的铁青的脸紧紧拉住,贴近自己的脸,“你差一点儿送克里斯进了监狱。”

  罗莎没有反抗。“不,”她很平静,很体面地答道。“我从没有准备那样。况且现在他无罪释放,艾勒娜永远不必知道这一点。”

  “我呢?”

  “我已经及时告诉你了,特里萨。”

  “可是你没有,”特瑞又压低声音,“你做了你认为正确的。我也可以做我认为正确的。”

  罗莎厌倦地看了她一眼。“那么你打电话叫警察?把我送到监狱?加重艾勒娜的精神创伤?为了谁?——为了里卡多·阿里斯?”

  特瑞摇了摇头,“为了卡洛,特别是为了克里斯。他整个后半生,人们都会认为他是凶手。”

  罗莎的表情由疲惫转而变得恭顺。“那你就问他吧。让克里斯托弗·佩吉来做出判断。”

  特瑞慢慢松开她母亲。

  罗莎平静地盯着她,“还有,我想,你给里卡多打了两次电话,对吧?怪不得你相信克里斯有罪,也怪不得你现在这么内疚。”

  特瑞没有回答。罗莎看着她,又点了点头。“在审讯中,特里萨,你告诉他们你在八点半左右给里卡多打的电话,他告诉你他有约。可是很晚以后,你从来没给他们讲你又打了一次电话,而且里卡多没有回话。”

  “所以,在意大利,你发觉找不到里卡多时,你显得那么着急。所以你对警察隐瞒了你的第二个电话。因为你相信里卡多是在两次电话之间死的。”

  罗莎停顿了一下。“你认为是克里斯消去了留言。那是你永远不会谈到的。尤其不会对克里斯谈到。”

  (二十二)

  克里斯穿了一件白汗衫和一条蓝牛仔裤出来开了门。已是半夜两点。

  “我有事要告诉你。”特瑞说道。

  他看着她的脸。“好吧,我一直没睡,就在等你。”

  他们穿过宁静的房间到了书房,这是克里斯考虑问题的地方。室内一片漆黑;借着残留的壁火,特瑞看到桌上放着一瓶康涅克酒。

  他开了灯坐在沙发上,在微弱的光线中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她,非常关切但并不友善。“你怎么不说话?”他低声问。

  特瑞没有坐,“你没有杀死里奇,”她说。

  他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滑稽,“是这样,我知道。”

  “克里斯,是我母亲干的。”

  他的表情略略有些变化,眨了眨眼,随后又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你知道?”

  “我怀疑过。不过知道一件事毕竟不一样?”克里斯似乎陷入沉思之中,接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表情中有种莫名的东西阻止他走近她。他平静地问,“你想谈论有关艾勒娜的情况?”

  要是他再多说点儿什么或再多做点儿什么,特瑞想,她就会控制不住,“也是,也不是。”最后她说。

  火光闪烁,余烬渐熄。“那就告诉我她是怎么做的,”克里斯说,“我已经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她吃了一惊,“你知道有关艾勒娜的事?”

  他的脸色变了,开始有些谨慎。“我知道卡洛没有虐待她。”

  一阵羞耻感几乎要把她压垮。“卡洛没有,”她轻声说道,“是里奇干的。”

  “里奇?”第一次,克里斯很有些吃惊。“你母亲知道了?”

  “是的。”

  他突然站了起来,盯着特瑞,“然后她让卡洛悬在那里。”

  特瑞没有退缩,“她让你悬在那儿。”

  “我不是十六岁,”克里斯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好像他感受太多,已经愤怒不起来了。“你最好把事情全告诉我。”

  她的自制力已经降到了最低限度,这种时刻最为可怕。她看着他,把她知道的情况不假思索地全告诉了他。他的表情一直没变,他的身体出奇地纹丝不动。

  特瑞讲完时,感到精疲力尽。

  克里斯轻声说道,“你母亲理解她做的事吗?”

  “不,”特瑞声音低了下来,“我希望你能清楚,克里斯。”

  一丝自嘲的微笑。“我想我早就清楚了。”

  “你更清楚,”特瑞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话说完,“我曾经担心是你杀了他。”

  他看着她,“卡洛怎么办?”

  “我不知道,”失去了这么多,已经分不清真假了。“所以你应该有所作为,克里斯。至少你可以解救卡洛。”

  “没错。尽可能要让事情过去。”他歪着头,“可是你忘了艾勒娜。”

  特瑞屏住了气,“要是我母亲早告诉我有关里奇的事,我们就可以直接和他交涉。我就可以得到艾勒娜,里奇对卡洛的指控也就会无影无踪,烟消云散。”

  “没错。假如你是按希腊人的方式行事的话,事情就会是那样。”佩吉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控制他的怒气,随后他耸耸肩。“不过命运真会捉弄人,你母亲并没有那样做。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特瑞向他走去,仰着他的脸。“不要再讲‘我们’了。你和卡洛也该脱离痛苦,也该让我重新收拾破碎的家庭。我会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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