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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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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纳斯盯着文件,伸手去取,却又在中途停住了,他看着佩吉,“你想做什么?”他问。
“詹姆士·科特。”
萨里纳斯坐了回去,依旧看着佩吉,“这些资料牵涉科特?”
“没错。确切地说,科特是麦金利的私人朋友,是一个影响你案子的人。”
萨里纳斯又看了看文件,没有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佩吉点了点头,“你的谨慎是你的信用,维克多,因为你一旦让这个特别的妖魔出了瓶,你就无法控制了。即使有可能,我和约翰都不会让破坏仅限于布鲁克斯,美国律师协会很快会发现,最大的问题是,那些政客们正忙于在斯鲁凯姆与布鲁克斯之间,寻求他们的保护。”佩吉停了一下,以示强调,“怪不得有一次卡洛琳·马斯特提醒我正在树立一个强大敌手,这些人甚至有可能取消她联邦陪审团成员资格。不过,那种结果对我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如果你接受了这些资料,你就会冒犯科特的政治禅让。这样做也会把他变成你的敌人。”佩吉的声音变得冷淡,“你帮助去掉科特,维克多,否则他会去掉你。”
萨里纳斯继续缄默着。不过佩吉已经掌握了他的情绪:恐惧、野心、谨慎,突然知道了这些,他曾经把这看作机会,却有可能毁了他,他又看了看佩吉。
佩吉慢吞吞地问,“是还是不?”
萨里纳斯淡然一笑,夹杂着骄傲与算计,犹豫了半天,然后他把手伸到佩吉桌上,取走了文件。
萨里纳斯抓起母球,小心地瞄准八号黑球。他用粉滑了一下球杆,用球杆击出母球,清脆的撞击声,八号球准确地向外滚去,落进了角袋。
“好”。佩吉满意地说。
卡洛瞪着刚才放最后一个球的地方,“再来一盘。”他宣称,不是请求。
他们又布好球。过去九年,他们在佩吉的台球室里玩过无数次,卡洛先是成了佩吉的竞争者,随后在技巧上和他平起平坐了。佩吉对这倒不很在意,他只觉得这些是他和卡洛的交流方式。卡洛很小时,说话不多,靠掷红球交流——在最近那段沉默时期,佩吉甚至伤心地认为所有人除了体育游戏,不大可能有交流。
佩吉放下母球:“瞧着,”他突然说,“我把事情搞糟了。”
卡洛掂起母球,没有看他。母球滚出,白球冲进球堆,把球撞得四散,两个球滚到台角,掉进球袋不见了。
佩吉感到儿子很不合作,“好球,卡洛。”
他儿子扫了一眼球台上,“你没把事搞糟,”他说,“你搞糟了,两回事。”
“什么区别?”
卡洛又拾起球出击,“你搞糟了里奇的计划,对吧?更糟的是,由于我还是个孩子,我希望你好,当你不好时,我就很吃惊——并且愤怒,”卡洛击出球,视线离开球台,扫了一眼,“你很幸运,爸爸。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中,你是我在最困难时期感觉良好的一个,很长一段时间,你是我能够期望得到更多的唯一的一个人,正像我在审问中听说的那样。”
佩吉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卡洛转了个身,又去瞄准击球,“想一想做一个家长的蠢笨态度,哼!”
球消失了,“只不过有时是这样,”佩吉说,“其它时候,并没有这么糟。”
卡洛笑了,来了个擦边射,“我也长大了,你也不能总是为我操心,或者说为我烦恼。”
“我确实不想这样。”
一阵沉默,“那么你和特瑞间发生了什么?”卡洛问,又低头第五次击球。
佩吉扬扬眉,“我不知道你很关心。”他嘲弄道,不是开玩笑。
“特瑞和我有天晚上又一块吃饭了。我已经决定宣布大赦。”卡洛又笑了,“你知道,在我把事情推进至此之前,你已经厌腻我了。”
佩吉慢慢摇摇头。卡洛曾保护艾勒娜这一点立刻使他既忧伤又骄傲,根据特瑞的叙述,或许不只是保护了她。“你给了艾勒娜不少指点。”佩吉严肃地说,“即使我不再那么爱你了。你显得比特瑞更有个性,不过我也有权问问你。”
卡洛耸耸肩,第六轮击球。“特瑞是个好人,”他说,“要比她的实际生活好得多。”
佩吉犹豫再三,“什么促使你那么做?”
“我记得我曾经喜欢她,”卡洛回答,调整好位置,又击了一次球,球滚向球袋,球还没落他就低声数道,“第七个。”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佩吉问。
“两个原因,”卡洛又去击出另一个球,冲他父亲笑起来,“首先,她可以诚实地谈论她的感受,有时从头到尾都不漏。第二,她不像一个家长那样和我谈话,所以她比你更能和我这个年龄贴近。”他咧嘴笑得更开心了,“第八个”,他顺便说一句,“你输了。”
“我想出去玩。”艾勒娜说。
克里斯无罪开释六个多月后的一个凉爽的秋日,艾勒娜倚着窗户,阳光洒在她脸上。在她感兴趣的世界中,她更经常表现得像她以前那样是个外向性格的孩子。当她提到她父亲时,几乎从没有谈及他对她的虐待;不知是喜还是忧,艾勒娜念念不忘特瑞离开里奇前,他们三人在一起,过着一家人生活的时候。从某种比较残酷的角度讲,特瑞不得不承认罗莎对里奇的处理不错,艾勒娜用不着再去对付她父亲,不必再有负罪感和感到矛盾,也不再会陷入各种家庭法庭的访谈和监控。至于特瑞,也已经折腾够了,她再也不必见到里卡多·阿里斯了。
“为什么不去金门大桥公园?”特瑞说。
“好吧。”艾勒娜从临街的窗户转过身来,似乎很犹豫,“你觉得卡洛也会去吗?”她问。“他再也不和我玩了。”
特瑞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艾勒娜眼神飘忽不定。这话问得并不天真,特瑞知道,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艾勒娜已经领略到了一点她不再能见到卡洛的原因。“如果卡洛不在家呢?”特瑞问,“克里斯可以来吗?”
艾勒娜盯着地面,“可以,”她说,她似乎知道特瑞不会要卡洛来。
当克里斯和她们见着面时,他正拿着一个风筝,站在一大片橡树环抱的绿地中间。
“卡洛老喜欢放这个,”他解释说,“我想艾勒娜也许愿意一试。”
艾勒娜有点迟疑,“我愿试一试,”特瑞说,这倒是实话,她童年时代没放过风筝,她怀疑是否能让它飞起来。
事实证明她做起来很自然。
不一会儿,她就把风筝放到了高空,她让风筝随意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把它交给艾勒娜,挨着克里斯坐下。他们坐在一块毯子上饮咖啡,艾勒娜放着风筝,按着假想的飞行方向调整着线绳。克里斯看着,笑了起来。
“卡洛过去真的放这个?”特瑞问。
“阿哈,我也放,作为一个孩子,放风筝是我的一个主要禀赋——这种事你可以一个人自己干,旧金山又有这么好的大风。”克里斯笑了,“当然,卡洛总想自己一个人放,除了中国风筝,好风筝不多,老是不听他控制。”
他的话显得轻松,事实上他很喜欢卡洛。他不看特瑞,特瑞相信他们父子一定谈过艾勒娜——现在已不受里奇的要挟了。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风筝从艾勒娜的手中挣脱,忽喇喇往上窜,挂到了附近的树上,她仰着头看着,嘴唇发抖。当克里斯和特瑞爬起来帮助她时,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点迟疑地转向克里斯,“你能帮我把风筝取下来吗?”她终于问道,“你个子高。”
特瑞满怀喜悦地坐下来,六岁大小的女孩,她想,总是假定男人能做任何事。她突然又想起了里奇,感到一阵心痛。
看得出,克里斯不难够到风筝,只要把线绞几圈儿,就能把它取下来。
可是线绞在两棵树枝上,克里斯手叉着腰,瞪着树出神。
“我需要有人帮忙来取,”他说,“我要是把你扛起来,你能把它从那个枝子上摘下来吗?”
这和里奇的说法可完全不一样,特瑞想。艾勒娜盯着线绳,挂在她头顶足有五英尺高的树枝上,就好像是在建筑物的顶上。
“我不会让你摔下来。”克里斯说。
艾勒娜又犹豫了一阵儿,随后她转向克里斯,脸却扭向别处,她在他肩膀上伸出手臂,就像以前在里奇肩膀上。
克里斯把她高高举起,艾勒娜的头消失在一片茂叶之中,克里斯一手握着线绳,以防万一。他放下艾勒娜时,特瑞看到艾勒娜满怀喜悦的神情,随后是风筝。
克里斯笑了起来,“谢谢,”他对她说,“我一个人是取不下来的。”
艾勒娜紧抓着风筝绳,称赞他,“你知道苏茜·古德曼吗?”她问。
克里斯歪着头,似乎要想法回忆起来,“我想我不知道。”他说。
“她和我一样在一年级,”小女孩皱皱眉头,“有时我们是朋友,有时我们互相打斗。”
克里斯听了这话,又笑了起来,“有时候,朋友就应该是这样,”他跪下来把线绳绕在她腕上,“你是放风筝的能手,艾勒娜,至少放得和卡洛一样好。”
一提到卡洛,小女孩又带着风筝跑了起来。
克里斯又坐下来,“我想你并不会哄小孩子。”特瑞说。
他端起咖啡,啜饮了一口,“我从来没说我会,我只是说我没锻炼过,尤其是和小女孩。”
特瑞冲他开心地一笑,“你还是会哄,尽管——让她取风筝是真正的自我崇拜教育。”
克里斯笑了,“抗拒有魅力的女人并不难,”他说,“假定她们还是在一年级的话。”
特瑞笑得前仰后合,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是在嘲讽里奇。
她盯着克里斯。
他在看艾勒娜。不管怎样,特瑞知道他能意识到她在审视他,“我的确明白你想知道,”他说,“在卡洛经受这一切之后,如何看待艾勒娜。”
特瑞感到有些狼狈,她没法往下说,因他没注意她,他就猜出她的想法来。“我知道你为她感到遗憾,”她平静地说,“不过的确,我想我也如此。”
他转向特瑞,“发生在艾勒娜身上的事情是件悲剧,”他说,“我怎么可能为此而责备她呢?所以不要把事情搞得比现在还糟,好吧?”
你曾经很爱她吧?特瑞想问一问,可是她拿不准问题是否合适。
在十一月竞选前的两个月,麦金利·布鲁克斯被联邦大陪审团起诉。
正式诉因包括共谋破坏联邦竞选法,同时也侵害了克里斯托弗·佩吉的公民权利。事实上是指控詹姆士·科特的公然煽动,由于布鲁克斯的阻碍,导致了后来对里卡多·阿里斯的谋杀。证人包括杰克·斯鲁凯姆和政治咨议员乔治·诺顿,诺顿已获准免于公开他和布鲁克斯的谈话,斯鲁凯,是詹姆士·科特的一个助手。
起诉那天,佩吉和约翰·穆尔在城区会面,一起看晚间新闻,两位朋友坐在装有镜子的吧间,“吃下那些材料打搅你了吗?”
穆尔笑了,“一直是这样,直到十点,我还没有过去一半那么清醒。我也从没有这么多灵感,突然成了那些坐在我身边的那些人的政治喉舌,一大堆笑料与雄辩。更糟的是,醉后复醒使我无聊得掉泪。”
“也许你需要再增加点儿热情,比如去体育馆。”
穆尔不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在镜子前称体重?至少可以和别人一样成为嗜酒者,另外,还可以替代性地自我陶醉。通过你。”
佩吉笑了,随即,新闻开始。
一开始就是对布鲁克斯的指控,新闻广播女主持人,一头金发,有点儿像马拉·梅波儿,用那种专门用来宣布绑架和重大灾难的典型声音开始报道,“旧金山地方检查官麦金利·布鲁克斯今天受到指控,在五项诉因中,包括破坏参议员选举,随后又以谋杀罪审判旧金山著名律师克里斯托弗·佩吉……”
画面在换。麦金利·布鲁克斯紧绷着脸,匆匆忙忙从联邦大厦走出来,边儿上跟着他的个人律师。这一次,布鲁克斯没有向新闻界发表讲话,画面外,解说在继续。
“对布鲁克斯的指控集中在政治操纵者乔治·诺顿的听证上,后者涉嫌代表野心勃勃的地方长官詹姆士·科特和布鲁克斯交涉。根据大陪审团掌握的资料,诺顿称他把竞选资金汇集到里卡多·阿里斯那里,后者是佩吉先生一位同事特里萨·皮罗塔的离异丈夫,他们借阿里斯的婚姻案,利用这笔钱对佩吉先生和他的儿子进行耸人听闻的控告。在阿里斯被神秘地枪杀后,诺顿先生——被认为是詹姆士·科特的临时助手——又伙同地方检查官布鲁克斯设法不让警方发现里卡多·阿里斯和科特竞选之间的关系。
“在贝尔·埃尔的家中,詹姆士·科特矢口否认上述指控……”
科特出现在屏幕上,站在一棕榈树下,稍显紧张,但又很镇静。一群照相机包围着他。
“他显得有点消瘦,”穆尔评论道,“事实上更像个白仔,他似乎有点走神。”
佩吉点点头,“我还奇怪捧场的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来我把他们给忘了。”
科特开始说话了,“这个指控,”他的声音有些愤怒,“是那些反对我的个人干的,他们试图阻止我为全体加州人,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提高生活质量。我们希望雪除嫌疑,并且相信,不久之后……”
“麦克以二比一的优势出卖了他,”佩吉低声说道。
“两瓶派瑞尔水对一瓶坦奎利?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
屏幕上,科特的嘴唇无声地活动着,“无论如何,”主持人解释道,“有消息报道说,就在今天晚上,麦金利·布鲁克斯正商谈减少对他的指控,代价是提供他和詹姆士·科特会谈的证词。虽然商谈的结果尚不确定,对科特竞选提名的损害却是直接的和严重的。”
“值得为科特干杯,”穆尔说,“不管麦克是否拿他做交易。”
“赌注是什么,约翰,和谁一赌?”
“不必,谢谢。赌赢一件事应该是很高兴的事。麦克肯定会拿他做交易,只是要考虑一下市价。”
主持人又出现了,“今天的起诉似乎有助于反对派竞选者维克多·萨里纳斯成为地方检查官。当问及这一点时,萨里纳斯说,‘里卡多·阿里斯的行为很滑稽。这个起诉再次证明,正义的原则不要出卖,不论候选人多么富有,也不论他多有权势。”
佩吉看到,穆尔正露齿一笑,举起矿泉水来喝。
“至于佩吉先生,他自始至终一直保持沉默,他唯一的评论是,“我确信他们对待科特先生会比科特先生对待我十几岁的儿子更公正,当然,他也需要公平。”
穆尔急忙回头看佩吉,“胡说,”他说,“要把科特搞得和里奇一样肮脏。”
佩吉耸耸肩,“我想,这样更优雅,”他举起杯,“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让世界变得对卡洛更安全了。”
穆尔碰了碰佩吉的杯子,“你很无私,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发现你已经恢复了卡洛对你的关系,而且,某种意义上说,也夺回了你的自尊。”
佩吉笑了,“毕竟我们确实必须在此住下去,特瑞也得住下去。”
“的确如此,”穆尔顿了一下,向他投以赞赏的目光,“那么,”他轻声说,“谁杀死了里卡多·阿里斯?”
佩吉又笑了,“詹姆士·科特,当然是他。这一切不都是他干的吗?”
在克里斯卧室里,特里萨·皮罗塔安静地躺在克里斯身边。
刚过圣诞节,艾勒娜和罗莎一起共度圣诞之夜,有这么多玩具,她感到很幸福。里奇已经死去十四月,没有迹象表明艾勒娜知道真相。对于艾勒娜,罗莎很爱她,又和特瑞生活在一起,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于这种生活。想到这里,特瑞感到很满意。里奇的话题有如此巨大的爆炸力,或许很会潜藏一段时间,特瑞感觉得到艾勒娜出于孩子自我保护的本能,为了避免提到往事,在新生活中处处小心试探。一旦她失去父亲,反而更安全。
一想到最后一点,总是让特瑞伤心,她又转身朝着克里斯。
他轻松地睡着了,他表情沉静,没有倦意。他们刚刚做爱完毕,甜蜜而又从容,最后特瑞觉得自己都消失了。特瑞转身把头靠到枕头上,冲克里斯微微笑着,纯粹是出于惊喜和快乐,就像他们过去经常这么做的那样。做爱是这么好,特瑞想,它不再仅仅是逃避,而且成了归宿。只是在过了好一阵儿后,她才觉得不知道是往什么地方去。
“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吗?”她问。
克里斯笑了,“今天晚上,你的意思是?当然可以。”
“我是说第一次。”
他慢慢地点点头,“你为此失去了艾勒娜,不过今天晚上是我俩,不一样。”
她盯着他的脸,严肃起来,“我们还是一样的吗?”
他从她身边滑过,扳开她的膝盖打量着她,“我们永远不会和以往一样了,”他说,“我们经历的太多了。”
省略的话使特瑞忧伤地回想起过去的悲伤,她爱看他的眼神,“比如,”她回答说,“我曾怀疑你杀了里奇。”
他端详着她,没有一丝怒意,“是这样,我想永远会是这样。无论如何,我也许值得这么做。”
“你不值得这么做,克里斯,”她摇摇头,“让我伤心的是,我开始爱你更深,而你开始爱我更少。”
“这是你的想法?”
“是的,”特瑞突然流出了眼泪,让她自己也吃了一惊,“该死,我爱你这么深,而这事却损害了它,即使是我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仍然非常善良,对吧?而这一点多少帮助了我,可是每一天,我得到的越多,我感到我可能失去的就越多,我已经不做恶梦了,我谅解我父亲——不管怎样,我能忍受我母亲做的事,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也能忍受她对这事的理解。我能顶住这一切。我唯一不能顶住的是失去你。”
“你没有失去我,特瑞。”
“我也没得到你,”她感到自己的声音抬得很高,“天啊,我不希望我们的生活老是围绕着里奇转,可是它仍然是这样,对吧?因为你永远不会忘记发生过的事。”
“是的,我不会忘记。”他的表情并不显得友善,特瑞以为这是因为一个男人过于诚实不愿撒谎,而又没有更好的理由。“那么,你想对我们做点什么?”
你,特瑞想,又是以前那套办法。特瑞感到比她所能记得的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会容易受到伤害。她平静地问,“我希望得到你在波特费诺所希望得到的一切。我希望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希望你爱我,也希望你爱艾勒娜,正和那时我答复你的那样。”
他端详着她,“你觉得我们能那样吗?组织一个家庭?”
“我能,问题是你是否能,卡洛是否能。”
他眼神柔和,“你已经赢得卡洛,”他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帮助让他回到我身边的吗?要我追问我自己,甚至唤起我的同情很难,人们不是这么理解我的——甚至卡洛也不是这么理解我的。”
她抚摸着他的脸,“我理解你,克里斯,除了那四个月,我一直理解你。”
“我知道。”
“不要像是勉强接受,好不好?你觉得那样可以吗?”
他淡淡一笑,“我只是说它不是那样。”
她又摇起头了,“现在有点儿像你了,深不可及,我似乎总摸不透你。”
“那就一直试下去,”他脸上挂着笑,“因为你要是停下来,我想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特瑞看着他,满脸疑惑,“已经破坏了,”他轻声说,“已经伤害了,我们经历的事情极少有人经历过,”他吻了吻她的前额,“我相信你,特瑞,我一直相信你。如果你认为我们能组织一个家庭,那么我们就能,因为我一直很爱你,用不着去试。”
这是,特瑞想,经历几个月的怀疑后。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眼眶里饱含泪水。
克里斯托弗·佩吉把她搂过去,“那么你准备和我结婚了,”他说,“或者我还必须再问你一下?”
特瑞伏在他肩膀上,笑了。任何人在瞬间感受了这么多事情,她想,都一定会疯的,“是的,”她挤出了一句话,“我要和你结婚,可是卡洛呢?”
“卡洛?噢,我确实需要问问他,过几天。”他声音柔和,“卡洛当然很高兴,不过他说他会告诉你,他不照看孩子。”
现在,克里斯睡着后,特瑞看到他脸上挂着笑。
她会爱他,她知道,比他过去得到的任何爱都要深。同时,她也会这样去爱艾勒娜。无论生活带给了她其它什么,艾勒娜对一个父亲的梦想,最终将不再是里卡多·阿里斯。因为这一点,也因为她自己,特里萨·皮罗塔深深感恩。
第一次,佩吉走进了蒙塔希诺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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