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之恶灵猎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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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都被慕南冰猜中，便啐道：“什么同事，八成就是赵诚干的。
　　”
　　慕南冰此时脸色凝重，对我说道：“不行，赵诚会出事，我们赶紧去看看。”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往老赵家奔。
　　我被他拉着只好跟着他一起跑，边跑边问道：“你确定赵诚会出事？你不是说他是始作俑者么？”
　　慕南冰没说话，只是拉着我跑到老赵家门前才停下。
　　我顺了顺气儿，而慕南冰此时去拍老赵家大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应声出来开门。而这个时候，我听到巷子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得，刘飞跟那位大哥也赶了过来。
　　此时赵大爷开了大门，一开家门瞧见门口站着四个人，一时有点发怔。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他看清了刘飞和那位大哥，问道：“怎么是你们啊？这俩小伙子是谁？大半夜的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慕南冰直接问道：“大爷，赵诚在家么？我们找他有急事。”
　　赵大爷怔了怔，说道：“在呢。早就睡下了，那进来吧。”
　　赵大爷带着我们四个进了门。我看着慕南冰凝重的侧脸，心想：操，万一人家赵诚好端端在家里呆着，我们四个怎么解释？怀疑人家死了所以来看看？
　　此时，我们跟着赵大爷走到赵诚卧室门前。赵大爷敲了敲门，喊道：“小诚，小诚？来客人了，快起来！”
　　赵大爷嗓门洪亮。喊完这一句，赵大妈都起来从屋里出来了，却也不见赵诚屋里有动静。
　　慕南冰的脸色更凝重，便对赵大爷说：“大爷，我怕他出事，您赶紧想法把门弄开。”
　　赵大爷一听这话，也觉得赵诚有点奇怪。再怎么说，这又敲又砸又喊的，他也该听见了吧？
　　幸好这时候是夏天，赵诚的卧室窗户是开着的。虽然拉着窗帘，但是只要把纱窗卸掉，从窗户就能进到屋子里。
　　于是刘飞跟慕南冰赶紧动手去鼓捣窗户。院子里的灯光虽然不够亮，但倒是不怎么影响他们的动作。
　　很快地，两人将纱窗卸掉。而刘飞一把将窗帘扯开。在他扯开窗帘的瞬间，一张狰狞的脸突然出现在半明半暗的夜色里。
　　刘飞“嗷”了一嗓子，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我稳了稳心神，去看窗户上那张脸。
　　却见那人瞪着眼睛吐着舌头，脸紧紧贴在窗棂上，一根绳子吊在窗框的横梁上。想来这个人是活活吊死的。
　　赵大娘看到后，当场昏了过去。赵大爷哀嚎不已。
　　我跟慕南冰对视一眼。我心想：赵诚还真他妈死了。


第八章　枕边鬼　上
　　赵诚就这么死了。
　　桌子上留下了遗书，交代了自己做的一切，说是怕自己家房子被人收回，一家老小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才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想把以前的房主一家都害死。
　　但这个解释却让我跟慕南冰不能认同。第一，赵诚只是个乡村小学老师，他哪儿学会的这种邪术？第二，赵诚就算真的怨恨老大爷一家，那这下毒咒也下得太狠了，好像他们之间的仇怨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当然，我不认同的是第二个问题，而慕南冰不认同的是第一个。
　　但赵诚死后，老大爷家的确家宅平安，再也没出过什么事儿，所以我们也算完成任务，踏上回苏州的火车。
　　虽然这次的任务没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但结果却让我们俩心情都不怎么好。
　　回苏州的路上，我拍了拍一直在上网查资料的慕南冰，叹道：“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柯南的命？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
　　慕南冰没接我的话茬，反而说道：“奇怪啊，我那晚在赵诚的屋子里看到一个台式电脑，就去查了查他的上网记录。其中有一个网页很奇怪，我看他的上网记录中多次打开过，但是我输入这个网址，却怎么都打不开。”
　　我说道：“你什么时候去看人家电脑了？”
　　慕南冰说道：“大家都乱成一团的时候。”
　　我叹道：“你还真是一朵奇葩。那可能是人家网站今天正好休息，在调整呢，上不去是正常的。也可能是网络问题，导致信号不好上不去。”
　　慕南冰说道：“我从昨晚一直在试验，今天还是上不去。算了，不试了。”
　　说着，慕南冰关了电脑，对我说道：“只是我总觉得最近某些事儿不大对劲。从我们接的第一个案子开始，到现在这个，其中很多邪术都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懂的。按理说，厉害的降头师或者方术师，通常集中在几个地方。比如泰国和台湾。咱们大陆虽然卧虎藏龙，高人不少，但政府对于邪教和邪术的打压力度很高，所以很多人不会去明着从事这一行，或者显山露水。可是我瞧最近这几个大案子都很有些意味。怕是背后有什么邪恶组织在活动。”
　　我听了他的分析后，失笑道：“我说，你是不是看推理剧看多了？这几个人住在不同的地方，相隔千里，所处的社会地位也不同，怎么会有什么联系？”
　　慕南冰说道：“我只是感觉。
　　”
　　我正想说：“你又不是个女人还靠直觉”的时候，却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操，是胖子这货打来电话。
　　按下接听键，只听胖子在手机中嚷嚷道：“冯喆，你小子去哪儿了？！我从台湾奔到祖国大陆的怀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结果到了你那店门外，大门却锁着。”
　　我说道：“别提了，在火车上呢，明天下午到。这次的活儿没什么钱赚，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胖子说道：“你跟慕师弟在一起吧？正好，我以前一朋友让我去帮他一个忙，咱们仨同去一趟。这朋友有钱，这次的出场费用肯定不低。”
　　我说道：“那你跟慕南冰去不就成了，扯上我干嘛。”
　　胖子啐道：“给你钱赚你还不要，靠。其实认识这位朋友，还是你介绍的呢。不过你知道了，有钱人都很抠门。在上次帮他解决一个麻烦后，他就留了我一个手机号，说以后有事儿还找我。结果这不就不用付给你中介费了么。”
　　我翻了翻白眼：“好吧，你说我们在哪儿见。”
　　胖子说道：“这次我们得去扬州。你们在扬州火车站等我，我尽快赶过去。”
　　我挂了电话，将事情跟慕南冰简单讲了讲。慕南冰表示同意一起去，于是我们俩找到一个合适的站点下了火车，转车又去了扬州火车站。
　　在那附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胖子便赶了过来。
　　见到胖子之后，我们立即给那客户打了电话。那客户本就是扬州人，接了电话之后立即赶了过来。等见了面我一看，靠，果然认识。这人叫陆有信，是个开货运公司的老板。前几年经济危机，陆有信的公司经营不善濒临破产，这货竟然去请降头师养小鬼帮自己转运。可惜他自己心急，养了个比较厉害比较刁钻的小鬼，结果闹得自己家宅不得安宁，才找到我，让我请了胖子给把小鬼送走了。
　　这会儿看来是他又不知道惹什么事儿了，总不至于不受教地又养了一只小鬼。
　　陆有信看到我之后，比较尴尬。我笑道：“陆先生，您家的鬼又跑路了啊？”
　　陆有信尴尬地笑道：“这次不是啦。这次更严重啊，我老婆都快成植物人了啊。”
　　胖子说道：“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这会儿我带了我一师弟过来，他可是高手，管他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您出得起钱，我们就能给您把他送走了。
　　”
　　陆有信赶紧点点头：“钱没问题，没问题。”
　　我心中暗叹：胖子这算是钻钱眼儿里了。
　　陆有信将我们带到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开始讲述他的经历。
　　据陆有信讲，从几年前在他家作怪的那个小鬼被我们送走之后，陆有信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几年后又重新步入正轨，甚至比之前更赚钱。
　　但前一阵子却突然出了问题。首先是自己总做噩梦，莫名其妙发脾气。他老婆以外他是因为做生意压力大，有点心情抑郁，所以就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所以陆有信便听了老婆的话，经常去心理诊室看看。
　　第一阶段的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陆有信渐渐不做噩梦，而根据心理医生的建议去生活，心情也慢慢好起来。觉得有效果后，陆有信便经常去看心理医生。
　　但陆有信的身体倒是没事儿了，他老婆反而渐渐身体虚弱，最后竟然一睡不起，变成了植物人。而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说他老婆一切正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植物人。
　　我听到这里，并没觉得哪儿有不对的地方。而慕南冰跟胖子也没说话。陆有信一看我们都沉默不语，心中也没了底，便问道：“这是不是很麻烦？”
　　胖子说：“麻不麻烦的，也得看看你们家再说。现在你老婆在家还是在医院？”
　　陆有信说：“既然医生说没什么办法，我就把她接回家了。”
　　胖子说：“那正好，我们连她一并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四个直奔陆有信的家里。陆有信住的地方还不错，是个高档住宅小区。
　　我们进了陆有信的家，见装修还算不错，有点品位，不跟那些农村暴发户一样土气。
　　陆有信家里是三室两厅。陆有信的老婆躺在卧室里，果然跟植物人一样安安静静地。
　　但慕南冰走过去端详了几眼陆有信的老婆，眉头皱了皱，便在卧室里四处逡巡。
　　胖子也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慕南冰说道：“师兄，你瞧陆夫人的脸色，不大对劲。”
　　胖子于是走过去看了看，说道：“确实，脸色灰白，印堂略微发黑，好像是中邪的征兆。
　　但是这屋子里好像没什么问题，屋里的各色陈设也没犯了什么风水大忌。”
　　慕南冰没有说话，眼神却落到了斜对面的一只穿衣镜上。
　　我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却见一只偌大的穿衣镜斜对着卧室中的床，正好将陆夫人的脑袋照在里面。
　　慕南冰皱了皱眉，问陆有信：“你家的镜子干嘛放在那么诡异的位置？”
　　陆有信叹道：“是我老婆，她特喜欢照镜子，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是她坚持把镜子放在那里的，方便一下床就去照照镜子看。”
　　慕南冰走到镜子面前，疑惑地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胖子走过去说道：“哎呀你别看了。镜子一般都有辟邪的功效，要是有人利用镜子做什么邪术，那得大有道行，否则得以反噬，自己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慕南冰笑道：“师兄，你这急脾气还是改不了。我怎么觉得这镜子怪怪的呢？不然，我们仨晚上自己来照照看？”
　　我跟胖子差不多的意见，觉得慕南冰有点草木皆兵了。但鉴于前几次的经验，慕南冰从来没有出错的时候，便有点犹豫地看着胖子，说道：“不行我们就晚上再来看看？”
　　胖子看了看陆有信：“这就得看陆老板的意思了。我们打算晚上亲自来测测屋里有没有什么问题，你同意么？”
　　陆有信点头道：“当然同意，只要能治好我老婆。”
　　刚说到这里，我们听房门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转头一瞧，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们。
　　陆有信忙跟我们介绍：“这是我儿子陆睿，在读大学，现在放暑假回家了。”
　　我们简单打过招呼，陆睿说是想来看看他妈。但见我们都在，他也没停留，又转身出去了。
　　此时时间还早，陆有信去帮我们打扫他家那间一直空置的房间，当做客房来住。
　　我跟胖子商量着先去吃点东西什么的，然后坐下来计划下晚上的行动。等我俩想要问问慕南冰要不要一起的时候，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看。
　　我戳了戳他：“房门有什么问题？”
　　慕南冰说道：“不是房门，是刚才那个小孩。很奇怪啊，我瞧见他脖子上戴着一只玉佛，而两只手腕上又缠着佛珠，甚至脚踝上也带着桃木的辟邪物。你说这说明什么问题？”
　　我感叹道：“这说明你眼睛很毒，这才多会儿工夫，你就把人家脖子和四肢上佩戴的东西都给看了一遍。”
　　慕南冰说道：“如果是你，佩戴辟邪饰品的时候，难道会戴这么多么？”
　　我摇了摇头：“这倒是不会。那你说他这什么意思？非主流？现在90流行这些，咱们不懂人家年轻人的欣赏水准。”
　　胖子凑过来说道：“你看清楚了？”


第九章　枕边鬼　下
　　慕南冰说道：“当然。”
　　胖子说道：“一般来说，戴这么多东西，又戴在这些部位，是为了防止邪灵入侵。可是，这也说明他家人知道些什么，或者是这屋子不干净？”
　　慕南冰说道：“这也不对。就算是觉得或许家里有邪物，那为了辟邪，也不至于把全身都挂满这些辟邪的东西。我怎么觉得像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刚才那个陆睿招惹上什么东西，心虚，所以挂了满身的辟邪物，只为了保命。”
　　我白了他一眼：“瞧你越说越玄了。”
　　慕南冰冷笑道：“今晚看看就知道了。”
　　下午我们在附近逛了逛，看了看扬州风物，然后我瞧着他们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这会子是两人商量着买的，但是东西依然奇怪。首先是去超市买了白醋和烈酒，又从一家小店买了桉油。而胖子从自己包里掏了半天，找出两包东西。我一看都是粉末状的，便问他这都是些啥。胖子解释说，一包是乌贼骨，另一包是海蒺藜。这些东西但听名字就觉得很奇怪，我表示不理解。胖子也没多解释，只是对慕南冰说：“这些差不多够了。不过我没有海龟壳。”
　　我一听这些东西，觉得这俩可以摆个地摊卖中药了。海龟壳，正常人没有背着这玩意到处跑的吧？但没想到的是，慕南冰竟然点了点头，说：“我带了。”
　　我当时就对他们俩五体投地了。
　　继而我们又去一家小中医馆要了点荇草灰，这才算完。
　　忙活完这些，也已经日落西山了。陆有信打电话来，说要请我们吃晚饭。胖子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不多会儿，陆有信开了一辆SUV车型的不知道车停在我们跟前。
　　说起来本人也是穷人一个，名车车牌也只认识广为传颂的那几个。但这车确实不错，看上去特帅，而且空间足够舒服，坐在里面也很惬意。
　　陆有信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陆睿。小孩比较安静，也不大说话。慕南冰倒是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后来陆睿被慕南冰盯得不自在，便问道：“您看什么呢？”
　　慕南冰说道：“我是好奇你，为什么全身上下戴了那么多开过光的东西？”
　　陆睿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他爸一眼。陆有信便解释道：“这不家里人总莫名其妙出事么。我就让他戴点辟邪的。其实我也戴着呢，脖子上戴着狼牙，手腕上也挂着佛珠，都是辟邪的。”
　　慕南冰冷笑道：“陆先生，你如果真想我们帮你解决问题，你就得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们，不能有隐瞒。
　　不然我们如果准备得不充分，也耽误你家里的事儿不是。”
　　陆有信一听这话，立即沉默了。我从后视镜去看他的表情，见他的脸色有点尴尬和沉郁，不由心想：操，慕南冰这货绝逼腹黑，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有什么隐瞒呢。
　　车子到了酒店跟前。我们下了车直接去了包间。落座后，陆有信将门关好，这才叹道：“慕先生，唐大师，说起来惭愧，我家里的事儿我的确是没说明白。”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陆老板，您这是不信任我们吗？你放心，只要钱给得合适，您那什么秘密我们根本没兴趣记住。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我翻了翻白眼，胖子现在的口头禅都改成“只要钱给得合适”了。
　　陆有信叹道：“事到如今也不好隐瞒了。事情得从前年冬天说起。那时候我们家陆睿有个女朋友，也是扬州人。因为两人一起在西北那边上学，就认识了，开始处得还不错。后来出了点问题，我们家小睿要跟她分手。结果那姑娘一时没想开，从教学楼上跳下去自杀了。”
　　我看了看陆睿，他低着头没说什么话。
　　陆睿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慕南冰说道：“没什么，既然你不想说也罢了。吃完饭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氏父子再没怎么说话。
　　我们几个吃完后，又回了陆有信家里。此时天色入暮，陆有信打开大门，我伸头看了看，没觉得哪儿有什么不舒服不对劲的地方。
　　走进卧室的时候，陆夫人也还是躺在床上，没什么反应。
　　我下意识地去看了眼那镜子，镜子中映出我的影子，并没什么奇怪。
　　慕南冰对我跟胖子说道：“等到差不多十二点再说。”
　　于是慕南冰跟胖子准备了几张符纸。我依旧不知道这是什么符，胖子解释说，这是祛解符，是解除邪术所用。
　　准备完后，慕南冰到卧室陆夫人的床头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回转了来。继而，慕南冰推开陆睿的房间看了看，继而站在门口愣住的样子。
　　我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瞧，顿时吓了一跳。陆睿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佛像。从观音菩萨到如来佛祖，各色佛像瞪着眼睛看着我俩，看得我心里发毛。
　　看来，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数量过多，都会给人造成一种诡异的不舒服感。
　　我笑了笑：“看来陆睿很缺乏安全感啊。”
　　慕南冰冷哼一声，关上房门。
　　接下来我们三个处于休息状态，等候半夜十二点的到来。陆有信父子也睡不着，便陪我们一起等。陆夫人变成植物人后，陆有信便搬到陆睿的房间去休息。
　　不过我觉得他父子俩肯定胆子都不大，进陆睿房间不过是想图个佛祖保佑，让佛祖的佛像镇住邪灵。
　　终于挨到了十二点，我顿时也精神一振。此时，胖子关掉了所有的灯，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只白蜡烛点了起来，递给我一只，让我点着跟着他们进卧室。
　　走进卧室中，蜡烛光映出我们在镜子中的影子，总觉得诡谲，有点狰狞。但越是觉得诡异，我越想盯着仔细看。看来看去，我突然看到自己的脸扭曲成一个女人惨白的流血的脸。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以为是幻觉，于是动了动自己的影子。突然我就发现，我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镜子里是这个女人瞪大眼睛满脸流血的脸。
　　我推了一把身边的慕南冰，哆哆嗦嗦地说道：“镜子里有鬼！”
　　慕南冰点了点头，手中夹了祛解符，但是没动手。
　　胖子嚷道：“快贴到镜子上！别让她出来！”
　　说着，胖子将手中的祛解符贴向镜子。但正当他伸出手去的时候，镜子里的女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住胖子的胳膊，将胖子拖向镜子里。
　　胖子赶紧丢掉白蜡烛，转身去抽背后背包里的桃木剑，一剑砍向那恶灵的胳膊。瞬间，那恶灵就将胳膊缩了回去。
　　胖子赶紧退后几步，扶了扶心口，说道：“唉这女鬼还真神出鬼没啊。”
　　虽然表述起来比较简单，但是刚才的确是凶险万分。
　　但这会儿，镜子里又恢复了原状，没有什么恶灵，也没有女鬼。
　　我对慕南冰啐道：“刚才你干嘛不帮忙？！你为什么不去贴符纸？”
　　慕南冰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贴纸的话，那女鬼就要将我拖到镜子里，我还贴个屁。”
　　我啐道：“原来你又拿别人去试探！”
　　陆有信继续说道：“那姑娘跳楼的时候，正是小睿从教学楼下走过的那一时刻，结果就把我们家小睿给吓坏了。
　　后来小睿就总做噩梦，梦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来找他。本来我以为是他见了那姑娘的死状所以害怕了，就做这个梦。但那之后，他的梦一直没断，身体也渐渐差了起来。我怕是冤魂索命，便去弄了些开过光的辟邪佛珠之类给他戴。后来倒是真没什么事了。但是最近，我常做噩梦的时候，也突然梦到同样的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站在我的枕头边盯着我。”
　　我听了他的解释，觉得越来越乱。既然是陆睿惹的事儿，而且是在学校的时候，那冤魂怎么会被带到千里之外的家乡呢？这东西又不能寄快递，还穿山越岭的。
　　慕南冰沉吟半晌，喃喃道：“枕头边儿？”
　　陆有信叹道：“那可不，就在枕头边儿上，吓人的。有时候会梦到她就变成了我的枕头。后来我问我老婆，梦到同样的梦没有。她说没梦到，说我压力大，胡思乱想。后来我又戴了些辟邪的东西，然后没事就去跟心理医生聊聊，果然好了。只是现在我老婆却突然这样，我实在是受不了，可是也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跟那个女孩子有关。”
　　胖子叹道：“你说这个姑娘有啥想不开的，人家要分手她就跳楼，这幸好只有一个男朋友，要多几个的话，命还不够用的。”
　　我戳了他一下，示意他在人家当事人面前不要说些风凉话。
　　没想到胖子刚闭上嘴，那边慕南冰又说道：“单单是分手就跳楼，不大可能吧？陆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一听，心想：操，你就不会说句人话吗？


第十章　六方分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