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明尊焚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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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起了床出门才知道已经中午了，郭嵩阳和阿飞早就已经吃过早饭，现在正在小店的后院切磋剑法——他们俩也不是真打，就是过过招，讨论讨论剑术什么的。
　　看到这两人出了房门，郭嵩阳还默默地投过来一个“你们俩怎么这么肉麻”的眼神，很明显这两人这么迟才起床让他想到了某些很肉麻的事情。
　　阿飞叹了一口气，小声对他说：“习惯就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吃午饭的时候，郭嵩阳向李寻欢提出了决斗的请求。
　　裴戎昭白了他一眼，“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打不过他的。”
　　郭嵩阳一脸严肃：“这只是你说的，我跟他之间一日不分胜负，我就一日不能安心。”
　　李寻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该知道我们两人若是交手，或许就会有一个人死去，因为我没有把握能够对你留手，你也同样没有。”
　　郭嵩阳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想和你交手，”李寻欢干脆地说，“如果是在以前，我说不定就会同意了，可是现在我还有些东西放不下。”如果死了，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阿昭？
　　郭嵩阳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了裴戎昭，然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要是我们不尽全力呢？我只用七成的功力，你也只用七成如何？就像我刚才跟阿飞切磋一样。”
　　李寻欢看到他看向裴戎昭，顿时就心虚了——要是被阿昭看出来怎么办？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还有些东西放不下”说得太直白了，阿昭又不笨，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肯定会怀疑的。
　　但是郭嵩阳已经退了一步，他当然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就在小店的后院里交上了手。
　　虽然裴戎昭断定郭嵩阳打不过李寻欢，但是那只是他自己平常观察李寻欢的时候推断出来的，他其实还没真正见过李寻欢出手的样子。
　　战斗中的李寻欢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好像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辉，他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平常都是斯斯文文的，脾气也一直很温和，所以裴戎昭从来没机会看到他这么光芒璀璨的一面。
　　他看得有些呆住了。
　　郭嵩阳的剑法很美，也很可怕，李寻欢的方圆三尺之内，都被他的剑气笼罩了。
　　然而李寻欢却直接用一把小小的飞刀迎上了他的剑锋，“叮”的一声轻响过后，漫天剑气消散无踪，李寻欢的飞刀已经被削去了刀尖。
　　看起来李寻欢像是败了，然而郭嵩阳却苦笑道：“我输了。”
　　李寻欢微微一笑，“你未尽全力，其实这结果也未必就准确。”
　　郭嵩阳摇了摇头，突然大笑道：“败了就是败了，难道我是输不起的人？你可知道其实说出这句话，我心里是很痛快的？”
　　刚才李寻欢有三次机会可以取他的性命，但是却都没有出手，而现在他的杀气已尽，刀尖被削断了，郭嵩阳本可以趁机置他于死地，却干干脆脆地认输了。
　　李寻欢便也畅快地笑了起来，要邀他去喝酒。
　　裴大爷眉毛一挑，“我昨天说什么来着？谁准你喝酒了？”
　　然后这人很不厚道地对郭嵩阳勾勾手指，“走，老郭我们喝酒去。”
　　李寻欢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不喝就不喝了。”
　　“算了，”裴戎昭看他可怜成这样，凑过来揽住他肩膀，“今天特殊情况，允许你喝两杯。”
　　可是这酒终究没有喝成，因为他们从后院来到店里正要开始喝，就听到对面的兴云庄有人用力地敲门，一边敲还一边喊：“请问这里是龙四爷的公馆么？在下等特来拜访。”
　　几人都知道，恐怕那些想要兴云庄所谓“宝藏”的人已经来了，因为今天已经是九月十五。
　　李寻欢到了门口掀开帘子往那边一看，就看到兴云庄的大门已经打开，昨天刚被裴戎昭赶跑的那些金钱帮的人除了已经死掉的“毒螳螂”唐独以外，全都出现了，他们的手下还带了一些礼物，好像真的只是上门拜访一般。
　　裴戎昭问他：“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今天是诗音的生日，我本来不想今天过去的，因为她肯定不会见我，可是那些人既然已经找上了门……”十多年前的时候，林诗音每次过生日都是和他单独过的，那时候是两人最开心的时候，只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林诗音又怎么会愿意在这一天看到他？
　　“不过郭兄就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去了，”他满脸歉意地对郭嵩阳一笑，“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私事，也不好把郭兄牵扯进来。”
　　郭嵩阳刚才听到他说什么“她肯定不会见我”就知道这个是他的私事了，大概还是不怎么方便让别人知道的私事，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给我传信，裴兄弟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
　　几人就此别过，李寻欢带着裴戎昭和阿飞，终于也敲开了兴云庄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继闪瞎了金钱帮、郭嵩阳以及那些路人甲之后，两只终于要开始闪瞎林诗音啦哈哈哈哈！我能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吗！艾玛好激动！我要闪瞎她闪瞎她闪瞎她！
　　第三十一章“我是你的”
　　李寻欢敲门的时候，来开门的是一个麻脸老头；老头看到他就惊了一下：“您是……李大爷？”
　　李寻欢点头；跟着他进了门；才看到周围的景况就皱起了眉，“这府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如此破败？”
　　麻脸老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拿不准他是上门来寻仇还是来探望故人的，只好含含糊糊道：“龙四爷走后，许多下人人心惶惶，竟然偷了府里很多东西就逃了，龙四爷走时也没留下安家的费用；夫人本还有些首饰，但是这大半年来也变卖得差不多了。”
　　李寻欢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听说林诗音不要他命管事送去的东西；还以为她自己能把日子过好，谁知道她竟然还是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当初他把李园给她做嫁妆的时候，除了这房子，可是还有店铺的，怎么就成了这样？虽然她从来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弱女子，但是嫁人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得持家？看来还是过去龙啸云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原本这也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却没想到龙啸云会丢下一对孤儿寡母一去不回。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解决金钱帮的事。于是他问道：“今天是不是有客人上门？”
　　麻脸老头一听到这个就高兴了，“是啊，难为那些人还记得今天是夫人的生日，特地送了八色礼物来拜寿，其中还有用纯金打成的大钱，足有四五斤重呢，我倒真没见过有谁出手这么大方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前厅里呢，夫人本来不愿意收下他们的礼物，但是那些人却坐在前厅不肯走，说自己是龙四爷的朋友，夫人没法子，只好叫少爷在前厅陪他们了。”麻脸老头赔笑道。
　　李寻欢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厅走过去。
　　裴戎昭虽然早就听他说他已经放下了林诗音，但还是不放心，怕他因为林诗音境况凄凉又对她重新有了什么怜惜之情，赶紧大步跟上他，小声在他耳边警告：“你可不能再惦记她啊。”
　　李寻欢闻言忍不住苦笑，“我干嘛要惦记她？我都说过我早就放下了，现在只是看在亲戚情分上，我要惦记也是……”也是惦记你啊……他这样想着，差点整句话都说了出来，好在这时候前厅到了。
　　厅中只有龙小云在陪客，客人自然就是金钱帮那些人，然而不管是主还是客，所有人在看到李寻欢三人进门的时候都惊得站了起来，原因无他，只因为站在李寻欢身边的人是裴戎昭。龙小云之前被裴戎昭吓破了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虽然裴戎昭自从血战兴云庄之后再没出现在他面前，但是这大半年来，对方在江湖上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兵器谱高手的消息却三天两头就传到他耳朵里，再加上他老爹又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可以说他真的是时刻担心会被裴戎昭这个“大魔头”找上门来。至于金钱帮的人，他们昨晚才吃过裴大爷的亏，身上的伤还痛着呢，对他又怎么会不心有余悸？
　　然而龙小云明显很明白，目前对他来说金钱帮才是最大的敌人，即使他害怕裴戎昭，但仍然可以借李寻欢的势把这些人赶走。
　　因此他马上热情中含着一丝委屈地迎上前来，对着李寻欢深深地拜了下去：“表舅，侄儿见过表舅。”
　　李寻欢将他扶了起来，问他：“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龙小云一脸委屈，“侄儿也不明白，这几位大叔非要见到娘，还要参观咱们家的园子，可是这大半年来，因为没人打理，园子已经荒芜了，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娘身为女眷，也实在不愿意跟外人打交道的。”
　　李寻欢当然知道他是想借自己的势，那份热情和委屈大半都是装出来的，但是他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替林诗音解决这个麻烦，便也对着金钱帮等人微笑道：“我知道各位是来找宝藏的，可是我在这里长大，却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宝藏，各位还是不要相信那些小道消息的好。”
　　那些人当然不愿就此离去，其中善使飞枪的兵器谱第四十六名燕双飞还想挑战一下到底是他的飞枪快还是李寻欢的飞刀快，结果被李寻欢一刀命中咽喉，连飞枪都才飞出手就因为他死了而中途力竭掉在了地上。这可怜的家伙，本来之前挑战的时候还专门要求裴戎昭不能出手，却没想到李寻欢同样也很要人命。
　　金钱帮的人最后还是走了。
　　龙小云欢欣鼓舞地凑到李寻欢身边，满脸崇拜地说：“表舅你真是厉害，娘要是知道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我们去见娘吧！”
　　李寻欢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既然阿昭不喜欢他见林诗音，那他不见就是——然后摸了摸龙小云的脑袋，说道：“不用了，本来有些事情要交代她的，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跟那群人周旋那么久，我便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龙小云眼睛一亮，“表舅你要说的是宝藏的事吗？我们家真的有宝藏吗？”
　　李寻欢摇头苦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这传言准不准确？我只是想说，眼下这么多人盯着你们，这里恐怕不安全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避避风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安排管事帮你们的。”
　　龙小云扯住他的衣袖，“表舅你真的不去见娘吗？”
　　“不去了，”李寻欢看了裴戎昭一眼，说道，“你和你娘商量一下，如果愿意出去避避风头，就去东市的李记绸缎庄找掌柜的给我传信。”
　　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在厅后响起来：“你是不敢见我吗？”
　　林诗音大步走了出来，恨恨地盯着李寻欢说道：“你根本就不应该入关来！我们的生活本来很平静，都是因为你！你回来以后就把一切都扰乱了！”
　　她的声音本来也算好听，但是现在却因为语调太过刻毒显得尖锐无比。
　　“你也不必再对我们施恩，因为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这些我都知道，”林诗音凄然道，“我们已经承受不了你的恩惠，你若是想要借施恩的机会做些什么，那你就找错人了。”
　　李寻欢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林诗音心中竟然是这样看他的，就算已经把对她的那段感情放下，但是骤然听到她这么说，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地晃了晃身子，只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
　　裴戎昭赶紧伸手扶住他，揽着他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满脸杀气地看向了林诗音——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个女人的自我感觉到底是有多良好？虽然李寻欢以前对不起她是事实，她要恨他也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和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她难道不明白他的品格是怎么样的？她怎么能用这种眼光看他？怎么能用这种话来玷污他？
　　他低下头看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李寻欢苍白的脸，忍不住对着林诗音冷笑一声：“你以为他要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他想要挟恩图报，想要你这个丈夫跑了的老女人对他以身相许？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诗音瞪大了眼睛，身子也晃了晃——这回轮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戎昭了。
　　李寻欢皱了皱眉，拉了拉裴戎昭的手，“阿昭不要说了……”裴戎昭维护他他是很高兴，可是被裴大爷毒舌攻击的却是他的亲表妹兼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这叫他怎么能不为难？
　　裴戎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怒火更盛，干脆把他拦腰一抱，占有性地抱进了怀里，对着林诗音冷冷道：“看清楚了，他现在是我的人，除了我他谁都看不上，你少给老子自作多情！”反正江湖上都已经把他们俩传成一对了，要是这样能膈应一下林诗音，他还挺乐意“假戏真做”一下的。
　　李寻欢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林诗音，什么龙小云，都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他只知道慌乱地想：他是不是知道我爱上他了？不然他为什么要说我除了他谁都看不上？
　　于是他就那样呆呆地趴在裴戎昭怀里，看起来就像默认了他的话一般。
　　林诗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脸色惨白地瞪了他们一会儿，才有些虚弱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裴戎昭挑眉一笑，伸手勾起李寻欢的下巴，让他看进自己眼睛里，温柔地诱哄：“书呆，说，你是我的。”
　　李寻欢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头一次浮现出的明显的温柔，下意识地喃喃道：“我是你的……”
　　阿飞在一边看得心里十分无奈——这是这两个人最肉麻的一次了……
　　林诗音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难看得很，最后她干脆伸手一拉龙小云，“小云，我们走，不要看这些东西脏了眼睛！”母子两人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前厅，也不管这三人还留在他们家里了。
　　裴戎昭本来还在高兴成功膈应到了林诗音，但是下一刻却被醒悟过来的李寻欢猛地推开了。
　　“书呆你干什么？”他一脸疑惑地问。
　　李寻欢低着头深吸了几口气，才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心情不好，先回店里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脚步飞快地就往外走。
　　裴戎昭赶紧对着阿飞挥挥手，“阿飞跟上你大哥照顾好他，我在这儿还有点事。”
　　阿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快步赶上了李寻欢。
　　裴戎昭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回想起刚才李寻欢说“我是你的”时的眼神，表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进展够大吧！不但闪瞎了林诗音，还让裴喵察觉到了呢哈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还有谁说我是慢热真人！
　　第三十二章探花演技捉急
　　裴戎昭只是性子直，并不是笨；事实上他还很聪明；否则也不可能从小经历了那么多惨烈的往事还能活得这么好。
　　李寻欢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昨天两人重新见面的时候起，那书呆就已经很不对劲了；看到他的时候发呆了那么久，连话都不会说了，被他捏了脸的时候还脸红了。晚上一起睡觉在以前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却突然要离他很远，前一句刚说靠太近会热；下一句却又说夜里会凉，明显就是语无伦次地乱找借口。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像还愣愣地看着自己来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的记忆力是很好的，这些当时完全没有在意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清晰无比，再想想刚才李寻欢说“我是你的”的时候眼中无意识流露出的那种情意，他怎么会还不明白？
　　裴大爷长到二十四岁，虽然说从小一直是个武痴没有跟什么姑娘谈过，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那个总是叫他“昭昭师兄”的小师妹喜欢的姑娘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可不就是那个样子？
　　这下可是伤脑筋了，因为他自己觉得他不喜欢男人的！这样下去搞不好原本关系很好的朋友就会相处得越来越别扭，最后不欢而散，这样可不行！
　　但是要怎么办呢？李寻欢又没有明着说喜欢他，难道他还能直接去对人家说“书呆我对你没兴趣的，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样多过分啊！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他只好往外走去——本来对阿飞说还有事就是找个借口想一个人把这件事想清楚的，也不好一直呆在人家家里不走。
　　等他回到孙驼子的店里，就只看见了阿飞一个人，就问：“阿飞你大哥呢？”
　　阿飞正在院子里练剑呢，闻言就指了指外面，“大哥说心情不好要出去走一走。”
　　“哦……阿飞，我问你啊，”裴戎昭干脆在屋檐下坐了下来，“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或者说有没有哪个姑娘喜欢你？”
　　阿飞僵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啊。”
　　“那要是有个姑娘喜欢你，但是她又不说，你对她也没那个意思，你要怎么办？”裴戎昭继续问。
　　阿飞疑惑了，“她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喜欢我？”
　　“笨蛋，你不会看啊？”裴大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算了，跟你个小屁孩也说不明白！”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屁孩，阿飞一本正经地说：“那就等她什么时候说出来再考虑好了。”
　　是吗……裴戎昭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很不厚道，看李寻欢那个样子，明显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再想想他以前在林诗音的事情上那么软弱胆小的样子，总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了，难道要一直这样拖着？
　　他一直沉默着，阿飞倒好奇起来，坐到他旁边小声问：“裴大哥，难道是有姑娘喜欢上你了？”
　　裴戎昭苦恼地皱起了眉，“大概是吧……”
　　“那大哥怎么办？”阿飞很担忧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大哥了吗？”
　　裴戎昭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你刚才还要他说他是你的，”阿飞谴责地看着他，“你不打算负责吗？”
　　“我那是为了膈应林诗音才那么说的！”裴戎昭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江湖上都说你们俩是一对，你也没有不高兴啊，”阿飞说，“要是江湖上说我和你是一对，我肯定就要生气了，我又不想跟个男人扯到一起。”
　　对哦，老子为什么不生气？
　　裴戎昭的眉头皱得死紧——按理说以前要有个男人看上他，他肯定会不高兴的，刚认识李寻欢的时候他以为李寻欢对他有意思，他还挺生气的呢，怎么现在知道李寻欢喜欢他，他就没有觉得讨厌呢？
　　“他是我朋友我当然不会对他生气啊，”他说，“老子可是很仗义的。”
　　阿飞撇了撇嘴没有再说——反正他们俩总有一天还是会在一起的！除了他大哥以外，还有谁能受得了他裴大哥？除了他裴大哥以外，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大哥？这两个人的性格根本就是为对方量身打造的，简直是天生一对！
　　裴戎昭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干脆就不想了。他才刚刚知道李寻欢喜欢上了他，一时之间要他马上就拿出个完美的解决方法也是不现实的。于是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根据李寻欢的情况再来决定该怎么做。
　　就这么着，就到了傍晚了，李寻欢终于回来了，还带着笑盈盈的小红姑娘，裴戎昭一下子就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当然不会怀疑李寻欢转头就移情别恋了，林诗音都嫁人了，李寻欢还能惦记她那么多年，可见是个长情的人，现在也才喜欢上他应该没多久，肯定没有那么快就能放下他的。
　　难道是小红姑娘对他还没死心？说支持他们俩在一起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不自觉地又开始挑剔小红姑娘——个子太高，年纪太小，性子太活泼什么的，最后连人家眼睛太大都成他挑剔的理由了。
　　小红姑娘本来正在笑嘻嘻地跟李寻欢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就看见裴大爷正在看着她，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裴公子不要这么看着我啦，我这就把你家探花还给你，不会跟你抢的啦，虽然他确实是个好男人，但是我才不会横刀夺爱呢！”
　　李寻欢闻言有些惊慌地看了裴戎昭一眼，板着脸对小红姑娘道：“你别乱说，我跟阿昭不是那种关系的。”
　　裴戎昭看到他的眼神就无奈了，这笨蛋，连掩饰都掩饰不好，照他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就算自己今天没看出来，他也瞒不了多久的。不过也不奇怪，他统共就喜欢过林诗音和自己两个人，虽然说以前有过风流的名声，但是他自己也说了，那些都是在演戏，而且不用想也知道他当时是很痛苦地在演戏，又怎么可能真的有那种处理感情的经验？
　　不过鉴于目前的情况，裴戎昭还是当做看不见地转移了话题，问小红姑娘：“小红姑娘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哎，你别摇头，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你和你爷爷就是冲着这书呆来的，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小红姑娘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道：“我都已经跟你家探花说了，你自己问他吧！其实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