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侦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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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晓天一笑，然后说道：“我狠？比起你来，我比和尚还仁慈呢！”接着又说道：“李荣，你现在这个嗓音我很熟悉，正是那天你到我家刺杀的时候装出来的声音，不过你现在不用装也是这幅声调了！”
　　李荣依旧狠狠地瞪着戴晓天不说话。
　　戴晓天说道：“李荣，你还记得弁山脚下十里之外的杨柳村，那儿有一个姓王的稳婆吗？”
　　李荣脸色一变，然后问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戴晓天皱着眉头说道：“李荣，我真觉得你这人很没意思，事到如今，你这样抵赖有什么意义？学那些女人，撒泼耍赖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就没见过你这样没种的人！”
　　李荣被戴晓天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晓天拍了拍手掌，巡警带着王婆子走了进来。戴晓天问道：“李荣，你不会不记得这个女人了吧？实话告诉你，我派人拿着梅雨的画像，在弁山附近的各个村镇找从业多年的稳婆，果然被我找到了这个王婆子。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她还依然记得那个美丽的产妇，还记得那对脚上生有六根脚趾的双胞男婴，甚至还记得你，你现在还要狡辩吗？”
　　其实王婆子并不记得李荣，但是李荣却记得这个稳婆。他甚至曾经想过，除掉王婆子以绝后患，但又觉得没有人会想到，去找一个十八年前接生的稳婆，又怕打草惊蛇招惹麻烦，妨碍夺取李家家财的大计，所以最终没有动手。
　　现在戴晓天已经把证人找到了眼前，此时此刻，李荣也只好承认，他冷冷地说道：“不错，当年是我帮的梅雨，她一个弱女子被赶出李家，无家可归，走投无路，我帮她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我，梅雨还不知道落到什么下场呢！”
　　戴晓天说道：“好，你终于肯承认，仇山是李玉堂的儿子，是李怀山的孪生兄弟了。李荣，你其实很早就喜欢梅雨了对不对？因为李玉堂强迫了梅雨，后来李夫人又把梅雨赶出家门，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我说的对吧？”
　　李荣说道：“没错，梅雨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李玉堂竟然对她始乱终弃，所以我恨他，我要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戴晓天说道：“李荣，当年是你建议梅雨把一个孩子送回李家，然后留下一个孩子自己抚养对不对？”
　　李荣回答说道：“不错，梅雨知道李家三代单传，她本来要把两个孩子都送回李家，但是我却劝她留下一个孩子。因为我知道，如果两个孩子都送走了，梅雨没了牵挂，也许会失去生存的意志。而我，再也得不到她了！”
　　李荣说的话，门外的李玉堂和隔壁房间的仇山，都听的清清楚楚，两个人都被李荣的话所震惊。
　　停顿了一下，李荣接着说道：“母子连心，梅雨其实也舍不得孩子。在我的劝说下，她最终听了我的建议，把一个孩子送回李家，李玉堂取名李怀山，我们留下一个孩子抚养，取名仇山！”


第四十五章　审问李荣（二）
　　李玉堂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他像疯了一样冲进刑讯室，冲到李荣面前，抓着李荣的衣领质问道：“李荣，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即使你恨我，你冲我来就是了，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清儿和怀山都还是孩子啊，你怎么能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对付他们？”
　　李荣看见李玉堂冲进来，竟然丝毫也不慌张，他嘿嘿一笑，然后得意地说道：“老爷，您说什么？我没有对小姐和少爷怎么样啊？”
　　李玉堂怒吼一声，然后狠狠地给了李荣一记耳光，他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李荣，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救了你这么个畜生！我引狼入室、有眼无珠，但是你自己说，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李荣笑着回答说道：“老爷对我很好，我不也一只尽心尽力为李家办事吗？老爷，你这么骂李荣，可让我有些寒心了！”
　　李玉堂气得浑身颤抖，然后说道：“是你，在咖啡里下了迷药！是你，陷害我儿子怀山！是你，指使我另一个儿子杀了我的夫人和小桃……李荣，你真是太狠毒了！”
　　李荣哈哈大笑，他神情恐怖，眼神冰冷，然后对李玉堂说道：“老爷，小姐和少爷干出那样的丑事，与我何干？夫人指使小桃毒杀少爷，这难道您不知道？至于仇山为母亲和哥哥报仇，杀了夫人和小桃，这也只是戴探长的推测，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任何证据，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李玉堂听了李荣的话，怒不可遏，冲上去狠狠的掐住李荣的脖子，然后眼眦欲裂地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说实话，我要亲手杀了你，给我的家人报仇，咱俩同归于尽吧！”他状若疯狂，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双手上，李荣很快就翻了白眼。
　　戴晓天连忙把李玉堂拉开，他劝阻说道：“李先生，你要冷静，和这种恶人同归于尽，那是不明智的行为，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
　　李玉堂过于激动，被戴晓天拉开之后，一下子委顿在地上，两名巡警过来，连忙扶起了他，让他坐在一旁休息。
　　李荣喘了半天粗气，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戴晓天说道：“李荣，我不得不说，你是个高明的罪犯，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查，但是相信我，你最终还是一样难逃法网！”
　　李荣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戴晓天，各种酷刑我早就唱了个遍，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除非你徇私枉法，否则你定不了我的罪！”
　　戴晓天呵呵一笑，摸着自己圆圆的下巴说道：“李荣，你倒是很自信，不过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天罗地网，放心，我会一层一层的把你的‘画皮’剥掉，让你原形毕露！”说完，他对巡警说道：“带仇山过来！”
　　李荣听说带仇山过来，他的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仇山从隔壁房间被押到刑讯室，他的表情十分复杂，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绑在刑架上的李荣，一句话都不说。
　　李荣看了看仇山，说道：“儿子，你……”
　　仇山打断他说道：“我是你儿子吗？你为什么骗我？难道真是为了让我替你杀人？”
　　李荣看着仇山说道：“孩子，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是我从小把你养大，我怎么会让你替我杀人呢？你千万不要乱说？”
　　仇山从小在山上长大，除了李荣和母亲梅雨，他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什么外人，因此思想比一般的同龄人要简单的多。他曾经最信赖的就是李荣，但此时这种信任之塔倒塌，随即对李荣产生的就是强烈的怀疑和不满！
　　而李玉堂这个人，仇山从小到大，被李荣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害死自己母亲的大仇人，如今，这个人竟然成了他的父亲。他的内心世界被颠倒，信念被现实击得粉碎，他有很多疑问需要弄清楚。
　　仇山激动地说道：“我没有胡说，我只问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李玉堂是害死我母亲的仇人，你为什么只让我杀那两个女人，而不让我杀他？”
　　李荣没想到仇山上来就质问自己，他一时有些慌乱，最后狠狠地说道：“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人了？就是你杀了人，那也是你的事情，一切都和我无关！”
　　仇山恼怒地说道：“你胡说，就是你让我杀人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李荣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杀的好，杀的好，都杀了才好！”
　　戴晓天走到仇山面前问道：“仇山，李荣是不是每次行动之前，都用鸽子向你传递信息？”
　　仇山点头说道：“是的，我第一次行动，是那天下雨打雷的时候，到李家去吓唬李玉堂。第二次行动，是到太湖边上那个宅子里，用绳子吊死了那两个女人！第三次行动，是到你家去杀你！每次行动之前，他都会让信鸽给我带信！”
　　戴晓天连忙问道：“那信呢？你给毁掉了吗？”
　　仇山回答说道：“没有，每一次行动之前，我都把那纸条放在我母亲墓碑前埋着的一个小铁盒当中，我是想告诉母亲，我们两个正在为她报仇！”
　　戴晓天一听，心里一阵激动，然后问道：“这么说，李荣给你的那些字条，还在你母亲墓前埋着是吧？”
　　仇山回答说道：“是的！”
　　李荣在一旁脸色大变，他怒斥道：“我不说让你烧了那些字条吗？你为什么还留着，你这个混蛋！你和你爹李玉堂都是混蛋！”
　　戴晓天转身对李荣说道：“怎么，李荣，你现在不继续狡辩了！”
　　李荣狠狠地瞪了戴晓天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不说话。
　　戴晓天让人招来那天到弁山去搜查的两个巡警，让他们马上到弁山，到梅雨的墓前去把铁盒中的字条拿过来。两个巡警领命而去，坐车急忙向弁山赶去。戴晓天又让人送李玉堂回去休息，把仇山也押到监室候审。
　　正在这时，一个巡警跑过来报告说道：“探长，有两个人说要见您，并说他们有情况要向您反映，我问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张三旺，另一个叫刘二，不知道你见不见他们！”
　　戴晓天立刻说道：“好，你把他们带到这儿吧，也许他们对李家的案子知道些什么！”
　　巡警答应一声，跑着上去叫张三旺和刘二，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两个人就随着巡警匆匆来到刑讯室。两个人一见戴晓天，连忙施礼问安。看到刑架上满身是血、皮开肉绽的李荣，不约而同地骂道：“活该！”
　　戴晓天扶起他们，然后笑着说道：“好，你们来得正好，现在你家老爷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刘二说道：“三旺回去跟我一说，我们立刻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就赶过来来了！探长大人，我这次来，有件事还要跟你报告一下！”
　　戴晓天立刻说道：“好，你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刘二回答说道：“那是少爷和小姐放假的那天下午，老爷和夫人都去寺里烧香拜佛了，李荣把所有的下人都派到后花园，让我们整理花草、打扫卫生。因为我会做一些玩的玩意，少爷事先吩咐过我，让我给他做两个鱼竿，做两个鸟笼，说等他放假的时候，要和小姐到太湖去钓鱼，要和我去捉鸟玩儿，所以我做好之后，急着要给少爷一个惊喜！”
　　戴晓天认真地听着，他已经预感到刘二即将说什么。
　　刘二继续说道：“因为李荣让我们去花园干活，我怕少爷回来急着要东西，所以拿着鱼竿和鸟笼，偷偷跑到少爷的房间躲起来，准备他一回来就交给他。同时，也不让李荣发现我，免得受到惩罚！”
　　“可是就在我偷偷往传外看的时候，却发现李荣鬼鬼祟祟的往小姐的房间走去，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跑了出来，我当时觉得奇怪，可是也没多想。后来看到李荣向后花园走去，我怕他发现我不在，所以赶紧走捷径跑到后花园干活去了。”
　　“李荣来到后花园以后，果然挨个查人，并吩咐说道，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准离开后花园。我当时还很庆幸，幸好自己回去的快，不然被李荣发现就麻烦了！李荣说完，自己就离开了，直到傍晚，他又再一次回到后花园，来叫小姐的贴身丫鬟小桃，而我们其他的下人，知道吃晚饭的时候，才被准许回西跨院吃饭休息！”
　　“当天晚上，少爷突然被老爷和夫人给关了起来，我偷偷跑到少爷的房间，问少爷发生了什么事，但少爷好像非常的难过，什么也不肯对我说！我也不敢多问，只好回去休息。紧接着，夜里又发生小姐自缢的事情，府里上下人心惶惶，大家私下议论，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小姐发了疯症，还总是胡言乱语。于是，有人私下造谣，说少爷和小姐干出了丑事，但更多的人了解少爷和小姐的人品，根本不相信这些谣言，还把造谣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直到后来，少爷莫名其妙地死了，老爷和李荣又遮遮掩掩的为少爷办丧事，我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联想到种种怪异的情由，尤其是那日李荣偷偷到小姐房间那违背礼数的举动，我觉得事情非比寻常，所以给警局写了一封匿名信，后来不知道怎么，这件事被李荣给查了出来，他就把我赶出了李府！”


第四十六章　审问李荣（三）
　　刘二把事情的经过对戴晓天说了一遍，戴晓天一言不发，只是非常认真地听着。听完刘二的叙述，戴晓天已经肯定自己的推断果然是正确的，李荣就是那个给李清、李怀山姐弟下药，并对李清施暴，嫁祸给李怀山的歹人。
　　李荣此举虽然卑鄙无耻之极，但是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第一，栽赃陷害李怀山，让其百口莫辩，也让李玉堂夫妇哑巴吃黄连，绝不敢声张此时，更不会让别人调查；第二，李荣在李府多年，不但知道李府的一切底细，更了解刘月琴的性格，他断定此事，一定能激起刘月琴的新仇旧恨，借她的手除掉李怀山；第三，毁掉李清的名节，等把李家的人铲除干净之后，在想办法得到李清，从而得到李家所有的财产；第四，让李怀山的孪生弟弟，仇山动手杀人，最后再除掉他，一切干干净净，毫无痕迹，而李荣从此就是湖州首富，成为受人尊敬的上等人。
　　这个毒计让戴晓天心惊不已，李荣比之前在南浔洞房杀人案的孙兴安，还要恶毒十倍，狡猾十倍。
　　李荣在刑架上听着刘二叙述，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所以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神情委顿了很多。
　　戴晓天走到李荣面前，然后捏着李荣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说道：“李荣，如今又多了个人证，你残害李小姐，嫁祸李公子的事情，我想你怎么都抵赖不了啦，说实话，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李荣像条死狗一样，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戴晓天让人给刘二、张三旺录下口供，让他们签供画押，这才让二人前往照顾李玉堂。
　　过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迁往弁山搜查物证的两名巡警也赶了回来，他们急匆匆的来到戴晓天的办公室，把一个小铁盒交给戴晓天。戴晓天打开铁盒，只见有三张字条，分别是让仇山装鬼吓人、动手杀人、到自己家行刺，每张字条上都画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想必这就是李荣和仇山约定的暗号。
　　戴晓天又让人拿来李荣所写的账册，对照上面的笔迹，两者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李荣所写的无疑，此案又多了一些有力的物证，即使李荣不招供，也一样能顺利的给他定罪。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马二的消息，如果他能顺利摸清李荣的底细，那么李荣所犯的罪恶就能真正的彻底的弄清楚。而戴晓天相信马二的能力，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失望。
　　戴晓天现在已不再担心李荣的事情，他只为两件事操心：第一，如何处置仇山，他虽然是凶手，但也是被李荣蒙骗，而且整件案子，李荣才是主谋；第二，李清的病情能不能治好，治好之后，李清知道事情的始末缘由，该将如何自处？
　　如何处置仇山，戴晓天无法自己做主，他来到局长邢德宇的办公室，把整个事情对邢德宇说了一遍。
　　邢德宇听完，也非常吃惊，他说道：“李荣这个人真是恶毒的很，既然现在有了人证物证，咱们赶快给他定罪，砍了他的脑袋算了！”
　　戴晓天回答说道：“李荣现在还没有亲口招供，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在等等，等马二从信阳回来，也许能让李荣彻底认罪，到那时候，我们再杀他个心服口服，也让此案彻底真相大白。不过此案涉及李小姐的名节，我们有得事情，还要对外保密。”
　　邢德宇点头说道：“好，晓天，我们就按你说的办。这件案子如此棘手，而你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李荣这个凶手给揪了出来，我一定会给你请功的！”
　　戴晓天摇了摇头，说道：“马二在这件案子上出力很大，局长还是给他请功吧，我不在意这些，还是算了吧！”
　　邢德宇知道戴晓天的为人，也不再多说，他回答说道：“好，我会给马二请功，也会给破案有功的兄弟们多发点儿奖金！”
　　戴晓天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仇山如何处置？”
　　邢德宇笑了笑说道：“这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们还处置什么，让他认祖归宗，给李家留下一点儿香火吧！”
　　戴晓天终于笑了笑，他对邢德宇由衷的感觉有几分佩服。
　　回到家中，见到夫人颜如玉，戴晓天把案子的进展对夫人说了一遍。颜如玉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以前还总是不太相信李荣会如此恶毒，但这一次，听说丈夫找到了证据，她有一次被人心险恶所震惊。
　　戴晓天问道：“娘子，李清的病情怎么样？”
　　颜如玉回答说道：“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只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戴晓天问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颜如玉摇了摇头，然后回答说道：“只是李清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她应该是失去了记忆！”
　　戴晓天想了想，笑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觉得是好事，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忘了的好！”
　　颜如玉听戴晓天这么一说，也笑了笑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但愿她永远记不起来这些事才好！”
　　戴晓天问道：“李清现在每天还缠着岳父弹琴吗？”
　　颜如玉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给她弹奏《清心咒》，这个法子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但愿她能早点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戴晓天在家一边等待马二的消息，一边和夫人颜如玉学习弹琴，一首《秋风词》小曲，竟然也弹奏的像模像样。到了十日之约的第七天，戴晓天给严浦堂弹奏了一曲《秋风词》，不但指法熟练，而且一个音符未错。
　　严浦堂听罢，笑着对女儿颜如玉说道：“嗯，还勉强凑合吧，好，以后我不叫他蠢牛就是了！”
　　颜如玉见父亲认可了自己的丈夫，也不由非常高兴，当天，戴晓天有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好菜，算是小小庆祝了一番。
　　李清的病情每日都见好，不但吃饭多了，而且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依然想不起自己的姓名来历，仿佛是个懵懂的孩子一样。除此之外，她还非常依恋严浦堂。
　　颜如玉和戴晓天以及丫鬟雪莲，都觉得非常别扭，但严浦堂为人潇洒不羁，心中没有半点儿礼教观念，每天给李清弹琴，有时还合奏一曲，丝毫不以为意。
　　戴晓天暗自好笑，心道：“一个不懂，一个不理，这一老一少难道还真能配成一对儿？”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怕颜如玉会让他跪“搓衣板”进行惩罚。
　　又过了三天，马二终于从信阳赶了回来，他下了火车之后，径直赶往戴晓天的家。戴晓天见到马二，两个人忍不住来了个热情的拥抱。马二把此行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对戴晓天说了一遍，戴晓天点头说道：“马二爷，你此次又立一功，我已经在局长面前为你请功了，李荣伏法之后，咱们到百味斋庆祝！现在咱们再去审问李荣，这次不怕他不招供！”
　　两个人急忙赶往警局的审讯室，到达之后，戴晓天让巡警把李荣从牢房里提出来。过了一会儿，两个巡警押着李荣来到审讯室，李荣走进门，见到戴晓天和马二的神色，他立即感到有些不妙。
　　戴晓天对李荣一笑，然后说道：“仇五，坐吧！”
　　李荣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坐到戴晓天对面，然后抬头问道：“你们到信阳去调查我的身份了？”
　　戴晓天点点头，然后说道：“仇五，信阳人，从小学习武艺，但是人品不端。二十年前，在信阳做下数起杀人越货的案子，事发之后，打死打伤巡捕数人，然后只身逃亡江南，最后被湖州首富李玉堂所救。当时，清政府内外交困，官吏更是腐败无能，所以后来也没有人继续追查，致使一个重犯逍遥法外二十年。”
　　李荣先是沉默不语，最后说道：“不错，我就是仇五！戴晓天，你赢了！”
　　戴晓天说道：“我早就猜测，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个安善良民，所以派马二爷到信阳，找到二十年前的老巡捕查访，最终查到了你以前所犯的案子。仇五，你家里那七十多岁的老母，我们也找到了。总算你还有人性，每年都会托人往家里捎钱，你的老娘这才能过活，只是她因为伤心有你这么个儿子，早就哭瞎了眼睛。而你的兄弟姐妹，也因为你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做人，二十年过去了，官府虽然没有抓到你，但你的‘臭名’依然在百姓口中流传，依然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李荣，现在你算是真的恶贯满盈了！”
　　李荣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戴晓天，不要说了，快点给我判刑，然后让我人头落地，我现在只求速死！”
　　戴晓天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想快点死？那好，只要你把作案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全部招认出来，然后签字画押，我们就会快点给你定罪。一刀过后，你人头落地，算是了结了你罪恶的一生。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那么我相信，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戴晓天的话仿佛是诅咒一样，让仇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有些时候，人可能只有死到临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