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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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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势好像小了一些,雨水滴在木房子的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那犹如春雨在润湿万物,让人觉着宁静,觉着安详。
三人围在受伤的那个越军士兵前,准备送他最后一程。越军士兵不再怒骂,而是闭上眼睛,静静躺着,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许,是耳边那安稳的雨声,让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哎,我叹了口气。如果有可能,我宁愿这个小码头没有修筑在这里,更没有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也非常愿意,待这几个越军士兵处理完后事之后,再被我们杀死。因为那双眼睛里,饱含着对人世间的留恋。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打仗。战场上的人,都是入的同一行,这一行的规矩很怪,要么杀死同行,要么被同行杀死。我的荣誉,是同行的尸骨,而我的尸骨,也可以是同行的荣誉。千百年来,大家乐此不疲,相辅相生,缺一不可。
盯着他那眼角余着的泪水,我忽然感觉像是回到了昨下午,六个人围着那越南山民的时候。
三人一齐沉默着,像在欣赏战果一般。没人主动提出谁来“送”走他。想到昨天的“山民事件”,我便以玩笑的语气,对讽刺刘思革道:“我说老刘,你看看这个人,咱们要不要放他走?”
王军英板着脸,他盯我一眼,然后同我一起看向刘思革。
刘思革这小子尴尬的一笑,他的长发被水浸湿后,耷在头皮上,这一笑合着脸上的褶子,就更像一个小老头儿了。笑容之中,他从湿漉漉的腰间抽出手枪,二话不说就扣动扳机,往那越军士兵的脑袋上开了一枪。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逃逸
微弱的枪声中,飞出的却是急速的子弹,弹头即刻之间在脑门上钻出一口血洞。一条生命,又被带走了。
“旧罐头不装新肉,过事就不要再提。”刘思革凝住笑容,对我肃起脸。他揣回手枪,接着说:“过错归过错,单程票归单程票,但我好歹也是考核出来的。”
说完,刘思革这老小子又对我憨厚的一笑,就转身走出了木屋子,留下我和王军英愣在原地。
我哼笑一声,对王军英道:“终于承认错误了。”
王军英回头看了一眼刘思革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单程票?”
我没有向王军英解释刘思革口中的“单程票”,转身跟向刘思革,我也走出了木房子。
一屋子的越军士兵清剿干净后,三个人又摸索了一下屋后的那片山坡。确定了安全后,我们回到了河岸边,知会了对岸的黄班长一行。但三个人的装具还在对岸,拖着多出的装具,黄班长他们无法渡河。
我们便用岸头边泊着的一条铁皮船,一路沿绳子拉到了对岸。
铁船载人渡河的过程就不再赘述。一切规整之后,我们收回了河里的绳子。雨势适时的开始停息,阳光从云缝里射了出来。即刻之间,河面上水光粼粼,如同撒上了金沙。山谷间鸟声回荡,山谷里一片祥和美好之中,仿佛十几分钟前的激战,根本就没发生过。
没时间再去刨坑埋尸,我们简单处理了几名越军的尸体,将他们全部丢进了木屋子里。也不忘捡走了地上的弹壳。然后,六人告别了木房子,隐进了那坡山林里头,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回顾这场渡河摸哨行动,王军英无疑是最主要的一环。他不仅救了我一条命,也救了整个队伍的命。我对他的佩服之情,不免升了几层高度。而刘思革,则用那冷血的一枪,向我们宣示,昨日的“山民事件”只是他善心一起、对任务悲观的集中表现。
他并不是废材,更不是懦弱无能,他是经过考核后的优秀侦察兵。
但话语之中,他仍然提及了“单程票”一词。也许是他的信心还没树立回来。但总归总,这次任务对整个团体的凝聚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至于杀掉这屋子的越军士兵会不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我们没去考虑,也不必去考虑。
那是那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现在飞出的箭已经取走人命,我们考虑得再多,也是无果的。
六个人只能加快脚力,离这“案发现场”,越远越好。
“精彩,漂亮!”旗娃对王军英竖起了大拇指,“我与天公试比高,楷模标兵王排长!”
六个人正靠着一大根枯蔓休息,我们快速在丛里里穿梭之后,逃离了“案发现场”很远距离。肺烧心跳之中,大家都在无声的休憩。河水流淌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灰暗的雨势已经换为了耀人双眼的烈日,耳边,则悠扬起时近时远的布谷鸟叫。
“那个词儿叫啥,千钓一发!”旗娃敲着脑门儿,赞口不绝,“咱王排长名不虚传!”
王军英不为所动,他靠在一坨老树根上,警视着周围。
“少说话。”王军英漫不经心的答道。
“千钓一发?”邓鸿超皱起了眉头。
“是千钧一发。”我坐在地上,纠正了旗娃的错误读法,“没文化就少开黄腔。”
黄班长也正警惕的望着四周,好似担心后有追兵前来算账。刘思革呢,则安静的守在一旁,为手掌换上了新的纱布。这老小子脸皱成了一团,也许是毙掉那个越军士兵后,让他心里翻荡起了新的情绪。
旗娃听到我的纠正,挠挠头问:“钧?不可能吧,大家不都说的是钓鱼吗,那究竟是钓鱼还是钧鱼?”
我有些劳累,不想去详细解释。我努努脑袋,面向邓鸿超:“这些问题,你问大学生去。”
王军英走到一旁的竹林边上,取出匕首,在上面划了一个不显眼的“返程”标记。这种标记我们时不时会在树上划出一道,一个个标记串联起来,返程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
旗娃闻话,果真找向了邓鸿超,邓鸿超倒也挺有耐心,他起身折下一条树枝,然后用枝作笔,以土为纸,在地上为旗娃写出了两个字。
“看好了,记牢了,这个是钧,千钧一发的钧——”邓鸿超用树枝在两个汉字之间移动着,“这个是钓,钓鱼的钓。”
旗娃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终于挠头点颅。
“噢,多一点儿是钧,少一点儿是钓。简单嘛,可算是搞明白了,大学生就是好!”旗娃又对邓鸿超比起大拇指。
邓鸿超丢下树枝,用脚错掉地上的字,谦虚一笑。
“各有所长嘛,你们会使枪,我就使笔头。”他对着旗娃咧嘴一笑。
旗娃刚笑起脸蛋,准备答一句什么,黄班长却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谈话。看得出来,渡过河水之后,他禁不住焦虑情绪的出现。
我坐在布满褶子的树根上,和王军英守着岗。旗娃虽然念错了成语,但渡河那时,的确是个千钧一发的时刻。现在的王军英,面无表情的留察着周围。我忽然觉得,比起我,这人才是一个当兵的命。并且,是那种很优秀的兵。
那块冷酷严峻、好似不会做出任何表情的脸庞,恐怕不仅仅是因性格闷生所致。他一个老侦察兵,想必还经历过无数次像今天这样的“千钧一发”。这一次,不过是记忆中的二次回放罢了,所以他才稳若无事,波澜不惊。
从发现刘思革的猫腻,到今天的完美摸哨,他都表现出了一个侦察兵该有的完美。回想起出发之前,我对他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应该就是嫉妒吧!可现在,他那过人的实际行动却让我消除了那股情绪。
人情练达、多经世故后你会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果很小,就越容易产生嫉羡心理。但差距一旦拉大,嫉妒心就会被挤走,进而变为崇敬、崇拜。
现在我意识到,王军英这种人,或许就应该比我强。同样是老兵,我越磨越油,他却越磨越锐,所以本就不应该拥有相同层次的技能水平。
总之,我心里觉晓,王军英这个闷生的人,是一个靠谱的副班长。我应该尊敬他,而不是妒恨他。一定程度上,他是这个队伍的核心骨。在后来发生的许多紧急情况中,他的确起到了重要作用。
休憩之后,队伍又进发了。走之前,我们还特别检查了一下休憩地周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离开。
因为任务才开始两天不到,我们就在节外,生出了许多枝。昨天被刘思革放走的山民,跑回去后铁定会告状。但告状之后,越南人对茫茫大山也毫无办法,他们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回了国,还是往哪里跑了。
可今天杀敌惹事之后,越南人不是笨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两件事之间存在着关联,也能想到这队惹事的敌国士兵,必定还待在山里头。两头线一连,再分兵而追,说不定就可以将我们“捉拿归案”。这时候我们如果继续暴露行踪,必定会让越南军队顺藤摸瓜。
压力顶在头上,只得加倍谨慎。
一段路后,头顶忽就被遮盖住,抬头一看,原来这片林立多生着一种直长直长的树。这种树我叫不出名字,它很高,树冠也很茂密。众多树冠连在一起,毒辣的阳光就很难透冠而下。这样一来,树下的植物就稀少了许多,我们走起来轻松不少。
两场快雨所带来的改变,并未在丛林里持续多久。温度的骤升,迅速将留残的水分蒸发到了天上。到下午,明晃晃的积水坑消失了大片。脚下的泥土打滑迹象减少,也不再怎么陷脚了。
《金刚经》里有句话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意指一种类似于“独善其身”的思想境界。
如果将这句话仅从字面去理解,就有些行不通了。尤其是在越南丛林里头。沾叶倒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在树叶背后的水蛭们。
“越南林里过,蚂蝗不沾身”——这才是我们六个人想达到的“境界”。
一雨之后,这片土地上的水蛭仿似全被唤醒,随即受召而出。路过那片走路趁脚的高密林子不久,身旁的植被就又茂密起来,惹人烦心的蚂蝗们就伺机而动,总能有方法在你顶开枝叶,踢开乱草的动作中,黏到你身上去。
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需要停下来拆绑腿,掀衣领,揪蚂蝗。比起摸哨杀敌,这些丛林里的小生命更能让你费神。后来涂了点儿花露水,抹了雄黄,情况才好了一点。
这下午里,我们又打死了三条蛇。三条蛇都没浪费,全都割掉蛇头塞进了包里。如果今晚还能遇到昨夜的那种“豪华山洞”,恐怕就能好好的开一顿荤了。本来在一个溪口里,还能有抓鱼的机会,但黄班长一口否决,理由是耽误时间。
是的,杀敌之后,大家在面目上虽然都努力保持着镇静,但胸口的心却一直是吊悬着。作为领导的黄班长更加焦虑,他压不住心绪,时刻催促我们快起脚步,巴不得一个筋斗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好让越南人逮不到半点踪迹。
毕竟他是一班之长,他要顾虑的是整个队伍的安全,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可控,不能越出轨线,更不能有任何意外的苗头生起。
攀坡上坎,斩林问道,移脚躲坑,倚树下坡。就这样不知疲倦的走了大半下午。直到我们攀上一个山包,几人站在山包顶上拨叶一望,总算见瞧到了与千篇一律的丛林有所不同的东西。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平原
视野在这山头上非常阔,一眼出去,就见前方一道坡地顺山而下,并一路平展,延伸成了一道小平原。两旁屏障似的大山,以及肥矮的小山包,拱卫而立,在视野的尽头开出一道山口,使得这道平原能够延伸得更为开阔。
顺下一望,小平原与大山接壤的地方,是一段阶梯状的地貌。
阶梯状的山坡上,分割出井然有序的绿油油,再仔细一看,那竟是一道又一道的水田。梯田依着地势而生,一层又一层,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未插秧的水田里,一田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如明镜。
而一座座房屋,就错落分布在乱坎险坡上。原来,这是一座规模不大不小的村庄。
犬吠与鸟鸣交响,人影与稻田交错。水田鳞次栉比,房屋错落有致。这个离边境线并不太远的村庄,倒还没怎么受到战事影响,田园生活仍还沿照着以往规律。光是从从我这个位置望下去,就能看到好多晃动的人影子在田间劳作。
这还是出任务以来,第一次在深山老林里头,近距离遇到人迹。
但我之前多次提过,这些越南农民不太本分,并不好惹。他们会做农耕,同时也是“武工队”。那些土房泥坝旁边的谷草底下,说不定就塞着冲锋枪手榴弹呢。我可不想和他们亲近,只想远远躲着他们。
一行六人在山头上伫立了一阵,看完新鲜后,就做出了绕路行走的决定。出现村庄可不是个好兆头,谁知道这附近的山头上,会不会有人迹呢?我们担心会遇上另一起“山民事件”。
如果山头下没有村庄,那后面的路,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走。为了避开越南农民们的视线,我们只能贴着山头、挑着险路走。山头上怪石嶙峋,地陡林密,密蔓缠脚,好不难走!这过程中,邓鸿超还差点被挂在树梢上的一条蛇给咬伤,幸亏是刘思革给它捏了下来。
但那条蛇看起来虽然毒性不小,但个头不大,劳累中没人想再花力气取它性命,刘思革从树梢上捏下它后,索性就让它自己游走了。
但这山头上的鸟儿们,倒是格外引人注目。鸟儿们个个色彩鲜艳,叫声悦耳,说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就是好看得紧,华丽如孔雀,貌美如飞凰,真想捂一只回家,养进笼子里。
有着观赏鸟儿的闲劲儿,时间总算是过得快了一些。行过险峰,攀越陡壑,山头终于渐渐变矮,平原里的村庄也在视野里,逐渐远去。
攀岩避险后汗流浃背的我们,可算是能走一大段下坡路歇脚了。刚还准备继续苦中作乐,寻鸟观美,却发现头顶的鸟儿们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叫唤。我抬头一寻,在寻找那些精致生灵们的踪迹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在层叶乱枝之中,鸟儿们的影子看不见半只,一双呆滞的双眼,却赫然出现在绿叶之中。
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他窝在粗壮的枝头,在群叶遮挡之中,露出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们。
头皮瞬间麻如电触,突如其来的惊措让行进中的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没有二话,我条件反射般的举起冲锋枪,打开保险,瞄向那双树叶之间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里,好像没有眼白,除了黑黑的细小眼仁儿,血红充满了眼眶的每一个角落,慑人无比。眼睛旁的皮肤又黑又皱,就算刘思革那老小子脸上的痕迹,跟他都没得比。
由此可见,树上那人应该年龄不小了,应该是个越南小老头。并且极有可能是,我们中了“越南农民武工队”的伏击——秒瞬之间,我又在脑袋里勾勒好了“假想敌”。
而叶隙里的眼睛,见识到我的惊炸反应后,却无动于衷。他眼皮不眨,眼仁不动,和我直勾勾的对视着,
“谁!”我食指顶着扳机,对他低吼了一句。吼声的作用有二,一是确认敌情,二是提醒其他人。
听到吼声的其他人,立即停下了步子,看向我来。就在这一瞬,那树上的人像是被吼声所惊吓,呆滞的眼睛立即变回了神,只见水汪汪的眼睛一个猛眨,然后迅速从叶隙之间里消失了。
就在其他人也跟着我的视线,往上察看的时候,头顶上的繁枝密叶突然呼啦一声响,接着就是动静很大的簌动,以及奇怪的叫声。
刚开始怀疑树上的玩意儿究竟是不是人时,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又是将我一惊。手指早已顶在了扳机上,紧绷的神经被巨簌的响动一拨弄,我哪里还有时间继续思考、犹豫。响动一处,我就扣动了扳机,往头顶打出一个三连发。
子弹射向层层树叶时,头顶上好几个黑影子闪过,上头应该不只一个人。我有些惊慌,心想难道真的是中了越南人的埋伏?
但蹲在树上埋伏,我还真没遇到过。
这个想法还没冒出来完全,头上就听“嗷”的一声叫,接着眼前影子一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头顶的枝叶还是在簌簌的摇晃,但众人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移到了落下的那个影子身上。
地上的那玩意儿,体型不大,披着白黑相间的毛。见到屁股上的那条长长尾巴,我才松了口气——原来树上的玩意儿根本不是人!
它从树上掉落之后,就不停的在地上翻腾舞摆。之前的“嗷嗷”叫换做了“叽叽”叫。这才看清,那不过是一只体型瘦小的猴子罢了。
抬头一看,在林叶之间飞动的黑影,也就是一只只黑猴。这惊人心神的簌动,就是猴群搅出的。它们接群在树头上,有个七八只的样子,被我的吼声惊吓之后,全都直甩着尾巴,呜吼着逃掉了。
见状,我可算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不是越南人的埋伏,而是越南猴子的埋伏。好笑的是,我们对越南人的蔑称,就是在后头加上“猴子”二字。
而倒地的那只猴子,还在地上翻腾,还在地上惨叫。它不幸被我的子弹击中,臀部的白毛部分,被渗出的血液浸染成了鲜红。我关好了冲锋枪的保险,苦笑不得:“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中了越南猴子的埋伏。”
猴子扑腾之中,艰难的立好身子,一瘸一拐的爬走了。长长的尾巴无力的甩在身后,活像一只吃了败仗的夹尾巴狗。我们没再去理会它,任它撅着屁股隐进乱草丛中,就如昨天放走那只大猴子一样。
不过,见它那瘸拐伤痛的样子,我倒有几分愧疚感生出。毕竟这片丛林,是这些生灵的家。对于它们来说,我们才是侵略者,如果不是被那双似人的眼睛触坏了神经,我是不会开枪的。
“这些歪猴孙子,该不会是昨晚上那个齐天大圣送来的小兄弟吧?”旗娃警惕的看看四周,煞有介事的问道。他好像在担心昨晚那个毛绒绒的怪物追了上来。
“齐天大圣”自然是指昨晚洞穴里遭遇的那个大猴子。这当然不可能,首先昨晚那个大猴子和今天的小猴孙个头差距太大,猴猴子屁股也没有尾巴,再者,比起这些小猴孙,昨晚那家伙更像人——刘思革不是说了吗,昨晚上那玩意儿应该叫“野人”。
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都没理会他。猴群的声音越来越远,明白过来这是一场虚惊之后,大家就平复好情绪,继续往山头下摸去。
但是经旗娃这样一提,我也不免多了个心眼,去检查身后有没有“野人”跟踪而来。那家伙的皮那么糙,不知道子弹能不能取它性命。如果它真要如山鬼一般,跟在后头报复咱们,那必须得警惕一点儿才行。
不过,我们渡了一次河,不知道“野人”会不会游泳。
又是一阵跋涉,之前所看到的村庄,已经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所幸,这一次的路绕得很平安,除了猴群带来的虚惊,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见闻山头飘起袅袅炊烟后,就贴来一越南山民。
太阳快要完成一天的任务,正一寸一寸的往地平线靠去。我们下完了山头,脚下的路开始由陡变缓。黄班长观测了一番地势,再对比地图,我们终于是回到了预定线路上。
但谁知过完这个山头,走出这个山口后,远处的开阔地带又他娘的出现了分划有序的水田,除了水田,隐隐约约的也能见着房屋。河水、溪流以及人为修建的道路也平躺在这片山区中难得的开阔地内。
看样子,告别一处村庄,我们又碰见了另一处居住地。
这可让我们急坏了眼,刺白的阳光变换为了暖黄的金色。衰叫的鸟儿们飞飞停停,准备归家。余晖中伴着鸦叫,丛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一切都预示着日夜的更替即将到来。我们必须得快些找好歇脚处。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敌,我们停下了步子,又踏上了抉择的天平:是就地扎营,还是走离聚居区再做打算?
谨慎行事的黄班长,敲定了后者。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黑斑
在河边码头站被我们杀掉的越军士兵,恐怕是早已经被人发现。黄班长认为暴跳如雷的越南军队,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们肯定会在居住区附近展开搜捕。尽管我们可以借着大山藏匿在密林之间,他们更不可能将每寸土地都搜索个遍,但丝毫不用怀疑的是,离这些越南居住区越近,我们的危险就多一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毛主席写出的著名语句,意讲有远大前途的事物,即便开始时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在最后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同样,把这个道理反过来,一星半点的疏忽,也可以让我们惹火上身,全军覆没,命丧于此。这个风险我们不能冒,也没谁敢去冒。黄班长让我们做了短暂休息,然后计划好线路。
众人再次迈出疲劳的腿脚,继续行路。
很快,天色以我们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在一点点变暗。丛林里的夜晚,总是在万朵树冠之下,提前到来。没有明亮的视线,脚下的路异常难走。但想着周围居住着越南人,我们也不敢有怠慢,只能一步一留神,留意周遭的动静。
可事实上,丛林里的能见度本来就低,也许一个团的越南士兵静伏在十来米之外,我们都发现不了。况且经过层层枝叶的“过滤”之后,现在的光线就更加昏暗,更难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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