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那方向的湿地近岸处,绿油油的浮藻上,赫然多出了一块呈着方形的物体。
方形物体黑黑的一片,如果不是有水草浮木遮挡,在沼泽面上会特别显眼。那黑方的东西如一张纸片一样,正躺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再仔细一看,那方形物体的表面,之所以会发着黑色,是因为表面布生着黑黑的绒毛。远看过去,那就如一张浮在水面的毛毯。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头皮又是一抽。
想必看到这里,大家也猜到了那玩意儿是啥。是的,那静趴在水面上的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半小时前,追袭咱们的毛毯怪。
我的个奶奶娘,原来这可怖的玩意儿在天坑里头不仅是一只,还他娘的有兄弟姊妹!
不过,比起之前那张从潭水里甩浪而出的肉毯,如今现在眼前的这只,个头小了许多。静躺在沼泽水面的它,周长不过一两米左右。虽然那身躯依旧恐人,但比起被手榴弹炸死的那一张,这一个可以算是“毯怪家族”中的“小毛头”了。
这倒也讲得通,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一个物种要上时间的存活于世,必定少不了持续的生殖繁衍。这个硬性条件便要求了,任何一个物种,都不可能是以单独的个体而存在,必须要有相当数量的种群,才能维持一个物种的长期存在。
但这张“毛头小毯”,怎么游到了沼泽中来?先入为主的我,还以为这毛毯怪物,尽是存活于深潭水渊之中,没想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它的身影。难不成,是它听到了刚才的动静,现今便游入沼泽地里找晚饭了?我下意识的将身姿压得更低,静看它的停走。
“又一只?”邓鸿超悄悄的惊讶了一句。
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欠多了不愁。比起第一次见识到种毯状的怪物,这一次,倒也还定神稳心,不再慌乱。毕竟对于这种未知生物的恐惧,并不全来源于其本身,更多的是因为“未知”。
黄班长立即摆手,打断了邓鸿超的惊叹,示意保持安静。
五个人的屏气凝神中,那只静静漂浮着的毛毯怪,并没有向我们袭击的意思。“小毛头”开始在水面上缓缓游动,这东西游起来很奇怪,毯身不见动静,整块毛毯却缓缓在水上平移一般的漂游。就像衣服被吹进河里,顺流而游的姿态。
那人畜无害的模样,跟记忆中那毯身直立、万齿齐露的骇人怪物,哪里有半点关联。
缓速而漂的毛毯怪,像是在享受日光浴,也可能在“装孙子”,等待猎物近身。虽然它的个头远不及之前那一张“毯王”,但咱们已经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厉害,谁也不敢去主动招惹它。
况且五人目前身在沼泽,拳脚施展不开,要是被那“小毛头”盯上,咱们麻烦可就大了。
可别以为两者之间有距离,咱们身上又有枪,就代表安全了。因为我想到,这玩意儿不仅能浮水,能上地,也还可以往水里头潜。这沼泽水里遮碍视线的东西那么多,水质也有点浊,如果毛头小怪往水里潜摸过来,那扔手榴弹都不见得管用了。
但万幸的是,它所漂浮的方向别不是正对咱们而来,而是背对我们的方向而去。
四个人泡在水中,将身子躲在浮木背后,心凝神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水面上缓漂的“毛毯”,全然已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黑绒绒的毯身越过一桩水草,浮拐过泥岛般的水岸,五个人那怦怦猛跳的心脏,这才缓下了节奏。
“快些走!”黄班长率先站直腰,接着就顶腰破水,迈步向前。他开始左右扭看,检查四周的沼泽水面。
不必说,又一只毛毯怪的出现,让队伍得救后那原本轻快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大家嘴巴紧闭,再无人闲谈。连那满嘴牢骚的旗娃,也因为那张毛毯怪的出现,再不敢开口抱怨。比起密麻的蚂蚁大军,肚有万齿的毛毯怪所带的恐惧,更加直接,也更甚于蚁。
四个人跟上了黄班长的步伐,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静在齐腰深的沼泽里急走着。
转头四看,几个人在急走的同时,也都不忘盯察附近的沼泽。幸在视野中的其他区域一切正常,再没慑人的黑毛毯出现。我忽然意识回来,咱们借水脱险,并不代表境地就彻底安全了。接二连三的异常已经表明,这天坑里的异常,是板子上钉钉的事实。
借水脱逃了蚂蚁大军,就像之前借天坑脱逃了越军士兵,谁又知道这沼泽究竟是救命之水,还是另一处死难境地呢?毛毯怪是已经交过手的老伙计,但这浊混的沼泽里头,又会不会有另外的新鲜伙计呢?
这样一想,两脚的步子不自觉就加快起来。在水底下踩着淤泥的腿脚,也不自觉的紧绷起肌肉,生怕碰踩到什么说不清的玩意儿。而这沼泽底下的淤泥,又起伏无常,水面时而淹至肚脐,时而没过膝盖,不知啥时候会两脚一空,全身入水。
退伍之后,我时常去回顾那些经历过的惊险、危机,最后得出的普遍定律是,每当你身体做好了提防,并准备好迎接险情的时候,那险情却总会猜透你的心思,躲而不来。当然了,险情之所以叫险情,就是要在你整个人处于懈怠状态时,冷不防的弄些惊炸的事情出来,捉弄你的神经。
你能遇见它,却不能如愿预见它。
最后踩着潮软的湿地,五个人总算是平安无恙的,从齐腰深的水里脱了身。缓漂而走的毛毯怪没有追回来,浑浊的沼泽水里也没其他怪事发生。
走出沼泽湿地的区域,双脚踏回了坚实的地面。树冠盖住了毒辣的阳光,不再刺脖犯疼。估计这一块就是天坑里的常年“阳区”了,有着长时间的日光照耀,沼泽另一岸的树木,个头猛窜,脖子后仰到头,也看不到顶。
这便是我之前攀上树顶后,看探到的林线突高区域。粗略一估计,这些高大的树木,要比沼泽另一侧的“阴区”高个三四米。
单腿撑脚的旗娃,早就累坏了腿。上岸之后便跛着脚,一下坐到了地上。肩膀被他压了这么久,可算是轻松下来。
刚一坐下,旗娃就迫不及待的撩起裤腿,检查伤势。果然,那白白的两杆小腿上,除了密集的腿毛,还多出了十来二十只被拍扁后,黏附在皮肤上的褐红蚂蚁。红褐之中,甚至还有鲜红的血液夹杂在湿水里。右腿作为蚂蚁袭咬的重灾区,被咬出了好多针眼一般的血口。
“这几把傻逼玩意儿……”旗娃见状,气得咬牙切齿。
他平坐在地,脱鞋卷裤,将蚂蚁们的尸体从小腿上拍下。拍不下的,则只能像穿针引线那样,挨个儿用手拈走。
黄班长还惦记着刚才出现的毛毯怪,他带着我和王军英,以坐地的旗娃为中心,在方圆两三米内搜索了一番。丛林里的样子大同小异,只是说这里接近沼泽湿地,植物的数量要茂密那么一点儿。
周围此时不再是荫蔽环身,有太阳光透进树林里,胆子不自觉间大了许多。三个人围着附近扫了一圈,没看到那毛毯怪再次出现。只是惊飞了几只飞虫,发现了一只青蛙。那青蛙甚是奇异。青蛙的个头半大不小,表皮绚丽而多彩,其间有红有黄,有绿有黑,它静趴在一片大叶之上,鼓起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注视着我。与身下的大片闷绿相比,它卓然而独立,如绿中精灵,很是亮眼。
我想抓下他,却被王军英制止住。
“别碰,这东西多半有毒。”他低藐着那奇异的青蛙说,“跟癞蛤蟆一样,摸了会中招。”
“癞蛤蟆?”我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放下了手。这东西怎么看也跟瘌蛤蟆搭不上边,但身在丛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谨慎一点好。
手刚放下,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叽叽叽”的惊叫。
我被惊得一缩脖子,立即寻声而望。叽叽叽的叫声还在持续悠扬,但背后却看不到任何异常。三个人转身动脑,这才发现那持续悠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离咱们有些距离。
“还有猴子?”我面向那叫声的方向说。
如果我没猜错,那声响多半就是猴子尖吼而出的。囚笼似的天坑里竟还住着猴群?这可奇了,猴子又是怎么从那悬崖上下来的呢?
话少的黄班长和王军英没理会我的话,他们对远外传来的猴叫并不感兴趣。
黄班长夺步而走,往回而行。
找回旗娃,林子里冒起了一股脚臭味儿。这小子把鞋袜和衣裤都脱了掉,邓鸿超正在他背后替他清理蚂蚁。扇走哪刺鼻的脚臭,我们也都坐到地上休息。接二连三的惊悚刺激,让每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除了身体遭受的负荷之外,更多的是神经上的劳累。
现在,该是队伍停下来“总结教训”,平复心情的议程。
但刚一坐下,邓鸿超却楞盯着旗娃的后背,两眼发怵。他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拍了我一下。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晨昏线
“建国哥,把你火柴借一下。”他说。
“干嘛,要抽烟?”我正还准备撩起裤腿,清理蚂蚁。
“不是,”邓鸿超摇头,他盯着旗娃的腋背,“这背上有东西。”
旗娃听到这话,立即就坐不住了。他立即抖臀颤背,扭过头问道:“有啥?”
说着旗娃就动手摸背,脑袋恨不得扭个一百八十度,去亲眼看看背上究竟有啥玩意儿。但邓鸿超立即制止了他。
“别动,我这就给你弄下来。”邓鸿超发怵的眼神不再,显得很冷静。
我一边从兜里摸出火柴,一边把身子挪了过去。为了防潮,我们都把火柴用胶袋包裹得好好的。毕竟在野外时的火种,相当重要。但是抽烟时,忘记把烟盒包进防水胶带,身体两次浸水后,包里的那盒还剩半包的大前门,湿了个透。这让我很是心疼。
挪过身子,邓鸿超指了指旗娃的背,对我说:“你看,就这东西。”
果然,那又白又宽的后背上,附着两三坨显眼的、油亮的黑色物体。那白背与黑物的对比,令人心惊。但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新鲜家伙,便就是雨林里无处不在的水蛭,蚂蝗。两三只肥硕的软黑蚂蝗,黏贴在旗娃的腋下后方。这壮小子却浑然不觉。
合情合理的是,这条显眼的蚂蝗,个头比平常的要大许多,大概有一根铅笔那么长。不过,这还在接受范围内,不像之前那堆鼻涕虫一样,大的离谱。
“别动。”我也对反复扭头的旗娃说,然后打开了包着火柴的防水胶袋。
不明所以的黄班长和王军英,也闻声挪过身子,看察情况。此刻最为焦虑的旗娃,动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慌忙抬头问王军英:“排长,排长,我背上有啥?”
王军英瞥清那背上的几只蚂蝗后,丝毫不在意的答道:“蚂蝗。”
是的,比起这天坑里的奇异玩意儿,一条大蚂蝗,可以算是最为正常的东西了。
“蚂蝗?”旗娃看着王军英,愣住了脑袋。
蚂蝗虽烦,但很好对付。火柴划燃,将柴棍往那黑坨坨的软身子上一按,它便吃痛,脱肉而落,蜷缩在地。
如此往复,三只吃血正酣的肥硕蚂蝗一一落地。邓鸿超觉着恶心,赶紧为他们补上脚掌,将其踩碎。软肥的身子被挤踩成一片,恶心的皮肉组织里,流挤出了刚还吸入的新鲜血液。
“你们也都检查一下。”黄班长立即卸下背囊,脱掉外衣,“这么大的个头,说不定会吸出什么问题来。”
“完事儿了?”旗娃转过头,用余光看着我。
“嗯。”我甩着火柴,将其熄灭。从地上的血液来看,大个头的蚂蝗,确实能吸不少血。不知是啥时候黏到旗娃身上来的。
话毕,旗娃立即动起身子,将头转了过来。他看到地上那恶心连连的组织,立即就压着声音破骂道:“这些几把臭虫,怎么老爱往我身上钻!我他妈这是——”
话还没讲完,王军英就训诫道:“话少点。”
在黄班长的要求下,大家都开始脱衣检查身体。其实用不着他说,咱们也都会去按查身体。大个头的蚂蝗,要是多来几只,把全身的血吸干都不一定。
不过一阵搜刮下来,大家都没有发现异常,那肥硕的蚂蝗,仅是盯上了旗娃一个人。回想起来,这一阵过来不是跑就是跳,几本没歇停过。蚂蝗应该是走在沼泽地时,黏上来的。
“我说,”旗娃穿着衣服,声音压低,鼻子直吐气,“咱们要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他妈是真受不了了。”
我挑着腿脚上的蚂蚁尸骸,笑着说:“你当只有你一个人想呢?”
“衣服快给我穿好,”王军英突然对旗娃说,然后他又指着邓鸿超,“包别放下,背好。”
邓鸿超为了肩膀舒服,就把背囊取了下来。
“啊?”邓鸿超还在拍打检查着身体,没听明白王军英的这番话。
黄班长领会了王军英的意思,便拍拍他说:“把包背上。”
王军英这话看似很严苛无理,但实际上是进入天坑后的经验之谈。因为,现在的情况非常明朗,这里,身下坐着的地方,这天坑中的一切,不再是几个侦察兵能熟悉掌控的越南丛林。这地方,充满了危险的未知。
而几次险象环生的经验又告诉我们,未知之所以叫未知,就因为它来临时,不会给你打招呼。一旦它来了,你根本就没时间去反应、去做好准备。打个比方,如果这时候那毛毯怪突然从哪里扑出来,又或是什么未知的危险玩意儿惊跳出来,咱们只能仓皇应战。
仓皇应战,便就会丢三落四。也就是说,邓鸿超搁下背囊,就极有可能再背不上。
所以王军英这番话的意思很简单,他要我们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唯有这般高度警惕,才能为天坑里的未知打上“预防针”。
毕竟,王军英自己的背囊,都还留在那潭水边上呢。
邓鸿超规规矩矩的背好了包,我原本还准备脱鞋晾晒一下,这一提之下,也只好作罢。因为两次入水,鞋袜里面浸湿一片,很是不舒服。这可不是好事情,如果就放任双湿脚,一直憋下去,长期“坚持”下来,就会溃烂,感染,破坏生理组织,甚至断脚截肢。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换双袜子。
至于说蚂蚁咬上腿脚后,注入的能让人肌肉麻痹的神经毒素,倒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威力巨大。走过沼泽水后,腿脚就恢复了力气,再没有那么乏力。因为我仅在腿上拈出那么几只蚂蚁尸首,自然不会像旗娃那样,连路都走不了。
“说回来,咱现在又该往哪儿走啊?”旗娃躺倒在地,将裤子套上,又问道,“这七弯八拐的,跑到啥地方了都不知道!”
黄班长和王军英楞着脸,没有答话。
“只能先回去。”隔半天黄班长才说,“绕一绕路。”
“当然,”王军英抬头环望着树冠,“没其他路走。”
“问题是,”王军英又站了起来,“该怎么找回去。”
不错,天坑留给咱们的出路,只会在边缘那一圈。但棘手的问题是,之前被毛毯怪和蚂蚁群连连撵追,乱脚逃命中,现在哪还记得清回路。当然,这并不是彻底迷路,因为我们的逃脱战略并未发生改变,还是绕着天坑四壁寻找出路。
而那垂崖断壁,是天坑里的风向标、指路灯,不论在哪个位置都能看到。王军英的意思是,该怎么找回潭水处——因为他的背囊还丢在那里。
背囊不仅是生存的保障,也还装得有其他重要的物品。如果任其丢在原地,不仅仅是王军英没饭吃那么简单。所以,咱们在进行“逃脱天坑”的行事议程之前,又多出了一项“找回背囊”的差事。队伍目前所处的位置,谁也说不清在丛林里的哪个点。
但结合刚才在沼泽中的探望能大概知道,应该是那种离边缘岩壁有些距离,但离天坑丛林中心还有些远的位置。
“回哪儿?”旗娃问话的同时又突然想了起来,“哦,还得回去找包!”
“那还真得多费上几阵了……”旗娃嘀咕着。
斜射进来的阳光,开始变阴。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的光线越来越暖黄,而天坑里的“阴阳线”,也在随着太阳直射点的移动而移动——荫蔽的面积越来越大,受阳的区域越来越小。抬手看表,破损的表盘显示,再有半个小时,就该是下午五点整了。
“不如,我们就不找回去了。”邓鸿超突然建议说,“我们一人少吃几口饭,给王副班长凑点儿出来。相比之下,快点儿走出这里才是要紧事。”
“另外,那个……”邓鸿超有点难以启齿,“之前不是多出一个包了吗,我们都平均的分了一道,现在就不多不少了嘛!”
“不行,”王军英立即否决道,“必须找到。”
旗娃穿着鞋袜,笑着说:“大学生诶大学生,你还算得比我都简单呢,出发之前,李科长可是连敲了几下桌子,他说啥了,你还记着不?”
邓鸿超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记得。说的什么?”
旗娃挺直腰板,别扭的模仿着李科长的方音,说道:“这是任务的地图,一人一份,都给我收好了,回来的时候上交,到时候谁要是没有,谁就是——”
“私藏国家机密!”旗娃对邓鸿超蔑笑了一下。
邓鸿超快眨着双眼,仔细回忆着。
黄班长看了一眼手表,说:“休息一阵,等旗娃的腿脚恢复了,就出发。”
“不过你上过大学,笔头肯定画得厉害,我看你要不就照着画他两张,拿回去唬唬李科——”旗娃系好了鞋带。
王军英突然一脚蹬上旗娃的小腿,骂道:“嘴皮子又放开了?叫你闭嘴。”
相比之下,只有我一个人默声寡言着。因为我看着有变暗趋势的太阳光,想着天坑的岩壁,内心的绝望、烦躁情绪又开始蔓延出来。如今又多了一件找回背囊的差事,想要在天黑前逃出天坑,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天一黑,就意味着万事都变得困难。我们很可能要在天坑底下过上一夜。而夜里的丛林,更是危机四伏。我想,如果真要在这底下过夜,不仅仅是觉不能睡的问题了——恐怕还会有更多奇诡的玩意儿找上门来。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原住民
就目前来说,咱们走过的区域,仅是坑中丛林的冰山一角。可就是这一角,就让咱们在生死线上越了几遭。我想不出、更不敢去想,这诡秘的丛林究竟还住着些什么“神仙”。
但话说回来,即便返回原路找背囊,咱们也得要回到天坑边缘的地段,因为出路唯在那里才可开出。七八月份的天,正是昼长夜短的季节,离太阳落山应该还有一阵,咱们运气好点、眼睛放尖点儿,说不定还是有机会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几分钟后,弥漫在林间的脚臭味荡开,不再那么刺鼻。也许是靠近沼泽的原因,也可能是阳光充沛,这树林里头,多生蚊虫。嗡嗡飞舞的大个儿蚊虫,不知不觉间就将我们团团包围。其实蚊虫是丛林里的常住民,但在之前,并没有遇到这么多扰人的飞物。
旗娃的腿脚有了好转,蚂蚁的神经毒素费尽了效力。我们也在休憩坐歇中,被叮了几口包。匆匆抹上花露水,效果才有所好转。若不是林内闷热,我真想找出侦察面罩来戴上。
考虑到腿脚被蚂蚁咬出了血口,之前又在浑浊的沼泽里走了一趟,不免存在着伤口感染的风险。所以,只要身上见血的人,都用清水酒精简单消了毒。如果那沼泽水里真混着什么剧毒,那也只有认命了。
在飞蚊的烦扰中,五人站起身,准备寻路返回。
因为担心再次碰上那一群嗜人血肉的蚂蚁大军,队伍决定,先贴着沼泽走上一段距离,看能不能遇到回路,可以将沼泽地和蚂蚁群一并绕过。因为见识了浮在沼泽里的毛毯怪之后,大家一致认为沼泽地里面并不安全。最好是不要再下水。
果不其然,队伍在沼泽水岸边的树林里,仅仅走了那么十来分钟的路程,我们就见识到了沼泽地里的异样。几人瞪眼吐气,心生后怕,恐意连连。假如之前被那群蚂蚁大军,再撵歪那么一点儿距离,咱们的生死、咱们的境地,或许就会翻一个面。
贴着沼泽而行,我们发现,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这天坑下的一切,都要远超我的想象,连这一口阔长的沼泽湿地也是如此。沼泽地一路延伸,所占面积远超过队伍的假想。其宽窄多变,时深时浅,断续而连,没有半点收头的迹象。
之前救命的水地,如今却又变成了五个人的阻碍,将我们牢牢限制在另一岸头。时间紧迫,我们也不想再去绕路而行,刚还准备冒险下水时,队伍就又发现那水草相生的沼泽地里,多出了一些并不友好的原住民。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邓鸿超,在王军英准备下水前,前者忽然拉住了后者。
“等等!”邓鸿超睁大了眼睛,看向沼泽面。
几人看向他,这小子就眯起眼睛,指向前边儿的沼泽,压低声音说:“别急,先停下,那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面前这一块沼泽区域里,绿色的浮藻不减,水里的植草变多,也漂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断木枯枝。比起刚才走过的那片区域,眼前这一片沼泽,浮物更加纷杂,视线更加受扰。王军英听到话,赶紧退回了身。
“在动?”黄班长四望着。
但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