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祭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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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
　　灵呀，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被无限拉长的手开始剧烈的收缩，一片混乱中，我终于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无脸男那张肥肉堆积而成的脸。
　　他肥大西装上凝固的厚厚一层血迹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我离他越来越近，他那张毫无特点的脸上忽然一个巨大的口子，像是怪物被撕烂的口器，一排参差不齐的獠牙混合着粘稠的口水和长得乱七八糟的牙龈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形容大骇，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要吃我呀！过不了几秒钟，我的命运是不是也和那个吊在树上的女人相差无二？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大声的呼叫灵的名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忽觉一阵清冽的风从我的耳边吹过，那怪物忽然大叫一声，我顿时心生希望，睁开眼睛向那风吹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原本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捕捉灵魂信息的宋灵，竟在眨眼的功夫赶到我的身旁，白色的光芒在他的五指间凝结，他暴喝一声，光芒凝结成圆球状，从他的手中飞射出去，向瘦长鬼影的牵制住我的胳膊袭来。
　　那粗壮的胳膊被光球击中，瘦长鬼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紧接着五指一松，我从他掌间的缝隙中滑下来，灵飞速移动到我的身边，一把抱住下坠的我。
　　“怎么样？你没事吧？”灵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惊魂未定的摆了摆头，刚要对他道谢，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瘦长鬼影的胸膛上竟又生出一条黑色的胳膊，宛若蜘蛛的触角，悄无声息的绕到灵的身后，似乎想要偷袭他！
　　“灵，小心！”
　　灵早有准备，我看到他冰蓝色的眸子一瞬间变成诡异的血红色，四颗獠牙从他的嘴中窜出。
　　他紧紧的抓着我，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那个偷袭他的鬼手竟被他强大的气流生生震断。
　　那无脸鬼影怪叫一声，迅速隐没了身形，高大细长的身影像是青烟一般消散在夜色里。
　　危机消除后，我呆呆的看着灵。
　　他一把把我松开，猛地背过身去，他那若血的红眸和森白的獠牙，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这样的他，神秘，邪魅，妖冶。明知这样俊美的皮囊下隐藏的危险，却还是让人忍不住靠近。
　　这就是他的原形？这是……吸血鬼吗？
　　“灵，你怎么样了？”
　　我克制住心中的震惊，走到灵的身边，轻声问道。
　　“不要过来！”
　　灵的肩膀在微微颤动，声音也是，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有点紧张，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受伤了？”
　　“怎么可能，那种级别的邪祟怎么可能伤到我！”
　　灵的语气有些不屑，过分强的好胜心趋势着他恢复了一点点平日里谁也瞧不上的模样。
　　只是很快，他的自信又再度腐朽颓废下去，他说：“只是，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耷拉着脑袋背对着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我心里某处软软的陷了下去。
　　我不由分说，走到他面前，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正视我，他还是在躲闪，低垂着红色的眸子，森白的獠牙反射着月色。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助手，唯一的助手！”
　　我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我知道，灵是一个埋藏着很多秘密的人……他可能都不是人，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怕他，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甚至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怕他。因为我知道，他高傲冰冷的外表下绝世的悲悯和善良。
　　这一点，从我刚认识他起，就隐隐明白。
　　灵似乎大受触动，他抬起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问道：“现在的我，很丑吗？”
　　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他说：“一点儿都不丑呀，我们老板你还是那样的风流倜傥，迷倒众生！”
　　灵是一个超级经不住夸奖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他脸上的阴霾扫去大半，有些得意的向我显摆：“哼！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帅颜值最高的通灵师，之前好多女客户都对我表白呢。跟我在一起工作，你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拜托，跟着他确定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邪祟几次三番要把我弄死……
　　聊了几句天的功夫，灵的牙齿和瞳色也渐渐变回平常的模样，然而当他稳定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却顿时变得相当的差劲。
　　他环顾四周，问道：“李菲菲呢？李菲菲去哪儿了？！”
　　一经他的提醒，我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这茫茫夜色中，鬼魅丛生的深林里，哪里还有李菲菲的影子？


第四十四章　无脸食人魔　（8）
　　“咦？李菲菲？她刚刚不是还在这的吗？”
　　我环顾四周，大声呼唤李菲菲的名字，可是回应我的除了一声飘渺过一声的回声之外，别无其他的声响。
　　灵走到李菲菲方才站过的地方，伸出手，捕捉只有通灵者才能感知到的信息。
　　一抹冷笑浮现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现在的灵异警察实力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居然会被这种级别的鬼下套。”
　　灵说完，向着方才瘦长鬼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灵，李菲菲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管她，反正她死不了。我们先去会会那个无脸怪。”
　　“可是……”
　　“不过也幸好她走了，不然我方才的状态被她撞见难免会节外生枝。”
　　我深深的看了灵一眼，想问些什么，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这种事情，既然灵不想主动说，那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刚刚我重创了鬼影，他大概也没有本事通过时空漏洞跑掉了。先去找他！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他了！”
　　灵愤愤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睥睨鬼神的自信，我一想到方才那个无脸怪的触手掐住我脖子的窒息感，和他来势汹汹的诡异模样，我不由得心惊不已。
　　不得不说，能够在两招重创它的人，真的很厉害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鬼吗？还是变异了的怪物？”
　　“不好说。他不能算是很纯粹的灵魂，但是却以灵体的形式游走在这个时空和我们的世界，通过吞噬别人的血肉和灵魂，以壮大自己的力量，我觉得他更像是一团怨念…………千万个灵魂的污秽汇集在一起的怨念。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断定，他曾经是人……一个独立的个体。就在刚才和他交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人生最后一刻的一点点记忆……
　　他满心喜悦，穿上一身西装，捧着一件类似于婚纱的裙子，似乎再向某个女人表白。”
　　婚纱？表白？
　　听到这，我忽然想到了之前在那条诡异的路上遇到的鬼老太，他不是说她一直在找她结婚的儿子吗？难道，这个在这里作威作福的无脸男就是她的儿子？
　　“不过，这个无脸怪生前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灵嘀咕了一声，说道，“他的脸结着痂，面目全非的，似乎是毁容了。”
　　“看来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呀。”我喃喃道，心中不由得对那无脸怪生出些许怜悯，“丑的人，活得要比那些漂亮的人艰难太多了。”
　　一个人的脸是展示给世人的第一张名片，他活着的时候面目全非，肯定遭受了不少多少世人异样的目光，怪不得死了以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灵打趣道：“你似乎感触很深的样子呀？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你活得艰难，都是因为长得不好惹的祸？”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生，长得很丑，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样貌让她变得敏感而自卑，她不太愿意讲话，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班上的很多小孩，并没有给她温暖鼓励和爱，相反他们嘲弄她，孤立她，甚至给她起各种各样难听的外号，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有一年六一，就在我们都在教室里开联欢晚会庆祝节日的时候，被排挤的小女孩孤独的回到家中。
　　恰好那夜雨很大，她在窗台张望给她买礼物的妈妈的时候，从六楼摔下来，死掉了。
　　我本以为，那些曾经侮辱她的同学会反省自己，如果平时对她好些，她也就不会在六一节的晚上一个待在家里，如果她和我们一起联欢，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可是结果呢？
　　那些小孩子竟然开始编排她的死因，甚至编出好几版关于她的鬼故事！
　　我真的不明白那个女孩究竟做错了什么，只因为丑陋的相貌，竟使得她被如此残忍的对待。看着那些凌霸她的所谓的漂亮小孩，我真期望那个小女孩真的变成厉鬼，报复这些伤害她的人！
　　可是……她没有。
　　至少，我高度近视的阴阳眼，没有感受到她的存在……”
　　还未等我把话说完，我骤然感觉我们四周的温度低了一些，大夏天的，一阵森然的寒气向我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前方重重迷雾之中。
　　灵猛然顿住脚步，拿起发光的权杖冲前面的空气猛然一挥，灵光气势汹汹的向前窜去，生生在如牛奶一般厚重的雾气之间劈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隐约站着一个瘦长的鬼影，肥大的西装下襟不断的滴着某种深色的粘稠液体。
　　他低垂着扁平的脑袋，似乎是在仔细的观察我和灵。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衬衫前襟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又拐着弯伸到自己的腹腔里，仔细摸索着什么。
　　灵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紧紧的握着法杖，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无脸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混浊的咳痰声，紧接着，他像触角一般的第三只手臂慢慢用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他从他的腹腔之中慢慢的扯了出来。
　　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无脸男不合逻辑和人类生理常识的怪诞动作。
　　“老板。我怎么感觉，这个东西有点像人？”
　　那个圆圆的是头，长方形的是身子，下面两条岔开的细长条不就是人的腿吗？
　　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有女孩被害了吗？我的心里一阵抽痛，忽然想到之前失踪的李菲菲，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个……该不会是……那个灵异警察吧？
　　灵的步速快得吓人，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瞬移到无脸怪的身旁，他的身形在那怪物庞大的身躯下，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可是那萦绕在他身边的白光，却又趁得他若神祇般圣洁伟岸。
　　他的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图形，一瞬间滚滚气浪排山倒海而来，狂风鼓动他玄色的长袍，发出猎猎声响，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圈将瘦长鬼影团团围住，灵弓身跃起，堪称完美的身形稳稳的立在半空中。
　　我站在原地，已然看傻了，这灵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就……飞起来了？
　　瘦长鬼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他的身体中一下子伸出四五条臂膀，疯狂的在半空之中挥舞，想要挣脱开灵圆圈结界的束缚。
　　可是那圆圈的封锁能力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越发费力挣扎，那白光就越发的亮。
　　灵念动咒语，一道圆柱光墙从圆圈之中延展开来，变成一个透明的桶状，生生的把那若手多得如蜘蛛腿一般的瘦长鬼影封锁在这狭窄的结界之内。
　　“我说过，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灵悬浮在半空之中，风吹动他栗色的头发，为他俊秀高贵的脸平添了三分不羁的美感。
　　“嗷！”
　　那瘦长鬼影咆哮了一声，四五条长胳膊软塌塌的贴在光壁上。肉糊成的脸上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混合着血迹的腥臭口水顺着那巨大的缝隙流了下来。
　　“不甘心吗？”灵眯起眼，反问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估计现在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吧？！”
　　无脸男不会说话，也无法从通过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传达他心里的情绪。他只能通过嚎叫声来宣泄自己，表达自己，可是他的方式，没人有会懂。
　　“他的内心埋葬着无数无法被表达的情绪，可想而知，他的世界是怎样的孤独和绝望。”
　　我喃喃道，抬起眼睛仰望着过分高大的无脸怪。
　　灵伸出右手感知那个面前这个被他封印住的强大的邪灵，说道：“他是一个灵魂的集合体，并非造物主所造，产生于恶念，壮大与恶念，也势必会毁灭于恶念。”
　　“灵魂的集合体？”
　　“对，被他吃掉的这些女孩的灵魂都转存到了他的体内，成为了无脸男的一部分。我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悲伤的能量，那些女孩的灵魂在他体内抱怨、哭泣，围着一团巨大的怨气团团转……那是一个男人的灵魂，对，男人的灵魂就是他核心的存在！”
　　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灵讲话，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冷异常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我下意识回过头去，然而我看到的情景却让我瞬间汗毛尽立。


第四十五章　无脸食人魔　（9）
　　“小姑娘，原来你在这呀，婆婆真是找了你好久呀。”
　　站在我面前的鬼老太阴森森的笑了笑，结界的白光打在她发硬发黑的僵尸脸上，看上去出奇的阴森吓人。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我结结巴巴的问她。
　　“我为什么会在这？当然是来找我儿子啦？！小姑娘，你找到我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老太太阴桀的笑了笑，黄森森的牙看上去大得惊人，一口就能将我吃掉的样子。
　　“你儿子？哪个是你儿子？”
　　不会无脸男就是她的儿子吧，这还真是“虎妈无犬子”呀！
　　果不其然，老太太伸出枯竹竿一样的手，向我背后指了指，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儿子。”
　　我的背后忽然泛起一阵凉意，我回过头去，只见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劣质西装的男人，系着大红的领带，垂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
　　咦？怎么会这样？灵去哪了？无脸男又去哪了？这么这个地方就剩下我、鬼老太、鬼老太的儿子啦？我去，这也太背了吧。
　　“儿子，你可算是过来了，快看看……妈给你带了个媳妇来。”
　　鬼老太的笑声配合着她慢的过分的语调，听上去非常诡异。他的儿子缓缓的抬起脸来，我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呀！深紫色的血痂糊住了他原来的五官，他眼睛四周结了一层薄薄的黄脓，两行血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
　　我去，这到底都是什么鬼呀？
　　我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准备开溜，可是我的手却被鬼老太一把抓住。
　　“干什么？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着，可是那只禁锢住我的手却像是铁钳一般紧，“儿子，看看这个丫头，你喜欢吗？”
　　他儿子忽然笑了，鱼嘴一样的嘴唇翕动着，疯狂的摇晃着其布满伤疤的头颅，似乎是在对这件事情表示赞同。
　　我去，我真的不是很懂这个鬼儿子的脑回路，我一没财，二没色，他娶我图个什么劲呀？
　　“喂，这位大哥……我给你说，结婚这件事情你可得慎重考虑呀！这个决定影响的是两个人的未来。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性格怎么样，你就火急火燎的要娶我，我给你说，你真的会后悔的！”
　　那个被毁容的男人仿佛听不懂个我的话似的，沙哑的傻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他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我，我的脚竭力的向后挪着，可是我们的距离还是被无限拉近。
　　他的衣摆甚至扫到我的手臂，他身上弄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清晰可闻。
　　突然，他双臂一勾，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我快要吓疯了，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可是他的力道却大的吓人，“结……婚……”
　　两个干涩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
　　“结个毛线婚，我就算是嫁给宋灵，我也不会嫁给你！”
　　我愤怒的咆哮道，卯足了劲儿一把把那男的推开，他嘭得一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我不自觉的后退了三步，猝不及防仰着身子跌进一个巨大的土坑里。
　　我只觉得我的天灵感猛地震颤了一下，惨叫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我到底是昏了还是死了，总之在这期间做了很多怪诞的关于死亡与生存的梦。
　　无数张冷峻的，毫无笑容与生气的青白的脸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人头死死的盯着我，团团打转。那幽怨的目光，仿佛是逼我交出什么东西……又或者单纯是邪灵对生者的整蛊。
　　终于，我的意志力冲破了这怪诞诡异的循环。
　　我睁开眼睛，入目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我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墨汁里似的，我本想大口大口呼吸寒夜的新鲜空气，舒活舒活酸的发痛的击鼓，可是让我更加绝望的是，一股劣质木材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我摸了摸四周木材光滑的四壁。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的心头蔓延……我好像是被人放在了棺材里。
　　冷汗顺着我光洁的额头簌簌的落下，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那棺材板，可是我所做的这一切功夫都是徒劳。
　　泥土顺着棺材的缝隙落到我的脸上，我的嘴里咸乎乎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棺材中的含氧量在急剧下降，如果在十分钟之内我还是搞不定折扣棺材的话，大概这个地方就真的要变成我的坟墓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明明记得我只是摔了一跤呀？！到底是那个人那么手贱，把我埋到坟墓里去了？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时就不挣扎了，还不如给那个毁容的男人做老婆呢，至少死不了吧？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心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不知怎么的，嗓子里就憋出一声怒吼。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响，“蠢女人，你先别吵吵，耐心等着，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救你？”
　　我去？！不是吧，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是……灵？
　　感受到他的存在，我绝望的心瞬间振作了起来。兴奋的说道：“老板呀，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灵压低声音劝慰道：“等等，再坚持一下。”
　　我倒苦水一般的和他嚷嚷着，“我快要闷死了，灵……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我……”
　　“闭嘴！”灵语气陡然一急，打断了我的抱怨。
　　就在这时，我听到棺材板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土。
　　我瞬间定住不动，竖着耳朵，密切关注着上方的声音。
　　刨土声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紧接着又是一阵铁钳铲地的尖锐声响。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客观实际，我忽然觉得棺材里不是那么闷了，四周的环境也不是那么黑了。
　　我下意识想向上面的人呼救，以确定我的存在，然而这时我的耳边再次传来灵的提醒声。
　　“现在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一会儿他们把你挖出去之后要做好心理准备，走路姿势尽量僵硬一点。”
　　“你啥意思？”
　　“看过香港僵尸片吧？”
　　“看过……怎么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具要去结婚的僵尸……冥婚新娘！”
　　啊？冥婚新娘？灵竟然要让我嫁给一个死人？！说好的要替陈锐好好照顾我的呢？！
　　正想着，我的头顶忽然响起一阵铁器碰撞棺材板的尖锐声响。
　　他们已经把棺材从墓里挖出来啦？！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害怕棺材板突然被掀开，我的面前会出现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齐小雨，一定要稳住！”
　　灵的声音在我耳畔再度响起，“千万别怂，我会跟着你的，不会有事的。”
　　棺材板的响动越来越大，似乎上面的人马上就要把它掀开。
　　这种明知道即将面对不好的东西，但是却又无法躲开的绝望感在我的心头蔓延。
　　哐哐！
　　两声闷响，一大股新鲜的空气涌入棺材，那压抑我肉体和灵魂的木板被骤然掀开。
　　我瞪大眼睛，将四肢挺得笔直，极力遏制看到那东西的恐惧感……


第四十六章　无脸食人魔（10）
　　两张巨大的青白脸从打开的棺材缝中探了出来，那两双眼白过的的死鱼眼阴森森的瞅着我，我的心跳顿时吓得漏了半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齐小雨，你千万别怂！”
　　灵的声音若醍醐灌顶，我壮着胆子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死鱼脸”忽然阴森的笑了笑，伸出冰凉而苍白的手把我从棺材里拽了起来。
　　他提着一盏灯，古老的煤油灯式样，幽青的光芒从灯罩中散发出来，照亮了这隐藏着无限诡秘和邪灵的夜色一角。
　　我这才看清，他们都穿着一身破败的西装，有些地方都已经破洞了，潮湿的泥土附着在黑色的布料上，趁得这身衣服越发的腐朽破败。他们就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
　　“出殓，送新娘子入花轿。”
　　穿着西装的男鬼敲了一下手中的锣，佝偻着背，缓缓向前走去。
　　我机械的跟着他的步伐，放缓呼吸，尽量让我的脚步变得僵硬一些。
　　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婚纱，款式很老了，可是做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