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命-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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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文静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洛编辑，我真的没有骗你，可能钱百万出去了，他应该没多久就会自己回来的。”
　　鬼物是很惧怕阳光的，天黑之前很少会出去活动，而且不单单是鬼物，就算是僵尸。白天也不会到处乱跑。
　　不是鬼，不是僵尸，如果蔡文静没有骗人的话，钱百万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我总算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节奏，三重一轻，如此循环了三次，敲门声就停下来了。
　　蔡文静咬了咬呀说：“是钱百万，他回来了，我，我去开门。”
　　蔡文静是真的有些害怕，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之后，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
　　男子短发，眼神暗淡无光，脸色有些发白，比较瘦，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从蔡文静的表情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钱百万无疑了。
　　钱百万果然如蔡文静所说，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一进门就坐下来，并且把黑色塑料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
　　肉，血淋淋的肉片，看上去像是猪肉，似乎还有点臭味，应该不新鲜了。
　　钱百万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抓起一把猪肉就挤了起来，他的力气不小，很快猪肉中的猪血就一滴，一滴的落在杯子中。
　　就在钱百万挤压的过程中，小爱发出一声惊呼，喊道：“长天，好恶心，猪肉里有好多的蛆虫。”
　　我刚才没有留意，现在仔细看看，猪肉中果然夹杂数不清的蛆虫，白花花的一片，顺着猪肉落到杯子中。
　　这堆猪肉恐怕不是不新鲜那么简单，而是已经放了很多天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钱百万已经挤出了大半杯混杂着蛆虫的猪血。
　　从钱百万进门开始，一直到他挤猪肉，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他似乎真的没死，但是为什么行为会如此诡异呢。
　　我试着喊了一声钱百万，他似乎还有点反应，竟然翻着白眼朝我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猪肉，直接一把抓起来就放在嘴中。
　　钱百万不停的咀嚼着，似乎吃的很香的模样，嘴角沾满了鲜血，尤其是猪肉里的蛆虫，更是被他一口嚼的粉碎。
　　钱百万一边吃，一边拿起杯子喝了起来，整个晚饭的时间持续了十多分钟。
　　这期间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是一点反应都没，甚至我拍他的背都没有反应。
　　蔡文静有一点没说错，钱百万真的是有血有肉，不考虑他诡异的行为，真的和活人没有半分区别。
　　诡异。真的太诡异了。
　　我问道：“蔡文静，他就这样吃吃喝喝，然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比如到处走走，散散步什么的。”
　　蔡文静摇了摇头道：“没有，如果他稍微干点别的事，我也不会找你帮忙了，洛编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敢肯定他百分之百淹死了。但是他为什么又回来了，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回来找我！”
　　蔡文静越说越激动，情绪基本到了崩溃的边缘，小爱连忙抱住她。不停的安慰她，总算是稳住了她的情绪。
　　小爱问道：“蔡文静，你的意思是说，钱百万就这样一直坐着不动，一直到下次自己离开房间为止？”
　　蔡文静点头道：“对。是这样的，而且我都搬过家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找来，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进来，好在他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钱百万没有伤害蔡文静，恐怕只是暂时的假象，如果继续下去，不等钱百万动手，恐怕蔡文静自己都会彻底崩溃。
　　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钱百万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然后一直保持着坐姿，桌上还剩下不少没有吃干净的剩肉。
　　我想了一想，问道：“小爱，你用摄魂玉试试他。看看到底是不是厉鬼附身在这里作祟。”
　　小爱恩了一声，从胸口掏出摄魂玉，小心翼翼的贴在钱百万的额头，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摄魂玉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此看来钱百万真的不是厉鬼了。我问道：“小爱，你看他像不像僵尸？”
　　小爱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外公的笔记本里说过，要想变成僵尸，哪怕是最低级的紫僵。也需要埋在阴气沉重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僵尸大多数身体都是腐烂，你看钱百万跟活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就算我们现在报警，警察也只会建议送医。
　　不管怎么样，光是坐在这里，只怕没有任何进展。
　　我回头看了看蔡文静，说道：“蔡文静，我暂时也搞不清楚，我需要一点时间。你实在害怕的话，今晚不如找酒店住吧。”
　　蔡文静摇头道：“不用了，我把房门锁好就行了，这几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不会过来骚扰我的。”
　　我说：“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对了，如果他又忽然离开，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来跟着他，看看他究竟会到什么地方去。”
　　蔡文静表示没有问题，临走之前，我又找了个塑料袋把钱百万剩下的猪肉带走，我准备让刘队长找人化验一下，看看猪肉里有没有什么迷药之类的成份。
　　就目前我所看到的情况。我怀疑钱百万会不会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诡异，但是蔡文静却一口咬定他早就已经死了。
　　离开小区之后，我问小爱要不要找家店吃晚饭，小爱笑了笑。表示刚才看过钱百万的吃相，她暂时一点胃口也没有。
　　小爱不提也罢，一提起来，我也没了什么胃口。
　　反正还有点时间，我连忙给刘队长打了一个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有空。
　　刘队长很快就回道：“长天，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指示，正好我也要找你，有没有空到警局来一趟。”
　　刘队长现在找我，八成没什么好事，反正我也要把猪肉送过去，正好过去一趟。
　　半小时以后，我和小爱准时出现在刘队长的办公室，他似乎正在召开作战会议，十几名刑警队员正在围在一起。
　　刘队长看到我进来，眼睛不自觉的盯着我手中的袋子。
　　他一边笑，一边拿过我手中的袋子说：“长天，你来就来吧，还给我们带吃的，你真是太客气，正好肚子饿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刘队长一把打开塑料袋子，满怀欣喜的掏出里面混着蛆虫的猪肉，片刻之后，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蛋顿时变成铁青色。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刘队长说：“刘队长，你还要吃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二个人
　　刘队长的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手上抓着混杂着蛆虫的猪肉，竟然面不改色，随后就丢回塑料袋中。
　　“长天，不就是生猪肉，我当年在边境缉毒的时候，什么毒虫毒蛇没吃过，倒是你怎么回事，拿一袋生猪肉来干什么。”
　　我呵呵的笑道：“刘队长，我当然是有事找你。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能不能让李法医化验一下，看看生猪肉里面有没有什么迷药的成份。”
　　刘队长倒也爽快，直接让一名警员把猪肉送过去，同时说道：“长天，你来的正好，给你看点东西，是火车站前广场的监控。”
　　投影仪很快就播放起画面，时间显示的是早上9点15分。
　　刘队长说：“长天，你注意画面中戴黑色帽子的男子。”
　　我顺着刘队长说的话看过去，果然发现画面中有一名戴着黑色帽子的男子，看上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还提着一只箱子。
　　不论周围有多少人过去，男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画面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
　　刘队长又说道：“长天，注意东边，那个贼头贼脑的是有名的惯偷，叫二狗子。”
　　我仔细的看了看二狗子，他果然东张西望了一会。又绕着戴帽子的男子转了好几圈，只见男子依然没有反应，二狗子这才猛地伸手去抢他手中的手提箱。
　　我原本以为男子依然会没有反应，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男子竟然动了，而且动静还不小。
　　男子一把抓住二狗子的手腕，使劲一掰，竟然直接把他的手掰断了，然后猛地一口咬在二狗子的颈部。
　　就在这时，画面中忽然冲出了好几名疑似警察的人，他们手忙脚乱的想要拉开男子和二狗子，甚至还有一名警员去抢手提箱。
　　然而这么多人，竟然还是弄不过男子，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左突右突，竟然把便衣警察全部推到在地。
　　男子仿佛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拎着手提箱就准备离开，然而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忽然身子剧烈的晃动一下，随后猛地加速跑了起来。
　　刘队长解释说：“长天。这时候有人开枪了，那名男子额头中了一枪，竟然还能继续逃跑，后来我们的人一路追，在站前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但是手提箱不见了。”
　　我说：“刘队长，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所以想让我帮你一起调查一下？”
　　刘队长竖起大拇指道：“长天，我总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站前广场安排这么多人。”
　　我笑道：“刘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帮我多次，我帮你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队长很满意我的答复，回道：“我们收到线报，有人会在站前广场进行非法药粉的交易，数量巨大，所以我们提前设伏，但是却被二狗子给破坏了，并没有看到接头人。”
　　我看没那么简单，接头人一定就在附近，否则手提箱不可能会丢失。
　　我说：“刘队长，抓捕罪犯我帮不上忙，你找我来是不是想问问那名男子的情况，为什么他额头中了一枪还能继续逃跑。”
　　说起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短时间内拼命的秘法，但是没有看到尸体之前，我还真不好随便下结论。
　　我说：“刘队长，还好我没吃晚饭，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尸体。”
　　“正有此意，你和李法医也是老朋友了，顺便过去打个招呼吧。”
　　刘队长示意警员可以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在研究案情，这才一路把我带到法医中心。
　　小爱还是第一次来，满脸好奇的表情，不过当她看到开肠破肚的尸体时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惨白。
　　刘队长直接走过去，问道：“李法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法医抬头看了刘队长一眼。说道：“刘队长，你还让不让我休息，怎么又派人给我送来一袋腐烂的肉，还说什么要查有没有迷药的成份。”
　　我连忙抱歉道：“李法医，对不起，是我的主意，这袋猪肉和一个很奇怪的人有关，我怀疑他可能被迷药迷惑了心智。”
　　就在我抱歉的时候，小爱也凑了过来，卖的一手好萌。眨了眨眼睛说：“李法医，麻烦你了。”
　　李法医没见过小爱，一双眼睛顿时看直了，问道：“刘队长，她是。”
　　小爱甜甜的笑了起来，说道：“叫我小爱就可以了，我和长天是很好的朋友，我听刘队长说你非常厉害，所以强烈要求跟过来看看。”
　　李法医被小爱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哪有那么厉害，你看到尸体不害怕吗，血淋淋的。”
　　小爱嘟了嘟嘴巴道：“我，我不害怕，我从小的志愿就是学医。”
　　刘队长轻咳一声道：“好了，李法医，言归正传，尸体解剖的情况如何。”
　　提到正事，李法医正色道：“刘队长，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为什么给我送一具尸体过来解剖。”
　　刘队长疑惑的不解的说：“什么意思，我不送尸体，难道送活人给你解剖？”
　　李法医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这人是上午被你们打死的，但是根据我的解剖结果。他死了最少有三天以上了，致命伤在心脏部位，被人一刀捅死的。”
　　话音刚落，刘队长大呼不可能，说道：“这怎么可能。这个人早上还在广场和别人做交易，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怎么可能三天前就死了。”
　　李法医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刘队长，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看这件事，至于超出我的理解范围的事。那就要问洛长天了。”
　　李法医的话让我无比震惊，因为类似的事情，我刚刚才碰到一起，钱百万也是死了好久，但是突然又跑回来找蔡文静的。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什么秘术会让人死而复生。
　　我问道：“李法医，从你的专业角度来看，这种算不算真正的死而复生。”
　　李法医摇头道：“死人就是死人，哪来什么死而复生的说法。从我的专业角度讲，这个人三天前就死了，但奇怪的是，他全身的血液没有凝固，肌肉也没有僵硬。你要说他不是死人，那也不是不可以，可以认为他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果然和钱百万的情况一模一样。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就冒出两个活死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两名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这件事真的很奇怪，恐怕不是刘队长可以处理的，我说：“刘队长，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先帮我调查一个人，他叫钱百万，还有他的女朋友蔡文静，我要知道这两个人的详细资料。”
　　小爱轻轻的拉了我一下，说道：“长天。你是不是怀疑钱百万……”
　　在我彻底搞清楚以前，这件事暂时不宜跟刘队长说，我打断小爱道：“没什么，刘队长，这件事我会关注的，李法医麻烦你帮我化验一下猪肉，尽快给我答复。”
　　刘队长似乎看出我有什么事瞒着他，但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吩咐李法医照办。
　　我和小爱跟刘队长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小爱问我为什么不跟刘队长说实话。
　　我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刘队长是警察，他如果大规模去查，很容易打草惊蛇，钱百万或许就是突破口，我们还是等蔡文静的消息，以静制动。”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选一的难题
　　从警局离开之后，由于我们两人的胃口都不是太好的，所以我们选了一家专门吃麻辣烫的小店，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
　　金针菇，花菜，培根，千叶豆腐，海带结，各种美食组合在一起，配上鲜美的汤底。就是一份完美的麻辣烫，绝对的价廉物美。
　　小爱一边吃，一边问道：“长天，你打算怎么查这件事？”
　　我打趣道：“小爱，你什么时候成小侦探了，明天再说吧，难得我们两人有机会在外面吃顿便饭，不要被这种事情扫了兴致。”
　　小爱哦了一声，轻轻的咬下一口千叶豆腐，笑道：“行，那我们聊聊杜兰，好久没她的消息了，她最近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偷偷联系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爱绝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很讨厌杜兰，却偏偏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当初同意帮杜兰的忙，她也有份的好不好。
　　我无奈的说：“小爱，别闹了好不好。杜兰哪敢联系我，以后不管她找我什么事，我都绝对不会答应她了。”
　　小爱听到我的话，忽然把手伸过来，笑嘻嘻的说：“长天，摸摸你的良心，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一把推开小爱的手，反手贴在她的胸口，反击道：“小爱，摸摸你的良心，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提杜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小爱被我偷袭了一下，顿时俏脸一红，推开我的手说：“长天，你怎么耍流氓呢，大庭广众的，也不怕被人看到。”
　　看着小爱娇羞的模样，我得意的笑道：“谁让某些人不知趣，非要挑衅我，倒是你。刚才卖的一手好萌，李法医看你的眼神都变了，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好朋友，是不是看上李法医了。”
　　小爱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长天，这就吃醋了呀，我故意这么说的，拍他两下马屁，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们化验猪肉。”
　　俗话说的好，社会是个大染缸，小爱这么清纯一个女孩，醒来之后没多久，就已经彻底融入这个社会了。
　　我刚想说教小爱两句，谁知道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小爱问我是不是杜兰打来的，我摇头表示是陌生号码。
　　我说道：“喂，我是洛长天，你是哪位？”
　　手机里沉默了片刻，答道：“长天，麻辣烫挺好吃的，介不介意请我吃一顿。”
　　柳先生，绝对是柳先生的声音，他就在附近，他甚至知道我在吃麻辣烫。
　　我朝着左右看去，附近并没有发现可疑人，我又透过窗户朝马路看去，果然看到一名男子正在跟我招手。
　　小爱也发现有些不对劲，问道：“长天，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为什么跟你招手。”
　　我咬了咬牙，回道：“来吧，一顿麻辣烫，我还是请的起的。”
　　放下电话，我移到小爱身旁，解释道：“小爱，是柳先生，一会看到他，你要保持平常心，他未必就是你老爸。”
　　小爱轻叹一声道：“长天。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不可能是别人，我们看看他这个放弃女儿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柳先生先是跑去点菜，过了一会，才缓缓的坐在我们面前，依然是那张很帅气，又很忧郁，但是看过一遍就会忘记的脸，不过他现在看向小爱的眼神却是无比温柔。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在服务员没一会就把麻辣烫端上来，我总算开口道：“柳先生，这家店的口味不错，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柳先生喝了一口汤。笑道：“长天，小爱，我说我刚好路过这里碰到你们，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小爱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汗水。我知道她很紧张，所以我替她开口问道：“柳先生，我们打交道很久了，我也好几次差点死在你的手上，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柳先生摇了摇头道：“长天，你也知道是差点死在我手上，所以说，我一直都对你手下留情，你也没让我失望，把小爱保护的很好。”
　　我说：“柳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小爱的老爸，请你认真的回答我。”
　　小爱把我的手抓的死死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柳先生看。
　　柳先生长叹一声，总算是点头道：“你们很聪明。我的确是小爱的老爸，不过我不是个好老爸，我一天都没有照顾过小爱，我也不配做她的老爸。”
　　小爱听到柳先生亲口承认，两眼一酸。哭道：“不管你怎么对我，你始终都是我爸，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我死，只要你一句话就行。”
　　小爱是真情流露。柳先生就算是铁石心肠，此刻他的心也该融化了。
　　他轻轻的替小爱擦拭眼泪，说道：“你愿意喊我爸，我真的很欣慰，但是对不起，我是不会放弃我的计划的，长天，你听我一句劝，带小爱好好的找个地方过日子去吧。”
　　这句话我听过一遍，我反驳道：“柳先生。小爱是你女儿，你宁愿放弃女儿，也要救你的妻子吗，她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是不是更应该珍惜眼前。”
　　小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她知道她在柳先生心中的地位不及她妈妈的百分之一，所以柳先生才会选择放弃她。
　　柳先生摇头道：“长天，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放弃我女儿，但是你应该知道她这条命是怎么救回来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妈妈救回来，这是二选一的难题，我的答案是选她妈妈。”
　　这个难题真的不难选。如果让我选的话，我肯定会选救小爱，因为我们都会选自己最爱的人。
　　我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和柳先生争论，我说道：“柳先生，你不是背叛柳老了吗。你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你不怕他找你算账。”
　　柳先生呵呵笑道：“柳老刚刚才走，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当然想知道柳老的真实身份，我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成立血鲨会这样的组织。”
　　柳先生应道：“我也没想到柳老会动真火，我只是动了李秀梅和朱丽芬，他竟然下令格杀勿论，一点也不念我这么多年的功劳，难得我们可以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我就聊聊我和柳老之间的事吧。”
　　根据柳先生所说，这件事还要从1994年说起。
　　1994年9月8日早上9点10分，柳先生正在外省搞产品推销，忽然收到寻呼机传来的讯息，说小爱的妈妈快生了让他赶紧回去。
　　柳先生喜出望外，当即买了回海城的大巴车票，却没想到大巴车在路过悬崖公路的时候竟然打滑翻车，而他本人也因此身受重伤。
　　柳先生是被柳老救走的，由于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块，他只能在柳老安排的民居里留宿，他拜托柳老帮他传个信息回去，让小爱妈妈不要担心。
　　谁知道过了两天之后，柳老却带回了小爱妈妈的遗体，同时告诉柳先生，小爱妈妈难产而死的事。
　　柳先生看到小爱妈妈的遗体之后悲伤过度，当场就昏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爱妈妈已经被放进冰棺材里。
　　柳老告诉柳先生，这一切都是天命诅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