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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杀人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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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快乐。”
  董成趁他松懈躺在椅背上歇息的时候,把钥匙给抽出来,整个车变成了安静的骏马。郝建生没有理会他,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他思考的时候,沉默代替了大多数,这样也是为了能够平息内心的怒火。他太爱发火了,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性子。董成把钥匙甩在他身上,自   己拉开门下了车。郝建生听到车门被用力撞击的声音,他知道董成生气了。
  董成走在空旷的荒野上,杂乱的头发被温热的初夏的风吹起来,他粗犷的脸庞尽是执拗,肃穆,鲁莽的气息。他双手握紧,迎着风的方向前进,衣服被吹得膨胀,吹出了他瘦弱的身躯。他尽然如此瘦了,曾经气派的他,一直是油头满面,大腹便便的模样,如今,瘦弱得像是病危的老头。他背后弯曲的脊梁骨,深深凸出每一个关节,让人看了觉得怜悯。雨点滴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凉鞋上,渐渐模糊在阴雨朦胧里。
  董事回到家的时候,董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但是今晚的他格外安静,没有一点呼噜声,董事笑着捉摸着他的鼻子,眼睛和嘴巴,董成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门外的桃花被雨点打落了,飘进屋里黏在墙上,屋外却是下起了桃花雨,和着稀泥点点,悄悄黯淡掉了优雅的枚红色。橘红色的灯照亮了狭隘的屋子,董事放着水,撩起袖子准备洗衣服。
  董成被水流冲击声弄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屋外暗黑的天色,他走到厕所,看到董事脸上的泡沫,他突然安心很多。他接了一杯水,没看到里面的黑色小虫,一口气都喝了下去。他坐在凳子上沉默了一会,会想到了郝建生说的那些话,头脑涨涨的。
  顷刻,董成突然说:“董事你去睡吧,衣服我来洗。”
  “爸爸你洗得干净么?我虽然不太有力气,但是我还是能够把衣服上每一处污渍都给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像爸爸那样粗心的人,恐怕是看不到我衣服上的油点的吧!”董事笑嘻嘻地回答。
  “董事,你怨你爸爸这么没出息吗?”
  董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一直发出衣服摩擦打泡的声音,她说:“爸爸没出息又不是一天两天啦,你就等着董事变出息吧,以后肯定赚大钱养你!”说完她放下手中的衣服,探出脑袋说:“我今天还学英文啦,以后我还可以带你出国呢!”
  董成露出笑容,那是专门鼓励给董事看的,他说:“好呀,我家的董事是真的懂事了呀!”
  “你刚刚在睡觉,是sleep,羊是sheep,所以我就把你想成一头温柔的羊在睡觉,哈哈哈。”董事说着自己也笑了。
  董成听着窗外大雨的声音,自己却感觉身处雨中一样孤独。董事像一朵发光的灯,太过耀眼,他无法接近。他不是魔术师,没办法对这个社会进行拆分又随意组合。大多数人在韬晦的罪行中,寻找可以出行的道路,但是想要救赎,必先作恶,一个没有罪恶之源的人,是有罪的人无法接触到的。可他现在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董事的光,看起来就像一个太阳,一个站在光明之下的人,何来担忧找不到出路。
  董成站起来说:“明天记得带伞啊,今天是陈柏奇和他妈妈送你回来的吧。”
  “不是,他们把我送到干爹那儿就回去了,不然我现在还没吃完饭咧。倒是你,家里没什么吃的,几根丝瓜,一口袋土豆,还有几个鸡蛋,米都快没啦,想做稀饭都做不成。你现在饿吗,饿的话我就打伞去干爹那儿给你端碗粉过来吧。”董事把滑溜溜的小手洗干净,在空气中甩了甩,鼓起小脸蛋笑了。
  “不用了,爸爸现在不饿,你早点睡觉吧,作业做完了吗?有没有不懂的,虽然爸爸很笨,但是小学的东西考不倒你爸爸的。”董成配合着董事一起笑了。
  董事却已经拿起一把骨架生锈的紫色花伞,看了看暗黄色墙壁上的时钟,八点一刻,如果跑得快点的话能够赶在干爹关门之前回去。董成却没有拦住她,她像一个活泼的精灵,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董成站在门口看着她活泼的身影,想上扬的嘴角却被沉重的压力给打退了,脚下的泥巴和花瓣已经烂成了一滩稀泥,消融在静默的夜色里。
  第 29 章 再现(1)
  大概不知道过了多久,董成坐在狭小的空间里竟然觉得有些心慌。窗户已经被大打开,针尖般的细雨丝扎入他的皮肤,他丝毫没有感受。今夜的雨下得他反而便得燥热起来,他来回在屋子里踱步,但来回不到几步他便感到厌烦了,他没有电话,联系不上汤棋。他站在门口望着路口,除了几只被淋湿的夜猫跳过墙头,他看不到一个人经过。
  他最后决定还是去一趟汤棋店里,走得及没带上一把伞,又是淋着雨跑过去。他特意观察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矮小的雨伞下面是董事。他觉得事情不太妙,他跑起来,践踏起的泥水沾染了旁人的裙子,他被女人一个劲的咒骂。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被当成疯子吧。
  汤棋正看着中央台的《风雨梅家楼》,他抬着的腿踩在另一张椅子上,嘴里叼着牙签,脸上尽是傻笑。店里基本上没有客人了,雨天里的生意基本不好,就像电影上映总是要等好时机一样的。他又连续“呵呵”笑了两声,丝毫没有感受到董成的气息。
  “董事呢?”董成突然兀的一声。
  汤棋转过头看了他一样,没太在意,又继续盯着电视机笑起来说道:“她吃了饭就回家了,你这一身是到哪儿淋的,出门也不带把伞。我那里面有一把旧伞,你拿去用吧。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董成把汤棋抓起来,这个阵势把他吓着了,董成只是瞪着发肿的眼睛问:“董事刚才没过来吗?”
  汤棋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从董成的手中逃离出来,他说:“没有啊,这雨下得这么大,我晚上都没什么客人,董事晚上没回家吗?”
  “她说给我带粉回来,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都还没回来。结果,是这样。”董成的心不知道是被紧张给吓坏了,已经没有规律的跳动起来。他湿透的衣服贴着他的肉体,但是他的知觉完全被神经麻痹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冲进雨里找董事。这雨却捉摸他似的,突然大起来。
  他在大街上疯狂的跑着,路灯在他头上一盏盏划过,这种熟悉的感觉袭击他身上每个细胞。逃跑,他觉得自己在逃跑,没有目的的四处逃窜。就像当年黑夜带给他的恐惧,用逃跑来分散,这种感觉让他在奔跑中颤抖起来,差点跪在水泥板上。雨水使劲地冲刷着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打在人的皮肤上产生刺辣辣的通感,董成已经很难辨清眼前的事物。他跑上平安桥,望着底下黑暗起伏的河水,他头脑一阵晕眩。他抓紧了栏杆,艰难的继续往前。
  他感受到了,这种上帝的惩罚,就是给他这个有罪的人定下的。就这么一瞬间,董事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若是真的连保护的能力都没有,他靠什么给董事安全感?眼前的幸福都是虚幻的,他也许从来都没有真正抓住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从以前到现在,哪怕是金钱物质,还是精神思想,都是别人带给他的,直到董事,也是天降给予的,现在它要收回去了。从头来,他一直都是空。他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若是最后一点精神支柱也消失了,他和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渐渐的,他心慌到呼吸紊乱,紧张到窒息。他跪在垃圾桶旁边,抓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密集的雨水集中到他的鼻尖,几乎他快要受不了了。一想到失去董事的痛,他全身已经失去知觉了。他现在不能乱,他满满调理他的呼吸,清晰他的头脑。
  汤棋从远处跑来了,他头发齐刷刷贴在他的脑门,看起来滑稽极了。他挥着手,在雨中大喊:“董成!你快回来!董事找到了,在医院呢!”
  董成和汤棋像两只落汤鸡,踏着装满水的鞋子就乱窜进医院。拖着湿漉漉的,混乱的脚印,透露出他们茫无目的,深夜的医院,只有他们胶鞋吸水的踩踏声。医院里大多是醉汉和老人,即使是再无理的人,到了夜晚总归是安静的。但是董成听到自己骤然的心跳声,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乱的。一个醉汉在急症室外面使劲敲着门,大喊着厕所在哪里,没有一个护士敢上去阻止他的吵闹声。他的手臂上尽是血淋淋的刀痕,通红的脸和不清醒的神志,看得出他已经醉到失去意识。他拉住过往的董成,翻着白眼问他厕所在哪里。董成被这突然的醉汉吓了一跳,先是闻到他嘴里浓厚的酒味,再是身上一股汗臭味。他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打发了他。醉汉走后,安静了很多,一个护士从急症室的门口探出脑袋看看情况,董成瞄到了里面躺着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他从急症室经过的一秒钟,却像放慢了电影情节,看到自己曾经惹是生非的那些年。但是他不是躺在里面的人,他往往是先重伤别人,他的夜晚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他恍惚了一下,全身打了一个激灵。人总是要面对曾经的自己,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活得到底如何。哪怕是枉然的一生,颓废的一生,还是虚度的一生,只有回过头开才能看清楚。我们活在当下总是会被现实蒙蔽双眼,他万万庆幸自己已经从青春的无知中脱离出来。但是,越往前走他心情越沉重,董事竟然在短短三十分钟就进了医院。
  在手术室看到了郝建生,他一副强打精神的模样,眼神却透露了他的疲惫。血丝像蜘蛛网爬满了他的眼睛,他只是看了一眼落魄的两人,又继续低下头。
  “怎么回事?”董成等不及地问。
  汤棋在一边解释:“我打电话给郝警官报警,想让他帮忙。结果他说不用了,刚刚有人报警把董事送进医院了。”
  “她为什么会进医院?是不是何武?”
  郝建生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他说:“不清楚,但是从现场看是一起车祸,报案人说车子把人撞了久立马开走了。这件事已经惊动警方了,我能做的只能到这里,更多的情况只有等警方勘察出来再说。”
  “车祸?”董事惊呼,“她去汤棋那里,连马路都没有,怎么会有车祸?”
  “不清楚,事发在同桑路,离汤棋的米粉的还是有些距离的。”
  “同桑路?”
  汤棋惊恐地想起什么,缓慢地说:“当年事发现场?”
  郝建生轻蔑地笑道:“这种人,只会用卑鄙的手法。”
  董成无法理解董事为什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他身子一软靠着郝建生坐下来,双手捂住脸,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头脑去思考原因。但他感受到那扇冰冷的门带来的强大气息,心慌到无法自己。汤棋看着红色的灯牌亮着,他问:“董事进去多久了?情况怎么样?”
  “大概也有个十几分钟了,我们只有祈祷她能渡劫吧。听护士说她在救护车上还有微弱的意识。那孩子命大,福气多,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了。”郝建生也感觉累了,言语里尽是无助。
  “你说,孩子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汤棋问。
  他自己又回答道:“该不会是他一直埋伏在这附近,专门找机会等着孩子出来吧?可是他是怎样让董事上车,又让她在同桑路下车被撞的呢?”
  有警察过来了,他带着警帽露出精致狭小的脸庞,他的裤腿和衣服也被淋湿了一些,手中拿着报告过来找郝警官。他对郝建生行了个礼,把文件递给了他说:“在附近发现了肇事车辆,白色的大众,无牌,是最近才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车子停在靠近淮口高速的地方,车里采集的信息基本和何武吻合,看来这是一起故意伤人案。”
  郝建生没有看文件,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问:“车内有没有搏斗的痕迹?”
  年轻人摇摇头,“车内没有任何物品,只有一包烟,副驾驶的鞋印和董事的鞋印一致,但是车内没有挣扎的痕迹。”
  郝建生示意他先离开,汤棋急着把文件抢过来翻看了两遍,他想不通,为什么董事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着何武上车了,难道她不害怕吗?汤棋现在恨透了那个何武,如果一个人心里不是变态到了极点,怎么会对一个未成年女童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来。现在的董事躺在里面还不知道生死,他现在在外面就已经感觉痛苦到了极点。丧尽天良的人总是可以活得心安理得,偷来的安心,活得苟且。
  董成突然眼前一黑,支撑的双手从脸上滑过,他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在黑暗中他能感受到无形的力量一直在鞭打着他的神经,即使是昏厥中他的痛苦丝毫不减。他看到了董事穿开裆裤的模样,水灵灵的眼睛装满了稚嫩,她爬在凉席上,第一次喊了爸爸。他又看到了当年喜好穿夏威夷衬衫的自己,手中拿着匕首,在医院里挥舞着,步履紊乱地倒下。不堪入目的事变成暗黑色了,他想,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窗户透出的亮光强烈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遮着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易折叠的病床上,撑着的那只手感觉到一丝刺痛,他看到他的血已经倒流进输液管里。他头脑清醒了,拔掉了输液管赶紧起了身,走出急症室他左右看不到熟悉的人,医院已经挤满了表情忧虑的患者。他捂住被拔掉针管的手背,想要找到董事,但是没有再一个病床上看到他心爱的女儿,他越走越慌,嘴巴里开始喊起来:“董事!董事!”
  周围的人都避开了他,大家都害怕医院里的疯子。他找不到人,脑子又开始乱起来,他抓住一个白袍医生问:“医生,你知道昨天送进来的一个女生,她去哪儿吗?她叫董事,昨天夜里送来的,你知道到她在哪吗,医生?”
  医生的态度十分和蔼,他轻抚着患者,他只是个实习医生,还没上过手术台,但是显然他是了解情况的。他看得出来董成很紧张,他说:“昨天那个女童移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去了,在住院部七楼。你的手还在滴血,”他从口袋里拿出医用纱布递给他,“用这个按一下就好。”
  董成来不及说谢谢,拿走纱布就赶紧离开。电梯处人太多,大多数都是家属拿着饭盒来看望亲人,或者一两个刚刚下班的护士在一旁闲聊着。一共四个电梯,每个电梯都在不同楼层迟迟不肯下来。他丝毫没有怀疑,踏着沉重的步伐一口气跑上了七楼。儿童病房里大多数都是小孩子,家长们也都是最疲惫的,三三两两在过道的病床上睡着了。董成喘着气,汤棋看到了董成,他先是惊奇,再是安慰着他说:“没事了没事了,董事在监护室里观察呢,情况好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出到普通病房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看到ICU这几个字,骨头都软了。他泛白的口唇,再加上焦黄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时光碾碎了好几十岁。他站在门口想要看什么,但是完全封闭的大门除了传来凉气以外,他什么都看不到。他木愣愣地看着ICU门口上的注意事项,盯了好久,直到汤棋跟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他说:“你昨晚真是吓死我们了,你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就倒下了,我倒不说,知道你是性子急出来的,可把郝建生那家伙的魂都吓没了。他还以为你要死了,在医院发疯呢,大半夜的一下子倒了两个人,换谁都受不了。”
  第 30 章 再现(2)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董事转过身来,用一种感谢的笑回应他。
  汤棋说:“他昨晚也是一宿没睡呢,董事推出来后我俩就在上面守着,后来他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自己去看你了,天一亮他就去上班了。昨晚那费用都是他掏钱出的,我身上没带钱,我那傻婆娘除了给我带了两套换洗衣服就没了,昨晚给你换衣服也是花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才给你收拾好。别看他以前是那么瘠人肥己,小里小气的老狐狸,大方起来还挺男人。”他开着玩笑,自己还笑起来,他想逗逗董成,在金钱方面他不想让董成担心。
  董成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紧闭着嘴巴,脑子还想着上次的医药费还没还完,这次又欠下了一大笔帐。他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是这是他没有办法的出路,如果没有人帮,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是固执己见像个顽固的老头,恐怕董事真的在渐渐离开他了。
  “董事有你这样的干爹,她一定会非常感谢并且珍惜你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此好心,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董事到今天都是因为我造成的,我不仅没能保护她的周全,还差点让她丢了性命,两次。这次没死,还有下次,下次没死,还有下下次,这个事情没有个头。”
  汤棋打住了他,“说到这里就够了,这件事谁是受害者?不是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搞得自己多委屈那样的。你说谁有错?我有错!如果那天我还是像平常一样让董事打包一份回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但是我想着可能你去郝建生那儿已经吃了,就没有让董事再捎一份回去。这件事别这么早就灰心,你既然当了董事的爸爸,这个责任就要负到周全,你岂能让别人占了便宜?这些年谁不知道你是董事的爸爸,南街,北根,大家都愿意把东西拿到你那儿修,就是因为信任你,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担当不起,董事还有谁可以依靠?”
  董成叹着气蹲在一边说:“你可以这样说,但是我不这么想。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决定了,这恐怕就是报应吧,我身上有着何小恬的冤魂,这是她爸喊来的,我拒不得。但是我并不想失去董事,至少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我不会离开她,她是我的支柱,我更无法失去她。你看她在里面躺着,我希望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我希望我的眼泪不要滴在他的伤痕上。”
  “总之,董事在里面好得很,没人敢再害她。这里是医院,我相信他不会无法无天的再次做尽恶事,再加上他做到如此地步,他被郝建生缉拿的日子也不远了。”汤棋原本想抽烟,看到周围的孩子嘻哈的蹦跳,他又只好把烟收起来,“你别想太多啦,孩子昨天出来的时候我看了,除了脸上有点擦伤…,但是不至于毁容的,她会好起来的。主要是你,身子肯定着凉了,不然也不会那么虚,我先回去给你们准备点东西,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这样董事醒来第一个也能看你。”
  汤棋没等董事回应,他自己首先就背过身子走了。走廊上的孩子有十几岁的,也有正在襁褓中的,有个男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妈妈的裙子,双手提着裆部的位置,生怕衣服硌着刚刚割过的□□,走路像是膝盖没有关节,像个移动缓慢的机器人,汤棋小心绕过他,怕是碰疼了他。虽然是住院部,但是这里的气氛往往是最欢乐的,孩子们都还未认识到生与死之间的那堵墙。
  但是董事遇到了,汤棋站在电梯里想。她正面对着一幢无形的透明的界限,若是因为天真无知的残念跨过这堵墙,那么她真的就和董成阴阳两隔了。他赶紧摇摇头,医生说了,在ICU里观察24小时,如果能够醒过来才算暂时度过危险,但是手术很成功,左脚踝骨折以及内脏出血都已经得到了控制,醒过来的意志就完全靠自己了。汤棋能做的也只有祈求,他得赶快回家给董成收拾点东西,拿昨天晚上让孔春煲好的粥,如果孩子不能吃,起码还能让董成填饱肚子,大人和小孩,不能同时都病了。
  郝建生顶着炽烈的白光,一点困意也没有,他站在废弃的白色大众车面前,观察着案发现场车胎印记和这辆车的印记进行勘察,对比。被警戒线拦着的地方围满了好奇的观众,他还好奇,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区,原来还是有这么多居民的。他把文件阖上,用白色手套拍拍打打车上的零件,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你说他为什么要把车开这么远?”郝建生问旁边一个做记录的警察。
  青年被问得猝不及防,他说:“为了逃跑吧?”
  “若是逃跑,为什么不丢了车跑?”
  “也许是他当时太慌乱了,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把车丢在这儿了。”
  “那他为什么要往这儿开?”郝建生看着旁边的河岸,“一个会在自己的逃跑路上丢弃自己的作案工具吗?”
  青年不经世故,涉世太少,他顺着郝建生的方向看,试探地说:“也许他是想游过去?”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说错了,整个脸都低下来。
  郝建生又看向另一边的河岸,他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但是他也说不出那里有问题。这里是长江支流,到处都是河岸,他把车开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何武已不是当初那个何武了,任何把戏在他手里,都是精心雕琢过的,这盘游戏如果要下,只有硬碰硬。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何武,所有指纹和细节,完完全全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什么证据都不销毁的人,若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恐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他不能够按照正常的侦查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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