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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杀人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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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证据都不销毁的人,若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恐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他不能够按照正常的侦查程序来走,这辆车绝对不是突破口,他这样做,确实在把他们往正确的方向上引,但是肯定绕不到何武身上去的。他突然想到什么,把何武的照片从年轻人的手里夺过来,他走到人群边界上,举着白纸上印着的黑色照片,他说:
“你们附近有人见过这个人吗?”
周围的人看了两眼,便开始议论起来:
“我们都是打工的,这样的人就算见了也不认识。”
“好像没有见过,没见过哪个打工的长这么胖。”
“照片太黑啦,看起来和奥美以前的设计顾问长很像呐,但是没这么胖的。”
白洪俞在人群中看到何武的照片,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奥美的工衣,马上撤离了人群。他边走边脱下衣服,心里却慌得发虚。他可不能就这别人逮住了,他是藏不住秘密的,所以在被发现之前他只有充耳不闻,他知道何武肯定闯事了,那辆白得发亮的大众车,就是他亲自给他选的,如果他知道何武就用来杀人的,那他肯定不会收下这样的黑钱。好在这辆车的车牌被何武给卸下来,所以暂时还查不到是谁购买的。但是,如果一旦查到奥美来,他肯定是会被喊去问话的。
郝建生自然知道奥美是何武曾经工作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何武为什么要回到原来工作的地方,他也许就躲在这个曾经带给他荣耀的地方。不出一会,白洪俞前脚一进厂门,郝建生后脚就踏了进来。
郝建生端起白洪俞给他泡的洋甘菊,他觉得味道太甜了,水又太烫了,反倒让他觉得有些瞌睡。他晃了晃脑袋,现实又让他回到了清醒,他看到办公室里的时钟已经指到下午三点了。他问:“你们这厂开得挺久了,生意还挺好的。我看周围的厂几乎都是闭门不开的,是生意不好还是没到上班时间?我是一直挺弄不懂你们这些打工的作息时间的,看着开了吧,其实机器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没有生意吧,实则之在里面偷偷摸摸搞加工。不过我还是要先说正事,我就开门见山了啊,毕竟事情还挺紧急的。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厂里之前请的那个美术指导顾问,你还认识他吗,他叫何武。”
“何武?”白洪俞思考了一会,他看着郝建生说:“是有点印象,不过他都离开好多年了吧,这突然间的是什么事?我还以为使我们工厂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呢,我们工厂都是正规加工,绝不会做三无产品的。您需要检查许可证吗?我还可以给您找找。”
郝建生伸出手拦住他,“不用不用,我又不是质检局的,就算查出问题了,我也管不了。何武杀人未遂,虽然是未遂,但是还不知道人死没有,在医院里躺着的。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昨夜被何武开的白色大众车所撞,情况不是很好,现在我们只找到他的物证,还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如果你知道情况,请一定要给告诉警方,这是命案,想必你也不想惹麻烦。”
又是惹麻烦,白洪俞想,他最讨厌的就是惹麻烦了。他打心底就已经在嘲讽郝建生了,一个没有办事能力的孬警察,假惺惺戴着警帽信誓旦旦说着为人们服务,却连一个被通缉了好几个星期的罪犯都捉拿不下。他摆出阿谀奉承的脸说:“他回来了呀?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一说就给我说他杀人的事,我可接受不了啊,他当年是个多么可行的小伙子,我当时就是他的跟班啊。如果真的是他犯下了杀人的滔天大罪,也请你们做警察的抓住他,一个生命也不能这样随心随欲被摆布的啊。可怜的何武,我还想和他见见面,恐怕这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见不到?你想见他可不是难事。”郝建生用奇怪的语气说,他看到白洪俞抖动了一下,也看到白洪俞偷瞄的眼神,“你这样说我就觉得奇怪了,一个多年未见的人,难道你都不怀疑一下他杀人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他是正直的人,又如何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呢?”
白洪俞赶紧解释道:“我多年未见他,我怎知道他现在是怎样一个人?他当年是风度翩翩,气宇非凡,但是我们毕竟不是深交,我未尝可知他如今的变化。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可是会变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嗔毒而改变了性子呢?人的变化不可推测啊,警官你难道知道今天的我就是十几年前的我吗?”
“你说这么多又什么用,我不想了解你和何武的为人,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想为难你,”郝建生端起茶杯闻了两下继续喝着,“何武有什么习惯吗?”
“这个我是不知道的,你问了我也算是白问,我现在连他的联系方式都不清楚,能提供你们的真没有多少。”
郝建生从包里拿出笔和纸,草草写下什么递给他:“有什么线索打这个电话,我们会随时给你保持联系的。”他把本子放进内包里,站起来和白洪俞道了别。打开门,外面的工人一下子让出路来,郝建生仔细看了两圈,理了理警帽就走了。
白洪俞对他们挥挥手,“赶紧散了散了,车间没忙活够是不是?”
他看着厂门外的警车都走了,他才放下心来。夜间,他连电筒都没带,就踩着黑夜的影子去看何武。他不知道何武是否还在那个地方,毕竟做了这种事,没人能够心安理得的吃饭拉屎。为了谨防有人跟踪,他还故意在蓬蒿里绕了十几个圈子,出来后确定没听到里面有声音他才放心离开。他偷偷爬上工厂的墙上,贴在玻璃窗上看里面是否有亮灯。他突然有点后悔来这里了,明明在之前就说好再也不来这个地方的,不想摊上什么歪门邪道的祸害来,但是到这里来也是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么白洪俞是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 31 章 再现(3)
周围的夜色安静得很,蟋蟀和蝼蛄在野草丛里竞相释放歌喉,他听不到一点发电机的声音。直到他看不出什么来,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何武敲了一下他的背后,差点把白洪俞吓到尿了裤子。他的灵魂都被吓出一半,还好被何武拉了回来。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何武啃着甘蔗说。
白洪俞看着他邋遢地把渣随意吐在地上,丝毫不上心的样子,他反倒急起来:“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呢?你不知道警察在找你吗?”
“找我?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找我。”
“你杀人啦,还逃逸!你就不后怕?”
何武继续啃着甘蔗,舌头已经摸出水泡来,他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我就是杀人也逃不了,你看我怕吗,你看我这不是去买甘蔗了吗。”
白洪俞拉着他,让他放低声音,他自己反倒惊吓出一身冷汗:“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你就不怕我带警察来?”
何武眼睛一亮,“我知道你不敢带警察来,这车子还丢在外面,你恐怕也不想这么早就被找到吧?我也不怕被警察抓到,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的目的不是杀人,她死了,我反而达不到目的了。我不会让她死,但是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但是我的目标根不是她,她只是我的一颗小棋子,她是所有布局中最重要的致命棋。”
白洪俞压低着声音跟他嘶吼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人未遂你知道有多严重吗?更何况,她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万一死了你的罪责更重!我要是知道你拿车子是来杀人的,我根本就不会帮你趟这浑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你知道你有多幼稚吗!”
“幼稚?”何武惊叹地重复他的话,“我说了我不会杀她,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只能说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丝毫不会心疼!我要董成死,我只不过在为我的女儿报仇,她的女儿如果死了就正好在阴间陪我的女儿。但是我说过,我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我要他同样跟我尝受一下失去女儿的痛苦,我要让他知道,一个人灵魂的重量,到底会不会把人压到窒息。”
白洪俞听出他话中意思,但是他还是不理解何武的做法。他放开何武,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他的步子太沉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移动没有。何武的甘蔗已经吃完了,但是吐出来的渣子被鲜血染红,在浓厚的黑夜里,黑得不成样子。他看不清何武的脸,他只在一片昏暗中想象着何武的表情,他想何武的嘴巴一定也是被血玷污成黑色了。白洪俞很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个时候,他已经和何武在一条船了。
“你放心,”何武的眼睛在黑夜里竟然可以看透一切,“只要你不暴露我的位置,我绝对不会透露你的一分信息,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车子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我只需要你保持沉默,你不用担心我,就算他们逮不到我,我办到这件事之后,我自己都会走向监狱的大门的。算我求你,你别管这件事,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女儿。”
白洪俞听到他口气的温柔,自己竟然无力反驳。他几年前见过何武的女儿,但是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确实有个女儿。他自己也有女儿,虽然体会不到丧女之痛,但是他能够体会做父亲的,对女儿的那份爱。铁血柔情泪,只为女儿流。他知道何武那份爱的重量,已经不是用时间可以来衡量的,感情酝酿至深的地步,不疯也狂。
“你走吧。你不知道我回来过,永远都不知道。”何武转过身,朝工厂里面走去。他在铁桶里点起了火,在红色的火焰的跳动中,他从包里取出什么东西,扔了进去。
汤棋给董成打包了几件衣服,在走之前还把放在电视上的故事书也给带上了,想着万一董事醒来可以听听故事缓解疼痛的压力。但是他知道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董事的父母已经要闹到医院去了,郝建生是拦不住的,他也知道自己早就拦不住,便答应董事醒了后再通知他们。汤圣英本来非要跟着来医院,还和汤棋在家里大吵了一架,但是不想让董事身世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打扰他的考试,快到五月的尾巴了,天气已经开始闷起来。
汤圣英最后是夺门而出,他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等到汤棋带着饭盒赶到医院的时候,董成蹲在角落打瞌睡,他没有喊醒他,只是把东西轻放在旁边,默默陪着他。他双手交叉贴在墙壁在陪着董成一起等,看着来往的人,又想起了上次董事住院的情景。他换了一只腿支撑,却不小心碰到了董成,他灼热的皮肤碰到了汤棋的小腿,汤棋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赶紧蹲下来摸了摸董成,他碰到董成的手臂就立马弹开了,他摇着董成大喊: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全身都那么烫?”
董成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声给吓醒了,他迷糊着眼睛,通红的脸看着汤棋着急的样子,他笑着说:“没有发烧,可能就是太热了。”
“不可能!”汤棋大喊着,走廊上的人都看着他,“你绝对是发烧了,你昨天就晕倒了,今 天没有继续输液吧?你快去输液,你不要把身子给我拖垮了,两个人我哪里照顾得起!”
“你太小看了我,”董成站起来,但是充血立马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晃着身子等了半天,才恢复眼前的光亮,他又继续说:“我身子恐怕还没有虚到那种程度。”
“肯定是昨夜的雨给淋了,”他又摸摸董成的额头,“你这恐怕有40度了不成?不行,赶紧给我吃药去,这里我来守,你给你把董事看得好好的,她出来了我第一个跑去找你。”
这个时候监护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拖鞋的护士带着粉红色镜框站在门口,看着董成说:“你们是董事的家人吧?”
两人都急慌慌的走上去说道:“是的,我是。”
护士推了推眼镜说:“董事情况不太好,恐怕还要在监护室里观察一天。”
董成急忙说:“情况不太好指的什么情况?”汤棋在一旁也符合着点头。
“说实话吧,情况很不乐观,如果持续昏睡不醒下去的话,恐怕会成为植物人。”护士说话很直白,她脸上早已经没有当年对面这样情况难以启齿的羞涩了,即使再悲痛欲绝的情况在她那里都显得如此冷淡。生命的喜会传播得让欢喜,生命的死却同样让人变得麻木。
郝建生拿到检测报告后,立马想通了一件事。车子已经从案发现场拖回了车管所,他赶紧戴上白手套,重新对车子进行了里里外外的侦查。车子虽然不新,但是车内却整洁得像是重新装修过的,连基本的纸巾和□□都没有。他坐在董事坐过的副驾驶上,闭上眼睛,回想整个事件发生的种种可能性。脚垫上的脚印清晰,但是还是有重叠的痕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看到恩氟烷三个字就知道了结果。
他打电话给汤棋:“车辆勘察结果出来了,你的女儿是被麻醉迷晕后带走的。”
第 32 章 亲人相见(1)
董成看着郝建生带来的两个人,他其实已经认识了,虽然不是面部上的相识,但是在心底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即使没有特地的介绍,光是看女人脸上的嘴巴,就和董事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夜色朦胧,早已经高高挂起的月亮也被缭绕的黑纱给遮了半边,窗外枝头的乌鸦,偶尔立足叽喳两声,扑扇着翅膀又飞走了。
董成不知道说什么,就索性在一边保持沉默,郝建生背对着所有人把手夹在腋窝底下,另一只手撑着头看着走廊尽头的白炽灯。汤棋反而挡在董成前面,用虎视眈眈的眼睛看着那对夫妻,他的眼睛传达了敌意。
“说吧,你们来干什么。”汤棋首先开口了。
那个女人乜斜着眼睛打量了说话的人,她身体精瘦,□□扁平,眼睛肿成了内双,双下巴却十分突出。她拉着旁边男人的手,想要在他身上寻找一种安全感。男人身材好像比女人还瘦,但是高出女人一个班脑袋,驼着的背透出他像鞭子一样的脊背,看起来骇人又突兀。男人的眼泡很深,好像是许久都未合眼。
女人叫林易,十年前和他男人来成都打工,但是开始几年都没赚到钱,在工地上被欠了两次工钱,落魄的时候两人每天只吃一个馒头。男人叫宋金宝,现在成都开了一家茶馆,生意起步的时候,把借来开茶馆的钱都还完了,现在就坐着尽赚。几个月前他还做收购了茶馆旁边的店铺,就算是收房租为收入,他们的日子还是悠然的。
汤棋不等他们开口,用十分不耐烦的口气说:“行行行,你们也别说了,你们能说出个什么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们不是傻子。现在董事在里面生命垂危,你们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一根头发丝。”
林易眼睛微微有些红润,她只是轻声说:“孩子是我的,凭什么不准我们看。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吧,你觉得我还放心把孩子留给你们吗?”
林易的语气很倔强,但是汤棋更不会让输:“一个做得出抛弃的人,有什么理由跟我讨论伤害这件事?”
郝建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医院是一个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这里的□□味已经很浓厚了,大家随时都会因为一句不中听的话吵起来,他拦住汤棋说:“好了,不要说了,董事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刚刚医生被召集进去了,看来情况不是很好,大家都安静点吧。”
“是啊,现在争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安静的等着医生出来吧。”董成对汤棋点点头,他继续趴在监护室门口看着。
医生出来了,脸上是工作了一天后的疲惫,他取掉口罩说:“哪位是董事的父亲?”
“我是!”
董成立马答应。
“我也是。”宋金宝怯懦的说。
汤棋怒指他:“你这个孬种说什么呢?”他又反过来指着自己,眼睛已经是湿润着,“在这里只有我才能勉强是他的第二个爸爸,你是她哪个爸爸?”
宋金宝看着汤棋愤怒的样子,嘴角发着颤抖,起伏的胸口在努力抑制情绪。他知趣地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妻子的手,但是他不是无力反驳,只是他做还做不到,承认一个陌生孩子为自己的女儿,这种生疏感,让他望而却步。
医生不了情他们的情况,看着三四个大男人都争着做一个孩子的父亲,他自己也捉摸不清出。汤棋红着眼眶,突然伸出手挡住宋金宝夫妇,替董成把他不敢说的,不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你们乘人之危算什么能耐?在一个未有任何保护能力的婴儿面前,你们用行动证明了你们的懦弱!起码,在任何危难关头,董成从来都没有抛弃过这个孩子。你们不能给的,他全部给了,你们能给的,他拼了命都会给,他现在是个不要命的人,你们比得上他吗?你们为了自己生活,而践踏别人的生活,你们活着不内疚吗?甩手把孩子丢给别人帮你们养大了,现在又如同饿狼一般要回自己的孩子,你们和杜鹃鸟有什么区别?他在最艰难的时候,把董事养成自己的孩子,你们谁来换给他这段岁月?他为了董事,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自己的孩子,他的人生,只有董事,你们人生,起码还有更多的东西。既然选择了抛弃,就要把后路全部给斩断,就算不想着董成的生活,你们想过董事能接受这件事吗?这八年来,我和董成一直瞒着董事是被收养的事实,是因为我们想给她一个没有忧愁的童年,希望她不要被自己身世给羁绊着,更希望的是,不要怨恨自己的亲身父母,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她就没有理由恨你们。但是你们呢,平白无故的跑进别人生活里,就是想留给董事一个凄惨,孤独的童年吗?她现在这样,我承认,是我们的错,但是即使是错,也不应该让他们承担这样的痛苦。”
大家都相继沉默了一会,郝建生头痛到精神衰弱,是在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董成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像个文明人,他想在董事亲身父母面前留下给好印象。宋金宝夫妇相偎在一起,林易已经哭得眼泪成珍珠串子了。医生实在是无奈,他又问了一遍:“谁是董事的父亲?孩子已经有点意识了,她要见父亲。”
这次没有一个人回答,董成直接冲进了病房。医生见没有人反对,他回房把门关上,护士把董成抓住,给他套上鞋套和口罩,给他做全面的消毒。但是董成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从玻璃窗里看到董事微弱的躺在宽大的病床上,管子布满全身。在护士给他戴帽子的时候,医生在旁边叮嘱说:“病人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但是身体很虚弱,你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孩子需要休息。”
进到监护室里,董成反而走不动了,他害怕。周围的冷空气吹到他脖子里,冰冷的地板和墙壁让他绝得无助,想要逃跑,但是他的最后一丝理智还继续拖着他往前走。他看到董事虚弱的眼睛半睁着,左腮被划伤,脖子的淋巴肿大,身上没有穿衣服,白色的被子像棉花糖裹紧了她,管子像蔓延出来的血管,通往了不同的地方。
董事眼角流出泪来。
但是她无法哭出来,胸口的抽噎会让她痛处遍满全身。她微微张开嘴巴,想要极力吸气来保持自己胸腔顺畅。董成擤着鼻子,把眼泪往肚子里吞,不善于表达的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走上前去,不敢碰她,就算是手,他也怕上面插满了针管,只是轻轻俯下身子,避开她的眼睛,可是又无法避免身上的伤口。他的心在跟着抽搐,嘴巴几乎无法闭上。
“别哭啊,爸爸在这儿呢。”
董成不敢断句,怕眼泪丢在被子上。
“你听爸爸说,别害怕啊,爸爸,一直都在,你需要爸爸,爸爸就一直在。”董成擤着鼻子,用另一只手赶快擦掉即将掉落的眼泪,“没事的,爸爸就一直在外面,从昨天…到今天,爸爸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你,董事…”
“爸爸…”董事艰难地开口,“我怕…”她基本上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喉咙发出简单的音节来。但是董成听得明白,就算是她不说话,他在心里也能完全感应得到。董成鼓起勇气,看着女儿的眼睛,眼睫毛已经被泪水浸湿了,眼皮半睑着却努力想要支撑开来,他看到世界上最坚强的眼睛。
他看着女儿的眼睛,晶莹的泪光依然不停的掉落,但是他轻抚开她的泪痕。董事感受到董成的体温,瞬间感觉自己心灵已经被治愈了一大半,她累了,合着眼睛表示笑了。董成终于忍不住溢出成年男人的眼泪,他咬着自己的手,尽量减少自己的哽咽声。护士进来让董成赶快出去了,病人体力已经透支了,她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医生告诉董成以及外面的人,只要孩子醒过来,一切都在往正常的轨迹上走,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左腿脚踝骨折,但是修养三个月肯定会好;内脏出血,但是各项指标都保持在正常的水平;脑震荡不严重,脑部没有淤血。医生对董成道喜,这孩子是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汤圣英在教室里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进去,英语卷子上早已经填满了答案,潦草的字迹表现了他的心情。头顶上的风扇和窗外的蝉声相映成趣,周六的下午,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复习,等着夕阳的铃声打响,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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