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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个杀人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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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圣英在教室里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进去,英语卷子上早已经填满了答案,潦草的字迹表现了他的心情。头顶上的风扇和窗外的蝉声相映成趣,周六的下午,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复习,等着夕阳的铃声打响,交了卷就可以解脱一周的疲惫。汤圣英把卷子平摊着,任由周围的人伸出脑袋瞄着。
下课铃一打,汤圣英就把卷子甩给了班长,自己提着背包就从教室后面走了。他抓了抓头发,疲惫让他觉得困倦,教室的人都陆陆续续出来,挤满了楼梯,走廊,校门口。他踩上单车,把干瘪的书包放进篮子里,推着单车在人群中走着。
他看到躲在杨黄树后面,露出脏兮兮的额头和圆溜溜的眼睛的陈柏奇。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汤圣英问他。
“我想问,董事在哪里?”陈柏奇不好意地躲在树后面,“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课了,家里也没人,是不是又出事了?”
汤圣英把他载到公园里,给他买了一瓶饮料,靠着他身边坐下来。陈柏奇看见他喝了一口后,才放心打开饮料。公园里的鸽子到处都是,黑白色的,眼睛和黑珠子那样明亮,羽翼紧密的排列在一起。汤圣英观察着这个小胖子,他头发被汗水打湿了,衣服像是刚从泥地里滚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不回家?”
陈柏奇用手揩了揩头发上的汗水,“我在附近的地方玩,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我想来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可是,我了解的不多,我爸不告诉我。”
“她肯定是又出事了吧,我问我妈妈,她也不告诉我。”
“她出车祸了,我只知道她在医院。”
“医院?”陈柏奇大喊出来,“我还以她又生病了。”
“你想去看她吗?”
陈柏奇点点头,汤圣英看着透亮的夕阳,和平鸽在脚边啄食,扑扇着翅膀煽动起地面上的灰层。远方的太阳,像被煮得半熟的胆黄一样的颜色,浸染了周围的云烟。汤棋一点也不嫌弃地摸着陈柏奇的头发,温柔地说:“天色已经晚了,你不回家妈妈会着急的。”
汤圣英决定现在立马去医院。把陈柏奇送回家后,他立马踩着脚踏车奔向了金堂县医院。身旁的夕阳变成了金黄色,他的身影被吞噬在黑暗里,只见他的衣服被风隆起,头发潇洒向后仰。他穿过平安桥,兰心街,子橘街,天龙大道,甚至差点撞上刚刚消失的绿灯。
他从医院门口跑进去,直接穿到后面的住院部,他和父亲插肩而过。
第 33 章 亲人认亲(2)
汤棋和宋金宝夫妇在楼下的乘凉亭里谈话。
“算我拜托你们,现在,只是现在不要出现。董成很难熬过,大家都很难受,就当做体谅孩子的感受吧。”汤棋撑着石桌,语气里只剩下恳求。
宋金宝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是我们着急,我们根本也不急着一时,我们是不放心。她是我的女儿,再狠心我也只想让她过得好,过得幸福。但是,你看这种情况,我们那里放心得了?”
汤棋急了,“怎么,他还对你们女儿不好?你们就不怕被女儿知道自己是被你们抛弃的,而恨你们?”
“实不相瞒,我们知道董成是个杀人犯才来的。就算董事没有受伤,我们也要带走她,为了她的安全。”
“放他娘的狗屁,你们这么说有证据吗?”
“证据我们没有,但是看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告诉你,”汤棋又耐不住性子,“这件事,我第一个反对。董成什么人我不知道?我跟他十几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董事的干爹也不是白叫的!人家拼死拼活的给你们照顾孩子,结果你们说想要回来就要回来,你考虑过大家的感受吗?董成要是有歹心,你孩子能活到现在吗?其他的我不敢多说,但是对你们女儿,董成绝对是真心对待,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董事,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董事买衣服,省下来的钱给她买故事书,连垃圾都不让董事捡,因为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她!从来不去学校,就怕董事被其他孩子欺负有这样的爸爸,我问你们,你们能做什么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你们女儿的吗?”
林易依旧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脸上就没舒展过,“我们都知道呀,我们并没有说他对孩子不好,我们都是做父母的,我能理解。但是先生,请你换个角度来想吧,我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抚养她。”
汤棋跳起来,燥热的空气让他的后背已经让汗水给淋湿了,他暴躁起来:“好啊,谈钱是吧,那你去把这几天的住院费给交了吧!你不是有钱吗,你们是她亲身父母就该给这钱是吧?对了还有,董事这几年读书的费用,吃的用的穿的,统统算起来,一起给了吧。”
林易眼睛又红润了一圈,她说:“你别这样讲,我们讲的是现在比较实际的。”
“你要给我谈实际?”汤棋忍不住大笑起来,双手插着腰发出凛冽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都捂住嘴巴窃窃私语的从他们身边迅速走过。“好啊,那我又来给你谈谈躺在病房里的那个姑娘吧。你们这样唐突的进去告诉她,孩子,我们才是你的亲身父母,那个叫董成的人是无意中抚养你的,现在让我们来抚养你吧,你知道我们是爱你的。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会接受你们吗?她只是个孩子,承受着我们都无法想象的痛苦,身体上的心里上的,你们根本不了解!就算是告诉她,她是被拐来的,她也无法接受你们!我是董事的干爹,董事就像是我的亲身女儿一样,她遭罪了,我心里头被剜肉一样难受,你们却急急忙忙的来认亲?你们没有权利,她是董成户口上的孩子!”
“你别激动,董事还小,我们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林易胆怯的说。
宋金宝却沉不住气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对他们说三道四的人,他稍微有点生气:“你也没有权利在这评论什么,董事不是你的孩子,你瞎操什么心?孩子是从她妈妈肚子里调出来的一块肉,她受伤我这心根子都连着痛!我只想这孩子平安。”
汤棋背过身去,不想让他们看到眼角的泪,还好天已经变得阴沉沉的,他躲在黑暗里也不怕别人中伤他的软肋。微风涟涟,吹得周围的冬青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听到蝉鸣聒噪的响声,让他分了点神。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声音的哽咽:“董事从小就听话,从小就到我的粉店帮忙,周围的熟客没有哪个不认识她的,真是一个特别让人暖心的宝贝。她如今遭到这样的痛苦,痛苦的不止我和董成,他已经很难受了,你们还要把她从他身边夺走,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早已经洗尽铅尘了,诚诚恳恳为这个世界付出,他只是想努力做个父亲,就这么简单。”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黑夜的大雁从他们头顶飞过,没有一点声音,最有一丝阳光从他们头顶掠过,无足轻重。突然间,汤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哎,什么?好的好的,我马上上来。”
监护室外没有人,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汤圣英想要进去但是没有得到医生的同意,只好打给了备注电话人。医生告诉他,董事现在已经清醒了,她想要见父亲。这个时候宋金宝抢过话来:
“我是她亲生父亲,请让我们见见吧!”
林易在一边任然是虚弱得快要昏厥的样子,即使是这样还是一个劲的点头。医生看了一眼汤棋,他欲言又止十分无助,他没办法反对,自己根本没有理由阻止。他懊恼的握紧了拳头,向裤腿垂了下去。汤圣英看到这一幕,突然十分心疼父亲。
宋金宝夫妇进去了。汤棋低着头看着自己卡其色的尼龙裤,这个时候他才稍微感觉有点饿,但是却又没有食欲,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儿子还在这里。他不知道董事该如何面对里面的一切,不知道她是否因此二度受到伤害,心慌使他呼吸不畅。只能默默祈求着,世界能够多给她一些宽爱。内心如同被太阳灼烧了一半,痛苦难耐。他不知道董成去哪里了,但是他一直在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总得有休息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他知道宋金宝进去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现在再也无法挽留了。
“爸,刚刚那是董事的亲生父母?”汤圣英谨慎的问道,生怕惹到自己父亲生气。
汤棋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站不远处,他有气无力地指着他,又把手放下来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董事。”汤圣英又大胆问道,“爸,他们真的是董事的亲生父母?”
汤棋点点头,没有说话,也不再看汤圣英。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董事出生的时候,汤棋才六岁,他们基本对汤圣英保持所有秘密,就如同董事一样。
但是汤圣英却格外镇静,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说:“我看出来了。”
汤棋抬起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知道董事不是叔叔亲生的。”
汤棋反而被吓了一跳,肉都跟着抖了一下。不等他说话,汤圣英又继续说:“董事也早就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读一年级的,在我家,你和叔叔都喝醉了,我们偶然间听到的。”
那个时候,汤圣英躲在房间里紧紧捂住董事的嘴巴,两人都不敢出声。董成喝得很醉,虽然汤棋没有让董成进屋,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弄醒了董事和汤圣英两人。董成在门外和汤棋谈心,虽然那些话都一直在重复,董成却从未说厌过。
“你知道,董事我是一直把她当亲生宝贝的。从一开始遇见她,我就知道是上帝给我悔过的礼物,我也认真想过了,我不结婚了,孩子也这么大,没人愿意再跟我。我虽然喝醉了,但是我的头脑无一时刻不是清醒的,我不能让自己慌张,孩子是无罪的。她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但是我不会让第二次发生。你还记得领养董事的时候,你和嫂子怎么说的吗?你们要我好好考虑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个祸害,我说实话,几年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是福还是祸,取决孩子自己怎么认为的,我只把她当我的女儿,这辈子的女儿。”
汤棋说了什么,孩子们听不见,只是他们被董成的话给吓着了。汤圣英怎么都想不到董事是领养的孩子,他从来都没观察过董成和董事一点都不像。他只记得有董事开始,董成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董事妈妈的问题,大概是自己的妈妈对董事很好,所以他一直就忽略了这个问题。他从身后紧紧抱住董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汤圣英一直都在。他又听到董成说什么:
“你也别这样说,我只是兴头上喝得有点多,但是我绝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而莽撞行事了,因为我现在的命不只是我自己的,还有董事的。我是为她而活,为她而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感情让我觉得能够有对女儿这样浓厚了,即使她没有流着我的血,但是我的血为她而流就够了。汤棋,其实我挺感谢你的,兄弟这么多年,你永远都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董事这孩子也就留在福利院了。你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每每想到这个在夜里我都会流泪,感谢你们待她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也是你们的孩子啊。好了,时候不早了,我的头其实很晕了,我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帮王二爷送水。”
接着他们听到了关门声。汤圣英紧张到忘了松开捂住董事的手,直到他的手感受到湿润的时候,他才赶紧擦了擦手。他把董事放在床上,用手轻轻擦去董事的眼泪,看到她如此安静,汤圣英自己都感觉到难受。
“董事,无论你爸爸,还是我爸爸,都是你的爸爸。还有我,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
汤圣英再次把董事拥入怀中,董事渐渐抽泣起来。
董事决定和汤圣英把这件事保密,她任然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她只是做了个梦,一切都没有变,这个世界都不会变。她宁愿天真永远不开口,把秘密当做星星,亮着但却无声。他们都不想改变现状,哪怕天亡地遥,也会坚持到这个梦支离破碎的那天。
汤棋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望着监护室的门,他自己也深深感觉到了无力。那孩子原来就有这么强的承受力,苦难留给她太多东西,当这个世界抛弃的她的时候,还留给她了许多无情。
第 34 章 亲人认亲(3)
林易轻轻走到病床前,戴着口罩的她,哽咽得难以呼吸,她缓慢的摸着董事的小手,看到她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她心碎了。那眼睛就和她儿子长得就是一模一样啊,鼻子和嘴巴就是从宋金宝脸上刻出来的,她不知道现在是难受还是高兴,只是想哭,她当初抛弃的女儿,如今悲惨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做母亲的怎能够不悲痛!
“董事,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林易声音发着颤,眼泪簌簌的留下来。
董事打他们两人一进来就猜到了,但是她面无表情,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干裂的嘴巴稍微有了一点红润。她的小手感受着来自那个女人的体温,但是她却觉得格外的灼人手心。无论那个女人哭得有多么伤心,她那麻木不仁的心丝毫没有动摇。宋金宝在一边也在细细琢磨着董事的小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生命的泉水一样闪亮着,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宋金宝开口了:“董事,那是你妈妈啊。”
董事还是没有开口。宋金宝和林易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有点疑惑,这孩子是不是成哑巴了?还是智商收到了损害?一般孩子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是会情绪激动的表现,但是她去安然自若,仿佛两个跟他们开玩笑似的。
董事虚弱的问:“我爸爸呢?”
董事把手从女人的手掌里抽了出来,女人立刻停止了哭泣。她缓缓的,抬起了刚刚被抽离出来的那只手,气氛一下安静到了极点。她动作很慢,轻轻地,缓缓地,抬起了手,指向门口,只说了两个字:
“爸爸。”
宋金宝在一旁说:“我就你爸爸啊。”
董事还是重复:“爸爸。”
俩人都知道她在喊谁。
突然董事就像发疯了一样,大吼起来:“我要爸爸!我要我爸爸!我要爸爸!你们不是我爸爸!我要爸爸!”
护士立马冲进来,催促着宋金宝他们出去,他们出去后,董事立马有安静起来。她的脸上突然有了红润。护士给她做各项指标检测,都很正常。宋金宝在玻璃门外看着床上的女儿,突然怀疑自己这样来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郝建生的车上,董成抽着烟,只有现在这么一会,他才能放松会。车停在案发现场附近,橘黄色的路灯上围绕着一群群的飞蚊,相继炽烈地扑火。周围街边摊依然吆喝着,卖水果的铺子生意特别好,已经上来几批人逛完路回家的妈妈牵着孩子买水果。
“他们已经去医院了。”
“让他们去吧。”董成说。
“你不担心你女儿?她身怎么样了。”郝建生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把烟头从窗户扔出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我想我也不能这么一直对不起董事,她知道后也许会恨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烟燃到尽头,只抽了两口,烟灰洒满了裤腿,他说:“孩子情况挺好,排尿正常了,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可以拆排尿管了。”
“你要知道你的胜算很小了,这件事如果闹上法院,孩子可能会判给他们的。”
董事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没想过这点吗?我知道的,如果我出事了,这样正好有人帮我照顾董事。何武一出现,我就把他给杀了。”
“别冲动,逮捕证和搜查证都下来了,抓他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何武是抱着被抓的心态作案的,现在的任何指纹都指向他。他完全不怕被抓,但是没达到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都是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和你同归于尽,你一定要给我沉住气。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用恩氟烷,这种东西只有在医院才能拿到,而且是做内科手术的医生才能接触到,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董事从你家一出来,他就用恩氟烷迷晕了她,他没让他吸入过多,所在把车开到XX路,一直等到你女儿醒过来。大概过了二三十分钟,董事看到何武后惊慌着下了车,何武就顺势踩了油门。”
董成听到这里闭上了眼睛。
“因为不是完全清醒,所以一下车她根本没有力气,所以何武就直接撞上去,董事被撞开后,他立马踩了刹车,因为他不会杀你的女儿。你女儿现在所受的伤,全是对你的惩罚。”
“他不就是想给他女儿报仇吗,这条人命我抵给他!”董成把燃尽的烟头扔出去,自己看着右侧镜中苍老胡茬的自己,他也免不住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一个未成年下手,简直狼心狗肺。”
“他已经是精神不正常了,不能指望他能做到什么正常的事。我劝你真别冲动,你看到了吗,”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幸福洋溢的样子,“如果没这档事,那边散步的就是我跟我老婆了。所以说,你要是没忍住,那散步只有董事和宋金宝一家人了。”
董成没搭腔,只是默默思考着。现在的他只想着董事康复,何武归西。
董事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宋金宝夫妇就没有出现过了。董成也并未在意,现在董事的安危成为了社会的重点。因为烦人没有抓到,并且受害人属于二度伤害,不排除再次伤害的可能性,于是郝建生向警局申请了警察在病房门口轮岗。这件事的发酵风波很大,传播的速度也十分惊人,好在医院有医院的制度,当事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另一方面倒是解决了董成的心头之忧——住院以及手术的费用,根据社会的募捐以及学校的帮助,已经解决了一大部分问题了。
董事的健康状况好很多了,每天都可以正常进食,只是脚踝的伤口还未愈合,只能暂时在轮椅上行动。董事似乎没有收到宋金宝和林易两个人的影响,或许本来和他们就没有感情,就算血缘的脐带连着,也连不到心灵上去。她依然把自己放进纯真的梦里,只要梦不破,她就继续做下去。董成是她的黎明,她不愿做董成的黄昏。
董成每天依然陪她逗逗笑,汤棋每天给董事带孔春菊做的营养午餐。孔春菊太忙,只有煮点有营养的东西让孩子补补身体,超市一有鲜鸡活鸭,她就立马抓着它们的翅膀拿回家下锅。董事可能从来没有每天吃得如此丰盛过,董成还开玩笑,住个院,还长了一身嫩肉。
但是董成拒绝见所有同学,她的自尊心成了武装自己的铠甲。就算是小杜老师或者是陈柏奇,她都一律不见,礼物堆满了房间沙发,但是她没有心情拆掉任何一件。如果有人探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董事便会发疯般大叫,把来者都给吓得摔倒了。董成只好低着头赔礼道歉:
真是对不起,孩子有些敏感,让你受惊吓了…
被吓着了吧,医生说她现在是恢复期,各方面都比较脆弱,可能不太想让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大家看着吧…
让你们担心了吧,孩子现在恢复得很好,吃饭?吃饭早就正常啦…
董成在黑夜降临的时候才能感觉这个世界稍微安静点,白天的病房,几乎充满了小孩的吵闹声、哭泣声、嬉戏生,各种声音交杂在一块,谁家的小孩打针啦,谁家的孩子割□□啦,谁家的小孩玩游戏啦,各种声音造成了董成现在的神经衰弱。他拉上董事房间的窗帘,窗外淅淅沥沥的,像是下过雨,但却又感受不到湿气,零星的灯光在医院底下三斤。天上朦胧的淡紫色渲染了周围的林子,就连鸟声,都是夏天的味道。
他摸摸董事的头,给她盖好被子。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但是他却恨透了这个动作。他现在再也不会哭了,经历的磨难已经让他度过最危险的难关,后面的路他会更加坚强。董事也没在眼角挂过眼泪,只要董成在身边的每一天,她的勇气来自父亲的微笑。她看到了父亲的改变,一个性格急躁,愠怒严肃,不善于表达的父亲,在这短短的几天,尽然变得如此温柔,宛若一个娴熟处理家事的妇人。他再也没有脾气,不再把感情藏在心里,用冷漠死板的脸来表达,他的温柔来自女儿的微笑。
第二天,依然是来访者。董成一一将他们温柔打发回去,卑躬屈膝的模样,让董事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爱,传递在他的语言之间。
赖安提着水果篮来了。从董事没来学校的那一开始,他就等待着董事的身影,但是他快离校了,董成还是没有出现,直到听到她出事后的新闻,他决定在走之前去看看这个让她印象最深刻的孩子。当他看到两个警察笔直站在病房门口,他的心颤抖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这个事件影响真是太大了。
“你好,我来见董事,我是她的老师。”赖安不知道这样说,门口的警察会不会相信他。
警察果然拦住了他,“回去吧,那孩子现在谁都不想见。”
董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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