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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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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决定。他不能借用马车,乘马车或租马必须要有护照。 他也不能留在瓦兹区,这是法国藏身最困难和防卫最严密的省份之一,象安德烈这样的一位犯罪专家,明白要在这一带隐匿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他在一座土墙旁边悄悄坐下来,把他的脸埋在双手里深深地考虑了一会。 十分钟以后,他抬起头来;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他从地下抓起一把碎土,抹在他当时从候见室里取下来穿在晚礼服外的那件上装上,走进塞凡尔镇,用力拍打镇上那间唯一的小客栈的门。 “我的朋友,”安德烈说,“我自蒙芳丹来,到森里斯去,我那匹可悲的马折断了腿,摔了我一跤。 我务必在今夜就要到达贡比涅,不然就会使我家里人非常担心。 你可以租一匹马给我吗?”

    一个客栈老板总是有一匹马出租的,可是马的好坏就不敢确定了。塞凡尔镇的那位老板赶快找那管马厩的小伙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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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他把那匹“追风马”加鞍子;然后他喊醒他那七岁的儿子,吩咐他与这位先生合骑那匹马,到了目的地就得把马骑回来。 安德烈给那个客栈老板十法郎,当他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丢下了一张名片。 那张名片是他在巴黎咖啡馆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因此安德烈离开以后,客栈老板捡起名片一看,便认为他把他的马租给了家住圣。 多米尼克街二十五号的马伦伯爵,因为名片上印着这个名字和地址。 追风马并不是一匹跑得很快的马,可是它却走得均匀而不停歇;三个半钟头以后,安德烈赶完了到贡比涅的二十七哩路,四点钟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公共驿车的终点。贡比涅有一家很豪华的旅馆,凡是到过那儿的人大概都记得很清楚。 安德烈从巴黎骑马出游的时候经常在那儿停留,当然记得钟瓶旅馆。 他一转身,借着路灯的光线,看见了那家旅馆的招牌,便掏出他身边全部的零钱,打发走了那个孩子,然后开始去敲门。 他考虑得很仔细:现在还有三四个钟头的时间,最好是能够用一次甜蜜的睡眠和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消除自己的疲惫。 一个侍者出来开门。“我的朋友,”安德烈说,“我在圣。 波耳斯用了晚餐,希望搭一辆午夜经过的马车,结果像一个傻瓜似地迷了路,在森林里走了四个钟头。 给我找一间面朝着大院子的精致的小房间,再送一只冻鸡和一瓶波尔多酒来。”

    侍者毫不怀疑,安德烈说话的神情从容自若,他的嘴里含着一支雪茄,双手插在套袋里,衣服高雅,下巴光滑,皮靴雪亮,看来只是一个在外面呆得相当晚的人而已。 当侍者为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旅馆老板娘来了,安德烈拿出他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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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的微笑,问他是否能住第三号房间,因为他上次来贡比涅也是住在那个房间里。 不巧的是,第三号房间已有一个青年男客和他的妹妹住上了。 安德烈很失望,可是旅馆老板娘向他保证,现在为他准备的那个第七号房间,里面布置与三号房间一样,他就又高兴起来。他一面在壁炉旁边烤他的脚,一面还在与老板娘闲聊尚蒂伊最近赛马的情况,一直等到侍者来告诉他们房间准备好了。安德烈赞美钟瓶旅馆那些向院子的房间漂亮,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来钟瓶旅馆的门口象歌剧院一样,有三重门廊,两旁的廊柱上缠着些素馨花和铁线莲,看上去是一个最美丽的进口。 鸡很新鲜,酒是陈年老酿,壁炉的火熊熊燃烧,安德烈惊奇地发觉他自己的胃口竟然象未遇意外事故时那样好。吃完后他就上床,并且他立刻就进入了梦乡,这本来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的情形,即便他们在满心悔恨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本来认为安德烈应该感到悔恨,但他却不这样认为。 他实在是有了一个非常妥善的计划:他在天亮以前醒来,很快地付清账单,离开旅馆,走向森林,然后,借口要画画,花钱得到一个农民的友好接待,给自己弄到一套伐木者的衣服,一把斧头,脱掉身上的狮子皮,打扮成伐木者;在这之后,用泥土涂满双手,用一把铅梳弄脏自己的头发,用他的一个老同行传授的方法把他的皮肤染成褐色,白天睡觉,晚上行路,只在必要的时候才到有人的地方买一块面包吃,在森林里不断地穿来穿去,一直到达最近的边境。 一旦越过了国境,安德烈准备把他的钻石换成钱;加上他一直藏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的那十张钞票,他还有五万里弗左右,这样,他乐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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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他的状况已并不十分悲惨了。 而且,他认为腾格拉尔为了面子,肯定会尽量阻拦那件丑事的张扬。 这些理由,再加上疲倦,竟使安德烈睡得非常香甜。 为了早醒,他不曾关百叶窗,但他小心地闩好房门,并把那把他永不离身的尖利的小刀放在桌子上。 早晨七点钟左右,一缕温暖而又刺眼的阳光照到安德烈的脸上,唤醒了他。但凡是条理清晰的头脑里,晚上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和早上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总是相同的。 安德烈还未曾睁开眼睛,他昨晚的念头便浮上他的脑海里来,并且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睡得太久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奔到窗口。 一个宪兵正在院子里踱步。 即使对一个良心上没有任何内疚的人,宪兵也是世界上最让人发怵的东西,那黄蓝白的三色制服,实在是非常值得惊恐的。“那个宪兵为什么在那儿呢?”安德烈自言自语地说。 但马上,——你们无疑地也会对他这样说——他又理智地对自己说,“在一家旅馆里看见一个宪兵是不值得惊奇的。我不要惊慌,赶紧穿好衣服再说吧!”于是那青年人跟着很快地穿起衣服来;他在巴黎过豪华生活的那几个月中,仆人给他脱衣服也没有自己现在穿衣服这样快。“好!”安德烈一面穿衣服,一面说。“只要一等到他离开,我就可以溜走了。”安德烈现在已穿上皮靴、打好领结,他一面这样说,一面悄悄地走到窗口,第二次掀起麻纱窗帘。不但第一个宪兵依旧站在那儿,他还发觉另一个穿黄蓝白三色制服的人站在楼梯脚下,——他下楼唯一的楼梯,——而第三个宪兵则骑上了马,手里握着火枪,像一个哨兵似的站在大门口的街上,而钟瓶旅馆又仅有这样一个出口。这第三个宪兵的出现肯定有特殊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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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的前面有一群好奇的闲荡汉,紧紧地阻塞了旅馆的门口。“糟糕!他们找我!”这是安德烈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无比煞白,他焦急地向四面观望。 他的房间,和这一层楼所有的房间一样,只有一扇通向走廊的门,从那道门出去是任何人都看得见的。“我完啦!”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确实,一个象安德烈犯的那样罪的人,一次被捕就是等于终生的监禁、审判和处死,而且毫不被人同情。 他痉挛地把他的头在自己的双手里深深地埋了一会儿,在一刹那间,他几乎吓得发疯;不久,在那混乱不清的脑子里和杂乱的思想里闪出了一线希望,他变白的嘴唇和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他向四围一看,在壁炉架上看见了他所搜索的目标;那是笔、墨水和纸。他勉强镇定下来,把笔在墨水里蘸了蘸,在一张纸上迅速写了下面这几个字:“我没钱付账,但我并非是一个不忠实的人;我留下这只十倍于房钱饭钱的夹针作抵押。 我在天刚亮时就逃走了,因为这会使我很难堪。”

    于是他从领结上除下别针,放在那张纸上。 等这一切办完之后,他不让房门继续紧闭,走过去拔开门闩,甚至把门拉成半开半掩的样子,象是他已离开房间,已经忘记关门一样的;他抹掉地板上的足迹,熟练地溜进壁炉烟囱,开始顺着空烟囱向上爬;烟囱是他逃走的唯一机会了。与此同时,安德烈所注意到的那第一个宪兵已随着警察局的执事官走上楼来,第二个宪兵仍然守着楼梯,第三个宪兵仍然守在大门口。安德烈这次受到追捕,背景是这样的:天一亮,匆匆地急报从巴黎发向四面八方;各区的地方当局几乎马上就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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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的努力来捕捉谋杀卡德鲁斯的凶手。 贡比涅是一个警卫森严的市镇,有众多地方行政官吏、宪兵和警察;所以急报一到,他们便立刻开始活动,而钟瓶旅馆正好是镇上的第一家大旅馆,他们自然要先到这儿来调查。 而且,据在钟瓶旅馆隔壁市政府门口站岗的哨兵的报告,知道当天晚上那家旅馆住了几个旅客。那个在早晨六点钟下班的哨兵甚至还记得,当他在四点零几分上班的时候,有一个青年人和一个小孩子合骑着一匹马来到。 那孩子骑马走以后,那个青年人就去敲钟瓶旅馆的门,旅馆开门让他进去,然后又关上门。 于是疑点便落到了那个夜深出门的年青人身上。那个青年不是别人,就是安德烈。 因此,警察局的执事官和那宪兵——他是团长——便朝安德烈的房间走来。 他们发现房门半开半掩。“噢,噢!”宪兵团长说自己是一个老狐狸,对罪犯的这套把戏称得上是见多识广,“开着门可是一个坏兆头!

    我宁愿发现门关得紧紧的。“的确,桌子上的那张小纸条和夹针证明,或者不妨说,确实应验了他那句话的正确性。 虽然我们说应验,但那位宪兵团长经验丰富,决不肯只见到一件证据就深信不疑。 他四处张望,翻一翻床,掀动帐帏,打开柜门,最后,在壁炉前面停下来。 安德烈曾小心地不在炉灰里留下脚迹,但这是一个出口,而在那种情形下,每一个出口都需要严格检查。宪兵团长派人去取一些麦杆来,把它塞满壁炉,然后点着火。 火毕毕剥剥地烧起来,一股浓黑的烟柱沿着烟囱向上窜;可是烟囱里却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有犯人掉下来。 事实上:那宪兵虽很有经验,但从小就与社会作战的安德烈,其经验却也同样丰富;他早就预料到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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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火攻,所以已经爬到屋顶上,并且蜷缩在烟囱旁边。他现在认为自己已得救,因为他听到那宪兵团长大声对那两个宪兵喊道:“他不在这里啦!”他小心地探出头看了一下,他发觉宪兵在听到这个宣布以后非但没有撒走,反而显得更警惕了。 现在轮到他来向四周观望了。 他的右面是市政府,一座十六世纪的大厦。 任何人都可以从楼顶的窗口望下来,仔细察看下面屋顶上的每一个角落;而随时都有可能有一个宪兵的头颅从那些窗口里探出来。 要是一旦被发觉,他知道他就完了,因为屋顶上的一场追逐是不能幸免的;所以他决定下去,但不是从他上来时的烟囱下去,而是从通到另一个房间的烟囱下去。 他四处环顾,找到一个不冒烟的烟囱,爬到那儿以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到那烟囱口里了。 与此同时,市政府楼顶的一扇小窗被猛烈地推开,宪兵团长的头探了出来。 他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停留了一会儿,像是那座建筑物上的石雕装饰品一样,然后,只听得一声失望的长叹,他就不见了。宪兵团长镇定和庄严得像代表法律一样穿过人群,并不理会落到他身上来的种种询问的目光,重新走进钟瓶旅馆。“如何?”那两个宪兵问。“嗯,孩子们,”团长说,“那逃犯一定是今天一早就逃跑了。但我们将派人到通维莱科特雷和诺永的路上去追赶他,并加紧搜索森林,我们一定能捉到他。”

    宪兵团长刚用所特有的那种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这番话,这位可敬的官员就听得一声长长的惊叫,同时猛烈的铃声,传到旅馆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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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是什么声音?”宪兵团长叫道。“似乎是有一位旅客等得不耐烦了,”老板说,“哪个房间拉铃呢?”

    “是三号。”

    “快跑去看看,侍者!”

    这时,喊叫和铃声又一次响起来了。“啊,啊!”宪兵团长阻止那仆人,说,“拉铃的那个人看来不仅仅需要一个侍者,快让我们带一个宪兵去吧。 第三号房间里住了谁?”

    “昨天晚上到的一个小伙子带着他的妹妹,是乘马车来的,要了一个双铺房间。”这时铃声第三次响起来,听起来万分焦急。“跟我来,警长先生!”宪兵团长说,“紧随着我。”

    “等一下,”老板说,“第三号房间有两道楼梯,一道外梯,一道内梯。”

    “好!”宪兵团长说,“我负责内梯。 枪里装好子弹了吗?”

    “装好了。”

    “呃,你们把守外梯,假如他想逃跑,就开枪打。 据急报上所说的,他一定是一个危险的犯人。”

    宪兵团长的安排在人群里激起了一片喧哗声,他就陪同警察局的先生在这片喧哗声中走上楼梯。刚才的情形是这样的:安德烈非常熟练地落到烟囱三分之二的地方,那时,他的脚一滑,虽然他两手仍旧抱住烟囱,但他带着比他原来所想到的更大的速度和声音落到了房间里。 倘若若那房间是空的,本来还无所谓,但不幸房间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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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着人。 那种响声终于惊醒了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女人,她们的眼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男人。 这两个女人之中的一个,皮肤白皙的那一个,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尖叫;另外那一个则抓住那条拉铃的绳带,用尽全力猛拉。我们可以看出,安德烈是被不幸包围住了。“发发慈悲吧,”他迷惑地喊道,他脸色苍白,根本不曾看清在向谁说话,“发发慈悲吧,不要叫人!救救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安德烈!竟会是他!”她们当中的一个喊道。“欧热妮。 腾格拉尔小姐!”亚密莱小姐一面喊,一面从她同伴的手里抢过绳带,更猛烈地拉铃。“救救我,有人追我!”安德烈合拢双手说,“可怜可怜,发发慈悲吧,不要把我交给警方!”

    “太晚啦,他们来了。”欧热妮说。“嗯,把我藏起来,你们可以说,你们无缘无故地惊惶。你们能引开他们视线,救救我的命!”

    那两位小姐紧紧地靠在一起,用床单紧紧地裹住她们的身体,不理会这种恳求;种种嫌恶的念头在她们的脑子里缠绕。“好!

    这样吧,“欧热妮终于说,”从你来的那条路回去吧,我不会说出你的事,快滚开,你这卑鄙的坏种。“

    “他在这儿!”楼梯顶上的一个声音叫道,“他在这儿!我看见他啦!”

    原来那宪兵团长把他的眼睛放在钥匙孔上,看见安德烈站在那儿苦苦哀求。宪兵团长猛烈的一击枪托就震开了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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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又两下打垮了门闩,那扇打破了的门倒了下来。 安德烈奔到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前,打开门想冲出去。 两个宪兵端着火枪站在那儿,他们把枪端平了对准他。 安德烈立刻站住,身体微微后仰,脸色苍白,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把无用的小刀。“赶快逃呀!”亚密莱小姐喊道,她的恐惧感逐渐消失,又发起慈悲心来,“逃呀!”

    “不然就自杀!”欧热妮说,她的口气像是吩咐竞技场上胜利的武士赶紧了结他那被征服的对手一样。安德烈打了一个寒颤,带着一个轻蔑的微笑盯着欧热妮,可以看出他那腐败头脑无法懂得这种崇高的荣誉感。“自杀!”

    他扔下他的小刀喊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还说为什么,”腾格拉尔小姐回答道,“你会如同穷凶极恶的犯人那样被判处死刑的。”

    “哼!”卡瓦尔康蒂交叉起两臂说,“一个人总有朋友的帮助呀!”

    手里握着剑的宪兵团长向他走了来。“来,来,”安德烈说,“把你的剑插回去吧,勇敢的人既然已自甘屈服,你又何必这样剑拔弩张呢。”于是他伸出双手等待上铐。 两位姑娘恐怖地望着这可怕的一切,——那凡夫俗子已剥掉他的皮层,露出监狱里犯人的真面目。 安德烈带着一种不礼貌的微笑转向她们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令尊吗,腾格拉尔小姐?因为我多半还是会回到巴黎去的。”

    欧热妮用双手挡住自己面孔。“噢,噢!”安德烈说,“何必难为情呢,就算你真的跟踪我,我对你的印象也不会太坏。我不是几乎成了你的丈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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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带着这种嘲弄走出去了,留下那两个姑娘去承受她们所受到的侮辱以及看热闹的群众的评论。一小时以后,她们都穿着女子的衣服跨进她们的四轮马车。 旅馆曾关门来挡住闲人的眼光;但当大门重开的时候,她们却只好从两排带着发光的眼睛和窃窃私语的好奇的旁观者当中挤出去。 欧热妮关上百叶窗,她虽然看不见,群众的讥诮声依旧还能钻到马车里来。“噢!为什么世界不是一片旷野呢?”她一面倒在亚密莱小姐的怀里,一面这样悲叹。 她这时眼睛里所露出的怒火,正如尼罗王希望罗马世界有一条颈子,他一击就能把它斩断一样。 第二天,她们车子在希鲁塞尔法兰达旅馆的门口停下。 这天晚上,安德烈已经被拘禁在卫兵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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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法  律

    我们已看到腾格拉尔小姐和亚密莱小姐究竟怎样从容自若地完成她们的改装以及逃亡的;因为当时每一个人都忙于他或她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别人。 我们且让那位银行家面对着倒闭的幽灵,带着汗流满面的脸,处理那些代表他的债务的巨额数字,而来跟踪男爵夫人。 男爵夫人那时似乎已被她所受的那个打击打倒了,不久她便去找她的老顾问吕西安。德布雷去了。 她原本指望这桩婚事能够使她摆脱监护的责任,因为对于一个个性象欧热妮这样的一位姑娘,她的监护工作是很让人感到头疼的;而且,要维持一个家庭的融洽,家庭里必须有默契的谅解,一个母亲必须得继续不断地在智慧和品德方面做一个典范,才能被她的女儿喜欢,但腾格拉尔夫人却害怕欧热妮的明察和亚密莱小姐给她女儿出的点子。她常常注意到她的女儿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德布雷,——那种目光好象表明她知道她的母亲与那位部长的私人秘书之间种种神秘的暧昧关系和金钱关系。 男爵夫人如果再作敏锐和深刻的分析,她就知道:事实正巧相反,欧热妮所以厌恶德布雷,决不是因为他引起她父母失和与家庭流言,原因是因为她像柏拉图一样,把他归类为无羽毛的两脚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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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利用自己的尺度去衡量事物,因此他们无法与旁人得到同样的见解;而从腾格拉尔夫人的观点上来讲,她遗憾欧热妮的婚变,不但是由于那是一对好姻缘,看起来可以使她的孩子幸福,而且也因为这件婚姻可以使她得到自由。 所以她赶快到德布雷的寓所去。 但德布雷,与其他的巴黎人一样,在目击了那幕签约场上所发生的丑事以后,已经赶回到他的俱乐部里,在那儿和几个人闲谈那件大事;在这个号称世界京都的城市里,这件事已成了大部分人士闲谈的话题。 当腾格拉尔夫人穿着黑衣服,并且戴着长面纱,不顾德布雷的跟班再三声明他的主人不在家,依旧径自走上楼梯,向德布雷的房间走去时,德布雷正忙着在反驳一位朋友的建议;在发生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以后,那位朋友劝他,作为那个家庭的朋友,他应该把腾格拉尔小姐和她的两百万娶过来。 德布雷为自己辩护时的神态,象是一个极力想使自己被对方说服的人一样,因为那个念头经常在他的脑子里出现;可一旦想起欧热妮那种傲慢不逊的性格,他又采取了完全抗拒的态度,声称那件婚事从各方面看都是不可能的,但仍在偷偷地转那个坏念头。这一切,根据所有的道德专家说,甚至最可敬和头脑最纯洁的人也是难免的,因为那个坏念头藏在他灵魂的深处,象魔鬼撒旦藏在十字架后面一样。 喝茶、玩牌以及在讨论那件事时愈来愈显得有趣的谈话,一直延续到早晨一点。这会儿,腾格拉尔夫人戴着面纱,急切地等在那绿色的小房间里,等候德布雷归来。 她坐在两瓶鲜花当中,这些花是早晨她派人送来的,我们必须承认,德布雷非常小心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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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给花加水和插瓶,因此在那个可怜的女人看来,他得到了不在已拥有的原谅。到十一点四十分,她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回家去了。 某一阶层的女人有一点很象那些正在谈恋爱的轻佻的女工,——她们很少在十二点钟以后回家。 男爵夫人回到那座大厦去的时候,就像欧热妮离开那座大厦时那样的小心;她轻轻地走到楼上,并且还带着一颗痛楚的心走进她的房间。 那个房间,我们知道,在欧热妮的隔壁。 她是那样害怕引起流言,从心底里相信——可怜的女人,至少在那一点上,她是十分值得尊敬的——她女儿的无辜和她对家庭的一往情深。 她在欧热妮的门口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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