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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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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至少在那一点上,她是十分值得尊敬的——她女儿的无辜和她对家庭的一往情深。 她在欧热妮的门口倾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她想进去,但门从里面闩住了。 腾格拉尔夫人认为晚上那场可怕的刺激已经将把她搞得精疲力尽,她可能上床睡觉了。 她把婢女叫来。“欧热妮小姐,”那婢女答道,“陪伴亚密莱小姐一起回到她的房间里。 她们一同用茶,然后就吩咐我离开,说她们没有事要我做了。”
从那时起,那个婢女就在楼下,和每一个人一样,她以为那两位小姐现在正在她们自己的房间里。 因此腾格拉尔夫人毫不怀疑地上了床。 尽管躺在床上,她的脑子却依旧在想事情。 随着思绪愈来愈清晰,在签订婚约时所发生的那件事也就愈来愈大了。 这不仅是一件丑闻,而且是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这已经不仅是一场羞辱,而且是一场声名扫地的侮辱。 之后,男爵夫人又想起:当可怜的美塞苔丝由于她的丈夫和儿子受到同样的严重的打击时,她并没有向她表示同情。“欧热妮,”她对她自己说,“她是完了,但是我们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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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我们将羞于见人,在我们这样的社会里,别人的嘲笑会造成不可医治的痛苦和创伤。 幸而上帝赋与欧热妮那种经常使我感到可怕的奇怪的性格!“
于是她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望着天空,那儿,神秘的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假使你有了一次过错,不,甚至做了一件罪恶,有时也能得到祝福。她那飘忽不定的思绪,又落到卡瓦尔康蒂身上。“那个安德烈是一个坏蛋、一个强盗、一个凶手,但是从他的神态上看,他曾受过相当好的教育,虽然或许他所受的教育并不完全。 但从外表上看,他仿佛有庞大的财产,是名门望族的子弟。”
她怎样才能摆脱让人无法忍受的困境?
她该向谁去求救,帮助她脱离这个痛苦的境地呢?她曾带着一个女人求助于她所钟爱的男子的那种冲动去见德布雷,可是德布雷只能给她一些忠告;她必须向一个比他更坚强的人求援。 男爵夫人想到了维尔福先生。使她的家庭遭受这次不幸的,是维尔福呀。但是,不,仔细想一想,那位检察官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那位忠于他的职责的法官,那位忠实的朋友,粗鲁但又坚决地在溃疡的地方割了一刀;他不是刽子手,而是外科医生,他要保全腾格拉尔的名誉,割断那种妨碍他声誉的关系,以免那个罪犯做他们的女婿。腾格拉尔的朋友维尔福既然这样做,谁都不会怀疑那位银行家曾经知道或帮助过安德烈的任何阴谋。 因此,仔细一想,男爵夫人觉得维尔福的举动好象是以他们的利益为出发点的。 但检察官的铁面无私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她明天去见他,如果她不能使他放弃法官的职责,她至少还可以要求尽量从宽处理。 她将用陈旧的回忆,这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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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有罪的但却是甜蜜的日子来答应她的请求。 维尔福先生搁下这宗案子,至少他还将把他的警戒转移到另一个方向,让安德烈逃走,事后以一张通缉令来了案。 想到这些以后,她安然入睡了。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她起床以后,并不按铃叫她的婢女,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来去,只是穿上昨天晚上那套简单的服装,跑下楼梯,离开大厦,又走到普罗旺斯路,叫了一辆出租马车,来到了维尔福先生的家。 最近一个月来,这座遭天诅咒的府邸始终呈现着阴郁的外表,象是一家收容瘟疫病人的传染病院一样。 房间的门关得紧紧的,只是偶而开一下百叶窗,透一透气。 你可以看到在窗口露出一个仆人的惊惶的脸孔,但那扇窗立刻又关上了,象是一块墓碑关闭了一座坟墓一样;邻居们相互窃窃私语说:“莫非我们今天又会看见一辆运棺材的车子正在离开检察官的家?”
腾格拉尔夫人一看见那座房子凄凉的外表,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从那辆出租马车上走下来,浑身颤抖地走近大门,拉了一下门铃。 门铃不断发出一种迟钝重浊的声音,象它也已经感受到抑郁的气氛似的。 她接连拉了三次门铃,门房才出来开门,但他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刚刚只够说话声从中通过。他看见一位太太。这是一位高雅时髦的太太。可是那扇门却依旧只裂开条缝。“你不准备开门吗?”男爵夫人说。“夫人,首先要问您是谁?”
“你问我是谁?你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我们现在谁也不认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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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您一定疯了。”男爵夫人说。“您从哪儿来的?”
“噢!太过份了!”
“夫人,我是遵命办事。 请通报名字?”
“腾格拉尔男爵夫人,你至少见过我二十次啦。”
“可能吧,夫人。 请问,有什么事?”
“噢,真奇怪!
他的手下人也太放肆了,我要告诉维尔福先生。“
“夫人,这不是放肆,也不是无礼,除非有阿夫里尼先生的命令,或者有事跟检察官商量,否则都不准进门。”
“好吧!我是有事要跟检察官商量。”
“是紧要的事情吗?”
“你自己想想吧,不然我现在早就回到我的马车里去啦。够了,拿我的名片去通报你的主人吧。”
“你等我回来吗?”
“是的,快去吧。”
那门房关上门,让腾格拉尔夫人站在街上。 她并没等多久;一会儿,门马上开了一条较大的缝让她进去,她进去以后门又关上。 门房一面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哨子,一面用眼睛看她,他们一进前院,他便吹响哨子。 仆人们应声在门廊下出现。“请夫人原谅这位正直的人,”他一面说,一面给男爵夫人带路,“他接受过无比严格的命令,维尔福先生也让我转告夫人,他这种做法确实是出于不得已。”
前院里有一个供货商人,他也是经过同样的手续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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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检查他带的货物,男爵夫人走上台阶,她自己强烈地感受到周围这种惨淡气氛;她跟那仆人到达了法官的书房里。 腾格拉尔夫人一心只想着这次访问的目的,可是这些人们对她的态度是这样的不恭敬,她开始抱怨起来;然而当维尔福抬起他那被悲哀压低了的头,带着那样一个惨淡的微笑望着她时,她那到嘴边的怒气又压了下去。“我的仆人这种惊惶失措的样子还要请您原谅,”他说,“他们因为受到猜疑,因此就特别多疑了。”
腾格拉尔夫人常常在社交场中听人说到法官家里的恐怖气氛,但在她没有亲眼目睹以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种恐怖气氛达到了这种地步。“这么说,您也不快乐吗?”她问。“是的,夫人。”法官答道。“那么说您是同情我的?”
“由衷地表示同情,夫人。”
“您知道我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吗?”
“您希望跟我谈谈您所遇到的事情,不是吗?”
“是的,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应该说那是不幸。”
“不幸!”男爵夫人叫道。“唉!
夫人,“检察官镇定地说,”我以为无法挽回的事情才是灾难。“
“您以为这件事能被人遗忘吗?”
“任何事情都可能被人遗忘,夫人,”维尔福说,“您女儿不久会结婚的,不是今天,也不过就是明天,即使不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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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在一星期之内。 我想您不会为她失去未婚夫表示遗憾吧。“
腾格拉尔夫人盯着维尔福,她觉得这种态度是对她的侮辱。“谁说我见到了一位朋友?”她气愤地问道。“是的,夫人。”维尔福说,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苍白的脸红了一下。 他刚才的话使他想起自己与男爵夫人过去的事。“嗯,热情一点吧,亲爱的维尔福,”男爵夫人说,“不要用法官的态度对我说话,用一位朋友的态度说,在我感到痛苦的时候,不要对我说应该快乐。”
维尔福鞠了一躬。 “最近我染上了一种坏习惯,”他说,“我听到有人提到灾难的时候,我便想起我自己,我会情不自禁地要作出一个对比。 以我的灾难来比较,您的只是一件不幸。 和我的境况相比,您的境况还是相当令人羡慕的。 我知道这使您很不愉快,让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夫人,你刚才说……”
“我是来问您,我的朋友,”男爵夫人说,“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骗子呢?”
“骗子!”维尔福重复道,“夫人,看来您是把某些事情轻描淡写并且还把某些事情夸大其辞了。 骗子!安德烈。 卡瓦尔康蒂先生,说得更确切些,贝尼代托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凶杀犯。”
“阁下,我不否认您的改正更确切,可是您对那个家伙处置得越严厉,我的家庭蒙受的损失就越厉害。 啊,暂时忘掉他吧,让他逃走吧,不要去追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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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晚了,夫人,通辑令已发出了。”
“哦,要是抓住了他?您觉得他们能抓到他吗?”
“我认为能够。”
“如果他们抓到了他,您肯让他关在监狱里吗?
我知道监狱里有逃走的机会。“
检察官摇了摇头。“至少把他关到我女儿结婚后再说吧。”
“不行,夫人,法院要按照司法程序办事。”
“什么!甚至对我也不行!”男爵夫人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包括我在内。”维尔福答道。“啊!”男爵夫人轻轻喊了一声,可是并没有表示她是失望还是别的意思。维尔福望着她。 极力想看透男爵夫人的心理。“是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他说,“您指的是外界散布的那些可怕的流言飞语,三个月来我家里的那些人全都不明不白地死去,另外瓦朗蒂娜奇迹般地幸免于难。”
“我没有想到那个。”腾格拉尔夫人连忙回答。“不,您想了,夫人,您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您不能不那么想,您也许在心里说:‘你既然这样铁面无私地办理案件,为什么有的罪犯却逍遥法外?
‘“她的脸色发白。”您是这么想的,不是吗,案件?“
“嗯,我承认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让我来回答您吧。”维尔福把他的椅子向腾格拉尔夫人的椅子靠近一些;然后,他两手支在桌子上,用一种比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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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暗哑的声音说:“是有犯罪未受惩罚,这是由于我还不知道罪犯是谁,我怕会错罚了无辜的人,一旦罪犯被发现,”说到这儿,维尔福把他的手伸向他桌子对面的一个十字架,“一旦他们被发现,我对上帝发誓,夫人,无论他们是谁,都得去死!现在,夫人,您还要求我赶紧宽恕那个坏蛋吗?”
“但是,阁下,您能确定他象别人所说的那样罪行严重吗?”
“听着,这儿是他的档案:‘贝尼代托,十六岁时因为伪造钞票罪而被判处苦役五年。 后来,您看,最初是越狱逃跑,以后又杀人。”
“这个可怜虫到底是谁?”
“谁知道?一个浪荡汉,一个科西嘉人。”
“没有人来认他吗?”
“没有人认他,没人知道他的父母究竟会是谁。”
“把他从卢卡带来的那人是谁呢?”
“他一样是个流氓,或许就是他的同谋。”
男爵夫人双手合拢。“维尔福!”她用温柔甜蜜的声音叫道。“算了吧,夫人,”维尔福用一种坚定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回答道,“算了吧,别再为一个罪犯向我求情了!
我是什么人?
我就是法律。 法律有眼睛来看您的愁容吗?法律可能有耳朵来听您那甜蜜的声音吗?法律能回忆您唤醒的那些柔情蜜意的往事吗?不,夫人,法律只知道命令,当命令发出的时候,那就是无情的打击。 您也许会忠告我,说我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不是一部法典;是一个人,不是一部书。 看看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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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的四周。 人类象兄弟般待我吗?他们爱我吗?他们宽容过我吗?可有任何人曾以您现在向我要求的那种仁爱来对待我吗?
不,夫人,他们只是打击我,只有无情的打击我!
使我惭愧?您用那种迷人的目光盯着我,就让我惭愧吧,为您所知道的我的过失,甚至其他更多的过失。 尽管我自己也有罪,虽然我的罪也许比旁人更深重,但我却永不停止去撕破他们的伪装,找出他们的弱点。 我始终在揭发他们,我可以进一步说,当我发现那些人类的弱点或邪恶的证据时,我感到十分高兴,感到胜利,因为我每次判处一个犯人,我就好象得到了一个活的证据,这些都证明我不是比别人更坏些。唉,唉,唉!整个世界都充满邪恶。 所以让我们一起来打击邪恶吧!“维尔福说最后这几句话的时候狂怒万分,以致他的话听来显得相当雄辩有力。”但是,“腾格拉尔夫人说,她决心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这个青年人虽然是一个杀人犯,但他却是一个遭人遗弃的孤儿呀。“
“那就更糟,或者,说得更贴切些,那就更妙,这样就不会有谁为了他而哭泣,这是上帝的安排。”
“但这是蹂躏弱者的行为,阁下。”
“一个杀人的弱者!”
“他的坏名声会影响到我的家庭。”
“死亡不也影响到我的家庭吗?”
“噢,阁下,”男爵夫人喊道,“您对旁人毫无怜悯之心!
嗯,我告诉您,旁人也不会怜悯您的!“
“让它去吧!”维尔福把双手举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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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拖延到下一次大审的时候再审判他吧,六个月的时间来冲淡人们的记忆。”
“不,夫人,”维尔福说,“预审准备早已做好了。 其实五天已超过我的要求,现在还有五天时间。 您不知道我也在盼着冲淡记忆吗?当我夜以继日地工作的时候,我便忘记了一切的往事,那时我体验到死者所感到的那种快乐,它比痛苦要好一点。”
“但是,阁下,他已逃走了,让他逃走吧,行动不利也是一个可以原谅的过失。”
“我告诉您那已经太迟了,今天一早已用急报发出通辑令。”
“老爷,”跟班走进房间里来说,“内政部的一个骑兵送来了这封信。”
维尔福抢过那封信,急切地拆开它。 腾格拉尔夫人吓得直打哆嗦。 而维尔福高兴地蹦起来。“捉住了!”他喊道,“在贡比涅捉住他了。 成功了!”
腾格拉尔夫人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地站起身来。“告辞了,阁下!”她说。“再会,夫人!”检察官一面回答,一面愉快地送她出门。这之后,他回到桌子前面,用右手拍着那封信说:“妙,我已经有了一件伪造钞票案,三件抢劫案与两件纵火案。 我只缺一件谋杀案,现在它来了。 这次开庭会大获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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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显 身
正如检察官告诉腾格拉尔夫人的,瓦朗蒂娜还未康复。她疲惫虚弱,觉得躺在床上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可是,从维尔福夫人的嘴里,她听到了前面所说的种种怪事,——欧热妮的出走,安德烈。 卡瓦尔康蒂(或说得确切些,贝尼代托)
的被捕,他的被指控犯了谋杀罪。 瓦朗蒂娜是这样的虚弱,听到这些事并没有在她的身上产生她在健康状况正常时同样的效果。 她的脑子里呈现的只是一些空洞的念头;她的眼前是一些奇怪的幻景和混乱的形象。 在白天,瓦朗蒂娜的神智还很清醒,诺瓦蒂埃叫人把他搬到他孙女儿的房间里来,经常陪着她,象慈父般地对待她。 维尔福从法院回来以后,也常常来和他的父亲与女儿消磨一两个钟头。 大约在六点钟,维尔福回到他的书斋里;八点钟,阿夫里尼先生,亲自把瓦朗蒂娜夜里服用的药水拿进来,诺瓦蒂埃先生才被带走。 一个由医生选定的护士,一直守到十点钟或十一点钟,直到瓦朗蒂娜熟睡以后才离开。 一旦她离开,把瓦朗蒂娜的房门钥匙交给维尔福先生。 这样,除了经过维尔福夫人和爱德华的房间,谁都无法到达病房了。每天早晨莫雷尔来拜访诺瓦蒂埃,来打听瓦朗蒂娜的消息,令人奇怪的是,他看上去一天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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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心了。 首先,瓦朗蒂娜虽然乃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可是她已天天好转;其次,当他在半昏迷状态中冲到基督山家里去的时候,伯爵告诉他,假如她两小时内不死,就可以得救?眼下,四天过去了,瓦朗蒂娜依旧还活着。瓦朗蒂娜睡着的时候——更准确地说如果在她醒来后的那种半醒半睡状态中——她依旧处于亢奋状态;那时,夜深人静,壁炉架上乳白色灯罩射出了昏暗的光线,在这寂静和昏暗中,她看到那些影子在病床上空不断地走过,用它们颤抖的翅膀煽动寒热。首先,她好象看见她的继母来威胁她,然而,莫雷尔张着两臂向她迎上来;有的时候,象基督山伯爵这样的生客也会来拜望她;连家具都会在这种迷糊状态中移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钟左右,那时,一阵深沉的睡意征服了这青年姑娘,于是她一直睡到早晨才会醒来。在瓦朗蒂娜知道欧热妮出走以及贝尼代托被捕的那天晚上,自打维尔福和阿夫里尼出去以后,她的思想纷扰迷乱地彷徨着,她时而想想自己的处境,时而想想她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 十一点已敲过时。 护士就把医生所准备的饮料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锁上房门。 在厨房里她吓得浑身发抖,一些极其可怕的故事印在她的记忆里;那些故事,在最近三个月以来是检察官家里谈话的主题。这时,在那间这样小心地锁住病人的房间里,忽然发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 护士离开已六十分钟了;那每夜必来的寒冷袭击瓦朗蒂娜快一个小时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那些幻景和虚象,那盏孤灯射出的光线,并且每一丝光线都把她那混乱的幻想变成某种奇特的形状。 突然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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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灯光下,瓦朗蒂娜好象看见壁炉旁边凹进去的那扇通她书房的门慢慢地打开了,可是她却听不到门链转动的声音。平时瓦朗蒂娜会抓住挂在床头的丝带,拉铃叫人,但现在,什么都不会让她吃惊。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所见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确信:一到早晨,夜间一切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会随着曙光的来临而消失。门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看惯了这种幻象,因此并不害怕,只不过是睁大眼睛希望能认出是莫雷尔。 那个人影继续向床边走过来。 她象在仔细谛听。 这时,一道灯光照在那个午夜访客的脸上。“不是他!”她喃喃地说,于是她想着这个幻觉会像以往一样消失或者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而且感到它跳得很厉害,她记得驱散这种幻象的最好的办法是喝一口药水,那种用来减轻她发烧的饮料刺激她的脑子,使她暂时减少一些痛苦。 所以瓦朗蒂娜伸手去拿那只玻璃杯,她的手臂刚伸出床外,那幻觉中的人影就急步向她走过来,而且跟她离得这么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手的压力。 这一次,这种幻景不同于瓦朗蒂娜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她于是相信自己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手上感到的那一按,显然不想让她把手伸出去,她慢慢地把手缩回来并且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影;那个人影看来对她没有任何恶意,倒像是来保护她的,他拿起那只玻璃杯,凑到灯光边,举起杯子看了一下里面的液体,这还不够,那个人,——更准确地说,那个幽灵。 正因为他的脚步是那样的轻,所以根本听不到声音,——从玻璃杯里倒出一匙羹来,喝了下去。 瓦朗蒂娜茫然地望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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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 她以为眼前这一切会突然消失,代之出现的是另一幅图画;但这个人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诚恳的声音说:“现在,喝吧!”
瓦朗蒂娜浑身哆嗦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那个人影用一个活人的声音说话,她张嘴要喊。 那个人用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唇。“基督山伯爵!”她喃喃地说。瓦朗蒂娜对于这一切的真实性不再有丝毫怀疑;她的眼睛里明显地流露出惊恐的神气,抖得几乎不能拉毯子裹紧身体。 基督山在此时出现,而且是透过墙壁走进她的房间,对神志恍惚的瓦朗蒂娜来说,是难以置信的。“别喊,也不要害怕,”伯爵说,“即使在心里也别疑惑或不安。 瓦朗蒂娜,站在你面前的是个人,不是幻景,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慈爱的父亲以及最可敬的朋友。”
瓦朗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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