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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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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之至。”
“不要讲话了!”有观众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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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明有一部分观众很想享受一下当时从舞台上和乐队里传出来的优美的音乐,但那种表示对这两个青年并没有产生什么作用,他们继续说着话,象是根本没听见似的。“伯爵夫人她到马尔斯跑马场去了。”夏多。 勒诺说。“今天?”
“是的。”
“糟糕!我把赛马都给忘了。 你下赌注了没有?”
“噢,小数目——五十个路易。”
“哪一匹赢了?”
“诺铁路斯,我赌的就是它。”
“一共有三场赛马,对吗?”
“是的,骑士俱乐部送了一个锦标——一只金杯。你知道,那场赛马会上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发生了。”
“什么事?”
“不要讲话了!”爱音乐的那一部分观众又大吼了起来。“嘿,那锦标竟被大家完全不熟悉的一匹马和一个骑师给夺了去。”
“有这样的事?”
“一点都不假。谁也没注意到参赛的马中有一匹名叫万帕的马和一个名叫贾布的骑师。 忽然,出发地点来了一匹枣骝马和一个跟你的拳头差不多大的骑师。 他们至少得在那个小骑师的口袋里塞一个二十磅重的铅丸才能使他够重量,虽然如此,他还是超出了和他竞争的阿里尔和巴柏,至少整整超出了三个马身。”
“后来有没有查明那匹马和那个骑师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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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说那匹马的名字是叫……”
“万帕。”
“那么,”阿尔贝答道,“我的消息要比你灵通了,我知道那匹马的主人是谁了!”
“那边不要再讲话了!”观众里面又有人喊道。而这一次,由于那种命令的口吻里含有明显的敌意,这两个青年人才初次觉察到那个命令原来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们转过头来,在人群里搜索着,究竟是谁做出这种无礼的举动,但没有一个人来应答这种挑衅,于是这两位朋友就又把脸转到了舞台上。这时,部长包厢的门开了,腾格拉尔夫人,她的女儿和吕西安。 德布雷进来入座了。“哈,哈!”夏多。 勒诺说,“你的几个朋友也过来了,子爵!
你在那儿看什么?
你没看见他们想引起你的注意吗?“阿尔贝及时转过头来,刚巧看到男爵夫人对他和蔼地摇了摇扇子。 对于欧热妮小姐,她是很少给恩赐她那一对黑色大眼睛的秋波的,甚至向舞台上望一眼都难得。”我告诉你,亲爱的,“夏多。 勒诺说,”我想象不出腾格拉尔小姐有什么使你不满意的地方。 就是说,暂且不管她的门第,在门弟方面她自然低人一等,但我想你也不见得会十分计较的。 我倒是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要说漂亮,那当然罗,”阿尔贝回答说,“但她并不适合我,我承认我喜欢一个比她更柔弱更温顺和更女性化的人。”
“啊唷唷!”夏多。 勒诺大声说道,他因为自己是一个三十岁的人,所以就对马瑟夫表现出了一种父辈的神气,“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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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从来不知道满足的。 你还想要好到什么程度呀?你父母给你选的这位新娘就是把她当作一位活的狩猎女神也是满可以说得过去的,可是你还并不满足。“
“不,就由于她象狩猎女神我才害怕呢,我倒喜欢五谷女神或畜牧女神的那种风度。 至于这位性喜狩猎的女神,在她的身边老是围绕着山灵水妖,我可有点心慌,深恐有一天她会使我落得个蚌壳精的下场。”
的确,你只要向腾格拉尔小姐看一眼,就能发现马尔塞夫所说的在她身上所有的那种特征。 她很漂亮,但是,正如阿尔贝所说的,美得未免有点太锋芒毕露了。 她的头发黑的像炭一样,但在它那种很自然的波浪之中,可以观察到它拒绝受别人摆布的某种抵抗力。 她的眼睛和她的头发同色,睫毛很浓密,两条弯弯的眉毛镶在上矶,但她的眉毛有一个大的缺点,就是几乎老是习惯性地蹙皱着,她的整个脸上总带着一种刚毅坚决的表情,颇不具备女性的那种温柔。 她鼻子的形状很适合做雕刻家塑朱诺的模特儿,她的嘴里有一口珍珠般雪白的牙齿,嘴巴大了点,这是她的缺点,而且,由于她的嘴唇过分的红,就更加引人注目,也使得她那苍白的皮肤似乎显得更缺少血色。 在这个几乎象男人的脸(就是马尔塞夫觉得极不合他口味的那张脸)上更加重了男性味的,是一颗比一般雀斑大得多的黑痣,正巧长在她的嘴角上,这更加强了她脸上的那种坚定不移和倔强独立的性格。 欧热妮小姐身体上其余的部分和刚才形容过的那个头部十分地相称,正如夏多。 勒诺所说的,她的确会使你想到狩猎女神,只有她的美更富于阳刚之气,更近于男性的美罢了。 说到她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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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唯一可能找到的缺点,和一个苛刻的鉴赏家在她的美貌上所能找到的一样,好像只有男性才会有学识似的。 她能讲两三门语言,是一个很好的艺术家,能写诗,会作曲。 她公开声称要终生献身于音乐这门艺术,正和她的一位同学在共同研究它,她那位同学没有钱,却具备各种条件可以成为——她确信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歌唱家。 据说有一位鼎鼎大名的作曲家对在此提到的这位青年女子抱有一种几近于慈父般的关切,他鼓励她要勤勉地学习,希望她可以凭她的嗓子致富。 因为罗茜。 亚密莱小姐将来或许能上舞台,所以腾格拉尔小姐虽然仍把她收留在家里,却不便和她一同在公共场所露面。 虽然罗茜在那位银行家的家里享受不到一个朋友的独立地位,但她的地位是一位普通的女教师是无法比拟的。在腾格拉尔夫人进了她的包厢以后,大幕几乎马上就落了下来。 在幕落幕启之间,照例有一段休息的时间,乐队离开了舞台前面半圆形的乐池,观众也可以自由地到休息室或前厅里去散步,在他们的包厢里接待客人或去拜访他们朋友的包厢。 马尔塞夫和夏多。 勒诺也是最先利用这种机会的人之一。 腾格拉尔夫人开始以为那位年轻的子爵急急地起身是要到她这儿来,便向她的女儿耳语说,阿尔贝正急匆匆地来拜访她们了。 但后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象是要证明她的怀疑的确很有根据似的,马尔塞夫已出现在第一排的一个包厢里,那是G伯爵夫人的包厢。“啊!您来啦,阁下,”伯爵夫人大声说道,并非常亲热地把手伸给了他,象老朋友似的,“您这样快就认出了我真是太好啦,尤其是您竟先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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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完全可以相信这一点,”阿尔贝答道,“如果我知道您已经到了巴黎,并且知道您的住址,我早就来向您问候啦。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朋友,夏多。 勒诺伯爵,是目前在法国难得找到的几位世家子弟之一。我刚从他那儿了解到,您昨天去马尔斯跑马场去看赛马了。”
夏多。 勒诺向伯爵夫人鞠了一躬。“啊!
您也去看赛马了吗,阁下?“伯爵夫人急切地问道。”是的,夫人。“
“哦,那么,”
G伯爵夫人很兴奋地追问道,“您也许能告诉我,夺得骑士俱乐部锦标的那匹马是谁的?”
“真是抱歉得很,我只能说不知道,”伯爵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也问过阿尔贝。”
“您很想知道吗,伯爵夫人?”阿尔贝问道。“知道什么?”
“那匹夺标的马的主人?”
“想极啦,你们且想想看,怎么,子爵阁下,他是谁你知道?”
“夫人,您刚才好象正要讲一个故事。 因为您说”你们且想想看。‘“
“哦,那么,听着!你们一定知道,我很关心那匹漂亮的的枣骝马和那个别有风味的穿着一件粉红色绸短衫、戴粉红色软缎便帽的风流的小骑师,我真希望他们获胜,就象是我有一半家产押在他们身上似的,当看到他们超过了所有其他的马,以那样漂亮的姿态向终点跑去的时候,我兴奋得拍起手来。 回家的时候,我在楼梯上遇到了那个穿粉红短衫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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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想想看,当时我是多么的惊奇啊!我还以为那匹获胜的马的主人一定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旅馆里呢。 可不是的!我一走进我的客厅,就看到了那只奖给那来历不明的马和骑师的金杯,杯子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G——伯爵夫人惠存,罗思文勋爵敬赠。’“
“不错,我早就料到了。”马尔塞夫说。“料到了什么?”
“那匹马的主人是罗思文勋爵。”
“您指的是哪一位罗思文勋爵?”
“咦,我们所说的那位罗思文勋爵呀——爱根狄诺戏院的那个僵尸!”
“真的?”伯爵夫人大声说道,“那么,他也在这里吧?”
“当然罗,为什么不呢?”
“您去拜访过他吗?在您府上和别处都曾见过他吗?”
“实话告诉您,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他,夏多。 勒诺先生也有幸拜识过他。”
“但您凭什么认为那夺标的就是他呢?”
“那匹获胜的马不是以‘万帕’这个名字来参赛的吗?”
“那又如何?”
“咦,难道您不记得那个把我绑去的著名的强盗叫什么名字了吗?”
“啊!不错。”
“而伯爵又是怎样极其神秘地把我从他的手里救出来的了呢?”
“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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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就叫万帕。 所以,您瞧,他就是。”
“但他为什么要把那奖杯送给我呢?”
“第一,因为我对他常常谈到您,这是您可以预料得到的;第二,由于他很高兴看到一位女同胞,并且很高兴看到她这样热情地关切他的胜利。”
“我希望您没有把我们常常评论他的那些傻话都背给他听?”
“我不想发誓说我从没有说过。而且,他以罗思文勋爵的名义把奖杯送给您,证明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把他比作那个人了。”
“噢,那简直太可怕啦!那人一定非常怨恨我。”
“但他这个举动很难说是出于敌意的。”
“不,当然不。”
“嗯,那么……”
“那么他到巴黎来了吗?”
“是的。”
“他在社会上发生了了什么影响呢?”
“嘿,”阿尔贝说道,“他被整整地谈论了一个星期。 不久就来了英国王后的加冕典礼和马尔斯小姐的钻石失窃案,那两件极有趣的大事就把大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亲爱的,”夏多。 勒诺说道,“这分明因为伯爵是你的朋友,所因此你对他才不免有点袒护。 别相信阿尔贝对您讲的话,伯爵夫人,我敢负责地说一句:自从基督山伯爵出现以来,他在巴黎社交界一直轰动到现在,至今没有叹过气过。他来到以后的第一桩惊人之举便是送了一对价值三万法郎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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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腾格拉尔夫人;第二件,他奇迹般地保全了维尔福夫人的性命;如今似乎又是他夺去了骑士俱乐部所赠的锦标!所以不管我认为马尔塞夫怎么说,伯爵不仅在目前这个时候是大家所瞩目的焦点,而且假如他继续表演那种在他似乎是家常便饭而在我们却觉得稀奇古怪的举动,他是可以再轰动一个月的。“
“也许你说得不错,”马尔塞夫说道,“但你能告诉我,俄国大使的那个包厢已经让给谁啦?”
“您是指哪个包厢?”伯爵夫人问道。“第一排两根柱子之间的那一个,它好像已全部被改装过了。”
“的确改装过了,”夏多。 勒诺说道,“第一幕的时候那儿有人吗?”
“哪儿?”
“那个包厢里。”
“没有,”伯爵夫人答道,“第一幕的时候当然是空着的。”
说句实话,她又回到他们刚才的那个话题上,说道,“那么您真的敢断定夺标的人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对于这一点我敢肯定。”
“而后来他又把那只奖杯送给了我?”
“那也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可我并不认识他呀,”伯爵夫人说道,“我很想把它退回去。”
“别那么干,我求你了,那样的话,他只会再送您一只用翡翠或极大的红宝石雕成的杯子。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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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迁就他一下了。“
这时,铃声宣布第二幕就要开始了。 阿尔贝站起来想要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伯爵夫人问道。“如果允许我在下一次休息的时候再来拜访您的话,我一定要请问一下在巴黎有没有我能为您效劳的地方?”
“请注意,”伯爵夫人说,“我目前的住处是黎伏莱路二十二号,每星期六晚上我总是在家招待朋友们,因此你们二位现在可不能再说不知道啦。”
两个青年鞠了一躬,便离开了那个包厢。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他们才发觉正厅里的全部观众都已经站了起来,正目光一致地望着以前俄国大使使用的那个包厢。那儿刚进来了一个年约三十五至四十岁,那位男子身穿是黑色衣服,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东方式服装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年轻,而且非常美,她那身华丽的打扮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哎呀!”阿尔贝说道,“那正是基督山和他的那个希腊女人!”
这两个陌生人的确就是伯爵和海黛。 她的的美丽和她那种眩目的装束所引起的轰动不久就传遍了戏院的每一个角落,太太小姐们都从她们的包厢里探出身来,观看那闪闪发光的繁星般的钻石。 在第二幕演出期间,戏院里一直充满着嗡嗡的声音,在一个拥挤的集会场所里,这种声音就是表示已经发生了一件惊人的大事,谁都想不到要人们安静下来。由于那个女人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眩目,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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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前最动人的一幕。 这时,腾格拉尔夫人作了一个不容误会的表示,示意她很希望第二幕的幕一落就在她的包厢里看到阿尔贝,马尔塞夫已经很满足了,单从礼貌上讲,也不允许他漠视一个表示得这样明显的邀请。所以在那一幕之后,他来到了男爵夫人的包厢里。 他先向太太和小姐鞠了一躬,然后便把手伸给了德布雷。 男爵夫人非常热烈地欢迎他,而瓦朗蒂娜则照常对他很冷淡。“亲爱的!”德布雷说道,“你来得太好了,正巧可以来救救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夫人没头没脑地向我提出了许多有关伯爵的问题,她坚持以为我能够把他的出身、教育、门第、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等种种事情都告诉她。 因为没有撒谎的本领,我就推托说:去问马尔塞夫吧,基督山的全部身世都源源本本地在他肚子里呢。‘所以男爵夫人就向你示意,叫你过去了。”
“一个至少有五十万秘密钱财可以动用的人,”腾格拉尔夫人说道,“他的消息竟会这样不灵通,这简直难以致信。”
“我向您发誓,夫人,”吕西安说道,“如果我真的有您所说的那笔款子可以动用的话,我也会把它用到有益的地方,而不会自找麻烦地去打听基督山伯爵的种种细节的。 在我的眼里,他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比一个印度王公还要富有一倍而已。但是,我已经把这事转交给马尔塞夫了,因此请您去和他解决吧,现在不关我的事了。”
“我敢绝对肯定没有哪一个印度王公会送我一对价值三万法郎的马,还想给马头戴上四颗每颗价值五千法郎的点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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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象是有钻石癖,”马尔塞夫微笑着说道,“我敢断定他象俄国亲王波亭金一样,一定在口袋里装满了钻石,沿路抛撒,就象小孩子撒打火石一样。”
“一个矿被他发现了,”腾格拉尔夫人说道,“我想您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在男爵的银行里开具了无限期贷款担保。”
“我倒不知道这事,”阿尔贝回答说,“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
“他对腾格拉尔先生说,他只准备在巴黎住一年,在那段时间里,他准备花掉六百万,他一定是那一位位微服出游的波斯国王。”
“您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陪他来的年轻女人长得美极了,吕西安先生?”瓦朗蒂娜问道。“我的确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可以和您媲美的女人。”吕西安把观剧望远镜贴近他的眼睛上。“真可爱!”他说道。“她是谁,马尔塞夫先生?”
瓦朗蒂娜问道,“有谁知道吗?”
“小姐,”阿尔贝对这一句直接的问话答复说,“关于这一点,象许多有关我们现在所谈到的这位奇人的事情一样,我只知道这么一丁点,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个希腊人。”
“这一点我从她的着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假如您除了那一件明摆着的事实以外另无所知的话,这个戏院里的全部观众都可以说和您同样消息灵通的了。”
“我很抱歉使您觉得我竟是一个这样无知的‘向导’,”马尔塞夫答道,“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再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奉告的了。 噢,不,有了,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她是位音乐演奏家,由于有一天,当我在伯爵家里用早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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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碰巧听到一架guzla琴的声音,那种琴声当然只有她才可能弹得出来的。“
“那么您那位伯爵也招待客人了?”腾格拉尔夫人问。“他确实是招待的,而且以最高贵的方式,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我一定要劝腾格拉尔先生请他过来吃一顿饭或跳一次舞什么的,好让他不得不回请我们。”
“什么!”德布雷大笑着说道,“到他家去,这是真的吗?”
“为什么不呢,我丈夫可以陪我去的。”
“但是您不知道这位神秘的伯爵是一个单身汉吗?”
“如果您向对面望一望,”男爵夫人带笑指了指那个美丽的希腊女人说道,“相反的证据可能得到充分发挥。”
“不,不!”德布雷大声说话,“他的太太不是那个。 他曾经亲自告诉我们说她是他的奴隶。 马尔塞夫,你记不记得他在你那里吃早餐的时候曾这样告诉过我们?”
“嗯,那么,”男爵夫人说道,“如果说她是个奴隶,可她的神态和气质却完全象是一位公主。”
“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吗?”
“随便您怎么说好了,可是告诉我,亲爱的吕西安,什么是一位公主的标志?论钻石,她可全身都是钻石啊。”
“我觉得她好象戴得太多了一点,”瓦朗蒂娜说道。“如果她戴得少一点,她就会好看得多了,那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她那秀丽细腻的脖颈和手腕了。”
“瞧!
多象艺术家的门吻!“腾格拉尔夫人大声说道,”我可怜的瓦朗蒂娜,你还是把你对于美术的热情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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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人工或自然的美都能同样地能欣赏。”那位小姐回答说。“那么,您觉得伯爵怎么样?”德布雷问道,“他好象不全违背我心目中所谓好看的标准。”
“伯爵?”瓦朗蒂娜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象是她还没有观察过他一样,“伯爵?噢,他的脸色苍白得太可怕。”
“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马尔塞夫说道,“而就在那种苍白下面,正隐藏着我们想知道的秘密。G伯爵夫人坚持说他是一具僵尸。”
“那么说伯爵夫人已经回到巴黎来了?”男爵夫人问道。“她在那边哪,妈妈,”瓦朗蒂娜说道,“几乎就在我们的对面,你没瞧见那一头浓密的浅色的漂亮头发吗?”
“是的,是的,她在那边!”腾格拉尔夫人大声说道,“我可以对您说您应该做的事吗,马尔塞夫?”
“夫人,请给我下命令吧,我在这儿洗耳恭听呢。”
“嗯,那么,您该去把那位基督山伯爵带到我们这儿来。”
“为什么?”瓦朗蒂娜问道。“为什么?
咦,当然是和他说说话呀,看看他的谈吐是否和别人一样,如果你没有这种好奇心,说实话我倒是有。 你真的不想见他吗?“
“一点儿都不想。”瓦朗蒂娜回答说。“怪丫头!”男爵夫人小声说道,“他多半会自动过来的,”马尔塞夫说道。“嘶,您看见了吗,夫人?
“他认出了您,正向您鞠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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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夫人微笑着以最殷勤的态度回回敬了一个礼。“好吧,”马尔塞夫说,“我就是牺牲自己好了。 再会,我去看看是不是能跟她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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