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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秘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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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刚才我所见到的是真实发生的,那陈胜之到哪里去了?如果只是一场幻觉,那我为什么看到的又是那么真实,陈胜之和白蛇所说的话,我依然记得是那么的清楚,什么龙脉、青衣羌国、赤身女子……
  那到底是真是假?
  我感到此刻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冰冷刺骨、汗毛倒竖,我全身的毛孔都是陡然间收缩在一起,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蔓延自全身。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一天之间经历这么多匪夷所思,甚至诡异到极点的事情,那种惧怕彻底击碎了我内心的防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眼泪哭干了,嗓子哭哑了,我才从地上站起来,平复了内心的恐惧,我向着古堡大门缓缓走去,不管怎么样,既然到了这里,还是进去看一下吧。
  进了古堡大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呛的我一阵咳嗽,赶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不对劲!这古堡里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尘,也不知是积攒了多少年的存货。
  我抬头看向古堡正中,一个两米多高的祭坛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顺着石阶看上去,祭坛的正中间躺着一个棺材,一个白色的棺材。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吃了一惊,刚才发生的事果然是真实的吗?古堡、祭坛、白棺,或许还有那棺中的赤裸女人。
  我此刻心里升起一种渴望,想要打开祭坛上的白棺,看一看那棺中躺着的是不是那个左肩上有着凤鸟印记的女人,要知道我当初可是亲眼看着她化为飞灰消散而去的啊!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祭坛走去。站在这副白色棺材面前,我伸出一只手搭在上面,就像陈胜之当初那样来回摩挲着,入手光滑、冰凉。
  最奇怪的是这白棺也不知在这里躺了多少年了,上面居然没有一丝灰尘与污渍,和祭坛周围那布满尘土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学着记忆里陈胜之打开白棺的方法,将手伸入棺材的缝隙里,出乎我的意料,这棺材盖并不沉,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一点重量。
  我手猛地往上一拉,打开了这副白色的棺材。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这棺材里的东西,是不是那个女子。
  就在我刚刚看清棺材里的东西时,我瞬间脸色大变,变得一片惨白无一丝血色,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如筛糠般抖动。而随着我跌坐在地上,那白色的棺材板失去支撑,重新落了下来,将白棺扣得严严实实。
  哎哟喂!我草你们先人,吓死老子了!
  因为从小到大受到我妈的教育,我平常是不说脏话,但此刻我却再也忍不住,嘴里一边大叫着不知道在骂谁,一边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很快,我手忙脚乱的跑下祭坛,跑到离祭坛很远的地方,看着祭坛上的白棺,我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和惧怕。
  妈了个巴子!
  白棺里的东西不仅不是我预料中那个宛若仙子下凡的女人,反而是一头怪物,一个全身覆满白色鳞甲的人形怪物!
  它的身上没有一丝毛发,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细小鳞片,乳白色的鳞甲看上去有些像一线天小道外面的那头白虺,只是更为细密和晶莹。
  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我就已经吓了个够呛。
  棺材里怎么会是一个全身长满白色鳞甲的怪物呢,这怎么可能?我清晰地记得当陈胜之打开白棺时,里面安静的躺着的是那个赤身女子,她脸上带着极为怪异的青铜面具,双手抱胸,安静的躺在里面,宛若降临凡尘的谪仙。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副白棺,心里还有些惧怕和惊悚。我一边咒骂舒缓心情,一边快步跑向古堡的大门,我想逃跑了,这里实在是太过诡异,还是待在爷爷的身边才有安全感。
  但当我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了脚步,我想到了爷爷,想到他饱含期待的目光。这里面有着我陈家三百多年的谋划,有让我改变命运的东西,但是直到现在,我在这儿除了经历了一些诡异至极的事外,却毫无所得。
  或许,是在那扇门里。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看向古堡深处,因为距离太远,我看的并不清楚,但我知道,那里有着一扇木门,一扇连掩日剑都劈不开的木门。
  我咬了咬嘴唇,向古堡深处跑去,途中经过那祭坛时,我特意绕得远远的,生怕里面睡着的那个怪物突然钻出来把我吃掉。
  很快,我就跑到了那扇木门前,这门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像是能吸收所有的光线一样,漆黑无比。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开这扇门,毕竟我亲眼看到那手持掩日神剑的陈胜之都没能将其打开,我一个十岁的小屁孩真的可以吗?
  我将两只手放在木门上,左肩处的凤鸟印记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我一伸手,感觉手中轻飘飘的。
  吱!
  一声刺耳难听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那扇漆黑而已坚韧无比的木门随着我的动作,缓缓打开。
  又是一蓬扑面而来的灰尘,还有一股生霉腐朽的味道,我赶忙捂住口鼻,躲在旁边,过了一会儿,等里面的味道和灰尘散尽,我才迈步走了进去。
  我感觉到,这扇门里面就隐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走过一节几米长的通道,里面是一个大约有五十多平米的房间,这地方恐怕是有上千年的时间没有活人进来过了,所有的物体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着这里数千年的历史。
  这个房间完全密封,除了那个通道和木门外,就再也没有和外界的联通点,房间里没有蜡烛之类照明的东西,但是周围的墙壁和屋顶上都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种奇怪的宝石或是水晶,这些神奇的物体竟然释放出幽幽冷光,虽然不能说是光亮透人,但也能让人看得清楚。
  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祭祀神灵的地方,在房间的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神像,铜像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但是当我看到这铜像的头部时,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宽嘴大耳,眼球呈圆柱状鼓凸出来,看上去十分的怪异,几乎和我爷爷从那白棺里拿出的青铜面具差不多,只是这铜像额头正中并没有那个小孔,里面也并没有凤鸟饰物。
  这是那些少数民族祭祀的神灵吗?
  我惊奇的看了这铜像一眼,随之就被铜像脚下的一颗青铜树吸引了目光。
  这青铜树不大,和我差不多高,整体分为三层,每一层又有三根树枝,在每根树枝的枝头各跪有一个青铜小人,他们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一脸虔诚的跪拜叩首,似乎是在膜拜至高无上的神灵。
  青铜树的顶端是一个托盘,托盘不大,里面却盛放着一颗白色的石头。
  我有些奇怪,石阶下的那些异族的屋顶似乎全都放有白色的石头,甚至连门口的碉楼顶端也放着两颗白石,难道这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我伸出手拿起白石,入手一片温润。但我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我手里的白石在哪里地方有些不对,我用手捏了捏白石,有些硬实,然后我也不知咋的就直接拿着这石头在一旁的青铜树上敲了敲。
  砰!
  那白石竟然在我一敲之下爆了开来,变成一堆白色粉末,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怎么可能?明明摸起来是那么的坚硬,居然在一敲之下就给敲成了碎末,简直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我左肩处的凤鸟印记竟再次开始变得灼热起来。我满脸惊恐,不知道自己只是敲碎了一个石头,怎么就引起了印记的反应,我很害怕再次进入那种浑身滚烫,生不如死的感觉。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出现那种痛苦的状况,反而是一阵睡意袭来,脑袋变得昏沉沉的,眼睛发涩,在经过一番抵抗后我再也扛不住,闭上眼睛,直接倒在了地上。
  又是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觉得我所在的这个房间似乎变了样,正中间的青铜神像闪耀着炫目的光泽,青铜树顶端的白石在幽光下显得神圣而庄严。
  我看着青铜树顶端的那块白石,心里升腾起一股欲望,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与占有。
  就在这时,过道外的木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他们都穿着青色的袍服,上面绣着繁奥华美的花纹,其中那个男人,身材矮小,似乎也就比我高一点,看上去十分怪异。
  那男人走到青铜树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贪婪,他伸出一只手抓向那颗白石,一旁的女人在这一刻似乎想要阻止他,但男人只是回头瞪了她一眼,女人就被吓得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是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男人拿起青铜树上的白石,仰天大笑,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脸上全是快意与贪婪。待的那男人笑够了,他才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块白石,放在青铜树的顶端,然后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恍惚间看到那男人青色的袍服下有着一条尾巴,灰蒙蒙的尾巴。
  我看到那男人转身离开,女人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我顿时就急了,在我的心里升腾起一个念头,那块白石是我的,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陈家三百年的谋划似乎也就是为了让我得到它!
  我急了,怒了,我奔跑着跟在男人后面,我要把白石抢回来!那是我的东西,不能被那个男人抢走。
  我看到那男人走出了漆黑的木门,我也跟着一下子就跨了出去。
  但我马上就愣住了,因为出了木门,我所看到的不是古堡宽阔的大厅,而是一处充斥着惨叫与哀嚎的古战场。
  我的旁边是一条奔涌而过的大江,江水清澈,一眼见底。在江边有着数不清的青衣人,他们嘴里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手中挥舞着闪烁寒光的兵器,他们面色桀骜,带着不屈与反抗,咆哮着冲向对面的敌人。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支庞大的军队,黑红色的甲胄宛如秋叶中的枫林,漫山遍野,无边无际。
  无数战士用冰冷的眼光看着这些冲锋而来的青衣人。骤然之间,鼓声号角大作,一杆“漢”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密集的箭雨宛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的席卷青色浪潮。身穿铁甲的骑兵如排山倒海般冲锋而去,马蹄声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何时,这场战斗结束了。
  我看到一个衣甲沾血的将军勒马江畔,他看着被青衣人鲜血染红的大江,面带高傲,放声说道:“这青衣水,从此更名‘平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对面那腐朽的青铜神像,圆柱状的眼睛流下了泪水,血色的泪水!


第二十章 少女
  我定定的看着那流出血泪的青铜神像,心里充满了愤怒。
  眼前的铜像流血和梦中血肉横飞的场景虽然让我有些惊惧,但却完全无法掩盖住我此刻心里所产生的愤怒之情。
  那块白石是我的东西,是我陈家祖先谋划了三百多年只为让我得到的东西,但它却是已经被人夺走了,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一个青衣男子给抢走了,他甚至还以假换真,掉包了一个假的白石放在青铜树上。
  我狠狠的一拳打在面前的青铜树上,手很疼,但心里更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暴怒,但我能感觉到那颗白石对我十分的重要,似乎它是我生命中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已近腐朽的铜像,转身离开。当我走出古堡的大门时,心里多了一丝失落和惶恐。
  是了,我陈家三百年的谋划已经失败了,甚至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死路。我不知道陈胜之当初为什么会布下这个局,如果在皮鼓前那场梦幻的相遇是真实的,那他应该是一个道法高深、智慧不凡的人,怎么会让他的后人花费三百年的时间去完成这种根本无用的事情。
  或者他也不知道里面的白石早已不见?亦或者他是另有算计?山下的蛇君庙,庙下的白棺,棺材里的赤身女子,还有那怪异的青铜面具……
  我感觉头都快爆了,不敢再去想。低着头快步离去,我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外面的爷爷。
  走下了不知多少节的石阶,我回头看了看那被迷雾所包裹住的山顶,我感觉这上面还埋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刚转身准备离开,但却是陡然间一惊,只感觉一股凉气从五脏六腑之中升腾而起。
  我草他大爷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我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说脏话,但我此刻还是忍不住的咒骂起来,眼前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原本我进来看到的那些状如鬼魂的青衣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破败、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建筑群。
  我走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之中,脚步的迈动带起阵阵灰尘,我的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啊!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因为我看到旁边的一幢民居的屋檐下正挂着一具干枯的尸体,这尸体也不知在这里挂了多少年,被风吹的就像晒干的腊肉一样,一层皮包裹着里面的肋骨,他的身上某些部位还挂着青黑色的布条,那是他曾经的衣服,在时间的腐蚀下已变的支离破碎。而他干瘦的脸颊上两只鼓凸的眼球状物体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大叫,连连后退,但紧接着我感觉到我的后脑勺撞到了一个摇摆的物体,我惊恐的回过头,看到是一只干枯的正被我撞得摇晃的脚。顺着那只脚看上去,一张已经萎缩干枯道极致的脸正对着我,她的嘴巴大张,里面的舌头已经被风刮成了飞灰,几颗焦黄的牙齿挂在上颌,看上去一碰就会掉下来似的。
  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流,我迈开双腿拼命地往出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路旁每一幢房屋的屋檐下都挂着一具或是几具干枯的尸体,他们在风中摇曳,就像是农村里挂在房檐下等待风干的腊肉香肠,焦黄而干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跑出了那两栋碉楼组成的大门,我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候我才察觉到我裤裆里竟是湿漉漉的一片,摸了摸,原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
  我心有余悸往回看了眼,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成片的古屋上,显得暮气沉沉。而原本绿意盎然的大山再次变得光秃秃一片,奔涌而下的河流也化作了一条满是黄沙的沟壑。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一线天方向跑去,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了,我怕一旦太阳落山,光是面对黑暗的恐惧都能把我活生生的吓死。
  当我千辛万苦再次踏入那条一线天小道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这小道里到处都是爬行的蛇虫之类,或许是我身上还残留有雄黄粉的缘故,它们见到我过来全都惊慌的爬到一边,给我让出了一条通往出口的道路。
  也不知道这么多蛇到底吃什么?
  我心里一边乱想一边往出口走,当我看到前方隐隐透出的明亮时,就知道已经快到出口了。这时候我却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外面却是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难道那头白虺被我爷爷他们干掉了?还是白虺干掉了……
  我有些惶恐,但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一线天小道里,只能蹑着手脚小心翼翼的往出口走去。
  当我刚刚从小道里踏出去,夕阳残落的余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一时间不适应,感到有些刺眼,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揉一揉眼睛。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轩娃子,快跑!”
  我一愣,这好像是我爸的声音,他不是去成都了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叫我?紧接着我听到我妈的哭泣声和爷爷的怒吼声。
  我睁开眼,看到我爸和我妈正一脸惊恐的向我奔来,而我爷爷却在另一个方向,他此刻也是又惊又怒,双脚点着地面,如风一般向我冲来。
  但此刻已经晚了,我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吼叫,似蛇非蛇、似兽非兽,巨大的声浪震得我一阵头晕,我勉强睁开眼,看到我身侧十米左右的地方正有一头白鳞怪兽,它一双暗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里面闪过一抹欣喜。
  紧接着,我就看到它粗壮的四肢在地上一跃,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向我袭来,腥风阵阵,我已经被吓得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啊!
  我发出一声凄惨的大叫,这猛然出现的白虺再一次击破我的心理防线,这一刹那,我只觉四肢发软,原本快要吹干的裤裆再一次被打湿。
  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刻,我预感到自己似乎要成为白虺嘴中美食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彷如天籁之音。
  然后只见一道白光袭向对我扑来的白虺,那白虺似乎对这白光有些忌惮,它挥爪击打白光,将其打的倒飞而去,但同时白虺也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一下子落在地上,丧失了向我攻击的机会。
  我看到那被白虺击打的倒飞回去的白光在空中化做一把拂尘,接着一只白皙的小手一把将其接住,身影一动,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住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她年岁看上去像是比我大上一两岁的样子,一身干净的道袍,头上扎了一个道髻,手中一把拂尘,显得很是出尘脱俗。
  那头白虺似乎对我面前的这个道袍少女很是忌惮,它怒吼一声,连连后退,竟然放弃了继续向我进攻。
  道袍女子逼退了白虺,她抖了抖手中的拂尘,低头向我看来。
  我看到她肌肤胜雪,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俊俏的小脸上双眉修长如画,瑶鼻娇俏玲珑,正所谓是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灵秀而出尘的气息,彷如落入凡尘的谪仙。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全身上下竟被她看得紧张起来。这时候我看到这少女突然间柳眉微皱,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里竟闪过一抹厌恶。
  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里,正是我湿漉漉的裤裆。


第二十一章 话的意思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虽然我只有十岁,但也懂得了男女之别,心里更有了一丝小小的男性的自尊。
  此刻被一个这般美丽的女子看到了我尿裤子的场景,说实话,那一瞬间,我真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尴尬的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幸好那少女很快就从我身上移开了目光,她转过头看着不远处一脸戒备的白虺说道:“你也是修行了数百年的精灵,该知道世间的一些道理,放过你身后的那位真人,我也放你离去。”
  少女的声音清脆而悦耳,我一时间竟听得有些痴了,直到我听清了她话里的意思,才顺着目光看过去,在那头白虺的身后,无为真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我看到他脸色惨白,全身衣衫破烂,腹部的衣物更是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十分的凄惨。
  这是怎么回事?无为真人死了吗?
  我心里涌起一丝悲哀,不管怎么说,我对无为真人的印象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如今看到他的凄惨模样,不由得有些伤心。
  就在这时,我妈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眼里流着泪水,哭喊着:“幺儿啊,我的幺儿啊。”
  我差点被我妈勒的喘不过气,直到我爸赶过来,把我从我妈怀里接了过去,他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妈,这是咋个回事啊,你跟我老汉儿咋跑到这儿来了?还有这个,这个……”我指着面前的那个身着道袍的少女,但却脸红的说不出话来,我忘不了她看到我尿裤子时脸上闪过的那抹厌恶。
  “那是沐……沐道长,是姜道长的徒弟,因为姜道长在成都有些事情,所以他让沐道长先和我来救你。”我爸说道姜道长这三个字时,神情显得有些崇敬。
  “咳,乖孙啊,事情怎么样了?”
  我爷爷这时候也赶到了,他刚才离这里比较远,刚走到我身边,就一脸急迫的向我问道,他眼睛里的那抹渴望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锤子给你怎么样了,老汉儿,你晓不晓得,轩娃子刚刚差点就没命,要不是沐道长出手救下娃娃,我陈汉涛最后一个儿子也要被你害死了!”我爸听到我爷爷的话,顿时就火了,他对着爷爷大吼道,声音大得就像打雷。
  “你龟儿子的给老子闭嘴!”爷爷被我爸一吼,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他举起手,看上去似乎要给我爸一巴掌。
  “你打啊!你打啊!你把我打死,把轩娃子也打死,你就让我们陈家绝后吧!”我爸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对着爷爷愤怒的大吼。他的声音竟把一旁对峙的白虺和道袍少女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谁也没想到,两方之间还没打起来,陈家人就先自己乱了。
  我妈听到我爸的话,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拉住我爷爷的手,嘴里不断说着劝阻的话。
  “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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