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秘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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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没有内脏，没有肌肉，没有骨骼，就如同活生生的被人掏空，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肉壳。
　　一道身影从我身体中飘荡出来，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诡异场景。
　　“雪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一见雪儿出来，立马开口问询。这丫头虽然看上去年岁不大，但是来历极其神秘，更是知道许多秘辛。
　　雪儿没有回答我话，而是身子一阵飘荡，在赵公明的肉壳四方皆是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脸上的表情也是也来越严肃。
　　许久，雪儿幽幽叹道：“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我一怔，雪儿所说的事苏轼在《前赤壁赋》里的名句，我一时间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羽化，登仙。”雪儿开口重复了一句，这一次只有四个字，但听在我耳中却是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我大惊道：“雪儿你说什么？羽化登仙，这怎么可能。他这身子明显是被掏空了。”
　　雪儿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学道这么多年，知道什么叫做羽化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道家的术语，指修道之人的修为高到一定的地步，感悟天地大道，便能跳出生死轮回，生老病死。羽化而登仙，从此与天地同寿。”
　　我接着补充道：“但这终归只是传说罢了，虽然在古籍中不时有着道家真仙的记载，但是现世之中却从未出现过。羽化二字更多的是用在寿命走到尽头的道家尊长身上。退一步说吧。就算这羽化登仙是真的存在，那又和眼前赵公明身上的状况有什么联系？”
　　雪儿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如同梦呓般的说道：“在《道德经》中老子认为人有幼、少、壮、老四个阶段，就如同自然界有春、夏、秋、冬四季一样。也和昆虫的卵、幼虫、蛹、成虫四个形态的变化相仿。而人死就像昆虫从蛹羽化为成虫那样，称之为羽化成仙。”
　　“其中人死分为两种，一种便是普通人和道行不够的修行者，他们寿元耗尽，死后化为鬼魂，在天地规则下重新进入轮回投胎转世，这便如同化蝶失败的蛹虫一般，一生时光只如虚度。而另一种便是得道高人，他们参悟天地大道，跳脱于轮回之外，最终便如同破蛹成蝶，羽化而登仙。”
　　雪儿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曾观察过昆虫蛹化为蝶的过程？他们在蛹中吸收身体所有的养分，改变身体的结构，使自身变作更高级的生物存在，当破蛹之时。褪去旧壳，化蝶而出，如同一场新生。道家所谓的羽化也雷同于此，你眼前所看到的肉壳。不过是他羽化褪下的旧身罢了。”
　　我当场就懵住了，雪儿的话如同石破天惊，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如同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同时我心里突然隐隐的想到另外一件事。
　　我当初在青城山古蜀遗迹里所看到的那张人皮。当时根据白衣尸王的讲述，认为是作为僵尸始祖的鳖灵进行的一种蜕变，僵尸蜕皮，如获新生。如今看来，竟是与这道家的羽化差不多。都是褪去旧的肉身，而换来更加强大的身躯。或许这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秘密在里面。
　　“嘿，财神赵公明，没记错的话。在峨眉山的民间传说里就有赵公明在这九老洞修炼的事情，如今看来倒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了。他当年就是在这里羽化而出，啧啧。”雪儿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
　　“那他从肉壳里的东西又到哪里去了呢？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界？”我有些发呆的问道。
　　雪儿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没有亲眼见过，一切都只能凭猜测罢了。”
　　雪儿扫了一眼石床，嘿嘿笑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可就不能空手而归。这肉壳里的精华都被吸收走了。没什么大用，但是这鞭子可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没有带走，莫非还真是成仙了瞧不上这种东西？”
　　我顺着雪儿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根银鞭。刚才一直被赵公明的肉壳吸引，以致于忽略了它。如今细细打量，我发现这鞭子共分十八节，通体银光闪烁，看上去好不炫目，绝对是一个宝贝。
　　我心中大动，伸手把赵公明的肉身重新摆好，然后对他行礼道：“赵公明前辈，您是天庭的正神，道家的真仙。小辈对您是久仰万分，适才冒犯了您的肉身还请多多恕罪，如今您已羽化而去，想必瞧不上这根银鞭，与其让它在这里明珠蒙尘，不如让小小辈我带着他在外界斩妖除魔，以显示我们道家的威名。”
　　“哈哈，你这小子，倒还真是会说话。不过这家伙现在就是具肉壳罢了，反正你做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不用怕。”雪儿嘻嘻一笑。
　　但就在这时，随着雪儿的话语落下，刚才放置神台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我吓得扭头看去。
　　在门口，正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我们……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世外桃源
　　我顿时就吓了一跳，毕竟擅闯别人洞府，拿人法器，心里总是有着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过紧接着，当我看清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时，心里马上就涌起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
　　这家伙大概有半米多高，身子怪异呈现人型，皮肤上还泛着微微紫光。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他的脑袋上居然长了个如同灵芝一样的伞盖，此刻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们。
　　车马芝！
　　我心头翻涌如同浪涛，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猜出这东西的身份。在自然界中芝草、人参之类的灵药一旦上了年岁就会向着人形或者动物的形态发展，眼前的家伙应该就是吉祥所说的那株已经化作人形的中品车马芝了。
　　我欣喜的大叫一声，一手抄起石床上的银鞭就向着车马芝扑去，他就是我此行的目的，没想到竟会在这赵公明羽化的洞府中见到。
　　车马芝被我一惊，怪叫一声，身子往地上一钻，刹那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待我冲过去之时早已是人去地空。
　　我站在门口兀自发愣，早就听师父说过这车马芝乃是天地灵物。最擅长的便是土遁之术，所以才能在无数岁月中依旧没有被人捉去。
　　“芝人？”雪儿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有些懊悔刚才的鲁莽，问道：“雪儿。你刚才没有发现车马芝的生命波动吗？现在能不能感应再次感应到它？”
　　雪儿摇了摇头，说道：“所谓土遁之术，一瞬千里，虽然说起来有些夸张了，但是速度也是非常的快。刚才芝人出现的十分突然，当我发现它的时候，你也是已经看到了。至于现在呢，更是跑的没了影，想要找到他，难啊！”
　　我叹道：“算了，既然能遇到他一次，那么就一定还有机会再次碰到。吉祥说这株车马是住在这九老洞里的仙人所种植，如今看来就是这赵公明了吗？”
　　我站在门口抬头望向石床，那里空无一片，只有遍地的尘埃。但当我重新走入石床范围时，赵公明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直把我看的啧啧称奇，暗自猜想这石床附近应该有着一个小型的幻阵吧，可以迷惑人的视觉。
　　我走近石床，对着赵公明的肉体空壳再次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退出石室，对于这样一位道教正神，我心里还是抱着几分尊敬之感的。
　　等我再次回到神台之时，夏舞也跟了出来，她看着漂浮在半空的雪儿虚影，满脸的震惊。
　　雪儿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姑娘这种聪明绝顶的女子么。”
　　雪儿说完直接一个飘荡重新飞入我的身体消失不见，只留下夏舞在那里傻呆呆的站着，估计一时间被雪儿给弄懵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管她们，把手中的那根银鞭拿起来细细打量。要知道在民间所供奉的财神像上，赵公一手持银鞭，一手捧元宝，坐下一头黑虎，可谓是威风凛凛。这银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我轻轻一挥敲在墙壁上，顿时就是一个深坑出现，这威力可比却邪剑大上许多。
　　我心中一喜，却邪剑虽然在对付妖怪邪灵之时效果非常棒，但是除此之外却少了一种强大的破坏力，毕竟剑嘛，除了戳刺就是挥砍。而这银鞭不同，它不仅沉重更是坚不可摧，若是和人战斗时，挥舞起来，那可追父是力大鞭沉，无坚不摧。简直让我爱不释手。
　　我扫了周围一眼，然后向着神台一侧另一间石室走去。这神台两侧的屋子，一边是赵公明修炼用的石床和羽化后的肉身，那另一边会不会是他留下来的一些修炼心得和丹药什么的呢？
　　随着我胡思乱想走入石室中，待看清了这屋子里的情况，顿时就愣住了，因为这里面不仅没有我想的那些东西，反而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正对着我的方向有着一个幽深的洞口。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念头，这条路通往的会不会是赵公明种植车马芝的地方呢？
　　这念头一出现就如一粒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我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我当下也不管其他。带着夏舞就往这洞口里跨了进去。
　　阴冷、潮湿，前方是一片黑暗与死寂。
　　我赶忙摸出关掉的手电筒，再次打开照亮前路，然后摸索着往前走去。这里面也不知有多长时间都没人走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浑浊的气息，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你可要跟好我，可别走丢了。”
　　我回身对着夏舞嘱咐了一句。后面响起一声怯懦的应答声，我心里不由的一叹，这丫头若不是跟着土御门大师来中国，恐怕现在还在日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呢，又哪里会遭受现在的这种待遇，这一切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条道路也不知道是自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的，竟是十分的长，而且还忽上忽下，不时还有断崖、陡坡之类，让我们一路走得十分的小心。行进速度也被拉慢。
　　直到在大约半个小时后，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开阔与平坦，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空气见也似乎多了一种清新的味道。这一切无不昭示着前方，或许就是这条道路的终点。
　　终于，当我和夏舞跨出地道之时，一阵清亮的夜风吹过。带走了身上的疲惫。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因为这条道路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从我所在的地方向外望去，是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上面树木林立，野花遍地，充满了生的气息，而在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潺潺流过，滋润着这一方仙土。天上明月高悬。繁星密布，璀璨的光辉洒落在这片土地上，简直就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吼！”
　　数百米外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我看到在那茂密的树林里伸出一根长长的脖子。上面还有着一个扁平的脑袋，这脑袋看上去滑稽无比，正啃食着树林最上方嫩叶。
　　我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是书上所说的恐龙呢，就是那种体型超级巨大的素食恐龙，叫做梁龙还是腕龙来着。总之，绝不是外界所能见到的生物。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这里似乎已经超出了九老洞的范围了。天上高高悬挂的繁星与皓月。说明我们已经离开了地底，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只是这片出现的土地似乎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至少这种类似于恐龙的生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九老洞。赵公明，车马芝……”
　　我嘴里喃喃自语，想要从中找出这地方的来历。赵公明曾经在九老洞中修炼，这是无可否认的。根据吉祥所说，那株车马芝是仙人所种植，而赵公明修炼的石室又连通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圣地，这里或许正如我先前的猜想就是他种植车马芝的地方了。一片超脱于世外的仙土。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两眼直勾勾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雪儿，发现了什么吗？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呢。”我随口问了一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雪儿居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里……这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法阵，将这里面的所有生命气息全都给隐藏了。刚才在那地道里时，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但是当你踏出来进入这片土地，我陡然间就察觉到了无数的生命波动，这绝对是一个高人布置的法阵。”
　　“你是说这是赵公明布置的法阵？”我刚忙问道，心里也同样的震惊。
　　雪儿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也不一定是他。你可别忘了这九老洞名字的来历。”
　　我顿时一愣，顿时想起，这九老洞之所以名为九老，就是因为这里面曾经还住着九位上古的真仙，在传说中就连作为华夏始祖的黄帝也要向他们请教问道。
　　我浑身一个激灵，难道，那九位仙人的传说也同样是真的么？
　　雪儿盯着我，脸上有些诡异的说道：“除此之外，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怔了怔，脱口道：“什么消息啊？”
　　“你要找的那个家伙也在这里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命中注定
　　“你是说车马芝！”
　　雪儿笑着点了点头，补充道：“就在前方不远的距离，看来这里确实就是它的老巢了。”
　　我心中大喜，雪儿可以感应到一定范围里的生命波动，只要她见过一次的生物，下一次出现在她的感应范围内，她就能将其分辨出来。雪儿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没有错的了。
　　既然知晓了车马芝的下落，我心里更是难以等待，也不再去想什么仙人之类的事情。我只需要抓住这株车马芝，将其带回青城山给瑶瑶，就算达成了目的，其他的事情管他那么多干啥。
　　当下，我就带着夏舞往雪儿指点的方向奔行而去。只是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夏舞在看到雪儿之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在雪儿回到我身体后，她更像是想要和我说什么话，不过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看着这一幕虽然有些疑惑，但此刻正满心激动，也没有往心里去，抱着她就快步奔跑。
　　走在平坦的土地上，周围林木葱郁。溪水清澈，耳畔不是传来昆虫的鸣叫声与野兽的嘶吼声，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大约在跑了几分钟后，我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景物有些发呆。
　　在我十多米远的地方。正有几个怪模怪样的生物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着，他们之中有的呈现牛形、有的呈现马形，最中间的那个是一个半米多高的芝人，看上去十分的怪异。但不管是什么模样，他们的皮肤皆是泛着淡淡的紫光，脑袋上长着一个灵芝般的伞盖。
　　“好多车马芝！”
　　我喃喃说道，没想到在世间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车马芝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虽然其中只有一个是人形的中品车马芝，其他的皆是下品六畜之形，但若是传扬出去了，也一定会引来无数人的窥伺，让世人为之疯狂。
　　而我和夏舞的突然出现，也是惊的这些车马芝连番大叫，但是让我惊诧的是，这些家伙居然并没有马上土遁而去，而是如同孩童一般，尖叫着往他们背后的一间木屋冲去。
　　我这时候才发现在我的正前方伫立着一座造型别致的小木屋，小木屋位于一片竹林与桃林的中间，左侧是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溪，环境清幽而雅致。像极了那些世外高人所隐居的地方。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地方是传说中仙人所在的洞府，而在这里面静静的伫立着一座不知跨过多少岁月的木屋，甚至那些受到惊吓的车马芝更是放弃土遁，反而如同受惊的孩童般涌进屋里，这木屋的主人到底是谁，一时间不言而喻。
　　“我们……要进去吗？”
　　夏舞见我兀自发呆，拉了拉我的衣角问道。
　　我被她一惊，心里的阴霾驱散了许多。不管怎么说，与其站在这里不如进入木屋中探个究竟，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看看就知道了。
　　我咬了咬牙，带着夏舞，就向着木屋走去。
　　周围不时飘来一缕缕植物的幽香，也不知是个什么花卉，这香味闻在鼻子里十分的舒服。
　　木屋的房门早已敞开，没有任何的阻挡，我便跨了进去。一进来，我就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虽然我的心里早有了准备，但当我看着正前方那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人影时，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升起一种恐惧与惊慌。
　　一个圆形的蒲团上正静静的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老人长的那叫个慈眉善目，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他的身上穿着一身宽袍大袖，虽是盘腿而坐但依旧显得十分的出尘，没有一丝的凡俗之气。
　　我睁大着眼睛看到那几株逃进来的车马芝正躲在这老人的背后，伸出怪模怪样的脑袋打量着我，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惊恐，似乎有这个老人在，这世间就再没人能伤害他们。
　　“拜见前辈，晚辈误入此地，多有打扰，还请前辈恕罪。”
　　我赶忙对着这老者施了一礼，不管他是死是活，哪怕我只是做个样子那也总没有错的。
　　屋内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我和夏舞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并没有从这老人的身上感受到有生命存在的迹象。
　　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莫非这老人也是和石室中的赵公明一样，是一具羽化之后留下来的肉壳吗？
　　就在这时。我身体里的雪儿终于有了动静，她出现之后，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蒲团上的老者，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让人难以言喻的疑惑。
　　“雪儿，你发现什么了吗？有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生命的波动？”我赶忙开口问道，这老者不回答我的话，我也不敢擅自上前。
　　雪儿愣愣的看着前方，嘴里如同梦呓，喃喃道：“我……似乎见过他……”
　　而随着雪儿话语的出口。一道幽幽叹息声在木屋中回荡开来。
　　虽然这只是一道轻轻地叹息，但在我心里却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因为发出这道叹息声的竟是正前方那个一直盘坐如同塑像的老者。
　　我颤抖着往前望去，那里正有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正静静的看着我。
　　“既已来过一次，又何故再来。”
　　老者的声音有些缥缈。就像是他身上的那种气质，超脱物外。
　　旁边的夏舞因为不知道这九老洞的传说，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奇怪的看着我们。而我却是感觉两排牙齿都在轻微的颤抖，眼前的这老人果然是活着的吗？那他的身份……
　　“我来过这里吗？这种感觉好熟悉……”雪儿有些发愣。不复平日间那种精明模样。
　　老者淡淡的看了我和雪儿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这副模样却给了我极大的压力。他并不魁梧的身躯在我眼中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难以超越。
　　“我……我很多的记忆都不见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雪儿向着老人低声说道，那模样就有些像是在哀求他。
　　老者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忍不住说道：“前辈，你知道雪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吗？她似乎并不是鬼魂啊？会不会是有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出这些话，或许是一直对于雪儿身份的好奇使然，但我总感觉眼前的老人可以看穿一切，对于雪儿的身份也一定清楚。
　　老者头上的白发垂落，像是跨过了无数年的岁月，他在我身上扫了一眼，轻声说道：“天道无常，人各有命。你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哪怕付出一切也不会知晓。”
　　我愣了愣，这老头说的话听上去玄得很。但是我总感觉他是在意有所指。
　　一旁的雪儿依旧陷入那种像是在回忆的模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起全部的记忆。趁着这机会，我赶忙问道：“前辈，您刚刚说雪儿在以前就来过了，能和我讲讲吗？”
　　我两眼渴求的看着这老人。只要他愿意，我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关系到雪儿与陈胜之的秘密。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这老者沉默了半晌，才悠悠说道：“这是你的命，也是她的命，包括你所见过的所有人、所有事。那也也是他们的命。”
　　命！
　　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的命运，这几个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从小爷爷就经常给我说这句话。而后来在驱除长右时出现的陈胜之虚影也在消失时说了这句话。
　　似乎从我一出生，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人所算计，我所走过的路都是由前人安排。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别人所给我安排的路子。
　　这一刻，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强烈叛逆，我脱口说道：“命！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任何人来给我安排！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哪怕是我的父母师父，我的祖先，甚至是这天地，也不能操控我的命运！”
　　老者似乎对我激动的表现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幽幽道：“你现在所说的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命中所注定让你所说，你现在的想法也何尝不是命中注定让你如此所想，你的一言一行，一思一动。皆为命中所定。”
　　我顿时就被这老人的话咽了个正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感觉整个脑袋都不够用了，被这老人绕的七荤八素。
　　这家伙，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