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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的三国事件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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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义上来,不过没人会真去猜准了,否则一出去,再想进来就没那么简单了,这里的牢房,那可是一直客满的啊。”
曹操指了指自己这间房间:“那我呢,我这间呢?”
“那个张进财,昨天一早听小五子说他家隔壁豆腐西施张阿翠她老公死了,就答出了县太爷的问题,回家去了。小五子就是矮矮胖胖刚才搬椅子进来的那个,人挺不错的。”
曹操想了想,又问:“你们县太爷这样随便放人,没关系吗?”
王小狗大笑:“我说你哪里人啊,天下大势懂不懂,现在这样子,一个县令抓什么人放什么人,莫说是我们这样的,就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江洋大盗,又有谁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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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被训了一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心想江湖中果然藏龙卧虎,随便一个王小狗就对国际大势那么清楚。
王小狗见曹操这样子,连忙安慰他:“其实这也都是别人教的。”
曹操的头抬了起来:“谁,他在哪里?”
“人早走了,前几个月,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叫单福的,不知犯了什么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可神了,在这儿蹲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早上,忽然人就不见了。”
“单福?”曹操暗暗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都打听明白了,曹操决定先不急着闯出去,等明天的每日开讲,如果能答出来,被这个县令放出去,也省得自己现在费劲,而且这世道摸不准哪里就藏着个厉害人物,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牢里不分日夜,吃饱了就睡。第二天午饭吃过没多久,盼望的“铛铛”声又传来了。
县令陈宫又走了进来,来回走一遍,中间站好:“各位,今天的每日开讲,现在就开始了,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名叫农夫与蛇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农夫……”以下省略(什么,没听过,这,这,回家问你妈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今天的问题是,为什么农夫被蛇咬到?”
曹操脑子动也不动,举手回答:“这有什么难的,冬天嘛,那条蛇在冬眠,结果被那个农夫放到衣服里去,睡得好好的,就被热醒了,火一大,就咬了一口,换了是我,我也咬的,说不定正梦到一条美女蛇向它摇尾巴呢。”
“不对,十,九……”
曹操这才想起昨天王小狗的话,暗骂自己蠢,连忙继续抢答:“是这样的,农夫觉得蛇好可怜好可怜啊,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了这么久,想想万物的生命都有其价值,下定决心要救它一命,但是怕自己的暖气不够,就故意让它咬一口,增加一点能量,好活过来,正所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哗哗哗。”大家都被曹操真诚的演讲打动,鼓起掌来。
陈宫盯着曹操穷看,像发现宝一样,说:“正确,看不出你这个人还真有悟性,也不亏我一番苦口婆心。”
曹操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陈宫沉吟道:“原来该是这样,只是……你且先跟我来。”
小五子和另一名狱卒小六子打开牢门,引曹操出去。
曹操被引到一间宽敞的房间,四壁皆书,或纸或绢,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窗前的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用大篆写着一个“仁”字。
曹操的木镣依然没有取下,小五子两人侍立两旁。
陈宫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小五子微有些迟疑。
陈宫盯了曹操一眼,道:“没事,下去吧。”
两人告退,带好门。陈宫和曹操在书桌两边的椅子上落座。
陈宫随手从桌手拿起一张纸,展开念道:“曹操,字孟德,谯郡人士,有不臣之心,现潜逃在外。”读到这里,把这张通缉榜文扔给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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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看到花红赏银一百两银子,不由失笑。自己办学习班得来的珠宝玉璧比这一百两多出何止百倍,不过那个装着珠宝的包裹醒过来的时候就没了。
陈宫道:“如果没有这张纸,我当即就可以放了你,但现在,这却由不得我做主。”
曹操心想你做不了主干吗把我带到这儿来。知道这县令必然还有后话,便默然不语。
陈宫却话锋一转,问:“你刚才最后那一句,说得很是慷慨激昂,只是那什么佛和地狱,又是什么东西。”
曹操心里一乐,这回你还不钻我套里去。于是滔滔不绝地把小时候从家里收留的一个行脚僧那里听来的关于佛的东西一股脑儿搬了出来,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又讲了诸如国王舍身喂鹰等等仁义慈悲得一塌糊涂的佛经故事,直把陈宫听得如痴如醉。
“那个国王啊,割啊割啊,把手上的胸口的大腿的小腿的还有屁股上的肉全都割了下来,放到秤上,居然还不如那头鹰重,也就是说,还是喂不饱那鹰,所以,他又把背上的手掌上的脚脖子上的脸上的……”
曹操每说一个地方,陈宫就惊叹得“哇”一声。
“背上的”
“哇”
“手掌上的”
“哇”
“脚脖子上的”
“哇”
“脸上的”
“哇”
“头颈上的”
“哇”
沉默。
曹操使劲想了想,好像人身上也没什么地方还有肉了,才说:“都放到了那秤上,结果……”
陈宫瞪大了眼睛朝他看:“应该够了吧,不会吧,还不够,不要啊。”
“答对了,还是没有老鹰重。”
“哇,什么秤嘛,是不是公平秤啊。”
“最后,那个国王整个人都站到了秤上去,这才和那老鹰一样重。这个时候,天上哗哗地掉下花骨朵来,所有的神佛都显了身,夸那国王好样的。”
陈宫愣了半晌,长叹一声道:“这已经不是人权了,而是万物生灵,都有其‘人权’,我辈当以那国王为楷模,只是又有几人能做到。”
曹操装模作样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样吧,以后每天的每日开讲,就让你来讲算了。”
“呃……”曹操没想到费了那么多口舌,居然是这个结果,道:“这么说,县大爷您是有仁无信了?”
陈宫看着曹操微微一笑,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甘愿留在那里的,莫非你竟以为我不知道?”
曹操一愣。
“天下大乱将至,民不聊生,牢里虽不自由,但有些人的生活状况,却远比坐牢更糟。我这个牢房,早已不是牢房了,只不过是让太过悲苦的百姓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地方。也难得有人能安安心心听我说教几句,这也是各取所需,又何来守信不守信。”
曹操没想到这陈宫心里竟然如此清楚,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听他说到天下大乱将至,不由心中一动。
“而今天子稳坐洛阳,又有董相国等一力辅佐,不知大人刚才所说大乱将至,指的又是什么?”
陈宫并不回答,却反问曹操:“那通缉榜文上所写的,你有不臣之心,所指何事啊?”
曹操是何等样人,你眼皮眨一眨他就知道你腿毛有几根,陈宫这样说话,已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朗声笑道:“董卓发的通缉令,说人有不臣之心,你说指的是什么?”
陈宫的眼睛亮了起来。
曹操遂把他如何从王允那里义无反顾地承担下了刺董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知必死依然勇闯董府,手持七星宝刀在董府里七进七出,最后在刀刃离董卓脖子还有零点一寸的时候让吕布给一戟劈飞,然后拼死逃离洛阳城等等“事实”娓娓道来。
最后,曹操很真诚地看着陈宫,痛心疾首道:“要重振我汉室,一定要有像先生这样的仁者啊,我待返谯郡高举反董义旗,若蒙先生不弃,操倒履相迎啊。”
没有人能抵挡曹操这样的真情攻势,至少陈宫就不行,至少也要刘备这样级别的,以真情对真情才行。所以,陈宫就把所有的犯人全放了,卷起铺盖,跟着曹操这位明主往谯郡去了。那个原来没收的包裹,自然也重新回到了曹操的手上。
“这就是共襄义举的经费,为此我要捐出所有的家财。”曹操对一脸敬仰的陈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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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伯奢之死
为免多生枝节,两人日夜兼程,赶往谯郡,已渐渐走出董卓的势力范围。
沿途遇到好些盗匪,但以曹操的身手,只要没遇上真正的大高手,凭身上的天奕真气加手上一柄寻常的青钢剑,还不把寻常山贼放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在陈宫眼中的“仁者”身份,才没有妄开杀戒。这一日,两人到了成皋。
“噌”,曹操一跃下马,窜进了一片林子。
“曹公,慢点,等等我。”陈宫气喘吁吁牵着两匹马跟了进去。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逢林莫入”的古训了。但曹操不管这些,因为他看见了一只狗。
这些天,由于一直在董卓地界,两人不敢正大光明地走官道,更不敢跑进城里去大吃大喝,只好由陈宫在路边摊买一些干粮,尽拣没人的荒郊野外赶路。要想吃好的,那非得自己想办法抓野兽。陈宫是个读书人,别说抓野兽,就连现成的野兽也不会烧,曹操倒是有本事抓,但烧菜方面也一样白痴。这些天来,两人吃了一顿烤狼一顿烤鱼一顿烤狐狸一顿烤青蛙,曹操火头掌握得很奥妙,使得陈宫觉得,这几种动物烤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曹操每次看见陈宫皱着眉头吃烤味,总是安慰他:“先忍忍,这些东西我都烧不好,但只要让我抓住一只狗,我可有十七八种方法把狗烧成绝世美味。”说这话曹操是很有把握的,作为谯郡公认的狗之终结者,曹操对于狗肉的烹饪也着实有一套。
可是狗不是说有就有的,连着好些天曹操都没有闻到狗的味道,心中十分失落,所以当那只大黑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曹操眼睛立刻就放出光来,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欢呼雀跃。而且,曹操觉得他看着这条狗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只毛色贼亮的大黑狗瞪着大眼睛打量了曹操一番,全身的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转身便逃。曹操哪里肯放,轻功施展开,直追而去。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这只狗大概知道已经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激发出全身的潜力,四足翻飞,一窜就是一丈远,而且常常快被追到的时候就一个急拐,灵活异常,居然让曹操一时之间也抓它不到。
不过一人一狗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眼看片刻之间大黑狗就要被擒,那狗“汪汪”直叫,声音中充满了惶急之意。
“旺财旺财,你在哪里?”一个人在前面大叫。
大黑狗听得人唤,立刻加速往声音的方向跑。
曹操听见这声音,却不由愣了一下,速度也放缓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布衣的中年人远远站着,那只黑狗则躲到了他的身后,连头也不敢伸出来。
03:07
“曹贤侄,别来无恙。”说话的人,正是谯郡第一驯狗师,当年驯出过被曹操三天解决的猎犬王中王,曹操他爹曹嵩的拜把子兄弟,姓吕名伯奢。
“怪不得有点眼熟,原来是你训练出来的狗啊。”
吕伯奢一脸庆幸,要是他晚来一步,他精心培育的新一代猎犬王中王就没了。看见曹操的眼神老是瞄到自己背后,心里一阵发毛,忙道:“贤侄没事就好,我听人说,你爹已经避到陈留去了。”
曹操一怔:“陈留?”
“是啊,来来来,先到我那儿坐坐,搬到这儿好些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呢。”
“哦,我还有一位同来的朋友,刚才跑得急了一点,他没跟上。”说到这里,曹操又瞄了一眼旺财,咽了口唾沫。
“没事没事,旺财,去,把客人带回家来。”
旺财一声欢叫,撒丫子跑了。
吕伯奢的家就在林子里,几间房一个大院子,虽然不能和京城的王公显贵比,在乡间也不算小了。
到外屋坐下,不久旺财引来了陈宫,吕伯奢和曹嵩的关系极好,见到曹操没事,满心欢喜,问了问曹操近来的情况,就说:“贤侄稍坐。”转身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吕伯奢走出来,说:“真是不好意思,没什么好酒了,我这就去西村沽两斤回来,晚上咱们畅饮一番。”
吕伯奢是个急性子,没等曹操客套就跑了出去,骑上一头小毛驴,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小跑向着西村而去,旺财在门外偷偷看了曹操两眼,“汪”地叫了一声,追着吕伯奢跑了。
“真……真是神狗。”陈宫叹道。
曹操不屑:“切,看到我还不是一样跑,有本事跳过来让我抱抱,老吕驯狗是越来越没长进了。”说着说着又咽了口唾沫。
跳过来让你抱那就是蠢狗了,陈宫心说。
两人正在外屋枯坐,里面却传出奇怪的声音。曹操脸色微微一变。
陈宫听得牙都酸了,问:“那是什么声音?”
“磨刀声。”曹操回答。
“磨刀?”最近赶路一直东躲西藏的,过去老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陈宫现在胆子特别小,想起刚才吕伯奢到内堂去了好一阵,脸就白了,问:“曹公,你和吕公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曹操回答。
“什么叫还可以?”陈宫的心悬了起来。
“好一阵子没见了。”
“会不会……会不会……”毕竟那是曹操的长辈,也不能乱怀疑人。
03:07
曹操心中也起疑,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曹操其实也不能算艺高,那天奕真气虽是天底下知名的内家绝学,但曹操心不在此,只练了个半吊子,他总认为要当乱世豪雄,魅力指数第一,政治指数第二,战略指数第三,武力是否强横,却要排在后面。所以曹操的身手,也只比普通高手强那么一筹两筹,不过凝神用心的时候,双目中透出的慑人神光却有勾人心魄的异能,很多功力相仿的人只被曹操横上一眼,就心神不宁,稍差一点的更可能在猝不及防之下真气浮动,就像那日王允席上的那几名参将。而曹操脚底抹油的轻功,也非一般人所及。
没听说过高手在杀人前还要磨刀的,所以就算真有危险,自己也足以应对,乐得安安稳稳坐着,静观其变。陈宫就没有曹操这样的底气。
曹操见陈宫这模样,心里对他的评价立时就低了三分,道:“要么陈先生过去看一下。”
陈宫苦笑:“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那磨刀之声犹自不止,曹操也听着心烦起来,对陈宫道:“那就一起去看个究竟。”
话说那驯狗大王吕伯奢生有两子,大哥叫吕继业,二弟叫吕继志,这样起名字,自然是希望两人能继承自己的驯狗绝技。这两兄弟也挺争气的,从小就对狗很亲热,最要好的那条狗名叫“大将军”,从出生开始,三年间眼看着大将军一点点长大,被吕伯奢驯得越来越通灵,也越来越威武雄壮,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大将军“汪汪”一叫,路人为之侧目,好威风的。可是,有一次大将军被曹家伯伯要了去,改名为“阿黄”。三天后就传来了噩耗——阿黄因惊吓过度翘辫子了。
两兄弟深受打击,自此对驯狗再提不起兴趣。那也难怪,谁让他们爹三年的心血让人三天就搞定了呢。不过,怀着从小培养出来的对动物的热爱,两兄弟把满腔热情倾注到一个全新的领域——驯猪。
猪是人类的好朋友,到处都看得到,而且个头比狗大,四肢强健有力,更重要的是,猪有那么大的脑袋,说明脑子比狗要大得多,如果说这种动物平时表现得没有狗那么出挑,那么只能说明人家大智若愚,不愿意显山露水,有高人风范,开发潜力很大。
认清了这几点后,吕家两兄弟就开始了他们的驯猪生涯。经过了一番艰苦的努力(不要问我过程,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两人终于对猪的语言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定程度”而已。就像现在大城市里的天气预报,下雨是要讲概率的,同理。
比方说,猪尾巴左甩三下右甩三下,又哼了一声,那多半是要大便了,如果哼哼了五六声,那多半是便秘了。最让两兄弟不满意的是,现在他们对猪语言的了解一直停留在生理需求上,一直没能上升到精神层次。他们把这一点归咎于,至今都没遇上一头有天份学习态度端正的猪。
有时候两兄弟苦恼于没法与猪尽情交流,就蹲在猪前面,很诚恳地看着猪,一看就是半天,猪好像也很陶醉,不时地哼哼两声。于是两兄弟站起来的时候,往往一脸猪唾沫星子。
03:07
前不久,两兄弟搞到一头新猪,瘦瘦的很是精神,整天跑来跑去不同凡响。两兄弟觉得这头猪很有前途,要好好调教一番,争取在三个月内达到让猪直立行走三十步、看家、抓老鼠、捡骨头等普通技能,并向4以内加减法(猪有四只蹄子)这个新领域发起冲击。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老爹进来说,有贵客到,要杀一头猪,还要瘦肉型的,点名拿这只很有前途的猪开刀。两兄弟知道老爹早就看这只猪不顺眼,三天前在训练猪直立行走的时候,走到二十九步的时候没撑过去,一翻身倒在地上,把蹲在旁边看热闹的旺财压在了下面,后来旺财看见这只猪就逃,对吕伯奢表示那只猪是故意的。昨天吕继业还对阿弟说,是不是把这只猪转移出去躲几天避避风头,等阿爹火气过去再回来,没想到是祸躲不过,既然老爹正式发了话,那再不愿意也得把猪宰了。
“真的,真的要杀了它吗?”吕继志问老哥。
“嘘,轻点,别给它听见了。”吕继业轻声说。
吕继志点头。不能在临死前给这头和自己感情这么好的猪再增加心灵上的恐惧。
“把刀磨快点,待会儿看准点下刀,不要让它受太多痛苦。”
“唉,真不想啊,但……没办法了。”
“快点,别废话了,这家伙灵得很,别让它发觉了。”
陈宫在走道里听了这几句,心惊胆颤,用手使劲推曹操,道:“曹公、曹公,这可如何是好,遇上黑店了。”
曹操心里也挺烦,不想吕伯奢与自己家这般交情,竟也不免于此,听陈宫在自己耳边叽叽歪歪,心中一阵火起。你不是“仁”吗,这时候怎么不去以“仁”治暴啊,果然只是一个书生而已。
曹操这个人,若是真动了杀机,那下手是绝不留情,当下掣出青钢剑,纵身跃到院子里,剑光到处,只会养猪完全不通武艺的两兄弟连哼也没哼出一声,就被刺穿了咽喉,扑地毙命。
陈宫颤巍巍走到院子里,看见两兄弟倒在地上,血自喉间汩汩溢出,不由以手加额,不敢再看。
曹操目光匹练似的四下一扫,只见一头瘦肉型的猪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再无他人,眉头刚自微微一皱,却听得有人在喊:“大少爷、二少爷,杀完了没?”
陈宫一激灵,抬头看时,曹操身影已经不见。
陈宫抽出青钢剑,持剑当胸,低眉敛目,装出高手模样,倒也有一番气势,过了一会儿,手就酸了,咳嗽一声,悄悄换了一只手,暗盼曹操快快回来。
好在片刻之后,曹操就闪身跃回院子,青钢剑已经入鞘,全身上下也无半点血迹,只是这时吕家上下八口人,再没有一个活口。
陈宫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和曹操匆忙上路。
刚出林子不远,两人竟然迎面遇上了骑着小毛驴回来的吕伯奢。
旺财见到曹操,一反之前的畏惧,竟然狂吠不止。曹操眯起眼盯着这只黑狗,双目里弥散出森冷杀意,旺财毫不示弱,一对大圆眼死瞪着曹操,全身毛发都快要直立起来。
吕伯奢大是意外,忙安抚旺财。
曹操收回目光,对吕伯奢笑道:“这只狗王可是远胜往昔啊。”
吕伯奢听得曹操赞狗,喜翻了心,道:“哪里哪里,只是贤侄为何急着走,我已让两个儿子宰了家里最好的猪,酒也已经买来,再怎么样,也要在我这里住一晚啊。”
曹操心里“喀登”一下,脸顿时僵了。
坐的马仍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旁边的陈宫也低着头策马跟在曹操身边。吕伯奢不明所以,看着两人从身边过去,又叫了一声:“贤侄。”
曹操一勒马,转回头,神色已然平复。
“伯父,侄儿上次离家的时候,父亲大人曾经交待过,若是遇到伯父,须问一问,伯父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哦,最大的愿望啊……”吕伯奢以手捋须,“就是训练出一只谁都不怕的狗中之王。”他弯下腰摸了摸旺财的头,说:“刚刚它还有点样子,不过总觉得还缺一口气。”
听见这样的回答,曹操不由愣了一愣,喃喃道:“这样的愿望啊。”话音方落,手上剑光暴起。
03:08
吕伯奢只觉得一阵光华耀眼,喉间一凉,全身立时就没了力气,软软地从驴上倒了下来,那驴子一声嘶叫,逃了开去。
青钢剑上染着殷红的血色,一滴,两滴,三滴。
旺财围着吕伯奢的尸身转,探出前爪推了推吕伯奢的手,见主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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