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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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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尉栩依旧忐忑不安。他问检察官:“栖凤基地出事了?”

  检察官走过来,轻轻把尉栩按在泡沫椅子上坐下,细腻的手摩挲尉栩僵硬的脖子,然后弯腰凑近尉栩的耳朵,轻轻说:“我权限低微,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大佬的事情?但是正剧已经落幕,轮到小人物登场,现在进入我的职权范围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囚室装修成棉花糖的乐园,你想死都没机会。”

  尉栩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冷峻,面不改色地听着检察官的低语。

  “你现在没有用牙刷捅死自己,是因为你还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你还期待能够体面地活着,所以不需要体面的死去——但是我做这一行三十年,审了无数落马高官,畏罪自杀的不计其数,我太清楚你们的脾性了。所以,是的,我会像照看抑郁患者一样悉心照料你,让你找不到自杀的机会。”检察官温柔的在尉栩耳边吹气,口气渐渐狠戾起来:“然后我会和你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把你的罪证一桩一桩举向法庭,把你的面目一层一层撕给人看。我要你身败名裂地苟活下去。我要你既不能体面地活着,也不能体面地死去;因为你不配拥有面子。”

  尉栩如临大敌,神色严峻,内心如汤在煮,终于按捺不住,目不斜视地脱口质问:“天庭计划发射了吗?”

  “发射了。”一个男人回答。

  检察官忽然放开了尉栩,朝着后面深深鞠一躬,倒退出去,恭敬地关上门。

  尉栩的牙齿忽然咯咯颤栗起来,像穿着裤衩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哆嗦个不停。

  “只不过护航官依旧是维内托。你的克隆基地已经被捣毁了,孙主任的女儿已经被我送进特护病房,孙主任把一切和盘托出,你窃取天庭计划的企图已经人尽皆知。但是,这不是最严重的情节,”

  身后那个人踱过来,弯腰凑近尉栩耳朵,像检察官一样在尉栩耳边喃喃:“你竟然试图偷窃金枝玉叶,用克隆人取代魏东娴?报告呈递上去的时候,魏总理拍案而起,爆发雷霆之怒。再也没有什么人敢为你擦屁股了,尉栩,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凌迟。满盘皆输,不过如斯。”

  

  ps:  前几天更新不给力,这两天拼命证明我不是废猹,请各位不要放弃我~

373 一生之敌的拜访


  尉栩的肩膀剧烈颤抖。? ?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冰雕,愣是没有回头去看和他耳语的男人。尉栩的牙齿咯咯战,像见了鬼一样,声音恐惧得拉成细丝:“我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这个房间徒具四壁,也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

  “你回头看我,我就告诉你。”身后的男人轻言细语。

  尉栩的五指在膝盖上哆嗦,他龇牙咧嘴地慢慢拧回头,立马和一张瘦削凌厉的脸颊成单刀之势。两张面孔近在咫尺,吐息互闻;一个惊讶地张大嘴巴像恐吓猎物的毒蛇,一个镇定地板着面孔像执掌律法的菩萨。

  “庄,庄言!”尉栩恼怒蹙眉,再也克制不下情绪。仿佛朦胧的真相终于龟裂出一条缝隙,多少天积攒的疑窦、不安、惶恐和猜忌喷薄出来,尉栩咬牙切齿,恍然大悟:“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撒旦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永远不会和撒旦交易。”庄言背手弯腰,严峻的面孔俯瞰尉栩,端详这个宿敌仰面时的惊恐和狐疑:“我不是你。”

  “你……”尉栩不敢相信眼睛。他恨不得用力掴自己十个巴掌,好从噩梦里醒来。

  庄言不可能活着,囚徒不可能失败,我一定在做噩梦。 .? ‘?

  尉栩脸色煞白,仰着头望庄言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进眉毛,然后淌到发鬓里,恐惧令他血管充盈,微胖莹润的面孔像一叶涨红的猪肝。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失败。他已经牺牲了仕途,牺牲了信仰。牺牲了国籍牺牲了立场,他用人生珍贵的一切去换取最厚积薄发的胜利。他输不起了。他已经放弃了一切,如果不能赢回世界,他的人生将变成个蹩脚的冷笑话,连逗人发笑的力量都没有,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而且,这近在咫尺的庄言的脸孔,多么令人愤怒啊。他板着脸,他凭什么板着脸?他凭什么给我脸色看?

  庄言这张一本正经的脸,原本应该在痛苦中扭曲。在悲伤里挣扎,像一只开膛破肚的小白鼠一样绝望,像一个捉奸在床的武大郎一样愤慨才对啊!

  他只不过是我韬略中的棋子,我才是运筹帷幄的大将!

  “尉栩,你预判到了我的所有动作,仅仅漏算了一点。”庄言眯眼凝望冷汗涔涔的尉栩,“你没有推算到,一个普通人类与囚徒展开决斗,战败身亡的竟然会是囚徒。”

  尉栩呆了一下。心中恐惧的猜想被狠狠证实,就像把他的心脏按成一份铁板烧,灼痛难当,无法呼吸。他的五官扭曲得像心绞痛一样。万念俱灰时,有着蹦极般的失重落空感。

  “不可能。”尉栩的牙关哆嗦着,目光突然没了焦点。视线涣散地茫然摇头:“不可能。囚徒的外壳无视核武器的攻击,比总统地堡更加坚固。地球上没有什么三维武器能够伤害它。你在唬我。囚徒会来救我。囚徒一定会来救我。”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庄言端详茫然慌张的尉栩。油然升起复仇的快意——就是这个人,给他的事业设下重重荆棘。就是这个聪明讨巧的男人,锲而不舍地偷走了他厮守七年的女友。就是这个盛势凌人的上级,三番五次地掠夺他的利益。而且原因简单得有些顺理成章:因为他做过分的事情并不需要承担后果。

  尉栩,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不能用言语描述。我失恋时刻骨铭心的****夜夜,被打压时彻夜难眠的辗转反侧,都将在今天与你清算。人生难有几个仇敌,痛快淋漓地复仇以后,我会放下包袱,更加轻快地前进。

  庄言默默想。然后他消失了。

  宛如阿拉丁灯神砰然消失,庄言就这样融化在空气里,房间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尉栩,拧着身子,扶着椅子,瞧着身后发愣。

  呆了一秒后,尉栩突然踢开椅子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抱头四顾,不断转身张望,声嘶力竭地抱着脑袋呐喊:“幻觉?都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因为我太在意你,所以出现了幻影,一定是的!庄言,你怎可能凭空消失的?出来!你给我出来!”

  尉栩背朝桌子,声嘶力竭地咆哮,圆睁的眼睛里血丝密布。长期的焦虑和透支性思考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瓦解。在他发疯时,忽然一只皮鞋轻轻放在了尉栩的颅顶。

  尉栩停止旋转。他缓缓抬起额头,两眼翻白上望,瞧见一只尖翘的皮鞋尖在视野顶端纹丝不动。

  凭空消失的庄言,突然出现在桌子上,像登高远眺的拿破仑一样,抬起皮鞋踩在尉栩头颅上,怜悯地低头看他。

  尉栩突然安静下来,停止了一切反抗,任由庄言踩着他的脑袋,只是翻着白眼睨着头顶的鞋尖,喘息微微地轻声问:“你回答了一切。你之所以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因为你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你在决斗中将囚徒挑落神坛。你已经变成了某种超人般的存在,是吗?庄言。”

  庄言瞧见尉栩竟然像一只乖巧的老母鸡一样放弃了挣扎,顿时觉得连羞辱尉栩都变得索然无味。他轻快地跳下桌来,漫不经心地回答:“准确地说,我们之间的战斗并不公平。”

  “是的。我的战略素养和韬略手段都远胜于你,我可以打压你的成绩,窃取你的成果,拐骗你的爱人。抱怨吧,现在你说什么都有理了。”尉栩干巴巴地说。

  “不,胜利的天平原本就倾向于我。我做的并不出色,只不过是锲而不舍而已。”庄言淡淡说,“每个人都会历经磨难,你永远不知道,冥冥中有一位名叫米迦勒的正义天使在注视你,垂青你;天使放任你在泥淖中挣扎,坐视你在荆棘里流血,不是因为她冷漠。因为只有从泥淖中站起来的人,才有价值获得天使的垂青;只有在荆棘中斩出血路的人,才有资格亲吻正义的甜美。”

  庄言歪头打量尉栩,诚恳地说:“你输得冤枉。你和囚徒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们在有限合作的同时,也在互相防备。而我身后有一位不遗余力的指引者,有这位天使在指引我,勉励我鼓舞振作,永不放弃,于是我赢了。”

  尉栩蹙眉眯眼,露出功败垂成的落寞。他恢复斯文,不再看庄言,随手扶正椅子,在桌前体面地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桌子上,克制情绪,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来探访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一定很残忍。”


374 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


  “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奚落你。”庄言五指一张,一条椅子凭空出现,端端正正落在尉栩对面。庄言端正坐下,和尉栩隔桌相望,像两位对弈的棋手。庄重望着尉栩,轻轻说:“我来见你,是要取你的命。”

  “我没想到你竟如此肤浅。”尉栩面不改色,认真说道:“狮子捕猎羚羊,羚羊可曾恨过狮子?给你戴绿帽子的不是我,而是现实;打压你的不是上级,而是秩序。就算我不抢走宋丹,她国色天香,热情**,垂涎的人多的是,比你强的人也多的是,我不动手,她迟早被别人抢走。你被生活**了,却执着地恨我,这毫无意义。”

  “我取你命,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庄言倾身低头,温和地凝视尉栩双眸:“也许检察院的人执着于将你正法示众,但是我不管那些,我要做的只是在光明隐修会前来营救你之前,亲手杀你,以绝后患。你死了,就没人惦记魏东娴,没人威胁维内托,没人算计黎塞留。你有韬略和耐心,也有识人之才和用人之胆。她们的弱点,你非常清楚,所以你能够在基地里将她们耍得团团转——我不会让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机再发生第二次。为了杜绝险情,我将利用优势局面,不会留你活到明天。”

  尉栩的五指颤抖了一下。他终于避开庄言的目光,垂目凝望桌子,停止了徒劳的诡辩:“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逞血气之勇的小职员了。你的头脑清醒得可怕。”

  “因为你的武略令我后怕。”庄言双手规矩地盖着桌面,右手掌心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凝华出一枚方正刀片,锋利无比。

  于此同时,庄言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尉栩,杀机已露。

  尉栩背心一湿,感受到阴间的凉意。尉栩察觉到庄言的恶毒,却无动于衷地伸了个懒腰,像解脱一般仰在椅子里,懒洋洋望着天花板:“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白痴检察官开始布置这些可笑的防自杀房间。他已经知道,庄言大获全胜,尉栩大败亏输。他要巩固成绩和战果,所以在处心积虑地防止我自尽。”

  “他多虑了。自杀是弱者的选择,而你是我平生罕见的强者。你策划你自己仕途的陨落,比下野的袁世凯更加隐忍;你用一败涂地来掩饰你的最终目的,比诺曼底登陆的骗术更加老练娴熟。你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自杀。”庄言阴森森地说。

  “你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最强大的敌人,也是最透明的知己。败在你手中,我感觉到了宽慰。”尉栩立起头,瞧着庄言笑道。然后他友好地伸过手来,按在庄言藏有刀片的右手上。庄言感觉到尉栩的手指冰凉得像尸体。

  “我没办法作为一个弱者活下去的,庄言。因为我知道,作为一根‘甘蔗’,别人蚕食我,是顺理成章;剥削我,也理所应当。更可怕的是,我已经追不上你,追不上宋丹,追不上魏东娴;你们这些曾经与我共事的人,如今已经高高在上,当你们居高临下地俯瞰我的时候,目光里参杂怜悯,语气里也有同情,而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拒绝同情和怜悯,这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只有死能让我解脱。我像只折羽落地的鸟,因为没有了重归天空的希望,所以选择绝食而亡。”尉栩失神喃喃,然后目光转回庄言脸上,继续说:

  “而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庄言。你可以忍受贫贱,并且追逐着公正的甜美,一步步变强。而我?我无法忍受这些。如果只有死亡能让我摆脱贫贱,我会毫不犹豫地在死神那里订一口棺材,来存放我的狂妄和骄傲,因为安详地躺在棺材里,能赐我最后的体面,那也是唯一能让我舒坦的地方了。”

  庄言玩弄刀片,怜悯地抬头看尉栩:“你这个可怜虫,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的人生观?”

  尉栩手执手铐,昂头哈哈大笑,笑得手铐链子哗哗抖动:“因为庄言,当你从麻木的美梦中醒来,才会痛心疾首地发现,原来众人皆醉,尉栩独醒;原来现实的滋味就像口中的溃疡一样腥甜。”尉栩笑得气绝,才慢慢低头看庄言,笑声停歇,目光凝重:“是的。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这就是我,这是我努力的理由,也是我奋斗的动力;这是我人生的梦魇,也是我坠落的毒药。你不能批判我病态!”

  尉栩忽然双目放光,狂热得像一个布道的先知:“多谢这个人生观的驱动,我才耗尽心机来全情投入,穷竭韬略来悉心谋划,让我能在‘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世界’里更好地活着!无数个像我一样的狂想家已经一飞冲天、统治世界,只不过万千流星里,我恰好是陨落的那一颗;所以庄言,我不允许你批判我。为了回报,我将警告你,‘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这句话已经不是意识上的探讨,而变成了全人类在文明延续问题上的考量——因为有一个人群,那个汇聚全球25%精英人口的金钱帝国,正在执行清洗世界、建立新秩序的狂野计划。如果剩余的75%‘垃圾人口’无法在技术上赶超它,就无法在风起云涌的历史浪潮里阻止它,终将成为奴隶和甘蔗,在次世代的铁腕技术的钳制下,变成隐晦意义上的新奴隶社会。”

  “光明隐修会。”庄言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追问:“你对‘世界新秩序’的计划知道多少?”

  “零。”尉栩昂头闭上眼睛,嘴角抽搐,极力克制酸楚和狂怒,所以他无法睁开眼睛和任何人对视:“我认为我是精英,而光明隐修会显然持不同意见——它们把我当垃圾;从来不会提前告诉我新计划,哪怕审判之光在势如破竹地轰击我的基地,他们都不曾提醒过我一声。那是一群精密计算的阴谋家,一群追逐利益的吸血鬼,他们眼里没有人情、道德、人性的束缚,只有‘优等人’的存在前景,和‘劣等人’的利用价值。庄言,我的博弈失败了,我和光明隐修会的力量加起来都不够从你手中夺走天庭计划……但是你必须记住,统治的阴谋在暗流里涌动,如果你不努力,你和剩下的75%劣等人终将沦为奴隶,我的话绝不是空**来风——”



375 自裁的枭雄


  尉栩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赤红,在疲惫得气若游丝的时候,依旧用生命呐喊:“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你迟早会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庄言怜悯道:“早知如此,你不应该背叛祖国。独自和两大力量周旋,你是在刀尖上跳舞。”

  尉栩冷笑摇头,奄奄一息地闭上眼睛:“人类是卑劣和背叛的动物,我不会迷信祖国二字,因为我深深知道,就算是祖国,也是由一帮和我一样卑劣狡猾的人类拼凑组成,所以我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全世界都是我的猎物,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就算我一步踏空,身死功灭,我也丝毫不后悔这一系列决定。”

  尉栩后面的话已经气若游丝,隐不可闻:“我独自行走,没有属于自己的狼群。就算暴尸荒野,也胜过我那可怜的父亲。”

  想起尉栩的父亲,庄言心情沉重,再无多话。低头唏嘘命运无常时,听见尉栩喃喃道:“行行好,留下刀片,走吧。你做你的秦皇汉武,我在黄泉路上为你壮行。”

  庄言不说话,伸手过去按住尉栩的手背,注目问他:“成王败寇,你恨我吗?”

  “项羽乌江自刎,恨过高祖?”尉栩抬头盯庄言,“‘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他看不起高祖,所以他恨的是苍天。”

  庄言手里的刀片滑进尉栩指缝。他在堂堂摄像头之下,瞒天过海地授予囚犯自尽的权利,然后目光与尉栩的视线脱轨,转身离去。

  留下刀片,是庄言手刃尉栩的唯一途径,也是尉栩求来的最后仁慈。

  直到此刻,庄言心中对尉栩的痛恨和怜悯像两朵竞赛的火苗,一朵比一朵舔得高。直到尘埃落定、留下注定杀死尉栩的那枚刀片时,庄言才意识到,尉栩是一只漆黑的海鸥,它从灾难性的原油泄漏中生还,他的翅膀沾满了沉甸甸的石油,依旧一飞冲天,搏击长空,直到力竭坠落,都不后悔它曾经偏激过。若非被庄言击败,尉栩将展开更加惊心动魄的精彩动作,没人知道他会怎样在两大势力中间翩翩起舞,没人知道他会何时背叛光明隐修会,就像没人知道他壮大后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一样。

  但是,海鸥坠落,不复长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历史埋没了无数枭雄,不在乎多尉栩一个。

  “要感激每一个伤害你的人,因为他让你变得更强。”

  “比不上别人就无法好好活下去,你迟早会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尉栩的名言金句萦绕耳畔。在逼仄的审讯室里,尉栩双手捂在桌面上,低头静坐。庄言步步离开,“咔嚓”一声拧开防暴门锁,拽开门的时候,尉栩都没有抬头,说上哪怕一句告别的话。

  他们两个人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需要用惜别去交换了。

  庄言的黑暗导师尉栩,将在这间审讯室里孤独地死去;而吸纳了他思想精华的庄言,已经在无情远去的脚步声里,步步重生。

  守卫赞叹地凝望庄言步伐坚定的背影。当他扭头关门时,无意瞥见按桌垂首的囚犯正在露出耐人寻味的怪异微笑。

  那悲惨的微笑充斥着野心和满足,仿佛正端详一朵希望之花在绝地怒放。

  ——————————————————————

  庄言经过检察官时,这个头发斑白的年轻人从此追上来,恭敬地问:“您问出满意的情报了吗?”

  “非常满意。”庄言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边吩咐:“我被录像拍到了。把监控录像加密封存。权限不足的人无权调阅。”

  “是。”检察官已经被国安局列进了布控名单,早已把保密条例倒背如流,他娴熟地答应了。

  监控录像一加密,尉栩的自杀条件已经彻底成熟。

  十天后,国家监狱传来尉栩内出血身亡的消息。

  根据典狱长描述,和普通自杀不同,尉栩的死亡耗时很长,足足花费了十天。一开始监狱守卫注意到尉栩嘴唇雪白,活动减少,停止了瑜伽、太极之类的日常锻炼,每天只是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这些抑郁迹象,就连检察官都没有留意,只当是尉栩失魂落魄的消极反映。

  所以,当巡逻的守卫发现尉栩身体冰凉地软在墙壁上的时候,再先进的医疗技术都阻止不了尉栩的死亡——他已经整整失血四千毫升,完全超过了造血系统的代偿极限。当守卫发现尉栩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凉透了。

  被问责的军医马上检查了尉栩的囚室,在尉栩的马桶内侧发现了没冲干净的漆黑粪便。军医刮取粪便样本拿去化验,发现粪便之所以呈黑色,是因为其中含有大量氧化的血液成分。简而言之,尉栩每天都在排出大量血便,这是他每天都神经质地不断冲马桶的原因。

  解剖发现,尉栩的食管中下段、胃底黏膜和十二指肠上段,都布满了错综复杂的刀痕,这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造成了持续不断的内出血,而尉栩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强撑。持续失血十天后,尉栩终于在巡逻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在没有一件锐器的防自杀房间中,成功结束了他的生命,宪兵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法医呈上了解剖结果,推断尉栩采用了吞刀自杀的隐蔽手段完成了自裁,洗脱了军医和守卫的罪责。但是法医翻遍了尉栩的胃囊和肠道,始终找不到那枚杀死他的刀片。

  检察官捧着验尸报告,背脊发凉。他试图想象尉栩昂头闭目、含入刀片,然后不断吞咽、令刀片寸寸入腹的感受。每次想象到一半,就被吞刀自尽的感觉吓得身子一哆嗦,思绪中断,不敢往深了想。

  庄言拿到尉栩自尽的报告以后,甚至没有打开看。他轻轻把报告搁在办公桌上,闭目仰在椅子里,双脚架在桌上,打开留声机,开始播放凭吊青春的曲目。

  “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衫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曲音婉转,庄言闭目凝听,仿佛心中祭奠的那个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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