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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风流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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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雪梅满心欢喜,以为陆一平会安排她个好差事,又是秧歌又是戏,又要约陆一平吃饭,又要约陆一平跳舞,陆一平不为所动,遂把她安排到谭凤手下。俩人因为容长盛而勾心斗角,反目成仇,谭凤岂能饶她。邓雪梅知自己肯定会受到谭凤算计,只好调到华源冷饮厂去做冰棍了,临行,对陆一平狠狠地道:“高人,高人呐!陆一平,算你狠!”
  陆一平指挥有方,各处划片承包,华建一天天的呈出大好发展前景。
  眼见着华建走上正轨,人心思定,工作效率提高,工作班有条不萦地调整中,李君暗喜,没事在院子里转转悠悠,学点废品鉴别常识,有时高兴还动手帮着抬抬铁管,摆摆轮胎,每次装车皮都到站台穿着工服帮着装车,直到站务处来人封门后才与陆一平等返回华建,神侃一顿后才各自睡去。
  陆一平从不干活,总是穿着干净整洁,往院子中一站,手里挥着一截短棒,象个指挥员,东指西点,哪处出错,立即纠正,用棒狠戳打好的包装,逢着不顺眼的包装,不由分说,立即剪开,重新打包不说,还要加打两包,并且要扣罚班组长奖金系数。这样一来,个个包装板正结实,摔上几个个,踹上两脚,看不出变形,而且重量上也相差无几,给保管员出库记数提供了很有参考价值的方便。
  工作组人多事杂,陆一平为此成立了一个班委会,自己任组长,几个组长任组员。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一商量,一分派,执行。各组长各管一摊,当中的一些协调均由陆一平来把握,事事躬亲,处理解决。
  陆一平不想自己分担过重,想安排一个大班长,做班委会的副组长,在日常业务上援援手,好让自己喘口气。若按正常业务而言,这个大班长可设可不设,但陆一平想要摆出一个架势来,给容长盛看。
  陆一平观察了一圈,分析了一遍,认为谭凤为最佳人选,非她莫属,别人的能力还不及得上她。为了验证一下,便有目的性地把此事拿到早间例会上让大家提几个候选人。
  大家议论纷份,各抒己见,推出七八个人选来。闹哄一阵后发现,还是郭文武、李艳、谭凤、宁东支持率高。
  郭文武有心想当大班长,但其个人往日形象太糟,不足以服众。李艳文化水平不高,年龄又大,往日不怎么显山露水,自己都感觉争不过谭凤,底气不足,想法还是有的。谭凤野心早有,但因自己曾与容长盛搞的火热,现在容长盛突然失宠,感觉自己威信下降,陆一平正在收拾和清理容长盛帮的人,自己是不是清理之人尚不得知,有心争上,不敢过于张扬心思,何况,宁东最近与陆一平走的挺近,是否官复原职也说不准。宁东是想官复原职,只想挣回面子,郭文武不足惧,可谭凤、李艳就是绝对的竟争对手。
  陆一平权衡一下四个人的支持率,基本上不分伯仲,而李艳支持率稍稍高于谭凤,陆一平明白,这与容长盛失宠有关。
  谭凤过去有过威信较高的时候,为了奖金大闹创业公司,与容长盛关系亲近时,韩启明、宁东都得看她的眼色行事,俨然是个副站长顾问型的人物。现在没了容长盛这棵大树可乘凉,过去的辉煌也被人淡忘了。人就是这样,不知谭凤前景如何的时候,会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产生动摇,转而支持其它人,这毫不奇怪。
  谭凤有自知之明。现在自己的班长之位是风雨飘摇,说不定陆一平哪天找个茬就给拿下了,现在当着班长不假,但陆一平到底将如何处理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心里没底。
  陆一平这人有宽容的一面,一样不少报复人的心,要报复人,就得有人遭秧,邓雪梅、牛金萍已经遭秧,会不会第三个、第四个就轮到自己了呢?听李艳说,齐玉梅、马小灿、陈娇等几个人都已经申请调走了,不敢在陆一平手下混了。
  谭凤班里人的推选,与宁东、郭文武打成平手,稍逊李艳,足已说明自己不是二十天前一呼百应的那个谭凤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不足已打动陆一平,可自己真的想当这个大班长,终归是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呀!
  下午下班后,谭凤跑到李艳家和几个小组长家做工作。李艳不敢低看谭凤的能力,答应放弃竟争,转而支持谭凤。崔德林、林森、冯娟和颇有威信的曲桂芬都答应支持谭凤。
  第二天早上虽无例会,但趁换工服的时候,李艳等纷纷表示放弃竞争大班长,转而举荐谭凤。李艳的突然放弃和众组长的态度改变,让郭文武、宁东阵营大乱,谭凤支持率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倍,以压倒性优势让郭文武、宁东认输,表示退出。
  陆一平马上意识到谭凤做了手脚,立刻感受到谭凤的实力和感召力依然颇大,若让她顺利当选为大班长,会使谭凤产生侥幸与拉拢成势之心,助长其掌控工作组的不死野心,会滋生出理所当然的心思来,不仅不能降服她,反让她有恃无恐了。同时,大部分与容长盛关系密切者已在逐个清除出华建的行动之中,而容长盛最过密关系的谭凤不仅没受到清理反升了大班长,这不会沉重打击容长盛的最后尊严。
  若是现在让谭凤当上大班长,容长盛兴许会借谭凤而借尸还魂,现在俩人关系还在,难保谭凤的风向标。容长盛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还在闯尸不倒,抱着副站长的大旗在僵挺着,绝不给他喘气之机,必须用谭凤来打击容长盛,真正收服谭凤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不能让谭凤再出现韩启明的现象,应当成为自己的枪,去射杀容长盛。
  陆一平冷冷一笑,“有谁当的资格,也未必有谭凤当的资格! 我会考虑的。现在我宣布,撤销谭凤第一班班长之职,由曲桂芬任班长,谭凤不动,就在班里当打包工吧。”
  众人哗然,议论声起。谭凤脸色苍白,瘫坐到一边。
  陆一平一拍桌子:“干活去吧,今后不许再议论大班长之事, 我自有主张,时机成熟了,我会任命一个的。”
  谭凤不仅没当上大班长,反而丢了班长而成了打包员,想找陆一平唠一唠,陆一平脸沉似水,不予理会。
  谭凤眼见陆一平对自己应有好感,自己也挺卖力的,怎么搞的,他突然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说自己不够这个资格,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谭凤对陆一平行事捉摸不透。
  谭凤打着包心里不宁静,怎么也想不透陆一平突然拿下她的原因,自己没什么错啊!忽然想到可能是陆一平因她与容长盛之间的事。
  容长盛帮己如烟散去,相继落马走人,估计不出两月,容长盛的亲信都会清理出华建或受到收拾的,自己与容长盛的关系华建人人皆知,莫不是轮到拿自己开刀了?
  谭凤自陆一平进到华建时就有过这种担心,现在果然应验了。华建这地方,是创业公司最好的单位,可千万不能失去,班长不当就不当吧,就安下心来当个工人好了,这回陆一平就不会再收拾我了吧。千说万说,都是贪心惹的祸,让容长盛的表面现象给唬弄了,还是自己算计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谭凤悔意深深,但已无补,只有把气撒到工作上。别人打一包,她打两包,别人休息,她偏干活,众人谁也劝不住,嘴里一个劲地叨咕:“  我就愿干活,谁也别拦我。干活有什么不好,天生就是干活的命!”
  谭凤终于累了,也有些口渴,便到收购大厅的水龙头上去接水喝。
  恰巧下午天热,卖破烂的人稀稀啦啦,两个秤只有一个秤在工作着。
  容长盛已经知道谭凤被撤了职,讨好着说:“谭凤,如果你觉着打包不顺心,把你调室内组来吧。”
  谭凤看看容长盛,这个时候了还骗呢!坐到桌子上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有啥能耐保我?再说了,你都成划款员了,让我来干啥?哼! 要知道你今天落魄的样啊,我不如跟韩启明套个关系呢!说不定把我带华源去呢!”
  谭凤只想挖苦挖苦容长盛,容长盛却醋意上涌,直翻眼睛。见谭凤把大腿横放在自己桌角上,隔着裤子也觉肉感十足,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谭凤此时满腔的郁闷无处可撒,正恼吃亏而无处泄怨,见容长盛色心不死,还有闲心摸自己大腿,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容长盛没任何提防,正打在右脸蛋子上,“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立显五个指印出来。
  容长盛“啊”了一声,捂住右腮,惊讶惶恐地望着谭凤,“你怎么打人呢?”
  谭凤跳下桌子,“我专打你这不要脸的!” 转身向院子中走去。
  容长盛与谭凤、邓雪梅争风吃醋之事一度曾沸沸扬扬,谭凤是否吃亏知者甚少,今见谭凤扇了容长盛,都不觉意外,望着谭凤背影暗喜:“扇得好!咋不狠狠地多扇几下呢?容长盛这小子,太奸滑,与邓雪梅勾勾搭搭,还骗弄谭凤。”
  李君看的清楚,摇摇头,心道:“谭凤这个娘们挺厉害呀!城里女人了不得,凶起来比乡下的悍妇不差半分。今后真得小心点,可别乱寻思了,说不定惹祸差了哪个娘们,让人扇上几个大耳括子不值,这风流可是要付代价的。”
  谭凤心头之恨未解,有一种发疯般的劲头用在打包上,恨不得把所有的活一人干完。
  下班了,众人陆续回家,谭凤似乎并不知道已过了下班时间,仍在捆着水泥纸。
  陆一平在办公室里已看多时,知道谭凤的悔恨、愤懑、委屈以及倔犟掺混在一起来发泄,便走过来。
  谭凤见陆一平走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孤单无助着,心中一寒,“咋没人喊我下班呢?”空落落的货场上, 愈加显得谭凤似做了错事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手里握着一根打包绳,  可怜巴巴地望着陆一平。
  “谭凤,怎么不下班,想把明天的活先干出来?”  陆一平摆出一副同情之态。
  “谁知道?反正就是想干活。”  谭凤嘴上这么说,心想,我犯贱吗?不知轻闲着舒服?我这是发泄发泄自己的一肚子委屈!
  陆一平望望夕阳,若是所思,一摆手,“该歇得歇着。这样吧,我请你下饭店,不知你赏脸吗?”  陆一平看着谭凤,“我是真诚相邀,想与你唠唠。”
  谭凤看了一眼陆一平,这个陆一平搞什么鬼,毫不客气地把我撸下来,看我的笑话,又来这一套,想干什么?反正已上过贼船,再上一次何妨。点了一下头说:“唠唠呗!白吃谁不愿意,真有点饿了。”
  谭凤回到办公室里换了工服,跟陆一平到了盈盈小酒馆。
  谭凤喜好运动服,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倒很得体,马尾辫甩起来增色不少,健康活泼,富有朝气。美白的脸蛋,使人喜欢,丰满的胸脯,令人想入菲菲。谭凤比不得秦良玉美艳,仍不少成熟女人的诱惑。
  陆一平点了四道菜,问谭凤喜好什么酒,谭凤言之随便。
  陆一平感叹,莫不是又碰上一个女酒仙。在陆一平的记忆里,韩露、张杰、李玉珍都是酒量惊人,钱灵酒量也可以,而李玉珍与己相比难分高下,这个谭凤又是什么样的酒量,倒值一试。
  陆一平要了一斤散装的庆城小烧,一通急喝快饮,俩人旗鼓相当。谭凤善于急饮,不缓不怠。又添半斤平半后,谭凤有些吃不住劲,强挺着,但眼望酒杯时露出怯意。
  谭凤的脸蛋渐渐从红润变成酡色,说话已不是开始时流利,稍缓,已经在有意无意地向心里心事上转移。
  俩人酒前说好就是喝酒,不谈私事,但酒入愁肠,大脑正常,又怎能少此话题。
  陆一平无心戏耍谭凤,问:“知道我请你啥意思吗?”
  谭凤酒量实不如陆一平,应有些差距,再喝便到极限,有心服软, 但先前话说的太满,轻易改变,脸面又觉过不去。有心舍命陪君子, 但不知醉在这位“风流君子”面前会有什么后果。这个陆一平,并不是什么君子人物,不敢咬定风流成性,但关于他的风流传说并不少。不怕上陆一平的床, 就怕上完床自己不知道不说,让陆一平白捡一个便宜。
  男人,占了便宜就变脸。
  谭凤恨自己莽撞而与容长盛有一次风流,但也不能因此做贱自己而自暴自弃,怎么说也刚二十四岁,算不上美人,也应算受看,何况还没对象呢!初贞即已失去,再惋惜也于事无补,但也不意味着从此不要贞节,还得要活的象个女人。当然,若是有必要,牺牲一次又如何,只不过再牺牲前,应当是要特别小心谨慎,值与不值一定要把握好了。
  谭凤见陆一平问自己,浅笑一下道:“男人请女人下饭店,大都有目的,谁知你了?”
  陆一平心道这谭凤还真聪明,是个茬子。不想与谭凤耍花花肠子, 直接了当地说:“我知道你是个聪明能干的人,在华建也有一年多了,想与你探讨一下工作上的事,还请赐教。”
  谭凤心中一喜,感觉陆一平对她不想一棒子打死, 也许是自己跟他来喝酒,改变了态度,但愿撤掉班长之职不是容长盛之故。  听这话陆一平尚有深意,说不准峰回路转,故做冷漠地道:“我是一个干活的小白人,能说个啥呢?你的能耐有谁不知,用得着瞎参谋烂干事吗?”
  陆一平朗朗一笑。“照你的意思,你不当官就不能给我出点主意了?” 陆一平狡黠地问。
  谭凤头一昂,“那是自然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陆一平端起酒杯自己饮干,然后倒上又一口饮尽,吃了一口菜,冲谭凤道:“好吧,即然如此,那咱们就此为止吧。”
  谭凤忙道:“你这个人,象刮风似的,就算不谈这个, 还可以谈点别的么。”
  谭凤见陆一平刚有松口,又突然收口,一时间不好判断这个陆一平的心思,看陆一平那意思有心示好,但此举又似乎只想给自己个体面的过场,这当口上下都难,只好以此做个籍口,再做周旋。
  陆一平看出谭凤心思复杂,揶揄着道:“那你说,咱俩说点啥才顺你的心思呢?我也看出来了,你再喝就要多了,我可不想让人说一个男人把个女人给灌倒了,说不定有什么企图呢!我已经酒足饭饱,该回去睡觉了。”
  谭凤听这话倒也圆滑,看看表,“还不算晚,回去也是闲着。”
  “看看书,读读报,再或写个情书什么的,倒也不错。” 陆一平道。
  谭凤听到写情书的话,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哎,听说你与秦良玉处的不怎么开心,是吗?”
  陆一平一怔,谭凤怎么知道,“你听谁瞎造谣?”   陆一平不想承认与秦良玉之间的裂痕。
  “纸里包不住火嘛!我就知道。” 谭凤望着陆一平一副疑惑的表情,得意地道:“告诉你吧,欧阳美珠我俩小学同学,都在‘风云’上的小学。后来我家搬到南杠去了,我在团结中学念的初中, 和秦良卿家不远,她妹妹秦良玉我也熟悉,上班后没啥来往了。欧阳美珠家搬东城新村一区后, 我俩之间的来往从没间断过。前两天我去新村时碰见她,我俩唠有好长时间呢!”
  谭凤一再提及与欧阳美珠关系要好,显然欧阳美珠并没有提及她与陆一平、秦良玉、史俊英之间的恩怨情仇。
  “你们谈了些什么呢?”   陆一平想知道欧阳美珠又做了什么醋,添了什么恶语。
  谭凤可不弱智,怎能直说欧阳美珠说陆一平与史俊英、秦良玉搞三角恋爱的事,也不能说欧阳美珠说秦良玉是个烂货的话,便道:“只是说你与秦良玉之间有些分岐,秦良玉是个容易变心的女孩,你俩似乎处的不开心。”
  陆一平没做声,他不相信欧阳美珠会这么轻描淡写,  但无意于刨根问底,男人总应宽容一些,冲谭凤道:“咱还是别谈这个话题吧。谭凤,说真的,假如让你官复原职的话,你会象原先那么干吗?”
  谭凤有时用个心计,一般人还不是对手,但直爽时少了心计,  不折不扣,一高兴道:“如果你还信得着我,我谭凤到啥时都这么干,从不藏奸。 另外,我也可以保证一点,谁敢炸刺,不用你吱声,我就收拾他!”谭凤说完,立觉自己有些冒失,这分明是心急复职,  不必这么信誓旦旦地表决心和申明态度。即然说出来,看陆一平态度吧。别看这小子比自己小那么一岁,但在官场也小混两年了,有些脑子,不是一个坷垃,至少不白给。
  陆一平望了一眼谭凤,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而已,站起身去结帐,弄得谭凤有些茫然。
  陆一平回到座位上道:“我相信你,你的能力我清楚,听说你单枪匹马直闯创业公司,与关山叫板,相当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从此华建才有了你这个‘凤姐’的一席之地。”
  华建人差不多都叫谭凤为“凤姐”,其实只是图个省事和尊重意思,简单直接,叫起来顺口好听。当然, 叫的人和谭凤本人或许没联想过与《红楼梦》里的女强人有什么关联,甚至不知道王熙凤还有个“凤姐”的称谓。
  谭凤确实文化素养较低,不知道王熙凤是《红楼梦》里什么角色, 只知道《红楼梦》里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干什么的一无所知,  大伙唤一声自己“凤姐”,那就是单纯的“凤姐”罢。
  陆一平引申于此,确有借王熙凤的“凤姐”之称来明喻谭凤之意,谭凤并不知晓这当中典故,但夸赞之辞还是听得懂的,笑的有些羞态,“ 什么‘凤姐’不‘凤姐’的,其实就是叫着顺口。你也不是不知道,大部分人都比我大好多。”
  陆一平见谭凤并没有明悉自己的褒奖中的借喻之意,知谭凤水平也止于斯,不愿以此哗众取宠而使谭凤尴尬,顺水推舟说道:“以后我也叫你‘凤姐’吧,我可是比你小一岁的。”
  “谁叫都是叫,有个副站长的老弟,我可是荣幸之至了。”谭凤有些自嘲之意。
  俩人说笑着欲分手,谭凤问:“你为什么拿下我?”
  “没别的原因,因为你是容长盛的人,所以就拿下了。”陆一平转身而去,没再回头。
  谭凤望着陆一平的背影半天没说话,心中叹息官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自己是牺牲者,但也明白,也可能是受益者。一个小小华建物资站尚且如此之争,可以想象创业公司的关山与刘景洋之争,大元总公司李文书与苑承志之争,再往上,往上,又是一番残酷较量,惊心动魄,血雨腥风,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非要分出个胜负来,然后一遍遍地证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说我是容长盛的人,是指哪方面呢?”  谭凤有些不明白陆一平所指。
  陆一平仅仅是凭想象来推断谭凤与容长盛有过密交往,有利益上的互相利用,鉴于传闻而看,不可能不掺杂一些男女**上的亲密动机与行为,但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但真实所指是说谭凤曾是受容长盛驱使或者与容长盛合作的人,并没有单纯指谭凤是与容长盛之间男女关系中的一方。
  谭凤则不这么想,因为形式上应算是容长盛的人了。心中暗恨容长盛的同时,突发奇想,若是与陆一平有同样交往,自己不就是陆一平的人了吗?想到此,生出一丝羞臊,脸热热地向家走去。
  陆一平认为目的达到,心里犹感轻松,回到宿舍,心情放松地一觉睡到天亮。天一放亮,陆一平便到院子里各处东瞅西望,拿出笔记本记录些个人想法,感到满意后,跑到四海村大饭店去吃豆腐脑与油条。
  四海村的豆腐脑,在红旗镇这一片颇有名气。尽管离华建有二十多分钟的脚程,但陆一平总是不惜脚力地去吃,每吃一回豆腐脑,都要回忆与杜丽娜共吃豆腐脑时的快乐时光,心里则有一种幸福感,似乎已感受到了杜玉娜正用那疼爱的目光望着他喝豆腐脑、吃油条。于是,他每回吃完豆腐脑,都要静坐几分钟,感受一下杜丽娜坐在身边的意境,然后冲空碗道:“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支持我吧!”
  一连几天,陆一平并没有给谭凤官复原职,谭凤也不过问,与平常一样干活,也不计较,曲桂芬怎么安排怎么是,从不以旧日资格难为曲桂芬,有说有笑,有时还讲些笑话,好象已把丢官罢职之事忘到脑后去了。
  谭凤表面平静,心里挺着急,怎么搞的,自己表现已算本分,陆一平却不动声色,官复原职之事竟然石沉大海了。
  有些人也在猜测谭凤,认为是陆一平因打击容长盛而迁怒谭凤,陆一平未免太小家子气,但陆一平在华建如日中天,而且年轻气盛的不计后果,别不知趣,多干活少说话,这样的报不平不是自己能打得了的。看表面架势,谭凤都已经坦然接受,看热闹的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唉!人世间,就这么回事。官场中的事,就是这样,乱哄哄,你争我夺,互相打击,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一无所得,甚至两败俱伤。
  李艳、宁东重燃争大班长之心。李艳分析陆一平担心谭凤的威信与曾是容长盛的人,不想在身边安个定时炸弹,自己在陆一平一入华建就积极配合,也有一定威信,当上固然好,当不上做个班长也不错。宁东心思则复杂一些,被免职的阴影与窘意仍然挥之不去,一意努力做好,就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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