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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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盛感觉不能太仁慈，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看来要想拿回自己职权范围内的工作，真正行使一个乡长的职责，和这个乡党委书记斗智斗勇在所难免，想到这，冯盛愤然离去。

第16章　绝育风波　1
　　　　　　　　三天后的这天上午。

　　　　话说，在曙光乡张家湾自然村的一个农户家。

　　　　“翠莲，你帮姐姐把宝宝看着，如果宝宝哭，你就给他用开水弄些奶粉喝，我出去躲一下子。这几天乡计生办专干郑选明正在带人，到处抓妇女去做绝育手术。我现在不想做，宝宝还小，希望你能理解姐姐的难处，等天黑了我再回来。”姐姐翠花说道。

　　　　姐姐王翠花结婚三年多，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子。当地重男轻女，没有儿子就相当于绝后。全家都给翠花施加压力，让翠花再生一个，没有想到翠花的肚子还算争气，第四胎果然生了个胖小子。全家高兴的呀，跟过大年似的。

　　　　九三年初，计划生育抓得很严，但有关系有路子的照生不误，然而对于没有啥背景的人家就惨了。一旦超生被抓到，最少罚款两万元。当年的两万元，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有的人家一年下来，还收人不到一千元。于是，家里如果穷没有钱交罚款，乡计生办就组织人到超生人家里，装家里的粮食，牵牛拉猪，最后还要将超生的妇女拉到乡上做绝育手术。

　　　　看姐姐翠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妹妹翠莲心软了，说道：“姐姐，你去吧，我帮你照顾宝宝，如果看计生办的人走了，你就早点回来。毕竟我还是个大姑娘，不懂得带孩子。不知为啥，我今天的眼皮老跳，是不是要出啥事情呀？”

　　　　二十五岁的姐姐看着二十二岁的妹妹说：“别胡思乱想了，宝宝现在睡着了，你也躺到宝宝的身边睡一会，把大门从里面关上。不是我们家里的人，你千万不要给开门。”

　　　　“知道了姐姐，你快点走吧。我姐夫啥时候能回来呀？”翠莲不安地问道。

　　　　翠花见妹妹问就实话实说：“他也在躲计划生育，听说，生了孩子的妇女，如果抓不到女的，就把丈夫拉去做手术。你也知道，这个家就靠你姐夫来干活，如果他被结扎了，还不被气死。再说了，男人做了节育手术，我听人说就没有力气干活了。”

　　　　姐姐翠花和妹妹翠莲长得很像，只是妹妹要比姐姐看起来年轻漂亮，而且身材更苗条一些。可以说是姐妹花。妹妹王翠莲刚刚在凉州市财贸学校毕业，属于中专毕业，目前还没有正式工作。因为长得漂亮，所以上门提亲的人很多，这让心高气傲的王翠莲很烦恼，于是就躲到姐姐家里来图个清净。

　　　　看姐姐出了大门，王翠莲就把大门从里面关上，回来悄悄地躺倒在了小宝宝的身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睡着之后，她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结婚了。坐在花轿里的她无比地幸福，走着走着，突然轿子一下子翻到在地，她从轿子里被甩了出来。

　　　　“啊——”王翠莲一下子从睡梦中被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汗，而且心慌慌的。“咚咚咚”有人用力的敲门，王翠莲轻轻地溜下床，来到大院子里小声问道，“谁呀？谁呀？”

　　　　王翠莲问了两遍都没有人回答，翠莲有些奇怪，就懵懵懂懂地来到大门跟前，把大门打开想看个究竟，看谁在大上午的来敲门。

　　　　当大门刚一打开的时候，王翠莲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两眼凶光的中年高个男人站在门口。此人就是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当地的女人被他看一眼，都会不由地浑身发抖。因为他对付孕妇很有一套，抓女人去结扎的点子很多。好多女人听他来了，就闻风丧胆地躲了起来。

　　　　郑选明用一双三角眼冷冷地问身边的女人：“妇女主任张桂兰，这是张二牛家的媳妇王翠花吧？”

　　　　妇女主任张桂兰是个高度近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道：“就是她没有错，她就是张二牛家里的媳妇，快把她抓走。”

　　　　随后妇女主任自言自语地在心里说，好像比以前苗条多了，好像比以前还好看些，这年轻人身体就是恢复的快。

　　　　听了这话，王翠莲一下子被吓醒了，大声喊道：“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张二牛的媳妇，我是他媳妇的妹妹。”

　　　　郑选明一愣，转身问张桂兰：“张二牛的媳妇王翠花有妹妹吗？”

　　　　“没有听说过。”张桂兰摇了摇头说道。

　　　　郑选明三角眼一眯，冷笑一声说道：“她奶奶的，还想蒙我，抓走——”

　　　　得到命令的两个老光棍，一个抱着王翠莲的腰，一个拉着王翠莲的胳膊就往小面包车上拉。一个老光棍还乘机用手捏了一下王翠莲的敏感部位，激动的他满脸通红。王翠莲惊慌失措，脸吓得煞白，只得大喊，“姐姐救命——姐姐救命——”王翠莲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灵机一动，便把抱自己的光棍胳膊给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撒腿就跑。

　　　　张桂兰没有一点怜悯之情，郑选明笑的有些邪，说道：“这女人长得还不赖，跑得也挺快，他奶奶的看个球，快追——”

　　　　听到郑选明的命令，两个雇来的老光棍拔腿便追，郑选明发动车拉上张桂芳也向王翠莲逃跑的方向追去。

　　　　王翠莲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郑选明脚下一加油门，车子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冲到了王翠莲的前面猛然停下了。郑选明快速从车里钻出来扑过去，就像老鹰抓小鸡的一样，用一个胳膊把王翠莲给抱到了车上。郑选明对跑得气喘吁吁的俩个老光棍说道，“你们两个在后座上把这个女的给我看住了，别让她跑了，如果她再跑了，我扣你们俩今天的劳务费。”

　　　　听了这话，两个老光棍一人抓王翠莲的一只手，兴奋的跟喝了鸡血似的。

　　　　“大叔，婶婶，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张二牛的媳妇，我是他媳妇的妹妹，叫王翠莲，我姐姐叫王翠花。”王翠莲哭诉道。

　　　　“我跪下来求你们了，我姐姐的孩子才半岁，他身边现在没有人照顾，如果醒了跟前没有大人会从床上掉下来的。”王翠莲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王翠莲想用实情打动这些人面兽心的叔叔和婶婶。但她错了，无论她如何求情，郑选明和张桂兰不为所动，面包车快速向乡镇府的方向驶去。王翠莲的哭声和眼泪掉在了车上，滚到了马路上。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开进了乡卫生院。此时车上的王翠莲由于悲伤过度，加之不停地挣扎，到乡卫生院时已经昏迷不醒。

　　　　“牛院长，快给这个妇女做绝育手术，趁她现在昏迷，如果醒了又哭又叫的可就不好办了。”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气喘吁吁地说道。

　　　　“她的家属不在身边吗？”牛院长疑惑地问道。

　　　　郑选明赶紧回答：“随后就到，刚才车里坐不下。你先做手术吧，别耽搁了，就差她一个我就完成曙光乡全年的绝育指标了。到时候发了奖金我请你吃饭。

　　　　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乡政府的大门口突然就围了一群人。一个女人抱着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断絮叨着，“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的孩子从床上掉下摔成了重伤，我的妹子还没有结婚就给绝育手术了。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我，我该怎么办呀？”

　　　　冯盛刚好听到哭声，就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乡政府的院子里。他招手把看大门的刘岩喊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刘岩就把问到的情况给冯盛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冯盛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两眼一瞪，两个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地响，沈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听到哭声的文兴武也走出了办公室。冯盛马上把文兴武叫到自己的跟前小声说，“情况紧急，你悄悄地到乡卫生院，找到你认识的医生给一个叫王翠莲的女人，做个未婚鉴定。就是中午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送来的那个女人。就是鉴定她是不是未婚女性，这一点很重要。我要鉴定的证明，赶紧去办，越快越好。”

　　　　“冯乡长你放心，我在乡上好几年了，卫生院里的医生我都熟悉。”说完文兴武便消失在院子里面。正在此时，群情激愤的张家湾村民和王沟圈村村民，一起涌向乡政府大门口。

　　　　张二牛在张家湾是大家族，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还有王沟圈村民被拉了两拖拉机，而王翠花的父亲是王沟圈村的村主任，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小女儿被无缘无故地做了节育手术，他能善罢甘休？所以一时间估计有几百人，一下子把乡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找郑选明算账——打死郑选明这狗日的——”冯盛看到村民有拿棍子的，有拿锄头的，有拿刀子的，个个满脸的愤怒和仇恨。郑选明在办公室里，正为今天自己完成了，全年的绝育指标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乡政府外面十分嘈杂，便走出来看热闹。当他快走到乡政府大门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妙，就打算开溜。

　　　　“郑选明，你过来我问你话，副乡长一块谁主管计划生育工作？人哪？”冯声问道。这时的郑选明有些为难了，过去吧，害怕失去理智的村民把他打死；不过去吧，又害怕得罪冯乡长，听说这人很强势。郑选明怯怯地回答道，“是郭志刚副乡长主管的计划生育工作，今天他下自然村了，听说去参加一个婚礼。”听到冯乡长喊郑选明，张家湾的村民马上来了精神，一下子冲进了乡政府的大院子里，抡起棍子就打，郑选明吓得抱头逃窜。冯盛在心里暗暗骂道，打死这个狗日的也是罪有应得。

　　　　二十几个大小伙子，把郑选明追得没有地方躲，而且他的身上已经挨了几棍子，狼狈不堪。看郑选明向自己跑过来，冯声地喊道，“乡亲们，我是乡政府的乡长，叫冯盛，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打死郑选明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我希望大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立即向县上汇报这件事情，给大家一个满意处理结果，你们看怎么样？”

第17章　绝育风波　2
　　　　　　　　听了冯盛的话，院子里的村民包括乡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安静了下来。张家湾的村居和王沟圈的村民之所以能安静下来，主要是因为冯盛帮助张家湾村民张满贯夫妻，及时解决了生活问题，七十多岁的老俩口不再出去要吃了。

　　　　还有就是冯盛上任的当天早上，在爽斯啤酒厂门口砸小车的事情，已经在曙光乡传的是沸沸扬扬，老幼皆知。大家知道冯盛是一个能给老百姓办实事的人，是一个连县长儿子的小车都敢砸的人，他的话值得村民相信。

　　　　农村的人不是看你怎么说，而是看你怎么做。

　　　　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安静下来，就是要看冯盛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件。本来计划生育方面的事情是归郭志刚分管的，别人躲都来不及，他却还往自己的身上揽。真是太年轻了，不知轻重，有人这样想。

　　　　苗红也站在人群里，看着冯盛也替他捏了一把汗。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还会造成恶劣的群殴事件，说不定还会再出人命大事。

　　　　就在这时，文兴武把一张纸递给了冯盛，冯盛一看火冒三丈，对郑选明大声吼道：“你到我跟前来，我有话问你。”

　　　　郑选明战战兢兢地看着冯盛，问道：“冯乡长，你、你问吧。”

　　　　“你中午送到乡卫生院做绝育手术的王翠莲，是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大姑娘，你知道吗？”冯盛一步步向郑选明走近，满眼的暴怒之气。

　　　　郑选明眨了一下三角眼，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张桂兰告诉我她是张二牛的媳妇。你说她是个大姑娘，有啥证据吗？”

　　　　“郑选明，我可以告诉你，证据我已经拿到手了，你就等着坐牢吧。”听了这话，郑选明脸上的肥肉很明显地跳动了几下。

　　　　“那我问你，你是干啥的？你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干工作吗？你说，王翠花的孩子从床上掉下来摔成了重伤，跟你有没有关系？”冯盛继续问道。

　　　　“她孩子掉下来与我有啥关系？有不是我给推下来的。”郑选明抵赖着说。

　　　　冯盛彻底愤怒了，他狠狠地一个巴掌搧到了郑选明的脸上。“你怎么打人？”郑选明捂着脸惊恐地问道。

　　　　冯盛再次近前一步说道：“你抓走王翠莲，导致炕上只有半岁的婴儿没有人看管，醒来后从床上掉下来，给摔成了重伤。同时你又稀里糊涂地把一个大姑娘亲自拉进乡卫生院给做了绝育手术，你说让她以后怎么活？你说——”

　　　　说到这里，冯盛暴怒，跳起来在郑选明的肚子上就踹了两脚，直接把郑选明给踹翻在地。看到郑选明被冯乡长教训，村民掌声雷动。

　　　　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滚的郑选明，披头散发的王翠花还不解恨，一手抱着重伤的孩子，从人群中爬过来，一把抓到郑选明的脸上。郑选明“哎呦”一声，脸上便出现了深深的五个指甲的挖痕，血迹斑斑。就在郑选明捂脸的时候，如疯了一样的王翠花，一口咬掉了郑选明的半块耳朵，郑选明狂嚎不止。

　　　　冯盛对已经站到自己身边的苗红说：“你赶紧给乡派出所打个电话，让派出所来人，把郑选明先控制起来。我马上向县里汇报一下，这件事情是压不住的也不能压，否则后果很严重。”

　　　　苗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去打电话去了。

　　　　冯盛进了办公室里，赶紧给县组织部部长孟浩打电话，因为冯盛在县上就只认识孟浩。再说，当时孟浩也答应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助冯盛一臂之力。

　　　　冯盛用最简短的话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孟浩讲了一遍，孟浩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他在心里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市委组织部能打电话问到冯盛这个人，他的背景也就不一般，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人。

　　　　于是孟浩就说道：“冯乡长，新任县委书记已经到任了，我先给县委徐书记汇报一下。你最好能带着证明材料来县上一趟，当面向徐书记详细说明一下情况。你要争取得到她的支持，我们县新任的县委书记是个女的。刚好是关于妇女方面的事情，我想得她的支持是比较容易的。”

　　　　“好的孟部长，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明天早上坐班车，早早赶到县上。”汇报完后，冯盛长长地叹了口气。

　　　　经过冯盛、苗红和文兴武的耐心劝说，情绪激动的张家湾村民和王沟圈村民，逐渐地撤离了乡政府的大门口，乡政府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再说，这天下午刚好乡党委书记王金山不在乡上。

　　　　冯盛一看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于是冯盛走在前面，文兴武紧随其后，一同走进了曙光乡职工食堂。

　　　　一走进食堂，便看到十五张硬塑料饭桌，地是用水泥摸过的。墙上的墙皮有点脱落，还有雨天漏水留下的痕迹。食堂估计有一百二十平方米大小。

　　　　此时，冯盛向打饭的窗口一看，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就是杨美玲。

　　　　杨美玲一抬头就看见了冯盛，她马上脸红了一下，甚至有些慌乱，笑着问道，“冯乡长，文主任，吃饭呀？”

　　　　“看我们乡政府食堂的饭菜味道怎么样？”冯盛礼节性地笑了一下。

　　　　冯盛低头一看窗口里面的菜，发现只有两样菜，白菜和土豆丝。这两样菜里也可以看到肉，但不是好肉，而是一些边料肉。也就一些炸过的猪油和猪皮，根本看不到真正的肉。冯盛有些不想吃了，但想到已经来了，不吃这样一走，有些不好，就说道：“给我打两份菜，四个馍馍。”

　　　　一看到杨美玲，冯盛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杨美玲和王金山，在办公室俩人肉搏战的事情，顿时胃口大减。

　　　　当冯盛把六块钱递给杨美玲的时候，杨美玲死活不收。冯盛马上说道，“你如果不收钱，我以后就不到食堂来吃饭了。”

　　　　听了这话，杨美铃不好意思地说：“冯乡长是这样的，王书记已经说过了，从这个月开始，只要是乡政府的职工必须每天在食堂就餐，吃饭不用掏现钱，等月底发工资时一次性扣除。早饭三块，中午和晚饭各三元五角，合计每天扣十块钱。”

　　　　照杨美玲说的这样，冯盛在心里大致一算，一个职工一个月就生活费三百元。当时的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百块，他这个乡长的工资也还不到一千元。这样下去，普通职工一个人就把自己工资的多一半吃掉了，好多人还要养家糊口，这样做有些太霸道了。再说了，食堂这是什么饭呀，白菜土豆，连油水都看不到。可以说连劳改队里的饭都不如，还定这么高的饭价，这简直是在坑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在吸这些人的血。

　　　　冯盛有些生气了说道：“不吃了，文主任，我们到外面去吃，吃这样的饭，还不把身体搞垮了。”说完冯盛收起钱，走出了食堂大门。

　　　　走出来后，冯盛看到后堂那边还有一个门，便走了过去，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冯盛猛然一进去，把坐在后堂凳子上吃饭的大师傅，给吓了一跳。因为他正端着一碗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

　　　　“你是干什么的？后堂重地，你也能乱闯吗？”肥头大耳的大师傅厉声问道。

　　　　文兴武近前一步回答说：“你可能没有见过，这位就是我们乡新来的冯乡长。”

　　　　听见是新来的乡长，食堂的大师傅心里就有些毛了。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新乡长，但就几天来他的强悍，已经传遍了乡政府的大小部门。

　　　　“冯乡长，不好意思，你想吃点啥，我给你单独做个小炒？”大师傅用工作服的袖子擦了一下嘴，悄悄把手里的红烧肉放在了案板上，用一个盘子盖了起来。

　　　　冯盛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后堂。

　　　　两人出了后堂，文兴武就说：“这个大师傅，是副乡长郭志刚的亲大哥，在这个食堂干了好几年了。这几年物价这么低，乡政府的食堂还一直说每年在亏损，让人想不通。乡政府的大多数人意见很大，这个现状必须要改变。”

　　　　冯盛想了一下便说：“这样吧，你这两天起草一份乡政府食堂管理办法草案。首先一点，我们这个食堂是为乡政府的工作人员解决吃饭问题，要保证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吃饱，而且价格还不能太高。如果是真正让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吃到嘴里，大家很满意，那么到了年底真有一点亏损，乡财政上可以相应补贴一点。

　　　　其次，我们这个食堂不是以盈利为目的，每年能保持平衡就行，不向外承包。

　　　　另外，就是我们这个食堂要实行采购验收制度，每天采购的东西要有清单，要有人过秤有人监管，包括对采购物品的质量、价格、数量都要进行监督验收。乡政府食堂必须走上正轨。

　　　　最后我要说的是，明天早上我要去县上，乡上的事情，你要多留点神。”

第18章　绝育风波　3
　　　　　　　　第二天早上，在正阳县县政府办公大楼内，冯盛正焦急地等待着县委书记的接见。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有几个人拿着报告等县委书记签字，等得也很着急。

　　　　大约等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县委书记的秘书走到冯盛跟前说道：“冯乡长，徐书记让你进去。”

　　　　当冯盛走进县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擦脸油味，这个味道冯盛很熟悉，野战部队上每季度给干部发着种擦脸油。他猛然才想起，听组织部部长孟浩说过，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是个女的。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有一百多平方米大小，办公桌上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富贵竹。常言道：饭里有肉不瘦，厅里有竹不俗。办公室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军营里一般。放眼望去，面向窗户旁边站了一位女士。

　　　　光看背影，这个徐书记给人英姿飒爽的感觉。她站在那里站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冯盛又觉得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冯盛在脑海里开始搜索着。

　　　　“你来了？”徐书记平静地问道。

　　　　听到这一声干净利索的问话，冯盛楞了一下，这声音太熟悉了，难道是？

　　　　就在这个时候，徐书记突然转过身来面向冯盛，冯盛楞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新上任的女县委书记竟然是她——徐天娇。

　　　　冯盛呆呆地看着芳龄只有二十七岁的徐天娇，她一米七的个头，一头齐耳短发黑密油亮，眼神灼灼而又犀利。她没有化妆皮肤微黑，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健康美。她一身很合体的西装，双手抱怀，就这样笑嘻嘻地看着发呆的冯盛。

　　　　“徐副团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转业了？”冯盛马上以立正的姿势站立，给徐天娇敬了个礼惊讶地问道。让冯盛惊讶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徐天娇在部队上的时候是副团，到了地方如果没有很硬的背景，能当个副县长已经是很不错了。如今徐天娇直接以正团的级别，接任县委书记的职务，这不能不让冯盛对她刮目相看。

　　　　徐天娇放下双手还了礼，走到了冯盛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