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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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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点?”谢远航愣了。
“丘脑和间脑,大脑的中心位置。”纪震道。
范承和眼色一凛,明白了,纪震无所谓地道着:“我和他执行过同样的任务,有些人是需要我们把他送下地狱的……这就是结果,他是对的,有五发子弹准确的洞穿了丘脑位置,而且留在了脑部……被击碎的模具,呵呵,是试验的人,位置偏差了。”
变态……范承和看着模具里流出来的“血浆”,心里泛起这么一个词,两个变态凑了一对,没法证实的事,让他们这样证明了一家伙。
“如果去掉实践误差,再多几次试验的话,把装药量定准,不是什么难事,一位接触过子弹的人员完全可以做到,实验数据可以找到,在枪械管制不严的西方,各种弹头的出口动能、枪支改装数据资料找到并不难,有一定的车铣工基础就完全可以做到……这是我们提供的资料,你们参考一下。”纪震总队长的随从,给参案的提供了一摞厚厚的打印资料。
高铭把资料递给尹白鸽,好奇问着:“假设这个推测成立,每个案子不同手法又如何解释?”
“一个刽子手,只用一种杀人方式,他会厌烦的,你把每个案子的死亡人员、伤口检测放一起对比,会发现出血量呈减少趋势,而作案的手法越来越大胆,我想,他说阶梯式的升级方式应该是有道理的……这和我们的特种训练是一个道理,会从固定靶开始,打移动靶、打仿真人头靶……参训的队员会有一个心理适应期,过了这个心理适应期以后,那些固定靶对他们而言就不会再兴趣了。”纪震道,看几位还没太明白,他歪嘴一笑道:“开枪没开过枪是天壤之别,开过枪和开枪杀过人,也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一个人做的,那应该是有多个高手……呵呵,两厢相比,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让我容易接受一点。”
“但是弹头、弹道的检验没有,我们无法并案啊。”谢远航道。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只需要找到是谁就够,剩下的我们来解决。”纪总队长铿锵一句,结束了这个简短的会面,留下打扫现场的人员,直接带队走了。
谢远航几位显得有点尴尬,不太适应武警这种一点也不客气的作风,而且话里明显的小觑,也许几人觉得微微不适。范承和大嘴巴的朝总队长背影道了句:“拽什么拽啊,拉了个中队出去,缴了几杆汽枪回来的,好像不是你们似的。”
“范大,您小声点。”谢远航心虚道:“好歹人家也是帮咱们。”
“我怎么觉得是刺激咱们。”范承和不悦道。
高铭大手一把揽过他来了,直道着:“少废话,咱们分几路,我和谢队去医院……你和鸽子再去上官顺敏老板那儿了解下详细情况,家里尽快查一下周明的下落,如果牛再山的根在这儿,那说不定我们能刨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难呐,快二十年了,他们作案时候,我还是小屁孩呢。”范承和苦着脸道。
尹白鸽收起了检测资料,笑着接了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前浪总得被拍到沙滩上,全靠范指导员您了。”
“鸽子,你也笑话我……哎对,大兵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不能跟咱们说,非搞这一趟。”范承和又想起一茬,尹白鸽却是道着:“他在给咱们找外援,找旁证,最起码,现在咱们对这个案子的严重性,又深了一层认识吧?”
“这小子,有两下子啊,还能把总队长调起来。”范承和酸酸地道,总得来说,和大兵相比,不管那方面都落在下风,似乎让他很不服气。
“走吧,别郁闷了,他不还被禁闭着么?再怎么有本事,这次也不会比咱们快了。”尹白鸽笑道。
几人分乘两车,各自奔赴排查地。
……
……
检测的射击报告,在丁步凡支队长的手机上一页一页翻过,装药量多少、弹头磨掉多少、射入点什么部位、射入后落点部位,这个相对粗糙的试验,已经足够把他看得心惊肉跳了。
打准靶心很容易,可要通过装药量和弹头的变化,控制伤害程度以及弹头落点,那可比普通的凶手就高得不止一个层次了。实在是用变态都不足以形容此事的诡异程度,怨不得中州武警总队也给予了这么高的重视,如果有这么个凶手流毒在社会上,又有这么无迹可寻的作案手法,那得让执法者如芒在背了。
他停下来,眼愣着,回忆着昨晚看到大兵亢奋的表演,本来觉得那家伙有点不正常,现在越想,越觉得,他不是不正常,是很不正常,极不正常,比如手里这份报告,从另一个侧面能说明,那个不正常的人在每次执行过行刑任务后,一定还经过了长期的经验总结,才有了这个有关子弹击中脑部那个部位能导致人类更快死亡的结论。
“妈的,里外都是变态。”
支队长暗暗咒骂了一句,觉得这事态正在往严峻的方向走,那点侥幸心理快被大兵给击得丁点不剩了。
思忖着,他进了指挥中心,自牛再山现身以后,这里再无进展了,作为现场指挥的邓燕,此时在盯着电脑屏幕,同事打回来的早餐还搁在一边,看样子尝都没尝。
“报告看了?”支队长摆摆手,把她身旁一位警员的位置占了,坐下来问。
邓燕点点头,支队长又问:“什么感想?”
“虽然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不过还是足够震惊的,我刚和尹处通过话,她说再多几次试验的话,凶手完全可以达到精准控制的水平,他们正在找当年周明一伙人的下落。”邓燕道。
“有什么发现?这可就是你的专业领域了。”支队长问。
邓燕欲哭无泪的表情,把电脑给支队长搬过来瞧了,一看屏幕,支队长的表情,像把邓燕的样子给克隆过去了。
屏幕上,显示“周明”这个人同名的数量,六位数,全国十一万人。年龄在40岁以上的,八万多人。籍贯在中原省的,三万七千人,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筛选条件,这将是一道逾越的障碍。
“稍等等那边提供更详细的筛选条件吧,牛再山是一个方向,有关受害人麻实超的情况,还得往细里再刨刨,你记得大兵说,仇恨……仇杀如果是动机,仇从何来啊?”丁步凡问。
“经侦刚刚提供了对麻实超经济往来的详细情况,这个人,连中州都没去过。”邓燕道。
翻查着电脑,信用卡、机票、住店、旅游等等记录,都没有显示麻实超去过中州市,他的生意仅限于长三角一带,倒是经常去国外,唯独和案发地扯不上任何关联。
如果是雇凶灭口,可以解释。可偏偏“仇杀”无法自圆其说,两地生活轨迹几乎没交集的人,仇从何来?
“家里人能提供点什么不能?”支队长问。
“提供不出来。”邓燕摇摇头道:“和老婆分居有些年了,老婆现在正忙着和他划清界限,要债的都应付不过来,有个儿子送在国外上学,已经出去四年多了。”
“还有什么可能的路子,多想想。”支队长快被打击到绝望了。
“我提请重案队往前回溯他三个月到半年之间的各类记录,手机、银行卡、开房以及其他消费记录,我试下能不能从联系人里找到点线索,总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大仇,要这么虐杀一个不相干的人。”邓燕道。
“看来你也开始相信这个仇杀的判断了,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啊,别忘了,大兵的心理检测,我怕他根本过不了关。”支队长道。警队对于卧底、特种岗位的心理精神评估是很苛刻的,就大兵昨夜的表现,不给他定成反社会人格特征就不错了。
“决定大数据研判结果,多数时候是信息束和证据的指向。可在方向性缺失的时候,决定信息研判方向的就不是电脑了,而是……人脑。”邓燕严肃道,她想了想,莫名地想着大兵那种颠狂的状态,这点对她触动很深,她喃喃道着:“这是个疯子在作案,越是疯狂的判断,才越有可能接近真相……所以,我越来越相信他了。”
邓燕说着,翻开了射击检测报道,另一屏却放着几起枪案的现场采集证物图,几屏放着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案发现场的对比,似乎在试图进入那种颠狂的状态,去和凶手那种疯狂的思维同步。
“疯了……疯了……都快疯了……”
支队长默默看了几人,不是在做现场三维模拟杀人、就是讨论某某对象成为凶手的可能性,甚至还有在刨国外相关变态杀人记录的,试图洋为中用,寻找那个消失的动机。
他喃喃道了句,觉得自己胸中也莫名涌起着一种激动,像热血贲涌的感觉,也像要疯的前兆……
第149章 坐困愁城
排查最怕走弯路,而这一次的弯路走得实在够呛,范承和、尹白鸽到郊区顺敏门窗厂找人扑了个空,电话联系,这位上官老板推脱有事,不给见面机会,还是尹白鸽出面,温婉求了几句,才约了见面地点。开导航才发现,上官在中州华侨医院,离他们离开的位置并不远。
于是又绕了个大圈回来了,快到华侨医院的时候,尹白鸽的手机嘀嘀响着,她掏出来看着信息,两地警务互通,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了,范承和好奇问着:“有发现?”
这是说的最多的一句,不过也是失望最多的一句,尹白鸽看看道着:“没有,丁支队长的信息,受害人麻实超资不抵债,经侦审计,总的外欠有四个多亿,债权人太多,根据经侦的信息,无处判断有作案动机的人。”
“会不会欠钱被人给灭了?”后座一位警员问。
“不会,现在欠债的都是爷,巴不得人家长命百岁呢。”范承和道。尹白鸽接着道:“对,他这一死,债可都落空里了,抢公司的、抢房产的,他老婆去分局报案了,有人住他家里不走。”
“哎……这叫什么事啊。”范承和叹了句,对此谁都无能为力。
说话着快到医院了,上官顺敏高大的个子就杵在门口,很惹眼,这位发福的老板那怕挺着肚子,也依稀能看到当年帅气的样子,标准的中原男子,曾经肯定是浓眉大眼、方脸阔唇,尹白鸽莫名地问了句:“这人气度不错啊。”
“卢刚侧面打听了一下,相当不错,做过建材、跑过运输,原来在建材市场干过装饰材料,后来专业搞起塑钢和断桥门窗来了,生意不错,打过交道的人嘛,听卢刚说,很够意思,钱款上不赊不欠。”范承和道。
“是吗?工作做得挺细啊。”尹白鸽赞了个。
“没个屁用啊,咱们老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活,我都不好意思了。”范承和道,把车就近停下,要下车时,尹白鸽却是拦住了,要自己去,车里几位随她了,和男人打交道,漂亮女人可能更方便一点。
快步上前,握手,互相一介绍,对于此人观感不错的尹白鸽歉意道着:“对不起啊,上官先生,又得来打扰您了。”
“您不是我们本地人啊?”上官顺敏好奇问。
“呵呵,对,不是……嗯,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尹白鸽请求道。
“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那个,我们就到医院大院里吧。”上官道。他和尹白鸽进了大院,看着他似乎忧心重重的样子,尹白鸽好奇问着:“上官先生,您这是……”
“哎……有个亲戚住院了,来看看,到我们这年过半百的,下面小的成人了,上面老的快送终了,免不了的一身事啊。”上官顺敏叹气道,背着手,显得有点老态龙钟了,尹白鸽笑道:“您看上去一点都不老啊,不像五十的人啊?”
“哟,头发是染的,衣服是拣年轻点的穿,出去谈生意,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失礼啊。”上官自嘲道。
“呵呵……您一点都不老,生意蒸蒸日上,会越活越年轻的。”尹白鸽恭维道。
上官笑了笑回道:“借您吉言啊,我是知无不言,您问吧……昨天我好好想了想,周明这家伙是不是又犯事了?”
“‘又’?”尹白鸽好奇了:“难道以前犯过事?”
“犯过,在新郑那边开过个物流点,捞了笔钱跑路了,后来听说给逮着了。”上官道。
尹白鸽细问之下,原委居然是那位小工头后来改行了,开了个物流点,有代收货款的业务,这个家伙吞了一笔应付发货人的回款跑路,坑了不少人,据上官讲,早些年物流混乱,建材市场那片,经常有货主财货两空欲哭无泪的,他就属于其中一位,被人坑过几万钱的货,到现在都没解决。
又是一个悬而难决的难题,尹白鸽尴尬撇撇嘴道着:“对不起啊,上官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而且,我们警察有很多事,确实是无能为力,我们中间确实也有很多不作为的,不过,也有很多疲于奔命的,再怎么说,坑蒙拐骗是不长久了,您现在的成就不就说明了,终究还是得正道赚钱。”
“没办法啊,得熬啊,要不怎么活啊。”上官笑笑,释然了。
“周明我们正在找下落……我来的意思,就是想问下,您当时对周明手下的人,还能记起谁来?”尹白鸽隐晦地问。
“他手下有十几个人呢,民工贱,名字更贱,叫什么歪号的也有,南子、桶子、老蛋、小鸡、几根毛的都不稀罕,呵呵。”上官笑道。
“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可能不爱多说话,好像经常受欺负,不大合群。”尹白鸽道,她捏着手机,那上面有大兵给她的信息。
“这样一个人……”上官眼神滞了下,使劲回忆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尹白鸽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又补充道:“体形偏瘦,个子在一米七左右。”
这是根据举枪射击形成的射入角度,推断出来的凶手身高,至于性格,连尹白鸽都有点怀疑,大兵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哑炮了,上官使劲想了想,喃喃道着:“您说的是那种闷葫芦,工地上这种人还真想不起来,每次送货,一片人弯着腰干活呢,哪能注意到谁,活泛点的倒是记得。”
“那活泛点的有谁?”尹白鸽问。
“山子啊,周明的跟班,当年跟我们拉货就是他,要不我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噢对了,经常和他一块的,倒是有个小个子,都是山子指挥他干活……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当时我好像感觉不好,一般我们做生意都看人啊,看人长得獐头鼠目的了,就不爱跟他打交道……真想不起来。”上官难为地摇摇头。
“没事,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上官先生,后来您见过照片上的山子吗?”尹白鸽问。
“没见过,后来我改行跑运输了,成天窝在车里黑白颠倒着过,除了交警,基本见不着什么人。”上官顺敏笑道。
干过大货司机,尹白鸽顺口问着:“后来又回建材这一行,也没见过?”
“没有……但周明我见过,那人挺能耐,没过几年又翻身了,我开大车有次配货,跟他打了个照面,随口问了他几句,他也不待搭理我,人家还是老板嘛……其实我比周明还惨,他好歹还拿到点赔偿,我那点水泥管材,货款要回来三分之一都不到。”上官忿忿道着。
“这么严重?”尹白鸽没想到,这位老板的境遇会如此之差。
“哎呀,快别说了,饭店被吃垮、商店被拿垮、供应商被赊垮,一个大工程过去啊,挣钱的真没几家。那届领导后来不都进去了,就进去了也没人管我们啊……就这世道,没办法。”上官说着,这旧事搅得他忿意不绝,就忆苦也思不出现在的甜来。
不出意料地被卡住了,尹白鸽又和这位闲聊几句,留下了名片,握手作别,看这位上官先生忧色很甚,她实在不想打扰了,在她出门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位面目姣好的中年女人从医院门厅出来了,拭着泪,和上官顺敏拥在一起。
那场景让尹白鸽莫名地觉得温馨,上车时,那股子感觉还没有消散,范承和刚问,尹白鸽打断他道:“家里有人病了……算了,咱们别老打扰人家,时间太久了,能记起来的实在有限啊。”
“多亏他还没忘周明啊,这个人找着了。”范承和递着手机。
那是高铭一组的发现,在市二院,居然成功地翻到了当年的病历,登记周明的还是一代身份证,遍寻不到的这个人物,就静静地躺在尘封的病历里,尹白鸽喜于形色看着,兴奋道着:“如果凶手在这个圈里,那周明就应该能提供出翔实的资料了。”
一兴奋,范承和的表情诡异了,似笑非笑,尹白鸽再问时,范承和呲着道:“领导,过分乐观可要不得……往下看。”
尹白鸽手指一拔,警务通手机里联结的信息刚出来,一眼看到,气得她一阵眩晕,像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那上面显示着根据一代身份证刚刚查到的周明个人信息,是驻马店公安局开具的一张死亡证明。
“都死亡三年了,咱们来得再快也赶不上啊。”范承和道,这位坐监出来的工头没好过几年,中风瘫痪,五十多岁上就一命呜呼了。
“那就尽量赶快点,这些还没死的现在年纪可也不小了。”尹白鸽冷静了,看着高铭和谢队从市二院得到的信息,当年送往医院的六人,两个轻伤,四个重伤,其中周明和另一位是被打断的胳膊,还有一位折腿的,最重的一位额部受伤,被摘了眼球,可惜的是,其中并没有牛再山的登记。
范承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边开车边问着:“不会又进岔路吧?也就上官能认出这个什么‘山子’以前跟过周明,能不能确定就是牛再山都有问题,更何况那个神秘枪手也出在这个窝里,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啊。”
“要信不过,那就去证明这条线索是错的,反正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尹白鸽扣起手机,像被打击到失去自信一样,赌气地来了一句。
车驶离医院,汇在如流的车海人潮里,走了一会儿几人才想起,下一步该往什么地方去都没主意了。
……
……
死了?
兄弟单位开具的死亡证明,把一个刚有望查实的线索,粗暴地喀嚓掉了,中原警方正在核实周明的履历情况,而得到这一消息的津门方面,此时也陷在一个更乱的线索怪圈了。
经济问题无法查实,债权人成为嫌疑人的可能性被基本排除;麻实超麻总的债务人并不多,重点查找的债务人也陆续被一一排除,大部分是生意场上斥借、预备金之类的正常经济往来,离杀人动机还差了点。
排除不等于全部排除,线索一个一个放着备查。
重点梳理的信息来于了技侦对麻实超案发前三个月左右时间的回溯,这位受害人还算正常,最起码通过银行卡消费记录、开房记录、车辆记录等等,可从无所不在的监控里,找到案发前他的生活轨迹。一般情况下,如果实在没有价值大的线索就会启用这种笨办法,从纷杂的线索里找到疑点,再一点一点往下抽丝剥茧。
但回溯出来的结果,又让人大跌眼镜了。
三个月里查到,开房记录27次,有一次开房住了四天都没出门,其中开房带的女人都不重样。
饭店消费34次,找得到的视频,能和他的社会关系印证,大部分都是房地产圈子里的人,应该是应酬。
除了直接开房啪啪啪,交往的女人多次出现的尚有五位,这是从商场和专卖店记录里找到的,反映了麻总的另一个侧面:陪着女人逛街购物刷信用卡。
这三个月里,出现的女人很多,唯一不见面的是他老婆。去的地方也很多,唯一没去的,是没回家。
于是在邓燕的电脑屏前,四个分屏全部成了截取的各类女人肖像,莺莺燕燕、依红偎翠、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管怎么形容这个麻总生前的生活,都不过份,这穷奢极欲生活,把一屋小技侦看得都瞠目结舌,这家伙倒是舒服了,可无形中又给替他伸冤的警察制造了重重阻碍,这么多女人,感情分摊、雨露均沾,想确定个重点都无法做到啊。
幽幽的一声长叹,邓燕收回了目光,揉着发酸的眼睛,眼睛里全是泪,给困得,她有点心虚地看了满屋的同事几眼,这个方向,估计又要把士气给拉低几个档次了。
“嗨,大家休息一会儿。”邓燕靠着椅背,思忖道着:“讨论一下,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说不定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但因为主人公的原因,而变得离奇和复杂了。”
“邓指挥,您指什么?”有位问。
“没准是因爱成恨,因爱成仇啊。”邓燕道。
“雇凶杀人的财力容易有,可找到这个凶手的能力,不容易有啊。”
“现在的女人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笑贫不笑娼啊,多粘乎多点好处,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啊。”
“假设成立的话,那应该是被冷落的一个女人,那样的话,很可能都没有出现在这三个月的活动轨迹里。”
“哟,那可坏了,大部分循环录制的监控,自动存储的时间顶多三个月,有的三周以前都无法查看了。”
“不可能吧,他的品位不错,交往的,可都是相貌和层次都不低的女人。”
一句话引来了讨论一堆,不过质疑很甚,邓燕有气无力道着:“我觉得女人狠起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现在就想把他再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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