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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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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保护城市枢纽位置,最大限度降低影响,这是指挥员必须遵守的原则。”高铭道。
  “咦?不刚才您还讲,这个指挥风格很暴力,很有效么?”范承和道。
  “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啊,敲山震虎,先取窝点……似乎干得有点早了?也不对啊,他们似乎得到消息了,在完成包围后不久,就从这儿将军巷一带溜了。不会漏风了吧。”高铭瞠然道。
  “你想多了,再黑的警察也不可能和这种人有勾搭。”尹白鸽道。
  “对啊,可这就无法解释了,昨天取药,看样子还一无所知,而今天,我们动作这么快,都没撞着,啧……”高铭撇着嘴,无从解释这件事了,不过命令不容怠慢,他一挥手:“去指定区域,这个命令虽然保守,可绝对是正确的。”
  此车自城隍庙外围驶离,急急奔赴下一地点。
  看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指向上午十时四十分,尹白鸽捏着手机几次想拔个电话,却忍住了,她知道大兵来了,她知道大兵此时正的指挥部和纪总队长一起坐镇,她也知道,迅雷不及掩耳的抄了华登峰的老窝,肯定是大兵的馊主意,他一惯于剑走偏锋,一招见血。
  而此时,尹白鸽在想他一定在焦虑中,一定在殚精竭智地寻找那个消失的目标,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挑不出那一句话是最想说的。
  嗡嗡两声,静音的手机却莫名地接到了短信,她翻查着,一下子乐到心里了,发信的是大兵,一行温馨的字:我在指挥车里能看到你的位置,中州桥六号地区,注意安全。
  没有问候,没有情话,可为什么让尹白鸽觉得,这是最美最美的情话呢,她回复了一条短信,悄悄地装起了手机,像藏起了一个只有自己享受的秘密。
  回复的短信同样简单,是这样一句:现在你心里只能想目标,不许分心想我。
  她在想,这样的情话绝对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大兵看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很让她值得玩味哦……
  ……
  ……
  时间指向了十时五十分,城郊霍叶林地带。在像坟包子一样的蔬菜大棚地里,两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从这里能看到远处巍峨的黄河大桥,丰水期,黄河像一条横穿而过的浊流,把大地分割成两半,而特么唯一联结的桥梁上,集结了四辆武警军车,满桥上都是武警,许进不许出。
  于是已经溜出包围圈的两人,又悻悻然掉头回来了,连来时乘的一辆电动三轮车都弃之不用了,就步行着往回走,直到看不清人影了,牛再山才舒了一口气,两手扶着膝,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华登峰,他实在怀疑,这个半瞎是特么吃草料的,跑起来比牲口都不逊色。
  他停下来了,包和铺盖卷扔在地下,一屁股坐上面,看着已成累赘的牛再山,牛再山道着:“二哥,你自己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忍着点,要丢命的时候,你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过到那时就晚了……好吧,我放慢点,听我的,不想死就跟上我。”华登峰道,稍喘口气,一挺身又要走了。
  快走几步牛再山追着道着:“他妈的,狗子们真损啊,前脚抄窝,后脚堵路,这是要困死咱们啊。”
  “高手啊。”华登峰赞了句。
  “什么?”牛再山不解了。
  “我预感到要碰上位高手了,像堵窟窿熏獾,他想一点一点切断我的路。”华登峰阴沉的道着,很自信地窥破对方的用意了。
  这么直白,牛再山理解了,你就再狡兔三窟,可架不住人家往死里刨你啊,等刨完所有藏身地,一现身,恐怕就是遍地警察围捕了。
  “这下难了,咱们还能去哪儿?”牛再山道。
  “藏到晚上,过河……没那么难,只要不是大队警察,三五个人容易对付。”华登峰无所谓地道。
  这点牛再山相信,二哥的枪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真要逼急了冲过去不是难事,不过那样的话,可就不好跑了。他回头看了眼,又急步追上华登峰的脚步了。
  两人没有走公路,就在地里绕,郊区的菜地里总能看到人影幢幢,总也不缺这种扛着铺盖卷找临活干的人,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匆匆驶过了数辆警车,都没有发现正在追捕的凶手,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处在建的工地,两人停下了,对此轻车熟路的两人绕过了看场的民工,从一个豁口蹿上了已经耸立十几层的框架结构楼宇,现在这个农忙时节,工地的施工是暂停着的,而烈日炎炎的中午,恐怕连民工都不会出来晒太阳,在某层楼上,华登峰找了个背荫的角落,铺盖一打,人往上一躺,那样子居然是要休息一会儿了。
  我艹,还真是午休了。牛再山暗骂道,这货把义眼拿出来,滴了几滴眼药,又安上,然后仰躺着闭眼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睡着,反正是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焦虑了很久,牛再山才省悟这个点选得太精巧了,居高临下可以远远看到来车来人,而搭起来的脚手架和卷扬拉绳,都可以作为下楼工具,就在窗外,这是个可攻可守可溜的最佳位置。想到没有被围被抓之虞他放心了,唯一揪心的只剩下一件事了:
  这天呐,什么时候才会黑下来啊……


第154章 其狡似豺
  一辆闷罐运兵车戛然停在将军巷出口,洞开的车门,跳下来几组特殊警员。
  四位,每人牵一只警犬,在巷口识别嗅源,四只特殊的警务单位沿着路寻着嗅源的去向,惹来了一群围观。
  “监控寻踪失效了。”大兵在指挥车恰巧看到,他悠悠道了句。
  “怎么做到的?”张如鹏不解问,现在的技侦几乎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不是个普通人。”大兵道:“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会习惯性的扰乱我们的视线,也会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形迹,很容易做到啊,中州城建乱七八糟的,你只要不走主干道,不让监控拍到你,那技侦就瞎了。”
  老张看着电子地图,然后发现不对了,电子地图都落伍了,通过将军巷的数处楼宇已经拆了,遍是垃圾堆,而将军巷外围数幢民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拔起了,两人看随行的地方人员,一位武警无奈道着,现在一有拆迁风声,当地居民立马垒房加层,就等着讹补偿呢。不给还不行,你给少了都闹事,现在民警都不敢掺合这种拆迁的事了,一出事就拉武警。
  谁触及他们的利益,那肯定谁就是仇敌,所以武警的名声也跟着江河日下了,张如鹏对此发不出言来,他看大兵时,大兵却在笑眯眯地看手机,他刚凑上来,大兵手快,一下子把手机给塞兜里了,张如鹏不悦道着:“耶,这会儿还藏私啊?”
  “我的私事,当然得藏着。”大兵道。
  “哦,我知道了,你可真有心劲啊,这当会儿了,还有心情撩鸽子去,哎我……”
  “你要谈这个,那我就得掰扯一下陈记者的事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豆豆叫你什么?”
  “啊?这你都知道?”
  “呵呵……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分析你的行为举止,差不多就知道了。嗨,表白没有?”
  “……”
  三言两语,把张如鹏给惊得哑口无言了,他看看同样的地方人员,赶紧道着:“好好,咱们不谈这事,回头我跟你细说。”
  “那也别关心我的私事?”大兵道。
  握手言和,双方彼此都攒着对方短处,于是和嫌疑人一样,谁也不咬谁了。
  车直通城隍庙、状元坊,这一带刚刚恢复了秩序,可仍然是五步一哨,把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市民看得心生寒意,大兵、张如鹏带着诸人直奔窝点,窄巷幽深的胡同里,大兵越走越慢,像在体会居住在这里长达十几年后,那种像老砖破瓦一样的沧桑意境,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想一会儿,然后又迈步向前,就像丢了东西遍寻不到的那种,来回找着。
  张如鹏嘘声让后面的给拦下了,没敢打扰,隔着几步跟着,有位小武警好奇问:“首长,他怎么了?”
  一句首长听得张如鹏眉开眼笑,小声告诉他:“他在开启变态模式,别打扰他。”
  “您……逗我们吧。”小武警不好意思笑了。
  “我逗你们干什么?”张如鹏乐了,这些被圈起来训练的小菜鸟,可好玩咧。
  “我们总队长专程请来的,一定是个高手。”小武警道。
  “对头。”张如鹏凛然道:“变态高手,不变态怎么抓变态啊,他杀的人摞起来,快赶上你们一个警卫排了。”
  “啊?真的呀?”小武警被吓住了,想想自己一个警卫排有多少人,然后严正抗议道:“吹牛!”
  “前面的都是吹牛,就你不相信的这一句,真的不是吹牛。”张如鹏笑着道。
  那一行武警似信非信,不过心里肯定被播下了种子,看大兵的背影,都带上了凛然的神色,似乎想从一举一动中分辨出真假一样。
  步行二十分钟到了现场,人留在外围,两人进了居住地,现在这个民居成了高规格的地方了,没有总队长的首肯,连地方警力都被拦在外面。两人进去时,监证人员正在拿着探测器,一点一点搜索墙面、地面,仿佛还生怕这里埋有炸药一样。
  进门就停下了,大兵踢了一脚五合板的修车摊子喊了句:“嗨,这个检查了没有?”
  “什么什么?”房间里跑出来两位,一问来由,敬礼道着:“我们正在搜索,砖墙里刚刚找到一公斤火药。”
  “查查这个,然后自己扇自己耳光。”大兵踢踢手推车,带着张如鹏进去了。
  那位忿意十足地蹲下来,不相信地看着这个锈迹斑斑的手推车,拉过来,打开,气筒、修车板手、补胶、气芯,脏兮兮的一大堆,整个框架是角铁焊的、卯钉镶的五合板,这上面可能有什么发现?
  咦?不对,他手触到手推的地方时,有种熟悉的感觉,然后凑上来细看,整根推杆不是一根,而是焊在一起的指粗钢管、被磨得已经不生锈了……再看,他细细看门焊点之间管长,然后闭上眼极度郁闷了,果真啪啪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耶,见鬼了。”张如鹏已经到二层了,这个谜题勾引着他从窗户往下看,看到那位果真扇耳光,惊到他了,再看时,那位已经兴喜若狂了,喊着同位:枪管在这儿,被他焊到推车上了。
  再回头时,大兵坐到了工作台的位置,样子很吊地告诉老张:“师不必不如弟子,不要惊讶。”
  “瞧你这小样拽的?我怎么看你,像和他是同伙啊,不能一进门就知道了吧?”张如鹏还真是惊讶了。
  “有些事用眼睛看,有些事得用心去看,一个玩枪的,就像你,摸枪的感觉应该比摸女人的感觉还要好,你说他这样一个深藏功与名的人,长年蹲在路边风吹日晒的,不摸着心爱的玩意,不摸着让他有成就感的东西,怎么可能安生啊……我在指挥部在屏幕上就看到了,我都敢说,那肯定是用过的枪管,肯定承载着让他回忆的东西。这就是变态和普通人的区别,普通嫌疑人可能生怕别人找到他的犯罪证据,而变态的不会,他们对此没有罪恶感。”大兵道,手轻轻地摁在桌上,不知道又在感觉什么。
  “那你不早说。”张如鹏愣了下,明白了,这肯定是被用过,又舍不得扔掉的东西。恰恰这东西,很可能是找到旧案的直接证据。
  “当着领导面挑刺啊?下面的兄弟都不容易,那不故意让他们挨训么?”大兵幽幽道,随口道了句。
  这一句让张如鹏感触良多,似乎和以前咄咄逼人的大兵,此时已经宛如两人,他又低头看向窗外,看着忙碌的同行,心里边油然而生的感触,全部化做一声长长的叹息。
  ……
  ……
  枪管,焊点平整,几不可见,变成两条磨得锃亮的推杆,每天就在街头风吹日晒,拆解的手推车,在角铁的接合处,焊着棱形的保护架,细看之下,它却是另一个枪部件:击锤。
  七只枪管、七个击锤,都在这个不起的手推车上,虽然来不及做弹道的检测,不过它经历的故事,肯定让看到的警察们开始心生凛然了。
  “总队长,看来我们碰上的,是个难缠的对手啊。”省厅方处长,悠悠叹了句,头痛欲裂地抚着前额,午时已过,全城的搜捕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到。
  “再难缠也得缠住他,小谢,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这个人的?”总队长纪震,征询的目光投向谢远航了,这个小刑侦队锲而不舍的追到今天,实属难能可贵,他补充道着:“我看过备忘录,你们最早在八个月前就反映过,中州当地有地下兵工厂,怀疑可能制造出仿制枪械,而且作工精良,同时怀疑有一位或多位制枪的高手,可能参与过数起抢劫案件。”
  “比这个还要早一点,一年多前,我们重启春晖路储蓄所抢劫杀人案,求教到了一位津门来的特种警察,其时他的情况不乐观,一直被怀疑患分裂性人格,他不是本地人,生面孔,做事又不规矩,没有人怀疑他是警察,此事和他商量的目地是,我希望他能混到地下世界里,试着帮我们买到枪支……当时的设想是,籍此可以证明,确实存在这么一个制枪团伙,因为之前我们对春晖路抢劫案重新鉴证的时候,发现武器改装过,如果这伙继续作案,那经过这么多年,肯定作案的手法,会有质的飞跃。”谢远航道。
  他停下来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个故事,纪震催着:“后来呢?”
  “买到了,很容易就买到了,弩、箭、汽压枪、小口径步、手枪,都能买到。”谢远航轻声道,紧张似地看了省厅来人一眼,纪震同样瞪了一眼,上层的官僚很多时候是对违法犯罪的放纵,估计升平日久的大员们,会把这份情况反映当成是危言耸听。
  纪震打破了尴尬道着:“于是你们判断出,这个制枪的团伙,和枪案有关联,又是怎么做到的?我听说,还在案发前判断到了津门枪案即将案发。”
  “因为有数起案件,没有目击,没有弹道检测,甚至连案发的过程都无法回溯出来,我们研究了这些案件很久,发现了他们之间都孤立的,根本找不到共同点……”谢远航道,他像犹豫一样,似乎有口难言,尔后又咬牙干脆全盘托出了:“可这位疑似分裂症患者的警察,他找到共同点了,可找到的共同点,我也不敢相信。”
  纪震脱口插了句:“杀人的手法,枪击的部位?”
  谢远航点点头:“对,他说作案的手法可以千变万化,可以隐藏痕迹,但杀人的手法不会,从这个杀人的手法上,他判断:是同一人所为、不是一起两起案件、有反社会性格倾向、用枪作案而且又能隐藏住痕迹,恰恰反证出应该是个精通枪械的人、几点连起来,他认为制枪和枪案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到这个程度,我们觉得离我们期待找到春晖路抢劫案的线索已经差到十万八千里了,于是就暂时放下了,但是他却入迷了,一直咬着这条线索不放……前数日,联系不上那位‘八爷’之后,他匆匆来找我了,告诉我要案发,当时他做了个小手脚,把我们制作的假身份证卖给了牛松手下的人,试图通过追踪身份证的去向而判断他们的行踪。”
  “他们到了津门?”纪震问。
  “对,我有点投鼠忌器了,总不能就凭猜测,警示津门警方要发生枪案吧?”谢远航道:“他是通过私人关系,警示给津门的熟人的,不过还是没拦住……当时的信息不足,他只认识牛松。”
  后面的事,都知道了,判断未离开枪案现场,反包围,击毙一人,然后顺着牛松这条线,查到了中州。敲掉了试图销赃变现远走高飞的牛再山,从居住地捅到了制枪窝点、从出身地找到了隐藏嫌疑人、再捅到了老巢,一步一步,让这伙人无所遁形。
  可现在,这位先前神经,随后神奇,现在却貌似也被难住了,滞留在华登峰的住所已经几个小时了寸步未进,指挥部面面相觑间,纪震若有所思道着:“没有几分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可能我有点高估了,追捕和反追捕,毕竟随机性太大,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怎么可能精准判断?”
  话音落时,就像应证他的话一样,警报声起,传来了前方的消息:
  “呼叫中原、呼叫中原,警犬在距黄河大桥两公里的位置,一辆被弃置的三轮车上,找到了嗅源,我们正在沿着嗅源追踪,他们来过这儿。”
  最先发现信息的是一个特殊的追捕队伍:警犬!
  “看地图。”纪震一下子兴奋了,看着信号地,一捶桌子道:“外围布防已经拦住他们了。”
  “丰水期水流速每秒三米以上,他们根本过不了河。”省厅方处兴奋道。
  “两条腿走的,跑不远……去现场。”纪震扣着帽子,匆匆离开指挥部了。
  一条一条设卡、布防、突袭的命令随即下达,在电子图上,能看到以黄河为天堑,半圆形的包围正迅速成形……
  ……
  ……
  窗台下扔着一堆烟蒂,那儿站过一个人,一个焦虑的人,应该在那个地方看到很久,从窗口可以看到胡同一半的行程……应该是牛再山。
  这儿坐过一个人,金属板面的工作台磨得光滑无比,他应该很冷静,因为只有冷静,才能心平气和地称量装药量,嵌合弹口,尔后一定是一颗一颗子弹压进弹匣……应该是华登峰。
  搜检出来的东西足够多了,但只可能用于解决旧案,而无法用于追踪去向,这个不用手机、不用银行卡、不参加社保、甚至连公众场合都难得一去的人,在警务上相当于一个透明人,你无法判断他飘忽的踪迹,到现在为止,就连中州的信息指挥中心都没有给出可能的去向。
  “大兵,别难为自己了,现在全城都在追捕,迟早要有消息的,你做得够多了。”
  张如鹏看不下去了,大兵那种焦虑到头痛欲裂的样子,让他担心别真成了神经病。
  快了,他表情狰狞地在喃喃有词,不一会儿又焦虑了满屋乱转,可再过一会儿,他又心平气和了,正安静地看着已经被鉴证打上标的证物。
  “他不会走。”大兵过了很久,雷破天惊来了句。
  “不他妈早走了?”张如鹏郁闷了。
  “不,要走昨晚就可以溜了,那样反而好办点,到一个陌生地方他想溶入环境就难了……他不会走,这儿有绊着他的东西。而且就从心态上分析,也不应该走。出事就溜,见风就跑,那是普通嫌疑人的心态,变态人类的想法,你得从反方向考虑。”大兵道,他歪着头,看着桌上的证物,子弹全带走了,只留下了少半包危险品:火药。
  张如鹏愣了,然后大兵一动不动,歪着头又爆一句:“我怎么觉得,他像是要和警察来一场了断啊……他妈的,武器弹药肯定全带上身上了,这像跑路吗?”
  切声,张如鹏嗤鼻了,两个人要对抗几千警力?
  “老张,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说假如,你受到了冤曲,比如把你误认为一个叛逃的人,要抓你,要枪毙你,你会跑吗?”大兵反问,张如鹏瞪眼了,大兵赶紧解释着:“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碰到那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跑什么跑,谁他妈坑我,我整死他。”张如鹏剽悍道。
  吧唧,大兵一拍手道着:“对啊,就是这种心态,要么我自证清白,要么我死不悔改,唯一不会做的就是当缩头乌龟,不会跑,心志不坚,执念不深的人,他成不了大师,也成不了今天的大奸大恶。”
  张如鹏愣住了,想了想,愤然骂着:“你他妈拿我和他比,那能一样吗?”
  “切,你不如他,你都不会跑,他怎么可能溜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满足于老死山林,我都敢肯定他绝对在期待一个华丽丽的结局。”大兵道。
  那说话的样子,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张如鹏无言以对,悻悻骂了句:“变态!”
  “变态的程度还不够,我都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会在哪儿。”大兵失望地道,到这个疯子的住所他才发现,有执念比他更深的人。
  没有找到信息,可消息来了,一位武警战士喊着首长,告诉他警犬追踪到的消息,总队长要求他们赶赴现场,这消息让张如鹏得意了,他和大兵道着:“大师,您那同类没逃过狗鼻子的追踪。”
  “不会吧,他可不是做了一回案,弹头和弹道的细节都抹了……警犬找到他了?”大兵不信道,他喊着武警上来,拿着平板上的电子地图,发现的地方标注了,根据判断,两人是偷了一辆电动三轮试图过河,被桥上的武警吓回来的,步行,警犬队沿着脚印已经追踪到了霍叶林一带的一个在建工地。
  步话里,能听到各组奉命到达指定地点的声音,能听到发现嗅源去向,包括建筑工地的命令。
  这个危急的时刻,像触到了大兵的某条神经,油然而生的不是庆幸,而是一种恐惧的感觉,他看着鉴证打标的东西,一样一样,目光停留在半袋火药上时,一下子惊得哆嗦了一下,他失态地喊着:
  “陷阱……有陷阱……”
  “什么?”张如鹏愣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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