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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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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赢。”李振华面无表情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输的?”大兵问。
  “是你想赢个全盘吧?”李振华以问代问。
  “你不觉得你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吗?”大兵问。
  李振华面部表情像僵着一样,淡淡地回应道:“你不也一样吗?”
  输了,尹白鸽一握拳,明显地感觉到大兵的气势颓了,两人传达的信息很明显,坐在被审桌上没有机会了,但像大兵这个样子,李振华同样知道他也没有机会了……就凭放走上官嫣红的事,大兵也没有机会了。
  “高队,你猜对了,大兵估计不是对手。”尹白鸽讪然道。张如鹏小声问着:“他很重要?还有什么秘密没刨出来?”
  “地下钱庄、大兵被袭击,还有蔡中兴的黑事,可能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高铭道。
  “妈的,交给我。”张如鹏怒道,捋着袖子说着,这号人就他妈欠收拾,高铭白了他一眼道着:“你歇着吧,省厅的计划是以证(凭证)拉人,以人圈钱,那些非法资金,现在还差得远呢,能让你上手?”
  两人至此又沉默,正说着,尹白鸽的手机响了,她匆匆一接,应了两声道着:“撤出来吧,没机会了……高厅已经来了。”
  高铭一个击掌,扼腕叹息了,尹白鸽奔出去迎接了,他和张如鹏到了预审室前,敲着门,把大兵叫了出来,关上门的一刹那,大兵阴着脸,直接往楼上跑。
  “大兵,我怎么看你情绪不对?”高铭追着道。
  “没事,让别人审吧,我拿不下来。”大兵头也不回地走了,把高铭给尴尬地伫到当地了。
  每个案子总会遭遇到很多不如意,这个失利高铭悄悄地奔出去,告诉了陪同在一行警中大员中的尹白鸽,她皱了皱眉头,把信息传给了孙启同,孙启同同样皱皱眉,却是无暇顾及,陪同着高厅慰问二层驻守的经侦人员,挥舞着胳膊讲了一通再接再励的话,三层又和专案核心人物开了个短会,听取了汇报,就一个小小的短会,都有摄影随行,那随行谱大得紧,直接把高铭给轰一边去了。
  不知道领导发那根神经,或许又是拍脑袋决定了,保密规格很高的短会开完,要往楼后走,高铭悄悄蹙到队伍里拉拉尹白鸽小声问:“这是干什么?”
  “领导要见见……那个叛徒。”尹白鸽道。
  “哪个?”高铭道。
  尹白鸽剜了他一眼:“李振华。”
  “千万别去,那种人心态比变态还难捉磨,要出笑话的。”高铭提醒着。
  “你觉得我说话管用?”尹白鸽又白他一眼,跟着队伍走了。
  哎……高铭重重握拳,气无处可泄了,这事整得,恐怕要有副作用了。
  另一头,已经有人打开了门,气宇轩昂的高厅屏退了多数随行,大大方方坐到了椅子上,看了枯坐着,老实巴交的李振华一眼,开腔了:“李振华吧,这是你的化名,真名我想你也不愿提及……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瞄了眼肩上的警徽,戴这个警徽的根本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这身衣服已经说明一切了,高厅开口道着:“政策你清楚,不用我跟你讲;犯罪事实也清楚,有人跟你讲;我来这儿,其实就是有一点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你放弃职责和信仰?你可是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同志了啊。”
  “您抓过几个坏人?”李振华意外地,开口了。
  “什么?”高厅愣了下。
  “我问,您抓过几个坏人?”李振华重复道。
  “这个……好像面前就算一个。”高厅不屑道。
  “面前这位不是你能抓得到的……我从警二十二年,最早在派出所,值勤的时候,一般案发都派我去,而查嫖抓赌都轮不到我,因为那活实惠很多……后来因为我胆子总往前冲,就被调到了刑警队,抓过小偷、堵过持枪逃犯、茅厕里和捡过尸块,即便这个活我也没有怨言,但我老婆受不了,嫌我穷、嫌我没本事,嫌我成天不着家,我儿子出生时,我正在外地追捕,等回来儿子满月都过了,我老岳父当着亲戚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就离婚了,法庭在问我儿子,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时,您一定猜不到我儿子说什么……他说,他没爸爸。”李振华木讷地说着,再抬眼时,眼光犀利,盯着这位高不可攀的上级问着:“这位领导,您也有过我这样的经历吗?”
  “这不能成为你背叛誓言、背叛职责和信仰的理由。”高厅声音低了。
  “都没有经历过亲人陌路、战友倒下的惨痛,你又怎么可能理解什么是职责和信仰?比如我一眼就看得出,你连枪都没有握过,是文职吧?您的体重已经超标了,应酬很多吧?看,您脸上的肉在动了,向上抽,那是愤怒了……一定每天都在听着恭维,没有人敢忤逆您的意思吧?”李振华睥睨地道,仿佛他才是大员一样,把高厅驳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嘭……高厅拍桌子了,怒斥道:“落网的比你嚣张的有的是,有你哭的时候。”
  “你会失望的,我这样背叛的人,从踏出第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哭有什么用?”李振华淡淡道:“我想,该哭的是你,骗走的八十多亿回不来,你会被上级问责,那时候叫欲哭无泪;逃出海外的嫌疑人,以你的能力未必抓得回来,你同样会被问责,哭天天不应,说不定想想自己的仕途,你会躲在被窝里哭啊……将来还会有很多哭笑不得事,钱退不回去,有人找你麻烦。很多警察也会陷在这场非法集资的故事里,你会被舆论质疑、绑架,会逼到你哭都没人同情……知道为什么吗?”
  高厅气得直咽口水,平时长篇大论的讲话,一句也用不上了。
  “因为体制积弊,你无能为力,鑫众自蔡青一代起,就侵吞了国有资产,到现在还是他的私产,无人过问;因为你们尸位素餐,从不作为,鑫众开始设计原始股变相发售,距今已经两年之久,也是无人过问,满大街的私募、证券、小额信贷甚至包括银行,都在捞钱,都在放贷,你作为警察的领头人,你干了些什么?是不是面对这个无法逆转的糟糕环境,无能为力?作为坏人,我现在被抓已经解脱了……而你,没有当好人的本事,也没有当坏人的胆量,你不哭,谁来哭啊。”李振华睥睨一句,冷笑道。
  高厅脸色已经铁青,重重一拍桌子,哼了两声,起身背着手就走,身后,李振华在哈哈地狂笑着,笑得开心到疯狂的境地……
  乌龙了,高铭在监控室里教唆着不谙轻重的小警员,这段掐了啊,谁问也是没听见没看见。那警员紧张地点点头,高铭奔出来时,领导的随行都杵在院子里,匆匆而来的尹白鸽和他一照面,高铭一摊手道:“都说了,别安排这事。”
  “废话不是,晚了……高厅发狠了,今天必须审下来。”尹白鸽道。
  “你觉得可能吗?”高铭道。
  “你觉得上级会在乎可能不可能?准备一下,预审轮班上。”尹白鸽道,匆匆地进后楼了,高铭气得发牢骚了,直搓手,妈的,我现在有点同情李振华了。
  这句话没敢大声讲出来,几位预审一碰头,草拟的审讯方案,要是不开口没过心理期很难,但要开始说话了,那似乎就有办法了,不管是他想找存在感,还是发泄对社会和职业的不满,都有机会绕到案情上。
  第一拔进去,半个小时,没说话……
  第二拔进去,一个小时,没说话……
  第三拔进去,估计是李振华有点同情前同行了,开始说话了。
  “喂,领导逼得很急吧?”李振华如是问。
  嗯?一句把预审们问住了,那瞠然的表情,瞬间露馅了。
  然后李振华哈哈大笑,直抱歉,对不住了各位。
  “老李,你真同情我们,就给点干货,让我好交差。”一位预审谈话似地道,放低身架了。
  李振华一撇嘴不屑道:“一字进公门,九牛拉不出,我敢乱说话吗?”
  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调侃话,这个貌似忠厚的李振华,看来历练的超出一般人水平太多,很难对付,又一位预审道着:“那说说已成事实的吧?你包里的钱,一共一百六十七万。”
  “在交待来源,以及承受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之间,我觉得选择后者还是挺合适的,肯定是黑钱。”李振华道,不屑了。
  “身份证呢?”另一位追问。
  “一看你就是单位没出过门的,二百块一张,你要多少?”李振华道。
  直接僵住,这家伙明显在调戏人呢,第三位有点怒容地刚要开口,李振华喊着:停!
  三人自觉停下,瞪着他,李振华思忖片刻道着:“挑个人来跟我说话怎么样?你们有点差,不怕告诉各位,彭州警方里有位很牛的审讯专家,是我老师,我专程请教过他……咱们在一起可能得待好久了,有的是机会。”
  预审回问他:“你想和谁说?”
  李振华笑着道:“那个脑残……你们在发愣,呵呵,看来你们知道的太少,回去请示吧。”
  果真是知道的少,三拔预审又被圈回去了,不一会儿,尹白鸽陪着已经睡了一觉的大兵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了,似乎还有点迷糊,搞不清又为什么被叫下来,进了房间,他打了个哈欠道着:“李师傅啊,我已经放弃了,怎么着?你又想成全我?”
  “不,我想坑死你。”李振华笑着,不过话和表情却不相符。
  “是么?您被铐在这儿,还有这个能耐?”大兵好奇问。
  “当然有,包括领导在内,所有人都在这儿受挫了,然后我只愿意和你说话,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这样的话,同事会觉得你是个异类,而领导,会把受挫的事怪罪到你头上……知道领导曾经羞处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李振华问。
  “穿小鞋?坐冷板凳?”大兵脱口道,表情有点尴尬。
  “你连坐冷板凳的机会都不会有,你在鑫众这个团伙里挥金如土、腐化堕落,肯定不是任务,而是你借机在藏私,甚至还准备勾搭上蔡总的女人一起私奔……我挺佩服你的,最起码你放走上官嫣红,就让我觉得你是个爷们……可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你不会真脑残吧,就你干的那事,这个团队还能容纳下你?”李振华问,脸上好奇怪,估计是消化不了大兵转折的原因。
  哎……他妈的,被坑死了,这明打明的给你说出来,录像在、观摩在、恐怕都要知道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了,大兵苦着脸,有点羞不自胜地掩了半边脸,实在无颜面对啊……


第061章 自取其辱
  “还有。”孙振华利眼如隼,盯着羞愧难当的大兵迫问着:“你在鑫众报销,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给鑫众里的女下属送首饰送包,带鑫众里的女职员开房,我觉乎着总有百把十万……小子,你还是个雏啊,组织的原则都是秋后算账啊,到拉清单的时候,你说得清吗?”
  形势,逆转了,仿佛坐在被审席上的孙振华才是警察,而他面前的大兵,已经无颜相对,头越来越低。
  “所以,你完了。”孙振华一欠身,这才发泄了点些许怨气似的,盯着羞愧的大兵,他指摘着:“功是功,过是过,就再大的功劳也改变不了你和我一样的下场,更何况,这些功劳轮不到你这样躲在犄角旮旯的人……失忆,可成不了你逃罪的理由啊,放走上官嫣红,就足够让你进来呆上几年了。”
  大兵,颓废了,被击溃了,他咬着牙,等慢慢抬头时,脸上青筋暴露,神情可怖,一字一顿道着:“咱们是私仇,你比我先死,我特么就觉得舒坦多了。”
  “呵呵……会很难的,你的愿望可能没那么容易实现。”李振华说着,冷不丁表情一敛,盯着大兵突来一句:“郭金荣死了吧?你拿什么指证我?”
  嗯?大兵眼睛一凸,表情怔住了。
  就四个人,货车司机被灭口,郭金荣被击毙,起码的目击都没有了,难道还想到发过洪水的洛河里找凶器?
  大兵慢慢平静了,像是很遗憾地道了句:“死了,这个我不用瞒你,我想他最后通话,应该是请示你的吧?”
  “你说,这种事我会承认吗?”李振华嘴角歪着,反问。
  “不会,你这老家伙其实挺高明的,一直不声不响在给蔡中兴办事,低调到谁都忽视你,了不起。”大兵道。
  李振华笑笑道着:“这个更没有可能指责,我是奉组织的命令潜伏的,我和你不是一个组织,我隶属于彭州省厅指挥,咱们其实差不多,都在利用工作机会中饱私囊,你捞的不少吧……哎对了,你失忆了,你是不是连自己以前藏的几百万黑钱都想不起在哪儿了?真可怜。”
  大兵气得直拍自己的额头,就这一句话,估计得写十几页情况报告,他向李振华竖着中指骂着:“孬种,怕老子比你好过了是不是?这场较量你没讨着便宜,想找回来啊?我打赌,你狗日的不知道自己哪儿露了馅。”
  “露的馅很多吗?不就一百多万?现在搁个好地方的派出所也不止收这么多,我会认罪的,你放心,还会主动揭举揭发你的犯罪事实。”李振华不屑道,他见大兵要开口,马上又堵了句:“别拿蔡青和刘茜吓唬我,我就是他们的司机怎么了?你还是刘茜的相好呢。”
  我艹,大兵气得直磕自己的脑袋,磕了几下,脸上表情急剧变化着,凶狠、泄气、愤怒,交替变化着,而李振华就像看一只发怒的小宠物在表达无济于事的情感,他表示关切地道着:“你现在可以交待了,争取组织对你宽大处理。”
  “嗯……嗯?”大兵被搞混了,他一停,像是思维跟不上动作,还得想想再说,想了一会儿道:“有两下啊,只想扛个财产来历不明罪……嗨你想得美……我告诉你,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袭击我的有警察参与,你信不?”
  “不信。”李振华不屑道。
  “把我打昏,是突然出手,这个我防不住,而剥光,肯定是担心我身上有定位,又来不及搜检了,而且怕有尾追,人、物一分离,扔发大水的河里,就捞上来,等发现发现,联系联系,核实核实,按正常的警务,后方找到停尸间里的我,恐怕也得几个月是吧?”大兵道,征询李振华,李振华根本没理他,大兵继续道着:“这不是江湖人的风格嘛,要是郭金荣办,怎么着也得脑袋上身上开几个窟窿,死相越惨才越解气嘛。”
  “也对啊,可这事。”李振华好奇问着:“我怎么没听郭金荣说起过,你们俩关系不是不错嘛。”
  “你装啥呢装?张官营镇东西都起获了,那天你们雇了多少人呢,你敢打包票,没有指认你到过现场?”大兵怒拍桌子吼道。
  “是不是啊,这个名字很陌生啊。”李振华不以为然道着:“要是没人指认呢?”
  哎妈呀……大兵一愣,发现坏事了,这是个惯于幕后操纵的,要在现场没露面,没指认,那会更麻烦。好像也对,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能不知道那种事的轻重,而把体貌特征留在目击的眼睛里呢?
  李振华侧着头,严肃地看着大兵,然后脸上微微地蕴着笑容,反问着:“注意你现在的位置,在体制里,空口无凭乱讲话可不行……我倒是觉得蔡中兴临走前最后见的人是你,给你的好处应该不少吧,是不是很多藏匿资金的下落,在你手里。”
  “尼马逼,还老娘们生孩子血口喷人是不是,我当时要钱够多,我特么早溜了,那不一毛钱没落着么?”大兵瞪着眼道。
  李振华表情一敛,然后对着监控探头的位置,哈哈大笑,被问出真实心态的大兵瞬间又糗了,直低着头抚额头,几秒钟后,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了一样道着:“医院……我被救回去,最关注死讯的只有凶手,谁出现在医院里二次补刀,就是谁。”
  “有道理。”李振华道,反问大兵:“那你找到是谁了吗?”
  “小马,李鹏进,都是郭金荣派去灭口的,不过被我反制了。”大兵道:“而销毁证据的当天,你们设计应该是这样的,当我‘逃走’通缉令出来的时候,不知情的罢了,而知情的就坐不住了,因为这颗失忆的脑袋里,没准能想起他们的黑事来……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安排,货车司机王传兵被灭口,凌晨的事,灭口的事做完,你们一路到洛宁医院,伺机毁去监控。另一路和地产商王昊的人一起到张官营销,销毁原始凭证……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了,销毁医院的证据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而销毁张官营的凭证,肯定是一个交换,让王昊想办法施加压力,而且做手脚把刘茜和蔡青接走……有凭证在,王昊不敢不听命于蔡中兴。”
  “嗯,很合理。可这个事应该找蔡中兴或者王昊核实啊。”李振华不置可否道。
  对啊,王昊可能未必知道李振华这步暗棋,而蔡中兴,早特么跑海外去了。
  一句把大兵问住了,大兵换着话题道着:“你也未见得就有多高明啊,我告诉你,你不动,谁拿你也没治,可你一动就露馅,懂不?你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动了,对吧?死扛有意义吗?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是吧,我有很多很多证据。”
  “你讲证据就证据,不要像兜售原始股行不行?”李振华笑了。
  “证据,证据……”大兵慌乱了,迷茫了,疑惑了,对笃定的李振华面前,他像一个六神无主,被逼到进退维谷的嫌疑人,越来越急,开始急得反咬了:“我有很多,在鑫众里你最可疑,我查过,你没有买原始股,而没有买的,只有你和刘茜,那说明你知情……枪杀王传兵,案发现场出现我的指纹,那是一个败笔,案发时间,有特警保护着我去洛宁,你没想到吧?我的指纹,能取到的可没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你……我一直觉得有一只黑手在操纵我身边的一切,直到我发现你的身份,说实话,蔡中兴走那天,我把你诳走,是想以血还血,弄死你狗日的呢。”
  “呵呵,很可惜,最后一刻你害怕了,你不想死,千古艰难唯一死,谁到那个份上,也会苟且的。”李振华道。
  大兵问:“包括你吗?”
  “当然。”李振华道,不屑看着大兵指摘着:“但是你不够格啊,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总不能凭着你的猜测,给我定罪吧?”
  “你有种,我承认,我小看你了。”大兵瞠然道,向李振华竖了竖大拇指,似乎震惊于人在绝地的反击信念,瞧吧,这个貌似忠厚、木讷的李振华,那怕戴着手铐,依旧自信满满的,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宰一样,仿佛面前的大兵才是砧上的鱼肉等他下刀一样。
  所有的,都算不上证据,正如特勤的风格,喜欢干留不下证据的事,那怕就留下,也会想办法销毁的。
  大兵难堪了,滞滞地看着李振华,那眼光仿佛是乞怜,可却得不到那怕一点同情,相反,会招来更多的嘲讽、挖苦……
  ……
  ……
  监控室的门轻轻开了,正扼腕叹息高铭瞠然发现,高厅、孙组长一行,轻轻地踱步进来了,两人一返威风八面的姿态,像做亏心事一样,站到了监控屏前。
  “到哪一步了?”高厅问。
  “僵持阶段。”尹白鸽不动声色道。
  “快揭了?”高厅问。
  “快了。”尹白鸽道。
  咦,似乎领导还有运筹帏幄,高铭一愣,尹白鸽盯着屏幕嘘了声,示意别打断她的思路,她轻声道着:“大兵出来就给我打电话了,和基地一样,来一场戏……这是审讯技巧上的一个设置心理陷阱的方式,混淆心理证据和客观证据,他快成功了。”
  “这……这也是演戏?”高铭纳闷问。
  “当然,证据肯定有,但在他的心里,客观证据我们可没有,如果混淆这一块,那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就有可能了……他现在已经确定我们没有掌握他的任何犯罪证据,他与所有的犯罪事实都没有关系,他在尽情的发泄他的不满,而且发泄到他的直接对手身上,现在的心理预期,已经提到足够高的程度了,如果只是一百多万黑钱的问题,那对他来说,完全在承受范围内。”尹白鸽轻声解释着。
  “我还是没懂,这个戏究竟要达到什么效果?”高铭问。
  “就是,在他心理预期盲目地达到这个高点的时候,再把他领到坑里,掉在这种万念俱灰的陷阱里,心理证据和客观证据,差别就不大了。当然,需要他思维和判断出现混乱。”尹白鸽道。
  “应该差不多,连我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了。”高厅道,手指点点直指孙启同,孙启同不好意思道着:“对不起啊,高厅。”
  “审下来我一概不究,审不下来我真得给你穿小鞋。”高厅笑道。
  “开始了,这一击才是致命的。”尹白鸽身一挺,紧张了。
  此时看到屏幕上,大兵突然地变脸了,颓废慢慢变得自信,佝着腰慢慢坐直了,脸上的表情从张惶惊恐,慢慢地换回了微笑……
  ……
  ……
  “老李啊,不管你真实姓名叫什么,先称呼你老李……其实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你没发现吗?”大兵问。
  “是吗,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当警察。”李振华淡淡道。
  “不不不,我指的是,你这么确定的拿捏我,其实是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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