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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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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佩佩嘴一呶,眼睛冒火,要发飚了。
  “昨晚喝酒了吧?又泡吧疯去了?你真以为咱们这三线城市里的酒吧,也能给你提供出像样的有品位的红酒,那玩意很伤身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黑眼圈都出来了,眼睛里还有血丝,常熬夜吧,那会影响你的健康的。”大兵道。
  姜佩佩倒吸凉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鞋也不对,红棕色高跟高靴和你的搭配反差太明显,养眼变成刺眼了,本来身材不错个美女,硬被你打扮成乡下丫头了,知道你这打扮叫啥么?二胡配架子鼓,不搭调啊……回见啊,出于礼貌,叫你一声美女。”大兵悠悠起身,一招奏效,把姜佩佩驳得体无完肤,走了。
  好一会儿大兵才听到背后骂了声:“变态!神经病!”
  回头看时,那妞已经气咻咻地跑了,估计是真受刺激了。
  大兵有点歉意了,毒舌有点损,回头肯定又得受老妈的教育了,不过现在不担心这个,脑子里蒙蒙的,奇也怪哉地想着曾经的岁月,驾着豪车,潇洒地飚在路上,西装革履,帅气地徜徉在莺莺燕燕间。含情脉脉,揽着上官在纵情的舒展着舞姿。
  耶,他妈妈滴,看来还是失忆好啊,现在慢慢恢复的回忆,总能勾起对现实的不满。
  瞧吧,现在是费力地蹬着自行车,那怕再嚣张地穿行在路上,那怕再帅气,也搏不回多大的回头率,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中,失落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可笑、可叹,大兵很清楚,那镜花水月的幻梦破灭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这种吊丝生活……房是老房小产权,车是两轱辘腿蹬,然后得算计着省着花那点不多的工资。
  这对于他无从选择,这个特殊的身份,组织即便放弃你,也不会放任你的,会把你圈着,直到确实对社会没有危害,所以对于他的选择,只能是按部就班,朝九晚五,像所有退役的特勤一样,拿着一份薪水坐吃等死。
  晃悠悠地自行车驶进了特马德平行进口车文化园,大兵敲了敲车窗,然后迎来笑得直弯腰的于磊,他看着大兵这样子,笑不自胜地道着:“哟,健身呢?现在可是有钱人都买自行车,穷人才买汽车……你丫这不对啊,上学时候的破车还在?”
  “嗯,扔在地下室,我换了条胎,以后就靠它上班了。”大兵道,支起了自行车,于磊问着:“哟,工作定了?”
  “可不,今天报到最后一天,我想悠着点去,顺便来看看你。”大兵道。
  于磊纳闷道着:“你看我啥意思?定车不?公务员能贷款,我给你办个分期。”
  “滚一边去,你都卖得进口车,死贵死贵的,我那点工资够加油么?”大兵道。
  “也是,有置换的二手的,我给你瞅辆啊。”于磊关心道。
  大兵接着:“嗯,好,最好是不掏钱的。”
  “哎我艹,这是恢复了啊。”于磊惊讶道:“以前就这么坑,一点亏吃不得。”
  “我以前还有什么特点,说说。”大兵笑着,坐到迎宾的沙发上了,人少不了几个闲扯淡的狐朋狗友,回到家乡,最近的就是这位了,于磊倒了杯水道着:“以前除了坑,还有点损,咱们班主任记得不?就咱们在海边游泳,下午被逮着了,光着屁股站一排,被他挨个踹。”
  “是不是?这班主任够孬了啊,咱们报复他了?”大兵好奇问。
  “必须滴,想起那事来我就乐,你记得不?”于磊兴奋问,大兵确实想不起来,摇摇头,于磊于是告诉他:“……你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后咱们等到高二,得到了班主任娶上媳妇的消息了,然后你说机会来了,就带着我们,去报仇去了……”
  “人家娶媳妇,咱们去报仇?”大兵愣了,以前居然这么有想像力,这仇怎么报的,他倒好奇了。
  “哎呀,很简单嘛,你忘了,咱们在半路把他婚车拦下了……连打带踹还往他脸上摸墨汁,他愣是不敢发火,逼着他钻了新娘裙底才放过他……哈哈。”于磊笑得媒婆痣乱颤。
  听得大兵却是歉意顿生,这得在班主任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啊,他不好意思地道着:“那肯定不是我干的,你少往我头上栽。”
  “少来了,数你损。”于磊一拍桌子爆料了:“我们就折腾人家,你趁机还摸人家媳妇了,回头告诉我们他老婆是平胸。”
  “哦哟……太过分了。”大兵羞不自胜地道。他对着呲笑的老战友道着:“前事已忘,不过还是后事之师啊,磊子,我今天来,道个歉,为以前的我道歉,中午叫上老马吃顿饭,我得请请你们,下午我去报到,回归正常生活。”
  提及这事,于磊却是已经释然了,摆手道着:“得了得了,气不在那上头,我特么是气这一走两年多,不能连个电话都没有吧?谁知道你成这样了……前面不提了,以后有啥事找我。”
  大兵笑了,在特勤遗书上留这个名字是明智的,穿开裆裤的交情总还是靠得住的,谈兴正浓,他好奇问着:“对了,磊子,以前我撬你那女朋友叫啥?我想了很久,好像没印象啊。”
  “嫁人了,别想了……我后来都没见着,好像嫁给个海员了。其实就那么回事啊,咱们在部队给憋得,出来见着女的就眼红,几年过来,见着女的就怵,这不单是脱裤子办事啊,捎带着把你口袋怎么着也得掏干净。”于磊感慨道,不复纯情的眼神里,色迷迷的瞧瞧车展大厅里几位工装的妞。
  “那个,臀翘的……那个,坐收银台的,你上过。”大兵突然灵犀一动,指着两位妞道,这一下子把于磊吓住了,他惊讶地看着大兵,有点恐惧地问着:“我艹,你变态的够厉害啊?”
  “傻瓜,表情语言,你下意识地看时,眼珠子停留了零点几秒,完全不是正常的表情,坐收银台那个,我第一天就发现了……她向你暧昧的瞟了几眼,很关心那种,奸情直接写脸上了……别惊讶啊,审讯心理学,我毕竟当过警察嘛,专揪人的黑事。”大兵笑着道。
  于磊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奇损奇坑的大兵了,这个发现让紧张了,他做着停势,示意着不敢讨论这个问题了。
  “咱们应该多交流交流,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其他忙呢?比如我就能看得出,站在GMC车前那个男的,要掏腰包了,但他喜欢的是那辆JEEP大切,只是暂时拿不定主意……你现在打电话告诉导购,让她大声说,有人预订JEEP,让她故意对这位顾客稍微冷淡一点……最好抱歉地告诉他,JEEP有人预订,如果要GMC的话,我们可以优惠……快点,你当奸商这么多年,不至于这个戏不会演吧?”大兵轻声催着。
  于磊被大兵的严肃吓到了,不过奸商反应快,急急拿起电话,给导购拔着,他跑到了外面通话,其实就隔着玻璃能看到,那女导购肯定也是个小人精,迅速领会意图,然后摊手给顾客说着什么,那顾客有点忿意了,指责了两句,再然后,指着JEEP,重重点着,那表情、那口吻是……就这辆了!小看谁呢,我特么还就马上开走呢。
  轮着经理出面了,赶紧绕了个圈回来,给生气的顾客鞠躬,好说歹说,得嘞,非要不可,那只能把预订取消了,不过等那顾客刷了卡,坐等提车的时候,那满脸的歉意导购和磊胖子,心里早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
  茶水泡了两道,这辆新车拴着红布条就卖出去了,等送顾客去隔间的办保险拿手续,于磊再坐回来,已经是惊讶得嘴不合拢了,看着大兵,脸上多了一层崇拜的成分。
  “脖子粗、腰粗、腿粗,手指也是又肥又粗,绝对是大款不是伙夫,越缺乏运动的人,就越喜欢运动越野类的车型,空间大不憋、驾驶位置大,方向盘不顶肚子……这号人不缺恭维巴结,缺刺激,你得给人家甩脸子摆谱装大爷的机会不是?都装孙子一样伺候着,挑谁的不是挑,多没成就感?”大兵笑着道,这些在骗子窝里形成的观念已经潜移默化,开始有意无意地活学活用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还可怜你脑残呢……看来咱们的差距不是缩小了,而是更大了,有兴趣常来指导指导?”于磊眼睛亮着问。
  “当然,我怎么会介意帮你。我还指着在哪挣点外快呢……靠工资重新开始生活的压力,可是不小啊。”大兵笑着道。
  于磊有点明白了,悻然道着:“大兵,你入错行了,你要是当奸商,应该早富得流油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富过?不过是重头来而已。”大兵笑着如是道,笑得有点苦涩,毕竟重新开始一个自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报到期限的最后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相了一回亲、卖了一辆车、请了一顿酒,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大兵才骑着晃悠悠的自行车到了单位:岚海市中级人民法院。
  门房居然认识他,他不认识对方,悬着国徽的门头后,那个曾经呆过的环境还是有些许记忆的,他记得是一辆标着“法院”的解押车,定制的,前面两个座位,后面是钢筋焊的笼子,职责就是从这里出发,到看守所提嫌疑人,拉到法庭,开庭,庭审结束,再解押回去……那辆车居然还没换,都破成那样了,轮毂都锈了。
  他又往里走了走,一庭、二庭、三四五六庭,有民事,有刑事,在庭审间后、走廊底,也有钢筋焊的铁门,那个小间他记得,是把嫌疑人解押到庭时的暂休地方,他特意上前看了眼,记忆犹新呐,黑咕隆咚的小隔间一股骚臭味、脚臭味、体臭味合成的臭味,都不知道关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嫌疑人了,有些家伙尿急,就直接在小号子里处理了,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一个谁也不愿意来的绝地。
  而他的工作有一项就是:站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等着带人上庭。
  神奇的地方,往往有神奇的效果,在这里居然唤回了他一部分记忆,他记得自己生活像这个小隔间一样,是阴暗色调的;记得每天有气无力的、极度厌恶地来回奔波在解押的路上;更记得,自己是那么麻木地,把一个一个猥琐的、剽悍的、气质不凡的、以及獐头鼠目的家伙,带上庭,然后再扔回看守所。
  他慢慢地走着,慢慢地回味着曾经法警的工作、生活。曾经在麻木、厌恶、怨天忧人中的生活,而现在的心境却不同了,怎么看也像是一个简单的重复工作,不必再迎着明枪暗箭、不必再目睹生离死别,也不必在陷进尔虞我诈……他妈的,解押罪犯,总比差点自己成了罪犯强啊。
  爽朗、豁达的心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形成了,他信步上了二楼,敲门问了一位人事部门所在,那位麻木的法院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指了指三层,他再上一层,找到这个房间,敲门而入,一位戴着眼镜,身材发福的男子,正和一位满脸褶子的大婶聊天,那位大婶一笑就露着一口牙,暴牙,往外飘。
  “我叫南征,我来报到。”
  大兵对着两位,介绍自己。那两位似乎认识,似乎认识的表情里还有点没说出来的潜台词,男子叫着他坐下,登记,拿了组织关系交上去,暴牙婶刷刷写着,那男子语重心长道着:
  “南征啊,你的情况院里已经知道了,就等着你来报到上班……咱们人事上的安排讨论了一下,本来准备给你安排到档案上,可是档案上超编啊。也考虑过民调上,可那儿也超编,还考虑过办公室……可办公室超编的更厉害,一个主任,三个副主任,还有四个副主任科员,实在安排不下啊。”
  “什……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光领工资,不用来上班?”大兵好奇问。
  暴牙婶笑了,直说这小子把自己当院长亲戚了,净想好事。
  那安排接收的男子笑了笑,摇摇头,告诉大兵:“你是转业回来的,要不还干你的老本行吧,法警,没意见吧……这是暂时的,咱们院向来开放接纳人才的,你可以参加司法考试,竞聘法官嘛……那就这样了,老吴啊,上编、工资造表别忘了啊……别客气,我们也是竭尽全力了,希望你理解……”
  就有意见,也没机会说出来的,大兵是在懵然中出来的,一堆东西交上去,基本就完事了,依然是国家的人,他礼貌鞠躬离开,在掩上门的一刹那,听到了里面那位主任的牢骚:
  “哦哟,又来个养老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还省厅招蓦走呢,瞧吧,退回来了,萝卜拔出来晒一圈,还得在那个坑里,做人得塌实啊,不能太好高骛远。”
  “这位好像,南骁勇那儿子吧,就那年抢险牺牲的。”
  “可不……要不是咱们当时还不接收呢,现在这编制多紧张呢,多少专业对口的大学生想来都没门。”
  “哦,应该照顾进来的……那帮退伍的,素质都不怎么高。”
  听到背后咬耳朵的闲话,大兵对自己的前身认识又深刻了一层,就特么这个没人愿意干的工作,还是照顾的,可想而知,以前得背到什么程度啊?
  但更背的是,想跳没跳出去,又回到背地方了,法警科在楼后面,被楼堵得死死,一个白天也得开灯的地方,坐着的是满脸愁苦的干警,话都懒得多说几句,对于大兵的回归连点惊讶都没有,大兵进去报到,领了一身衣服就下班了。
  从这一刻开始,法警南征报到了、上岗了、开始上班了、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


第070章 重装上岗
  刷……一股白练似的清水,冲向临时的羁押间,洗洁精冲起的泡沫鼓了一堆,在水龙头的冲刷下,渐渐看到了水泥的原色,泛黄泛黄的尿渍被冲了个七七八八,干这活的大兵倒没觉得什么,可把中院瞅着、瞄到、以及路过偶尔搭讪的同事给吃了一惊。
  “咦?那不南征么?怎么又回来了?”
  “省里退回来了,没准犯什么错误了。”
  “不可能吧,咱们这行要犯错误,那得是大错。”
  “怎么不可能,总不成回来还是法警吧?瞧瞧,洗上厕所里……”
  “哎……哎……这太,太过分吧,南骁勇可是烈士。”
  “人家自觉干得,要不说烈士家庭觉悟高呢,把清洁工都不愿意干的活,抢着全干了。”
  “不是……我听他是受伤了,脑袋受伤了。”
  “哦……看样倒是像啊……”
  叹息的、可怜的、甚至有幸灾乐祸的,就执法的群体里也是人,少不了那些羡慕嫉妒恨,以及红眼、八婆加势利的因素在作祟,对于这位曾经高调走的法警,大多数的评价并不怎么好。
  一位穿着制服的男子,匆匆地从门厅奔过来了,阔额、国字脸,就身材微微发福,也被制服的标准给掩盖住了,他奔到了大兵近侧叫着:“嗨、嗨,南征,这是干什么呢?”
  “洗洗这个羁押间啊,经常用呢,比卫生间味道还冲。”大兵道,回头看了一眼,是科长王文纪,据说是他的前同事里唯一还干着法警职业的,不过已经提拔了,现在成他的上司了。
  王文纪撇嘴了,这就是个临时羁押开庭人犯的地方,但凡嫌疑人呆的,在法警看来都是有某种晦气的,监狱、牢笼、戒具,不管是他们的物品还是他们呆的地方,清洁工都不愿意碰的,反正都是人渣,他们都不在乎是什么地方,谁还关心过这事。他拉了大兵一把道着:“哎,算了,让人看见笑话呢……想表现也不是这个办法啊。”
  “那你说什么办法?”大兵笑着道。
  “一个院长三个副院长,多走动走动就行了。”王文纪道。
  大兵回看了一眼,这位权当是新认识的同事,他笑道着:“我们天天押犯人呢,这么晦气,院长不嫌弃啊。”
  “晦气你还往这地方来?”王文纪不屑道,解押的法警,是永远不靠近嫌疑人,更不愿靠近这个肮脏地方的,就看押也是坐得远远的。
  理由嘛,很简单,大兵苦着脸道:“太脏了,嫌疑人也是人嘛,不能把人家关在畜牲地方啊。”
  “确实不能当畜牲。”王文纪道:“不过他们中绝大多数,连畜牲都不如。”
  这话,让大兵懵然看了和他年龄相仿的一眼,有点难以消化了,李振华、上官嫣红、刘茜……那一位一位已经变成嫌疑人的故人,浮在他眼前,也让他轻叹了一声。
  “行了,走吧……今天有开庭的,给你安排活了。”王文纪远远站着,大兵默默收了水管子,拖布把里面拖了一遍,大致干净了,这才转身奔上来,跟上科长的身影。
  一切从头来了,就像刚进单位的毛头小伙一样,王文纪边走边问着他:“南征,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
  “脑袋受了点伤,有点失忆、健忘……嗯,训练受伤。”大兵怕追问,搪塞道。
  王文纪吓了一跳,指着警示着:“行不行?你可别健忘的,把嫌疑人给丢了啊,这可是细活,解押人一道一道手续、档案得保存好呢,真出点岔子,你得去跟他们作伴了。”
  “不会不会,又不是一个人干,再不行,我可以开车嘛。”大兵道。
  “哦……”王文纪扭头了,命令前同事稍有不适,不过很快消失了,他道着:“你适应适应吧,这活嘛责任大是大,可也不算重,就是得天天接触嫌疑人,一般没人愿意干啊。大部分都是退伍回来临时当个跳板,干不了两年都想办法出去了。”
  “那是为什么呢?”大兵糊里糊涂问,这行规,他却是没机会体会到。
  “你说为什么?天天看着抢劫的、杀人的、强奸的、入户盗窃的,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坏人,时间一长,整个人都不好了,也就神经大条的才能干这活。”王文纪道,回头瞄了眼,看大兵脸上没啥反应,这倒是好事,他回身拍拍大兵肩膀,揽着道:“南征,辛苦你了,要是能调配开,我尽量给你少安排……咱们以前同事,你说让我领导你,我怎么觉得不太舒服啊。”
  “没觉得啊,这不各尽其职么?我要是领导,我也安排你干活去啊。”大兵道。
  王文纪没想到客气了句,被这么不客气噎了下,他尴尬笑笑道着:“对,你这觉悟,确实高……来吧,时间快到了。”
  楼后法警科,两辆车整装待发,解押的时间、路线都是不固定的,解押的人员,是出车前才会递给你档案的,保留着基本的保密原则,毕竟工作的性质不同。
  两组,第一组封刚、丁晓波。大兵刚认识,也是招聘进来的新人,退伍人员,刚转正。
  第二组:庄海峰、南征。理论上庄海峰的资历没有南征老,可南征现在要忝列他的助手了,是位壮壮的小伙子,和庭审的交接档案,一屁股坐副驾上挥手:开车。
  这就上路了,方向是岚海市第一看守所,在临海区,原新垦农场的位置,距离法院十九点九公里,需要在一个小时内把人带来,然后九点半至十时庭审,再然后,把人送回看守所就OK了。
  除了觉得这辆解押车实在难开之外,大兵倒没有特别的感觉,王文纪科长提醒过了,刹车硬,得提前踩,挂档费劲,多挂两次……换车?还是算了,就接着犯人,咋地,还配辆大奔接去?
  被无情拒绝之后,类似合情却不合理的建议大兵不敢再提了,而且他开始小心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说话,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让别人反感,他后来想想,估计是自己离开体制太久的缘故,沾惹了所谓很多的“不良习气”,于是在回到体制里,反而格格不入了。
  那些无形的规则是很多滴,比如前天组织捐款,给残疾人捐,一把手五百、二三四把手三百,科级二百,普通职工一百就行,大兵实在看不懂,捐款怎么搞得像摊派,他倒不介意,可是别人很介意的是,这个夯货捐了五百,于是大兵像打扫羁押间一样,收获了无数双白眼加戳脊梁骨。
  “哎……南征,我怎么听说,你以前就在中院?又回来了?”同伴庄海峰问。
  “嗯。训练受伤,不适合新岗位,就回来了。”大兵顺口诌了句,瞟了庄海峰一眼,这位让他多有好感,人黑黝黝的,坐姿是端坐,额上的压痕还在,那都是部队训练的结果,一眼扫过,他随口问了句:“装甲兵?”
  “嗯。”庄海峰随口应道,然后一奇怪,反问着:“咦?你怎么知道?”
  “活重伙食好,一出来都是手厚皮糙,小臂肌肉发达。”大兵笑道。
  “可不,抬弹药箱就练出来了,哎你是什么兵种?”庄海峰好奇问。
  “武警。”大兵道。
  “武警不行,太松垮了,我们那训练真叫苦,新兵连就开始扛着弹药箱越野,我去过你们武警部队,那训练跟玩一样。”庄海峰极力贬低着大兵曾经的职业。
  大兵笑了笑,没做解释,也不好做解释,他转着话题问着:“今天解押的什么人?”
  “一个入户盗窃的、还有一做假护照的,不是什么重刑人员。”庄海峰合起解押文件,不自然地牢骚就来了,而且果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的那种,这家伙保留着部队的悍兵风格,开口就是他娘滴,第一句是他娘滴,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坑啊,假护照做出国际水平来了,还净给蛇头做,在国外用呢……第二个他娘滴,前两天还带了个七十二见的,你猜什么罪?一定猜不着,居然是猥亵幼女,庭上家长气得都快昏了,我瞅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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