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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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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大兵思忖着见过一面的宗绪飞,想着最好的接近方式。
入伙?肯定不行,警察身份,只有利用价值,没有信任可能。
交易?肯定更不行,一查底更没信任可能了。
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对方还没有省过神来,不知道他在中间捣鬼,等清醒了,恐怕首先针对的就是他!
“得抓紧了,万一内部有人觉察,老子这个黑警察可扮不下去了。”
他如是想着,加快了速度,直驶进海畔小区,泊到了董魁强的家门口,摁了几下喇叭,又是一位看门的出来了,这回是熟人了,小伙子一指房子边上道着:“搁那儿吧。不错啊,宗叔以为你不回来了。”
“兄弟,你这是黑车啊,我开哪儿去啊?”大兵发了个牢骚。
看门的笑了,道着:“就拉点货,至于还上户么……放下吧,钥匙给我就行。”
“嗨,等等。”大兵愣了下,消化着刚才这句话,嘴里却是说着:“宗叔呢,我得见见他。”
“宗叔是你想见就见的?”看门的很牛,表情不友好了。
“我有魁五消息给宗叔说啊,你确定不通知?”大兵表情冷了,训着这位马仔。
那马仔防备的紧,想了片刻,摸着手机进院子里了,不一会儿出来,直接坐到车上指挥着:“走,码头。”
“这不就对了。”大兵得意洋洋地发动着车,直驶码头,不时地瞧瞧这位高瘦个子的马仔,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居然有点紧张的表情,大兵瞥了几次问着:“兄弟,你叫什么?”
那小伙一翻白眼反问着:“那你叫什么?”
“说出来别吓你一跳啊,老子是警察。”大兵不屑道。
那小伙笑了,反讽道着:“我们最喜欢和警察打交道了。”
狗日的,大兵心里暗骂一句,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悠悠问着:“我可是头回跟你们打交道啊,不过感觉不错,宗叔人挺仗义的。”
“那是。”小伙子得意地道,尔后就闭紧嘴了,大兵愣是连名字都没问出去。
当看到码头泊着渔船时,一股不详的预兆袭来,像下意识的反应一样,觉得那儿不对劲,可具体却说不出那种不详的感觉来自何处。
“跟我来。”小伙下车,叫着大兵,大兵慢吞吞地下来,那小伙伸手要走了车钥匙,领着大兵,踏着窄窄的夹板,上了渔船,是一艘机船,390马力那种,适合近海作业,现在是休渔期间,岚海这个小码头泊了几艘,那场面颇是壮观,像特么堵车堵一块了一样,把大兵的心也给堵上了。
信息,准确信息……否则一面是连绵山地、一面是浩荡海面,就有多少吨货放这儿也不会扎眼啊。
随着领路人进了下船舱,网舱里浓重的鱼腥味,刚下梯子,顶棚上的盖子嘭声扣住了,大兵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最难的那一关来了。
啪……应急灯亮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坐等的正是宗绪飞,他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兵,旁有数位,持大板手的、操着尼龙网的、握着短棒的,虎视眈眈地看着大兵。
“什么意思?”大兵站定了,面无表情地问。
“没什么意思,听说你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宗绪飞启口了,不屑的表情。
大兵冷着脸道:“老子还不想告诉你们了,怎么着,敢灭警察?”
“那倒不至于,我们一般是蒙着头,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揍完该赔钱还是要赔的,钱我出得起,坐牢有人去,你说我会很在乎你是什么人吗?”宗绪飞轻松地道,盯着大兵,像在寻思卸他身上那个部位一样。
这特么不是法盲,而是很懂玩弄法律的流氓,大兵一撇嘴,意外地笑了,针锋相对道:“这个你就不要炫耀了,在省城把人都打错了,不是你们胡来,那特么你外甥能进去?知道把谁打了么?别说我吓唬你啊,孙启同,我家老爷子的战友,厅一级的领导。”
咝……宗绪飞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紧张的动作让大兵判断到了,对方的效率比他高,已经捋清楚原委了。自己恐怕瞒不下去了,不过得装下去啊,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否则这狭小空间里,就基地的训练水平也干不过四五个持着武器的渔民啊。
“好大的官威啊,还把我吓住了。”宗绪飞镇定道着,又一次审视着大兵,突然间脱口问道:“举报走私的,是你。”
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那消息肯定得到了,大兵点点头道:“是我。”
蹭蹭蹭家伙什扬起来了,半圆包围上来了,大兵一笑问着:“哟,难道你们走私?这不对吧,我举报的可是走私稀土,和你们难道有关系?”
“呵呵……岚海不走私的渔船还特么真不多。”宗绪飞嗤笑了句,一堆人团团围着大兵,保持着几十公分的距离,那是武器触手可及范围,而赤手空拳的大兵,也处于明显的劣势,宗绪飞脸上谑笑着,盯着大兵,阴森森的环境加上阴森森的笑容,怕是还没动手就得把人给吓崩溃喽。
空气,像凝结住了一样,金属的工具在渔民手里闪着微微的寒光,都在伸手就能砸到脑袋,砸到腰部,砸到你任何要害的位置,宗绪飞脸上像刀刻的皱纹紧绷着,手捏合了数次,像在下最后的决心。
“妈的,胆子倒挺大……弄残他。”宗绪飞咬牙切齿,冷森森地道。
嗖一声,臂长的板手挥着,划过一条眩目的光线,直挥向大兵的后背,电光火石间,蓄势已久的大兵矮身、抱腿、人瞬间缩成一团,跟着前滚,两腿朝天一蹬,宗绪飞根本没想到这种环境还敢还手,猝不及防被蹬到小腹,蹬蹬蹬连退几步,嗷声吃痛乱叫,一下子压住了台子上的应急灯。
光线瞬间一暗,几个人扑向大兵,而大兵却扑向宗绪飞,宗绪飞蓦地被压住了,嘎吱一声响,身下的灯压裂了,船舱里全黑了,劈里叭咚锵锵砰砰,斗殴的奏鸣拉开序曲了,在一刹那进入高潮……
第088章 胡搅蛮干
“啊……我艹。”
“干挺狗日的。”
“往死里打。”
黑咕隆冬的船舱里,从第一声惨叫开始,拳头跺脚家伙什扑上去招呼,嘭嘭咚咚啊啊我艹的声音不绝于耳,船舱顶部守舱门的,趴在甲板上倾听,里面像赶集一样热闹,对于这种事他似乎司空见惯了,嘿嘿笑着,直觉得特么的还有这么傻的人,往舱里钻挨揍呢。
“停!”
有在喊了,是宗绪飞老大的声音。
黑暗中齐齐住手,却不料有个声音在恶言恶声喊着:“今天弄不死老子,回头老子一个个弄死你们。”
“去他妈的。”有人朝他直跺一脚。
“啊。”有人惨叫。
“啊。”另一声惨叫。嘭嘭咣咣又是一通胖揍。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
“现在知道怕了。”
那些渔民有人喊道,狠狠来了两棍。
“啊……”惨叫。
“啊……”惨叫。
几乎同时出声,好像是宗老大和那个人齐声在喊,这特妈的,不是人急了要朝宗老大下狠手吧。
有人明白过来了:“停停停,把宗叔拉出来……拖走这个。”
“开舱门。”又有人在喊。
几个人拖着压在宗绪飞身上的人,那人死不放手,骂骂咧咧地:“要死一起死,操你妈的……”
“救命……”宗绪飞在虚弱地喊着。
不对呀,怎么被打的还中气十足,宗叔不会是出事了吧?
拉人的几个一用力,终于把压着宗绪飞的那货拽起来,还被闪了个趔趄,此时舱门洞开,那位被压在身下,却神奇地一跃而起,奔向弦梯,喊开舱的一看吓坏了,喊声刚要出。
嘭……钵大的拳头照着脸上杵上来了,那人啊一声,眼冒金星鼻子喷血,嘭叽一靠舱壁晕了。
跑出去的是大兵,他一伸手,趴住了舱门盖,后面有个反应快的,扑上来就拽着他腿了,而上面那位吓坏了,朝着大兵的手狠狠一跺脚,大兵蹬着腿,朝扑着自己的那位脸上,狠狠地蹬上来。
“啊,我艹。”大兵疼得痛吼。
“啊……日你妈……”那位抱腿的被蹬脸上,骂声没完人就后仆了。
嗖一声,大兵忍着痛,直捞舱盖顶上那人的脚,一绊,没绊倒,那人一跺,没跺着,可这个宝贵的空隙让大兵有机会双臂一使力,半个人出了舱口。
嘭,舱顶上的急了,拾起的铁棍子一棍子就豁过来了,大兵抱着头一闪,那棍子直愣愣敲在他肩胛上,他厉声一喝,忍着痛伸右手,捞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掰一压,以这个人这障碍,撑着身一下子滚出了船舱,顺势搂着这货往外一甩,他整个人不进反退,回身叭一下子盖上了舱门。
一位刚准备出来的,咣声被当头扣下了,痛叫着骨碌碌摔回舱里了。
险逃出来了,其实在压灭身下灯大兵扑上去的一刹那,搂着宗绪飞翻了个身,大部分拳打脚跺,都是老头替他挨了,那怕险逃出来了也吃了不少亏,左臂疼得要命,腿上、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几下,他咬牙切齿站起来,那位被摔到舱门上的一看大兵血污满脸,恶狠狠的样子,莫名地一阵颤栗,紧张到腿直发抖,就是迈不开步子。
“来啊,上来……”大兵勾着手指头,凶相毕露,满脸血色。
“不……不……”那渔民小伙吓住了,委曲、恐惧、犹豫,挪着脚就是不敢动,那幽怨的表情,就差来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妈的,不弄残你们几个,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大兵一滑脚,踩着铁棍一抬,那棍子就长眼一样飞起来了,这一下可把那小伙吓得会动了。
啊……不要……他狂喊着,撒腿就跑,几步之外一蹬弦栏,来了个华丽丽的飞跃动作,然后扑通声……跳海里了。
大兵根本没有动,而且是眼光瞄着船上,在几桶油料上停下了来了……
舱下人早吓傻了,把宗老大打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坐着伸手就给几个人耳光。
“坏了,怎么办?”
“那狗日手真狠。”
“敲敲舱……”
“他想干吗?”
听到了挪动重物的声音,黑暗里一群渔民听懵了,想到了一个最恐怖的后果,而且一想还特么对了,舱门蓦地洞开,油桶咣声压了多半舱口,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咕嘟咕嘟往舱里灌液体。
“啊?柴油……”最近的吓得直躲。
“我艹,要命了。”那位还躺的,吓得一激灵,居然站起来了。
宗绪飞惊得心胆裂了,没想到撞到个敢玩命的,这特么要来个火星,几个人被烧成铐串啊,他鼓着勇气喊着:“嗨……你他妈是警察还是土匪,真要我们的命,你也不想活了?”
“宗老头,这么黑的警察没见过吧?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是想弄残我吗?现在怎么说?”舱口传来了大兵的声音,冷冽恶声,配着咕嘟声响柴油,听得让人彻骨。
微弱的光线下,一群人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眼巴巴地看向宗绪飞。
老宗一闭眼,知道自己栽了,大声道着:“算你狠,有什么冲我来,没他们的事。”
“够仗义啊,传言看来不假……一个一个上来,不叫别上来啊,小心老子放把火烧了你们这破船,第一个上来。”
舱口的桶移开了,不过流油的口子还在涌着,听得这声音,宗绪飞挥挥手,让船上的渔民先上一位,那位攀着梯子,探头探脑出了舱门,一看大兵正站在不远处,谑玩着一把火机,他一低头看自己浑身沾着油,紧张地,恐惧地、谄媚地朝大兵一笑。
“赶紧下海洗洗,还等什么?”大兵催着。
“啊?”那人愣了,惊咦了一声。
啪……大兵打着了火机,这像一个控制按纽一样,那满身油的船工尖叫一声,像被点着一样,奔着跨过栏,扑通声就跳海里了。
“下一个。”大兵点着数。
又一个探头探脑钻出来,然后大兵懒得解释了,打着手机指着:“自己跳海里洗洗。”
“哦,谢谢昂。”这位很有礼貌,如逢大赦,扑通声跳海了。
又上来了一位,扑通声,跳了。
还上来了一位,扑通声……不,还带着像高潮一样的尖叫声,跳了。
最后一位上来的宗绪飞已经输胆了,这人既恶又损,本来怀疑这个警察的居心,而现在,是很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警察,他妈的,活了这么大人了,还没丢过这么大人呢。
“老头,看在你是魁五舅舅的份上,给你个面子啊,不用跳海了。”大兵笑着道,满脸血的,笑得有点狰狞。
宗绪飞也不像样了,被大兵抱着在上面挨了一通,衣服烂了几处,处处见血,脑袋还挨了几下,正揉着,不过余威仍在,他气愤地道着:“我就不跳,你也未必敢点火……有种你烧啊。”
“那不能,我和你理念一样,求财不害命。”大兵装起了打火机,现在可以平等对话了,他问着宗绪飞道着:“老头,现在我说了算,问你几句话,不回答,老子可要摁住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啊……同意吗?”
“想问我走私稀土了没有?”宗绪飞一屁股坐下了,根本不在乎了,一个挨一个跳海看着恐怖,其实他看出来,这一位也并不想把事情惹大。
“肯定走私了,这个我不问你……我要问的是,想报警吗?”大兵道。
意外的问题,老宗奇怪地看了眼大兵,摇摇头道着:“我们自己解决。”
“好,什么时候,我等着;想怎么干,我接着……第二个问题,谁特么让你弄残我的?”大兵问,一问脸色凶相又生。
宗绪飞像根本没听到一样,揉着身上,舔舔手上的血,诡异地笑了,告诉大兵道:“我说我不认识你信吗?”
“信,像你这么蠢的,还真不能告诉你。”大兵道。
本来想刺激大兵的,没想到把自己刺激了宗绪飞怒容满面,瞪着大兵。
“好了,问完了,接下来要告诉你两句话,第一句是你外甥传给你的,让你去找七伯,尽快把他捞出来。”大兵道。
宗绪飞一怔,摸不清真假了。
“第二句是我告诉你的,竖着驴耳朵听好了,你外甥犯事了,找什么七伯八伯七爷八爷,都不管用,死定了。”大兵道,说完潇洒一挥手:“走了,话传到了,两不相欠了。”
等大兵走到船弦梯旁,惊愕的宗绪飞才省过来,一骨碌爬起来喊着:“嗨,嗨,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啊,到底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留他妈栗勇军那么个后患,都把人家指头砸了,能不怀恨在心?你真以为是我举报你们的,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那儿长得好看值得我举报你们啊?”大兵凶巴巴地训着,颠倒黑白了。
被外甥的事,被这个人的事,搅得短暂失去判断力的宗绪飞一愣,起疑了,大兵指着自己污血的脸问着:“老头你看清楚,我是个法警,是解押犯人的,那走私关我毛事?你看我像个一心为公,不想私事的警察?像吗?”
“不像。”宗绪飞摇摇头,对此人狠辣记忆忘不了了。
“这不就是了,你外甥被人当枪,你这么老了,也没长脑子,也被人当枪啊?那他妈明显就是有人故事想收拾你们,把我的电话给那个烂痞子……打得是谁知道不?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比这儿的公安局长高五级……现在知道你外甥为啥进去了吧?”大兵伸着巴掌吼着。
“啊?是这样……那坏了。”吓得宗绪飞哆嗦了一下,此时明白惹不起了。
“什么坏了,是你脑子坏了。”大兵训着,训了带问:“一次不行,还想再弄我一次……谁坑你的?”
“这个……”老宗一下卡住了,不敢说了。
大兵接着茬训着:“不管谁坑你的,都没安好心,我告诉你,没人能救得了你外甥,不信你打听打听,你特么要能打听出董魁强关在哪儿,我自己跳海里喂鱼去……行了,自个想吧,我走了。”
“嗨,等等……大兄弟。”宗绪飞追着,差点就拽住大兵了,苦着脸问着:“大兄弟啊,我还是没明白,他们说你是查走私的,还查到大店乡了。你和小魁?”
“说你傻是夸你啊,查走私?就凭我?你也太高看我了的,几个缉私队的都办不了事,我能办了?要不是高宏兵的事,我他妈撇不清,我……”大兵怒道着,故意扯到高宏兵,然后瞬间闭嘴,像失言一样摆摆手:“算了,不说了,自己想辙吧,我仁之义尽了啊。”
这时候,异像出来了,宗绪飞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像是被这个名字吓住了一样,看大兵的眼神不是怀疑、不是恐惧,而是浓浓的后悔。
汉奸和皇军打得不可开交,这特么自己人有什么说不开的,他悔中心头起,气得在自己脸上啪声,狠狠扇了一耳光,大兵却是理也不理,扬长而去,宗绪飞追着问着:“兄弟,兄弟,你等等,不说小魁没事嘛,就扰乱治安关几天就放?怎么是……”
“栗勇军四处告状想翻案,高宏兵的事,可能屁股没擦干净,还有那个女的……哎。”大兵幽幽一声长叹,貌似无语。
“那女的和小魁有啥关系?老特把人弄走了。”宗绪飞被冤枉了,替外甥解释着。
这一句,听得大兵差点从弦板上掉海里,幸亏神经大条抗得住,接着话头说着:“我说的是和栗勇军一起那女的,那个女记者。”
“是啊,我知道啊,确实和小魁没关系。”宗绪飞道,泛起了一点疑虑,这个事似乎真和董魁强没关系,而且可能牵扯很大,下面的他下意识闭嘴了。
从甲板到岸上,不知不觉着已经换位了,每一个心态的转换节点,大兵连蒙带诈,把这个老家伙忽悠晕了,这不,刚上岸,老头掏着自己车钥匙要送大兵,大兵严词拒绝了:“算了,我自己走……你这种人,我不想多来往。”
话不在多,奏效就行,大兵抹着脸上的血,像心气难平一样,拂袖而去。
“哎,小兄弟,我咋找你啊。”宗绪飞嚷了句,心被勾得忽漾忽漾的。
“找我干什么,别给我找麻烦就行。”走出很远的大兵,撂了这么一句。
站了良久,直到那几位渔民船工从海里游上来,重新聚到了宗绪飞的身边,宗绪飞回过神来,这才觉得浑身疼痛,气就全撒出来了,揪门其中一个领子,大耳光吧唧吧唧扇着骂着,你娘个X的,老子出钱请你,你打我?
左右开弓扇了一通出气,看人傻站着,老宗又吼着:快去看守所瞧瞧小魁还在不在,要粗大事啦。
余众不知何事,不过看样子是兄弟情深,四散着去开车,把老爷子扶到车上,顾不上去医院,先去看守所了,一到看守所傻眼了,冷冰冰的一句回复:
嫌疑人因为牵涉其他案情,已被异地羁押。
人不在这儿了,老宗吓得来回拔电话,却不是不接,就是关机,想到大外甥孤苦伶仃不知道关哪儿了,想到这时候连个帮衬的都没有,老宗悲中从来,一口老血上涌,急火攻的,直接昏倒在看守所门口了。
众渔民把老宗捐搀着上车,这回,真该去医院了……
第089章 乱中静观
或许是海滨的缘故,津门市的冬天缺了点凛冽,却多了几分妩媚,油油的冬青和常绿的乔木,往往让置身于此的人忘了季节。
孟子寒匆匆从局里出来,解开了颗脖子上的扣子,这个暖冬连保暖衣都穿不住,厚厚的制式冬装足够了,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瞄过肩上的警徽,刚刚授衔评级,因为原始股诈骗大案的缘故,他已经站到了足够让很多同行羡慕的位置。
很怀念啊,那种焦虑,那种千头万绪的纠结,那种日以继夜的煎熬,你恨不得都扔下好好睡一觉,可现在一切尘埃已经落定的时候,却又怀念那些紧张刺激的日子……是真怀念啊,一名警员可以毕其一生,都很难遇这种参案的机会。
他看看表,等的人还没有来,拿出手机拔号时,一辆警车朝着他的方向开来了,他看到驾驶的位置坐着尹白鸽,招招手,车停人上,上车即走,孟子寒纳闷地提醒着:“嗨,白鸽,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坐到办公室里和警花聊天还没烦啊?”尹白鸽笑讽了一句。
孟子寒脸色羞羞道着:“我现在已经单另办公室了,实话实说,我还真想多几个警花陪我聊呢。”
尹白鸽瞥了眼,这才想起来了,直道着:“恭喜恭喜,再上一级就到警督了。”
“您笑话我啊,这还是拜您和孙副厅所赐,再说句实话,我真怀念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现在快闲得发霉了,所有欠债跑路的案子,基本都搁浅了,我们彭州的这一例,要成为教科书级别的了。”孟子寒道,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
“那我就不客气了,知恩图报啊,托你办的事呢?”尹白鸽问,这是私事,但不是私人的事。
恰恰这种事让孟子寒很忌讳,他先问着:“白鸽,到底什么事你让我查这几个人的财产状况?我调用经侦的系统可是违反纪律的。”
“我赞同一切都按规矩来,但有些事,它不按规矩发生啊……别废话,查到什么了?”尹白鸽直接问。
“不算很多。”孟子寒掏着手机,在手机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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