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荒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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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和蒙修戚两人一愣，待反应过来时，不由得苦笑出声。是啊，自己两人是当局则迷，现在最重要的是李莹莹平安无事，其他有什么用？

见两人总算是没有刀兵相向的意思，无情松了一口气，看着痛苦不减，正努力引导太yīn太阳之力融合的李莹莹，喃喃道：“师妹啊，你千万要撑住，不然师傅和霍大哥可就真成死敌了！”

混沌化yīn阳，yīn阳化五行，这yīn阳二力可谓是万物之根本，历史上曾有不少人妄图兼修太yīn太阳，因为一旦这两者之力融合在一起的话，就将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的境界，然而成功的人，只有九十多万年前的沐太清一人而已。

且先不论血神经中的融合篇到底能不能融合yīn阳二力，李莹莹不过是五行境的修士，又怎么可能真正将两者逆天融合呢。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或许是融合篇有作用，李莹莹虽未能将两者融合，但体内太yīn太阳之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肆虐，让李莹莹苦不堪言。

见此，大魔蒙修戚眉心裂开，一只黑sè竖眼骤现。他眉心竖眼散发出一圈圈黑sè魔气，其中光晕连连。片刻之后，蒙修戚收回竖眼，指着脸sè稍微平静一点，仿佛陷入沉睡的李莹莹，说道：“莹莹体内太yīn太阳之力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但只是暂时，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换句话说，师妹还没有脱离危险？”无情的脸sè有些难看，虽然跟这个师妹认识不久，但他却被师妹纯净无暇的眸子所折服，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此时听师傅话的意思，师妹竟还没有脱离危险，不知什么时候太yīn太阳之力又会爆发，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是我的错！”

霍然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当看到屋外众多脸上布满担忧的村民时，他低声道：“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了诸多情感，有对李莹莹的愧疚，也有自恼，还有一些悔恨。他在恨自己，若不是自己杀了李焱，就不会认识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继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饱受冰火煎熬之苦。

或许……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莹莹最不济也是在寒疾中死亡，搞不好还能挺住，从此成为一代天骄也说不好。而自己的出现，太阳之jīng、太yīn仙经，这两种极端之物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导致李莹莹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在疑惑，为什么太古时期的人族公主能够依靠太yīn仙经而摆脱寒疾，而李莹莹却不行。是因为太阳之jīng的缘故吗？或许吧，但可能xìng不是很大。可任他如何，都不可能真正东西太古时期的隐秘。

“莹莹她……”身为在场中辈分最高的九爷开口，一脸担忧。

“她暂时没事，只是情况很糟糕，我有个决定需要你们商量一下。”

“说吧霍兄弟，你是我们天乾村的恩人，你的决定绝对不会害了莹莹的！”黑子开口，诸多村民接连附和。

对此，霍然唯有苦笑，声音低沉道：“我现在没有办法救莹莹，她的师傅也不行，所以我决定……封印她……”

封印，这是霍然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惹人怜惜的莹莹封印。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到了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

霍然走了，离开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直到三天后才回来。这三天里，他依照记忆，找到了一条中型龙脉，将里面孕育的命元jīng石和灵液都挖走，值得一提的，那龙脉之中竟存在一颗命元神jīng，内有大量的生命jīng气。

回到天乾村的新地，霍然将还在沉睡，意识却处于清醒中的李莹莹抱到瀑布旁，而后将五百多颗命元jīng石分别置于李莹莹周围，那颗拳头大小的命元神jīng则放在李莹莹的头顶。

做完这一切后，霍然深吸一口气，接着脚踏七星，双手滑动，一丝丝天地之力随着他的动作而引动起来。神妙的纹络自其脚底没入地底，一个个符文在空中飞舞，竟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封’字。

“乾坤封禁，起！”

跃出三丈外的霍然大喝一声，乾坤之法施展，以神勾动天地的共鸣，以体改变一丝神秘的轨迹。声落之际，李莹莹周围的命元jīng石顿时爆shè出强烈的绿光，一丝丝生命jīng气围绕着李莹莹纠缠，逐渐织成一个绿sè光茧。

轰……

天空中由符文组成的封字重重落下，与绿sè光茧融为一体，而此时地底也升起一条条纹络，似一根根光链般直入高空十丈，组成一个正方形，牢牢守护中间的绿sè光茧。

第71章再回西玄

乾坤封禁法阵之外，霍然就那么坐在地上，双眼的焦距始终在那绿sè光茧上。

因为乾坤封禁的缘故，李莹莹现在等若于活死人，灵魂都静止，生机也只是完全依靠那些命元jīng石和一颗命元神jīng。若是在这些命元jīng石完全消耗之前，霍然没有解开乾坤封禁，那李莹莹将彻底死亡。而即使霍然解开了封禁，但未能寻找到解决李莹莹体内太yīn太阳之力的办法，李莹莹依然免不了死亡。

历史上，除了沐太清以外，没有人可身兼太yīn、太阳。

“沐家吗？”

霍然忽然感觉命运真的很奇妙，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逃离各大势力，没想到这次因为李莹莹的事，却要主动送上门，又将面对那个眸子充满着失望和冷淡的人……

“小子，你打算去沐家走一遭？”一旁的蒙修戚面无表情，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根骨奇佳的徒弟，到头来却因太yīn太阳之力袭体而有了生命危险。李莹莹体内的情况他很清楚，他同样想到了这个时代中第一位证道成帝的人，如果世上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完美解决太yīn太阳的问题，估计也就存在于沐家吧。

“如果要去的话通知我一声，虽然我不一定能逆推沐家，但至少比你说话的分量要重些。”

言罢，蒙修戚转身离去，背影坚定。

远处，无情面sè冷峻而坚毅，修炼至四极境，他的体表隐隐有魔气在流转。自李莹莹被封印后，他修炼起来更加努力，为了救师妹！

三天后，霍然在天乾村众人面前宣布了一条消息，他将离开这里。听到霍然要离开，蒙修戚立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对此，霍然摇头，道：“我此次并不是去沐家，而是回我的宗门十绝圣地。”

离开十绝圣地已经近十个月了，当初临行前，江流曾嘱咐他，叫他一定要在一年之内赶回，因为届时将有宗门比拼，以胜败而论十大洞天的排名。张真玄待霍然不薄，霍然自然要为西玄洞天一战。

“十绝圣地？”蒙修戚疑惑一声，而后说道：“中州最为出名的宗门之一啊，那我更要去了，看看传说中曾出过不少圣贤的宝地到底如何！”

……

霍然最终还是答应了蒙修戚的要求，只不过将无情留在了天乾村。

天乾村距离十绝圣地并不远，也就数万里。一路上霍然都在向蒙修戚请教修炼上的问题，蒙修戚也不藏私，将自己的感悟都讲述了出来。而闲余时，蒙修戚也会向霍然问一些关于十绝圣地的情况，霍然虽疑惑这个大魔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不过却也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希望你们十绝圣地有高手能和我过过招，不然我这次出来就亏大了！”终于，在距离十绝圣地不过数里之地时，蒙修戚说出了自己打算，原来他是想跟十绝圣地中的高手切磋。

数里之地，对于两人来说也不过片刻功夫，然而，就在霍然准备以秘法打开进入十绝圣地的通道时，一直怀揣着希冀的蒙修戚头也不回的遁走，空中只剩下他的声音。

“小子我回谷里去了，这里很不简单啊！”

嗡……

就在蒙修戚前脚刚走，前方虚空之中泛起一阵阵涟漓，一个灰衣老者于空间涟漓中现身。

张真玄！

看到居然是张真玄，霍然心里暗道一声果然，蒙修戚是被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人给惊走的。蒙修戚乃是十数万年前的大魔，一身功力超凡入圣，即使因为曾被封印的缘故，耗损了不少命元，修为也退步了不少，但依然要超出玄牝之门一大截。可就是这样，蒙修戚依然连见张真玄的面都不敢，由此可见这个老人着实不凡啊。

“洞主！”见张真玄的目光由蒙修戚消失的方向转到自己身上，霍然微微躬身道。

点点头，老人半眯着眼说道：“近朱则赤近墨则黑。”

霍然翻了翻白眼，这个老头还跟过去一样，说话都拐着弯，每一句都是暗有所指。对此，霍然只是耸耸肩，也不隐瞒道：“他就是前段时间自南海边出世的大魔。”

“一代魔圣蒙修戚。”老人一语道出蒙修戚的大名，而后转身进入十绝圣地。

霍然大惊，不清楚张真玄怎么会知道蒙修戚的名号，而且似乎比自己更为了解。想不通的霍然只能将张真玄定义为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疑似活了很久远的老怪物！

进入十绝圣地之后，霍然才发现张真玄竟没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笑看着自己。霍然实在忍受不了老人的目光，浑身不舒服道：“洞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事吗？”老人收敛笑意，一脸严肃。

霍然一愣，而后想起了在离开十绝圣地之前，老人曾跟自己说过关于大玄元印的事，当时老人言明大玄元印的隐秘不只如此，还有一些他现在不能知晓的。此时老人再提起，莫非自己已经具有资格了？

见霍然点头，老人说道：“虽然你现在依然没有资格，不过我还是决定告诉你。等你跟师兄弟叙完旧之后再来找我吧。”

留下这么一句，老人再次消失不见。

留下一脸郁闷的霍然苦笑一声，而后向着西玄洞天而去。

霍然归来，以江流为首的末代弟子自然欣喜非常，众人问及霍然出得西玄洞天之后的经历，而霍然也说了一些，比如铁山城被九黎教彻底掌控，十数万年前的大魔出世等等，引得一众人唏嘘不已，都有想出圣地的冲动。

作为大师兄的江流发话了，言称众人修为还低，不足以自保，等修为再高些之后便可以出得圣地历练。再与诸多师兄弟聚了一番之后，霍然辞别，向着张真玄的洞府走去。

洞府还如过去那般简陋，无甚出奇之处，只是霍然却知道，若不是洞内石壁都有一层封印的话，强大的气势可瞬间压爆任何一个玄牝之门境界的人，那种感觉，霍然体验过一次。

“我知道你这次之所以回来，肯定是受到了江流的嘱咐。”张真玄一边示意霍然跟自己走向洞内深处，一边说道：“本来以你现在神桥境的修为，以及大玄元印这项秘术，成功夺得比试第一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经过上次的事件，王晟对他儿子使用了禁术，让其修为突飞猛进，你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霍然大惊，倒不是因为老人一眼就洞悉自己的修为，而是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王旭就被老人断言远超自己。想到这点，霍然问道：“洞主不会也打算对我使用禁术，或者类似的方法来提升修为吧？”

老人没有说话，直到行至洞内尽头时才停止前进。前方有一座方圆丈许的阵台，周围有光幕流转，让昏暗的洞亮如白昼。老人转过身，看着霍然露出惊奇的眸子，说道：“你明白修炼的是什么吗？”

“修炼的不是长生吗？”霍然一脸不解，但凡修士，基本都是朝着长生的目标修炼，他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问这个。

“那你知道长生是什么吗？或者说，怎么才能长生？”老人继续问道，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显得那般晦涩。霍然不明，直言自己不知道。老人的话总是暗有所指，不可能那么浅显，霍然只能重新将问题丢回去。

“道！”

老人抬起干枯如柴的右手，于身前虚空中写下一个‘道’字。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字，霍然看起来却有很多种感觉，时而似人，时而似兽，千变万化，无一而同。

见霍然双眼中闪现出不同事物，老人缓缓说道：“这就是道，只不过道的一种，唤为变化之道。”言罢，他伸手一挥，陷入沉思中的霍然立时飞起，穿过了光幕，进入阵台之上。

“道有三千，万般皆道，现在你去感悟自己的道吧！”老人转身离开，而霍然在进入阵台的刹那，仿佛置身于一个浩瀚虚空之中，一种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席卷心头……

第72章十年悟道

道有三千，万般皆道……

张真玄的话在霍然脑海中响起，他眼前出现了一条条细线，有的有包容万物之气，有的无比灼热，而有的又冰冷刺骨……世间百态，竟都于此显现出来。

“这些就是道吗？”霍然伸手想要抓住这些丝线，然后手却穿了过去，并不曾握到什么。

他在思索，什么是长生，什么是道，为何古来无数人杰都在寻求长生，甚至永生。若是按张真玄的话来说，长生就是道，那诸多修士不就是在追逐道吗？

有人在长生一路上走的很远，那是不是他在道上面也走的很远？

这一刻，霍然不由得想起地球上一位道家鼻祖老子所说过的话：

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dúlì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如果按照老子所言，那道可以看作是自然，是一切的源，这样一来，倒是和张真玄说的‘万般皆道’很相近。什么叫源？意味一切的原始，诞生之源，因为道的存在，才有了万物，那万物自然就是道。

这个阵台很神奇，让霍然始终处于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境界，就如同常说的‘天人之境’一般，思绪无比清晰，更契合天地。他远观那些道的丝线，其中有些与自己所修炼的功法，或者秘技很相近，只不过要比自己修炼的要高深的多。

比如血神经，就与其中一条带着融合之气的丝线感觉相近；而自己强大的体魄，亦和那充满力量感的丝线很相近……两者之间似乎有某种奇妙的联系，能够引起彼此的共鸣。

“我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然脑海一阵清明，似乎在这一刻极尽升华了般。原来他一直就在修炼道，血神经是道、强大的体魄是道、西玄功是道，连乾坤图录也是道，一切都是道！

道是道，是万物，是感悟，虽无形，却真实存在，那是一种境界。因为有这种道，所以同一修为的人，在施展同一秘法时，所能激发的威力也不尽相同，因为他们在这条‘道’上走的不是一样远的！

明白了所谓的修炼，就是体悟道，霍然如醍醐灌顶。血神经乃是血神大帝所创，它就是融合之道，可融合诸多血脉为己用；乾坤图录是阵帝所创，是法阵之道；自己强大的体魄也是道，属于力量之道；八极踏星是速度之道，大玄元印是攻击之道……

霍然沉浸在对己身诸多道的感悟中，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位于他识海中的灵魂正随着他对道的感悟加深，而显得越来越厚实，逐渐向着实体转化。

这是灵魂化神魂的阶段，一旦灵魂厚实达到一定程度，就将蜕变成神魂，而那时，霍然的修为也将臻至化神境。

霍然彻底沉浸在道的海洋，一一体悟融合之道、法阵之道、力量之道、速度之道、攻击之道，完全忽略了时间的存在，也忽略了自己的灵魂正逐渐化为神魂。

嗡……

光幕之中，霍然无意中散发出的气势陡然拔升，如果霍然此时内视识海的话，一定能够发现一尊缩小型的‘霍然’正盘腿而坐，五心朝上。这就是霍然的神魂，即使肉身破碎，神魂也能短暂存世，若是在这段时间内重塑肉身，将不会身死。

正是因为神魂有这种特xìng，所以好事者将化神境称之为不死境，寓意为只要神魂不灭，将不可能身死。可惜的是，历史中还不曾出现神魂不灭的例子，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历史中的大帝在各自的道之一途都走到了极颠，肉身经受天地之力的洗礼，岁月已难在其上留下印记；然而依然不曾听说有哪个大帝永生，就是因为神魂被岁月长河洗刷，越来越脆弱，直到最后轰然消散。

不过即使如此，世人也对这一境界万分渴望，因为只要达到了化神境，寿元将长达数百年。寿元，实际上针对的不是肉身，而是神魂。霍然就这么不知不觉，达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彻底超脱了凡体，踏上了长生之途。

时间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它无情，却又公平，对待每个人都一样。霍然这一坐不知多久，及肩的浓密长发早已长至腰间，原本缚住长发的丝带也被崩断，就是他身上的青衣也开始腐朽，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

此时的霍然，身上透露的气机越发深邃，他的血在奔腾咆哮，偶尔闪现出淡淡的紫光；他的骨肉里充满着力量，识海内盘坐的紫sè神魂也愈发凝实，仿若真人。

不知什么时候，霍然的双眉之间逐渐撑开一条裂缝，一点点紫光从其中散发而出，诡异而神秘……

唰……

蓦地，霍然睁开了眸子，一抹紫光一闪而过，而他眉心的裂缝也闭合起来。

霍然站了起来，全身骨骼碰撞间发出犹如炒豆子般的声音。当他看到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时，一脸错愕，再看到早已及腰的长发披散而开，他腾腾腾地后退几步，惊骇道：“这……到底过了多久？”

“十年！已经过了十年……”

修士闭关，都能感应到闭关了多久，可当霍然感应的时候，他发现居然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年！

十年啊，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十年是怎么过的，而是想到了李莹莹。乾坤封禁中的命元jīng石能够支撑李莹莹十年生命消耗吗？他不知道……

“啊……”

霍然懊悔地低吼，自己为什么要去感悟什么劳什子道？

咻……

也不见霍然身体动一分，却见其身体依然出现在光幕之外，心底装了无尽懊悔的他猛然挥出一拳。拳出无风，但却让空间泛起涟漓，一圈圈空间波纹随着霍然的拳头轰上了石壁。

当！

这个山洞乃是西玄洞天最为神秘之地，早已被历代洞主加固，金刚不坏，万法难伤。霍然一拳之下与石壁相触，发出犹如钢铁交击般的铿锵之声。

“你似乎不用这么激动吧？”

如过往般一袭灰衣的张真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石厅，他看着拳抵石壁，一脸懊恼的霍然，双眸有惊叹，而后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连跨两级，修为已达天眼境，果然不愧为七巧玲珑心！”

霍然斜眼望向苍老的张真玄，眸子中不带一丝感情，冷冷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一悟道就是十年？”

若是寻常时候，不管一悟道是百年也好，千年也罢，霍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自己一心想要尽早回到故乡，另外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去沐家讨要解决李莹莹体内太yīn太阳的方法，这十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又怎么甘心在悟道中渡过？

“十年……”

面对霍然的质问，老人摇头一笑，道：“或许在你的感觉里已经过了十年，但对我来说却只是十天而已。”顿了一下，老人看着愤怒中带着一丝疑惑的霍然，说道：“时间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的执念太多了，虽然身具七巧玲珑心，却不适合追求长生……”

“那是你的道，不是我的道！”十年悟道，霍然对于道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他紧紧盯着老人如柴般的脸，说道：“我的道就是执念，若要我舍弃执念，要长生何用？”

“或许吧。”老人不置可否，也不反驳，只是说道：“这是你十年悟道的成果，那就坚持己见吧。至于你的十年，在世人眼里可能真的只是十天而已，怎么理解全靠你自己。”

说完，老人缓缓转身。

我的十年，在世人眼里可能只是十天？霍然神情巨震，而后化作飓风冲出洞中，他要看看这是十年，还是别人的十天！

第73章圣地比拼（上）

山是那山，水是那水，百花未变，古木亦如往昔般虬劲。

霍然双目流转着不解，难道自己的十年对别人，或者对这片天地来说，真的只是十天而已？真要如此，那真是太奇怪了，是什么东西改变了时间长河的流速？

阵台！

如果真是什么改变了时间的流速，也只有那个处于光幕之中的阵台了。想到这一点的霍然立时大惊，西玄洞天有如此一尊重宝，到底是何人所留？有这可以改变时间流速的重宝，西玄洞天为何只是这几人，且修为都未曾突破玄牝之门？

“李然，你出关了？”

远处，江流神情有些欣喜，他跑了过来，打断霍然的思绪：“快，跟我走，圣地比拼已经开始了！”

因霍然在进十绝圣地之前就戴上了人皮面具，所以现在的身份还是‘李然’。

比拼开始了？

听到江流的话，霍然直到此时才真正确定自己悟道的十年，对别人来说真的只是十天。这一刻，他重重舒了一口气，幸好只是十天而已，没有一眼十年……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边向着王屋洞天行去，江流一边说道。

霍然摇头一笑，道：“没事。”

“没事就好！”江流脸上有激动之sè，说道：“这次你可要为我们西玄洞天夺得第一，不能再让王屋洞天那些家伙看扁了！”

两人走着走着，不由得飞身而起，越过一片片山谷。见江流那幅神情，霍然不由得笑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