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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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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除了这一次。”

以龙鹰的才智,亦为之大讶,同时晓得被此君逼入死胡同。

宇文朔曾遣乾舜来摸他的底细,他当时含糊其词,既不承认亦不否认。故今次见宇文朔偕独孤倩然来找他,自然以为是凭着独孤美人儿这个认证,使他的“范轻舟”没法抵赖,起码交代与谁动过手。虽说谁人与他动手,且令他负上不轻的伤势,是路人皆知的事,可是像宇文朔般的人物,晓得世事离奇,能由“范轻舟”亲口证实,当然是稳健的做法。所以龙鹰骤见美人儿随来,立即表示不会坦白,是因他掌握到两人来意。可是宇文朔现在表明不就这方面锲而不舍,顿令龙鹰失去方寸,更感宇文朔的莫测玄虚。

试问他该如何回应?

若表示感激,等于间接证实与他交手者是河间王杨清仁,没有表示就是默认,不论他说什么,仍可让此才智高绝的人窥见端倪。

宇文朔非是来和他攀交情,而是要来观察他的“伤势”,从而作出对他的评估。此人是做什么都有清晰的目标,谋定后动。现在与被他算了一着无异,攻龙鹰于无备。

他为何这般瞧重自己,龙鹰有点不敢想下去。

苦笑道:“敢问宇文兄有何指教?”

宇文朔从容不迫地道:“怎敢!怎敢!坦白说,连倩然世妹亦不明白我为何要亲来见范兄,大力反对,怕我和范兄在言语上起冲突,故而我邀她同来,以示只是一般朋友往来,大家认识了解。”

龙鹰大叫头痛。这家伙说得客气,还透出诚恳亲切的味儿,惺惺相惜,实则内含暗箭机锋,关键处在于独孤倩然反对他来见自己。他对自己的看法,非若表面般友善,否则美人儿怎会怕他们在言语上冲突?

从宇文朔踏入食堂的一刻,龙鹰被逼处下风。

龙鹰自然而然朝独孤倩然瞧去,关中美女双目一黯,轻轻道:“事关重大,倩然难以为范兄隐瞒。”

她香唇轻吐说出来的几句话,掀起龙鹰心里的滔大巨浪。能令这位对他有好感的美人儿认为事关重大,有必要以大义为重的事,肯定牵涉到关中世家大族的荣辱,那不用猜亦与朝廷的未来有直接关系。

龙鹰一怔道:“事关重大?”

宇文朔插言道:“我曾见过田上渊一次,留下深刻的印象,虽然明知范兄晓得他不简单,仍忍不住再提醒范兄,此人的野心并不限于江湖,最怕范兄在不知就里下,卷入朝廷的斗争内去。”

表面是忠告,好言相劝,实则为警告,明示如自己站在田上渊的一方,你我立成死敌。宇文朔说来有种斩钉截铁的强悍味道,具有强烈的震撼力。

他的话显示出关中世族在目前政治环境的位置,就是由匡助李显的支持者,一跃而为李显派系的主要力量,从宇文朔的语调,龙鹰直觉感到他有着总揽全局的使命,才因“范轻舟”与北帮龙堂堂主乐彦的眉来眼去,生出警觉,并于火苗刚起之时力图扑灭。

现时朝内朝外,形势微妙复杂。如龙鹰曾想过的,除他有鸟瞰的视野外,其他人不论如何高明,强如台勒虚云或眼前此君,只能窥其一角。

李显的回朝,造就了长期被压抑的北方世族的复兴,纷纷进驻李显系统的要职,如宇文破是东宫侍卫的头儿,肯定尚有大量职位任用世族的有能之士,只是龙鹰没有留神。中土最有实力和影响力的门派是关中剑派,万仞雨正是此派最出色的弟子,长期有大批门人留在神都。以前不可能有的机会,随着李显的回朝而变得有可能。

李显落难之时,全凭以北方世族为主的江湖高手轮番保护。“房州事件”,更在宇文朔的筹谋运计下几尽歼来犯刺客,立下奇功。北方世族对李显的忠心是无庸置疑,他们效忠的是李显所代表的唐室正统,对女帝含有强烈的敌意。

故此李显一朝得势,北方世族的有能之士得其千载一时的机会,空群而来,成为李显的班底,此为势之所趋,韦妃纵然另有企图,仍没法逆势而行。一天李显尚未即位做皇帝,她仍要倚仗北方世族没有保留的支持。

北方世族与李显结合为一,比朝臣与李显的关系更密切,理所当然成为了李显集团和以张柬之为首的朝臣派系连结的中间人,而宇文朔正是将两方拉拢的主人物,亦因而能总揽全局,成为整个反女帝势力无名却有实的统帅和执行者。

他的看法,就是李显集团的看法。

龙鹰这个结论绝非捕风捉影、凭空猜测,而是基于宇文朔对自己和北帮结盟的反应,如果宇文朔不是深悉田上渊、宗楚客和武三思的关系,哪来闲情去理会江湖帮会的分分合合。北方世族的乘时而兴得来不易,不容有失,故此宇文朔亲身来警告“范轻舟”。

龙鹰记起宇文朔在出手狠狠教训岭南队前,先让一球,目前的情况如历史重演,是“先礼后兵”。

张柬之等朝臣一直有当李显掌权,立即尽诛武氏子弟的计划,现在执行此计划的重任落在宇文朔手上,他于决赛前找自己说话,是经过深思熟虑。

所有这些推想猜测,以闪电的高速掠过脑际,他感到对话的严重性,稍有失言,后果难以想象。

因着同一理由,关中队对岭南队毫不留情,显以颜色。

对着宇文朔有点像对着台勒虚云,虽然性格迥异,但其对事物看通看透的本领,非常类近,向他们说废话,徒令他们看不起你。

龙鹰颇有智穷计竭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是少有的经验,仿如身处梦魇,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徒劳无功,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苦笑道:“正如小弟向乾舜兄说过的,现在我走的是一条没得回头的不归路,没得选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走的路该不会与宇文兄走的路汇合到一起。”

独孤倩然美目闪闪生辉的打量他,两人还是首次在这么接近的距离互相注视,大有新鲜热辣的刺激。美人儿轻描淡写地道:“从乾舜世兄传回来的话看,范兄该有难言之隐,原本这个并不是问题,问题在范兄的举止行藏,处处透露高深莫测的味儿。像那天倩然察觉到你负上严重内伤,可是今天竟像个没事人似的。如范兄般的人物,谁敢掉以轻心?”

宇文朔道:“范兄是明白人,晓得的事远超我们原先对你的猜测,但不论范兄消息如何灵通,始终所知有限,故极有可能根本不知自己正在哪条路上走着。我不敢阻挠范兄的大计,却希望范兄能将计划延迟三年,看清楚情况。我的提议保证对范兄有利无害,很有可能日后还很感激我。”

龙鹰面对着宇文朔的“最后通牒”,一筹莫展,此君的才智绝不在自己之下,任何说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配合他的神情气度、古伟颜容,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派势,不被任何花言巧语打动,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废话。

宇文朔双目射出利似鹰隼的神色,盯牢龙鹰,只是他眼神显示出的力量,足令龙鹰将他安置在台勒虚云、拓跋斛罗和无瑕那个级数。到牧场来有得有失,但树立了宇文朔此一劲敌和他背后整个支持李显的势力,极可能是得不偿失,杨清仁会利用此情况借刀杀人,唯一有利是武三思不会怀疑用错人。

他奶奶的!

龙鹰先看独孤倩然一眼,瞧到她明眸解冻,射出关切的神色,登时心中一软,将即将出口的狠话硬咽返肚子里去。

目光回到宇文朔处,一丝不让和他对视,非是魔芒遽盛的眼神,而是以诚恳的目光回敬。沉声道:“如果在这些人生路途的交叉点上,宇文兄竟发觉我们殊途同归,那又如何?”

宇文朔表情如千古岩石般的没丁点变化,双目却现出审视的神色,像能纯凭观察,识破他的真伪。

第十四章幸保不失

宇文朔古伟的面容终现出少许变化,略微颔首,似是借此动作显示心内某种情绪,并不代表同意或不同意,对内而非对外,又或只在于加强信念,可是眼神确变得没那般锐利凌厉。

宇文朔沉吟片晌后道:“原本我对范兄曾修习天竺武学一事存有疑问,现在至少相信一半,因肯定范兄身具精神正法,且已臻至‘无上意识’的境界,属天竺所有修炼瑜伽大法者梦寐以求‘彼我合一’的至境,上窥生死宇宙之道。在感情上本人接受范兄刚才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但在对现实的考虑上,我仍有很大的保留。范兄可多透露点消息吗?倩然如本人般愿为范兄守密。”

龙鹰暗抹一把冷汗,此君的难以应付,远超他的想象,竟能凭己身的修炼,察觉到他魔种的存在,纯从此点,可见他的灵异及得上仙子的级数,幸好他有先入为主的想法,误以为他是因修炼天竺精神奇功引致。

此为宇文朔须亲来与他见面的另一原因。刚才宇文朔用神审察他,龙鹰感到他在一超越常人普通意识的高层次探索自己,遂将魔种开放了少许儿,与他进行精神互动,过程玄之又玄。

不过他的词锋比他的精神术更难挡,防不胜防,无可逃避。

对宇文朔他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不愿与他翻脸,还有是不想对他心怀微妙情意的独孤倩然,成为他龙鹰的敌人。

“范轻舟”比“丑神医”更令他为难,处处进退不得之局,原因在他须将义送突厥妇孺返塞外一事,置于最重要的地位。有所求,有所失。

宇文朔厉害的地方,是巧妙的利用关中美人儿和他微妙的关系,触动他的心。当然,宇文朔肯花这么多精神来应付他龙鹰,乃因宇文朔看出自己可成为他可怕的劲敌,尤其范轻舟是如此的不可测度。

龙鹰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小弟明白宇文兄心中的顾虑,是怕小弟不知就里下,卷进神都的斗争去,令宇文兄难解的,还有是小弟与河间王扑朔迷离的关系。在这方面,可以说的,是在各有牵制,互有顾忌下,勉强达致一种危险、不稳定的平衡,而这个平衡是小弟目前最需要的。唉!小弟尽量坦白哩!”

宇文朔向独孤倩然道:“世妹有话想说吗?”

独孤倩然秀眸亮晶晶的,比对以前,这刻的她更见生机,道:“倩然感到范先生不单能掌握神都现时的形势,且比我们晓得更多。”

龙鹰心内暗懔。

因被宇文朔吸引心神,忽略了在旁默默观察的美人儿,给她掌握到关键性的破绽。在河间王一事上,龙鹰知的显然比他们多出很多。

宇文朔淡淡道:“范兄对倩然的说法有补充吗?”

龙鹰心叹如此问下去,会被逼疯,终明白了宇文朔邀独孤倩然同来,实为妙着。

微笑道:“可以这么说,事情是始于神都之外,但必须到神都才能解决。这也是小弟须尽早到神都去的原因。”

宇文朔闲话家常地道:“范兄对神都的情况,明显下过一番工夫,故知之甚详。但怎可能连我们关中的事亦了如指掌,一口说出宗楚客、北帮和我们的关系。”

龙鹰现在最想的是逃离现场。

在很多方面,自己仍不够狠,有时更是口没遮拦。当对上像宇文朔般“台勒虚云式”的人物,会给对方只动脑筋,不动感情的手段算倒。乾舜来找他时,龙鹰生出错觉,以为说服乾舜就可以与关中世家的瓜葛告一段落,现在却发觉是严重的错误。

他龙鹰向乾舜说过的每一句话,被宇文朔玩味分析,掌握虚实,故此刻着着命中他的漏洞要害,使其防御濒临崩溃的边缘。

表面当然不露丝毫慌惶之态,精神持亘,若无其事地道:“有些事可见微知著,再加些想象力。哈!事情是这样的,小弟留心政局是长期的事,本来模模糊糊的,到牧场后反清晰起来。细节恕小弟不方便说出来,可以告诉宇文兄和独孤小姐的,是北帮想和小弟做生意,须交代清楚一些事情,从他们肯透露的,猜出他们所隐瞒的。举个例子。”

两人像审犯般盯着他,奇怪他因何忽然停下来。

龙鹰自己知自己事,是阵脚已乱。

他不但用上惯常的“金句”,竟然卖起关子来,幸好两人均为初识,如换过太平公主,肯定原形毕露。

事实上他不是在卖关子,而是在胡言乱语,拖延时间,以想出化解之法。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两军交锋,被对方压着来打,终有败似山倒的一刻。

唯一方法,是扭转这个被动的形势。

龙鹰续道:“例如小弟从宇文兄说话的气魄风采、广阔的视野、关心的事项,从而测知宇文兄已成神都太子一方无名却有实的统帅级人物,举足轻重。还有!任何事情见其果,可溯其因,由是而知宇文兄乃‘房州事件’的主事者,在该次的反刺杀里,立下大功,故得韦妃赏识,是韦妃而非太子本人。哈!小弟还忽发奇想,是宗楚客知韦妃心意后,做个顺水人情,向太子大力推荐宇文兄,所以后来在乐彦一事上,不得不给宗楚客面子。哈!”

独孤倩然轻叱道:“不要说了!”

宇文朔表面仍是神色不变,但龙鹰却首次测得他精神上的波动,显示出心里的震骇。不知龙鹰并非凭空猜估,而是因从杨清仁处得悉宇文朔被安排了军中要职,加上想象力,头头是道的说出来,自问虽不中不远矣。

宇文朔向独孤倩然讶道:“世妹何不让范兄说下去?”

今次轮到他拖延时间,以厘定对“范轻舟”该采的态度策略,间接显示龙鹰的反守为攻奏效。

独孤倩然白龙鹰一眼,微嗔道:“明白哩!但也希望范兄明白愈显锋芒,愈遭疑忌的情况。”

龙鹰摊手苦笑道:“不瞒独孤小姐,不久前小弟才给人严重警告,着小弟勿要到神都去,后果自负。不晓得小弟的人生就是不住的去冒险历奇,有绰号给你唤哩!”

独孤倩然美眸深注地道:“倩然看不到范兄有何非到神都不可的理由。”

龙鹰叹道:“如果可以告诉独孤小姐,早说了出来。”

接着向目光转厉的宇文朔道:“但可向宇文兄保证,与神都的政治形势绝无关系。”

宇文朔现出深思的神情,颔首道:“与范兄有关的事,总是耐人寻味。范兄是我近年留心的人物之一,起家的过程充满传奇说书的色彩,与大江头尾两大军区关系密切,最离奇是竹花帮竟肯为范兄的船队护航,予以诸般方便。”

稍顿续道:“我们分别问过桂帮主和军方的人,桂帮主笑而不答,军方则指事关机密,令人更是诲莫如深。”

又轻描淡写地道:“是与大江联有关吗?”

宇文朔确是能担当起大事的人,注意力不限于一时一地,放眼全局。韦妃肯代没有主见的李显重用宇文朔,是因当时尚未与武三思勾结,恐怕仍未起异日夺权掌政的野心,联结北方世族,是水到渠成的明智之举。一天李显仍非皇帝,世族的支持是必要的。

独孤倩然提醒道:“球赛快开始了。你还在兜兜转转。浪费时间。”

龙鹰心知若要过眼前难关,不诈作泄露点实情是行不通的。举手投降道:“怎瞒得过宇文兄。”

接着往前俯身,压低声音道:“之所以和贵方误会重重,嘿!有谁可令军方和桂帮主噤口不言?有谁可令小弟宁死不敢透露往神都的原因?宇文兄想通此点,思过半矣!”

独孤倩然失声道:“难道竟是……”

龙鹰迎上宇文朔深邃锐利的眼神,道:“大江联离关中太远,所以贵方没有切肤之痛,当年大帅黑齿常之忽然病殁,事实上是亡于大江联刺客之手,此事令圣神皇帝极之震怒,下令不惜一切,誓将大江联赶尽杀绝。”

今次包括宇文朔在内,两人均露出震骇之色。

龙鹰故作神秘地道:“在刺杀发生前,小弟为桂帮主护送道门的两位年轻女尼到慈航静斋去,在此岔开说几句,其中的明心,现已成道门的精神领袖,只要你们向她查问,当知小弟所言非虚,字字属实。”

两人露出无可掩饰的讶异,最令他们惊奇者,是一直言词闪烁的“范轻舟”,变得这般老老实实。

对龙鹰来说,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给宇文朔直问与大江联的恩怨,与其吞吞吐吐,反不如实话实说,藉两人确立“范轻舟”在神都政坛上的身份地位,方便行事。否则如被宇文朔视之为敌,处处阻挠,日子将很不好过。

惊骇过后,独孤倩然瞄他一眼,然后垂下头去,会说话的眼睛似在说“算你哩”。

龙鹰的心弦给弹动了一下,知她误以为自己是因她的斥责而坦白,心叫糟糕,却没法纠正,亦不想纠正。

宇文朔松一口气道:“其中竟有如此转折,令人难以想象。”

龙鹰大生好感,宇文朔是真的为自己的“吐露真相”欣悦,显示他不想与“范轻舟”为敌之意。唉!自己怎样可以帮他一把?帮他等于帮独孤倩然。对美人儿他特别心软。

沉声道:“事情尚不止此,大江联的胡作妄为,惹出了龙鹰,在西域活捉大江联一个叫池上楼的妖孽,将他秘密送往神都,严刑逼供,得到珍贵的消息,导致后来属大江联分支的金沙帮被连根拔起,大江联自此偃旗息鼓,变为流亡的帮会,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唉!小弟可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请宇文兄和独孤小姐多多包涵,若要说给一众世叔世兄听,可说大概,不言细节,否则小弟会被斩首示众。”

独孤倩然忍俊不禁地道:“又露出那副德行,依倩然看,你是有恃无恐才真。”

龙鹰暗忖女人的直觉不可小觑,明察秋毫。

宇文朔回复那副似不为任何事所动的神态,缓缓道:“然而范兄刚才所说的,与北帮有何关系?”

想骗这个人真不容易。

龙鹰道:“有些事是不可以透露的。大江联到了哪里去?在大江他们已无立锥之地,必须化整为零,避人耳目。有很多不方便官家做的事,落到了小弟的肩膀去。如有选择,我会留在大江,吹吹江风,不知多么风流写意。”

十句真话后,说上两句假的,假话亦可以变真话。

现在宇文朔再没有阻止他上神都的道理,至妙为即使给发觉武曌秘密召见他,还以为因他身负任务。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在给宇文朔逼得没法子下,反豁然而通,为“范轻舟”成功“定位”,仿如下棋,成为奠基的“定石”。不单能保不失,且是福从祸来。

独孤倩然欲言又止。

龙鹰讶道:“小姐想说什么?”

宇文朔代答道,“倩然如我般,想问北帮是否与大江联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龙鹰沉吟起来,指指脑袋,喃喃道:“小弟正思量遣词用字,看可以如何尽量说多一点,既不会冤枉好人,又让两位有足够的提防,以免变生肘腋之时,方如梦之初醒。”

宇文朔讶然道:“是我的错觉吗?当范兄说这番话之际,我不但感到范兄所知比我们多,更比任何人都要巨细无遗,大有洞悉一切之概。‘变生肘腋’内含玄机。”

危险却关键性的时刻来临了。

对宇文朔他再没有可多说的话,只看能透露多少事实,拿捏上非常困难,稍有失言,惹起杨清仁的疑心,将后患无穷,动辄破局。

他明白宇文朔,绝不讲人情,永远有着他的一套看法。

龙鹰道:“让小弟先作声明,说到底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江湖人,在没有选择下踩入大江联这个泥淖,没有回头路走,只能坚持下去。在政治上则没有立场,也不想有立场。哈!”

独孤倩然不悦道:“做人怎可以随风摆柳的?”

龙鹰心忖你不欣赏我是好事非坏事,因如此发展下去,后果难料。他还有个计算,就是须与他们保持敌我难分的关系,不可太差亦不宜太好,否则势令杨清仁、霜荞等生出警觉。

以带点轻佻的语气道:“小弟从来不是个高尚的人,只是因缘际会下,‘水鬼升城隍’,发财立品,尽量做好些儿。独孤小姐对小弟的期望太高哩!”

此时来吃午膳者陆续进入食堂,显示决赛的一刻不住逼近。他们的一桌极为引人注目,不单有宇文朔和范轻舟般的“名人”,更因独孤倩然“空谷幽兰”似的美丽。

交谈进行了半个时辰,到了须结束的时候,人多耳杂,不方便密谈。

宇文朔阻止独孤倩然责怪“范轻舟”,仍毫无不耐烦的神色,涵养深如渊海,摊右掌示意范轻舟说出其关键性的话。

龙鹰收束声音,道:“大江联打开始便是神秘兮兮的,且必有才智高绝的人在暗里主持大局,进退有序,败而不乱,且与突厥人暗中勾结,实力若似无底深潭,如果认为他们的影响力限于大江一带,是大错特错。小弟可以用无孔不入、有隙必窥来形容之。宇文兄看到的,他们肯定看得到。哈!小弟够坦白了吗?”

独孤倩然秀眉紧蹙地道:“不可以说得具体一些吗?”

龙鹰道:“如果可以这么容易抓到他们的把柄,小弟就不用到神都去了。”

宇文朔神情木然地道:“即使再问范兄,亦不会问出什么,对吗?”

龙鹰不明白他的态度何故忽然转冷,心中一沉,点头应是。

宇文朔微笑道:“如此不阻范兄,待会马球场上见。”说毕起立。

独孤倩然也不望他半眼的,神色冷漠的随宇文朔去了。

第十五章奇谋妙计

龙鹰终于想到在什么地方出岔子,犯的是“欲盖弥彰”的老毛病。

他刻意明言自己是个做生意的人,之所以置身于此位置,是为势所逼,在政治上没有立场。先惹来独孤倩然的指责,认为他乃不分是非黑白的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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