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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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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交挚友,言真情切,口口声声自称“清仁”,想想已感其荒诞诡异。

龙鹰道:“给你老哥说得我心寒起来。”

杨清仁坦然道:“这是我首次起卦时的感觉,而之后每次占算,总有不寒而栗之感,且不敢深思。卦愈验,心愈寒。为何会这样呢?”

龙鹰呆瞪着他,好像眼前是个他不认识的人,又或到此时此地方开始认识对方。他是真的不愿投入往与杨清仁的对话里,不愿对他生出“知己”的情绪,可是杨清仁那种将心底里的感触掏出来给他看的态度,说的又是可使他感同身受的思虑,不由自主地分享着他的情怀。

杨清仁是“识英雄重英雄”,还只是笼络他,恐怕他老兄自己都分不清楚。

从敌对化为友善,再无丝毫敌意的眼睛,落在龙鹰眼里格外深郁,当如此有内涵的眼神,配上他世家哥儿的打扮装束,潇洒自如里暗含睥睨天下的强横高傲,形成的超凡魅力,确能教人倾倒。

杨清仁叹道:“我感到范兄是真的明白清仁在说什么,这番话向其他人说,是徒耗精神、浪费光阴。”

从这番话,可见他的自负。

正因杨清仁“扭尽六壬”,仍没法杀死“范轻舟”,反对眼前足与他匹敌者生出敬意。

龙鹰道:“河间王的感慨,令小弟想起‘卜有五兆’之说。”

杨清仁大讶道:“想不到范兄竟曾涉猎卜筮,令清仁惊异。”

龙鹰笑道:“我是在你老哥面前舞大斧,不用小弟说下去哩!”

杨清仁兴致盎然地道:“我想知你的看法,为何我说的话,使范兄联想到五兆?”

所谓五兆,来自古代的龟占。

兆是灼龟后出现的裂纹,以形态分类之,为雨、霁、蒙、驿、克,代表水、火、木、金、土五行,为卜之五兆。

卜外有筮,筮分两卦,为贞为悔。合起来就是卜筮。

两人交谈至今,没有一句话触及现实,那种抽离的感觉,大幅减少他们间的分歧和互拒。

至少在这一刻,脱出现实的框困。

龙鹰道:“也是你刚才的那句话,为何龟裂可现出未来的先兆?如果每次都不准,早给弃如敝屣,不过看河间王的情况,知是屡占屡验,因而次次心寒。小弟是第一次听到占卜高手的心声,份外有感觉。”

杨清仁道:“比之于现实的发展,此课至少验了一半,奏章就像近来张氏兄弟呈上的诸章般,两天给批出来,且支持者众,反对者少。最奇怪是圣神皇帝竟隆重其事,将飞骑御卫的大统领方均外调主持此事,方均乃圣上的亲信,没人敢不给面子,顿成事半功倍的势头。敢问一句,是否范兄在背后发功?”

杨清仁试探他。

如果龙鹰仍用以前那一套搪塞,将显不出他是“范轻舟”。若照“范轻舟”以前的表明,只要族人安返塞外,他们间再无恩怨,两人甚至为此在牧场起誓,虽然“以诈对诈”,但表面上大家好应和衷共济。

龙鹰笑道:“此为牧场之行的最大成果。小弟的手掌按在北帮龙头老大田上渊的背上,田上渊的手按宗楚客的背心,宗楚客按武三思,武三思按韦妃,韦妃则影响李显,输送的不是真气,而是大利益。哈!”

杨清仁道:“范兄说得有趣生动。”

接着现出思索神色,道:“利益是否来自私盐?”

龙鹰诈作兴奋的畅言道:“天下大利,莫过于盐货买卖,不但因本小利大,更因可源源不绝,供应无缺。盐是奇怪的商品,于产盐地不值一文,缺盐地价比黄金,只看如何从一处运往另一处,故虽盐税极重,仍有大利可图,私盐更不用说。莫爷当日找我,谈的就是在这方面可如何合作,可惜后来不了了之。”

“莫爷”指的是香霸的另一个化名“莫玉盟”。

杨清仁似有所感,微笑道:“说起做生意,范兄顿时变成另一个人。”

龙鹰正是要他有这个错觉,炮制“范轻舟”的意图。叹道:“我自己也感觉到改变,很多事就是这样子,开始后没法停下来,没法返回以前,谁要我变回一无所有的那个人,我和他拼命。”

杨清仁点头道:“你说的是人之常情,没有人能例外,任你满口漂亮话,仍不例外,试问谁能对身败名裂淡然处之,正因没法走回头路。得知范兄心意后,令清仁对难解的卦象豁然而悟,贵族人虽去,范兄仍留在此,如大家可继续合作,就是绝神违生之局。”

龙鹰苦笑道:“我自问不会自寻烦恼,强要与你们为敌,可是教我如何信任你们?”

杨清仁欣悦地道:“本王喜欢范兄的坦白。来日方长,让我们先做好手上的事。你有把握不教杨玄机看破你们的伪装吗?”

龙鹰早严阵以待,道:“宽公在这方面做足工夫,若杨玄机抱着交差之心,包保可过关。”

杨清仁同意道:“确有成功的可能,机会极大。可是如何将私盐放到徙民船内去?逾百船的私盐,肯定是史无先例的大规模贩运私盐。”

龙鹰悠然道:“技术就在这里。不论谁来处理此事,当发现肯北徙者竟数以万计,第一个头痛的问题,是临急临忙从何处征调数百艘可载人载货的民船。这就是小弟介入其中的机会。”

杨清仁问道:“如何介入?”

龙鹰道:“如你老哥是方均,找谁呢?”

杨清仁沉吟片刻,道:“不是我想泼冷水,范兄虽然和军方有关系,但方均为京官,只找像桂有为那般与朝廷合作惯了的帮会龙头,不去找你老兄。”

龙鹰轻松地道:“若桂有为推荐小弟的船队又如何?”

杨清仁双目神光转盛。

龙鹰道:“真的不可以说出来,因有秘密协议,在这方面我用力最多,否则何来把握。小弟知河间王想问的另一个问题,是可否收买方均。可以这么说,如此事发生在李显回朝前,绝办不到。可是现是如何一番形势,河间王该比我清楚。”

杨清仁沉声道:“你晓得方均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苦笑道:“我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他差点冲口说出方均是自家人,幸好及时煞止。

杨清仁起立道:“让本王送范兄一程返日安居,边走边谈如何?”

两人安步当车,离开如是园。

踏出外大门后,杨清仁继续先前的话题,道:“方均属龙鹰的系统,是没法收买的人。”

龙鹰恰到好处的愕然道:“河间王的意思究竟是龙鹰的派系,没法收买,还是方均本身是没法收买的人?”

河间王解释道:“龙鹰此人从来不理上下尊卑之分,凡随他作战者一律视为兄弟,每次作战身先士卒,故能与战友伙伴结下过命的兄弟情谊。他最亲密的战友风过庭、万仞雨等不在话下,即使手下小卒,亦宁死不出卖他,上下一心。这么说,范兄明白了吗?”

两人漫步星夜下的长街,朝日安居的方向举步,感觉特异。

龙鹰从未想过,有一天如此刻般,与杨清仁并肩而行,款款深谈。

虽然免不了“尔虞我诈”,他们的确“忠诚合作”,为共同的目标努力。

龙鹰点头道:“明白哩!”

杨清仁看他一眼,思索道:“圣上对‘南人北徒’如斯重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方均的飞骑御卫大统领,论职衔与左右羽林军的大统领同级同权,却是圣上亲卫里的亲卫,等闲不会调动,今趟竟为此事将他外调,极不寻常,理该尚有后着。”

龙鹰暗忖杨清仁一方当试过收买方均,方均则不为所动,有感而发,不是凭空估计。同时发觉杨清仁的一个优点,就是不因敌视“龙鹰”而贬低“龙鹰”,从实事中求真,掌握“龙鹰”一方确切的情况,达到“知己知彼”。

杨清仁并非要求他这个外来人提供答案,而是让他深入地了解当前的形势,表示对他没有隐瞒,也借此逼他露底牌。

从容道:“只要方均真的是去执行‘南人北徙’,即使收买不了他,我仍有应付之法。”

杨清仁含笑道:“理该如此,否则范兄不会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可以告诉我吗?”

龙鹰道:“是些小把戏,却简单有效,就是船队被征用前,全部在船底做了手脚,只要加上特别装置,浮力比一般船高近倍。舱底尚有暗层,供藏私货之用。即使官府上船检查,难有发现。”

杨清仁欣然道:“范兄想得周详。”

龙鹰道:“在接载徙民前,我们可在一夜间做好准备工夫,加装置兼搬货上船,包保在吃水深浅上看不出来。”

杨清仁拍额道:“如此简单有效的办法,偏是没有想及。”

龙鹰心忖当然你想不到,因为此法并不存在。不过的确有在船底加上浮桶,用的是移动浮桥的原理,对浮力稍有帮助,但绝不像他所说般完美。

怕他追问下去,岔开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黄河帮一方。陶显扬亲身警告我,着我不要到神都来,如被他发觉‘南人北徙’的事与我有关,恐怕另生枝节。”

杨清仁沉吟片刻,道:“让我看看有没有稳住他的办法。提醒范兄一句,整个运人过程须以快制慢,纵然有人起疑,想插手时,早时过境迁。愈干脆利落,愈无从追究。到哩!”

两人在日安居的东大门止步。

杨清仁转过身来,伸出两手与他相握,感慨地叹道:“世情曲折,柳暗花明,我们曾多次握手,但只有今次是……唉,该怎么说?”

龙鹰用力握他一下,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对吧!”

杨清仁放开他,长笑去了。

※※※

龙鹰呆立片刻,转身敲门,由值夜的店伙启门迎之。

杨清仁说得对,世事离奇,而他与此子的关系变化,更是荒诞。当年在大江联总坛,怎想到有今朝一日。

事情的发展,令他有重操故业做卧底的感觉。对此他有过惨痛的经验,就是对敌人动真情,希望历史不会重演,可是亦知这个愿望不切实际。

战场的最大特点,是永远不晓得敌人的另一面,做卧底却没有这个便宜,愈出色愈投入愈难以自拔。

他敢说对无瑕、沈香雪,甚或霜荞没有生出感情吗?

幸好现今最迫切的问题,是“南人北徙”的成败,其他一切可待人返塞外再说。

店伙推开日安舍的外院门,恭敬地道:“范爷请!”

就在此刻,龙鹰感应到舍内有人。

遣走店伙后,龙鹰举步入院。

第十一章押赴皇城

龙鹰一觉醒来,霎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不晓人间何世。

若果“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神话发生在自己身上,睡醒当是噩梦的开始,半点不美丽,等于断绝过去,面对的是个陌生的世界。幸好如此可怕的事没有发生,该永远不发生。于“龙鹰”和“丑神医”,神都若似家乡,对“范轻舟”,从他的位置而言,为全新的经验。

江湖上易容改装等闲事,两国交战时是探子们必备的本领手段。第一代的“丑神医”寇仲凭着改变样貌身份,深进敌对阵营的宫廷。不过像他般拥有四个身份——“龙鹰”、“丑神医”、“范轻舟”外加上个“康老怪”,每个身份有其定位和活动力,深度、广度,或许是史无先例,这个想法令他有化身千万的感受。

临天明前,隔邻传来歌声笑声,不幸地被吵醒过来,问题在他灵锐的感官,换过普通人肯定听不到。然而知悉三个邻居混蛋在胡混一晚后,挟醉携美而回,心中只有为他们高兴之情,没怨怼之意。转个身睡着了。

昨夜初更回来,入门时察觉有人暗中窥伺,此人该有刺杀他的心,觑机下手,如果自己醉得像博真等三大混蛋般,绝不错过时机,不过“范轻舟”处于正常状态下,此人衡量轻重得失后,悄悄退走。剩是其察敌的能耐,显示出来人乃第一流的刺客,亦使他打消反追踪的念头。

究竟是何方神圣?

敢肯定非是大江联一方的人马,因于理不合,杨清仁该如他般以送走突厥人为首要之务。

神都其他几股势力,二张、武韦、朝臣、白道武林和世阀,虽以世阀的可能性最大,却不似是雄才大略如宇文朔者的行事作风,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如被发觉掀起腥风血雨,开罪女帝,将吃不完兜着走。

谁最有刺杀“范轻舟”的动机?

龙鹰梳洗更衣,离开日安舍,今次从定鼎大街的西出口走出客栈,如同转生似的投进另一个天地。

大街人车往来如鲫,热闹兴旺。际此午前时分,神都这条首级主街水陆繁忙,大道中间通津渠帆去帆来,仿如陆上行舟,顿成奇象。

“王者法天设险,以安万国”。

大唐开国,以长安为都,恃的是山河之险,四塞之固。其地关中,右控陇、蜀二地,左扼崤、函两关,前有终南、太华之险,后依渭水、黄河之堑。

到高宗在武曌提议下迁都洛阳,位处伊洛盆地,南临伊阙,北靠邙山,虎牢关在东,函谷关在西。都是恃名山大川之固一统天下。

以“恃险”论之,洛阳逊于长安,可是其四通八达的优点,漕运发达,足养天下之兵,又是长安没法比拟的。

大运河建成后,经济重心南移,南方的物资源源不绝的送往北方,成了朝廷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依此方向看,“范轻舟”已成中土举足轻重的人物。现时大部分朝臣权贵尚未察觉“范轻舟”的重要性,可是当“南人北徙”的重任落在他身上,亦必然如此,那他就不再是别人眼中的江湖豪强,而是像竹花帮或黄河帮般的大帮大会,影响力上达朝廷,下通黎民。

想得入神,马车追至左旁,放缓,帘幕掀起,传来呖呖莺声,着他上车。

龙鹰本想找个熟悉点的馆子光顾吃早午合一的餐,重温旧梦,至此愿望落空,乖乖上车,坐到霜荞的“都凤”身旁,熟悉的发香、体香涌进鼻端,差些儿晕其大浪。

人说饱暖思淫欲,他却是睡得精满神足之时,最想女人。

不论如何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戒心十足,总有些时候比较脆弱、松懈。

此刻的霜荞,比以往任何一刻具诱惑力。他是晓得原因的,源于与他们一方关系的改变,不用再日防夜防。霜荞的危险性减少,诱惑力遂遽长。

笑道:“都大家神通广大,甫出门就给你老人家逮着。”

霜荞白他一眼,道:“我后门入,你前门出,追得不知多么辛苦。”

龙鹰挨过去,挤压着她香肩,不怀好意地道:“都大家想念小弟吗?昨夜刚见过,这么早又来找小弟干嘛?”

霜荞娇笑道:“范大爷误会了,惦挂你者另有其人,我现在是押你去见她。”

龙鹰暗忖难道是闵玄清?霜荞作客如是园,园主有命,只好遵从,若然如此,将糟糕之极,该为昨晚见过他后,情难自已,不理自己着她切勿找他,醒来请霜荞亲自出马,押他到如是园去。

此一可能性愈想愈感真实,是他最害怕的情况之一。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内里心虚的要命。叹道:“我这个大爷,只可关起门来叫,在神都,我连小卒也够不上会,里外不是人,又人生路不熟,何人把小弟放在心上。”

霜荞笑得更灿烂了,掩嘴娇喘道:“原来范爷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么引人发噱。你人生路不熟?为何又懂得不告而别,还懂路回客栈倒头大睡?”

龙鹰仍在为自己的命运提心吊胆,呆瞪着她,没法投进她轻松写意的情绪去。如闵天女真的着霜荞来找他,霜荞会怎么想?早知如此,昨夜多提一句,要天女小心霜荞。

霜荞半边娇躯挨过来,仰起如花玉容,美眸生辉的打量他的神情,忍着笑道:“一向能言善辩的范轻舟,竟变得没话可说。你是个不知礼数为何物的混蛋,闵玄清问我,却是由沈美人交代你的去向,弄得人家不知多么尴尬,你该当何罪?”

马车转往左边跨过通津渠的一道桥梁,好越桥后改往北行,摆明不是往如是园去,顿令龙鹰放下紧压心头的“万斤重石”,回复生机。同时掌握到霜荞对他的态度异于以前,明显戒心大减,调笑起来,颇有打情骂俏的味儿,非常迷人。

灵光一闪,猜到霜荞是奉谁之命来拿人,心情大是不同,当然不说出来。顽皮之心大作。

于他来说,霜荞是任他挑逗,仍不会对“范轻舟”动心的女子,外热内冷,所以占她便宜,不惹后思。既然如此,有机会时不讨便宜,是笨蛋。

凑头下去,吻她香唇。

霜荞轻呼一声,坐直避开,龙鹰仅吻着她的唇角,且是蜻蜓点水,限于轻轻浅触,感觉却如深吻般同样动人。

霜荞破天荒的脸现红霞,大嗔道:“是否讨打?”

龙鹰哈哈笑道:“都大家不是指小弟为无礼狂徒吗?该早晓得和小弟在一起,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了。”

接着岔开去,故作惊讶地道:“我们究竟到哪里去,还有多少亲热的时间?”

霜荞狠狠瞪他一眼,扮出生气的俏模样,成熟的女子风情,令人心痒。

今次轮到龙鹰挤过去,碰着她香肩,在她耳边道:“究竟去见谁?”

见她仍不作声,气鼓鼓的,又道:“除像大家般留意小弟外,理该没人晓得小弟已到神都来吧!”

霜荞没好气地道:“你有哪句话不是大话胡言?人生路不熟?昨天刚入黑,你范大爷的拜帖满城乱飞,弄得全城皆知你范大爷来了。”

龙鹰大为错愕。还以为拜帖今早送出,岂知昨晚办妥,可知他昨天甫离日安居立即着手发帖,拜帖且须是早写好的。易天南是老江湖,处事慎重,如此匆匆发帖,选在晚上而非白昼,确异乎寻常,营造出他强势来京的状况。人心难测,他会否另有居心?还只是热情?

难怪昨夜“有客来访”,因他的驾临神都人尽皆知。心中一动,想到陶显扬。

像黄河帮般历史悠久、独霸一方的大帮会,必多能人依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黄河帮只是势力受挫,本钱依然雄厚,且肯定仍在北帮之上。

于陶显扬,“范轻舟”拒绝忠告,等于不把黄河帮放在眼内,如任得“范轻舟”在神都扬威耀武,黄河帮颜面何存?虽说杨清仁通过柳宛真压制陶显扬,可是面对的是黄河帮生死攸关的问题,陶显扬会请示他老爹,形势的发展,再不到一个女人去左右。

亦只有他老爹出马,方可说动如易天南般的龙头老大,使易天南权衡轻重下,站在黄河帮的一方,当桂有为是被“范轻舟”蛊惑,一时糊涂。

怎想到昔日的朋友,忽然成为了最大的障碍,黄河帮是蓄势以待,攻势肯定一波一浪,陆续而来。

第一波就是令人觉得他气焰十足,高调张扬。

江湖上高手如云,有出名的有不好名者。例如宋魁,便没人听过。黄河帮老帮主重出江湖,凭交情请得宋魁般的高手助阵,毫不稀奇。昨夜的刺客高明至极,作出退走的正确判断,可知此人乃顶尖级的高手,绝不轻敌,非常有耐性。

霜荞淡淡道:“想到要见你的贵人了吗?”

河风拂至,带来洛水的气味。

龙鹰叹道:“安乐郡主,对吧!”

霜荞讶道:“范爷似是不愿见她?”

龙鹰摇摇头,希望挥掉烦恼,“范轻舟”的角色比“丑神医”更不易当,一方面重尝卧底之苦,另一方面成为旧友们的敌人,并且没有化解的可能性,而会日趋尖锐,避得一时避不得一辈子。最怕是视黄河帮为眼中钉的韦武集团,乘机铲除异己,自己则变成助纣为虐,害了他们。试问他如何向万仞雨交代。

万仞雨又是另一件使他忧心忡忡的事,照道理他该早回来了。

点头道:“小弟有点怕她。”

霜荞柔声道:“怕她什么?长得不美吗?将用在妾身的手段,施之于她便成。”

龙鹰苦笑道:“你对我没半点同情心呵!你好像不知她嫁入武家,她的夫婿是武三思之子高阳王武崇训。小弟一介布衣,无权无势,都大家着我去惹她,是否害我?”

霜荞笑得花枝乱颤,得报深仇似的,开怀道:“范爷今天为何变糊涂了?没听清楚呢?着你用对付妾身的手段去应付她,是救你非害你。忘记你对人家用的是什么手段吗?就是情伪意假,左推右拒,口说得漂亮,却不做任何实事。明白吗?笨蛋!”

龙鹰给她耍了一着,皱眉道:“剩晓得算账,刚才我想做实事,都大家何故欲迎还拒?”

霜荞装出个气煞人管得你那么多的表情,悠然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如果都凤下车时候钗横鬓乱,衣衫不整,最后受害的仍是你范大爷,妾身只是个遇上无礼狂徒的可怜女子。”

龙鹰呆瞧着她。

一直以来,他排斥霜荞,原因在自晓得她是大江联情报系统的负责人后,认定她是冷酷无情的人,到双方有接触,愈强化他对她的想法。可是在今天,她或许因敌我的关系一改而为携手合作,敌意锐减,让龙鹰看到她的另一面。

此正为当卧底最大的负荷,就是接触到敌人美好的一面。

龙鹰想到掉头离开神都,永远不以“范轻舟”的身份回来。

唉!待见过田上渊后再决定。

霜荞一双美目又瞄他,微嗔道:“你今天怎么哩!变了个哑巴!”

马车登上星津桥,巍峨的皇城门楼矗立前方。

龙鹰没有忘掉是初来甫到,乘机避而不答,赞叹道:“真宏伟!前面的该是天津、黄道两桥了。如能入皇城开眼界,已不虚此行。”

霜荞若无其事地道:“你的心愿立即可达致。”

龙鹰失声道:“什么?我们现在竟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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