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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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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入梦目光投往场东,喜道:“破立大师复元哩!”
龙鹰心忖自己不但了解,且比宇文朔对情况掌握得更深广。
女帝掌权后的朝廷,绝不是处于正常状态,而是“奸邪有党,宰执求容,顺之则恶其名彰,逆之则忧其祸及,欲存身致理者,非中智常才之所能也”。可是有多少个狄仁杰,于此歪风邪气猖獗的日子,仍能有所作为,成为稳定朝廷的中流砥柱。
政治反常,因而变故时生。
像薛怀义,张昌宗、张易之等辈可青云直上,依附他们的佞臣可如鱼得水,武氏子弟凭血缘关系飞黄腾达,横行霸道,有识之士如张柬之、宇文朔怎看得顺眼?
台勒虚云觑准形势,炮制“东宫惨案”,一下子将朝廷内外的所有利益冲突和矛盾引发释放,使两大阵营的对立变得尖锐化。一边是包庇二张的女帝,一边是李显和他的支持者,已达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境地。
或许推翻女帝非为张柬之、宇文朔等人的初衷,可是“东官惨案”后,女帝没像符太所说般杀二张祭旗,难平众怒,令武力政变成为唯一的选项。
关键在乎于,当政变发生之际,龙鹰会否站在女帝的一边?
宇文朔敢说出“难以善罢”这大逆不道的一句话,多少带点威胁的意味,并暗示龙鹰处于下风守势,无力反击。
今次杀龙鹰虽然徒劳无功,失掉声威,可是强弱之势,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唯一与前不同,是左羽林军和上阳宫的飞骑御卫,在互相牵制下,动弹不得。然而右羽林军的总兵力,仍远胜刻下守卫宫城的一千御卫。
今仗和局,显示僵持不下的局面将继续下去。
龙鹰见宇文朔说得坦白,颇有英雄相重之意,探手拍拍他肩头道:“‘难以善罢’也可以有不同的难以善罢,不过这方面不是我们说几句话可解决,因非人人像宇文兄认为龙某或是可信任的人,说到底仍是实力的较量。”
沈入梦景仰地道:“鹰爷表里如一,入梦信任鹰爷。”
龙鹰表示谢意,话锋一转道:“两位有否想过,于二张的手下里,出现凌岸般懂‘天魔大法’的人,背后有何含意?”
宇文朔苦笑道:“直至此刻,仍没法想得通。在下因不在中土,错过了围捕魔门的行动,但仍从族人处对个中情况知之甚详,却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鹰爷可予在下一点启发吗?”
气氛颇为古怪,龙鹰该是北方世族眼里的魔门头号妖孽,比漏网的“康老怪”和“方阎皇”的杀伤力大多了,力能颠覆朝廷,祸被众生。
矛盾就在这里。
不说龙鹰为中土立下的汗马功劳,任何人面对龙鹰,都很难视其为奸邪,没法放狠话。
武三思等来了,奸鬼隔远大声恭贺,龙鹰低声道:“找机会再谈!”
※※※
“阿弥陀佛!鹰爷可借一步与老衲说几句话吗?”
武三思、李多祚诸人正拥着龙鹰赴午宴去,至少在表面上“谈笑甚欢”时,破立大师在左方三百步外,两掌合十,神情肃穆庄严,看似喃喃自语,柔和宽厚的声音却如在耳边细语般,钻入各人的耳鼓。
武三思反应最快,忙道:“我们在这里恭候鹰爷。”
龙鹰告罪一声,朝破立大师走过去,他有个奇异的直觉,破立大师和以前不同了,非是因他内伤初愈,而是变得更深邃难测,如高山峻岳、深潭渊海,却没法具体说出差异之处。
到龙鹰抵达他旁,破立大师轻轻吟唱,道:“返虚入浑,积健为雄。超以象外,得其环中。鹰爷知否缘何说出‘破可以立,便非真破’两句后,老衲立即打住?”
龙鹰肯定有些异事在眼前的禅门高人身上发生了,点头道:“若说下去,小子肯定非大师对手。”
破立大师现出首个笑容,悠然道:“鹰爷谦虚。原因在老衲当时生出妙觉,鹰爷道出这两句话时,有种深信不疑的意味,大异于常人。”
龙鹰差点抓头,不解道:“说话就是说话,为何有平常、异常之别?”
破立大师欣然道:“说话确本来就是说话,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说话不知自己在说话。然而鹰爷说话时,却知道自己在说话,令老衲体会于心。”
龙鹰佩服道:“大师厉害!当时小子确有感而发,冲口便出。只是没想过大师因此放过小子,还以为因自己问得妙。”
破立大师道:“鹰爷或奇怪,为何老衲方外之人,竟来涉此尘缘世事?”
龙鹰随口道:“是否因心中一动呢?”
破立大师深深瞧他一眼,颔首道:“任何尘念,自有其前因后果。老衲修的为‘随意禅’,意非心,心非意;意不在心,心不在意。鹰爷随口一句,已得妙谛。撇开敝门与唐室的渊源,今次老衲出山来助太子,确如鹰爷所言的忽动尘念,到刚才遭鹰爷当头棒喝,方悟一切逃不出‘因缘’两字。善哉!善哉!”
龙鹰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道:“大师太抬举小子了,我何来这个资格?大师随意随心的几句话,充满禅机,令小子大大得益。”
稍顿,压低声音道:“禀上大师,个中的因果机缘,巧妙至令人难以置信,小子刚才那一招,不单刚学回来,大有可能永难重复,出招时不晓得能产生的效果,到现在仍糊里糊涂,唯一清楚,此招可用‘破’这个字形容,但只属未入流的小破。”
破立大师微笑道:“大破小悟,小悟大破;破可以立,立可以破。若如终始,当老衲的伏魔杖击中鹰爷双轰前的虚空,既为终结,也是开始,当中情况只你我明白。”
再低喧一声佛号后,道:“老衲尘缘已尽,从此返回寄身之处,永不出世。”
接着道:“对鹰爷来说,人世间的富贵荣华、皇权名位,不外粪土,这个误会真大。请矣!”
言罢掉头朝端门去了。
※※※
八方馆的午宴在奇特的气氛下举行,缺席观战的大小官员全来了,包括张柬之在内。符太没有参加,与李重俊和武延秀不知溜到哪里去。
安乐郡主亦没有出席,因不符宫廷礼节。荡女就是荡女,道别时的媚眼儿,到此刻仍印象深刻。
七大高手,除飘然离开的破立外,其他人没一个缺席。此为政治,便像比武确是一场比试,时过境迁,似如没发生过任何事,对刚才的生死相拼,绝口不提。
在某一瞬间,看着众多熟悉的面孔,逝去了永不回头的日子重现眼前,与张柬之、桓彦范、崔玄暐等仍像出征孙万荣前,在国老狄仁杰的主持下饮酒言欢;武三思则从未出卖过他,保持着称兄道弟的关系。定过神来,方晓得是失神下的错觉。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永不复回。
这个可被视为“洗尘宴”的聚会,出席者达两百人,分十五桌,文官武将,济济一堂,不知情者怎想得到宴会背后的真相。
校场的“比试”,牵动神都,人人密切注视。即使没临场观战,亦在附近官署等候消息,结果出乎所有人料外,龙鹰在明显优势下取得和局,震撼人心至极,以铁铮铮的事实,证明了其能纵横塞内外的超凡能耐,使人再难视他为一个可以武力制伏、有血有肉的人。
于比武开始前的一刻,用没人可以明白的方式,使贯通东宫和宫城的秘密地道坍塌,尽显龙鹰知敌的本领,也令本胸有成竹、胜算在握的东宫诸系,顿失方向。
以前的所有预计、评估、布局、部署,全走入了穷巷。
龙鹰敢肯定东宫和东宫的支持者,没有人晓得下一步该如何踏出,唯一清楚的,是成败系乎龙鹰的意向,来摸龙鹰的心意,偷窥龙鹰的底牌,是唯一可行、也可以做得到的事。
这么样的形势,正是龙鹰一手营造。
宴会接近尾声,与龙鹰同坐主席的张柬之找个借口,邀龙鹰另找地方叙旧闲聊。
午宴至此告终。
登上张柬之的马车前,汤公公轻扯他衣袖,着他到一旁说话,道:“昨夜鄙人私下和太子说了半个时辰,如实察告鄙人与鹰爷接触的所见所闻。唉!回京后,太子已少有和鄙人这样交谈,太子虽然执着,但并非不讲道理者。唉!”
龙鹰讶道:“既然如此,公公为何仍唉声叹气的?”
汤公公道:“昨夜太子似乎意动,还特别问及关于鹰爷支持他返神都一事,岂知今早召鄙人去,着鄙人提防这可能是鹰爷设置的陷阱,好使我们没有防范之心。”
龙鹰今次才真的奇怪,不解道:“公公因何连这样该守口如瓶的事,仍肯坦然相告?”
汤公公双目现出无奈神色,道:“皆因鄙人怕有人会故意惹怒鹰爷,而后果却是没人负担得起。”
龙鹰赞道:“公公确是忠心为主的人,放心,想惹怒我并不容易,虽然我会装出这个样子。他奶奶的!即是说没妥协的可能了。”
汤公公低声道:“又不全然这样子,鹰爷技惊神都,令所有人不得不对鹰爷另眼相看,包括鄙人在内,故把本不打算说出来的,坦然告诉鹰爷。”
又道:“鹰爷赢得破立大师的尊敬,影响之大,没人可准确估量。嘿!很多人在注意我们。鄙人信任鹰爷,必可找出解开死结之法。唉!真不想说出来,鄙人认为唯一办法,仍在‘威慑’二字。”
深望他一眼后,施礼退开。
第十二章误判破裂
上阳宫。
甘汤院。主堂。
龙鹰、张柬之分宾主坐下后,后者满怀感触地道:“就是在这里,我初次见到鹰爷,当时是奉国老之令而来,一方面为劝告鹰爷勿再惹藕仙小姐,另一方面是来查探底细。现在国老仙游,藕仙小姐则成为鹰爷娇妻,还诞下麟儿,岁月如流,使人感慨。”
登上马车后,张柬之提议到龙鹰这个甘汤院的“家”说话,龙鹰便知非为好事,摆明对方欲动之以情,绝不是有商有量,或寻求妥协。张柬之表面仍言恳辞切,骨子里用上心术。
想起当年大家的关系,今天却貌合神离,不胜唏嘘。
微笑道:“‘劝告’?该是‘警告’才对。”
权力可令人改变,眼前的张柬之虽多添白发,但人很精神,说话铿锵有力,神态从容自若,有股来自心底里的自信,还有某种龙鹰没法形容的东西,是以前的他所没有的,或许是成就到手的神态。
现在张柬之已成皇权之争的关键和主导人物,他代表的并非个人,而是东宫集团、朝臣集团,至乎与女帝和二张对立的所有派系力量,包括大江联在内。
“凌岸”的败亡,打乱了台勒虚云的精心部署,龙鹰不费吹灰之力将飞骑御卫收编,牵制得左羽林军难以动弹,肯定非台勒虚云始料所及。到七大高手在校场之战无功而还,台勒虚云失去了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凭仗。正如台勒虚云曾说过的,唯一之计就是以张柬之来制他龙鹰。
想起张柬之泄露自己的出身来历,龙鹰始终难以释怀。
张柬之笑道:“多少年哩!当时的情况,鹰爷记得比老夫清楚,老夫印象最深的是鹰爷问起边荒的事。”
整个甘汤院静悄悄的,张柬之的从人、甘汤院本身的婢仆、守护的御卫,全退往甘汤院的范围外,令两人的叙会,大有秘密谈判的味道。
龙鹰难以释怀尚有另一方面。
张柬之确应见他,以谈判解开眼前僵局,但现在实非好时机,最佳时机出现在他杀“凌岸”之后,不是在力克七大高手的当儿。
张柬之一直没来见他,显示他尽管本身无杀龙鹰之心,至少不反对。否则以他目前手上掌握的力量和位置,凭他对左右羽林军的影响力,得不到他点头,七大高手绝难组合成军,武三思之辈如何推波助澜仍难起作用。
这个想法使他痛心。
校场之战的战果改变一切,张柬之终肯坐下来和他说话。
比起上来,新相识的汤公公,对自己的了解更深入透彻,为何这样子呢?问题仍在于女帝和自己的关系,张柬之心中在打什么鬼主意?
淡淡道:“关于边荒,张相确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数据,今次对我又有何提点?”
张柬之双目闪起亮光,用神打量他半晌,徐徐道:“拨乱反正,此其时也!”
龙鹰宛如从一个长梦醒转过来般,清楚分明。
实为一场误会。
犹记得李显返神都后,狄仁杰向他吐苦水,指出张柬之等在作着“大唐梦”,当时他一知半解,到此刻方较明白狄仁杰当时说话的意思。
一直以来,他尊敬张柬之如同尊敬狄仁杰,认为张柬之有着同样的识见智慧,但际此一刻,他晓得纯属错觉。
狄仁杰支持李显回朝,有着现实的考虑,目的仍是以民为主,因为武氏子弟确不成气候,祸国殃民。对女帝的纵容私宠、包庇族人、任用酷吏,顺者昌、逆者死的作风,狄仁杰是反对的,可是他不会对女帝的功绩一笔抹杀。武曌的重农重民,知人善用,上法下道的治国手腕,中上层的统治集团虽乱作一团,朝无宁日,可是在万民福祉上,大体做到了国泰民安,社会和经济均处于长足的发展里,此正为徐敬业叛变,唐室诸王兴师问罪,瞬被敉平的根本原因,故而狄仁杰肯效命女帝,终身不变。
狄仁杰在时,张柬之、桓彦范、敬晖、窦怀贞、姚崇、宋璟等一众重臣,均由狄仁杰推荐而得女帝重用,加上狄仁杰本身超凡的识见才具,人人惟他马首是瞻。狄仁杰对龙鹰的看法,就是他们对龙鹰的看法,不存在矛盾和分歧。
如今大树既倒,过往的情况再不复存,他们对龙鹰的看法已改变过来。他们对女帝,亦不可能有公允的瞧法。
于他们来说,武曌等同“女祸”,对唐室正统大逆不道,滥施刑狱,淫乱不堪。“拨乱反正”四字,就是要将武周皇朝连根拔起,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充其量是一场祸变。
所以他们必须推翻女帝,不容皇位和平传接,免让武周皇朝拥有合法的地位,女帝引退或病逝后,新朝将不视她曾为皇帝的事实,予她在唐室诸帝内任何名份位置。
最头痛的问题来了,新朝怎肯让武曌安葬于为帝皇而建、高宗遗体所在的乾陵?非是九五之尊,即使贵为皇后,亦没资格与帝君共寝一陵。
乾陵本就是高宗的帝冢,武曌加建加固,作为百年归老后安息之所。让武曌葬入乾处,等于承认她皇帝的身份。
张柬之等亦不许武曌有当“太上皇”的机会,即使只一天,那时新朝该以周为国号,还是以唐为国号?
这或许就是令狄仁杰不以为然的大唐梦。最干脆利落,是逼女帝服毒自尽诸如此类,一了百了。
际此形势,龙鹰势成为大作其“大唐梦”的群臣如愿以偿的最大障碍。谁都晓得,龙鹰和他们的想法南辕北辙,没谈得拢的可能。张柬之因此没来找他谈判,现在则是逼不得已。
龙鹰以前从未想过这藤牵瓜,瓜连藤一大串的问题,因对政治始终外行,现在不得不努力学习。
龙鹰淡淡道:“张相有何提议?”
休说答应万仞雨为朝中“好友”尽人事的承诺,忽然间,让武曌“入墓为安”的目标,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他奶奶的,正如汤公公所言,必须斗狠,方有可能摆平此事、解开死结,汤公公说出“威慑”两字的一刻,他一知半解,似明非明,到现在面对敌营的最高统帅,方把握到汤公公话中真意。汤公公高明处,是晓得逼虎跳墙,有何后果。
张柬之若无其事地道:“鹰爷若立即返回高原,与妻儿相会,将永为我大唐的国宾。”
不可以说得更坦白了,没隐瞒去周复唐之意,公然放逐龙鹰,显示出张柬之掌控一切,不愁女帝可治他以叛乱作反的死罪。
宫廷政争,不顾天理人情,父可杀子,子可弑父,有交情的友好反目,普通至极。
可是龙鹰仍不习惯张柬之的翻脸无情,一边提醒自己勿动气,另一边斩钉截铁地道:“请恕龙鹰拒不接受。”
张柬之皱眉道:“这是何苦来哉!”
龙鹰压下怒火,尽最后的努力道:“张相非是今天认识我,该清楚我的为人,对权力从来没有野心。留在神都,为送圣上最后一程,并完成圣上的愿望,让她与先帝共寝一穴。诸事妥当后,有人跪在地上求我,龙某人仍不会留下来。”
张柬之沉吟片刻,道:“鹰爷该晓得圣上若去,将回复旧规,合葬之事,实不符皇统礼法。不过这方面非完全没有商量,待老夫回去想想如何?”
龙鹰直觉感到,于此事张柬之寸步不让,回去想想是不想和自己说下去,实际的情况是谈判破裂。
龙鹰摇首叹道:“张相仍要杀我!”
张柬之神色不变,迎上他的目光,皱眉道:“鹰爷何有此言?”
龙鹰耸肩道:“因为那成了解开眼前困局的唯一办法。”
张柬之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道:“这样做,于鹰爷有何好处?”
龙鹰淡然自若答道:“求的是‘心之所安’四字。”
张柬之叹道:“鹰爷晓得把自己放在怎么样的一个处境里吗?大势所趋,绝不是任何人力能挽回的。”
龙鹰的城府终及不上这位当朝名相,心里光火,幸而表面上仍可表现得心平气静,沉声道:“张相又可知你们面对的是什么?刚发生的校场之役,你们中谁人能逆料战果?正因贵方根本不明白面对的是什么。张相开口大唐,闭口大唐。让龙某人提醒张相一句,现在的天下,仍是大周的天下,即使禁军城兵的将领全体叛变,在兵士心中,他们的皇上仍是圣神皇帝,一个处理不好,立遭反噬,这才是何苦来哉。”
文攻试过,剩下的惟余武吓。
张柬之涵养极深,没有闻言震怒,反现出苦涩的表情,沉重地道:“我们间的关系,怎会发展至眼前的田地?”
龙鹰针锋相对的冷笑道:“如此问题,恐怕惟张相懂答。”
张柬之道:“老夫明白鹰爷心内愤懑之情,为中土屡立天下奇功,大振国威,可惜遇上的也是自古以来,未之曾有的祸变。目下任何一个决定,都不是一个人的决定。老夫不是没有不同的想法,可是时机就在眼前,故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接着又压低声音道:“走吧!留在这里再没有意义。”
龙鹰叹道:“说到底,张相仍是不明白我。在策略上,张相是见树不见林,为了恢复大唐正统,已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张相不但不晓得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更不晓得太子登位后将面对的情况。记着龙某人这句话,终有一天张相后悔莫及,可惜悔之已晚。”
张柬之道:“怎会不知道,不过事情有缓急轻重之别吧!”
龙鹰道:“错了!机会过了,永不回头。”
他们没有指名道姓,双方心中清楚指的是武三思。
张柬之的朝臣集团,显然仍坚持暂与武氏子弟合作,当龙鹰在阳曲和桓彦范说的那番话为耳边风。
张柬之道:“就这方面说下去,最后只是各自重申己见,难有结果。敢再问鹰爷一句,愿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龙鹰猛然起立,双目魔芒大盛,冷冷道:“错了!是非之地,怎足以形容神都的情况。眼前是个动辄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残酷战场。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我龙鹰打过有把握的仗,也打过没把握的仗,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龙某人从不畏战。”
说罢拂袖去了。
※※※
回到贞观殿,符太仍未归家,席遥不知到哪里去了,剩下法明在园内亭子闭目打坐。像法明般的高手,在亭内连续坐三天三夜,仍不会失耐性。
龙鹰一肚气的在他对面坐下。
法明讶道:“谁人敢开罪康老怪,活得不耐烦吗?”
龙鹰扼要交代与张柬之的不欢而散。
法明叹道:“枉康老怪一把年纪,仍这般的看不开,世上岂有事事尽如人意的道理,然乐趣在此,顺逆无常,顺中有逆,逆中有顺,全看老怪你怎样看顺逆之道。比起‘小三合’,一时的顺逆算哪码子的一回事?”
龙鹰心忖法明很难明白友好反目的心痛,道:“你们晓得了!”
法明道:“符小子早回来报上详情,接着又溜了出去。比武的情况高度保密,为免影响敌营的士气军心,可是有屁用?依你估计,敌人何时发动?”
龙鹰道:“最快明晚,最迟后晚,须看清理积雪的进展。”
法明道:“原本我和天师打算公然现身,为你打气造势,不过校场一役,老怪技惊四座,我们再不用多此一举。”
龙鹰道:“本老怪现在头昏脑胀,不宜动脑筋,阎皇来教我怎么办吧!”
法明道:“横竖这么多时间,我们到城里溜达,看看有何好玩的东西!”
龙鹰失声道:“你这副僧王的样子,陪老子出去玩,成何体统?”
法明笑道:“这就叫惑敌。张柬之敢这么的开罪你,自有他们的盘算。大家明眼人,你之可以过关,凭的虽是绝世奇招,但主要仍是战略上大幅领先,非因你是杀不死的怪物。对方在这七人外,尚有不计其数的好手,只要人手充足,杀你和符小子非不可能,张柬之的强硬,反映这个态度。好哩!现在忽然钻出了个僧王来,敌人本想好的再不可行,手足无措下,将错漏百出,予你可乘之机。”
龙鹰沉吟不语。
法明道:“你现在还有何可损失的,事情摆明难作善罢,大家的关系差至不能再差一点,先来个恫吓。哼!我僧王纵横天下之时,敌方所谓高手仍躲在他娘的怀里吃奶。”
龙鹰将汤公公的话说出来,问道:“这算是威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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