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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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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代表的是无常的大漠里的恒久不变,通过祭礼将所有族人团结在以王堡为象征的最高领袖下,共同努力去捍卫子女和土地,抵抗侵略。
他们崇拜什么神祇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在心有所倚下不再感到孤独和无助,纵然在绝望里仍抱持着希望。
由于地近石桥,不片刻龙鹰、胜渡和方雄廷三人已过桥踏上登堡大斜坡,堡内传来强劲的击鼓声,有锣钹配合,令人听得热血沸腾,生出随鼓钹节奏起舞的冲动。
胜渡凑到龙鹰耳边嚷道:“我是第一次参加回纥人的春祭,竟是这般人多热闹,没想过呵!”
龙鹰正想着秘女,心忖很难想象这个沙漠精灵般的美女,会现身于眼前狂欢的天地。
另一边的方雄廷在他耳边道:“天公造美,今天天气好极了,旧年同一日是下雨天,鹰爷带挚我们哩!”
龙鹰没好气道:“是你们国运昌隆才对。噢!”
此时刚踏入堡门,前方豁然开阔,竟是个大至可容至少五、六万人的大广场,甫踏足广场,三、四个戴上狰狞鬼面具、身披袍甲的男子,手持不同颜色的小棒子,朝走在他们前面的十多位姑娘,故意以蹦跳的步伐迎上来,举棒作势,年轻漂亮的姑娘们立被吓得四散躲避,娇呼尖叫,一时混乱之极,其中一个健美少女往后疾退,撞入龙鹰怀里去,龙鹰怕她跌倒,一把抱着,扶她站直娇躯,女郎看也不看撞着的是谁,回复平衡后,笑个不停的逃往一边去。虽是前路受阻,却没有人露出不耐烦神色,认为是平添节日的气氛和生趣,以笑骂回应。
方雄廷笑道:“小棒子是法器,象征男性的那话儿,由鬼使执棒,有辟邪和祝福生育的神效,不过发展下来,却被这些鬼使专拣漂亮的妞儿下手,变成你追我避的游戏,扑头后仍不罢休,还要将鬼棒子在妞儿的面前晃来晃去。”
龙鹰一眼瞧去,大广场以绳索围起中间的空地,参加者围在绳圈之外,先来者占得最贴近绳栏的位置,后来的人便往他们挤,筑成人墙,此时在场者超过三万人,确是盛况空前,二十多个鬼使满场奔跑蹦跳,所到处阵阵骚乱,激烈有趣。
虽然这么多人,又没有人维持秩序,但人人遵守规矩,不会争先恐后,又或强要霸占有利的观礼位置,鬼使的四处捣乱,只像平静湖面偶现的小涟漪。
在绳圈内北边处架起一座祭坛,色彩丰富,鲜艳夺目,坛上供奉各式牲口,一队由十多个鼓手、锣手和钹手组成的乐团,在祭坛一侧起劲的敲击奏乐。
胜渡叹道:“我的艳福始终及不上鹰爷,又不见那妞儿撞入我的怀里来。”
方雄廷笑道:“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哩!山南驿的翠娘到今天仍对鹰爷念念不忘。”
胜渡一把搭着龙鹰肩头,转往右方去,认真地道:“过两招泡妞绝技给后学如何呢?”
龙鹰向方雄廷笑道:“看!我初识胜渡时他不懂半句汉语,现在却能出口成章,真的不赖。”
方雄廷向胜渡道:“刚才的那种叫飞来艳福,没得传授的,讲的是福缘。哈!”
三人谈谈笑笑,绕着广场外围走了半个圈,来到广场东北角,三人均是昂藏六尺之躯,立在最后方仍可越过如墙如堵的人群,大致看到广场上的情况。
龙鹰感到无比轻松,战争是乏善足陈,平常的生活却充满惊喜,像眼前万人空巷的节日庆典,过去的三个月每天都在惊涛骇浪般的情况下度过,忽然间战事已告一段落,且可预期与娇妻爱儿重聚的一刻,生命至此,尚有何憾?
就在此时,他心湖凝起秘女的形象。
龙鹰脱口道:“谢天谢地,她来了!”
两人学龙鹰般纵目四顾,胜渡道:“在哪里?”
鼓锣喧天而起,节奏转趋急劲,二十八个鬼使从广场北的唯一通道,注入广场去,在祭坛前列成队伍,大跳其鬼使舞,惹得以万计的围观者忘情喝彩,将气氛推上沸腾点。
龙鹰也找不到秘女的影子,道:“暂时消失了,她会再来的。”
胜渡问方雄廷道:“接下来是什么表演?”
方雄廷答道:“接着是大王偕妃嫔、儿子和族内的大酋和长老,举行祭祀仪式,仪式后是所有人围成层层圆圈,随锣鼓的节奏,尽情欢跳。此时不论内城外城,家家户户大开中门,任由族人或外客入内享用准备好的食物,庆典会持续下去,直至天明。难得才有这么的一天嘛!”
龙鹰看到玉雯了。
在两个高举祭幛的鬼使引路下,独解支领着祭祀大队从北边的通路进入广场,登时惹得震动摇晃大广场的欢呼和喝彩声,可知独解支受到民众没有保留的拥戴。
塞外的领袖不像中土般的君主继承,讲的是实力本领,遇上战事时披甲上阵,临场指挥,差一点的亦会被取代或淘汰。
玉雯落后三步的随在独解支后方,接着才轮到其他妃嫔,从其位置,可看出玉雯成了独解支身旁最重要的女人。
龙鹰看着玉雯,感觉像在看着个陌生人,以前他熟悉那个天真多情的小女孩再不存在,更接近那个从彩虹和玉芷的殓帐走出去的那个人,但她的确是艳压群芳,其他妃子都给她比下去了。
忽又有所感。
龙鹰探手分别抓着胜渡两人肩头,道:“待会见。”
闪身便去。
※※※
龙鹰奔下斜坡、过桥,在横街小巷左穿右插,最后腾身而起,落在一座神庙的瓦背上,秘女正背着他轻松写意的坐在瓦脊的位置,极目王堡,阵阵鼓乐声遥传过来。
龙鹰来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还故意挤她两下。
秘女冷冷道:“没有感觉!”
龙鹰失声道:“久别重逢,竟没有感觉?”
龙鹰贪婪地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从另一边洒射过来,令她半边脸庞处在阴影里,特别强调了轮廓的线条美。
他有个奇怪的感觉,就是万俟姬纯只用一只耳朵来听他说话,另一只耳朵则去听别人听不到,只有她自己理解的声音。
秘女“噗嗤”笑道:“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跟是否久别没半丁点儿关系。你这人呢!不知天高地厚,真不明白你为何可以仍然活着。”
龙鹰心迷神醉的探手搂着她香肩,道:“先亲个嘴,姬纯的反应若够热烈,我就提供答案,解开姬纯的疑惑。”
万俟姬纯没好气道:“你要人家长途跋涉来见你,只是为亲嘴吗?”
龙鹰正要吻她脸蛋,给她用手肘撞了他肋下一下,痛得他慌忙缩手。
万俟姬纯轻描淡写地道:“还要攻打拿达斯要塞吗?看你的模样神态,只像到大漠来胡混。”
龙鹰用手搓揉着被撞痛处,苦着脸道:“有可能吗?”
秘女凑过来轻吻他一口,道:“天下并没有攻不下的城堡,何况是在沙漠之内,由于水源有限,拿达斯绿洲仅能提供五百人的食水,还要省着用,须赖格伦部人从玛纳斯湖运水到拿达斯去。如此一个要塞绝不能持久,想自给自足吗?那驻军的人数便不可多过三百人,只凭你一个,如给你潜进其中一个堡垒内,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存亡。不过话又说回来,默啜现在明知你率军去攻打要塞,会准备充足,布置足够的人手,要你有去无回。”
龙鹰道:“原来拿达斯要塞竟是虚有其名。”
万俟姬纯道:“又不可以这么说,拿达斯在某一形势下,能发挥的作用是难以估量,是针对回纥人至关重要的一着。谁想过战无不胜的丹罗度竟会垮在你的手里,现在拿达斯反变成默啜的负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还未答人家,究竟是否还要去攻打要寨呢?”
龙鹰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朵道:“不是小弟‘卖花赞花香’,和我生的女儿、儿子肯定是虎女、虎子。哈!我们的造人大计何时开始呢?今晚如何?哎哟!”
万俟姬纯收回在他大腿狠扭一记的玉手,“嘟”长嘴儿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一点不将拿达斯放在心上,只懂色迷迷的来讨姬纯的便宜。”
龙鹰扯着脸道:“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与姬纯共赴巫山更重要呢?唉!老子等得不耐烦了。”
万俟姬纯哂道:“你说起谎来面不改容,难怪这么多无知女子给你骗倒。”
龙鹰呼冤道:“我对姬纯的诚意,老天爷可作见证,只要姬纯肯点头,我保证亲自抬大红花轿深进沙漠去迎娶你。”
万俟姬纯白他千娇百媚的一眼,道:“不再和你胡扯,找人家来究竟为了什么事呢?”
龙鹰道:“我想去寻宝。”
万俟姬纯双目采芒闪闪,沉声道:“沙钵略和千金公主的合葬墓?”
龙鹰道:“姬纯也听过吗?”
万俟姬纯道:“不但听过,还去找过。”
又道:“先告诉我,你凭什么去寻宝?”
龙鹰答道:“凭的是一张简陋草率的藏宝图。”
遂将博真的得图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听到原图已毁,秘女将玉掌递过来,道:“画在掌上给我看!”
龙鹰捧起她的玉掌,在掌心重吻一口。
万俟姬纯给他吻得娇躯轻颤,大嗔道:“想讨打吗?”
龙鹰道:“手掌是用来亲的。哈!想借姬纯的玉背一用。嘻嘻!”
万俟姬纯拿他没法,轻扭蛮腰,改为背他坐在屋脊处。
龙鹰探手过去,手按在她灼热的小腹处,用大嘴在她的玉颈狠吻一口,知机地在她抗议前松手,然后在她香背画了令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山形。
万俟姬纯道:“是三峰山,你朋友那张藏宝图大有可能是真的。”
龙鹰喜出望外,道:“姬纯晓得这座山在哪里吗?”
万俟姬纯道:“继续画下去。你这混蛋,还要摸!”
龙鹰赞美道:“姬纯的香背真滑溜,愈摸愈过瘾。嘿!不要生气,我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摸几下。哈!还有这个。”
万俟姬纯叹道:“这是玛纳斯湖。没理由的,我们早猜到宝藏该藏在大荒山,为何搜遍了仍寻不到呢?噢!想我斩断你的手吗?”
龙鹰道:“照比例,是该在下方嘛!嘻!非常够弹力。”
万俟姬纯道:“对着你这小子,会减阳寿呢!”
龙鹰大言不惭地道:“我却认为可以延年益寿,姬纯尝过这般无忧无虑吗?嘿!这是否城镇或村落?”
万俟姬纯道:“是大荒山内的乱石林,整张地图描述的是大荒山区内一个方圆不到十里的山区,没有通行路径,怎可能呢?”
龙鹰道:“既然你们认为不可能,为何又要穷搜此一区域?”
万俟姬纯道:“因为大荒山是沙陀碛内最有可能密藏宝墓的地方,开始时我们将搜索集中在大荒山的西脉,也是最接近玛纳斯湖的山区,到后来才深入到乱石林去,仍是一无所得。”
龙鹰道:“原来你们对宝藏有这么大的兴趣。”
万俟姬纯道:“令我们感兴趣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千金公主的老爹宇文招让她带到塞外的‘太乙元参’,此为道门至宝,宇文招本舍不得让女儿带走,可能因预觉杨坚的狼子野心,故不肯便宜杨坚,据说杨坚为此宝大搜宇文招的府第,找不到后怒而将府内所有人处决。唉!愈扯愈远了,画下去。”
龙鹰将记得的一股脑儿在她玉背上画出来,顺口问道:“大荒山离玛纳斯湖有多远?”
万俟姬纯道:“你是指当时还是现在呢?”
龙鹰愕然道:“有分别吗?”
万俟姬纯道:“沙钵略时大荒山是玛纳斯湖区的部分,为湖原挡着东面来的风沙,但百年来沙漠不住扩展,将玛纳斯湖和大荒山连接起来的再非草原,而是二十里的砾石原。”
龙鹰拍腿道:“这就对了,我偷听到匐俱对手下说及关于建墓的事,负责建墓的汉人不但躲过死祸,还成功逃回家去,只有地近草原,方有可能。”
万俟姬纯道:“你何时可以起程?”
龙鹰道:“我还要和到了天山的兄弟会合呢。”
万俟姬纯道:“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寻宝,先让我们去摸清楚虚实,例如要动用什么工具,如何运送,确定宝墓的入口,而且我不惯和这么多外人混在一起。”
龙鹰大喜道:“原来我已非外人。哈!”
万俟姬纯催道:“快说!”
龙鹰道:“我要交代几句才可以走,否则没有人晓得我到哪里去了。”
万俟姬纯嫣然笑道:“日落前我在外城西北方等你。”
说毕从屋脊轻巧如狸猫般往前弹跳,翻往庙下,以龙鹰的反应,亦来不及阻止,朝她消失的方向大嚷道:“陪多一会儿都不成吗?”
秘女的声音像一阵风送回来道:“来日方长嘛!”
第七章秘密捷径
龙鹰安排一切后,是夜与秘女动身寻宝,心中的如意算盘是即使未能与高傲的美女真个销魂,至少可过些同帐共寝、相宿相栖的甜蜜生活。岂知秘女领着他昼夜不停的连赶两天路,途中只稍作休息,过村镇而不入,根本没机会去碰她的手。
幸好有她在身旁已是天大的乐趣,何况除了用眼去饱餐秀色外,还可以追贴她,嗅吸从她娇躯散发的幽香。
万俟姬纯在前面忽然停下来。
龙鹰还以为到了小休的时间,因为昨晚自午夜后,一直没停过脚,他不是挨不住,而是感到没必要这么般的去赶路。来到她身旁,发觉正立于一座小山顶,前面下方六、七里处,房屋高低错落,看来是个有规模的大镇。
曙光出现在后方天际处,天色渐明。
万俟姬纯道:“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到守捉内试试他们著名的羊肉饺子和花茶,顺便买东西。”
龙鹰终于听到这两天两夜来的最好消息,心呼谢天谢地,靠过去肩贴肩地道:“接着是投店休息,没有旅馆亦可租个营帐,沐浴更衣。哈!对吧!”
万俟姬纯轻摇螓首,道:“我们不可以在任何地方逗留,买齐所需物品立即离开。不要低估突厥人,他们能称霸大漠自有一套本领,所以我们到沙陀碛去的事须尽量保密,走的路线更要是他们没想过的。突厥有几个人,即使是我族,对他们亦非常顾忌。”
龙鹰探手过去搂着她的纤腰,美女“嗯”的一声,竟没挣脱,立即令龙鹰心酥意软,随口道:“其中一个定是拓跋斛罗,另一个该是金狼军的大统领莫哥,如果归锷也是其中之一,便再不用担心他,因为已被我们在古拉捷道宰掉。”
万俟姬纯现出没法掩饰的惊讶神色,失声道:“你已和拓跋斛罗交过手?”
龙鹰将与拓跋斛罗之战扼要交代,然后道:“他一伤再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他。”
万俟姬纯叹道:“龙鹰呵!你做的事总能出人意表,更想不到是像皇甫常遇般自负的人,竟肯与你并肩作战。”
龙鹰道:“你不视他为敌人吗?”
万俟姬纯道:“柔然曾是很庞大的民族,有百多个部落,皇甫常遇所属的部落,不但与我们无仇无怨,且算是有点交情。”
龙鹰道:“那就好哩!哈!今晚是否在前面的什么守捉度宿一宵呢?”
万俟姬纯道:“想找地方过夜,须求守捉内的住民,我秘族并没有求人的习惯,你现在和姬纯在一起也不准去求人。噢!死色鬼!得寸进尺。”
龙鹰忙停止活动,忍不住地问道:“姬纯活动的地方不是在沙漠一带吗?为何对回纥人城镇的情况这般清楚?”
万俟姬纯道:“我族有个传统,就是男女成年后,会进行一次长途旅程,并将途上的经历和所见所闻,记录成册,最后交由长老会评定等级,所以我们不必曾到过某个地方,只要曾读过,仍可掌握该地的情况。”
又道:“默啜手下有个人叫‘狼使’,战场上重大的任命和传令,要由他传达才算数。此人擅长追踪之术,神出鬼没,至于他武功如何高强,反没人晓得,因为与他交过手的人,全被他送往地府去。我们想知道多点有关他的事,可是至今仍是一无所得,现在我们去碰的是突厥人最大的禁忌,绝不能掉以轻心。有点耐性行吗?姬纯早认命了。”
龙鹰道:“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拓跋斛罗更厉害。嘻嘻!认什么命呢?很委屈姬纯吗?”
万俟姬纯没好气地道:“有些话题是不可以惹你的。”
龙鹰皱眉道:“‘纸终包不住火’,当默啜晓得我们得你之助寻得宝墓,会向你们报复。”
万俟姬纯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正是尽力保密,只要不是弄得天下皆知,默啜仍要对我们忍气吞声,你晓得为何我们之前设法寻找宝墓呢?”
龙鹰道:“除了‘太乙元参’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万俟姬纯双目芒光闪闪,沉声道:“在突袭庐陵王府一役上,我们损失了十二个族人,是近百年来单一事件里我族最大的死亡数字,没有默啜点头同意,台勒虚云仍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龙鹰道:“可是在是役里,宽玉亦失去了大批好手,这不可能得到默啜的允许。”
万俟姬纯道:“默啜点头的并非这个刺杀的行动,而是容许台勒虚云分化、离间和削弱我们的力量,最终的目的是灭掉我族。这个针对我族的行动从台勒虚云的老爹席智时开始,直至今天,现在表面上我们与默啜仍属友好的关系,事实则是互相间暗中较劲角力。如果能起出宝藏,对突厥人当然是沉重至难以负荷的打击。”
龙鹰道:“‘太乙元参’对你们又有何用途呢?服下它可起死回生吗?又或是永生不死。哈!肯定不是永生不死,否则宇文招早煮了它来吃。”
万俟姬纯忍俊不禁娇笑起来,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哪,没多少句是正经的,这关乎到我族的重大机密,不会告诉外人,幸好没有人当你是外人,你是向雨田的徒弟呵!”
龙鹰叹道:“搂着姬纯的小蛮腰真棒,姬纯笑时,我感觉到姬纯身体的所有情况,从掌心……哎哟!”
万俟姬纯以手肘狠撞龙鹰一下,脱身朝山下的镇子掠去。
龙鹰一边呼痛,一边追着她去了。
※※※
万俟姬纯是买手,龙鹰则成了她的跟班,搬搬抬抬的工作全落在他身上。
秘女以一幅彩色布帛包裹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欲盖弥彰,只是一双美眸已足以勾去所有男人的魂魄,幸好她外披长袍,遮蔽着她苗条修美的体型,不致那么惹人触目。
龙鹰见她好像买东西买出瘾来,抗议道:“小弟背着重达百斤的牛筋索,挂在左肩的是两大把利斧,背东西背得我成了骆驼,你还要买什么呢?”
万俟姬纯回眸一笑,道:“论体积!你顶多变成一头驴子,骆驼尚未有你的份儿。乖点好吗?买多几张生牛皮后立即离开。”
龙鹰大讶道:“买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呢?”
万俟姬纯转过身来,曲指在他前额敲了两下,半开玩笑地道:“这么蠢的脑袋,真不明白过去为何每次都斗不过你。”
说毕回头进入一间专卖牛革的店铺去。
“我的娘!真美!”
龙鹰双膝着地,顺手卸下背负着的大小包裹,看着眼前美景。
在夕阳斜照里,周遭是延绵无尽的原始森林,左方远处形同白练的水瀑自高达五十多丈的断崖一泻而下,落处雪涌云翻,掀起滔天浪花,然后朝他们的方向奔流而来,再朝北滚滚流去,其威势不下于不管城的亡命河。
万俟姬纯坐到他身旁,递上用茅草包扎着的食物,道:“见你劳苦功高,赏你一个最好吃的饭团。”
龙鹰揭开其中一片草叶,失声道:“这个红红黑黑的硬东西叫饭团?吃下去会否令人拉肚子呢?”
万俟姬纯挨过来娇笑道:“现在人家怎舍得害你?还要靠你造筏操筏,这方面姬纯是一窍不通。”
龙鹰拿起饭团咬了一口,又送到美人儿嘴边,喂她吃一口,讶道:“究竟我们要到哪里去?”
万俟姬纯抓着他拿饭团的手,送到他口边喂他吃,没有答他。
龙鹰怀疑地道:“姬纯忽然对我这般好,伺候得无微不至,投怀送抱的,是否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呢?”
万俟姬纯倒入他怀里,头枕他双腿,望着天上霞彩,樱唇轻吐道:“姬纯的一个心愿要赖你来为人家完成哩!”
龙鹰开始察觉到危险,这个美人儿既大胆又爱冒险,她的心愿怎会是好东西,苦笑道:“何不坦白说出来听听?渡河似不用造筏,我背你过去便可以。”
心慌还心慌,此时的万俟姬纯像褪掉坚强的外衣,一副娇慵无力的诱人姿态,哪还忍得住,俯头痛尝她的胭脂,美女没有保留地反应着,令龙鹰生出销魂蚀骨的滋味。
唇分。
万俟姬纯深邃如星夜的美目闪闪生辉,道:“眼前这道河流,叫里移德建河,是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往大荒山最便捷最秘密的路线。”
龙鹰记起独解支说过的话,从天山流往沙陀碛西端的河流,里移德建河穿入沙漠,所经处全为山峡险谷,至拿达斯西南的位置转为地底河,其中的支流孕育出拿达斯绿洲。
龙鹰赞叹道:“确是了不起的想法,因为从任何方向位置进入拿达斯要塞的荒漠区,该难逃敌人耳目,只有走水路,方不虞会被敌人发觉。你们以前就是这么到大荒山去的,对吧!”
万俟姬纯悠然神往地道:“我族从没有人走过这段水路。”
龙鹰端详着她,道:“这段水路容易走吗?”
万俟姬纯探手抚摸他脸庞,接着勾着他的脖子,扯得他俯头下去主动献吻,然后道:“没有人晓得。”
龙鹰失声道:“没人晓得还是没人走过?”
万俟姬纯接着他脖子整个人坐入他怀里,笑脸如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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